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戚梵，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定是真实的吗？
戚梵沉默了一下，随后如实说，“其实是会出现欺骗的情况，然而会这样是因为你的个人情绪问题，如果你太过在意结果，反而会用自主思想欺骗自己，因为那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顾迟云想要的答案。
听到关于贺天牧的事情，也看到母亲递给自己的书，这些有可能都是自己的幻想。
想明白这些，顾迟云开始在飞机上清算一切，自己听到看到的那些，到底哪些是真实的，那些又是他所期待的结果。
但仔细想想，他对一切答案都很淡定，似乎毫不在意，父母已经死亡，他能做的就是复仇，就如同母亲说的一样，他不能永远裹挟在恨意里，那会毁了他的。
正因如此，他坚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实。
“催眠治疗初见成果，我母亲说她在京市见过贺天牧，但贺天牧的情况，一直被传病危，还需要贺政庭时时刻刻贴身照顾，这种情况，如果他真如传闻一样虚弱，我妈怎么可能见过他？”
贺嘉言手握拳在桌子上敲了敲，“但我收集到的消息一定是真的。”
“没错，我相信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顾迟云环视众人，“我妈看到的人是真的，那也的确是贺天牧，只不过……在你们的眼里，他不是贺天牧，就跟嘉言一样，在我们的眼里是贺嘉言，但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方景平，是飓风国际副总。”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简单易懂，这应该就是贺天牧的伪装。
关之晨撑着下巴说，“我还想呢，贺天牧这么大的本事，两家公司都能不出来，说句实在的，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是有点虚荣的，他们享受在外面受到的一切待遇，所以当他们爬到一定位置，肯定会出现在人前，贺天牧不会是个例外。”
毕竟是做公关的，关之晨对这些人的猜测没有任何问题。
连云晚晚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跟顾迟云一同出门，看到其他人对他们的态度。
这是一种虚荣，站在他们的位置，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我妈说，她在京市见过贺天牧，而贺天牧这种身份的人会出现的场合不多，结合我妈为数不多出现在京市的几次，我觉得有一个符合标准。”
云晚晚脑海中对江欢的印象不多，上一次见面可能也就是婚礼的时候，除此之外，江欢就算是来也只有顾迟云一个人接待，哪怕把人接到家里，云晚晚也不知道。
有一段时间云晚晚连着几个月都在外面，家也不回，她根本就不知情。
“你说的不会是，我们的婚礼吧？”云晚晚试探着问。
云晚晚心里觉得不可能，顾迟云却点头，“没错，唯一有可能的场合就是我们的婚礼，我还记得婚礼上，我妈本来是要上台讲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找我说不去了，还非要走，最后哪怕留住了，也在包间里陪着岳母，没在大厅。”
当时顾迟云跟云晚晚结婚也是仓促，顾迟云在那种场合之下不是很适应，完全没注意到母亲的变化，现在想来，大概是上台之前，母亲就已经偶然看到贺天牧，也就是他们眼中的某一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为了那人不发现顾迟云是她的儿子，才选择不上台的。
“怪我，也没多想，只觉得是我妈怯场，没见过这么多人。”
自从完全了解父母身份后，顾迟云就在想。
一个在医学造诣上足够给国内顶级医学院出卷子的人，一个能陪着两个男人在国际上，将国际医疗组织打出名堂的人，怎么会怯场？
舅舅说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光是在LHG开会，台下就坐着上万人。
在那种情况下，妈妈都能游刃有余，只是婚礼上讲话，怎么可能怯场？
这都是顾迟云最近才想明白的。
云晚晚赶紧握着顾迟云的手说，“这不怪你！我们不知道妈妈的身份，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多想，更何况我们结婚……有点慌乱，你谁都不认识，没注意也正常。”
所有人都觉得正常，只有顾迟云懊恼，自己没有发觉母亲的变化。
封野跟顾迟云认识时间最久，知道顾迟云肯定会难过，不由得岔开话题，“还有什么？我听柠柠说，你嘱咐他们不允许靠近贺政庭，说什么病毒细胞，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在催眠中想起的另一件事儿，我相信这件事情肯定是真实的，毕竟在催眠之前，我从未想过贺天牧会是这种病。”
在座除了顾迟云之外没有医生，唯独云晚晚做过医疗相关的生意，可她对此并不在在行，连文件都是顾迟云代替看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顾迟云说的是什么东西。
顾迟云简单解释，“贺天牧的病，是一种先天的病毒基因细胞，体质越好的人被传染这种病毒细胞，会越快爆发病毒，具有传染性，我想，那家医院现在已经有了传染源，需要全面消杀，可这件事儿，我们不能外传。”
毕竟这是很多年前江欢跟顾迟云说的话，也没有事实依据，更没有证据。
“可贺天牧传了病危这么多年，也没死啊！”
“这就是艾缇瑞存在的意义。”
正说到这里，门口传来敲门声，得到允许，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储凌。
看来是林悦通知储凌，这边需要他的专业知识。
有了储凌的解释，顾迟云会轻松一些。
“在传统意义上，这叫做以毒攻毒，但现代科学已经不允许这种实验存在，艾缇瑞最畅销的试验药物，也是最大程度可以抵御这种基因病毒的药物，就是从贺天牧身上提取出来的。”
两个专业人士掰开揉碎解释一番，大家也都是聪明人，顿时就明白了。
“那妈妈的死？”云晚晚看向顾迟云。
顾迟云点点头，眼底是难言的心痛，“舅舅说，贺天牧曾是国际医疗的一员，他身份揭穿走之前，给很多内部人员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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