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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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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离“你不能将思念读作再见,这对我……
    其实时瑜还算稳定的情绪和状态好久没有躯体化了,她的主任医生是个很温柔的女医生,每次去都会夸她,夸她今天真漂亮,今天穿得衣服真好看,今天戴得项链也好看,今天的状态看着很不错云云。
    她的医生总是不留余力的夸她,好像她连安静地坐着不说话只是呼吸都是有意义的,那是时瑜从小到大很少获得过的夸奖。
    如果不是妈妈突然发现的话,她连药都开始减量了,只是失眠还是有些严重。
    它像生命里一场久病不愈的小感冒,大多数时候总是悄无声息的掩埋在心底,好像一切如常,时瑜的生活还是那般,虽然循规蹈矩,但还顺遂。
    可感冒是会加重的,偶尔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凛凛,扎进皮肤,那些藏起来的坏情绪便如同阴湿的潮水般从骨骼里渗出来,像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或许是昨天大哭一场把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消耗了,今天起床,时瑜顶着一双肿得睁不开的眼睛,感觉身体沉重的好像整个儿要陷进床铺里。
    屿安哥给她放了假,说那边工作已经找了另外一个组的设计师交接,她可以负责镶嵌,叫妹妹好好休息。
    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发来慰问,小姨甚至转了一大笔钱,叫她出去散散心。
    只是大家越这样,时瑜就越觉得局促和无措。
    那些事后的关心像一把枷锁,处处提醒着她,她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赤裸裸一刀子挑开,像一面白森森的镜子,她的狼狈和脆弱无处遁形。
    她昨天晚上仓促离开,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妈妈,甚至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许怀洲。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穿越时空回去阻止妈妈进出她的房间,女孩有点破罐子破摔地躺床上一动不动,她连消息都没回,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灯很安静的发呆。
    窗帘露出缝隙里挤进来一点微弱的光影,在昏暗的房间内犹如一条灰白色的弯折的细线。
    一些不太美好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时瑜乱糟糟的脑海里晃来晃去,她终于有了一点事后的尴尬,像被大家发现了她完美的面具都是假象的那种尴尬,于是女孩很窝囊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好像这样就能逃避所有事情一样。
    屋内暖气温度适宜,连被褥也柔软,白茶味的香薰沿着流动的空气蔓延开,没一会,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等时瑜再次醒来,那道灰色的朦胧光影变成了绚烂的金色,今天似乎天气很好,她走出卧室门,正好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好友。
    听见声音,宋一茉端着摆好盘的菜肴井然有序的放到了餐桌上,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笑道:“今天起那么早,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会呢。”
    时瑜也扬了个笑,慢吞吞的语调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更加柔软,有些轻:“已经睡很久啦。”
    宋一茉没提好友为什么肿着眼睛也没去上班,时瑜也没问好友为什么出差突然回来,十几年的好友彼此心知肚明,谁都没再提起。
    她被宋宋拽到了餐桌前坐下,接过递来的红木筷子,问道:“这些都是你做得吗?”
    桌子上琳琅满目,各种色彩交织映衬,散着诱人的光泽,连呼吸间都是弥漫开的香气,主要是全是她喜欢吃的。
    时瑜本来有些没胃口,这会也被勾起来一点难得的食欲。
    拉开椅子跟着坐下的女孩眼神有一种细微的飘忽,仿佛有什么晃动而过的余波在眸底晕开,但她语气没变,依旧笑盈盈的:“没有,这是我们家新来的厨师做的菜,你尝尝怎么样?”
    时瑜夹起一块,入口的瞬间,熟悉的味道在齿缝间化开,她的味蕾比慢半拍的脑子先反应过来。
    她抬起长睫看向好友,触碰到好友隐隐有几分紧张的眸光后,即使宋一茉伪装得极好,她们的关系就差穿一条裤子长大了,时瑜怎么看不出来。
    女孩没戳破,笑了下:“你们家厨师手艺越来越好了。”
    宋一茉悄悄松了口气。
    她给时瑜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一点,小鱼,再瘦就要变成骨头架子了,一看在英国就没好好吃饭。”
    她絮絮叨叨:“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我去和那个新来的厨师说。”
    时瑜轻轻应了声。
    后面几天,宋一茉每天都会准点从外面带来所谓的新厨师准备的午餐,变着花样的,连菜品都没撞过。
    直到第四天,宋一茉才用指纹解锁开了门,见打扮得格外精致的好友从卧室推门出来,还化了个淡妆。
    她没反应过来,哽了下:“小鱼?你一会要出门吗?”
    时瑜走过来接过女孩手里提的餐盒,长睫弯翘着,巴掌大的小脸漾开柔软漂亮的笑来:“给我吧,我去找许怀洲。”
    宋一茉又哽了下:“你都……你都知道了?”
    “嗯。”时瑜笑她,“第一天就知道了。”
    宋一茉还以为好友想开了准备复合,心里眼泪纵横,以为苦日子熬到了头,非说开车亲自送她去律所。
    那座矗立着的大厦在耀眼的天光下逐渐变得清晰,宋一茉嘴角边的笑容都压不住,就差把心事挂在脸上。
    时瑜被好友格外激动的表情逗笑了,只是那笑容落到眸底却轻飘飘的,衬得那张小脸神色有些空濛,她轻轻“嗯”了声。
    在好友一连串的加油中,时瑜推开车门下了车,她站在楼下等了没两分钟,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今年京城的冬天没有以往记忆力那般冷冽,但温度还是低的,即使这会阳光明媚,那种独属于寒冬的疏冷基调没变,雾白色的光线仿佛被冷风稀释过,穿过枝丫,在柏油马路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许怀洲远远就看见,时瑜今天穿了件羊驼毛米色短大衣,收腰的版型勾勒出女孩格外柔软纤细的腰线,再往下是大一微微蓬松带着褶线的群摆。
    一双腿笔直纤细,线条流畅莹润,手里提着层层叠在一起的餐盒,另一只手轻搭在眉骨处遮掩晃眼的太阳光。
    男人快步走上前,接过那些
    餐盒,低俯下眸轻声问道:“怎么过来了。”
    方才还垂着眸的女孩轻轻抬眼,那白皙的手指仍搭在眉骨处没动,借着稍微遮掩的光线对上那双温柔的漆眸,眨了下眼睛,很坦诚:“来找你。”
    轻软又亲昵的声线被风送到耳廓,阳光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许怀洲心神微动,心里跟有小猫爪子挠过似的。
    他低声笑了下,声音比刚才还要柔,带着一点柔软的气音:“去办公室说。”
    时瑜又“嗯”了一声。
    以往她见许怀洲时总是很紧张,恨不得躲他十万八千里一样,或许是横在他们之间的秘密被她亲手揭开,这会再见到他,反而只剩下平静。
    只是她仍记得,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在听她讲完那段像发潮的雨水浸泡过的往事后,男人安静的沉默着,微垂的眼尾却逐渐泛起薄红。
    她顺着他笔挺的鼻骨摸到那滴湿润的水渍,长睫轻颤出细微的线条:“把烟戒了吧,好不好。”
    外祖父的肺癌也跟他长久工作压力太大而形成的烟瘾有关系,她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离开了。
    他有些难捱的轻垂了眼,再抬起时那张清冷面容被凝聚而起的雾气洇出几分滞涩。
    那声音晦涩沙哑,像是含了层河床下被溪流裹挟着又冲碎开的沙砾,握着她的那只骨感的指骨也是颤的。
    幅度很小,几乎察觉不到,却在她的指缝间摩挲出细微的痒意。
    他低声:“好。”
    时瑜还在发呆,电梯“叮”得一声,显示屏上跳动着的数字停下。
    她站在熟悉的办公室,明明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却恍惚觉得上次来这里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
    在许怀洲去整理餐盒的空隙,男人的面色衬着落地窗后的光线整个舒展开,纤长垂落的睫羽在眼睑下方落下温柔的剪影,看着似乎心情很不错。
    时瑜错开眸光没敢再看下去,明明心里情绪翻涌,但还是努力抚平了声线轻声:“许怀洲,你以后不要来送午餐了。”
    那冷白修长的指骨忽得顿住,他没抬头。
    时瑜继续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像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你不用这样,怜悯也好,喜欢也罢,我这辈子没打算结婚,甚至只打算活到三十五岁,你不要在我身上赌你的未来和所谓的感情。”
    女孩弯唇勾了个柔软的笑出来,只是声音很轻,眸光斑驳晃动着:“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说谎骗你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元宝也是我不好。”
    那语调在某一秒似乎凝着几分格外细微的哽咽,才轻飘飘说出口,很快又随着跳跃着的光点消散了。
    “我连自己都不太能照顾好,我不知道明天的心情是好是坏,头疼没胃口是不舒服还是又躯体化了,我也不知道这个药我要吃到什么时候,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勇气,陷入一段新的关系对我来说好像太痛苦了,因为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
    “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但是不能回应,我不想就这样给你凭空的念想,好像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一样。”
    时瑜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那么多话,也从来没有向别人如此推心置腹般展露出她敏感拧巴的棱角,这些话连宋宋都不知道。
    她突然有种莫名的难过,那种湿漉漉的仿佛被泡在水里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向她,但还是撑起嘴角边的笑容:“你很好,是我不好。”
    跟她在一起好像也太辛苦了。
    她说:“真的,我们就这样吧。”
    那琥珀色的杏眸氤氲出一点窗外斑斓的碎光,时瑜想了一晚上的措辞,原来说出口后才恍惚发现那么轻松。
    办公桌下不停交握着的双手慢吞吞松开,紧攥着指骨的力气也慢吞吞松懈,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在这一刻骤然放松,女孩的肩膀不自觉地垂了下,又仿佛再也撑不起来。
    垂落下的视线晃到桌子上矗立着的相框,被遮挡住的太阳光在那处落下一小片灰蒙蒙的阴影,时瑜盯着那一个点,好像是落在她心上的尘埃。
    得体漂亮的笑容继续回到那张脸上,她道:“你忙吧,我回去了。”
    她说着,好像很怕从他嘴里听见什么似的,转身就走。
    时瑜走得很快,她才走出办公室,手腕却忽得被攥住,那力气很大,她脚步停下,只是站着没动,也没回头。
    身后传来男人沉郁到仿佛从嗓子里艰难扯出来的哑声:“时瑜,你不能就这样自作主张丢下我两次。”
    时瑜依旧没回头,那乌黑微卷的发披在身后,显得几分脆弱,她轻声:“对不起。”
    电梯再次响起开门声,似乎是助理带着客户来找许律师,见到一向儒雅温和的许律师正在拽着一个女孩的手腕。
    他唇线紧绷,情绪阴郁却隐忍,那张脸上是从未见过的颓唐,冷薄的下颔线隐约带着半分压抑感。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助理哪见过自家老板这副模样,更是被吓得磕巴了下,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断他们老板。
    客户是个没眼力见的,下意识就道:“许律师,您在忙,、忙吗……?”
    那道迟疑着的声线打断了此时凝滞的氛围,女孩终于转过脸看向他,她的眼神很平静,眸底泛着浅浅的光晕,笑容明媚却又疏离:“许律师,有人找,我就不打扰了。”
    她一根根掰开腕骨上微颤的指骨,这次连头也没有回。
    宋一茉正在家用投影看综艺,她这会心情格外舒畅,连这期有些无聊的综艺都能看出花来。
    还以为她们小鱼要跟人约会到很晚才回家,直到听见了开门声,她下意识回头,弯翘的眸光在触及到熟悉的身影时忽得怔愣住,手一抖,手里的罐装可乐差点撒在地毯上。
    “小鱼??你怎么回来那么早?”
    “你不是……你不是……”宋一茉憋了半天,脸都要憋红,也不知道如何委婉地问出口,“你跟许律师,你们俩……”
    时瑜很平静的接了好友没敢问出口的话,轻轻垂了下眼:“我是去给他说,以后不要再来送午餐了。”
    “……”
    宋一茉又憋了半天,疑问还没下去,幻想的她们小鱼的美好生活像戳破的泡沫,一下子就碎掉了。
    她盯着女孩微红的眼眶,脸都要因为担忧而拧巴成一起,小心翼翼道:“那你没什么事吧宝……?”
    “我没事的宋宋。”
    像是怕好友担心,时瑜弯起眉眼扬了个和往日里并无差别的笑容出来:“我有些累去睡一会,你晚上记得喊我一下。”
    “……行。”
    宋一茉没瞧出来她半分没事的样子,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叹了口气还是选择沉默着没再出声。
    直到卧室门被小声关上,她有点焦虑地随手抓了下头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时瑜还真的一觉睡到了晚上才起床,她是被屿安哥的电话声吵醒的。
    无非就是来问妹妹在干什么缺不缺钱无不无聊关心两句,时瑜挂了电话走出卧室门,宋一茉看着像刚回来,手里提着零食和夜宵。
    她站在门前猛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总是打理得精致漂亮的刘海都被汗水微微浸湿贴在额头。
    时瑜帮好友分担了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便利袋,迟疑了半秒:“宋宋,你下午去……夜跑了?”
    宋一茉连着“哎呦”了两声,看起来好像真的累得够呛:“本来可乐没有了,我想着正好去超市补一下零食,结果刚回来群里通知电梯维修整顿,没电了。”
    “十楼啊!天哪!!这辈子大学毕业体测结束后什么时候那么累过……”
    两人边说边往厨房的方向走,时瑜把饮料一排排整齐放进冰箱,宋一茉在厨房洗水果,流淌而过的水声中,突然有敲门声打破了此时宁静的氛围 。
    时瑜应声去开门,门外的光线逐渐清晰,她的瞳孔轻轻颤动了下,愣住了。
    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亮起灯光的走廊,暖色调的感应灯在那张冷白肤色上打下明暗不一的光,那漆眸眸底跌落进柔软的光晕,瞳色被光照得稍浅,衬得他的视线格外温柔深邃,仿佛湖面上漾起涟漪的波光。
    他面色依旧端得温和,只是额角碎发晃得有些散乱,垂在眼尾凝出几分锐利压抑。
    宋一茉端着果盘出来,看见人,她脚步停住,笑容瞬间也跟着僵在了脸上:“我*,十楼啊!电梯不是停电了吗?”
    女孩的脑子里飞快晃过一句话,为什么小鱼这个前男友爬个十楼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只是这个讯息才冒出头又被她紧急咽回嗓子里,好像说出来显得她很没用一样。
    她最忌讳输给闺蜜的前男友。
    宋一茉愣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巴掌大的小脸立马堆起笑容:“哎呀,你们聊,我回避一下。”
    那道端着果盘的身影跑得飞快,卧室门关上安静了两秒又匆匆忙忙推开,她重新把手里的果盘放到客厅:“忘了这个事了,大家聊得口渴了可以吃点水果。”
    走之前还不忘笑嘻嘻补了句:“这里隔音很好的,干什么我都听不见,真的,你们聊。”
    “……”
    时瑜恨不得飞过去捂住闺蜜那张嘴……
    热闹的客厅重新回归于平静,或许是头顶男人的眸光太过炙热专注,时瑜的心跳慌乱的跟鼓点似的,一下一下震得她耳根都隐隐发烫,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连呼吸都因为紧绷而乱了半拍。
    许怀洲垂落的视线直勾勾盯着那张微颤的小脸,声线微哑地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时瑜错开身子,在心跳声几乎要将她淹没时轻轻咬了下唇:“你怎么来了?”
    她的躲闪太明显,许怀洲轻叹一声,轻轻垂下的睫羽敛下眸底翻涌而出的晦涩,而后笑道:“像你朋友说的,爬楼梯上来的。”
    他言简意赅,眸光氤氲出辨不出情绪的雾气,但声音依旧清润温柔:“小鱼,我们聊聊。”
    时瑜陡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她乱飘的眸光急促地晃动过细微的涟漪,声音也跟着很小声磕巴了下:“我先……我先给你倒杯水。”
    她跑得飞快,恨不得当场消失。
    宋宋还没有换掉那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旧水壶,通电后随着水温的升高响起一种,仿佛老式电风扇吱哑旋转起时沙哑的嗡鸣声。
    时瑜从来没有在哪一刻觉得这道干涩的嗡鸣声如此尖锐又刻薄,好像连带着她紧绷的神智也被什么紧紧揉搓在一起。
    就在女孩手心里的玻璃杯水渍满到要溢出来时,突然有双骨感白皙的大手从她肩膀上伸过,夺过了她指骨间紧握着的水壶。
    身后那人存在感极强,压下一层暗影,她仿佛被人整个儿从背后环抱住,离得近了,似乎能感受到柔软的毛衣布料下传递而来的温热。
    时瑜颤着长睫小小声吸了下鼻子,那种冷感的木质香混着后调温柔的茶香在空气中散开,丝丝缕缕萦绕在她的鼻尖。
    空气里仿佛下了一场无形的雪,将这一小片稍显昏暗的区域与外界分割开。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又转了个方向面向他。
    时瑜没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但她恍惚觉得虚晃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垂落而下的眸光却能清晰的看见那颗滑落下又砸在地上的眼泪。
    眼泪落在冰冷的瓷砖,又瞬间晕开,碎成一个小小的水花。
    她咬着唇,感知到有什么滚烫的涩意在心底蔓延开,眨去眸底的水光,轻声说:“你为什么要来。”
    她明明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她甚至已经格外坦诚的把她的伤疤亲手撕开,他为什么还要来呢,他不应该推开她才对吗?
    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时瑜想不明白,她只是很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
    “时瑜。”
    时瑜终于隔着她沉寂的心跳声听见许怀洲低声唤她名字的声音。
    怀里的女孩安静的像空气,许怀洲曲起指骨轻轻抵住她的下颔,将那张一直低着头的小脸抬起。
    他低俯下眸,带着薄薄一层薄茧的指腹携去她眼角挂着的那颗泪珠,在那朦胧的像拢着一层雾气的眸光中,像是轻叹又像呢喃:“你不能将思念读作再见。”
    他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轻声:“这对我们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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