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机老人欲言又止，“兮兮已经外出两百多万年……”
“在她离开之前，她也只是数十万岁……”
“未曾想一离家出走，便已经如此之久。”
“她母亲……”说着，他沧桑浑浊的老眼都快流下泪水。
“好啦好啦。”系统摆了摆手，无奈道：“这个你要看兮兮的想法，跟我说没有用。”
“再说了……”系统看了看忆无情，“我的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的决定。”
“我？”忆无情怔了一下。
系统幽幽道：“只有你才能劝的动她。”
“当然了，你也可以让兮兮留下来陪着你。”
“反正，你的话，她一定听。”
说罢，系统化为了一道神光，飘入了忆无情体内。
“……”一时间，忆无情有些沉默了。
柳梦兮为了自己离家出走两百万年，现如今终于遇到了自己，却马上要回家……
忆无情有些于心不忍。
天机老人看着忆无情，走到他面前，作势便要跪下。
忆无情心神一震，急忙在他没跪到地上之时将他扶起。
“前辈你这又是何必呢……”忆无情有些无奈。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两百年了，她终于见到了你，但……两百万年了，我还没给娘子一个交代……”天机老人语气沉重，带着无尽的悲伤。
说着，他语气愈发无奈，“再者，我打算让她继承我的衣钵，可她成为星主后不过数万年，我还未来得及给予她传承……她便……”
“她不已经是星主了吗？”忆无情下意识问道。
“星主……”天机老人看向忆无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莫非，在你眼中，星主便是极限？”
“自然不是。”忆无情当即摇摇头，“我曾达到过天神，自然知晓星主并非巅峰。”
“那么……我的意思，你应该清楚。”天机老人沉声道。
“你是无上禁忌？”忆无情开口问道。
虽然是询问，但他心中早已十分笃定。
毕竟，无道也曾提到过他。
闻言，天机老人看着忆无情，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正是，若非我是无上禁忌，那群人如何信服于我的预言？”
“我即是无上禁忌，亦是命运古星的星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梦兮命格特殊，若是没有我的庇护，定会遭到各方觊觎。”
“命格特殊？”忆无情眉头一挑。
听到忆无情的话，天机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飘离，
“那年，她降生之地，其实是一颗荒废的行星。荒芜，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在其中生存。”
“直到……她的降生。”
“那颗古星，竟开始生机勃勃，万物复苏！”
“不仅如此，附近的行星，也受到了影响。”
“那时，整个宇宙都震动起来，无人不知命之天女之名。”
“而且，无数星主前来提亲，都被我一口回绝了。”
“也正因如此，兮兮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他们的目的……”
说到这，天机老人的目光落在忆无情身上，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额……”忆无情摸了摸下巴，有些尴尬。
他也不知道柳梦兮刚恢复记忆之时给自己的力量，竟然如此珍贵。
天机老人幽幽道：“得到了兮兮的生命本源，只要你的境界上去，整个宇宙无人能伤你。”
“而且，再加上你的不死之身……”
说到这里，他不由轻叹，“真特么变态。”
“那梦兮呢？”忆无情急忙问道，“这对她有影响吗？”
“自然是有的。”天机老人眼神不善的盯着忆无情，但却无可奈。
他解释道：“这可以说是她一半的生命本源。”
“但不会影响到根本。”
“但，如此的话，她的自我恢复能力，便少了许多。”
“我不会让她受伤。”忆无情当即开口道。
“嗯。”天机老人看了看忆无情，“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帮你劝她。”忆无情开口道。
“当真？”天机老人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不可置信的看向忆无情。
“嗯。”忆无情点点头，随即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天机老人看着忆无情的身影，幽幽一叹。
终究，还是要站在他这边吗……
不仅是为了女儿，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直觉。
可，站错队的话，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自己倒是无妨，可是妻女……
罢了，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命运……又是什么呢？
命运，便是随心而动，自己所行的任何事，都是命运的抉择。
……
此时，微风轻拂，枝叶沙沙作响，凰九歌与柳梦兮并肩坐在一块略显突兀的大石头上，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凤凝霜则静静依偎在一旁的凤凝雪怀中，依旧未曾醒来。
“好啦好啦，你瞧，哭花了脸可就没法展现你倾国倾城的美貌咯。”凰九歌语调轻柔，宛如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暖意。
她动作优雅地拿出一面小巧玲珑的镜子，缓缓举到柳梦兮面前。
镜子里，映出柳梦兮那张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俏脸，此刻却布满泪痕，双眼红肿，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
“嗯……”柳梦兮轻声应道，凰九歌的话语就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她冰冷的心田，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然而，那夺眶而出的泪水却似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风暴，一方是自己寻觅多年、朝思暮想的爱人忆无情，另一方是含辛茹苦、苦等许久的父母。
这艰难的抉择，犹如一把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灵魂。
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她都觉得自己会成为那个罪人，会伤害到另一方。
但在她内心最柔软的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呐喊，她更渴望能留在忆无情身边。
毕竟，为了寻找忆无情，她耗费了无数的时光与心血，好不容易才得以重逢。
算起来，即便是把以前的时间都算上，自己真正陪伴在忆无情身边的时间，加起来竟还不到一个月。
就在这时，凤凝雪那清脆的声音悠悠传来：“君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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