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肃亲王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但还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秦羽。
“所以你觉得是苏松山干的？”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当然，现在我还没有证据，这个判断不一定准确，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苏家在军中深耕这么多年，秦羽不觉得只有苏松山才会这么干，没准还有其他丧心病狂之辈。
最主要的是，他这么说等于是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
结果，肃亲王接下来的话让他很是吃惊。
“如果老四李守业也参与了此事，甚至就是他安排的人刺杀李承业，你又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
秦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肃亲王这么说，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掌握了什么线索，甚至是直接证据，这让秦羽很是意外。
李守业安分守己了这么久，眼看着在这大局已定的时刻，竟然敢冒这么大风险，干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情？
他几乎瞬息间就明白了肃亲王的意思。
皇家手足相残，必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对于皇帝也好，肃亲王也罢，都是不能接受的。
对于皇族而言，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亲卫的声音。
“大帅，苏将军带到。”
肃亲王瞥了秦羽一眼道：“让他进来。”
秦羽张了张嘴巴，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看向营帐门口，就将苏松山身穿战甲手持兵刃大步迈入。
啪！
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色肃然。
“大帅，可是要末将带兵出征？”
“卸下战甲。”
“大帅？”
“卸下战甲！”
肃亲王声音骤然变冷，提高了几分语调说道。
“是，大帅。”
苏松山瞥了秦羽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乖乖的脱下战甲，手中长刀也丢弃在一旁。
“跪下。”
苏松山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跪倒在地，仰视着肃亲王道：“姑父，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姑父？”
肃亲王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尔后话锋一转道：“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姑父，就给本王一句准话，是不是你和老四联合起来，谋害老大的？”
苏松山闻言愣了一下。
随即脸色逐渐露出委屈而愤怒的复杂表情。
“姑父，你在怀疑我？”
“告诉本王，是，还是不是！”
肃亲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呵呵……”
苏松山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一脸失望的看着肃亲王，瘫坐在地道：“姑父，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呵呵……真是讽刺啊……你竟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肃亲王见状嗤笑一声道：“难道不是？”
“呵呵……是，我是支持三皇子上位，在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但这是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竞争，从来都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是不喜欢大皇子，但他毕竟跟我苏家也算是亲戚，最主要的他还是大乾的皇子，我即便再怎么帮助三皇子争太子之位，也不会杀他啊！
死几个大臣都不要紧，但要是死了皇子，那就是大逆不道之罪，我苏松山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干这种事情！
再者说，姑父你不是已经表态了吗？你以前保持中立我们还想争一争，自从我确定你支持大皇子后就已经断了这个念想！
事到如今了，你还觉得我会干这种蠢事？”
见他直接将事情挑明，一副陈恳模样的说完这些，肃亲王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略微有些动摇。
秦羽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从苏松山进来的那一刻，他便暗自吩咐系统对其展开时光回溯，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脑海中时光回溯的画面上。
肃亲王略微沉默一番后道：“那你给本王一个解释，你派人前往四皇子那边去干什么了？”
“姑父，你监视我？”
“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自然是求自保了。”
苏松山干笑一声道：“我将大皇子殿下得罪的那么死，眼看着三皇子殿下已经没有什么希望继承大统，只能交好四皇子殿下，将来也好有个人替我说点好话保住性命。”
这个他和李守业是有预案的。
一旦他这边派人过去的事情败露，双方就这么说，只要四皇子那边不暴露，这个说辞就合情合理能蒙混过去。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四皇子那边没做干净。
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现在这戏必须得演下去。
肃亲王闻言冷冷一笑：“你觉得本王会信你？”
“姑父，你若是不信，将四皇子殿下叫来我们当面对峙便是，看我写给他的密信，是不是这样的内容。”
“那你怎么早不写信晚不写信，偏偏在这个时候写信？”
“此战大皇子殿下必然再立大功，随后他们可能就要回京，我不再这个时候写信给他，岂不是晚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当面说，你们又怀疑四皇子，岂不是把他给坏了？”
“牙尖嘴利！”
肃亲王脸色阴沉的低喝了一句。
即便苏松山再怎么说，他都觉得是假的。
因为他早就断定，李守业也是支持三皇子的。
就在此时，门外亲卫禀报。
“大帅，凶手身份有调查结果了。”
“进来说！”
一位亲卫跨步而入，拱手道：“大帅，已经确认凶手身份，他名叫杨峰，乃是右路军副将金元浩麾下传令兵。”
肃亲王愕然：“金元浩麾下传令兵？你确定？”
能通传将令者，无一不是其主将的心腹，否则随便让一个人去传军令，要是出了差池便会贻误战机。
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凶手身份是真。
那么金元浩便是最可疑的。
这是肃亲王怎么都没想到的。
亲卫语气笃定的道：“大帅，错不了，就是金元浩将军麾下的传令兵，大帅您麾下有不少传令兵去过那边，认得此人，好几个都这么说，错不了！”
“这……这怎么可能？”
肃亲王满脸难以置信。
别人不了解当年秦羽查办的那个案子的实情，他岂能不知？
当初三皇子为了算计大皇子和二皇子，差点把金兴腾逼反，要不是秦羽及时出手就会酿成大祸。
金家怎么会杀李承业？
就连苏松山闻言也是一脸愕然。
他也没想到，李守业安排刺杀李承业的人，明面上竟然是他的老对头，金元浩麾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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