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确定。”姜软说，“要来之前我跟你说。”
霍知舟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哑着声音说道：“好。”
姜软视线跟他对视，理性平静的一句：“走了。”
霍知舟送她出门。
让林北将她送去酒店。
她跟莫陌一走，站在霍知舟旁边的岁岁就开了口，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几分稚气，但说出来的话却调节了气氛：“霍叔叔，您再在这儿站下去，就成望妻石了。”
霍知舟：“能跟你妈咪在一起，成为望妻石也挺好。”
岁岁张了张嘴。
爸爸好像有点儿不开心。
“在您成为望妻石之前，可不可以管管您身边这位小朋友。”岁岁跟他说道，不想他一直沉浸在妈咪走的情绪中。
霍知舟收回视线，垂眸问他：“小朋友有什么需求。”
岁岁：“我想吃水果。”
霍知舟：“什么水果，我让江于给你弄。”
岁岁：“哼。”
霍知舟蹲下身跟他视线平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哼什么，嗯？”
“我千里迢迢过来，您都没说亲手切给我吃。”岁岁双手环胸，模样有些傲娇，“看来您说的想我都是假的。”
霍知舟捏他的脸还没松开：“想吃我亲手弄得？”
岁岁没说话。
霍知舟逗着他：“叫声爸爸来听。”
岁岁：“不要。”
霍知舟：“真不要？”
岁岁：“我说了妈妈的结婚对象才是我爸爸，您都跟妈咪离婚了。”
霍知舟戳穿他：“刚刚是谁说我是望妻石的？”
“那是比喻。”岁岁一本正经道，“我还没读几年书，用错词很正常。”
霍知舟又捏了他一下，起身去给他准备去了：“等着。”
两人一起进去。
霍知舟去厨房拿了几种水果。
看着自家爸爸削水果，切水果时，岁岁眼睛不自觉多盯着看了会儿。
爸爸的手似乎……
“这些够吗？”霍知舟没一会儿就给他切好了，“不够我再给你切一些。”
“抱我。”岁岁看着他。
爸爸做饭切菜都是一把好手，他见过爸爸做饭和给他们削水果的样子，刚才的姿势和动作，明显没有以前有力。
他是受了伤？还是真饿的没力气了？
霍知舟一愣。
饶是他聪明，也没想到小孩子的观察力有这么强。
只当他跟他分别太久，有些思念：“叫声爸爸，我就抱。”
岁岁：“爸爸。”
霍知舟眼眸微抬。
这下是真意外了。
这小子有多嘴硬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有其他因素在，他不可能随便叫他，但现在……
“怎么还不抱，您是不是想耍赖。”岁岁怕他看出自己的意图，故意像往常一样跟他斗嘴。
“不开心？”霍知舟问他。
岁岁：“？”
霍知舟不知道他怎么了，见他不愿意说没再多问，打算等他在这边多待两天再问，这么想着他张开手臂对着他：“来，爸爸抱。”
岁岁走过去扑进他怀里。
霍知舟将他抱起。
这一抱他才意识到这段时间身体被消耗的有多差，原本毫不费力的抱孩子，此刻却感觉到了重量，短短一段时间，岁岁即便长身体也长不了太多。
唯一的答案时，他身体素质真的变得很差。
同一时间察觉到的还有岁岁。
这些年里他被抱的次数不在少数，自然分辨得出这次的抱明显不太对劲儿。
爸爸的苦肉计好像是真的把他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霍知舟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端着水果，“想我？”
岁岁抿抿唇，终究还是不忍心继续跟他顶嘴：“您瘦了好多。”
霍知舟：“在这边水土不服。”
岁岁：“不是故意使苦肉计让妈咪心疼？”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霍知舟说，故意跟他闹着玩儿。
岁岁想逼他一把：“那我以后跟人道歉也用这招。”
霍知舟脚步一顿，而后很认真正式的看着他：“这样是不对的，道歉应该满怀真诚，而非用这种令人不齿的办法。”
“可您用了。”岁岁看的认真。
“但失败了。”霍知舟说，“不真诚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这一刻。
岁岁心里忽然涌起很多情绪。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放心，这次之后爸爸再也不会用这种不堪的办法。”霍知舟将他放下来，把果盘放在他面前，“爸爸会好好跟你妈咪谈。”
岁岁：“您没机会。”
这话他说的是陈述句。
霍知舟揉了揉他的头：“不多试试怎么知道？只要不给对方带去麻烦和困扰，就可以在有限的条件里多试试。”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跟他对视着。
爸爸的眼睛很黑，里面倒影着他的身影以及他想跟妈咪在一起的想法。
“不是要吃水果？快吃。”霍知舟揉了揉他的头。
岁岁闷着头，拿起叉子一块一块往嘴里送。
吃了几块后他叉起一块递到霍知舟嘴里，稚嫩的声音带着独属于他别扭的关心和在意：“这瓜很甜，您尝尝。”
霍知舟还没行动。
旁边的江于先一步走过来说道：“BOSS最近不太适合吃这个瓜。”
医生特意叮嘱过，BOSS现在的状态不好，很多东西都不能乱吃。
在得知小少爷来之前，家里都不曾有这些水果。
“为什么？”岁岁缩回手。
“没什么，他大惊小怪。”霍知舟握住他的小手，将瓜递到了嘴边，张嘴咬住嚼来吞了。
那一刻。
江于眉心不自觉拧起。
待会儿BOSS又得不好受了。
他的反应被岁岁看在眼里，直觉告诉他爸爸有事情瞒着他：“是不是……您胃不好？”
“我胃好不好之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看到了？”霍知舟没让他担心，“放心，只是最近熬夜太多抵抗力下降，医生开了点儿药。”
“药跟这个水果有冲突？”岁岁问。
“不可与寒性食物同食，但今晚我不用吃那个药，所以没关系。”霍知舟扯谎的能力挺强，“你江于叔叔是关心过度。”
岁岁紧绷的心稍稍放下：“那就好。”
霍知舟揉了揉他的脑袋：“快吃吧。”
岁岁：“哦。”
岁岁：“对了。”
霍知舟：“嗯？”
岁岁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和身体，一本正经问道：“您怎么瘦了这么多，饿的？”
“不是，锻炼瘦的。”霍知舟撒谎能力越来越高。
简单一句话。
让岁岁再次起了疑。
倘若是锻炼瘦的，抱他的时候怎会没有以前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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