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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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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景深的喊,南桑没反应。
    景深躬身去抱,手搭上她的腰后。
    脸埋在膝盖间的南桑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身上有属于红酒的醉人酒香,眼底弥漫的却是浓重的杀气以及……恐惧。
    景深喉咙滚动,“是我。”
    话音落地。
    南桑突然从衣柜里扑了出来,把景深撞翻在地后,骑在他身上,掌心寒光乍现。
    赫然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她眼底的杀气和恐惧越烧越烈,烈到极致后,混杂一起,成为铺天盖地的愤怒和仇恨,像是一簇火光,几乎要把她从前黑白分明的瞳孔尽数烧成一团灰烬。
    她手臂高抬,匕首狠狠的朝下。
    南桑的两只手腕都有旧伤,是永远都没办法痊愈的程度。
    轻而易举的。
    景深握住。
    他仰躺在地面,眼尾漫出红,哑声开口:“南桑。”
    南桑无力的手腕不停的朝下捅。
    因为被拦,另外一只手覆上,牙冠紧缩,寸寸往下按,用力到脖颈处凛凛青筋凸起。
    景深说:“报仇。”
    南桑被杀气和恐惧混杂成愤怒的瞳孔微动。
    景深哑声说:“你等一等。”
    他握着南桑手腕的手往下拉,声音温柔到像是轻哄:“等一等,我会让你报仇的。”
    南桑的手腕被彻底的压了下去。
    景深手掌微动,轻微一声响后,匕首从她掌心脱落。
    景深手掌钻入,和她哆嗦不断,也冰凉不断的手指紧扣。
    半响后直起身,把全身潮湿冰冷的南桑揽入怀里,左手轻抚她湿润的发:“别怕。”
    “桑桑,别怕。”
    “你可以的。”景深声音低低的,“你可以的,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报仇。”
    南桑眼底的火光在这种像是梦境的轻哄中,慢吞吞的熄灭了。
    疲倦、恐惧、又难受的弯下唇角,很委屈的小声喊:“哥哥。”
    景深轻抚南桑后脑的手掌微顿。
    南桑的脸挨着景深的肩膀,睡着了。
    南桑隔天是被身上捂得厚厚的被子热醒的。
    换了衣服出去的时候景深在厨房。
    南桑坐下吃饭,几秒后掀眼皮看对面开始看新闻的景深。
    “你昨晚去我房间了?”
    南桑昨晚有点害怕。
    南初砸下来的拳头也好,溅在她脸上的几滴血也罢,轻而易举的让她想起了刘呈翔。
    回家后吐的昏天黑地,吐完连滚带爬的去冲水。
    出来的时候生理性怕的直哆嗦。
    感觉哪哪好像都有刘呈翔要砸下来的拳头,惊惧之下抱着酒瓶躲到了衣柜里。
    想赶紧喝,喝完了赶紧睡。
    喝完了,却没睡着,醉醺醺晕眩的感觉缠绵了全身。
    不睁眼就罢了,睁开眼后哪哪都是刘呈翔的影子。
    南桑记得衣柜门被打开,记得刘呈翔的脸出现在面前,还记得刘呈翔的大手伸向她。
    再后。
    就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在床上。
    虽然被热出了一身汗,但昨晚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不见了。
    换成了睡衣,头发也没湿漉漉睡觉的拧巴,很……奇怪。
    南桑问景深只是随口。
    哪知景深回答了,“恩。”
    南桑轻划烤面包的手微顿,几秒后把刀叉朝盘子里一丢,“你变态啊。”
    景深头也不抬的看平板里的新闻。
    南桑伸手捞过来,关上丢到一边。
    俩人不得不对视。
    南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了。”
    景深敛眉接着吃饭。
    南桑其实很烦和他说话。
    小时候不论。
    成年后的景深喋喋不休,话很多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带着目的。
    没目的,你和他说话,他根本就不搭理,很多时候连个眼神都不给你。
    让你总有种不管做什么,在他眼底都是在唱独角戏的可笑。
    就像是成年人俯瞰小屁孩撒泼打滚,玩弄小心思。
    南桑语气变差,不止,更冷漠。
    “因为如果你不和我结婚,南初病愈后绝对不会见你,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昨晚南桑去医院。
    看到南初绝对不能会面的人有三。
    第一是她。
    第二是南镇。
    第三是景深。
    她害她沦落至此,不能见很正常。
    南镇把她出卖,毁了她对亲情的野望,硬逼她嫁人,甚至是死都得嫁,不能见也正常。
    在南初心里,景深对她多年的等待像场笑话,他在婚礼上抛弃她,踩碎了她的体面。在她自杀后出去寻欢作乐,看利益远比她更重,不见更正常。
    不管是南桑也好,南镇也罢。
    现如今和疯子差不多的南初,对他们都没什么价值,不见就不见了。
    可景深不行。
    抑郁症属于刺激型心理疾病。
    想彻底好全,最好的办法是永远不见刺激源。
    南初没进心理诊疗医院前就想换个身份去别的城市,和景深分开,病愈后只会更甚。
    想要改变这种局面,景深只能和南初最恨的仇人南桑结婚。
    这样南初才会在病愈后,不择手段的留下,还是留在景深身边。
    南桑手托腮,一眨不眨的盯着景深:“我说得对吗?”
    景深在剥鸡蛋。
    把蛋黄放在自己盘子里,蛋白丢到了南桑盘子里,随后轻飘飘的恩了一声。
    南桑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蛋白,再看向景深:“你真是个大变态。”
    景深终于看过来了,颦起的眉隐带不耐:“说人话。”
    南桑说人话:“你把陈绍南送到我身边,还告诉他我们早晚会离婚,让他等着做我的备胎。就别趁我睡着,扒我的衣服,连我的内衣内裤都扒。”
    场中瞬间一静。
    南桑说:“死变态。”
    被景深扒衣服,南桑还真不怎么在意。
    她从很久之前就知道景深对她没男女的欲望。
    但把陈绍南送来了,还打算好了过段时间和她离婚。
    依旧面不改色的扒她的衣服,甚至摆弄着她的身体把内衣给她穿上。
    这算什么?
    何止是变态能形容,甚至有点让人作呕的伪善。
    景深突然吐出一句,“你全身大面积骨折,湿透的衣服贴身穿一夜,最少三天起不来床。”
    骨折最需要精心养护的地方是不能沾寒气。
    多一点都会像是阴天下雨要来临,全身酥麻难耐。
    南桑顿了几秒,半点不软,依旧强硬:“关你屁事!”
    南桑站起身,一扫之前被拿捏的窝囊,冷冰冰又高傲的落声,“以后不准再进我房间,不准碰我!”
    南桑威胁:“否则,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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