仁天堂。
开发部，核心研发工作室内。
所有人乱作一团！
炸了！
全炸了！
为首的卷发男人名叫巨野千秋。
他的心态彻底炸裂！
因为科乐美的U盘炸了，
还连带着仁天堂研发部门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一同跟着炸了！
他的手里紧紧握住一枚金边U盘，这是仁天堂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技术成果。
他没有保住。
巨野千秋因为这一突变身体忍不住一阵阵颤抖。
一旁的小助理欲言又止。
旁边的同事推了推小助理。
他这才上前关切道。
“部……部长，怎么办？”
小助理名叫野原青之，巨野千秋的私人助理。
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研发爆炸。
整个人也处在懵逼状态。
“......”
巨野千秋沉默。
他还需要时间缓冲。
将乱作一团的内心理顺。
该类U盘他们拆解过无数，凭借一套独特的手法成功避开内置防火墙，找到目标源码段。
接着截取重要信息。
根据信息拆解底层框架。
随后交给开发组搭建全新的框架，从而实现技术的融合与突破。
过往经验使得巨野千秋团队无往不利。
这个研发团队是仁天堂开发部门隐藏的利剑。
因为手段不太光彩。
这个团队一直处在暗处。
专干拆解信息的烂活。
当古川忍太郎提出这个设想时，整个团队一口答应下来。
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破解任务。
可是当他自信的破解防火墙，从容的拿出目标源码段时。
忽然报错提示出现。
即便巨野千秋眼疾手快使出了祖传拔U盘强行断联的手段，仍旧没躲过自研成果一并被炸的结局。
他人都傻了！
只觉得脑袋混沌一片。
其他人更是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对于仁天堂的重要性。
有人甚至产生了畏罪潜逃的想法。
这个后果太沉重了。
半晌！
巨野千秋才喃喃吐出几个字：“原来是嵌入式防火墙。”
“嘶！”
场中顿时齐抽了一口凉气。
本就被意外冲击到的众人再次一震。
嵌入式防火墙，代码界一种仅存在理论中的究极防盗措施。（作者代码文盲，纯瞎编概念，当成黑科技即可）
因为其复杂性和源码本身就具有冲突，很容易出现连环bug，导致辛辛苦苦编纂的代码全部报废。
所以！
截止这个概念提出，到软件行业发展至今，软件破解史上只有概念出现时有过一次案例，至今没有副例。
以至于搞破解的从业者已经忘记了被这种病毒式防盗措施支配的恐惧。
今天！
这种仅存于书本中概念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研发室中。
这种震惊无异于课本里看到的恐龙标本照片在参观博物馆时，恐龙从里面跑出来了。
让人颠到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没醒过来。
现实的冰冷清晰的提醒所有人这就是现实。
场中寂静无声，没人接话。
足足十分钟。
巨野千秋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联系社长吧。”
“可是……”原野青之想要说些什么，巨野千秋打断：“这个任务是我夸下海口答应下来的，理应由我一人承担，我会向社长说明一切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增效研发项目对于仁天堂的重要性。
没人敢接话。
要知道！
社长为了这个U盘，连接入仓核心技术都出让给了科乐美。
只为研发部门能尽早研发出仁天堂自己的‘灵域‘，结果他们搞砸了一切。
不仅毁了重要的U盘，还将之前积累的一点点技术框架全搭进去了。
即便巨野千秋说自己一力承担，其他人依旧没有动。
甚至连主动替巨野千秋联络社长的人都没有。
谁都不想在此刻去直面社长的滔天怒火。
小助理也是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巨野千秋。
“我来！”
巨野千秋失望的看着众人，一把夺过研发室内的通讯设备，拨通了社长的私人通讯。
当初是这群人好大喜功鼓动他去跟社长吹耳边风。
因此让社长看到了一些曙光。
这才有了后来跟科乐美合作的事情。
当初他本人是比较反对的。
倒不是推卸责任。
因为他清楚知道业内灵境的实力。
耐不住耳根子软。
以及他本人也有私心。
如果这个项目做成。
他的团队或许能在仁天堂拥有一个独立的部门，而不是作为开发部门旗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附庸。
只有干脏活累活的时候才会想到他们。
嘟嘟——
通讯忙音想起的间隙，巨野千秋想了很多，像是在回忆走马灯。
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巨野千秋的走马灯。
“巨野研发室？研发成功了吗？”
通讯那边，古川忍太郎的声音带着三分惊喜三分意外三分急切以及一分质疑。
巨野千秋正在组织语言，那边又传来着急的声音，“说话！”
“社长，对不起，我们失败了，U盘炸了……”
啪！
嘟嘟嘟……
忙音了。
通讯被粗暴挂断。
独留巨野守在通讯机前发呆。
随后总部出现了这个画面：
整个仁天堂的工作人员看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疯了一样朝着研发部门所在楼层狂奔。
隐约能从那个风一样的男子身上看到三分社长的影子。
当即转过头不敢直视。
这种冲天的煞气只有在电视中见到过。
眼下社长的煞气已经具象化了。
三分钟后。
发型凌乱，脸色阴沉的古川忍太郎出现在研发室。
面前站在的除了巨野千秋研发团队，还有软件开发部门的一种领导。
但在古川煞气冲天的气势下，各个如同霜打的茄子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说话！”
“我让你们说话！”
“……”
“说话！！”
“xxxx!说话！xxx!xxx！”
古川怒不可遏：“当时和我信誓旦旦那劲呢？”
“不是说只要搞到源码就能解决问题?”
“耍我呢是吧？”
“会上跟我哭诉不受重视，没有投入，只要投资你们就一定会出成果！”
“这就是你们拿给我的成果？”
“一群猪？！”
“我怎么就养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各个都勾八拖后腿，还TM背后议论我独裁？”
“我给你们放权你们能整出成果吗？”
足足骂了十分钟，古川忍太郎这才解气，一个软件开发部，一个硬件开发部。
各个都是不争气的废物。
硬件开发部好歹还能拿出一点成功。
软件开发部门纯纯是在吃红白机和PC时代的红利一直躺到了现在。
直到虚拟时代来临。
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份了。
软件开发部门连一样拿得出手的成果的都没有。
以至于仁天堂在虚拟市场的软实力不断下降，影响力也不如从前，不然哪能轮到到灵境这种存在耀武扬威。
“还保留多少成果？”
片刻后，古川稍稍冷静，看向巨野千秋。
“就这些......”
巨野千秋抬手亮出金边U盘，“我已经第一时间拔出U盘，还是没保留下来任何成果，灵域内置在源码段内的防火墙太变态了，他们研发部门有高人。”
倒不是为自己辩解。
嵌入式防火墙，这种仅出现在教材中的东西他从业二十年从未遇到。
都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
结果灵境早就埋伏了这一手。
甚至更夸大一点。
灵境早在跟科乐美、卡普空等厂商做交易的时候，已经预设到了今天的画面。
人家是有备而来。
巨野千秋的解释让古川忍太郎的面色稍有缓和。
和灵境无声对弈这么多回合。
他多少对于灵境的实力有些认知。
“这也是你的算计之内吗，灵境？”
“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古川忍太郎反而冷静下来了，思路更是无比清晰，他看向芥川上上，“如果不走其他路子，正儿八经搞研发，踏踏实实走技术积累路线，多久能研发出效率工具，不求和灵域一样的效率，只要有增效效果就成。”
“最迟一年。”
芥川上上伸出一根手指，“随着灵域的普及，以及我们之前对于灵域的开发和认识，把所有的资料整理汇总一下，再结合官方编辑器的底层编纂逻辑，这个时间还会提前小半年。”
说到底。
灵域这种增效技术不算什么究极黑科技，也不是无从下手研发。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仁天堂一直追求效率，恨不得所有研发只要一天时间就能实现，上下都太过于急功近利。
这才导致错误频出。
而且由于古川忍太郎太过独断，导致即便有人意识到也无法谏言。
即便提出来也只会惹得古川忍太郎不高兴。
只有摔了个大跟头或许这位社长才能醒悟过来。
眼下。
这个大跟头来的比较迅猛，现在看到更加冷厉镇定的社长，芥川上上悬着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整个软件开发部门取消年终奖。”
古川摆手：“如果今年年内能研发出仁天堂自己的增效工具，双倍年终奖，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有什么人才推荐也都直接跟人事说，我会给人事最大限度放权，让他们挖来你们需要的人才，任何领域！”
“唰！”
如临大赦的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社长，这分明变了个人一样。
有种梦回当年PC游戏争霸时挥斥方遒的感觉。
社长短暂性恢复理智。
长期理智冷静还需时间观察。
不过短期内可以试探性谏言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了。
芥川上上心中拿出小本本记录下来。
看来。
这次研发部门的失败并不完全是个坏事。
起码将矛盾点燃，暗疮挖出，让仁天堂一路向下疾冲的势头缓和了下来。
大厂的底蕴完全能承受得住这种短期内的政策失误。
只要时间沉淀。
完全能恢复元气。
再说了，无论软件和硬件，仁天堂仍旧是在第一梯队。
灵境势头很猛，但是没有底蕴就是它最致命的弱点。
说一千道一万。
这次失败仁天堂并没有真正损失什么。
增效工具原本就没有研发出来，损失点技术积累无伤大雅，只要技术人才还在，技术随时能实现。
至于用于交换的核心组件，让硬件研发部门加大流水线生产即可。
只是
真正吞下这次失败苦果的科乐美怕是要遭重了。
芥川上上默默为科乐美祈祷。
也为古川忍太郎捏了一把汗。
“说话！”
“我让你说话！”
“古川老贼你哑巴了？！？！”
“你TM说话！”
“......”
办公室里，古川将通讯设备拿到距离耳边很远的位置，仍旧听到了月守海斗的咆哮声。
直到月守海斗骂累了，古川这才开腔：
“哎呀哈，海斗牢弟你先别气，听我说。”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是这样的，我仁天堂承诺的核心组件，一个不少的全部给你送过去，为弥补损失，再追加一万套，我算了下，这些应该够你科乐美一年的销量了，一年后说不定你们的自研接入仓就出来呢是不是？”
见月守海斗不语，古川继续道：“另外，我仁天堂也不是没有任何效率辅助工具的技术储备，经过我们技术部门的综合统筹，预计最迟最迟一年就可以研发出最新的效率软件。届时，科乐美将能够无偿使用仁天堂的效率工具，作为这次意外事件的补偿。”
“你确定不是在画饼？”
“绝对不是！”
“但是一年时间太久了，届时我们科乐美早被同级别的卡普空超越了，这中间的损失你也得补偿！”
“我说，海斗兄，你别太过分了。”
古川立即改变了态度，“就我们签的协议内容，仁天堂完全可以不用额外补偿这些东西，纯粹是出于我们的友谊，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啊。”
大棒加蜜枣。
反正该挨得骂自己也承受了，损失也替科乐美分担了。
你还想怎么样嘛？
合同上根本没有写失败条例。
因为合作双方根本没有考虑失败的事情。
意识到会有失败的风险。
月守海斗绝不会签这个合同的。
正因为双方都觉得双赢才推动了合作。
现在双崩了是计划外的事情。
那就用计划外的补偿条件。
古川觉得仁天堂做的够厚道的了。
至少没有让科乐美人财两失。
还给了科乐美一年缓冲时间。
到那时你还起不来是你自己的问题。
一年后仁天堂画的饼到位咱们各不相欠。
最终。
月守海斗还是吞下了双赢的苦果。
仁天堂的补偿协议都只是缓解科乐美崩溃的休克疗法。
缺少效率工具，卡普空等一众大厂会在虚拟游戏影响力层面与科乐美拉开差距。
甚至后来者的小厂也能踩到科乐美的头上。
一年，在虚拟游戏飞速发展的时代，足以改变许多。
仁天堂等得起是因为它们家大业大，本身就是顶尖一流大厂，有这个底气。
科乐美等不起啊！
现在。
科乐美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
单方面违约的情况下，如果在找灵境谈合作，灵境会提出怎样的条件。
陆离同学表示：我好像又能敲诈一笔了，这次得狠狠敲，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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