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背着我找别人修炼了吧?”香栀靠在床边,看着顾闻山遒劲的后背套上背心,她可惜的撇撇嘴。后背上的抓痕还没数清楚。
顾闻山转过身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捏了捏:“怎么这样说?”
香栀指指床头柜上的男士手表。
今天顾闻山调休,家中只有他们俩。上午烫头回来来没吃饭,被顾闻山撞到了晚上八点半。
小妖精饥肠辘辘,眼尾红晕散开,唇也是胀的。顾闻山不让她出门,自己打算去食堂看看有什么,买回来对付吃一口。
香栀横躺在床上,肚脐眼上搭着毯子尖,两条小腿顽皮的斜搭床头。
顾闻山套上便服,攥着脚腕亲了亲可爱圆润的脚趾:“还想吃什么?”
“我想吃西瓜,再不吃可就没得吃了。”入秋后,西瓜少见。老人家有讲究,秋不食瓜。香栀却馋这一口,兴许是刚才费了津液的缘故。
顾闻山出门后,很快回来,端着铝饭盒摆在床头柜上,打开后去厨房切西瓜:“你就在床上吃,吃完我抱你洗澡。”
香栀问:“小花宝呢?”
顾闻山说:“出门带着她去找姥姥了,已经送过去了。”
香栀懒洋洋地起来,小背心皱不拉几地在床尾。香栀套上顾闻山脱下的背心,抓着肩膀上的布料闻了闻。
她非常喜欢顾闻山身上的气息,雄野的男人气息,对她而言是莫大的安全感。
顾闻山坐在床边跟她一起吃过东西,说了句:“这才九点多。咱们十一点洗澡?再来一次?”
香栀觉得他早就想这样了,不然也不会让她在床上窝着。这不就跟筑窝的雄兽一样,让心爱的对象守在巢里,恨不得吃喝拉撒都不离开。
香栀的心被他热切的眼神勾的痒痒的,张开手臂道:“这次轻点。”
......
香栀被他弄得一片空白。
炙热过后,她疲惫地躺在床上,气恼地问:“你真没有跟别人双/修过?”
生孩子前的顾闻山,克己隐忍,多数是听她的。一年的时间把理性的弦绷到极致,过于激烈了。
顾闻山摩挲着她的脸,让小妻子正在臂弯里享受着温情:“怎么可能,我只跟你有过。”
香栀质问他:“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一点也不听话了。”
顾闻山温柔着说:“前段时间在脑子里演练的比较多,每当想你,我都会努力演绎,希望见面的时候能让你满意。”
“还是你好。”香栀一开始脑子没转过来完,啵啵几口嘴巴,合眼睡了过去。
半夜猛然醒来。
被冲撞零散的意识清醒过来,顾闻山的鬼话差点骗得她泪流满面。
在脑子里不断想象小黄戏的,不是流氓是什么!
香栀气鼓鼓地盯着他的睡颜,顾闻山又将她揽在怀里伸手就往腰身下面探。
香栀抽出他的手,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扭身睡觉了。
顾闻山大半夜挨了小妻子一耳光,顿时清醒过来。撑着胳膊起来,晃着小妻子的肩膀说:“你刚刚打我了?”
香栀揉着眼睛扭头说:“啊?我打的是你?我梦见流氓,打流氓呢。”
顾闻山眯着眼看了她许久,忽而笑了:“好,打得好。”
这话说的
有点记仇。
“睡觉。”香栀扯过他的胳膊枕在上面,屁股蛋往他小腹拱了拱,俩人侧着身体紧密拥抱在一起,就这样保持着睡到天亮。
隔了两日,省厅有干部过来找香栀和沈夏荷说话。主要教导任务需要注意的地方。
看到两位军属惊艳绝伦,妩媚别致,刘干部感慨不已:“这次任务能请到二位帮忙,实在是太感谢了。”
顾闻山和孟岁宁已经去开会了,开完会动身出发与外商考察团汇合。
香栀像模像样地跟刘干部客套:“我们做军属的也有觉悟为老百姓们鞠躬尽瘁。还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干部忙客气地说:“算不上领导,二位军嫂同志我再把面对的具体情况跟你们说明一下,安全方面还请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会确保二位的平安。”
沈夏荷比香栀紧张点,她仔细听着刘干部的话,还记在笔记本上。
临走前,刘干部特意提醒道:“这本笔记本,到时候不要带出去了。免得让犯罪分子看到,叫他们有了警惕心。”
沈夏荷满口答应下来,等刘干部离开后,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说:“这还要面对犯罪分子呢。我光是听她说话,我都紧张死了。”
香栀拿着沈夏荷的口红,对着小镜子撅嘴涂着,嘟囔着说:“有什么好紧张的,顾闻山让我当旅游玩。”
沈夏荷深沉地说:“咱们不能轻敌。刘师长不是说了,这是难得的合作任务,要是咱们这边出了差错,多给114丢面子啊。”
香栀说:“可我相信顾闻山。”
沈夏荷不与她争,见她把口红涂了一圈又一圈,看不下去地说:“涂一圈抿一抿就行了。”
沈夏荷沾了些口红在香栀颧骨附近晕染开,对着小镜子说:“怎么样?后天咱们出去也给你腮上涂点?”
香栀望着镜子里让人惊艳的小脸蛋,忍不住说:“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难怪顾闻山老是想我呢。”
“是是是,军中一枝花。”沈夏荷爱臭美,但给香栀脸上画的妆容并不浓。出彩的五官稍作点缀,已经超越普通人许多了。
当晚顾闻山还是赶回来一趟,见小妻子正在收拾出门的行李,小花宝已经在屋里睡得呼呼香。他叮嘱完,在妻儿脸颊上亲了亲,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与他一起出行的还有孟岁宁。
比起前线的硝烟战火,顾闻山还是很放心小妻子。
出了114部队,她有灵力傍身,还有不少人暗中协助。引出犯罪分子,后面打击团伙的事情就交给公安同志们。
***
出发前,野山樱大早上把小花宝接走了。小花宝去姥姥姥爷家非常高兴,欢天喜地的离开。
香栀坐在家门口的台阶前,吹着凉爽的秋风与沈夏荷聊天。
性感的波浪卷发,搭配着红色波点发卡。时兴的红裙子,上身奶白色针织外搭。凝脂般的肌肤在温和的阳光下夺目耀眼,笑起来的杏眼夹杂着一丝狡黠。
远处新进家属们正在参观家属院,有消息灵通的偷指着香栀家的方向。
“这是顾首长的妻子?天啊,这也太时髦了。”
“这真的太年轻了?不是说刚生完孩子,怎么恢复的这么好?”
“我听说她跟顾首长感情不大好,被送到乡下待了一年多...”
“你别乱说话,冯会长说过咱们这里严禁乱嚼舌根子的。”
“就是,在乡下哪里会养出这样的气质,恐怕是留洋回来的。”
...
叽叽喳喳的声音被风卷走,十多位军属们继续跟着家委会的干部向前走。她们下一站是烈士碑,想必在那边会安静不少。
沈夏荷望着不远处开过来的面包车,紧张兮兮地跟香栀说:“栀栀,孟小虎不能没有妈妈。”
香栀拍拍她的手:“明白,我会保护好你的。”
刘干部打开车门,香栀提着旅行包进到车厢第一排坐下。沈夏荷也跟着进去,挨着香栀坐。
刘干部昨天交代不少,唯有一点忘记说了。今天陡然提起虽然唐突,但想着香栀同志跳脱活泼的性子,还是提醒道:“明天早上你们可以见到各自的丈夫——”
“好耶。”香栀率先拍手。
坐在副驾驶的刘干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继续说:“明天见到后请两位家属同志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外面要装作不认识他们...”
沈夏荷抓着香栀的手说:“好的,程序我们明白。”
刘干部又看了香栀一眼,重申道:“请不要太黏糊,认识要有个过渡是吧?我知道二位感情特别好,到时候见了还请尽量克制一下情感。”
香栀认真点头,乖巧地说:“我懂的。”
刘干部见她迷茫的双眼,觉得她并不是太懂啊。
前面的行动一直保密,顾闻山没告知香栀后续要去那几个地方。
刘干部今天在车里一一跟她们说:“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刘姐。是花桥集团的负责人。你们跟我在一起接近美籍华侨方应楷和他的好友麦信。他们在外国华人商圈影响力大。你们的目的是拿下他们,引导他们去某个地方进行丑闻胁迫。”
这话香栀听过许多遍,她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耳朵里终于听到刘干部说:“我们先去火车站,明天到达锦山市。这是个地级市,这两年有矿产资源——”
香栀早就做了功课问过省内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有军嫂推荐过锦山市,香栀兴奋地说:“那里的烤肉、干豆腐皮、小烧鸡很好吃!”
刘干部微微颔首,继续说:“后天你们可以去盘河市,跟着外商考察团去红海滩与榆树农场等地。我们怀疑一些犯罪分子的根据地就在盘河和锦山市。”
香栀握着沈夏荷的手又紧了紧,沈夏荷紧张兮兮的咽了口吐沫。香栀抿着唇高兴的想,这次又对啦。
盘河市的稻田蟹她刚吃过,肥美鲜甜。最大不过四两,已经是极品。多数都是三两大小,不用放葱姜,不腥不说还自带咸淡味呢。对了,那边的大酱也是极好的!
听说那边还有生腌的一两左右小河蟹,蟹籽宛如黑珍珠,配着当地的蟹田大米,能一口气吃掉三大碗米饭。
香栀又咽了咽口水。
“最后一站是去省会阳沈市。这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咱们在旅途之中争取收网,在阳沈市吃顿庆功宴。”
香栀忍不住说:“庆功宴上能有烤鸡架吗?”
刘干部是地道阳沈的人,她笑着说:“不光有,我还知道谁家最好吃,肯定给你安排好。”
香栀满意了,拍拍沈夏荷的手背说:“看来一切安排的都很好啊。”
沈夏荷太知道她的尿性,苦笑着说:“你要觉得好,那咱们大家都觉得好。”
按照刘干部等人的规划,香栀和沈夏荷第二天坐在火车上,预计四个小时后到达锦山市。
推着餐车的列车员来回走动,香栀吃着火车厨师现场烹饪的青椒肉丝盖浇饭。这算火车餐的荤菜,一份两角钱不要票。铝饭盒回头再由列车员收回去清洗。
沈夏荷坐在香栀旁边。六人座位上,刘干部在斜对面。其他人分散在车厢其他地方。因为知道犯罪团伙往锦山市寻找犯罪机会,他们避免在路上遇到他们,所以从现在开始一路上都会装作不认识。
香栀对面是一对小年轻。男同志不断地往香栀身上瞟,边上的女同志则偷偷用脚尖撞着男同志的解放鞋。
剩下两位似乎是出门办事的同事,一路上不停地分析着南下厂商供货价位。
香栀感觉到时代发生了变化,似乎大家一夜之间醒了过来,开始大施拳脚。
吃完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到站。
沈夏荷闷了半天,往刘干部那边瞥过去,发现刘干部正在看报纸。似乎完全放心她们俩。其他人也各自做自己的
事,看起来比张公安一伙要专业的多。
沈夏荷扫了一圈,开口和香栀说:“这样坐在硬座上,让我想起到部队探亲的时候。刚结婚我跟孟哥手上没多少钱,坐着硬座去看望他,为了吃火车餐还得攒好几天的钱。”
对面大叔把车窗户抬起来,顿时凉爽的秋风吹散附近浑浊的空气。绿皮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越发清晰。
香栀很渴望出来旅行,哪怕旁边的景色都是千篇一律的稻草垛、矮平房、碾谷场和一望无际的广阔田野,她还是看的兴致勃勃。
“我倒是没有为钱发过多大的愁...”香栀嘟囔的一句话,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也怪她打扮的太时髦,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对面男青年忍不住问香栀:“同志,你是南边过来的吗?那边是不是遍地都是机遇?”
香栀板着小脸说:“时时刻刻都有机遇,就看有没有脑子发现机遇。”
这话落下,刚才交谈的两位中年人,其中一位岁数大点的也说:“这位女同志说的对,我们也是从南边过来进行展销会的。我们沿海地区虽然机遇多,但也不是满地可以捡到钱的嘛。不勤奋没脑子,就算钱放在你面前你也留不住。”
年轻男同志似乎有南下的打算,继续跟他们交谈起来。
香栀扭头继续看风景,不由得想顾闻山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想着自己?
下了火车后,刘干部给她们暗中示意上了另外一台小轿车。这次并没有住到招待所,而是在红砖房小区里停下了。
全部进到房间后,刘干部鼓掌说:“这一路上我观察到你们表现的很自然,并没有想象的紧张。这样很好。等到中午我们可以见到他们,还请按照说的要一步步的认识,注意眼神要克制。”
香栀听着她一再重申的话,观察着两室一厅的居民房。应该是临时征用的空置房,房间里只有开会用的桌椅和两张沙发,连张正经床也没有。
里面还有四五位锦山市的公安同志,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省厅下来的领导给他们做指示。
香栀一路下来还是神采奕奕,沈夏荷略有些疲惫。她们到里面的房间里休息,刘干部让人给她们拿了汽水,随后关上门开会去了。
“我还是有点紧张。”沈夏荷抓着香栀的手说:“你让我薅人头发可以,面对一群犯罪分子我有点忐忑。”
香栀走到门口把门栓插上,过来跟沈夏荷说:“你把手伸来。”
沈夏荷听话地伸出手。她穿着纯白色百褶裙,一路上难得还是干净的。
香栀食指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指尖逐渐出现一团白色柔光缓缓地缠绕在沈夏荷手腕上。
“这是给你的保护咒,只要有我一口气,你绝对不会有问题。”
沈夏荷别人不信,最信得过香栀。当即搂着香栀的脸想要亲一口,发现口红还在,只好作罢。
她们俩在房间里重新修整妆容。在火车上不能穿的旗袍,这次也穿上了。香栀和沈夏荷一个绝美别致,一个妩媚动人,等到出门时,引得锦山市的同志们纷纷看过来。
刘干部咳了一声说:“这两位刚才没有介绍,是帮助我们一起行动的军属,周同志和沈同志。”
大家给于她们热烈的掌声,闹得香栀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幸好刘干部没让她们说话,估计也怕临阵一脚她们会紧张。
坐上车后,刘干部这次什么话也没说。
反而是沈夏荷忍不住问:“刘姐,他们俩现在干什么呢?应该也到锦山了吧?”
香栀也想听到答案,因为穿旗袍她不得不坐着笔直,引得瓷白优美的颈部曲线更加优雅动人。
她本来想把头发盘起来,听说去人民歌舞俱乐部,觉得那里的气氛会很浓烈,盘发过于端庄不大适合。
“顾同志和孟同志上午在接受外国交谊舞的培训。作为地道的华侨,会在国外经常参加某些舞会。这方面需要进行突击培训。”
“交谊舞?”香栀眼睛亮了起来,她喜欢跳舞,喜欢享受欢乐的音乐和气氛。她美滋滋地说:“许多人一起跳的那样吗?”
她在话剧里看过跳舞的景象,大多数是庆祝的场面,许多人都参与进去。
刘干部却说:“不是许多人一起跳的。就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舞池里跳的。国外的交谊舞跟咱们的三步、四步还不同,需要更加热情奔放。”
沈夏荷的雷达响起,顿时抓住关键点:“一男一女?比我们跳的还要奔放?我们跳的时候已经贴在一起的了。刘干部,我想问问教交谊舞的老师是男是女?”
香栀在边上也说:“对呀,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
刘干部感觉到空气里隐隐的酸味,她飞快地说:“是海外留学生,捷克的一位女同志。”
香栀和沈夏荷相视一眼,洋妞!
热情奔放的洋妞!!
沈夏荷幽幽地说:“多亏我来了啊。”
香栀酸了吧唧地说:“是啊。”
***
“这位是方老板,年轻有为啊。”中年男人郑建福是这次考察的发起人,嘴里带有沿海地区的口音。
经由别人介绍,郑建福很欢迎“方应楷”与“麦信”的到来。一路上夸夸其谈不说,到了考察团入住的人民招待所,还特意安排饭局给大家认识。
顾闻山也就是方应楷,脸上是温和的笑意,高大精悍的身躯包裹在灰色高级西装之下。有眼力的能看出西装是由大师傅手工剪裁制作,手腕上老式劳力士腕表,传承下来,家世可往三代以上追溯。
袖口两枚精致的白色栀子花袖扣,加之跟在场的女士高调问好,让他多了几分轻佻感。
孟岁宁即麦信,戴着金边眼镜,衣冠楚楚地立于一旁,笑盈盈地与其他人交谈。眼珠子不断打量着别人,露出一副功利算计的眼神。
对于郑建福介绍的真正有财富的富商,他客气轻语。对于过来借着由头游玩,巧立名目搞钱的,他不多给一个眼神。
俩人表现的目的很明显,方应楷是个空有皮囊的花花公子,带着精明的助手寻找投资机会。
几次吃饭时,有人要跟方应楷交谈,都被他指使着去找麦信,他则跟异性碰了碰酒杯。
这种行为自然引起其他人的不满,都被郑建福劝了回去:“人家大少爷能来就不错了,等熟悉熟悉再聊,急个什么。”
俩人这场应酬过后,回到房间里。
顾闻山扯开束缚的领带,甩到沙发上:“别的没收获,省里招商引资倒可以排除几个所谓的外商了。”
孟岁宁躺在沙发上心累不已,顾闻山把难伺候的都推到他身上,让他无比的期待媳妇快些到来。
顾闻山检查一圈房间,放下心喝了口水。他抬手看眼时间,站在窗户外等了片刻,忽然满眼笑意地说:“来了。”
黑色轿车后车门打开,先入眼帘的是一只红色高跟鞋。珍珠般莹润洁白的脚踝,是他离开前的那晚攥在手心里,仔仔细细亲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