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临州的道德洼地
苏无际睡了个午觉之后，便叫了三个包臀裙姑娘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大战一番。
好久没有打麻将了，苏老板真是输钱也开心。
不过，一口气输了两万八之后，某人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把面前的麻将一推，说道：“不打了，不打了，下楼跳舞去。”
其中一个包臀裙妹子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就可以跳给苏老板看呀，要什么尺度的都可以，别人想看都看不着呢。”
另一人说道：“是呀，我还专门去练习了钢管舞，可惜苏公子这套房里没有钢管……”
苏无际低头看了看对方那大白腿，忽然觉得，自己来当这钢管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都走都走，一个个的，别在本老板这里发浪。”苏无际说道，“当心本老板改日把你们全都……”
“哎呀，苏公子，你也别改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一个衣领最低的妹子双手抱胸，说道。
苏无际落荒而逃。
要是之前，他对自己的定力还有点自信，可现在……自从和江晚星一起打开了某一扇神秘之门后，苏无际现在是稍有刺激就不淡定了。
到了楼下酒吧里，苏无际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骚气冲天的扭了半小时，随后注意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
此人的脸有一大部分都压在帽檐下面，坐在角落里只喝酒，也不跳舞，甚至目光都完全没有落到台上跳舞的妹子们身上。
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上前搭讪，他丝毫不搭理，就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无际见状，拎着一瓶酒就走了过去。
“哥们，一个人啊？”他问道。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随后继续喝酒。
这家伙酒量可以，面前的一瓶伏特加都快要见了底。
不过，他这一抬眼，苏无际也算是看到了对方的长相，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毫无特点。
“其实，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一直觉得这伏特加是最难喝的，除了酒精味儿，根本没别的。”苏无际敲了敲自己的那瓶酒，说道，“看你有心事，借酒浇愁，要不要试试我这个？”
那男人丝毫不理会，把杯中的最后一口伏特加喝完，掏出了两张钞票，压在酒瓶下面，便扭头就走。
这些年来，苏无际在酒吧里形形色色的客人见得多了，经常凑上去聊几句，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时候，他却盯着这背影多看了几眼。
看到这客人走出去了，苏无际也跟着离开。
对方随后上了一台出租车，苏无际便开着破普桑远远跟在了后面。
半小时后，这台出租车在一处大型浴场门口停了下来，那男人下了车，径直走了进去。
苏无际想了想，便把车子停在路边，也进去换了拖鞋，领了手牌。
当他给前台报完了手机号之后，前台的小姑娘一看电脑屏幕，立刻恭恭敬敬地说道：“老板，您的卡里还有三万余额呢，您要常来呀。”
苏无际呵呵一笑：“什么服务都没有，我来干什么？”
他换好了衣服，在一楼浴池的角落里泡着，全程用余光看着那个男人在淋浴区冲澡。
该说不说，这家伙的身材不错，那肌肉线条一看就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就是……后背上有两道刀疤。
苏无际一眼看出，那是陈年老伤了，起码十年以上。
这两道刀疤还是比较明显的伤痕，至于其他的小伤痕，起码还得有十几处。
苏无际分明看到，此人的肩膀上，还有一个贯穿伤的痕迹——
疑似是子弹造成的。
此人站在那里冲着淋浴，身上莫名有种无形的气势在散发开来，周围几个满背纹身的社会青年愣是没敢靠近。
冲完了澡之后，这男人上了三楼。
这浴场里的三楼有什么，苏无际心知肚明——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那些穿着短裙的技师们甜言蜜语地哄骗着客人充完了卡，然后还是素菜荤价。
要不，苏老板那会员卡里的三万余额是怎么来的？
哼，都是年少无知的时候被骗了！
苏无际并没去休息区等着，而是直接穿好衣服走出来，坐在桑塔纳里，车子已经发动了起来。
果然，十几分钟后，那个男人便穿戴整齐，从浴场大门走了出来，帽檐仍旧压的比较低，也看不清脸上有没有不满之意。
他本想在路边招手拦一台出租车，但附近正好来了一台警车，两名警察走下来，拉起警戒线查酒驾。
于是，这男人便转身走进了浴场后面的巷子里。
苏无际见此，觉得更有意思了。
他停了好几分钟，才发动了普桑，绕到了巷子的另外一端。
结果，那个男人恰巧从巷子里面走出来。
这巷子并不长，两侧都是老式民房，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耽搁了这几分钟在忙些什么。
“哥们，这么巧？”苏无际放下车窗，笑眯眯地问道：“咱们想见即是有缘，你要去哪里，我捎你一程？”
那个男人盯着苏无际，看了几秒钟，才开门上了车。
“先围着云烟湖转两圈，之后去哪儿再说。”这男人终于开口了。
这还是苏无际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非常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其中似乎透着一股沧桑之感。
苏无际说道：“你要环湖游啊？云烟湖的面积不小，转两圈很耽误时间的。”
一沓钱被扔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够吗？”
苏无际一看，起码得有两万块。
他之前也看到了，这家伙在酒吧和浴场的时候，用的都是现金。
这年头电子支付越发流行，用现金支付的人确实已经不多了。
不过，看在钱的份儿上，苏无际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够了够了，这些钱都够把这台车买下来的了。”
“而且，如今临州不太安全，有我这种本地人带着，正合适。”苏无际笑眯眯地一把抓起那一叠钞票，塞进了口袋里，似乎生怕对方反悔一样。
那个男人再度开口：“临州怎么不安全了？”
“没什么，我说多了，说多了。”苏无际连忙说道：“有些话不能对游客讲的，有点破坏临州的城市形象。”
然而，紧接着，那男人说道：“说说，我想知道。”
居然又给苏无际扔了一沓钱。
苏老板嘿嘿直笑。
你办事这么讲究，就不能怪我服务太到位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警察朋友，听她说，最近临州出了几起命案，凶手极其狡猾，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他。整个临州市局都要忙疯了，专案组的刑警们连家都不能回。”
说话的时候，苏无际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况，似乎并未从中央后视镜里打量后座的人。
“杀的都是什么人？”男人停顿了几秒钟之后，又问道。
“不清楚，有男有女，据说这些死者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人。”苏无际说道，“警方怀疑有可能是激情杀人，不然不至于排查完死者的朋友圈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
那男人沉默了，没有再问。
苏无际却说道：“你是不是害怕了啊？唉，都怪我说多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凶手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临州了，我要是他，还不脚底抹油，直接逃跑？”
那男人摇了摇头：“他一定还在临州。”
苏无际呵呵一笑：“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犯罪心理学。”男人说道：“这种嫌疑犯杀了人之后，往往喜欢出现在犯罪现场，欣赏着警方被自己耍得团团转。”
苏无际说道：“行吧，你给的钱多，你说得对。”
这台破桑塔纳围着云烟湖绕了大半圈之后，苏无际说道：“嗨，我说兄弟，你让我带你围着云烟湖转圈，你却一直闭着眼睛，都不往窗外看，也不像是在欣赏风景啊。”
那男人说道：“我在想事情，闭嘴。”
“让我闭嘴，得加钱。”苏无际笑眯眯的，一副奸商嘴脸。
那男人没理会这次敲竹杠。
苏无际又问道：“你老家哪里人？”
男人没理他。
“行吧，你给的钱多，我不吭声就是了。”苏无际说道。
他默默开着普桑，围着云烟湖又绕了半圈。
一段时间不来这边，苏无际发现一个面积挺大的咖啡厅正在装修，灯光一开，还挺有情调的。
不过，他并未仔细看，只是说了一句：“在云烟湖边开咖啡厅，脑子坏掉了啊，这辈子能收回装修钱吗？”
苏无际没具体统计过，但云烟湖边的咖啡馆和奶茶店起码得有两百家，单店面积都很小……没办法，这地儿寸土寸金，房租太贵了。
至于皇后酒吧的租金——嘿嘿，不要租金，因为那块地皮都是自家姑姑苏炽烟的。
前面是红灯，苏无际趁着停车的工夫，打开了一瓶易拉罐。
啪。
一声脆响，随后便是泡沫冒出来的声音。
他放到嘴边，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
后面的男人终于主动问出来了：“你……在喝啤酒？”
苏无际咧嘴一笑：“是啊，口渴了。”
“可是你在开车。”
苏无际咧嘴一笑：“没事，我在警局里有关系，要是遇到查酒驾的，直接跑就是了，实不相瞒，我今天晚上已经喝了半斤白酒了。”
“……”那男人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而，苏无际接下来真的像是喝多了，一直超速，有好几次超车都是比较惊险，甚至还开窗和别的司机激情对骂。
此刻的苏老板，简直成了临州的道德洼地。
就在后排这男人忍不住的想要揍他的时候，就见到苏无际想要别车，可是似乎由于喝多了，力道控制不好，打方向盘的幅度太猛了，这台破普桑居然一头撞进了旁边的院子里！
那院子的电动门直接被生猛撞断！
大半截电动门被车头顶着，一路撞向了一楼大厅！
这台普桑接连撞歪了两台停在院子里的车，最后狠狠撞在柱子上才停了下来！
砰！
后排气囊猛地弹了出来！
没错，这破车居然特么的有后气囊！
撞得这么猛，前气囊没炸，后气囊居然炸了！
那中年男人被气囊打的晕头转向！
而被普桑撞裂了的柱子上，有一块细长的牌子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白底黑字的牌子上赫然写着——
临州市公安局湖滨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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