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章

    看来这事儿确实不是那么简单了，而且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害怕。
    都敢动刀子捅我了，她也是被逼无路了。
    可是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没人逼她啊。
    可我想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甚至怀疑会不会和林少华给我的那个盒子有关？
    但我知道她不会说的，因为说了，她也是死路一条。
    在我的沉默中，她忽然又说道：“还有戴宁……我知道她现在失忆了对吧？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忆？”
    安宁的名字突然从江梓嘴里说出来，我心脏顿时猛地一紧。
    我用力将她的头发往后一拽，咬牙说道：“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就不告诉你！反正我已经完了，你也别想好过了！还有戴宁……她就该死在那个地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用尽了我此刻能调动的所有力气，狠狠扇在了江梓的脸上！
    她的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剩下的诅咒被硬生生打断。
    她似乎被打懵了，眼神涣散地看着我，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恐惧的呜咽。
    “江梓，”我凑近她，盯着她涣散的眼睛，声音低沉得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给我听好了。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现在就算杀了你，我也是正当防卫！”
    我顿了顿，手上揪着她头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让她痛得浑身抽搐。
    “别以为我会可怜你，你也别跟我扯什么狗屁情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条臭虫！”
    我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眼神里的杀意如同实质：
    “杀了你确实很简单，但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有很多，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一点一点……失去你现在所依仗的一切！怎么一点一点……烂在泥里！听明白了吗？！”
    江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的疯狂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看着我，像看着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连呜咽都不敢发出，只是拼命地、恐惧地点着头。
    “好，我说、我说……你先……先松开我，我快出不了气了。”
    “你别跟我耍什么幺蛾子！”
    “不会……”
    可没想到，在我松开她的一瞬间，她突然连滚带爬地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冰冷的雨幕中，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街角。
    我没想去追她了，我现在也没力气折腾了，她跑不远的。
    我靠在座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后背，混合着伤口的剧痛，一阵阵眩晕袭来。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座椅和我的衣服。
    我咬着牙，用还能动的右手，艰难地摸索出手机，拨通了120电话。
    说完最后两个字，手机从我脱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染血的地垫上。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涌来，最终吞噬了最后一丝意识。
    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沼泽，包裹、窒息。
    意识在虚无的边缘挣扎沉浮，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左肩下方撕裂般的剧痛狠狠拽回深渊。
    那痛楚像有生命的藤蔓，扎根在伤口，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心跳疯狂蔓延、收紧。
    “……压住！加压包扎！”
    “……心率不稳！快，准备血浆！”
    “……失血过多，通知手术室准备！”
    遥远而模糊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断断续续，带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回响。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霸道地钻入鼻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构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死亡边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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