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船一艘，就搁河边。
李毅“噌”地跳上去，蹲下身子，摸摸敲敲，检查完才朝岸上喊：
“上来吧！”
卫璎珞扶着赵无垢，小心翼翼上了船。
殿下脸惨白，嘴唇泛紫，整个人软趴趴靠在她身上，眼神都快失焦了。
“李统领，殿下这毒……”
她嗓音发颤。
“快看看啊！”
李毅急得直跺脚。
卫璎珞手忙脚乱掏出银针。
“嗖嗖嗖”几下扎进殿下穴位。
“哎呀，这毒太邪门了！我得研究研究，先用针压着，可惜……”
她叹口气。
“这只能拖延时间。”
“嘿呀！”
李毅一桨划出，船离岸飘走。
“放心，我划快点，找大夫去！”
他咬牙切齿，青筋直蹦。
黑漆漆的暗河里。
“哗啦啦”水声不断。
船颠簸得厉害，时不时撞上暗礁，“咚咚”作响。
“呀！”
卫璎珞吓得直叫唤，抱紧殿下。
李毅骂骂咧咧：
“什么破地方！”
殿下越来越不对劲，呼吸急促，身子直哆嗦。
卫璎珞擦他额头的汗，心都快碎了。
“殿下，撑住啊！”
她哽咽着说。
赵无垢迷迷糊糊睁眼，想说话，嗓子发不出声。
他抓住卫璎珞的手，她赶紧说：“别费劲了，好好歇着。”
“糟了！”
李毅突然大喊。
前头一个大漩涡，船被卷进去，“呼啦呼啦”打转。
“砰”地一声巨响，船撞上暗礁，翻了……
冰冷的河水裹挟着三人，不断翻滚。
赵无垢在昏迷中呛了几口水，意识更加模糊。
李毅凭借过人的水性，在黑暗的漩涡中挣扎。
他一手护住口鼻，一手奋力划水，努力寻找着赵无垢的身影。
“殿下！卫医女！”
李毅嘶哑地呼喊着，声音在湍急的水流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终于，他的手触碰到一块柔软的布料，是卫璎珞的衣袖！
他一把抓住，将卫璎珞从水中拽了出来。
卫璎珞呛咳不止，脸色苍白，死死抓着赵无垢的手不放。
李毅心中稍安，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摸索着赵无垢的身体。
他费力地将赵无垢托出水面，但赵无垢已然昏迷不醒，脸色铁青，嘴唇毫无血色。
“殿下！殿下！”
卫璎珞拼命摇晃着赵无垢，毫无反应。
李毅咬紧牙关，一手搂着赵无垢，一手奋力划水，逆着水流的方向游去。
卫璎珞也紧紧抱住赵无垢，尽量让他少呛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流渐渐平缓，微弱的光亮出现在前方。
三人被水流冲到一处地下洞穴，洞顶有一道裂缝，透出黯淡的光线。
李毅找到一块干燥的石台，将赵无垢安置妥当。
“殿下怎么样了？”
卫璎珞焦急地问道，声音颤抖。
李毅探了探赵无垢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脉搏也很弱，毒性已经深入五脏六腑。”
他眉宇间满是担忧。
卫璎珞颤抖着手，从银针包里取出几根银针，扎入赵无垢的穴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试试用内力帮殿下逼毒，李统领，你帮我护法。”
李毅点点头，拔出佩剑，警惕地注视着洞口。
河水卷着三人翻滚，哗啦啦响。
赵无垢喝进好几口水，人都快不行了。
李毅水性贼好，在漩涡里扑腾，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划拉着，找殿下。
“喂！卫医女！殿下！”
李毅喊得嗓子冒烟，声儿都给水流搅碎了。
摸到啥软乎乎的，嘿！
卫璎珞的袖子！
一把薅住她，往上拽。
卫璎珞咳得撕心裂肺，脸白得跟纸似的，手死死攥着殿下不撒手。
李毅松了口气，扎进水里摸索。
好不容易把殿下捞上来，可人都晕过去了，脸青得吓人，嘴唇跟死人一样。
“殿下，醒醒啊！”
卫璎珞使劲摇他，可殿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毅咬着牙，一手抱着殿下，一手划水，逆着水流游。
卫璎珞也抱紧殿下，生怕他再喝水。
不晓得游了多久，水流总算慢下来了。
前头隐约有点亮光，李毅眼睛一亮，拼了命往那边游。
水流把他们冲进个地洞，顶上有条缝，漏进点光。
李毅找了块干石头，把殿下放上去。
“殿下咋样？”
卫璎珞急得直哆嗦。
李毅探了探殿下鼻子，气儿快没了。
“脉搏太弱，毒都进五脏六腑了。”
他愁眉苦脸。
卫璎珞手抖得厉害，掏出银针扎进殿下穴位。
她定了定神，“我试试逼毒，李统领帮我看着点。”
李毅点头，拔剑盯着洞口。
汗水从卫璎珞额头滚落，脸色惨白。
她拼命把内力灌进赵无垢体内，想把那要命的毒素逼出来。
殿下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可毒还在骨子里扎着根儿。
“咚咚咚——”洞外响动。
李毅“唰”地抽出佩剑，挡在卫璎珞和赵无垢前头。
“谁？给老子滚出来！”
“哼哧哼哧”喘气声越来越近。
一头大野猪“轰”地冲进洞里，獠牙寒光闪闪，眼珠子血红血红的。
李毅握紧剑柄，摆好架势。
那畜生瞅见洞里有人，“嗷”地吼一嗓子就冲过来了。
李毅身子一闪，野猪扑了个空。
他手中长剑“嗖”地刺出去，正戳中野猪脖子。
那畜生“嗷呜”惨叫，“咣当”栽倒在地。
“呼……”
李毅收剑，走过去踢了踢野猪。
“啧啧，这洞里还能打到野味。”
卫璎珞眼睛一亮：“李统领，这猪肉补得很，殿下正需要进补呢！”
李毅掏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剥了皮，割块肉，点把火烤起来。
香味儿飘满洞里，馋得人直咽口水。
卫璎珞撕碎烤肉，喂昏迷的赵无垢。
两人也吃了点，补补力气。
这野猪来得虽险，倒也是老天开眼。
“殿下体内的毒，我只逼出来一点点。”
卫璎珞盯着赵无垢，眉头拧成疙瘩，“咱们得赶紧找条出路。”
李毅扫了眼四周，洞里黑咕隆咚的，就一个进来的洞口。
“我去前头瞧瞧。”
他拎着剑，往深处摸索。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李毅小心往前蹭，剑尖时不时碰到石头，“叮叮当当”响。
走了大约一柱香，李毅脚下突然一空，“哎呀”惊叫出声，手忙脚乱抓住石壁。
火折子一亮，眼前吓人——深不见底的裂缝，冰冷刺骨。
“呸，什么破地方啊！”
他骂骂咧咧往后退，瞄到裂缝边有条窄道往上延伸，勉强能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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