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岁数还是团长呀?”香栀以顾闻山度人,觉得这么大岁数至少能当个师长。据说顾司令四十来岁已经当司令员了呢。
“人家这才是正常岁数,你家那口子坐了火箭知道吗?你可小点声,抱着香油瓶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沈夏荷喊完香栀,又探头跟沙发上嘬饮料的小花宝说:“乖宝贝,跟你妈过来玩,干妈给你面团子捏。”
小花宝和孟小虎一样,出生下来便有三个妈、两个爸。
“好呀,我来啦。”小花宝同志的腚飘轻,有约就赴。
不管是逛街买菜打麻将做头发开会看电影,招手即来,是妈妈们的好搭子。
不用香栀牵着,小花宝趿拉着线拖鞋,哒哒哒跑到隔壁,仿佛自己家一样得劲,扭到沙发上坐着,抱着饮料跟孟小虎嘚瑟。
为了表彰孟小虎同志对她的忠诚,大方地赐予三口饮料。
香栀洗了手,见李妈妈还在厨房和面,打了招呼说:“什么事还要跟我商量?”
沈夏荷擦过桌子,往上面撒些浮面说:“听说咱们国家要开展独生子女政策了,具体还没实施下来,但我感觉早晚的事。趁现在还没落下政策,想问问你有想法要二胎吗?”
香栀挽着袖子摊着手准备包包子,寻思了下说:“我俩还没商量过,不过我有小花宝就够了。要是再弄一个,其实我不愿意跟顾闻山再分开。你瞅瞅,也不过一年多,闲话得了不少。不想费那劲儿。”
沈夏荷也有点动摇,望着沙发上和小花宝一起玩耍的孟小虎,半晌说:“我家只有我一个,我也不想把我的爱再分给其他孩子。主要是突然听到消息,总觉得不抓紧生一胎,后面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妈妈擀完皮,给她们面前扔过去:“有了小虎我很满足了。照我的意思,随其自然吧。”
沈夏荷说:“等政策下来就不是随其自然的事,独生子女会有奖励,非独生子女肯定会有惩罚。就是不知道会怎么罚,罚得狠不狠。”
香栀往皮儿里塞了满当当的海麻线,包子、饺子李妈妈都教过她,她包的得心应手。肚皮圆滚滚的包子板
板正正地排着队。
她顺手拿起包子皮,叹口气说:“等生下来要是后悔不也晚了么。总不能把孩子塞回去。”
沈夏荷已经包好四五个了,她手上利索,嘴巴也不停:“所以我找你问问,要是你家那口子听到这方面消息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提前有个准备。”
“行。”
香栀在沈夏荷家包完包子,和小花宝吃的肚皮溜圆的回家。到家后,等着顾闻山回来,她便问了。
“独生子女政策?”
顾闻山脱下军装外套,搭在衣架上。揽着小妻子的肩膀啵了一口。
“我这边还没听到风声,但是政策落下再推行至少一年以上的时间。生育政策设计民生方方面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型。我瞧着她的意思,是想要又怕对孟小虎不公平?那就还是随其自然最好。等到政策下来还没有,那就不要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香栀转身到柜子前给小花宝冲奶粉,她嘟囔着说:“那你呢?也是这样想的?”
顾闻山洗过手,先去看了眼玩小木棍学算术的闺女,表扬了小同志爱学习的精神,转头从小花宝房间出来说:“我就要这一个。”
他不想分散父爱,也不想再经历与小妻子两地分居。
香栀给小花宝送了牛奶,回到客厅跟顾闻山小声说:“既然这样那你得注意点。”
顾闻山一时没反应过来:“注意什么?”
他往厨房走去,看到有包子拿起来咬了口,看了眼馅儿说:“海麻线?怎么会吃这个?”
顾闻山把包子放下,觉得海麻线腥气重。
“是那边徐大姐给的。”香栀随口答了一句,没注意顾闻山沉下来的眼神,嘀咕着说:“注意什么你还不清楚?既然不要孩子了,你就得管好你的种子。”
顾闻山噗呲一声乐了,捧着香栀的腰抱到沙发上,让小妻子坐在自己腿上说:“不想给我生孩子了?”
香栀怒道:“你不也不想要吗?”
顾闻山伸手抚摸她的小腹,有点可惜地说:“我这么优良的基因,不使劲播撒种实在浪费。”
香栀冷笑着说:“没用处的种子就是垃圾,麻烦憋到外面去释放。”
顾闻山不乐意了,揉了把小妻子的屁股,流氓兮兮的说:“不想要了?明明之前非要我使劲播种,睡过了就不爱了?”
“是得到手就不珍惜了。”香栀拍拍顾闻山的俊脸,反正憋得不是她。
“你知道我舍不得欺负你。”顾闻山拇指抚上香栀红润的樱桃小嘴,揉了揉,忍无可忍地亲了上去。
......
***
香栀回到114,还得去后勤绿化部撤销停薪留职的申请。
顾闻山一点没有快被提拔的自知之明,骑着750载着妻女找周先生上班,整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香栀都快不认识自己上班的地方,坐在斗里远远见着牛和羊在圈里悠闲踱步,又看到成片的草垛堆在花房门口。
停下750,轮子边走过一群黄鸭子,嘎嘎嘎扑着翅膀你追我赶。
“我爸把动物园搬来了?”香栀抱着小花宝从泥泞的地上绕过。
“进去你就知道了。”顾闻山停好车大步流星地赶上来,接过小花宝骑在脖子上。一路送到值班室门口,才亲亲小妻子和小花宝再见。
好在值班室的木屋还在原地,香栀推开门见着里面居然多出两张办公桌,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堆得满满当当。
周先生埋头一脸苦涩地拨着算盘,抬头问:“闺女,这学期珠算考试及格了吗?帮爸爸把草饲料的帐算一算?”
香栀接过手,晃了晃算盘说:“这怎么回事啊?”
小花宝扑倒周先生怀里,姥爷姥爷的叫。姥爷没有香奶片,但姥爷有嘎嘣脆。从兜里抓出两把,一把给外孙女,一把给闺女:“少吃点,上火。”
香栀嚼着嘎嘣脆,满意地说:“新口味不错。”
周先生说:“老刘真不干点好事啊。听说158部队粮食丰产,基本能达到自给自足,非要咱们也把口粮这方面规划起来。以后咱们这里不叫绿化统筹,要叫保障统筹。除了漂亮花儿,鸡鸭牛羊还有小麦、水稻都要折腾起来。”
香栀还想轻轻松松混工资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恼地说:“什么保障统筹,就是个大农场。我刚从农村回来,这下又给我干农村的活儿。我一个当军嫂的小妖精,就不能坐享其成嘛?”
周先生看她要把唯一一把算盘掐碎了,忙说:“别生气,不光你自己忙活。咱们农场虽然活多,但也给咱们增加了人手。另外还有个好事情,你瞧,你都在这里干了两年,咳咳,还过了二级工考试。经过组织商议,从续职这天起,提拔你为科室副科长——”
“给我当官了?!”小花妖马上坐直身体,兴致勃勃地说:“副科长能管啥呀?”
周先生说:“嘿,你还是个官迷。老刘这招妙,直接让你爱岗爱业了。”
他点了点大茶缸,香栀马上喊:“小花宝。”
“到~!”小花宝扭着要从姥爷怀里下来倒水。
周先生差点按不住小花宝,怒道:“你使唤她干什么?你自己去给我倒水去。”
香栀笑嘻嘻起来,拍拍小花宝的头,给周先生倒了水:“到底管什么呀?”
周先生指着旁边两张办公桌说:“多加了两名科员,另外还有十来位帮忙的农工。”
“全归我管呀?”香栀一脸喜色,扭扭捏捏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当过领导呢。”
这就算领导了。
周先生没眼看,跟她说:“那俩孩子还在办公楼学习部队的规章制度,过两天上岗实习,你瞅着好就留下来,要是有花花肠子的你就告诉我。”
“行。”香栀感觉自己拥有了生杀大权。一整天上班精神抖擞,小算盘都要扒拉出残影来了。
在新农场干了几天活,到了年底联欢会的时间。
香栀提前一天跑到沈夏荷家里,让她帮着自己把发卷卷起来,顶着一晚上,睡觉也没摘下去。
军属联欢会是下午六点半开始,食堂提前一个小时开放。
香栀过去看了眼,里面人山人海,都是想要凑合一口就去会场占地方的家属。
“你跟他们挤什么,到我家吃去。你闺女已经在席上了。”沈夏荷找过来,拽着香栀到她家吃饭。
李妈妈煲了鸡汤,鸡腿给小花宝和孟小虎一人一个。
孟小虎要把鸡腿献给姐姐吃,香栀正要阻止,沈夏荷说:“你别管他,他乐意。”
与其长大了吃女人的亏,还不如把好的都先给干姐姐吃了。
沈夏荷揪下鸡屁股扔到孟小虎碗里:“虎儿,吃吧。”
香栀乐得不行,啃着鸡翅膀吃的老香了。
“待会吃完饭别着急去,你家那口子肯定会被安排在第一排。咱俩化个妆,打扮的漂漂亮亮再去。你这样的身份,就得最后压轴登场。让她们明白,爱漂亮跟意识形态的健康完全没关系。”
香栀也昂着头说:“对。我还听说咱们军嫂里有穿牛仔裤的,被人当面训斥后被迫脱了下去,这都什么事呀。我今天还得穿红裙子去。”
“必须穿红裙子。不光你穿,我跟大家都说好了,咱们一伙儿的都穿。都说法不责众,有本事把咱们全都造谣一遍。我还抓不住个她了,背后嚼舌根的东西。”
“有孩子呢。”李妈妈提醒沈夏荷。
沈夏荷给小花宝加了勺汤,汤里还有唯一一颗鸡心头。
小花宝把鸡心头让给了孟小虎,还恳切老成地说:“虎儿呀,我姥姥说吃啥补啥,以形养形。你吃吧,再有鸡心头我还给你。”
憨厚的孟小虎感动极了,只是口条没有姐姐利索,支支吾吾半天,被沈夏荷塞了一口饭也就作罢了。
正如沈夏荷说的,吃完饭她们收拾打扮后,顾闻山与孟岁宁姗姗来迟。
孟小虎吃完了就要睡觉,干脆在家里跟姥姥作伴。小花宝有幸陪着爸爸妈妈去联欢会长见识。
顾闻山要上台发言,感谢军属们这一年的无私奉献。他身着军礼服,肩上的军衔与胸前的奖章闪耀非凡。这抹羡慕不来的绿色,与身边香栀的红裙子相得益彰。
毫不掩饰自己美貌的香栀,出现在大礼堂宛如仙女下凡。曾经的懵懂与青涩已经悄然褪去,留下精致的妩媚和风情。
牵着的小花宝怀里抱着颗路上别人给的红石榴,俏皮可爱,大眼睛随妈妈,看谁都带着笑意。
她乖巧地跟着父母在大礼堂中间走廊走过,听到有人夸她可爱,她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奶奶,你也很美丽慈祥噢。”
“哎哟,这一家三口从画里出来的吧。”老婆婆跟受用,伸手拍拍小花宝的小屁股,忍不住跟旁边人夸奖起来。
他们的到来备受瞩目,正对舞台第一排的中间座位已经留了下来。顾闻山绅士地扶着小妻子坐下,又将花宝抱在自己腿上。
演出开始前,顾闻山应邀上台发言。
他以自己的妻子香栀同志为例,对感谢广大军属对114部队的奉献、对家庭无私的付出。又亲手表彰了几位军属模范,并对家委会冯会长的工作高度赞扬。
观看演出期间,顾闻山细心体贴无微不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用行动打破了夫妻感情不和睦的谣言。
节目之后便是舞会。
顾闻山以身作则率先邀请小妻子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郎才女貌、神仙眷恋。
待小妻子疲惫时,他又领着小花宝弯着腰带着她一点点随着音乐起舞。小花宝在舞池里激动雀跃,引得欢笑声一片,成功完成老父亲的期望。
这晚过后,顾团长与妻子神仙眷侣的称号广为流传,更何况他们还生育了可爱的小花宝,孩如其名,真是个宝贝疙瘩。
家属联欢会高调过后,果然再没有说他们夫妻不和睦的谣言。
临近年关,春节快要到来。
香栀专心准备期末考试,终于三门获得260分的好成绩。尤秀顾不上管她,乐得没有寒假作业。
沈夏荷闲的没事,跑到香栀家里给小花宝扎小辫。小花宝听话地坐在干妈怀里,小手还在给妈妈剥着花生米。
“你们过年要是在这儿我也在这儿。我跟孟哥反正也没地方去。”沈夏荷缠绕着毛线,要给孟小虎织毛裤。
“行,今年秀秀没时间,要不明天咱们把年货买了?前年我家煤炭买的斤数正好,今年晚了点不知道买不买的够。”香栀如今认得不少字,顾闻山给她买了几本名著,她整天猫家里看。
“去呗,我妈让多买点排骨,她要做腊排骨。”沈夏荷看眼时间:“明天要去咱们就早点,徐大姐说有个地方卖蜂王浆,我想买来尝尝。”
俩人一拍即合,第二天顾闻山出操前叫醒香栀。
香栀迷瞪瞪地抱着小花宝站在沈夏荷家门前,孟岁宁正好出来出操,娘俩直接进了门。
在沈夏荷家吃了大馒头夹肉当早餐,出门小郭笑嘻嘻地守在吉普车前面:“嫂子,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啊。”
小花宝几次要冲出去抱小郭叔叔,被香栀提溜到孟小虎边上:“妈妈要出去买年货,你看好李奶奶和你小弟。”
“是~!保证完成任务。”小花宝脆生生地说完,站的笔直。
坐在车上,小郭嘟囔着说:“我大侄女,天生的军人体质啊。”
多亏有小郭在边上帮忙,香栀和沈夏荷大肆采购了一番。
今年是个丰收年,市场上的肉蛋水产很丰富,她们手上又不缺票,干脆想买什么便买了回去。
吉普车装的满当当,到家属院里又跟司务长一家定了五斤猪肉和四个猪蹄。沈夏荷多订了两根猪尾巴,想学着外面餐馆红烧着吃。
临近年关到处都轻松起来,家属院的红灯笼一年一度地挂上路灯。
有性子急的小朋友已经拿着散鞭在家属院里扔着放。
香栀一家年三十还是跟沈夏荷一家过的,尤秀今年没去探亲,难得一起过大年。
家里长辈只有李妈妈一人,大家处的熟悉,年三十过的舒坦惬意。特别是顾朝阳小同志,今年头一次收红包,数量比香栀想象的要多的多。
顾闻山大年初五值班,香栀在家没事,干脆领着小花宝去冯艳家拜年,拜完年小花宝兜里揣着红包雀跃的往家走。
刚走到家门口,香栀的心提了起来。
又来送礼的了。
“香栀嫂子,过年好呀。我是陈一峰家的,大过年的给你和顾团长拜个年。”
她旁边还有一个女同志,也提着香蕉苹果,手里捏着准备好的红包蹲下来往小花宝兜里揣:“阿姨给压岁钱,回头自己买糖吃啊。”
香栀跟她们不熟,让小花宝不要她们的压岁钱,然而她们像是说好了,塞完钱就跑了!
香栀以为就是五毛一块的压岁钱,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百的!
等她进家门没多久,又来敲门的。
“谁呀?”等小花宝踩着小板凳打开门,门口只剩下装烟酒的袋子。
......
大过年送礼的人太多,沈夏荷过来串门,发现香栀居然还在茶几边上数钱。
“这样影响太不好了。我想给她们退回去,这几个人死活不要。”香栀没办法说:“多数是五角一块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有四五个大额的,上百块,我都放在一边了。”
沈夏荷扫过一堆拜年礼,直咂舌。
沈夏荷拿起名单看了眼,心里有了数:“这是要打着压岁钱的名义,给你们两口子送好处呢。”
香栀说:“我才不在乎这些钱,你说怎么办?家属院人太多了,见着小花宝就给压岁钱,这都快四百多了!给个三五角的当压岁钱不就完了,弄得我还像欠谁人情似得。”
沈夏荷也觉得钱太多了,正常往来如孟小虎,今年四处拜年得了不少压岁钱也才十来块。
香栀又说:“我要还给她们,她们谁都不要。还说我记错了,我又不是文盲,怎么可能记错。”
沈夏荷也替她发愁,想了想说:“你还是跟你家那口子商量一下吧。”
香栀嘟囔着说:“我倒是想,可是他最近又是值班又是开会,晚上回来我们都睡了。早上起来又不见人。”
香栀往小火炉里扔了块柴火,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正月都要过去了,该不会还有人趁机送礼吧?
小花宝拿着小板凳哒哒哒跑去开门,见到是眼熟的人,跳下来让开地方:“妈妈,徐奶奶来啦。”
沈夏荷忙说:“乖宝贝,叫徐婶婶。”
香栀赶紧收起红包,也站起来:“徐大姐,外面还下着雪怎么过来了?”
徐大姐留着胡兰头,穿着军大衣站在门口抖了抖雪说:“这不还正月吗?我家做了不少糖三角,想着你们俩家孩子小肯定喜欢吃,就给你们送一些过来。”
香栀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又是来送礼的。不对,也算是送礼,但不是豪礼,是可以礼尚往来的礼。
她走过去邀请徐大姐进来,小花宝也脆生生地改口:“徐婶婶进来玩呀?”
徐大姐把六个糖三角递给香栀,慈爱地摸摸小花宝的头:“我还要回家继续包糖三角呢,回头雪停了你到我家玩好不好?我家还有小三轮车呢。”
“好呀,徐婶婶你等着我呀。”小花宝又跟人家约好了。
送走徐大姐,香栀顺手要给小花宝一个趁热吃。小花宝伸手要拿,被沈夏荷一把抓着。
“这东西不能给小孩!里面糖浆化了容易烫坏嗓子眼。也不知道徐大姐是不懂还是忘了,怎么能让两岁的孩子自己吃滚烫的糖三角!”
小花宝闻言收回手,乖乖歪着头听着。
“应该是忘记了吧...大过年的,应该不至于。”香栀又把糖三角拿了回来。可心里多少有了介意。
要不是沈夏荷在这里,她听徐大姐的话,这不就给小花宝吃了么。
小花宝眼睛闪亮亮地说:“妈妈,我可以慢慢吁着吃。”
沈夏荷干脆拿起一块糖三角掰开,里面被高温熔化的红糖浆流在她的手指上,烫的她忙冲到厨房用冷水冲:“哎哟,烫死我了!跟热油一样厉
害!”
香栀说:“你掰它做什么呀?”
沈夏荷冲完凉水走出来说:“我干闺女想吃,我不得放凉了给她吃嘛。这么小的玩意,眼巴巴瞅着你要吃的你舍得不给?”
香栀干巴巴地说:“舍得。”
小花宝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口是心非啦!”
***
正月二十九,顾闻山正在主持开年114部队的工作会议。
参加会议的都是114连级以上干部,刘师长、吴参谋长、孟岁宁、石志兵等都在列。
会议很严肃,今年京市领导对114的工作非常重视,又是老新指挥官即将交接的一年,许多事情都要顾闻山事必躬亲的完成。
刘师长在会议上对顾闻山去年一年的工作给了高度赞扬。
几乎是明示今年具体的工作可以逐步让顾闻山接手,不一定非要等到年底,不然慌里慌张交替工作,难免会有遗漏。
这也是部队的惯例,老带新一年。更何况顾闻山早在头两年已经接手不少114具体管理工作。是部队年轻一辈里首屈一指可以带兵打仗又能军事化管理的优秀将才。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除了对顾闻山工作的认可外,刘师长还点名称赞从南岛驻扎五年回来的徐团长,磐石精神,值得学习。
然而就在会议结束前十分钟,办公楼下悄然停下两台央区部队牌照的车辆。
央区稽查联合军委政治处、党委的人员,从天而降。
他们守在会议室前后门,当着所有人面说:“顾闻山团长,有人检举你收取贿赂,严重违纪一事,还请你配合我们询问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