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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被一踩再踩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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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到极点的小男孩像是早就哭累了,朝南桑怀里扎了又扎,开始睡了。
    南桑一手捂着他的耳朵遮挡房间里传来的尖叫。
    一手无意识拨弄他的发……根。
    刘爱丽在十几分钟后晕死被架了出来,脸上鲜血遍布。
    唐棠去洗了手脸。
    浑身湿漉漉的想把孩子抱回去。
    南桑拒绝了,“再等等吧,他还没睡沉。”
    唐棠和南桑隔了一个座位坐下。
    垂头沉默。
    几秒后哑声问,“为什么不给江州打电话?”
    南桑反问,“你认为呢?”
    “因为江州……”唐棠噗噗的笑了,声音低沉隐带嘲弄,似好笑般说,“会息事宁人。”
    她说江州会息事宁人。
    态度和语气却更像是在说——因为我和孩子不配他为我们出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不可能。
    南桑说实话,“其实我不清楚江州会怎么做。”
    南桑不给江州打电话的原因。
    一是因为这件事很好解决。
    哪怕南桑对于刘家和江州谈的是什么不太清楚。
    也很明白刘爱丽这女孩对江州对刘老都只是个工具而已。
    刘老想要的是刘家的兴隆。
    江州想要的是她南桑无人知晓的在他身边待着。
    俩人已然达成了协议。
    她这位会被放在明面上交谈的条件之一,必须要安然无恙。
    南桑只要告诉刘老,刘爱丽对她下手。
    不管真假。
    刘老会选的都是息事宁人。
    他和江州斗了这么久。
    江州有多难缠,他比谁都清楚。
    只要南桑保证不告诉江州,不,其实告诉江州更好。
    前提是南桑从刘爱丽这里拿回她的损失了。
    江州便没有理由再对刘家发难。
    让本来定下的事,突然生出了波折。
    南桑很笃定,她能解决。
    这是原因之一。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她自己。
    她不想花费口舌和江州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下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虽然说这件事或早或晚江州都可能会知道。
    但南桑有点摆烂了。
    能朝后推一天是一天。
    促使她不给江州打电话的原因便是这两件事。
    至于江州在知道唐棠和她的孩子被欺辱了,是会给他们讨回公道,还是息事宁人。
    南桑不知道。
    她其实有点看不懂江州对唐棠的态度。
    她很确定唐棠对江州重要。
    但却感觉似乎又没那么的重要。
    否则为什么一点都不珍惜。
    就南桑所见到和听到。
    江州和唐棠之间没有半点私人对话。
    三人同在病房里。
    关于唐棠吃饭与否,如何也罢。
    江州从来没过问过。
    他对唐棠的言谈和举止冷漠到了极点。
    别说朋友了。
    就连相熟的陌生人也没有这种冷漠的态度。
    可唐棠却又的的确确是对他重要的。
    只从他从前说唐棠救过他很多很多次,加上唐棠是他最信任的人,且有遗嘱在那放着。
    就的确是重要的。
    南桑想改口说江州大概率会给你出头。
    但会瞒着你。
    而且不是现在。
    因为是猜测,而且她不是那么确定。
    最后选择没说。
    手轻轻拍着被吓到,睡觉不止不安稳,还时不时会惊颤一下的孩子。
    唐棠从垂头坐着,已经变成身子无力的往下,后脑勺靠着冰凉的椅背上空,眼神空旷的看着天花板。
    十几秒后。
    她在安静的儿科大厅低语,“多少钱才能算有钱,永远都不会再被人欺负。”
    这地只有南桑和唐棠。
    她却不像是在和南桑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南桑没回应。
    唐棠继续自言自语,“多少钱都会被欺负,因为这个世道,对寻常人来说,钱难挣。可对于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人来说,钱不是钱,是数字。”
    她再度低低的笑笑,“若只是有钱,而没有与之匹配的权势地位,那些钱甚至会变成怀璧其罪。”
    唐棠的意思在说。
    就算是有钱,你还会被欺负。
    因为当你没有与金钱匹配的权势和地位时,有钱会变成一种罪过。
    所以想要永远再不被人欺负……
    南桑轻拍孩子的手顿住。
    不得不侧目看向她。
    唐棠还是那样,没什么情绪,眼神和面部表情都是这般。
    但南桑却就是感觉唐棠好像变了。
    这变化说不清楚是好还是坏。
    南桑尝试劝慰她,“世道的确复杂,但复杂很多时候是人想出来的。”
    南桑想让她别想这么多。
    唐棠没回应。
    在十几分钟后起身把孩子抱起来。
    唐棠和南桑一样瘦。
    可抱孩子却半点不费劲。
    抱着体重感觉不比她差太多的胖男孩,健步如飞,消失在南桑的视线里。
    南桑把大捧玫瑰花捡起来,回病房了。
    没瓶子插。
    南桑没插。
    摆弄了会,拍照片给江州。
    江州不满意,还有点生气。
    指责她不该发来这么晚。
    南桑娴熟的认错、道歉、等等。
    傍晚,唐棠给南桑带来了药膳和中药。
    南桑拨弄了瞬碗里格外香甜,一看就比之前用心做了的药膳。
    什么都没说,直接吃了。
    吃完没大会。
    唐棠已经走了。
    本打来电话说晚上不会来的江州突然来了。
    南桑定定看他几秒,嘴巴开合想说点什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江州走近打断了,揉揉南桑的脑袋,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南桑把给江州发消息说过的做了什么原封不动的说了。
    手掌微微开合,想说刘爱丽的事。
    再次被截断了。
    江州头一次收敛了霸道的样子。
    坐在病床边握着南桑的手和她说话。
    说明天带南桑去做检查。
    全身上下查个遍,没有什么异样后他们就回家。
    给南桑开点好的特效药。
    他轻声一直在说。
    全程没问唐棠去哪了。
    且一直在打断南桑朝刘爱丽那边的言语。
    南桑不说了,并且没提唐棠。
    在江州说完后,问他,“可以让之前给我看病的中医再来给我看看吗?”
    江州微怔。
    南桑撒娇,说那个医生看病很厉害。
    说西医养病。
    中医养身。
    江州应下了。
    接水给南桑泡脚。
    给南桑剪指甲。
    在天色暗透后上床搂着南桑睡觉。
    南桑到点就睡。
    但今晚却有点睡不着。
    因为江州的反常。
    还因为她真的许久没有和江州睡在一起了。
    他今晚搂的还格外紧。
    南桑有点睡不着。
    却一直闭着眼。
    她不是在装睡。
    是在催眠自己快点入睡。
    成效甚微下听见江州低声的话语。
    “看来以后,我要亲自盯着你了,才能确保你真的学会什么叫做听话。”
    南桑睫毛轻颤了一瞬。
    没睁眼也没说话。
    隔天早上睁眼。
    唐棠好像是没来,也好像是来了因为江州在又走了。
    南桑身边多了个江州。
    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轮椅上被江州推着去做检查。
    全身上下查了个遍。
    但妇科查不了。
    因为例假来了。
    医生算了算南桑的周期,说想查全套,约十二天后应该差不多了。
    江州给南桑约了十八天后的检查。
    南桑想说你和你老婆结束试管从国外回来。
    马不停蹄的带我来这做检查要孩子,不感觉很……怪异吗?
    只是想想而已,什么都没说。
    检查完吃饭。
    一直到吃完中午饭,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做了面诊,南桑要出院了。
    她要的中医都没来。
    犹犹豫豫的,南桑问江州。
    江州给南桑请中医了,但那老头家里有事,今天来不了。
    他皱眉,“你对中医这么依赖吗?”
    南桑面不改色,“中成药对身体的副作用没有那么大。”
    江州点头,说老头明天到。
    收拾行李带南桑回家了。
    到家的第一时间,牵着南桑回了卧室。
    松开手额首,“找吧。”
    南桑没懂,“什么?”
    “我们家里一切和景柏有关系的物件,全部找出来,你,亲自销毁。”
    南桑应下。
    从衣柜里找出了下山穿的那身白色防晒服。
    那条长围巾。
    还有穿下来的一双到膝盖的长筒袜子。
    内衣以及鞋。
    她抱着,听江州的去外面。
    在江州问还有没有的时候。
    想了想,找出当时背着的保温杯。
    江州再问,“还有吗?”
    他补充,一字一句,认真到极点,“和他有关系的,全部东西。我指的是一切。”
    南桑摇头,“没有了。”
    她眼神直白明亮且温顺,轻轻的说:“真的没有了。”
    江州点了头。
    递给南桑剪刀,让南桑把这些全都剪了。
    南桑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一点点的按照江州的要求把衣服、围巾、袜子、甚至于鞋子都剪了。
    碎碎的。
    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回原本的样子。
    江州让南桑抱起来,带着她走向大门口。
    他开了门。
    八月底的午后。
    不太热了,但也说不上冷,是种暖烘烘的天气。
    江州没表情,“走。”
    江州之前不止一次让南桑出门。
    南桑一直以来都是拒绝。
    这次同样。
    可是没有办法拒绝。
    江州虽一言不发。
    但强硬的态度是从里到外。
    南桑没拒绝了。
    循着他的指示朝外、朝外、再朝外。
    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踏出了这个院子的大门。
    站在了外面。
    南桑抱着衣服碎片,仰头看院子外面的天空和发黄的大片麦苗。
    鼻翼微动,唇角莫名颤动。
    不等勾起笑。
    江州问她,“喜欢吗?”
    南桑唇角的笑没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回答江州喜欢,还是该回答不喜欢。
    江州自己问出口,却不在意答案。
    自顾自的往下说:“我上次告诉过你,你可能没认真听,的确,只是口头画大饼,不值得信任。”
    “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
    “我以后会带你出门,带你出海登山,七夕已经过了,等中秋节的时候我会带你去看龙舟比赛,看灯会,带你逛月饼一条街。可这些是有前提的。”
    江州朝前。
    手握住南桑的肩膀。
    和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一字一句道:“你听话。”
    “所谓听话不是口头上听话,是心里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养成我所说一切,你下意识服从的思维。哪怕是做梦,都要记得。而不是只是口头上答应,心里依旧保有反骨。”
    “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我准备给你听话后的奖励。等到你再不会忤逆我,真的变成我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的样子时。你的肚子里也该有我们的宝宝了,南桑,到那会,我给你你最想要的奖励。”
    江州一字一句告诉南桑,“我会带你回盐城。”
    江州说了很多。
    说现在南桑之所以能迈出这个大门。
    就是因为南桑很听话。
    对于他的话,没有半点犹豫的去执行了。
    后期他会一直考核南桑。
    如果南桑的表现足够优秀。
    出海也好,如何也罢。
    他都会履行承诺,带她去。
    许是南桑一直没说话。
    江州抿抿唇,说很快。
    他会从现在开始守着南桑寸步不离。
    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到线上。
    这样的话,距离南桑拿到最想要的奖励,只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南桑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江州喉咙滚动半响,咬咬唇说:“是,我之前是答应过你,最多两个月就带你回盐城,现在距离两个月只有半个月了而已。但不带你的责任不在我。”
    “在你。”江州突兀的旧账重翻,“是你的问题,是你不该为了景柏那个该死的杂碎,欺骗我!利用我!背叛我!是你……”
    南桑打断了,带着笑,“这些怎么处理?”
    江州心里突兀的窜出了无名火。
    这股无名火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翻腾到极点。
    浓郁到江州握着南桑肩膀的手,无意识一寸寸的收紧。
    到听见骨骼错位声响起时才回神。
    江州力气很大。
    大力下。
    手掌在南桑的家居服肩膀处的位置留下了很重的手掌印。
    江州懵了,有点慌的开口,“我……”
    南桑打断,面色如常,“这些要怎么办?”
    南桑把手中的衣服碎片朝他递了递,还对他笑了笑,“是扔还是别的?”
    江州知道刘爱丽和南桑在医院里发生的事了。
    唐棠告诉他的。
    说她亲手把刘爱丽毁容了,怕刘爱丽以后报复她报复她的孩子。
    江州被南桑遇见事不一时间联系他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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