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心中将李承业骂了个狗血淋头。
脑子有坑吧？
这种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事情，你也去？
还有乾武帝。
是病糊涂了吧？
不怕好不容易相中的太子死在肃亲王刀下？
最可恶的是褚安平这个老东西。
竟然出这种馊主意。
但乾武帝现在问他了，他也只能给个回答。
而且怎么回答没有选择。
就在他准备答话时，金兴腾站出来反对道：“老臣不同意太子定下以身犯险，让秦大人一人前往足矣！”
听到这话，秦羽就气不打一出来。
等金欣腾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有让他顿时没了脾气。
“秦大人毕竟是肃亲王的晚辈，他一人前去未必能说得动王爷，老臣愿跟他一起前往，大不了就是一死！”
秦羽是真服了。
他的儿子金元浩在肃亲王手底下，早就投靠了李承业，肃亲王心里跟明镜似得，金元浩能不能保得住小命都难说。
他还要去送死。
可见金兴腾不是拿秦羽当炮灰。
严治附和道：“金老丞相说的没错，太子殿下绝不能去，金老匹夫你也就别去了，我在外领兵那些年时跟肃亲王常有来往，我说话比你管用，你留在京城坐镇，还是我去得了。”
话音刚落，曾信厚道：“行了，两位大人你们都别争了，你们一个丞相一个太尉，谁都不能离开京城，让我跟秦大人去好了！”
秦羽见状愕然。
都不怕死吗？
他仔细观察几人，发现他们都是一脸肃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说场面话的样子，不由得心中肃然起敬。
大乾的这些老臣，都还有血性。
乾武帝闻言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闭嘴，然后看向秦羽。
“你还没有回答朕。”
这种场合，这种时候，秦羽怎么能说个不字？
既然被逼的赶鸭子上架，秦羽也只能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臣愿前往！但是陛下，您绝不能让太子殿下同去！”
他去见肃亲王，尚有周旋的机会活下姓名。
毕竟苏王妃和其侧妃，以及安吉郡王的死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稍微顾忌一下他在北征军的影响力，都不会轻易杀他。
但李承业就不一样了。
大乾太子，皇位继承人。
肃亲王要是有不臣之心，绝对会宰了他。
话音刚落，李承业就语气肯定的道：“不行，我要与你同去！我不相信王叔会走上那一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愿与你一起赴死！”
啊呸！
谁特么要你赴死了？
没你我还能活。
有了你，没准我就得陪着你一起死。
所以秦羽语气严厉的反驳道：“太子殿下，你乃国之储君，岂可如此意气用事？且留在进程主持大局，不可以身犯险！”
说话的同时，秦羽疯狂给李承业使眼色。
他向李承业传递的信息是：你父皇都快完犊子了，你还出去浪？
奈何李承业跟睁眼瞎似得，肃然道：“我李氏皇族岂有惧怕危险之人？我死了还有父皇和诸多兄弟，秦大人不必担忧！”
王德发！
秦羽心中又将李承业骂了个狗血临头。
同时也有些佩服。
这是真不怕死啊！
但他怕啊。
他不想让李承业去，知道李承业不听他的话，便看向乾武帝。
哪料乾武帝沉声道：“太子说的没错，我李氏皇族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朕允了，你们两人今日便出发！”
“陛下……”
“此事休要再说，朕意已决！”
“……”
秦羽彻底无语。
众大臣见乾武帝把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也都闭嘴不言。
“好了，都退下吧。”
乾武帝摆了摆手示意群臣退下。
尔后冷冷的盯着秦羽说道：“你那日在议政殿辞官，是怕朕兔死狗烹，还是怕太子兔死狗烹？”
秦羽大声否认：“没有的事！”
哼！
乾武帝冷哼一声，突然话锋一转道：“你知道朕快要死了，是不是？”
秦羽闻言全身骤然紧绷。
下意识的看向李承业，只见李承业也是一脸懵逼。
秦羽见状心中一惊。
见鬼！
上乾武帝的当了。
这些老东西就没有一个简单货色。
乾武帝见状瞪了李承业一眼道：“混账东西，你果然把此事告诉他了，心里怎么就这么藏不住事儿？”
啪！
李承业跪倒在地：“父皇，儿臣相信秦羽！”
“可他不相信你！”
肃亲王将目光落在秦羽身上，冷冷的说道。
秦羽心中快速闪过乾武帝对自己的态度，和对自己将来的安排，结合乾武帝的性子，瞬息间有了应对之策。
“父皇，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明明是你不相信我好吧？至于辞官一事，明说了吧，我就是觉得自己使命结束了，不想跟殿下有权力方面的牵扯免得将来君臣猜忌，关系简简单单才能保平安！”
“哼！”
乾武帝冷哼一声，脸色好看了许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对李承业说道：“好了，起来吧，以后不准这样。”
秦羽可不想让李承业去，连忙说道：“父皇，你就收回成命吧，别让他去冒险了！”
“你怎么只关系他的死活，不关心关心我的死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吗？”乾武帝脸色一沉问道。
“啊这……”
秦羽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早就知道乾武帝马上就要死了，早早接受了这个事实，加上他跟乾武帝的确没有什么深厚感情，就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应该装一下的。
“不是不关心……”
“好了！”
乾武帝打断秦羽，沉声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无需计较，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就是了，肃亲王的侧妃没有死，安吉郡王也活的好好的，所以肃亲王绝不会造反。”
秦羽闻言彻底懵了。
他看向李承业。
只见李承业也是一脸懵逼。
乾武帝接着说道：“不过苏王妃的确是死了，而且不是死于自杀，而是被人谋害，这事儿你们心里要有点数。”
秦羽惊疑不定的问道：“也就是说，安吉郡王遇害一事，是陛下您一手安排的？”
李承业问道：“父皇，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乾武帝点了点头，脸上杀气沸腾：“不唱这么一出，怎么让那些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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