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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善意轮回
    佑儿在家属院一连住了一周。
    小花宝幼儿园都不去了,成日跟着佑儿哥哥屁股后面跑来跑去。
    还有一个孟小虎。
    小花宝有个游泳认识的金金姐,因为小花宝有了哥哥,不跟小花宝玩了。
    小花宝对此想的很开:“没事的没事的,反正我有佑儿哥哥啦,不跟我玩就不跟我玩呗。”
    佑儿带着俩孩子去接香栀吃中饭,一手拉着一个:“我过两天就要回福利院了,你还是跟金金好吧。”
    要说夏金金,佑儿也认识。
    是心连心的同学。
    他的生活随着父母牺牲变化巨大,曾经的老师同学都形同陌路。这些天偶然见到一个两个,对他也没有小花宝和孟小虎热情。应该说远远没有。
    “妈妈让咱们先去买红油豆腐乳。”
    小花宝咿咿呀呀地晃着佑儿的胳膊唱着幼儿园学的童谣:“一只小猴荡秋千,两只鳄鱼站旁边。两只小猴荡秋千,四只鳄鱼站旁边。三只小猴荡秋千,六只鳄鱼站旁边。四只小猴荡秋千,八只鳄鱼站旁边......”
    佑儿心想,这猴儿啊,跟他一样都完蛋了。
    来到供销社,这里是他父母还在时经常来的地方。还挺怀念的。过去几个月,一点变化没有。
    营业员红大姐见到小花宝回来了,招手说:“好久没见你啦,上哪儿玩去啦?”
    小花宝跑过去,热乎地说:“姨姨呀,我去看爷爷奶奶啦,还去大西北找大姑啦。”
    红大姐说:“听说你又拍广告啦?你真是咱们院里的小明星。”
    ”
    嘻嘻。“小花宝扭扭捏捏地说:“我还客串好几集电视剧呐!姨姨你要看噢。”
    红大姐塞给她一把瓜子,又把孟小虎招呼过来,捏捏憨厚的胖脸蛋也塞了一把瓜子。
    她见着不远不近站着的佑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诶,这是你家亲戚?”说着拉过佑儿,往他兜里也揣了一大把瓜子。
    小花宝说:“是我哥哥呀!”
    “亲哥哥?”
    “亲的呀!”
    佑儿欲言又止,最后没说话。
    隔壁柜台站着的年轻女同志,吐了口瓜子皮说:“什么亲哥哥,他就是前阵子送到福利院的遗孤。我亲眼见着他哭他爸妈呢。怎么从福利院跑出来了?”
    “你怎么说话呢。”红大姐觉得这人说话也太直了,也不知道避讳点孩子。供销社里今天人多,换成别人听着心里不舒服,去找领导说她们怎么办。
    佑儿垂下头,咽了口吐沫不敢看周围人的眼光。可怜、怜悯、嘲笑还是别的...他不敢知道。
    谁料,小花宝一把拍在柜台上,脆生生嚷嚷:“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说他是我亲哥哥,他就是我亲哥哥!我亲眼见着他从我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这么亲!”
    年轻营业员说:“你小孩子懂什么,不要乱说话。福利院的孩子怎么会是你亲哥哥。小心别被人骗咯。”
    佑儿抬头看她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说这样难听的话。故地重游,心里难免刺痛。
    要是他爸妈还在,谁敢这样说他。
    红大姐怒道:“我看你别乱说话,赶紧把柜台擦了。”
    孟小虎懵懵懂懂地喊到:“我也亲眼见到了!他就是她亲哥哥!我们都亲眼见着了!”
    后面买东西的家属,也气不过地说:“我们都看见了,他就是小花宝的亲哥哥。都是咱们院里的孩子,你说你说的什么话!”
    佑儿脑袋瓜低低的,觉得鼻子酸涩。
    红大姐低声跟年轻营业员说:“你说这话多伤人,赶紧跟孩子们道歉。这要是闹大了,小心你工作保不住!”
    年轻营业员看到大家谴责的目光,窘迫地说:“抱歉啊,我说话太直接...没想着伤害你。”
    小花宝抱着佑儿哥哥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咱不跟她计较噢。回头我找妈妈去。”
    年轻营业员一听,丧着脸说:“佑儿,真对不住,我心直口快...”
    小花宝哼哼着说:“心直口快就能给别人扎刀子呀?”
    照她小小年纪的阅历看来,这人就是坏。觉得挤兑几句,佑儿哥哥也没人说理去。要不然怎么她跟妈妈过来,从没有人说她的不好呢!
    红大姐给大家一人抓了一把瓜子,不停地道歉。又给佑儿兜里塞了满满的瓜子,一脸心疼地说:“对不住啊孩子。”
    佑儿闷声“嗯”了一声,没打算追究,也无从追究。
    回去的路上,小花宝抱着红油豆腐乳,还撅着小嘴生气呢。
    佑儿走到前面停住脚说:“小花宝,我不是你亲哥哥。”
    小花宝紧紧抱着红油豆腐乳:“别说傻话啦,你就是我亲哥哥!”
    佑儿放轻声音说:“我真不是,我比你大,怎么会是你亲哥哥。”
    小花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是小又不是傻。
    那天妈妈从福利院回来跟爸爸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想帮佑儿哥哥,不知道怎么帮。只是想着多叫几声哥哥,也许就成真了呢。
    她嘶声力竭地喊道:“你就是我哥哥!你是我亲哥哥!你就是我哥哥!”
    佑儿走上去想要摸摸小花宝的脑袋瓜,小花宝袖子挡在眼睛前扭过头,倔生生地不给摸了。
    孟小虎在边上嚷嚷道:“你怎么惹我姐姐生气了,她要你当哥哥你就当啊!”
    佑儿双手握着拳头,看着小花宝哒哒哒跑到前头去了:“我无能为力。”
    到了花房,小花宝板着小脸给佑儿夹菜吃。香栀看到奇怪,也没多想。小孩子闹一闹很正常。
    中午一起吃过饭,下午香栀请假带佑儿去街上买新衣服。他后天就要回福利院。
    小花宝和孟小虎被周先生带着回家,乖乖等哥哥买好吃的回来。
    人民商厦是海城市品种最全、东西最贵的商场。
    党青山给佑儿买过一双白球鞋,就是在这里,花了八块钱。
    今天到商厦里头,香栀带足了钱和票,佑儿说什么都不要昂贵的服装和鞋。
    “刚试过的多好啊,现在正是换季,这衣服里面穿还是外面穿都行。”香栀提着衣服在他身前比划,价格虽然贵了点,但她看来是挺合适的。
    营业员也在极力推销,可佑儿死活不要,拉着香栀走到另外一边便宜廉价的柜台前。
    “香栀阿姨,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你就给我买这里的便宜衣服行吗?”
    香栀心里软乎乎地说:“好孩子,不用给我省钱。”
    佑儿摇摇头说:“好衣服有领导视察的时候才能穿,便宜的普通衣服就可以平时穿。”
    香栀闻言又要掉眼泪了,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这些天她都要把自己哭成干花了,眼眶都酸涩的。
    “那你自己挑喜欢的,多挑两身。再给小娟她们也带回去。”
    佑儿选了一会儿,给自己挑了两身蓝色运动服,给小娟和另外一名年纪大点的孩子买衣服和鞋。
    香栀觉得鞋贵点没事,穿过了就是穿过了。她硬是给佑儿买了双品牌运动鞋:“你现在就穿上。”
    “...好。”佑儿换上新鞋,比他穿了一冬天磨坏鞋底的旧鞋舒服多了。
    香栀蹭蹭鞋底往佑儿脚上踩了一脚。
    佑儿:“......”
    香栀又探出脚踩了一脚说:“这样好,这样就是旧鞋子了。”
    “嗯,没人抢的。”佑儿抿唇看着只比自己高出一点点的香栀,发自肺腑地说:“谢谢。”
    回到家,饭还没好。
    “哥哥!”小花宝在茶几上吭哧吭哧剥着瓜子,见到佑儿回来了,跑过去把辛苦剥好的瓜子塞到哥哥嘴里。
    孟小虎的小胖手没小花宝灵巧,毕竟小花宝小小年纪就能帮妈妈剥花生米了。吭哧半天,抓着一把连咬带磕还带着口水的瓜子送到佑儿跟前献宝。
    佑儿沉默片刻:“你给妈妈剥过吗?第一次剥的应该献给妈妈。”
    坐在沙发上胎教算数的沈夏荷惊呆了!
    这是人话?!
    是人话。
    孟小虎听人话,跑过来说:“妈——我把我的爱献给最伟大的妈妈!”
    “给爸爸留着吧,你爸爸更伟大!妈妈保护你,爸爸保护咱们全家呢!”沈夏荷挣扎着拒绝:“他还保卫祖国!”
    孟小虎委屈了,捧着小胖手里的瓜子看向小花宝:“姐——”
    小花宝扭头钻到佑儿怀里,装聋。
    最后,在大家的友爱下,这把连壳带口水的瓜子留给了正在加班保卫祖国的孟岁宁同志。
    “小花宝——出来啊——鸡毛换糖的来啦!”外面小朋友喊着小花宝:“把你家牙膏皮拿上啊!快点!”
    “来啦!”小花宝倏地起来,哒哒哒跑到卫生间下面翻出攒着的牙膏皮:“妈妈妈妈,我去换姜糖!”
    香栀应了一声:“你自己去吗?”
    佑儿本来在沙发上看电视,站起来说:“我陪她。”
    孟小虎嚷嚷说:“我也有牙膏皮,你们等等我!”
    因为要到大院后门,鸡毛换糖的人进不来,他们得出去换。
    之前也换过几次,香栀都没跟着,这次佑儿还在,她也就安心在家里放水,打算泡个澡,免得自己真哭成干花了。
    佑儿知道后门乱,跟着小花宝他们来到门口并没有看到鸡毛换糖的人。
    小花宝问站岗的士兵:“叔叔,您有没有见着换姜糖的师傅呀?”
    士兵指着不远处说:“在那间屋子外面,你们别走太远。”
    “谢谢叔叔!”
    一群七八个孩子从后门出去找到士兵指的屋子 ,黑漆漆的屋子外面并没有人。
    带头的金金扎着单马尾辫,她跑到小路断墙处说:“诶,那边有人,我先去了。”
    小花宝小机灵一个,出部队门便紧紧拉着佑儿和孟小虎的手:“金金姐,你不要跑太远呀!”
    金金跟三四岁的小孩不一样,跟佑儿差不多大。见她打头先过去,后面又跟着一群小孩跑了过去。
    小花宝不急不忙地走在后面,嘟囔着说:“有什么好抢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还不稀罕呢。”
    孟小虎本来想跑,听到她的叨咕有样学样地放慢速度:“对,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
    佑儿正要夸他们,忽然丁字路口处有一只长胳膊伸了出来,手帕捂在小花宝鼻子上,硬生生从佑儿手里把小花宝拦腰抱了起来!
    佑儿大惊失色,冲上去死死抓住对方的胳膊:“你放开她!”
    对方力气很大,是健壮的成年男性。应该是有备而来,面对佑儿的攻击并不慌张,而是加快脚步。
    孟小虎还想往前冲,被佑儿一脚踢到外面喊道:“你快去喊人!”
    小花宝感觉自己五迷三道,话也说不出来,嘴巴里吐出来的都是泡泡。她挣扎着要咬那人的手,可她觉得自己牙齿都是酥的。
    她隐隐看到佑儿哥哥跟别人扭打在一起,他失声呐喊着什么,接着被人打倒后,又冲上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哥哥...”
    小花宝浑身无力地被扔到面包车里,里面坐着经常来鸡毛换糖的中年男人,他在一边喊道:“废物,快点上来!那几个我全抓来了!”
    小花宝迷瞪着眼,看着面包车里躺着金金和其他小孩,刚才跑过来争抢的一个不剩,足足八人全在里面。
    佑儿看到小花宝被送上车,这里距离后门口有段距离,等到站岗的士兵赶过来,他们找就开着面包车逃之夭夭了。
    “你们不能带走她!不能带走她!别让她和她的亲人分开!!”
    面包车启动,佑儿拦在门口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在心窝上滚了几圈!
    佑儿吐掉嘴里被殴打的血沫子,死死抱住其中一个人贩子的腿,大喊道:“你们带我走,我愿意跟你们走!求求你们不要带她走!别让她跟爸妈分开!”
    车厢里的中年人跟同伙快速商量,俩人都觉得他年纪大不好收拾。
    佑儿又被一脚踹了出去,他踉跄着爬起来,冲着家属院大喊:“香栀!香栀!你答应我的!我喊你你就会来,你快来啊!”
    小花宝眼泪从眼尾滑过,在她被药物迷昏之前,喃喃地喊:“妈妈...救救我...爸爸...爸爸...来...”
    “妈的,鬼叫什么!”
    佑儿被一脚踹到墙边滚了好几圈,踹他的人贩子骂骂咧咧地往面包车上跑,上了驾驶座踩下油门!
    “咦,狗日的,怎么车发动不了。”
    他另外两名同伴在后面焦急地说:“快走啊!快点离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仨是赌博认识的朋友,借了一大笔高利贷还不上,铤而走险想要弄几个孩子回去卖钱还债。小男孩五百块卖山里,小女孩一百元卖给讨饭团伙,这帮孩子卖完以后他们还有富裕的钱!
    他们本来要去另外一个职工院,凑巧看到一窝小崽子前仆后继地过来,直接掳上车!
    然而不管前面人贩子怎么踩油门,哪怕油门都要踩到油箱里了,面包车一动不动。
    坐在后座的其中一人骂道:“你们看住他们,我下去推个车!什么破玩意,关键时候掉链子!”
    他推开车门要下车,前脚迈出去,后脚不敢迈了。
    面包车...悬空了。
    “见...见鬼!”
    他见鬼似得喊:“啊啊啊——怎么回事!鬼打墙了!”
    前面的人贩子说:“喊什么喊,派出所老来这边巡逻,把公安招来怎么办!什么鬼不鬼的,我看你像个鬼——鬼——鬼啊!!”
    他还没骂完,看着南方回来的大雁在边上挥舞着翅膀嘎嘎飞。
    他扭头看向正前方,披头散发穿着小红裙子的“女鬼”眼睛冒着莹绿的光,正在阴恻恻地冲他们笑。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答滴答着水。
    佑儿在断墙边,昂着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香栀和面包车,放下心来,一头栽倒在路旁。
    ......
    ......
    “所以,要对外解释他一个人打倒了三个人贩子拯救了一车八崽?”
    顾闻山坐在病床边,亲自给佑儿剥了个香蕉递过去。
    佑儿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擦伤,大板牙被捶松了,其他问题不大。裘院长亲自做的体检,香栀还是很认可的。
    佑儿受宠若惊地接过香蕉,先递给挤在一张病床上的小花宝咬了一口,自己才咬。
    香栀坐在床边捧着小脸说:“那怎么办?无缘无故他们怎么被抓的呢?”
    佑儿说:“要不然说是顾师长抓的吧。”
    香栀眼睛一亮:“好主意!”
    顾闻山深思熟虑后说:“不行,同时间都知道我在开会。不如说孩子们在佑儿的带领下集体反抗,后来小郭过去帮忙,顺带把他们捆起来了。”
    香栀也觉得佑儿的打不能白遭,怎么也得弄个好处,于是笑盈盈地说:“那首长打算怎么奖励佑儿呀?”
    佑儿红着脸说:“我没干什么,不用奖励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香栀伸手触碰着他头上的绷带,心疼地说:“小花宝说了,要不是你死死拖住他们,他们早就跑路啦。我们还有孟小虎一家都非常感谢你。”
    孟小虎纯属被他临门一脚踹进了安全区,等小虎吭哧吭哧叫战士过来时,香栀已经快把人吓疯了。全在面包车里磕头。
    幸好小郭休息,在后门买了锅盔晃悠过来,能帮着圆一圆。
    香栀用手帕沾了沾湿润的眼角,心想着,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她心疼。
    顾闻山握着小妻子的手,深沉且认真地询问:“佑儿,你有心愿吗?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都能答应你。”
    小花宝激动地抱着佑儿的胳膊说:“哥哥,你说呀!你把我的愿望说出来!”
    佑儿笑了笑,拒绝道:“我曾经觉得我爸妈拖住敌特是被动的行为,今天我才知道,是主动的、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不需要奖励也不需要愿望,只要小花宝能好好的,跟你们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愿望。”
    香栀一头栽在顾闻山怀里,嗷嗷哭:“这孩子呜呜呜...”
    顾闻山拍拍她的背,叹口气说:“好吧,如果是这样那我答应你,以后你有事找到我,我第一时间会帮助你处理。”
    顾闻山从来不做这样的承诺,此刻一诺千
    金。
    佑儿没想着要用他的承诺,等到回到福利院,有社会和部队共同养育。再过四五年,他就去当兵,继续走爸妈没走完的路。
    “如果有机会,我想当你手下的兵。”
    “好。”
    顾闻山重重拍了拍佑儿的肩膀,眼睛里全是赞许。
    小花宝再次逃园,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守着佑儿哥哥三天。
    直到福利院的新院长秦院长亲自过来接人,小花宝和香栀俩人抱头痛哭。
    佑儿好笑地看着她们,站在车前挥了挥手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有空过去玩。”
    小花宝哽咽地说:“哥哥呀,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呢。”
    香栀更是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挥着小手说:“记得喊我。”
    这件事情之后,香栀也跟佑儿坦白了自己身份。佑儿居然接受良好!
    “我知道。你们好好的。”佑儿潇洒上车,经过这一遭,他觉得自己更有对抗的勇气了。
    小花宝冲上去拉着车门,不让小轿车离开:“哥哥,我要把你锁到我屋里!你不许走!”
    秦院长蹲在小花宝面前,要抱着小花宝:“宝贝,你别着急,哥哥还会来看你的。”
    “我不要你,我要我哥哥!”
    小花宝哭着打嗝儿,推开秦院长,跑回到香栀身边说:“妈妈,你快用法术让哥哥留下来!妈妈,求求你了,能不能别让我哥哥走,我要我哥哥!”
    香栀抱起小花宝,亲了亲满是眼泪的小脸蛋说:“跟哥哥再见。”
    小花宝扭头抱着香栀的脖子哇哇大哭:“哥哥,我要哥哥!他是我哥哥!哇呜呜,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
    小轿车很快离开,佑儿实在看不到小花宝和香栀,这才转过头。
    秦院长拍拍他的手说:“好孩子,你错过一次好机会。我瞧着他们一家都很喜欢你啊。你去那样的家庭,我也放心。”
    想到顾闻山让他许愿,也许也抱着这丝意思。
    佑儿却摇摇头说:“帮人一把就要把自己赖上,我都瞧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