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不能硬碰！”
安妙萱的三条断尾突然插入牧二丹田。
从毒核深处扯出枚跳动着的青铜芯片。
“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轮回之种！”
芯片在狐火中显露出初代试验体的记忆画面。
三百年前原始宇宙的实验室里。
穿着白大褂的牧二正将问天剑碎片植入克隆体眉心。
“原来我们...才是最初的观测者...”
牧二机械脊椎突然增生出量子计算模块。
原始宇宙的星辰在他瞳孔中重组为数据流。
“安妙萱！启动你尾尖的格式化程序！”
九条狐尾在混沌风暴中结成远古祭坛。
青丘火种点燃格式化协议的引线。
“会疼的...这次真的永别了...”
牧二染毒的指尖抚过她破碎的狐耳。
毒纹与守宫砂咒文在湮灭中交融。
“三百个宇宙轮回...够本了。”
牧二踏碎虚空时足下绽开三千道莲火。
九重天外的罡风撕扯着染血的衣袍。
掌心尚未干涸的往生泉气息与故土山河共鸣。
十万大山深处传来龙脉震颤的轰鸣。
“居然回到了大夏所在的宇宙...”
他屈指叩在云海翻涌处。
指节震碎百里雷云。
九十九条锁龙链从地脉深处破土而出。
“罗浮教种在本尊道基里的蚀骨钉，也该物归原主了！”
西方白虎星宿突然黯淡。
有位蓑衣客撑着龙骨舟劈开怒涛。
舟头悬着的青铜铃铛刻满镇魂咒文。
“牧天尊现在走出初宇宙，不怕天道反噬么？”
牧二并指为剑削去半座山峰。
山腹中露出锈迹斑斑的青铜巨门。
门环上饕餮纹竟与他腰间玉佩同源。
“本尊的天道，何须他人指手画脚！”
蓑衣客突然甩出鱼竿，银线割裂虚空缠住他脚踝。
“你可知这三百年来，为何无人敢叩天门？”
牧二足尖轻点锁龙链。
玄铁锻造的链节寸寸崩裂。
龙吟声震得东海掀起百丈巨浪。
“因为你们这些守墓犬，早就忘了天门本是用来踹开的！”
青铜巨门忽然渗出黑血。
门缝里伸出只白骨嶙峋的巨手。
掌心托着枚刻有“牧”字的魂灯。
蓑衣客摘下斗笠露出布满尸斑的脸。
“牧家第七代守陵人牧青阳，恭请老祖宗赴死！”
牧二怒极反笑。
周身三百六十处大穴迸射出血色真气。
在背后凝成十丈高的修罗虚影。
“本尊当年杀穿十八层炼狱时，你这小辈的祖宗还在娘胎里打转！”
修罗虚影三头六臂齐出。
抓住白骨巨手生生扯断三根指骨。
黑血溅在青铜门上竟腐蚀出《牧氏宗谱》的铭文。
牧青阳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染红鱼线。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今日...”
话未说完，牧二已踏浪而至，染着往生泉水的指尖点在他眉心。
“夺舍自家晚辈躯壳的老鬼，装什么孝子贤孙！”
鱼线突然倒卷刺入牧二掌心。
牧青阳七窍中钻出七条剧毒蜈蚣。
“你以为牧家为何世代镇守天门？”
“三百年前你为突破武极境屠尽亲族时，可曾想过残魂都被炼成器灵！”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
门内血池浮沉着数百具与牧二容貌相似的尸体。
每具尸身心口都插着柄刻有“弑亲证道”的短刀。
牧二瞳孔中的血色莲花急速旋转。
抬脚踏碎最近那具尸首的天灵盖。
“赝品也敢妄称牧某血脉？”
炸开的血雾中浮现出当年场景。
十五岁少年握刀的手在颤抖。
刀尖却毫不犹豫刺穿襁褓中婴孩的心脏。
屋檐下挂着写有“武道至极，六亲皆斩”的匾额。
牧青阳趁机将鱼钩刺入他后颈。
“想起来了吗？你亲手掐灭的牧家最后火种...”
牧二突然反手扣住鱼线，修罗虚影六臂结印，将漫天血雾凝成柄赤红长枪：
“本尊的确屠过满门，但杀的都是你们这些窃取牧家气运的寄生虫！”
长枪贯日刺穿青铜巨门。
门后传来万千冤魂的厉啸。
血池沸腾中升起具身披龙袍的骷髅。
头戴的帝冕镶嵌着牧二幼时佩戴的长命锁。
“孽障！”
骷髅下颌开合发出金石之音。
“见到太祖还不下跪！”
牧二突然狂笑震碎方圆十里的草木，发丝在狂风中根根染上霜白。
“老东西，当年你将我娘炼成鼎炉时，可曾想过跪字怎么写？”
他撕裂上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
那伤疤竟与骷髅左胸处的剑痕完全吻合。
“本尊七岁那年剖开胸膛剜出你的剑骨时，就发过誓要掀翻你这伪天道的棺材板！”
骷髅右眼突然迸射金光。
牧青阳的躯体如提线木偶般扭曲变形。
“忤逆不孝的东西，朕能造你第一次，就能...”
话未说完，牧二已捏碎腰间玉佩，碎片化作流光刺入骷髅七窍。
“聒噪！”
血池中的尸体突然集体睁眼。
数百道与牧二同源的真气汇聚成赤色洪流。
竟在天空撕开道横跨千里的裂缝。
蓑衣客残破的身躯被罡风卷入裂缝。
最后的嘶吼淹没在雷鸣中。
“天门开则万劫至，你会后悔的...”
牧二踏着虚空拾级而上，每步都震碎九重天外的星辰禁制。
当裂缝中透出紫微帝星的光芒时。
有道缠绕着龙脉之气的剑光劈开云海。
“逆贼！当年朕能赐你武骨，今日就能...”
剑光突然凝滞。
牧二双指夹住剑锋。
鲜血顺着指缝染红衣襟。
“轩辕老儿，你这把偷来的天子剑，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额间浮现出淡金龙纹，被禁锢的剑身剧烈颤抖。
竟从云端拽出身穿十二章纹帝袍的老者。
轩辕帝胸口浮现出与牧二心口相同的疤痕。
“不可能...朕明明将你的武脉...”
牧二突然将剑锋刺入自己心口。
剜出块跳动的金色骨片。
“当年你窃取的这块武极骨，本尊养了三百年！”
骨片在血光中化作游龙。
缠绕着天子剑刺穿轩辕帝眉心。
九霄云外传来响彻天地的哀鸣。
牧二握住剑柄时。
十万大山的地脉龙气突然倒卷涌入天门裂缝。
有位赤足少女从星辰裂隙中款步走来。
腕间银铃与三百年前雪夜赠药的医女同款。
“牧哥哥，你说过叩开天门就娶我...”
牧二瞳孔骤缩，剑锋在少女咽喉三寸处硬生生停滞。
“素娥？”
少女突然握住剑身刺入心口。
鲜血在白衣上绽开红梅。
“当年你为突破武道桎梏不辞而别，可知我在这天门阶前等了三世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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