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六直接打断：“我就问你，哪一次办事，何雨洋没有给钱？”
万泉哑口。
万老六继续问：“我在问你，拿钱找咱们办事的人也不少，你回去跟他们谈情分吗？”
万泉气息弱了下来。
“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万老六看着万泉。
万泉低下头。
“我知道了，何雨洋待人客气，我有些飘了，摆不正自己身份，以及为自己身份与何雨洋对等！”
万老六呼出一口气：“知道就好了！”
万泉丧丧抬起头：“六哥，那现在怎么办？”
“福叔对我有恩，我总不能把福叔抓了送给何雨洋吧？”
万老六抿着唇沉默。
自打跟齐奕接触一段时间，被引导着去学了香江话。
他就知道。
何雨洋想用他跟万泉，或者说是用万泉。
让何雨柱收万阳做徒弟，一是他们想给万阳谋一个不一样前程，二是何雨洋有心以万阳为质，打算用他们。
只是……
他们到底比不得何雨洋几个师兄弟与他齐心。
何雨洋对他们信任有限。
而他们自身也没有什么太出众价值，属于可用可不用。
倘若连最基本的忠心与听话都打折扣，何雨洋何至于用他们？
“六哥，事情难道很难办？我去给何雨洋道歉，我跪下都成！”
万泉终于意识到，他一时冲动之下，后果似乎比他想象还严重。
万老六叹气。
“万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何雨洋在下一盘关乎自身未来，很大的棋。”
“他原本选择了我们！”
“万阳你以为是我的面子才换来了拜师何雨柱？”
万泉有些懵：“难道不是？”
万老六摇头：“不是。”
“是何雨柱本身想用你我，有心拉近咱们之间关系，才让万阳拜师自己亲弟弟。”
“不然，以何雨洋本事，随便找个人也能让人教万阳做菜，至于让万阳拜亲弟弟？”
“还有，你天天接送万阳，就没有发现，牛勇在教万阳拳脚功夫。”
“不是何雨洋授意，你以为牛二爷是那么好一个人，会教人拳脚功夫，而别人又能轻易让他教导？”
“你以为你耍的是一次脾气，殊不知，耍掉了机会！”
万泉脸色瞬间惨白：“六哥，这么严重？”
万老六点头疼。
“你大概还不知道，石七爷见了何雨洋也要称呼一声何小友，而不是从二爷那边论辈！”
“何雨洋已经不是咱们一开始接触，那个手底下没有人，通过杜峰领导找到咱们的人。”
“人家现在与道上那些老人，身份齐等，甚至还要高上一等。”
“我就问。”
“你，凭什么在何雨洋面前耍脾气，七爷都未必敢在何雨洋面前甩脸子，你比七爷还厉害？”
万泉越发丧气。
眉眼间都升起委屈。
“六哥，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都听你的！”
“你知道的。”
“我不如你聪明！”
万老六叹了叹：“你先好好想一想，福叔的事情，你别管了。”
“何雨洋这个人，我接触后了解过，这个人，一般人不犯他，他不犯人，既然他盯上福叔，必然是福叔因为什么原因对何雨洋出手了！”
“福叔这个人很神秘。”
“你爹那件事后，我担心福叔，想抓一波福叔把柄，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用三轮车拉人，然后一整天没有出门，我有一天好奇翻进去，发现人根本就不在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万泉微微震惊。
他知道。
六哥对他是真的好！
“万泉，这次念你出犯，我去找一趟何雨洋，有把握将事情转圜回来。”
“但是我在去之前，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摆在咱们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咱们自己努力赚钱，找关系弄个工作，咱们三兄弟也能过好日子！”
“第二条，选择跟着何雨洋，我看得出来，何雨洋是个有本事的，也是咱们兄弟唯一能攀上的有本事的人。”
“跟着他。”
“现在可能不显，但将来，十年，二十年后，咱们兄弟改换门庭都不成问题！”
“但前提！”
“咱们得忠心！”
“咱们也得拎得清，跟了何雨洋，何雨洋就是咱们老大，你是见过其他老大怎么对下面人的？”
万泉苦涩一笑：“六哥，你知道的，打小你就护着我，我都听你的。”
“你说咱们如何，咱们就如何？”
“我知道错了。”
“我会去跟何雨洋道歉，我以后都会摆正自己态度，绝不在自以为是，我会忠心。”
“以后，除了你外，我就只听何雨洋的。”
万老六点了点万泉脑袋：“你啊！”
“行了，不说了！”
“万阳，你过来。”
躲在房间里，开了一条门缝偷偷偷听的万阳看过去。
万阳浑身一僵，然后干笑着走出来：“六哥。”
“因为你哥冲动，坏了你拜师父的机会，恨不恨你哥？”
万老六问。
万阳摇摇头，朝着一脸自责万泉看了看：“六哥说什么？”
“就像我哥没有你，他活不到现在，我没有我哥，哪里能活到现在？”
“而且拜师机会，本来就是六哥跟我哥帮我弄来的，我怎么能那么没有良心恨怪我大哥？”
万老六微微一笑：“好孩子。”
“你已经十三岁了。”
“本来我不打算跟你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何雨洋让你拜师何雨柱，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你自小也懂事。”
“我跟你说一声，以后对你师父，要比亲爹还要孝顺还要好！”
“不能有其他心思。”
“咱们跟着何雨洋图什么，图的就是能过上好日子。”
“何雨洋是个大方的人，将来不会少咱们好处。”
“你们都没有碰过南墙，不知道，上面有人的好。”
万老六一句一句说着。
万阳认真听着，机灵一笑：“六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满足，求的利益，何哥能给咱们，将来有别人找上咱们，别傻乎乎为了一点利益，为了别人画的大饼就背叛。”
“外面世道，上面有人才好办事，才能稳稳当当，不然就算跟出去，谁会要一个背叛的人？”
万老六笑着：“你比你哥聪明！”
“你哥啊，也就豁得出去，够狠落了何雨洋眼。”
“行了，你们兄弟就当最近好好休息一下！”
“我去祭奠一下我师父！”
万泉跟万阳立刻道：“六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万老六摇了摇头，下意识拒绝，他是去挖师父生前留下东西，要是让二人知道，心里有个什么？
想着，他一顿，“算了，你们还是跟我一起，省的某一天，你们从别人嘴里知道，心里生出怨恨，做出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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