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嚣脸色阴沉如水，厉声喝道：
“少废话！立即去准备火鸦秘药！”
赵景云不敢再多言，匆匆跑下城楼。
不多时，几名身着异族服饰的蛮族士兵被带上城墙。
他们抬着几个粗糙的木箱，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火鸦秘药。
“快！给我还击！”
韦嚣指着城外的陈昭军阵怒吼道。
蛮族士兵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投石机。
第一发火鸦秘药顺利射出，在陈昭军阵前炸开一团火光，引得守军一阵欢呼。
韦嚣见状，得意地扬起下巴。
第二发、第三都成功发出。
结果，第四发火鸦秘药刚装入投石机，突然轰的一声在城头炸开。
三名蛮族士兵当场被炸得血肉横飞。
火光冲天，气浪翻滚！
附近的守军也被波及，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景云被炸伤，右腿焦黑，鲜血直流，吓得连滚带爬！
而王明宇吓得躲在了箭垛后面，双腿颤抖。
“废物！都是废物！”
韦嚣气急败坏地踢开脚边的碎石，脸上沾满了黑灰，锦袍也被烧出了几个窟窿。
与此同时，城外的白凤凰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她转头问陈昭，道：
“咱们的火鸦秘药为何不会自爆？”
陈昭微微一笑，道：
“关键在于提纯。
蛮族的火鸦秘药杂质太多，硝石中混有太多杂质，硫磺也不够纯净。
昨天，我并未攻城，腾出时间，让人对火鸦秘药反复筛选、提纯，去除了这些杂质。
所以，咱们使用火鸦秘药并不会爆炸。”
白凤凰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们的投石车已经发射了十几轮，依然安然无恙。”
城头上，韦嚣看着城外井然有序的陈昭军阵，再看看自己这边一片狼藉的城墙，脸色越发阴沉。
此刻，守军的士气已经跌至谷底。
当陈昭军阵中又一轮火鸦秘药呼啸而来时，不少士兵已经开始偷偷往城下溜去。
这些士兵是由衙门衙役、不良人、摩什教的信众、地痞流氓、家丁等人组成。
他们并非是经过训练的士兵，见到这火鸦秘药炸死了不少人，惊慌失措，自然想要逃走。
韦嚣眼神一寒，手中长剑如电般划过，三名逃跑的士兵顿时身首异处。
鲜血喷溅在城墙上，吓得其余人纷纷止步。
“再有临阵脱逃者，诛九族！”
韦嚣厉声喝道。
众人噤若寒蝉。
城下，陈昭却突然下令停止攻击。
官军们不慌不忙地开始挖灶生火，炊烟很快在阵前袅袅升起。
肉香随风飘上城头，引得守军们直咽口水。
韦嚣一把抓住城墙垛口，看到陈昭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生火做饭，气得浑身发抖。
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陈昭，你竟敢如此羞辱本侯！我要派兵宰了他！”
赵景云拖着伤腿上前劝阻，道：
“侯爷，这分明是陈昭的诱敌之计！”
“闭嘴！”
韦嚣一脚将他踹开，喝道：
“本侯今日非要亲手斩下陈昭的头颅不可！”
不顾众人劝阻，韦嚣亲自点齐三千精锐，大开城门杀出。
这些士兵多是韦家豢养的死士，个个悍不畏死。
陈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道：
“终于出来了。”
他轻轻挥手，早已埋伏在两侧的弓弩手立刻现身。
箭如雨下，韦嚣的冲锋阵形顿时大乱。
“保护侯爷！”
亲卫们举盾围成一圈。
韦嚣在盾阵中咬牙切齿，继续让人冲锋。
这时，陈昭下令让投机石对准了他们。
轰隆隆！
一个个罐子的火鸦秘药炸开，当场将韦家死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一时间，死伤无数，惨叫连连。
“撤！快撤！”
眼见形势不妙，韦嚣终于下令撤退。
残兵败将狼狈逃回城中，城门轰然关闭时，城外又响起了官军嘲讽的号角声。
韦嚣回到城楼，死死盯着城外悠闲吃饭的官军，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道：
“陈昭……本侯定要你生不如死！”
王明宇战战兢兢地递上水囊，道：
“侯爷，咱们别轻易出击了。”
“闭嘴！”
韦嚣一把打翻水囊，将王明宇推搡开，怒吼道：
“滚！老子不信，我不是陈昭的对手。”
随后，他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王明宇一脸阴沉，暗暗咬牙。
赵景云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王明宇身旁，压低声音道：
“王大人，侯爷不是号称军事天才吗？怎么遇到陈昭就不灵了？”
王明宇望着韦嚣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头，道：
“赵大人有所不知。侯爷确实是天纵奇才，但他性格上的弱点，全被陈昭拿捏住了。”
他指了指城外正在收兵的官军，道：
“你看，侯爷性子张狂，最受不得激。陈昭故意在他面前埋锅造饭，就是要引他出城决战。”
赵景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明宇继续道：
“再说这攻城之法。
陈昭明明有火鸦秘药这等利器，却始终不强攻城池，就是知道强攻必然伤亡惨重。
他这一手疲敌之计，既消耗我军士气，又折损我军有生力量，实在是高明。”
赵景云扶着城墙，望向远处官军营寨，道：
“只要我们能拖住陈昭，等周老拿下洛州、通州，届时三州连成一片，陈昭便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王明宇却黯然一笑，并未多言。
随后，赵景云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这时，叙州通判梁永见状，走了过来。
他扫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开口道：
“王大人，我观这局势……咱们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王明宇瞬间明白了，道：
“这韦嚣刚愎自用，极其自负，而韦侯成是个废物，恐怕难以成就大事。”
梁永点了点头，道：“我们可是被胁迫加入他们的，事情尚有回旋余地。”
王明宇沉声道：“或许可以考虑跟陈昭接触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心思。
梁永轻咳一声，道：
“王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说完话，梁永转身离开。
入夜后，陈昭独坐营帐，面前摊开叙州城防图，研究破城之法。
“报！”亲兵在帐外禀告，“有人求见。”
陈昭头也不抬，淡淡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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