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诗涵,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此话一出,就连周遭嘈杂的声音都仿佛静了一瞬。
一旁躲着的掌柜,此刻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开着门做生意,却摊上这么两位神仙。
这个男人无论是穿戴还是气度,都不像是普通人,待会儿万一气急败坏再把他的小店给砸了。
不只是他,就连宋言汐,也以为性子暴戾如闻祁,绝不会允许庄诗涵在人前如此驳他的面子。
说得难听些,她方才羞辱人的话,跟当众给他一耳光,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出乎众人意料的,闻祁非但没动怒,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他看着庄诗涵,眼神灼热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一般。
出口的话,亦是深情无比。
“诗涵,你生气的样子更美。”
听在他人耳中,只会觉得闻祁对庄诗涵一往情深。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被对方如此羞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他这般。
足以见得,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更是视她如命。
怕是她想要打他耳光,他也会眼巴巴的将脸凑上前,打完后还要问一句她的手疼不疼。
可庄诗涵听着,却只觉得恶心。
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她却再清楚不过。
表面上非她不可,两年间来,从未停止过对她的寻找。
以至于梁国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听听,多深情啊。
如果她不是那个女人,在外头听到这个故事,可能都要感叹一句对方的命真好。
可实际上,他所谓的情深,是照着记忆中她的脸,找了一个又一个替身陪他。
是,他身为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身边有些莺莺燕燕再正常不过。
她一个前人,没资格要求他为她守身如玉。
可他干的那些事,有一件是人事?
庄诗涵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别跟她扯什么狗屁情趣,她原来那个时代,玩的比他更花的比比皆是。
他那哪里是玩,分明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但凡是个人,都绝不可能做出,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踢出马车这种恶毒行径。
更别提,曾经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活活折磨致死。
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这种畜生不如的人渣,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光是一想到被这种人日夜惦记着,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蚂蚁在爬,恶心的整夜睡不着。
这些时日,她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他那张阴鸷的脸。
她快要被他给逼疯了!
庄诗涵费力转过头,怒瞪着宋言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她还想说什么,闻祁却突然松开了口,满眼受伤道:“诗涵,你不必如此怕我。”
庄诗涵却一个字都不想同他多说,刚得到自由,就飞快朝着宋言汐跑去。
一边跑,一边提醒道:“姓宋的,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宋言汐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未忘记。
见状,庄诗涵猛然松了一口气,赶忙躲在她身后道:“这人就是个变态,我只是出来想给老头子买点茶叶,他就阴魂不散的跳了出来。”
瞧她的模样,分明被恶心的不轻。
与闻祁阴恻恻的视线对上,庄诗涵一把抓住宋言汐的衣袖,“你得帮我!”
她说着,咬了咬牙道:“你这人不讲信用,之前答应的好好的,可他却还是能出现在我面前。”
墨锦川盯着她的手,凉声道:“松开。”
“我……”庄诗涵想反驳,触及到他那冰冷的双眸,咬了咬唇不甘心的松了手。
生气的同时,更是一阵鼻酸。
凭什么宋言汐就能这么好命,把林庭风这个自私自负的人扔给了她,转头就攀上了墨锦川这个潜力股。
身份尊贵相貌好身材没得说也就算了,偏偏心里眼里也只有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旁人。
只有这么好的男人,才配与她站在一起。
以他的聪明才智,再配上她脑海中来自现代的那些瑰宝,不出三年就可以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只要给她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她保证,能让墨锦川心悦诚服。
可偏偏,他对她从来都不假辞色。
别说是展现才能,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听她多说。
真就应了那句,媚眼抛给瞎子!
庄诗涵越想越生气,险些将自己的手背扣出血痕来。
茶叶铺里,闻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不由浮起一抹冷笑。
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有了他跟林庭风两个人,竟还嫌不够?
这做人,最忌讳的便是贪心。
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身上,庄诗涵顿时惊出一后背的冷汗。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只低声催促道:“快打发他走,我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脸。”
闻祁轻叹一声,幽幽道:“诗涵,你这话还真是伤人。”
伤人?庄诗涵杀人的心都有了。
自从梁国使团入京,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闻祁就像是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
白日里,那根金蛇簪随时会出现在她的手边,无论她人在国公府还是蜀庄。
哪怕她眼睁睁的,看着工匠将金簪融了,又亲自分成小块散给乞丐,可一转眼它却又出现了。
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好不容易小睡一会儿,却又被噩梦惊醒。
梦里,闻祁就像是一条蛇一般,将她整个人一圈一圈的裹着,然后缓缓收紧。
直到她因为不能呼吸,活活被憋醒,那种束缚感才会消失不见。
庄诗涵不止一次,觉得是闻祁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故意作弄她。
可国公府剩下的人都是练家子,即便他身手再好,也绝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随意出入。
所以,她是自己被自己给吓醒的。
即便明白是心理暗示所致,可庄诗涵还是害怕,害怕哪一次睁开眼时,闻祁就在她的枕边。
她已经接连半月睡不好,再这么下去,就算他不动手,她也得被活活逼死。
庄诗涵深吸一口气,直直对上闻祁的双眼,冷声道:“今日趁着锦王和永安郡主都在,我便同你说个明白。
做人贵在自重,我心中只有风哥一人,且很快便要嫁与他为妻。
无论你是个什么身份,对我心意如何,都不是你几次三番纠缠我的理由。”
闻祁冷笑一声,目光沉沉问:“诗涵,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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