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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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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琉璃光晕被床头灯打在了四面墙壁上。
    像是湖中波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在墙壁上荡漾开。
    让景深的房间有瞬间像是在棕栗色的海水里。
    南桑之前睡在这,看惯了这幅很别致和惊艳的画面。
    却是第一次看到景深在其中。
    他坐在地面的姿势随意闲散到了极点,可也别致和性感到了极点。
    尤其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顶着漆黑的发,侧目在看推拉门外密密麻麻的啤酒瓶。
    他的侧脸像是一幅画,没有垒垒肌肉带出的浅淡野性,冷淡冷清可也冷寂。
    景深手臂搭着膝盖,转动了瞬脖颈,拎着啤酒瓶,从看向推拉门外变成看向南桑,挑了眉,冷清道:“有事?”
    南桑从这幅很惊艳,却也很寂寥,甚至寂寥到让她品出孤独的画面中回神。
    “明晚我赌场重新开业。”南桑改口,“也是你的赌场重新开业。”
    景深蓦地吐出一句:“小时候该送你去学川剧变脸。”
    说的是南桑脸上这幅谄媚的笑,完全有别于她之前的冷淡和冷清,以及那天威胁他要离婚时的绝对。
    南桑不笑了,面无表情:“你去不去?”
    景深敛眉看指间夹着的啤酒瓶,沉默几秒后站起身。
    拉开了推拉门。
    他像是一点不怕这用圆滚滚啤酒瓶堆成的山,会一个不小心崩塌。
    也像是笃定了它不会塌。
    很随意的把啤酒瓶搭在上面,更随意的把推拉门拉上。
    回身对南桑漏出一抹笑:“去。”
    南桑心口悄无声息的升腾起浅淡的不安。
    皱眉几秒,强行把这种不安压下去,转身出去。
    晚上却睡不着了。
    爬起来咬着指甲,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找出手机想给杨浅打过去。
    视线定格在上几秒,弃了。
    人要靠,也能靠的,只有自己。
    南桑隔天起了个大早,到赌场一遍遍的检查了筹备工作。
    反复确定没问题后,上楼去换衣服。
    楼上属于南桑的办公室,进来的人都会先敲门,就连陈绍南也是如此。
    南桑习惯了,没想起来锁门。
    脱了身上的衬衫和长裙后,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起。
    怔了瞬侧目,和门口突然出现的景深对视了。
    南桑有点想发脾气,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按下了。
    沉着脸接着穿礼裙。
    再回头的时候,景深已经关门出去。
    只剩磨砂门框上若隐若现的影子。
    她朝前走了几步,开门漏了条缝,冷冰冰的,“给我拉拉链。”
    景深穿着西服,嘴边噙了根烟,睨了她眼没说话。
    把嘴边的烟吐掉,在地上碾了碾。
    推开门进去。
    在南桑转身后,手轻覆她腰背中间银白色的拉链。
    南桑的手术痕迹全在前身,后身几乎算得上完好无损。
    她的皮肤白极了。
    背也出奇的单薄。
    景深冰凉的指尖捏着小小的拉链,顺着腰中线的位置往上轻划。
    因为拉链小,拉链条细,轻拉的每一下,都像是景深的手指在轻抚她的腰到脖颈的那道骨缝。
    南桑莫名觉得有点痒,不想让他拉了。
    下意识朝前一步要挣开。
    景深却像是比她还嫌弃,一下拉到顶,后撤一步,直接转身走了,步子急,脚步快,甚至砰的一声甩了门。
    “妈的。”南桑骂:“扒我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你嫌弃。”
    骂归骂,嫌恶归嫌恶。
    收拾妥当下楼,南桑照样笑吟吟的搭上景深的肘间,像是之前在家里没狠声说过,景深连根汗毛也不许碰她。
    出乎南桑意料之外的是,景深也没提。
    这是南桑和景深婚后第一次在京市政商名流面前同框。
    这个赌场对南桑很重要。
    南桑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走哪都拉着景深,脸挨着他的肩膀,笑容甜美又亲密,俩人像极了恩爱的夫妻。
    这幅画面其实很扭曲。
    在座的谁不知道景深想娶的是南初,南桑只是莫名被拉进来凑数的,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临时换新娘是因为什么。
    但景深没驳回南桑的面子,便没人闲着没事做,挑明这种事。
    但还是有死心眼的,凑近南桑和景深问,“你们这是确定讲和了?”
    杨浅和南家之前闹得你死我活。
    杨浅的代表人是南桑。
    景深最开始没下场,后来却下场了,他代表的自然是南镇。
    便相当于,之前斗的你死我活的是南桑和景深。
    景深没说话。
    南桑直接了当:“什么讲和啊。”
    南桑两只手抱着景深的胳膊:“我俩好着呢。”
    她仰头对全程话不多,但是很配合的景深笑:“是不是啊,老公。”
    景深敛眉看她,半响后唇角勾起笑,淡道:“是。”
    南桑浅淡的长出口气。
    环视四周因为打着景深名号,而来的满堂宾客。
    从昨晚莫名升腾起的不安,缓慢的开始消退。
    不管如何。
    在这些政商名流眼底,自己和景深已经绑在一起了。
    只要在南初病愈归来前,把这些人死死的握在自己手里。
    不是杨浅,也不是景深手里。
    那么。
    就一定有机会可以赢。
    南桑这晚送出去的筹码有上千万,让在场的人带走的金额,高达五千万。
    人声鼎沸,性质热烈到黎明,人潮依旧未散。
    南桑在赌博的局没开始前,拉着景深穿梭在其中。
    赌博的局开始后,景深走了,南桑自己在。
    却也不是她自己。
    陈绍南亦步亦趋,悄悄的见缝插针,给南桑送解酒汤。
    更甚者,僭越的朝南桑杯中的红酒倒雪碧。
    南桑侧目看他。
    陈绍南保持着客气,让人看不出僭越的距离。
    像是犯错了,低头不说话。
    南桑嘴巴蠕动片刻,什么都没说,依旧热情,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天色大亮,一波波的人送走,约好了晚上的场。
    南桑上车回家。
    早上八点。
    景深开门,视线从拘谨有点不好意思的陈绍南,往下,落在躺他怀中睡着的南桑。
    南桑出事好了后,眼圈下本就有淤青,因为熬了一夜,淤青更重了。
    景深没说什么,朝前一步要接。
    陈绍南抱着南桑朝后退了一步。
    肩膀微动,轻轻抵住南桑一侧耳畔,说话像是气音:“我能直接抱她进房间吗?”
    景深微怔。
    陈绍南接着超小声的说:“她睡眠好像不太好,我怕换人,她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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