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纪》 等级分类说明 【妖的修炼说明】 修炼方法: 《1》以日月精华:修炼速度慢,基础稳,心魔轻,渡劫之时十有*能修成正果。 《2》以吸食精气:修炼速度快,在时间上能以一当十,但因不是自己修行而来,不能真正和自己合二为一,基础不固,心魔重,极少能躲过天劫。(注:已被封为妖界禁忌) 修炼等级: 1:精怪(前期无意识,后面产生自主意识才真正称妖,对应炼体或炼气期) 2:化形(化成人形,拥有本命神通,对应筑基期) 3:天妖(结成妖丹,对应结丹期) 4:妖王(丹中成婴孕育元神,元神分化,可化身千万,对应元婴期) 5:妖仙(元神烙印虚空,可死而复生,对应化神期) 6:妖神(渡劫,本质改变,成仙成神) 注:本文不注重修炼等级,在此加以说明是便于理解。 如意是天妖期修行,何天是妖王期修行。 【法师分类说明】 1以法术等级分类:散地法师-通灵法师-重明法师-经藏法师-律藏法师-论藏法师-通天法师(三藏法师是经藏律藏轮藏统称。) 2以家族分类(隐线):普通门第-贾门-段门-仇云派 【如意珠进化说明】 以吸食修行和人念而进化。 新年快乐 妖行纪送来迟到的新年祝福。 可怜看家科技不发达,网络落后,没有信号。 好不容易找的信号,如意二话不说先祝大家猴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上架感言 2016您3月29日《妖行纪》正式上架。 本人戈聃,不对,大家都叫我影子,影妹,影哥……随便叫,我不会介意把你们都收入后.宫的。 不过影哥害死有点小自豪的,别人能这样称呼你,那说明别人注意过你,所以我谢谢一直以来陪我唠嗑耍宝的所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 影哥不是专职写手,纯属喜好,但绝对是来全心全喜塑造心中所想的故事,能让大家喜欢,我便欣慰。 但影哥是个没有压迫就没有码字的懒妹子,所以快来督促影哥勤奋起来吧。 影哥手贱,建了个群532757069,想要进去讨论故事剧情的随时欢迎哦。 对了,影哥不是汉子,影哥是个能萌出水来的萌妹子。 耍的了宝,卖的了萌。 接下来就无耻到极致各种求订阅了。 么么哒(づ ̄3 ̄)づ 影哥想说的话 书名:《妖行纪》 网址: 简介:【古有画皮,我有穿皮。】 找个死鬼借身皮,大摇大摆行走江湖。 什么委曲求全点头哈腰,都给姐滚,让姐喝点小酒,谈点小恋爱先。 姐做的不是寻常事走的不是寻常路。 开挂带颗珠子点兵点将,敲得你梦回三生,神游天地。 对,没错。 姐不是人,姐是妖。 ………… 曾经开文时,都说套路文吃的开,影哥也想写出让大家都喜欢的文章,可影哥手贱,脑袋愚钝,写着写着就跑方向了。 我不喜欢枯燥乏味的打打杀杀,无限升级。 因此,在我脑残的构架下《妖行纪》走的不是套路文,没有强烈的升级快感,也没有畅汗淋漓的刀光剑影,反而更像是古言式的玄幻文。 我做过调查,百分之五十以上都说一般,没什么吸引力,所以我很受伤。 因为每一个小故事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诡异奇幻,却又有至纯至深的情意萦绕的感情文(注:同标题命名的章节都是一个单独的小故事。) 再次开设相关,我只是希望看到《妖行纪》的好朋友多看几章,我相信后面的故事一定会越来越精彩,也能让各位看的开心。 最后的最后,影哥在不知廉耻的求订阅支持哦。 订阅订阅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一章 借皮穿魂 “师兄你嘚吧了半天嘴里没长茧子,可听得我耳朵里都长茧子了。” 暖洋洋的日光透过树叶洋洋洒洒的扑在如意的脸上,蝶翼般的睫毛在眼脸上画出弯弯的月牙,她双手拖着下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每日给你当娘又当爹的,你对我尊重一点会死啊。”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从山洞中传了出来。 如意不适的蹙了蹙眉,懒懒道:“会。” “你个白眼狼……” “再说一遍我不是狼,我是妖~娆可人的狐狸,还有你要清楚一点,我如意没死皮赖脸求着你给我当爹又当娘,而是你老人家当初仰着楚楚可怜的脸求着要给我当,我是实在不想伤害你水晶般的小心灵才勉为其难答应的。”如意伸了个懒腰,悠然而去:“哎呀……爬的腰疼,你啊就慢慢在这哔哔,我出去透透耳风,里面全是你给堵的耳屎。” “哎……你这又是跑哪去,师父正在闭关……” 一袭白衣似雪,仙姿卓尔,长发如瀑,眼落星辰,风姿翩翩的男人三步并两步的从未央洞内追了出来,此人正是如意的师兄兼爹娘何天,他望着消失在修林茂竹之间的一抹红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远山如黛,近水如蓝,如意飞奔在树林间好不欢快,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回归到了广袤的草原。 记得不日前和师兄来山顶收集雨露时瞅见一颗树杈上新筑了个鸟巢,现在算算日子也有十天半个月了,说不定有小雏已经降临了。 举目远眺,半山云雾迷茫朦胧神秘,高山瀑布,飞溅而起的水珠在斜晖下形成美丽的彩虹。 如意很快找到了地方,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爬上了树杈,如她所料,看窝里小雏模样孵化出来应该有五六天了,娇小嫩~红的身体上覆着一层柔软的白色绒毛,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可为毛这些小家伙争前恐后的往她身上蹭呢? “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它们的娘~亲了?可我是狐狸,貌似不是同类啊。” 如意满头黑线,听着一声声凄厉的叫唤,一股叫做母爱的东西瞬间泛滥了她整个心房,她嘟着嘴石化了半响,猛然一拍大~腿,目光坚定的看着鸟巢,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如此,我就抛开种族差异的问题,勉为其难给你们当回娘吧。” 可是如意是狐狸并非鸟类,想捉虫子之类的吃食着实有些为难,索性施法让小雏变成小鸟。 只见小雏身上的绒毛变得浓密厚实,长满羽毛的翅膀强劲有力的煽动两下就飞了起来,或许为了表达感谢不停的在如意头顶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好不欢快。 “既然相思已成空,何必下作到尘土,宋亦明,你把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我又有何理由让你的侮辱玷污我的尊严呢?” 如意正和小鸟玩的不亦说乎,一个女人的喋喋哭声犹如幽怨警钟打破了这里的安静祥和。 此山名为比比山,是妖界后裔隐世修行之地,为了避免凡尘俗人闯入,山外设有强大的结界,除了三藏法师能破除结界闯入,普通凡人根本不可能。 只是千年来随着妖的消失,法师的职业也逐渐被荒诞,如今九州七国能称得上手的法师已是寥寥无几。 可是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堂而皇之放水找死是几个意思。 眼看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涛涛流水,如意摸着下巴迟迟没有反应,她虽然对这个陌生女人的贸然闯入深表疑虑和敌意,可在最后一刻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见她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意,不待多想就飞奔了过去。 一阵清风拂过,芳草摇曳。 惊魂未定的女人木讷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红狐优雅的幻化成一个美丽的女人,一双明眉皓目如红日星辰穿透黑暗射~进灵魂红唇含笑似风似雨又似电,不禁让人失魂痴迷却又望而生畏,清风而过红纱如丝如缕覆上她的眼睛,她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你是狐狸……精?” “你来找死的?”如意没有理会女人的疑问,双眼流光四溢像是欣赏美味一般绕着女人转了一圈,玉手轻轻拂过女人的脸颊,吓得她浑身打了个颤栗,踉跄着后退两步:“这么娇~嫩的皮囊丢进水里岂不是可惜了?” 女人撑着身后的岩石:“你……想干什么?” 如意用食指敲了敲脑袋:“你我做笔交易吧,你把你的皮囊给我,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这可是对于一个想要寻死的人很划算的。” 女人满脸的不可置否,思忖半响,游离不定的眼神逐而坚定,不确定道:“你说的是真的?” 如意点了点头:“当然。” 二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如意化成一道燃烧的火焰瞬间就钻进了女人的身体。 因为原主没有任何反抗,她很快就适应了这具身体。 看着新皮囊,如意十分满意:“住在人类的身体里就是舒服。” 如意理了理原主提供给她的记忆,原主也叫如意,是神女国如意酒楼沈欣南沈掌柜的二女儿。 自如意酒楼拔地而起声名远扬后,沈欣南为了培养接班人就让原主从小练得一手好算盘,双手能敌十把算盘,技艺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因而得神算盘之名。 只是这个有钱有势又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就是长相平平了些,不过仰慕她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如今已到成家之时,提亲之人能把酒楼的门槛踩破,可她却独独喜欢邻居宋亦明,后因神女国神女百里夙夜赏识她的才能,便给他们赐了婚,只是宋亦明领了旨,事后却又悔婚,说她没有女人样,自己高攀不起如意酒楼的门槛,而且他早已有了意中人。 原主从小好强,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可这次她失败了,在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后,性格倔强的她选择了极端。 既然心意已决,索性纵身一跃扑向了涛涛洪水。 世人生生死死总逃不过一个情字。 …… 第二章 师兄是B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何天焦急的望着黑黢黢的树林,脸色蓦然煞白如纸,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难不成是遭遇不测了?” “说好给我当爹又当娘的,这么会功夫就诅咒我死,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一个清脆而又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随后如意摇摇晃晃的从黑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漆黑如墨的眸子犀利的瞪着满脸诧异的俊美男子。 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何天,警惕的怒视面前的陌生女人,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比比山。” 如意剜了何天一眼直径进了未央洞。 看着熟门熟路走进未央洞的背影,何天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虽然这皮相不是他的小师妹,可是这翻白眼的模样就是十个人也模仿不来。 不过看样子,如意心情好像不太好。 何天顿了一下,跟了进去,只见如意哗啦啦在床榻上倒出好多野果。他就顺手摸了一颗嘴里扔,眼看到了嘴边却被一道黑影掠取了去。 “都不认识我了还好意思吃我东西。”把野果送入自己口中,如意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师兄眼拙,看走眼了,你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有心事,还有你这幅皮囊是哪来?”趴在如意身边,何天问道。 “你想知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如意瞄了一眼何天。 “到底怎么了?”被她这么吊胃口,何天就越发想知道。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还有作为福利这些野果都归你。”如意坐起来,把面前的野果推到了何天面前。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天混世道也有几千年了,也算得上老油条了,而且平时如意对他不是欺压诓骗,就是爱理不理,这突然间对他这般好,就是瞎子也能看出其中蹊跷。 “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何天双臂环抱,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想起她以前倒腾出各种奇葩事情,不禁叹了口气,真想不明白是他的教育方针不对,还是如意从根上就歪了。 “这荒山野岭的我能干出什么荒唐事,总不至于傻到一把火烧了比比山吧。”说这话就不好了,什么叫又啊!一时郁闷又倒在了床榻上。 何天继续追问:“那这是……” “这皮囊是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 “死人?”何天愣了一下,诧异不已:“比比山外有师父设下的结界,怎么会又有死人闯进来,看来我必须去加固一下。”说完转身欲走。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如意看着转身就走的何天,真想抽他两巴掌:“结界很牢固,我已经查看过了。” “那就好。”何天这才放下了心,回身又坐到如意身边,问道:“你刚才有什么事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 啊啊啊……崩溃了。 如意在心里咒了两句,拉住何天的衣袖泪眼汪汪看着他,一眨眼,泪珠连珠带炮的就滑下脸颊。 “怎么哭了?”何天担忧道。 “我想我娘了。”如意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的何天心里一阵酸涩。 “别哭别哭……”何天嘴里安慰着,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青丘被围剿,师父救出如意时她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师傅说她的父母都死在那场战争当中,没有父母又何来想念? “师兄带我下山去找我娘啊?”如意又钻在老三的怀中,声声呜咽牵动的何天心疼不已,可他并没看到如意刚刚含泪如花的眼早已弯成了一弯月牙。 “这……你没娘……不是……师父还在……” “师父还有好几年才出关,而且比比山的结界这么厉害,不会有人能进来的,只要我们赶在师父出关之前回来,他老人家不会责罚你我的。”如意抱在何天腰上的手勒的更紧,肉呼呼的身子毫无缝隙的贴在何天身上,胸前的两团柔软羞涩的一起一伏,让他快要眩晕过去,没想到如意换了副皮囊,身材比以前更有料了,他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如意看着师兄糊里糊涂中了她的套,心里是一阵窃喜。 为了能够下山,她可是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个借口,然后趁师兄没有防备时施了媚~术,否则可没这么顺当。 媚~术是狐妖最基本的法术,一般对普通人或者法力比施法者低的人才会起效,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法术者对施法者动情了。 如意能够如愿以偿,可并非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她不懂,他不说罢了。 翌日,斜阳的余晖穿过树叶形成斑驳疏影,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伴随着阵阵花香飘进洞中,沉睡中的如意动了下鼻子,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何天背着一个超级大的包裹晃晃悠悠的进了洞,自从昨夜答应如意下山后,他就翻箱倒柜找齐了所有如意的生活用品,生怕她用山下的东西会不习惯。 “再不起床就不去了。”何天瞅到如意还在赖床,便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这还没有下山,他就仿佛能看到两只狐妖行走在人间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他原本是能不下山就别走出比比山结界的,可是如意的性子执拗,决定了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无可奈何。 话音未落,如意像施了力的弹簧,蹭一下就弹到了地上,吼道:“凭什么不去。” 言语间瞅见何天背上的大包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一把扯了过去翻腾了半响,绿脸道:“师兄是想把整个比比山都搬到山下去吗?” “那倒未必,就是一些你的日常用具而已。” 如意翻出一个粉红色的兜肚,挥舞在手中,怒火中烧:“两百年前的兜肚,你是准备拿到大街上摆地摊卖啊,还是当古董挂起来给大家欣赏啊?” “这个……改改……改改就能穿。” “那这个呢?我闲来没事和泥捏的土球球也带,这是准备当钱使么?” “怕你无聊,解闷。” …… “那这个……这个底裤好像不是我的吧?”如意崩溃的把一条花里胡哨的底~裤朝着何天扔了过去。 何天脸上立马浮出一片红晕,尴尬的接过裤衩藏到身后,讪讪笑道:“这个……我的。” “师兄你变~态。” …… 第三章 师兄,你是来耍帅的吗? 如意和何天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站在山脚仰望云雾浓罩的比比山,别有一番神秘之感,而在这份神秘背后隐藏的是千年前消失的妖族。 如今踏入这片是非之地,无疑是再次挑起人妖之间矛盾,激化凡人对妖的敌意,只是如意不懂,也从未考虑过。 “我交待你的都记住了吗?”看着一枚傻~帽在草丛中驴打滚,何天表示很忧心,暗暗擦去额头的冷汗。 距离上次来到人界已有千年了,如今想起当初所遇之事依然心有余悸,就如意这没头没脑的样子迟早会被人连皮带毛给扒了。 此次违背师言私自下山是吉是凶无法预料,而且如意心思单纯,不懂得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很容易涉入险地暴露踪迹,若是遇到法师后果将不堪设想,以防万一何天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谨慎护如意周全。 “都记下了,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能轻易使用法术,以免伤害无辜,破坏妖的修炼法则,行~事不得冲动,要三思而后行,遇到麻烦不得逞强,躲在你的身后……”何天从下山开始就叮嘱如意,听的她都要烦死了,早早酝酿的好心情瞬间就被某人泼了盆凉水。 “可能要下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雨。”何天看了看远处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 “别担心,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今晚就住那。”如意眨了眨眼睛,伸出食指戳了戳何天的胸口:“还有……赶紧给你找副皮囊,你这样太妖~艳要是拐带了某个花痴妹子,会被当成拐卖儿童妇女的淫贼抓起来,到时还得连累我去救你。” “还不知道谁救谁呢。”何天脸上写满鄙视,经常受到如意非人挤兑已经令他麻木了。 只是奇怪如意从没下过山,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家客栈?难道…… 何天心里一惊,如意告诉他她附身之人是死人,虽然事情奇怪可也并非不得理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死尸因为某种机遇闯进结界也并非不可能,因为以前也有死尸进入比比山的前科,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可如果如意附身的人真是活人,那就说明此人是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结界,能做到如此境界的极有可能是法术高强的法师,可奇怪的是她又为什么甘愿被如意附身呢? “二胖。” 如意的声音打断了何天的猜测,看到她向着对面客栈跑去。 站在门口的小胖子听到叫声回头就看见已失踪好多天的如意,跑上前拉着如意的手激动道:“如意姐,你这些天都去哪了,快进店,我去禀报李掌柜。” 二胖说完高兴的跑进了客栈。 如意对何天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个毛,还不是用了人家姑娘的身体。”等有时间了再好好教训这个小妮子,竟然骗他,他是你全职保姆啊喂,说好的对他开诚布公的节奏都去哪了。 “切……我要是法力够得话,还用得着借别人的?不过你最好把耳朵藏起来。”如意瞪了眼何天,转身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 李掌柜匆忙下楼前来迎接,直到如意进了门,所有人对着她施礼:“见过二小姐。” “这……哦嗯……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啊,别……别管我,我就只是一只默默路过的小狐狸。” 一直生活在山上只见过师父和师兄的如意,突然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势瞬间被唬住了,要不是从原主那获取了记忆,指不定这会她夹着尾巴就落荒而逃了。 如意理了理头绪,对李掌柜道:“李伯伯,帮我安排两间客房,今晚我要在这里住宿,还有麻烦你给我爹娘捎个信,就说我一切平安,勿要挂念,明日我就回去。” “二小姐放心,这些我已安排妥当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神秘人,浑身透着股诡异的气息,李掌柜表情有些异样,扫了眼二胖,二胖心神意会连忙走过去礼貌的问:“客官是住店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房间,这边请……” 神秘人并没有理会二胖,直接走到如意的身后停了下来。 如意顺势回头就看到了李掌柜眼里的神秘人,此人不是为了隐藏耳朵的师兄还能有谁,不知道他从哪里搞了件破烂的黑披风,大大的帽子遮住了整颗脑袋,除了透着股神秘感之外,竟还散发着冷冷的杀气,难怪李掌柜表情会不对了。 师兄,你是来耍帅的吗?好像方式不对啊喂。 不过初涉凡尘的如意眼里只有师兄的怪模怪样,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隐藏的某股骚~动的势力,要不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黑影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只怕这会整个客栈就已经炸开了锅。 何天隐藏在帽子里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双冰冷的目光,刚才在外面他发现有好几个黑影提着剑从屋顶潜了过去,如此看来此人就是那些黑衣人的头目。 “李伯伯,他是我师兄。”如意介绍道。 “何天。”何天收回眸光,淡淡道。 “原来是二小姐的师兄,在下刚才失礼了。”李掌柜立马隐去了脸上的异样,微微有些歉意的低了低头,然后亲自带如意和何天上了天字一号房。 直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角落暗处里的人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黑衣头目对面的人皱着眉,疑惑道:“门主,那人是什么来头?身上的杀气竟如此强大?” “不,那不是杀气,而是妖气。”黑衣头目声音冰冷的可怕,就算阳春三月的暖意也无法融化。 “妖……气……”对面的人不可思议的样子,众人皆知妖只是传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真的妖存在过,又怎么会有妖气? “想要活命,最好管住你的嘴。”黑衣头目冷冷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 同时,一个手下匆匆而来,俯身耳语:“探子来报,目标已在两里之外,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第四章 人间处处是惊吓 黑衣头目抬了抬手,刚才暗潮涌动的势力瞬间消失,像忽然蛰伏起来的野兽等待着可口的猎物一步步走入圈套后群起而攻之,然后将猎物撕个粉碎。 郊外的客栈也能布置的豪华高档,看来如意酒楼在神女国的地位不容小觑,如意可是一阵兴奋,因为她即将成为这家酒楼的二小姐,神女国的神算盘。 往后她可有吃不完的美味,花不完的金子,耍不完的美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吃喝嫖赌不用愁的金盒子。 “李伯伯,给我做些吃的吧,我饿了。”美梦做多了竟饿的比往常还快,如意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让李掌柜险些招架不住摔倒在地。 神女国谁人不知神算盘如意淘气得很,这突然间礼貌了起来的如意,让李掌柜着实有些意外,高兴之余竟准备亲自下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电闪雷鸣之后,便是磅礴大雨。 不一会,李掌柜派人端着吃食上来,来来回回竟摆了一大桌,看的如意口水直流。 “你慢点吃,别噎着。”何天将夹好的菜放到如意碗中看着她小猪轰食,嘴角不知不觉就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以前师兄师姐就是这样看着自己吃饭的,转眼已有千年了,也不知他们过得可还好。 忽然,一抹亮光从饭桌上一闪而逝,像是霹雳电闪,又似刀光剑影。 何天猛然抬起头,看向半虚掩着的窗户,神情警惕。 很显然,刚才的那抹亮光根本就是刀光剑影,分刀劈流,一线而过。 “怎么了?菜叶子卡住了。”如意吃酒足饭饱,看到何天神情异样的看着窗户,边揉肚子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外面有动静。”何天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 大雨淅沥,一股清凉潮~湿的冷风拂面而来,雨幕中不远处的草地上,数十个黑影正在疯狂的围攻着三个人,可谓刀刀追魂,剑剑夺命。 虽然那三人身手了得,只可惜再好的身手遇到同样好身手的杀手,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那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很显然那三个人已是身负重伤,抵抗不了多久了。 “我看看……我看看……”如意从何天的咯吱窝钻了过去,看的眼花缭乱,兴奋地都要手足舞蹈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激烈的场面,好炫酷好激烈好激动…… 没过一会,那三个人因寡不敌众纷纷倒在了血泊里,数十个杀手只见目的得逞,转而消失在了雨夜。 何天让如意休息后,独自悄悄出了客栈。 刚才身上的妖气惊动杀手的情景他是看到了的,为了能更好的掩护身份就必须尽快找一副人类的皮囊作为掩护,而他正在为此发愁时竟有人自己就送上了门来,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草地上躺着七具死气沉沉的尸体,从着装上可以看出六具尸体像是随从,而另一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只可惜树大招风,钱多招贼,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被人谋了财又害了命。 何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为了能够在人间行动自如,他就必须找副皮囊,而且为了保证使用的皮囊不会腐烂掉导致经常更换的麻烦,最好能找一具活着的尸体,就像如意一样。 翻来覆去,所幸这七具尸体里还有两具有鼻息,勉强可以用。 意外的是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并没有倒霉到家,长剑刺穿胸口,只差毫米就会命丧黄泉,这可能就是人类所说的命不该绝吧。 两个伤者,何天找了一个存活系数大的随从作为寄宿,除了存活系数大之外,还有一个选择随从的原因是他不是那个公子,若是选择那个公子,谁能说的准,以后那些杀手要是知道失手后,可未必还能放过他,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何天单手撑着下巴,获取了宿主的记忆,原来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是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此次是来神女国联姻的,却不曾想一路被人追杀至此险些丢了性命,沉思半响,考虑到此人关系两国友好邦交,不能就这么丢了性命,他直接背起南宫离子就进了客栈。 所谓见多不怪,守门的二胖见到何天背着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进来,就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了,或许有如意酒楼这个强劲的后盾,他面露微笑像是招待平常客人一样。 “要好生照顾。”何天要了一间隐秘点的客房,从那人身上搜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二胖:“诊金。” 二胖眼里闪过一丝神采,看来今天是遇到金主了出手这么豪爽,他把银子踹在袖里,可还是担心怕会给客栈惹出什么麻烦,决定还是给陈掌柜禀报一声比较好。 于是以准备药物为由退了出去,给李掌柜三言两语说了情况。 李掌柜默了片刻,直接让他去拿药了。 淅沥了一夜的雨,翌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除了何天谁也嗅不到在这芬芳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昨夜李掌柜飞鸽传书已把如意的消息送回了圣都。 天刚微亮,一大群衣着统一的人就浩浩荡荡来到了客栈外。 叮叮咣咣的声音,吵得如意心烦意乱,从床~上弹起来伸了个懒腰,前脚刚踏出门槛就被眼前的阵势给唬住了,六七个丫鬟婆子端着洗漱穿戴的东西静静候着。 什么情况!人间处处是惊吓啊!小心脏要受不了了。 这时从隔壁房间也走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却用一种熟悉的目光看着她。 哎不对啊,那个房间不是师兄的么,怎么有男人?该不会…… 师兄你别告诉我你搞基,否则我打死你。 “这……你……”如意小心脏快要炸裂了,弱弱的伸着食指一溜烟的指过所有丫鬟婆子,最后手指目光停留在陌生男子的脸上。 何天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双手一摊,分明再说哥也有身体了,如意内心崩溃的真想上去抓烂他的脸。 其实这幅新面孔浓眉大眼包子脸和如意倒有几分相似了,有种应了传说中夫妻相的节奏。 如意感觉接连有两把大锤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都有些开始犯迷糊了,却不知第三把大锤已悄然而至。 第五章 又一个短袖 一个行为猥琐的男人穿过丫鬟婆子,仰着菊~花般的笑脸指着如意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嘲笑:“你这小损样,不就是被甩了么,怎的就这么没有骨气离家出走了,你就不怕出门撞见色鬼非礼你,不过我想就算是非礼那色鬼也未必心甘情愿啊。” “你有病啊!”如意欲哭无泪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神经病,说话颠三倒四,毫无章法。 “吆喝,几天不见倒长本事了。”神经病男毫不避讳的又捏了捏如意的包子脸。 “啊!”疼的如意呲牙咧嘴,怒火噌的一下就要冒了出来,张口就准备大骂,不过幸而从原主那里获取了一些记忆,面前这个嘴贱到极致的男人名叫叶明明,是原主的男闺蜜。 好吧,有这样的损友如意表示未来的路很黑暗。 以前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嘲弄过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几千年来竟然到了人间第一次被一个什么狗屁叶明明损的一愣一愣的,嘴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上前朝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一下,疼的叶明明抱着脚嗷嗷直叫,然后留给他一个华丽的背影转身走了。 “我以为我敬爱的师兄有断袖之癖呢。”如果她不是妖,她保准会这么认为。 “胡扯。”何天满头黑线,敲了下如意的脑袋。 如意傻笑了下,挽着何天的胳膊直接下了楼。 叶明明郁闷至极,两眼一瞪哼了声也跟着下楼,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如意身边,伸手就要抓碟子里的包子,却给如意噼啪一巴掌打了回去,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翻着白眼瞪着如意吼道:“你干嘛?脑袋受刺激了。” 如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自顾自的吃着包子。 叶明明看如意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又没皮没脸的去拿了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同时看到对面文质彬彬的男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想到刚才如意和这个男人关系甚是亲密,不免有些好奇,继而抱拳施礼:“在下叶明明,不知这位仁兄尊姓大名,与如意是何关系?” “何天,如意的师兄。”何天淡淡一笑。 “师兄?”叶明明小眼睛蓦的投出一缕精光扫向了如意,阴阳怪气道:“我们家如意什么时候也懂得尊师重道,拜师学艺的把戏了,只可惜就她那二百五的脑子加林黛玉的心,啧啧……估计啥本事也学不到。” 如意狠狠踹了他一脚:“滚一边去,什么你家的。” 叶明明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抱着腿碎道:“能不能有点女人样,就你这样让我如何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你。” “在下是如意的师兄,自然会尽到师兄的职责,以后有我在她身边谁也甭想伤她半根汗毛,至于她能不能学到本事那就要看她的意思了。”何天呵呵一笑,看了眼如意,心想这个小霸王终于遇到克星了。 “我喜欢何兄这护短的作风,以后有你在身边,我和如意的后半生就全交给你了。”叶明明双颊粉红,眼似桃花,脑袋上写满了钦佩二字。 如意刚塞进嘴里的包子差点喷了出来,师兄穿花裤衩就已经颠覆她三观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短袖,她觉得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神女国十里长街车水马龙,颠簸了一路如意坐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可看到热闹的街市人山人海,俊朗遍地,不免有些把持不住,走在大街上是各种的搔首弄姿,引得思维群众唏嘘不已。 “我说就你这前不凸后不翘的小身板,还真是能摆出这么风骚的动作来,我看就那些贪图权贵的恶心男人才看得到你的妩媚,以我看就妥妥的一母猪,而且是直接撞到树上的那种。” 正沉浸在梦幻中的如意已然忘乎所以,叶明明实在看不下去了,三步并两步过来拉起她的胳膊就消失在了街道。 “你才母猪,你们全家都是母猪。” 侧耳的喧哗声和惊叹声簌簌划过,如意气鼓鼓的瞪着叶明明,不过这时从侧身看他精致有型的轮廓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浓密的睫毛弯了出好看的弧度,一闪一闪的犹如蝶翼,说实话叶明明就是最贱了点,就长相而论还真是个俊俏的男人。 何天也有许多年没下山了,再次看到人间繁华,心里却别有一番酸涩苦楚,回过神时如意已不见踪迹,慌乱中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 阴暗狭小的房间内,四维被黑纱遮得密不透风,一道流光闪过,隐约看到一个脸色蜡黄的男人静静躺在案板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布满血丝的眼球从眼眶中爆了出来,两缕血丝从眼角一直滑入双鬓,僵硬的右手死死地抓着一缕尘埃不沾的白色裙摆。 女人面无表情的走到男人身边,伸出苍白如玉的手拨~弄了下凸出的眼球,然后轻轻一拽就掉到了手中,她伸出赤红的舌头舔~了舔,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街外一阵喧哗,隐约听到了她极其厌恶的名字,眼里一道凌厉划过,死死的盯着窗外,只见一个虚弱无力的身影姗姗走出了大门,她一怒之下将手里的白玉匕首深深地扎进了男人的胸口。 女人声音低沉冰冷:“梁俊,去帮我盯着公子,还有该让那三个女人出场了。” 一直站在女人身后披着黑斗篷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从窗户闪了出去。 …… 如意酒楼主阁楼是中间的鸣凰楼,朱红木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可谓是富丽堂皇,盖世无双,主要用于举办皇室大型宴会或者接待外国来使的地方,鸣凰楼两侧是由朱红木制得廊柱连接的两座整齐对称的耳楼,东侧的是重明楼,主要以琴棋书画,风雅歌坛为主,西侧的玄武楼是一个室内武场,在这里十八般武艺样样不缺。 如意站在门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也太气派了吧。 想想她几千来住的那破洞…… 别拦我,我去撞墙清醒清醒。 沈家所有人早早站在门口等候,看样子昨夜收到飞鸽传书后一整晚都没好好休息。 “如意,你这是跑哪去了真是担心死娘了。” 第六章 仇人相见恨晚 沈欣南虽年过半百,可面容姣好,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她衣着华丽,富贵典雅,脸上是微微的怒色却不失疼惜的半指责半关心。 她这个二丫头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行~事风风火火,粗枝大叶,从来不会像姐姐明轩那般温柔贤淑,有什么心里不痛快都会对着她这个做娘的说说体己话。 这次要不是明轩告诉她宋亦明以门不当户不对的借口要悔婚,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如意宽慰道。 沈明轩嘴角含笑,走了过来拉着如意的手:“傻妹妹,以后有什么心里不痛快的给姐姐说别再憋在心里,你这次可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看爹的眼睛现在还是红肿的,你离家得这几天他老人家可都快要哭瞎眼了。” 如意是跟着如大发姓,也就是说如意是如家唯一的香火,如大发平日就百般骄纵她,这次出事了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爹。”如意动容,眼眶泛红,脚下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整个人钻进了如大发的怀里,直到这一刻如意才真正感受父母的疼爱。 何天七拐八拐找到如意酒楼时,大遥远就看见了如意和一帮人左~拥~右~抱,看得他心里好一阵不痛快。 那可是他的如意,什么时候变成这些人的了。 “我离家在外这些时日难免遇险,碰巧遇到何天师兄出手相救才能无事,而且我与师兄一见如故就结拜了师兄妹,他平日授我一些拳脚功夫,以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此次回家在我诚邀之下他特意下山,所以我想请师兄在府上小住几日并一同授我功夫,不知爹娘意下如何?”如意看到何天姗姗而来,就灵光一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沈欣南和如大发,要想让师兄这个陌生人顺利的入住沈府就必须要趁热打铁,拖得越久就越不好办。 沈欣南和如大发相视而笑,却心里犯难。 如意不习武就已经闹得大街小巷鸡犬不宁了,这要是在习了武,他们真不敢想象神女国要被她祸害成什么样? 可转眼一想,此时如意心情失落,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件好事,而且这是如意第一次向她提出的请求,做父母的也不好驳了女儿的面子,只能希望这个师兄能够代他们好好管教管教如意。 至于何天的底细,他们自然会查清楚。 “既是何兄弟相救于你,自然就是我沈府的恩人。”沈欣南笑道,转而看向走近的何天。 “在下何天拜见沈大掌柜。”何天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听小女说多日来承蒙恩人一路照顾,老身真是感激不尽。”沈欣南微微施礼:“如今能看到她平安归来,我这做娘的也算是放了心。恩人,快里边请。” “沈大掌柜不必客气,叫我何天就行。”何天笑道。 “好,何天里面请。”沈欣南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却给人一种凌厉的审视感。 毕竟她是在生意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稍有城府也是必然的,更何况对于这么一个陌生的人,她自然要多分心思,尽管这个人曾经救了如意,可难免是有人借机利用如意想要潜入如意酒楼有所企图。 何天只感觉两道审视的目光游走在身上,却依然表现的很淡定。 此时,三辆豪华车碾缓缓驶来,只见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分别下来三个十六七岁的美艳女子,一个个绫罗绸缎熠熠生辉,凤钗美玉锒铛作响。 “参见绫罗公主。” 沈欣南携同家人恭敬施礼,唯独如意和何天二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侧的叶明明焦急的拽了拽如意的袖子,示意她该行礼了,可如意瞥了眼他,抬了抬下巴依然不为所动,这下可急坏了他,因为此刻迎面而来的三尊大神是如意的死对头,更是身份显赫公主郡主,整人的手段出了名的阴毒狠辣,曾经如意不知道在她们手上吃了多少次亏,唯恐避之不及,这次如意回来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只是奇怪的是如意这个傻女人还专门往钉子上碰,不知道这次她们又要怎样惩罚如意了。 “都起来吧。”走在最前面的绫罗公主,柳眉微皱,明媚冷凝:“本公主此次是以姐妹的身份前来探望如意的,大家就不要拘泥礼仪了。” 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上来就给如意两耳刮子,这是超出所有人意料的,或许是碍于沈欣南在场吧。 “是。”众人闻言起身。 绫罗有气无力的斜了一眼如意,嘴角浮出一抹狡猾,她假惺惺关心道:“妹妹被未婚夫堂而皇之的悔婚成了弃妇,没想到如今竟连礼仪儒节都忘记了,可真是让人意外,不过也罢,本宫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与妹妹计较什么,反而自从妹妹离家出走后,本宫可是日日替妹妹伤心难过,方才午睡时听月珑和若娇说妹妹归来,本宫是一阵欣喜,赶忙前来探望,如今亲眼看到妹妹平安无事,本宫自然也就放心了。” 惺惺作态,这是如意看到绫罗三人的第一印象。 除此之外,绫罗说话爹声爹气,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听的她真想上去撕烂那张嘴脸。 “如此说来,我应该感谢公主胸怀仁爱了。”如意看到两坨摇摇晃晃的肉团子,一阵眩晕,真是装得下仁爱二字啊。 “那是当然了,你看整个神女国就我们三个最是念着你,就你还总是淘气的向神女告状说我们总是捉弄你。”一个身穿绿罗裙的女子月珑,嘴里像是朋友般的数落,可句句听的人不舒服。 “月珑别说埋汰话。”韩若娇轻斥一句,转而眉眼含笑,却是笑里藏刀,她的话一说出口,绫罗和月珑脸上就洋溢出菊~花般的笑:“如意你也别太难过了,不就是被悔婚了吗?我已经和月珑帮你寻得了几个好的俊朗儿,肯定比那个宋亦明好个千百倍的,再怎么着也不用捡别人剩下的用,是吧?” 第七章 撕逼大战 什么狗屁俊朗儿,说到底还不是那些沦落风尘的男子么? 如意愤恨至极,握成拳头的手指个蹦发出脆响。 原主虽然在外是个汉子,可自从恢复女儿身后,却总是被神女夙夜的妹妹绫罗曹丞相之女月珑宠娈韩喜之妹韩若娇取笑嘲弄百般侮辱,而她从来不曾反抗过,每次都会以各种由头弄得是伤痕累累灰头土脸。 至于为什么不反抗,如意获得的记忆是模糊的,或许原主是有意隐瞒。 只是此如意非彼如意。 她可不会放任这些女人随意欺辱,还是当着爹娘的面。 女人对女人狠起来,那就像是两只发狂的母狗,咬不死对方是不会罢休的。 如意冷笑了一下,以前原主埋在心里的礼让彻底被她抹杀掉。 “郡主这么劳心伤神的替民女觅得良人,民女本该不胜感激的,只可惜……你们也知道民女命贱福薄,身体虚弱,恐难以满足那些俊男儿的需求,若是引得他们有所不快,反而显得我有意对郡主不敬。” 顿了顿,又道:“我看两位郡主长的倒是肩若削成柳若腰,肤若凝脂貌如花,至今虽未曾嫁娶,貌似对闺房之事十分求饥若渴,想必比民女更需要滋润,哦对了,顺便提醒下,索取要有度,免得伤身。” “你……”月珑和韩若娇一阵恼羞成怒。 没有说话的绫罗冷凝的眉目蹙的更紧,握在手里的帕子皱成了一团。 以前如意在别人眼里是桀骜不驯的野马,可在她面前就是只跳梁小丑,不管她们如何欺辱,她从来不敢反抗。 这次是怎么了? 离家出走几天而已,竟然学会了反驳,还骂她们放荡成性。 真是长本事了。 她微眯了下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如意,不一会,反而轻笑一道:“妹妹越发是能说会道了。” 话毕,韩若娇眼尖看到绫罗脸上笑容渐失,寒意凌然,又加之刚才被如意羞辱了一番,借机就想报复一下:“你竟敢辱骂我等,真是粗俗之极,要不是公主念着和你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早就按你个以下犯上,辱没皇族的罪名……啊……” 说着甩向如意的手像是被什么固定在了空中,只是眨眼功夫就被如意抢先拽住了头发,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这贱人,敢打我。”韩若娇捂着火辣辣的脸,眉目里含满了诧异和愤怒,两个豆大的泪花唰唰就滑落了下来。 众人皆是一惊,绫罗更是没想到如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当街殴神女栾宠之妹,就连久经商场的沈欣楠也吃了一惊,唯独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因为刚才如意下手时,身上的灵力暴涨了下。 月珑泪眼盈盈的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绫罗身上:“公主姐姐要替我和若娇姐姐主持公道啊。” 绫罗看了一眼受辱的韩若娇,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气的差点背过去了:“沈掌柜教得好女儿啊,这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沈欣楠表情凝重,歉声道:“公主息怒,小女如意舟车劳顿,心情烦躁,一时冲动冲撞了公主,还望看在民妇的面上,莫与她一般见识。” “娘……” 奚落人在先也就罢了,却要娘赔罪,如意实在看不过去,刚想上前阻止就被何天拦住了,眼神示意她莫要冲动。 这次如意离家出走已经惊动了神女,若是刚回来就被她们按了罪名,以神女对如意酒楼的器重,最后吃亏的可是她们。 绫罗满怀愤怒,可不得不适可而止,愤恨的甩了甩衣袖,转身走了。 月珑和韩若娇不想就此罢休,却又没有办法,也只能纷纷剜了如意一眼,跟了上去。 如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激怒了她们,更没想到刚才言语的撞击将她的处境推到了更为麻烦的地步,甚至已经连累到了如意酒楼的经营,依然傻傻的对着绫罗三人的背影就是一顿虚空中的拳打脚踢。 贱人贱人贱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若是下次在遇到她们三个,绝对打到她妈都认不出来。 “怎的这般没规矩。” 刚才绫罗三人的话落在旁人耳中倒没什么,可是听在沈家人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沈欣南自然听得不是滋味,可她明白这都是些孩子间的口舌之辩,就算再怎么影响她的情绪依然能够表现的恭敬谦卑。 然而对于如意的粗口鲁莽,也并没有多加责罚,反而多了几分担心。 “你将来可是如意酒楼的接班人,行事还是这般鲁莽不计后果,迟早会招来祸事,这样下去,你说我如何放心将酒楼交给你?” 沈欣南叹了口气,看着如意无辜的表情,转而疼惜道:“旁人的闲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你们两个经过了这么多还无法走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继续纠缠只会伤神伤心。” 一旁的沈明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转而笑道:“别站在大街上了,快进去说话。” 刚才女人间的撕逼大战中如意的突出表现,让叶明明刮目相看。 忽然,他无意中瞥见了一个人影,神秘兮兮的又扯了扯如意的衣袖。 如意刚才被绫罗三人搞得没了心情,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喏。”叶明明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远处。 如意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抹白色身影好像正注视着这里。 宋亦明!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是在等她? 不是拒绝的时候斩钉截铁,毫不委婉吗? 此刻,该不会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了吧? 如意嘴角挑起一抹挑衅,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敌进我退,欲拒还迎? 不要以为别人喜欢你,就要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哭天扯泪,求你嫁给她,告诉你别做美梦了。 而且想想刚才绫罗三人的冷嘲热讽,如意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管他,回喝豆汁去。”如意勾搭住叶明明的肩膀,转身就进了重明楼。 第八章 素菜换肉食 青砖街巷中,一位脸色苍白如纸的清瘦男子,单手扶着墙壁,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宋亦明并没有理会他们,目光紧紧盯着如意酒楼的方向,直到如意望向了这边时心里才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只是刹那又坠入深渊。 只见如意冷冷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肯来见我?”宋亦明本就苍白的脸越发颓败,眼底浮出一丝暗淡。 他知道如意是真的恨了。 那天面对情绪激动的如意,他一时着急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事后后悔不已,想要解释却为时已晚。 不过好在如意安然归来,他心里的愧疚也算减轻了一点。 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声音嘶哑的喃喃道:“对不起,终究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痴心。” 这时,一身黑衣的梁俊迎面而来,眼神阴冷的扫了眼酒楼方向,对着宋亦明沉声道:“公子,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在府里待着,怎么跑出来了,夫人为你煲好了养生粥,你该回去品尝了。” 梁俊是宋亦明九岁在乡下避暑时捡来的孤儿,之后跟在他身边十年了,一直以来性子腼腆,做事踏实很受宋家器重,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变得有些冷,冷的让人发寒。 “府里憋得慌,我出来散散心。” 宋亦明说着就在梁俊的搀扶下向宋府走去。 重明楼内,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整合了如意的心意,只见她狼吞虎咽吃的不亦说乎。 沈欣楠放下筷子,道:“日前神女下旨不日后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要来我国商量和亲之事,到时要在如意酒楼款待,这次和亲关系着整个国家存亡十分重要,其实本应由我来主持的,但是我想让如意来打理,好历练历练她的能力。” 南宫离子。 何天想起了那个被他救了的男人,至今还留在郊外的客栈,也不知道如今伤势如何了。 只不过如意并不知此事,他也不想她掺和进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啊!”如意惊讶的嘴巴长成了o型,半天才回过神,道:“其实姐姐比我更适合,还是让姐姐主外,我帮她在后厨打打杂就行了。” “你姐姐有孕在身,不能过度劳累,还是由你来负责,不懂得地方可以向你姐姐讨教。” “姐姐有喜了。”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两载一直未孕,如今终于有了孩子了真是替她感到高兴,如意兴奋的跑到沈明轩身前,趴在她肚子上附耳倾听。 “傻丫头,这才两个月哪里听得到。”沈明轩幸福的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如意的头发。 其实她哪里知道,如今的如意可是狐妖,怎可能听不见胎动呢? “妹妹不用担心,到时我会让雨泽过来帮你的。”从如意见到所有人为止,这是金天恩第一次开口说话。所谓金口玉言,用在他身上绝对合适,那犹如天外的空谷玄音,银铃般吹入耳中来回荡漾,似魅惑又似动听。 “对,让雨泽过来帮忙,雨泽这个孩子做事沉着稳重,一丝不苟,有他协助如意我就大可放心了。”沈欣南乐呵呵的笑着。 其实沈大掌柜的心思很明了,这是在变相的说她很喜欢金雨泽,是打心底里希望如意能和他喜结连理的,这样一来沈家和金家就喜上加喜了。 一直沉默的何天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若有似无的扫向了如意,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只见如意姗姗回到座位,坐在凳子上双脚有一搭没一搭摇晃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被浓密的蝶翼遮住,看不清情绪。 原来金雨泽是娘心中的准新郎,还是个金二代。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喜事啊!老天爷你这样无条件满足我,我可是会任性的哦。 既然宋亦明这盘素菜不好吃,那就换换肉食,说不准会别有一番风味,如意心里是喜滋滋的美,小脑袋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金雨泽是圣都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他不仅长相俊美无双,文质彬彬中透着着股摄人心魄的妖~娆妩媚,其性子淡薄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过从来没有人听他张口说过话,就连他的家人。 有人传言,说他的声音比金天恩的还要好听,也有传言说他空有才情却是个哑巴,但这不并影响众女子对他的卿卿仰慕之情。 就连神女夙夜也被他的容貌所折服,可奈何是姑侄关系,也就此堪堪作罢。 听说月珑也中意金天泽,曾让丞相月如云前往金家提亲,被金家家主金月以金天泽年纪尚小,暂不谈婚事为由给推脱了。 这次要是月珑知道金天泽将要和她共事会不会被气死,想到这个她就爽快的答应了。 吃完饭,如意就和何天回房休息了。 正厅里,沈欣南喝了口茶,对着一旁的金天恩道:“天恩,你去查查何天的底细。” “娘是怀疑……”金天恩疑惑不已。 沈欣南沉声道:“猎国和神女国和亲之事非同小可,那些对我神女国虎视眈眈的国家必然会从中作梗,企图破坏,这个何天在此时出现在如意酒楼实在可疑,我们决不可大意。” “好,我这就去。”金天恩说完就走了。 “明轩你服侍我宽衣,我要即可进宫一趟。” 沈欣南起身就往卧室走去,沈明轩紧跟其后,眉目一转:“娘是怕公主恶人先告状。” “虽说神女和如意有些交情,而且以如意酒楼如今的地位,但不会有什么,可绫罗公主毕竟是神女同母异父的妹妹,如意还动手打了韩喜的妹妹韩若娇,她们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如意的,所以我必须进宫一趟。” 沈欣南穿戴整齐,嘱咐道:“明轩,你盯着如意和何天,免得她又闯出什么祸事。” 突然到来的新世界里充满了太多的新奇事物,如意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好好看看。 她刚出门就和迎面而来的沈明轩撞了个正着。 第九章 电光火石 “姐姐来了。” 看着沈明轩头戴翠绿镶金步摇,身着粉红色流苏百褶裙,腰间挂着一枚碧绿晶莹的玉佩,随着款款而来的步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她傻傻一笑。 “你这是想去哪?” 沈明轩明眸审视着如意,心里跟明镜一样,她这个妹妹就没有一刻安分过,要不是刚刚看到她和叶明明两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嘀咕,之后就见叶明明躲在外面不曾离去,否则不知道她又要折腾出些什么来。 想想如意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要多休息。 于是拉起她的手就往宜兰园走去。如意被沈明轩领小鸡似得提着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沈明轩替她撵好被子,看着她睡着后才离开。 宜兰园是如意的小别院,在如意的强烈要求下何天也住在这里。 沈明轩穿过抄手游廊,敲响了尽头的房门。 里面传来回应声,不一会,门被轻轻打开,何天换了身绣有流云暗纹的月牙白长衫,浑身上下没有半份武者的粗狂,反而更像教书识字的私塾先生,让人看着很舒服。 “大小姐来了,请里面坐。”何天施礼,侧身让开道做了请的姿势。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看看这房间你是否住的舒心?” “有劳沈大掌柜费心了,一切都好。” 沈明轩浅笑嫣嫣,眼神扫过房内,又道:“这宜兰园是如意的别院,她性子古怪喜欢独住,所以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人,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我说,我会帮你安排的。” “谢谢大小姐。”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看着沈明轩的身影消失在抄手游廊,何天轻轻关上门就朝着如意的房间去了。 这个小妮子,只怕早就不安分了吧。 何天刚走到如意的房间门口,一道黑影就飞了出来,咚的一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只顾着往前冲的如意,哪里料想得到还会有人来。 她一时大意失了重心,整个身子前倾像座大山似得就要和大地零距离接触,幸亏何天反应及时在被撞飞的同时伸手抱住了她肉嘟嘟的小蛮腰,两个人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旋转飘扬,悠悠扬扬落在了满是梨花纷飞的小庭院中。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如意只感觉像是有股电流从师兄漆黑的眼里流出,滑入了心里,整个人瞬间就酥~麻痴~呆了起来。 怎么回事?以前可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红晕,尴尬的推开何天的怀抱,揉着脑袋怒骂道:“师兄,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我……我都被你撞傻了。” “哦……是吗?那师兄帮你揉了揉。”何天脸上的尴尬一扫而过,连忙伸手帮如意揉揉,结果被一把打掉。 “哦什么哦,我出去一下,你守在这里,姐姐来了帮我挡着。” “你干什么去,一个人太危险了……”何天不放心,一想到客栈里那些杀气腾腾的杀手,心里就发毛。 如意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着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何天还想要制止,眨眼已不见了如意的身影。 时至下午,天色渐暗,清澈的天空渲染了夕阳的颜色,如丝如缕,美轮美奂,如意溜出重明楼就看到叶明明提着麻袋躲在石狮子后面,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贱人。”如意压低声音唤了句,然后匍匐着身子潜了过去。 “什么贱人,骂谁呢?”叶明明冷眼望着贼头贼脑的如意。 “别叽歪,没叫你米田共都是积了口德了。”如意生怕沈明轩发现,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赶紧走,姐姐正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呢。” “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叶明明翻了翻白眼拉起如意就挤进了人群。 九月,山中秋意将至未至,早前叶明明就瞅准了山里农家的一颗核桃树,树上长满了饱满的绿珍珠,淡淡的香味馋的两人哈喇直流,一直盘算着等核桃皮离成熟之时给偷偷摇了。 现在算算日子也是瓜果成熟之时,正巧如意玩意正浓也无新鲜的乐子,索性在叶明明的捣鼓下就把这件事去给办了。 比比山上什么都有就唯独没有这野核桃,看叶明明说的垂涎三尺望口留香,如意的味蕾也被挑逗的开了花,择日不如撞日,说做就做。 “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那一巴掌打的既结实又响亮,我想韩郡主的脸明天就应该肿的比门板还厚了。”叶明明想起今天如意逆袭的表现,不免就拍手叫好。 拿着树枝摔的起劲的如意停了下来,那一巴掌是不打不痛快啊,那般揭她的短不说,竟然还当着爹娘的面,惹的他们伤心难过,这口气她怎能咽下去。 不过那巴掌远远不能解她心头的恼怒,好戏可没那么容易完。 她在打韩若娇时捎带着加了点佐料,明天的这个时候才有好戏看。 既然说起这件事了,她反而更好奇原主为什么会任由那三个女人欺负。 顿了顿,笑道:“她们是自食恶果,欺负人竟欺负到门上了,看我不打断她们的狗腿。” 叶明明看着如意脸上阴冷的表情,恍如有种霸气,让他有些不敢直视。半响才讪讪道:“其实你做的也没错,可是公主毕竟是公主,郡主和公主是穿一个裤裆的,你伸手殴打郡主那就等于打在了公主的脸上,如此无视权威以下犯上,我担心会惹祸上身,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也不是我要故意出手,你看一个个盛气凌人的,好像我就是她们的出气包似得,我告诉她本姑娘不干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女扮男装的你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可自从回到女儿身后她们就找上门来了。”叶明明疑惑道。 如意收回阴鸷的目光,转身勾搭上叶明明的肩膀,乐呵呵的笑了,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似得:“谁知道她们哪根筋打错了,可能觉得我长得太美若天仙了吧。” 看来连叶贱人什么都不知道,想必原主只是怕惹祸上身,才一次次任由别人欺负的吧。 叶明明做了个呕吐状,被如意碎了句,又道:“刚才我看见沈伯母出门了,你应该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跑出来?” “出去了?”如意愣了下:“我不知道。” 第十章 赔了夫人又折将 大约半个时辰后,如意和叶明明就站在了核桃树下。 抬头望着颗颗饱满数不胜数的果实,如意双眼光彩四射,兴奋到了极致,说时迟那时快,一溜烟就爬上了上去。 叶明明担心如意掉下来,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你慢点,小心掉下来。” “爬树这点小事,哪能难倒我。” 如意将摘好的核桃装进了提前准备的麻袋里,不一会麻袋就变得鼓鼓囊囊,看到树下踮起脚尖拉着树枝的叶明明吃力的拽下几颗塞进口袋,脸都要憋红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嘴上的功夫无人能及,可这脚上的功夫……” 如意坐在树上,浅红色的小长靴一荡一荡在绿罗裙间若隐若现,不算精致的脸上一双有神的小眼睛里含满讥笑,摇着头啧啧道:“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的朋友树都不会爬,那我金算盘的脸面都要被丢掉北戴河了。” 叶明明双手撑着膝盖,累的呼呼喘着粗气,碎道:“自己脑袋上顶着秽~物,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说谁脑门上顶着秽~物……我看你才是……” 秋落之际,山林间落了湿气,手臂粗~壮的树枝滑的很,如意性子急躁,呼啦起身就要下来踹何明明两脚,可脚下打了滑,瞬间整个身子就失了重心,浑然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坠了下去,这要是往常,她必然会施法躲过去,可今夕不同往日,只能扛着身子骨硬摔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四维栖息的鸟类叽叽喳喳四散而飞。 叶明明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冲过去,可他脚下速度哪里赶得上如意下坠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被摔了个四蹄朝天,却不曾想如意早已在心底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天地万物归于气,气顺了那什么都会变顺。 如意开始觉得叶贱人就是来堵她气门的,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各种毒蛇吐槽,让她好不痛快,总觉得心口堵着口气理不顺,所以连带着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倒霉事件。 “叶贱人,你是我的克星吗?” 这次的代价是如意的腿断了,锥心刺骨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疼的她泪光潋滟的盯着何明明,似是隐忍,可最终还是爆发,一个勾拳就甩了过去。 噼里啪啦…… 二人偷核桃不成,反倒双双身负重伤,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将。 如意抱着残腿靠在核桃树旁抬头望着满是璀璨星子的夜空,叶明明顶着一只熊猫眼坐在她旁边,找了两块石头一下下砸核桃,剥开核桃皮嵌在里面的核桃仁饱满香甜,然后再剥去核桃仁上薄薄的一层膜就是白~嫩可口的核桃仁,然后把剥好的核桃仁递给了如意。 一声叹息,似带着几分惆怅,又似带着几分笑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说你该怎么办?” 如意回过头,皱紧了眉头盯向了叶明明:“放心,我照样能活。” 叶明明脸上的伤感一闪即逝,抬起头堆着满脸笑意,似是玩味道:“怎么,生气了,看来你是舍不得我了,原来没心没肺的如意也会有在意的人啊。” 如意哼了一声,别过头佯装生气的看着远处被风吹拂而晃动的草尖,半响不见叶明明说话,她用眼睛余角瞄到叶明明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翻了一会找出两颗话梅,以为他会用话梅来讨好自己心里一阵窃喜,却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可见他根本就不打算来哄她。 这辈子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和她一样无耻到极致的人了。 如意郁闷至极,找了根稍微粗~壮点的树枝勉强支撑起身体准备回家,可腿上不给力刚走了两步就摔倒在了地上,反反复复两三次,终于最后一次摔倒的时候落入到了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 抬眼之时借着银月的光芒,她半眯着眼睛看到一张刀削般的脸上剑眉入目,深邃的眸子能穿透一切,高~挺的鼻梁之下一双凉薄的双~唇,下颚弧度绝美。有片刻的宁静,只见他眉宇间爬满担忧:“你没事吧?” 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如意竟有了些许的畏惧,忙的推开他的双臂,脚下却再次传来锥心刺骨的疼,险些摔倒。 那人连忙搀扶住着她坐在一旁,然后要帮如意查看伤势。 叶明明急忙上前拦住,质问道:“你谁啊?” “在下离子。” “离子……怎么这么耳熟,在那里听过好像。”叶明明掰着脑袋使劲的想。 “你是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如意想起白天时,沈欣南说不日后猎国二皇子要来神女国和亲,那个二皇子就叫南宫离子。 “对对对……”叶明明恍然大悟。 南宫离子温和的笑了笑,绕过叶明明蹲下~身,手法熟练的用树枝做了支架,简单帮如意处理了下腿伤,笑道:“二小姐真是好眼力。好了,你站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哪里,我也是听说的。”如意尝试着站起来,走动了两下,惊喜道:“太神奇了,不疼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家传秘方,不过伤筋断骨一百天,虽然我帮你处理过了,但还是要好好休养几天……” “有动静。”叶明明突然打断南宫离子的话。 如意听到了细微的树叶声,看来师兄是担心自己,根据妖的灵力寻来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些细微的声响听在南宫离子的耳里却成了危险的信号。 忽然,南宫离子从脖子上踹下一枚吊坠塞到如意手里,眼里的神色让她一时看不明白。 “什么东西,这是几个意思?”如意看了看手里的蓝水晶翠玉狐吊坠,莫名其妙。 “你暂替我保管,他日有缘我再来索取。” 说完,南宫离子就提剑迎身而去。其实南宫离子心里十分清楚,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杀手都是他哥哥猎国太子南宫莫子派来的。 众所周知,这些年来九州七国纷争不断,硝烟战火中能人义士层出不穷,最为猎国诸葛南宫曲子出名。 第十一章 做女人好难 猎国能在诸国能够长立不倒,绝大部分原因是南宫离子的存在。 因此他备受猎王南宫曲子赏识,甚至曾无意中流露出要废长立幼的讯息,致使太子南宫莫子身受威胁,生怕被取而代之,便有了弑弟的想法。 之后神女国战神提出和亲之事,更是加快了南宫莫子的计划。 如果和亲成功,离子就有了神女国和战神子墨这两个靠山,对他的威胁会更大,因而便请血影杀手在半路截杀,以阻止和亲,自己取而代之。 昨夜离子能够死里逃生是命不该绝遇到贵人,否则早已命归黄泉。然而莫子耳目众多,可能早已得到他没死的消息,一致血影杀手又追击而来。 南宫离子为了避免如意等人受到伤害,决定去引开那些杀手。 他沿路狂奔至二里之外,又迂回到和如意相见的地方,可如意和叶明明早就没了踪迹。 寂静无声的山林间,冷风萧瑟。 南宫离子查看四周并无打斗迹象,想必如意是回家了。 他原想进城寻找,可转眼一想,莫子已经知道他没死,那必然也会在城内布下陷阱,等着他。 无奈之下,还是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直到和亲之日在想办法进城也不迟。 …… 昏暗街巷,三个人影被月光拉的细长。 劳苦命的叶明明,背着一麻袋的核桃气喘吁吁的走在后面,嘴里碎碎叨叨念个不停,不外乎是如意没良心的让他一个人拖着几十斤重的核桃走山路是有多累云云。 不管他怎么喊叫,如意表示很生气,懒得理他。 这时,他只觉的有两道含满杀气的目光穿透了他的琵琶骨,阵阵冷气从头顶蔓延到脚心。 叶明明摊了摊手,声若蚊蝇:“你盯着我看了一路了,眼睛不疼吗?不过看你应该不疼,可是哥哥,我疼啊,你这样就让我觉得有两把利剑悬在头顶,时时刻刻准备把我当糖葫芦给穿了,我就觉得蛋都疼了,再说那也不怪我啊,是她自己摔的。” 如意无语的摇了摇头,叶贱人纯属那种欺软怕硬的东西,平时跟着如意耀武扬威欺男霸女,可要是遇到气势强大,实力暴走的人,他就变成了提不起的阿斗。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她感觉身体内血液涌动齐齐向腹部聚拢,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抽痛,腹部有股液体顿时不受控制,下~身渐渐有血渍渗透一层漫过一层,导致裙摆上惨不忍睹。 如意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低头看了眼裙子,顿时吓的哇哇大哭了起来,可没想到这一哭就像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怎么了?”何天不明缘由,急声问道。 如意指了指满是鲜血的裙摆,结巴道:“血……血……” “啊!”何天大惊失色,就连埋头当苦力的叶明明也慌了神,以为从树上掉下来还摔坏了其他什么部位竟然都大出~血了,这下祸闯大发了,可仔细一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傻笑了起来。 这货是有病吧,她已经~血流成河了,所谓的最佳损友竟然在一旁幸灾乐祸。 如意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我都要死了,你丫还能笑得出来。” “你……来葵水了。”叶明明今晚自知有错在先,对于如意的再三欺辱也都忍了,而且还遇到了特殊情况,他揉着被如意拍疼的脑袋害羞道。 “啥玩意儿?”这好像也是原主第一次来葵水,啥也不知道,烂摊子彻底丢给了如意这个门外汉了。 只是如意有些奇怪,叶明明只是一眼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已是深更半夜,何天督促着叶明明回家,自己抱着如意溜回了宜兰园。 看着躺在床~上深深哀怨的某喷血人,何天慌不择手,环顾四周直接从柜子里拿了几床被子把某嘭血人捂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赤~裸裸的掩耳盗铃的行为啊。 莫用被子盖住是几个意思?难道表示某人不再放血了么? “快去叫娘来,在这么流下去我就要死了。”如意咬着嘴唇,强忍着肚子的一阵阵的抽痛,在这么下去不是血尽而亡就是被师兄给蠢死了。 何天恍然大悟,突突突就向沈欣南房间跑去。 不一会,沈欣南带着容婆匆匆赶来,二话没说就拿出来好多带带丢到床~上。 何天担心如意想留下来陪她,却被容婆以男子不易见为由给哄了出去。 容婆关好门上来就拔她裤子,吓得如意一跳三尺高,腹痛带来的困倦感一扫而空,紧张的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圈在床角,吼道:“干嘛拔我裤子。” 沈欣楠一直忙于酒楼的事情,关于月事的生理知识还没来得及给如意讲解,她坐到床边,解释道:“月事是育龄妇女和灵长类雌性动物每隔一个月左右,子~宫~内膜发生的自主增厚,血管增生腺体生长分泌以及子~宫~内膜崩溃脱并伴随出~血的周期性变化(这个用现在科学解释好理解)。” “……”不要这么难懂的好么,不就是每个月放次血的么。 沈欣楠接过婆子手里的月事带:“这个叫月事带具有强吸水作用,可以防漏,方便你出门,而且你现在这样也不太好。” 如意似懂非懂,意思就是不能讲,只是好想跪地哀嚎,做女人好难。 在容婆的帮助下很快就解决了问题,不过说实话这月事带还真管用,瞬间整个人觉得干净整洁,神清气爽了许多。 只不过为啥肚子还是那么疼呢? 所谓血流在儿身,疼在娘心,看着如意疼的冷汗戚戚,沈欣楠也是焦急万分,连忙吩咐容婆拿了暖水袋放在如意的肚子上。 “呼……舒服多了。”如意抱着暖水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翌日,天还是灰蒙蒙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如意。 “谁?”这天还没亮啊,谁这么勤奋,很想给他发个奖状表扬下。 “二小姐,夫人让我给你送些暖胃的姜汤。”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应该是昨夜跟着沈欣南来照看如意的容婆。 第十二章 妖的体味 “哦,进来吧。” 容婆推门而入,如意接过姜汤喝了两口,顿时觉得有股暖流丝丝入滑,从食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暖暖的舒服极了。 “时入秋季,寒气渐重,二小姐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免得沾了寒气伤了身子。”容婆嘱咐道。 “我都疼成这样了,容婆你哪只眼睛看到出门了。” “二小姐误会了。”容婆紧张了下,解释道:“老身只是叮嘱二小姐在特殊时期应注意的事项。” 如意垂眸想了下,好像是那么个意思,摆手就让容婆出去了。 容婆走了没半盏茶功夫,只见何天又提着一包袱带着一股秋寒之气扑面而来,冷的如意打了个哆嗦,忙不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两只眼睛,投出两股怨怼的目光分分钟能戳死面前人。 “师兄,你尾巴夹门缝了。” “什么?”何天紧张的望向半开着的门,阵阵凉风直吹进屋里,这才放开紧绷的神经,转身掩上门:“以后不许说这种话,我还以为身份暴露了。” 什么暴露了?师兄不是已经有皮囊了,怎么会暴露,难不成他变身了。 如意目光落在了何天手里包袱上:“你手里拿的什么?” “药。”何天一层一层剥开了包袱皮。 “什么药这么贵重,里三层外三层裹了那么多。”如意看到了他极力掩饰的神色,越发觉得师兄有什么事情想瞒着她。 “止血药。”何天顿了顿,说道。 止血药? 如意实在想不出谁受伤了,而且竟然需要师兄不顾危险变身取药。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下山时我本是准备了所有能用到的东西,可昨夜才发现唯独少了灵丹,所以我就回了趟比比山。”何天从一个白玉瓶倒出两颗红色丹药递给了如意,刚靠近了两步就皱起了眉:“味道这么浓,幸亏容婆鼻子不灵光。” “我用法术压制着,散发不出来。”狐妖的缺点就是永远让人讨厌的味道,狐妖自出生以来就自带的体~味。 “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在人界不要施法,遇到事情站到我身后就行,这次是特殊情况,施法压制气味是迫不得已的,我也就不予追究了,可今天中午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对郡主施法,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何天语气平淡,却透着股揾怒。 “她们那样欺负我,我怎能忍受,我看她们也是嚣张跋扈惯了,遇到我算她们倒霉,我要让她们好好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如意咬牙切齿,想到白天时绫罗三人的嘲弄嬉笑,她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人间的持强凌弱勾心斗角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你可要适可而止,不要把自己佘进去,还有我今晚就去帮韩郡主解除妖术,免得让人生疑!” “别啊,我还没玩够呢,再等几天让她吃着苦头,我自己亲自帮她解除。”如意拦住了何天,她可没想过那么容易放过她,竟然敢动手打她,那咱新账旧账一起算。 何天自知拗不过如意,也只能作罢,只能提醒她勿用法术。 惹得如意反而不悦了,美目咕噜转了两下,嗤道:“某些人口口声声叮嘱我在人界勿要轻易施法,以免被法师识破~身份招来祸事。如今倒好,自己都没做到以身作则,还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何天一时被如意堵得没了话,毕竟如意说的句句属实。 如意越说越起劲:“你说你都几千岁的人了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了也该替我想想,你是被我糊弄下山的,要是在因我一不小心出了个什么差错,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师父他老人家不打死我才怪……” 何天又何尝不知道施法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虽然不知道人界还有多少法师,修为深浅与否。 但若是真遇到法师他也未必会输,只是妖界修炼法则是不允许伤害人类的,否则会折损修为,可看着如意痛苦的样子,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又怎能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 “废话真多,吃药。”何天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 看着如意吃完药,他并没有打算离开,替如意盖好被子,然后阴沉着脸,盯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错话了?”如意不知道自己是说过话了,还是师兄昨夜跑了一晚生病了,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歪着脑袋奇怪道:“没病啊?” “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何天沉声道。 “什么瞒你?”如意疑惑不解。 “你附身的皮囊明明是活人的,为什么骗我?”何天猛然抓住如意的胳膊,一时恼怒竟不觉中使了劲,捏的如意眉头皱了起来,使劲抽出手藏在被子里,自知有错在先也不敢发怒,只是悄悄揉着隐隐作动的手腕,暗暗咒骂,脸上却依然笑道:“就这事啊,我当多大点事,师兄什么时候知道的?” “郊外客栈。” “这么快就猜到了,挺聪明的啊!”如意继续打哈哈。 “她是活人,轻而易举的闯进比比山绝非小事,你也知道比比山结界只有三藏以上法师才能打开……” “师兄,你别一惊一乍的,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如今我附在她身上,对于她的过往了然于心,她只不过是一个被未婚夫抛弃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可怜人罢了,不是什么法师,而且我瞒着你,不就是怕你破坏了这皮囊,不让我下山么。”如意打断何天,看着何天依然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师兄难道不相信我?” “真的?”何天依然心有余悸。 “她和我只是交易伙伴,她提供皮囊给我让我来人界玩耍,而我帮她解开心结,就是这么简单。” 可能有灵丹相助,这次放血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天后大放血的时间就算过去了。 第十三章 妖术 这几日如意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悠闲自在,不过外面可就炸开了锅。 神女百里夙夜得知如意回来,且身体不适,便赐她好些补品,说是让她身体有所好转后进宫面圣。 仿佛绫罗公主及郡主和如意之间的闹剧就像一场乌龙,就那样无声无息了般。 但却有了另一幢轰动整个圣都的事情。 韩喜之妹韩郡主突然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夜起来后整张脸肿的和猪头没有什么两样,给人感觉像是充了气的猪囊,轻轻一戳就会爆掉,而且已经渐渐有了溃烂的迹象。 若及时得不到好的医治,恐怕不日后整张脸都烂掉。 女人活得就是一张脸,这要是毁了容,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怎么好过了。 韩喜都快急疯了,请了宫中大大小小不下百名有威望的御医前去诊治皆查不到病因。 后有人提议让他去请民间医圣如大夫。 韩喜愤怒的砸了茶杯,呵斥道:“郡主乃娇贵之躯,岂是贱民之手所能碰触的。” 这种依附皇权自抬身价的下作人,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孤杯酌饮乐其中。 如意坐在秋千上沐浴着阳光,旁边的茶桌上放置着瓜子和龙井茶,一副悠然自得闲暇舒适的样子。 好几天不见的叶明明仰着菊~花般的笑脸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红枣之类的东西,随手扔给了如意。 “我娘让我带给你的。” “替我谢谢大娘。”如意抓起来就往嘴里填了颗枣子:“嗯……不错。” “补血的。”叶明明一语双关。 “咳咳……”如意差点被枣核给噎着,咳嗽了两声才咧了咧嘴,吃出的枣核犹如流弹似得砸向了叶明明的脸。 想起那晚的囧相,如意就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来葵水了不说,还当着两个男人的面不知所措的嚎啕大哭,这到底是有多不堪入目啊。 不过,如今她已经了解到月事乃是女子的私事。 至于叶明明一个大男人为何会如此了解,这反而更加验证了她一开始的猜测,便有意想捉弄捉弄他。 于是,如意打趣道:“世间断袖千千万,也就只有你这断袖当的最是称职,连这种事能有如此深入的了解,看来乃是断袖中的巅峰人物,以后我有不懂的事情,可要承蒙叶贱人多多指教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断袖,什么讨教,我可是直直的男人。”叶明明被如意说的是脸红脖子粗,索性抬头挺胸,一副盖世男儿之气。 “哦……男儿中带着娘气的直男。”如意奸笑着拉长了尾音,气的叶明明抓起枣子就要向她砸了过去:“得了得了,你懂得怜香惜玉不?” “以后在笑话我,我就抽你,管你什么怜香惜玉还是美颜如玉的,通通抽。”叶明明翻了一白眼,然后神定气闲的喝了杯茶,看着如意八卦道:“你听说韩郡主得怪病的事了么?” “嗯,听说了。”如意悠然自得的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叶明明皱眉思忖了下。 “奇怪?”如意审视着叶明明,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她那般嘲弄于我,看着她自食恶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听人说她是中了妖术。”叶明明瘪了瘪嘴,娴熟的倒了杯茶抿了口,然后抓了把瓜子个蹦个蹦吃了起来。 “妖术……”如意不由打了个机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紧张,不断摇晃的秋千停了下来,沉默了会,笑道:“这世上没有妖怎么会有妖术,你该不会是听谁胡说的吧。” “你听说过隔壁胡同的张傻子吗?”叶明明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如意越发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如意摇了摇头,握着绳索的手紧了紧。 她刚来哪里知道什么张傻子,还是隔壁胡同的? 难道这张傻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张傻子原名张百岁,他嗜酒如命是方圆十里之内有名的烂醉鬼,家里被他败得家徒四壁,就连年过半百卧病在床的老爹没钱看病已是奄奄一息,听说几个月前他喝醉了酒,浑浑噩噩回到家时,看到他爹被妖怪给煮食了,极度惊吓之下便傻了。” “有这种事?”如意皱了下眉,从秋天上下来坐到了叶明明身边。 “不知道,有人说近几年圣都总是有人莫名其妙失踪已是常事,也有人说他爹是回光返照看到日子昏暗没有尽头便自行结果了性命,而那张百岁只是喝醉了酒看花眼了。” 如意拿起的枣子的手,停了下,笑道:“难道你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咯?” 叶明明不可置否:“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是我没见到而已,张傻子说是邪祟所为,而且以我看来宫里能给神女以及达官显贵看病的不都是神医圣手么,就连他们都把不出脉象来这事肯定就不简单了。” “傻子嘴里的话能有几分真假,也就只有你这个二傻子才会信。”如意嘲笑着,眼睛看着叶明明,心里却想着该不该去探探这张百岁的虚实,看他是真的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还是真是个傻子,若是前者,那这圣都可就真是藏龙卧虎了。 …… 郡主府。 韩喜一身金丝印纹束腰长衫,头戴镶金翡玉发箍,发髻间一簇发丝轻柔而魅惑,玉面如观,丰神俊朗,长得如此俊朗真不愧是神女的栾宠。 此刻,他正焦头烂额的在正厅走来走去。 只见一个管家之类的女人,走了进去:“大人,门外有人一男子说他叫梁俊,自称有办法医治郡主的病。” 宫里那么多的御医都没有办法,一个贱民还能有什么奇能医术? 该不会是哪些骗子,看到他无处寻医前来行骗的吧。 韩喜向来性子多疑,闻言厉声道:“竟敢来郡主府行骗,真是胆大包天,给我轰出去打三十大板。” 这时,“大人,大人……” 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传来,只见韩月娇的贴身丫鬟翡翠跑来,跪在地上哭诉道:“大人,郡主……郡主的半边脸已经全部溃烂了。 第十四章 一群废物 闻言,韩喜顿时一阵惶恐无措:“曹御医不是已经开了药方么,虽说不能彻底根除,但可暂缓病情恶化,这怎么才过了一天,病情反而恶化的更快了?” “奴婢听您的吩咐,熬制了汤药和药膏服侍郡主服用涂抹后,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郡主疼痛难痒,痛苦不堪,右脸的皮肤逐渐龟裂脱落了下来。”翡翠受到了惊吓,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带着哭腔的声音里颤抖个不停。 废物,废物,都特么是群废物。 一个个不都说自己是神女国的神医圣手吗? 怎么连这些病都医不好? 韩喜一怒之下抬脚将两步开外的紫楠木几案踢飞了好几米远。 伴随着啪的一声,几案撞在了墙壁上碎的七零八散,吓得众人身体一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家于秋晚眉头微皱,眼睛盯着碎成渣的几案。 这可是晁碧山上好的紫楠木制成的几案,最起码也有百八十斤重,想轻而易举的踢飞出去好几米远,然后撞的碎成渣渣,除了具有超高武艺的人,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甚至就连抬起来也要三四个人协同合作方可。 但刚才她亲眼看到向来柔柔弱弱的韩喜愤怒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踢飞了。 韩喜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个冷冽俊美稍微有点脾性,但深受神女宠爱的栾宠。 每日不外乎帮神女暖暖被窝端茶送水戏耍玩闹,其虽依附权势,目中无人,可永远表现出的都是一副谦谦公子毫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可是看这碎了一地的紫楠木。让人不禁怀疑到底是这紫楠木是假的,还是韩喜并非是大家平日里看到的那般。 韩喜发泄完,已是乱了头的苍蝇。 如今宫里的那群庸医也是毫无办法,妹妹的病情也耽搁不起,看来只能放下身段请贱民医治了。 若是那个贱民医不好若娇,他就揭了她的脸皮然后缝在若娇脸上。 他转身对发呆的于秋晚吩咐道:“去段会堂把那个如大夫请来。” 于秋晚眼神有了一瞬的慌乱,继而平静下来,道了句是。 欲走时,想起门外的梁俊,又道:“那门外的……” “赶走。”韩喜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理会怎么处置梁俊了,随随便便丢了句就向韩若娇的房间走去。 于秋晚带着四个家丁站在门外。 黑夜中,梁俊雕像般站在门口,仿佛从未动,甚至连呼吸也是停止的,要不是于秋晚事先知道那里站着个活人,只怕早就当成鬼了。 “大人没空见你,你还是快走吧。“ 于秋晚说完,就带着家丁向城南段会堂方向走去。 “难道韩大人就不在乎郡主的病情?”梁俊目光冰冷,就连声音也是阴冷低沉的。 于秋晚与梁俊擦肩而过时,梁俊开了口,看来真是个执拗的人,她停下,不悦道:“郡主生病自然会有大夫医治,就不用公子费心了,还有这里是郡主府,不是农家茅舍,公子是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免得自讨苦吃。” 梁俊冷笑一声:“既然韩大人不愿相信,那在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看在昔日我与郡主的情分上还是提醒句,郡主之病来的诡异,可不是一般药物能够医治的,若是真的到了无处投医时,可去荒郊别院找我。” 说完,梁俊像只行尸鬼魅消失在了黑夜中。 …… 如意吃过饭,瞒着何天悄悄跑出了如意酒楼。 叶明明走后,她想了一下午,觉得有必要去探探那个张傻子的底细? 如果他是假傻,知道是她在韩若娇脸上施了妖术,那她就杀了他,免得他到处张扬。 虽然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他说的话,可不排除一些另类,比如叶贱人这个另类。 寂静的夜,有些阴,有些沉。 如意摸摸索索找到了张傻子家的南湘子胡同。 入夜的胡同静悄悄的,偶尔有犬吠响起,也有喝醉酒的汉子睡在马路上打鼾。 胡同口的酒馆灯火通明还没打样,里面坐着两位酒客,咿咿呀呀说着些什么,掌柜的休息了只剩下柜台处的小二撑着脑袋打瞌睡。 如意担心被人认出来,变出一张面纱遮在了脸上。尽管如此但还是掩不住身上散发出有钱人的气质,金丝勾纹红色对襟小衫,内搭淡粉色牡丹螺纹长衫裙,腰环玉佩头戴金钗,处处彰显着富贵。 刚一走进酒馆,很久就引起两个酒客的注意,向她这边色色的忘了两眼,然后低头耳语。 小二看到有客人来,打着哈哈问道:“客官吃些什么?” “给我来两打好酒。”如意掏出两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小二递给如意两打酒,又坐在凳子上准备睡觉。 如意接过酒,又道:“请问张百岁是住哪家?” 张百岁? 听客官说要找张傻子,小二睁开眼多了两眼面前人。 只见这姑娘绫罗绸缎,金钗玉簪,戴着面纱看不清面目却气若幽兰,应该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找那个傻子有什么事? 他虽心有疑惑,还是说道:“顺着胡同往里走,哪家最穷就是他家。” 如意道了句谢就出了门。 听说如意要去张傻子家,两酒客相互对视一眼也随之结了账,双双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了。 顺着胡同走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一个简陋的只剩下四堵墙的房子。 如意心想,这特么还真是家徒四壁啊,穷的就只剩下墙了。 因为没有门,她也就不用叩门,直接进去寻去。 “张百岁……你在吗?” “岁岁,你家来客人咯,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傻子……张傻子你在不出来,姑奶奶就把你家这四面墙也给拆了,以后你就睡大街上去。” …… 如意寻了半天,骂了半天,昏暗漆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难道张傻子不在家? 她心生疑惑转身欲走时,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抓走了她的脚踝,使劲踹了踹,脚上的东西丝毫踹不掉,反而抓的更紧了。 如意开始有点发怵,脊背都快要冷汗戚戚了。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酒……酒……” 第十五章 骑墙派 谢谢冷雪轻飞赠送了礼物100起点币邱诗淇赠送了礼物10起点币邱诗淇赠送了礼物10起点币 …………如意分割线………… 如意单手打了个响指,嗖一声指间便燃起了一簇幽蓝色的火球。 “妖怪……别吃我,别吃我……” 在蓝光的映衬下如意遮遮掩掩的脸反而显得有些诡异可怖,吓得刚才还喊酒的人失声尖叫了起来,四肢张牙舞爪的胡蹬乱打着她的腿。 谁啊,我的大长腿是怎么招惹到你了? 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人。 如意借着蓝光向脚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踩在了一张污漆麻黑的大盘脸上,而且已经明显变了形。 看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张百岁张傻子。 “额……那个对不起,你家黑漆马虎的,我没注意就踩到了你的脸上,你这大盆脸应该没被踩扁吧……” 如意笑呵呵的收回脚,可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傻子像疯了般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 张傻子笨拙的爬上墙,却卡在上面,下不去了,一脸的惊恐万状。 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如意看到了恐惧。 如意并不知道张傻子并非是因为她踩到了他的脸,而是她刚才的样子让张傻子想起了那个夜晚吃掉他爹的女鬼。 她手轻轻一扇,那簇幽蓝昏暗的光球犹如充满灵性的鬼火般脱离了她的手指,然后在四维调皮的飞来跳去。 霎时,整个张家到处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光,冷冽阴寒,有种幽冥地狱的感觉。 “喂,你是骑墙派吗?骑这么高是怕看不到你家穷的就只剩下四堵墙了,还是想看看隔壁家王小二的夫妻生活是不是过的和谐?” 如意走上前拉着张傻子的胳膊使劲往下拽,可张傻子的劲倒不小,不仅没被拽下来反而挣扎的越发厉害,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鬼。 一来二去,如意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过张傻子好在是安静了下来,胆怯的看着如意。 既然张百岁是个烂酒鬼,那对酒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抵抗力。 在来之前如意就想到了这一点,看到张傻子一点都不想合作,于是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拿出来准备抛食钓鱼,她把酒壶举在张傻子面前大幅度的摇晃了两下。 张傻子一看到酒,就成功的被吸引了,眼里的恐惧转而被惊喜取代。 如意又故意打开酒盖用手扇了扇,阵阵甘醇香甜的酒味钻进了鼻子。 所谓投其所好,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张傻子嗅到浓烈的酒味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如意见目的得逞,嘴角含着邪笑:“别急啊,天下没有白喝的酒,你告诉我,那天在如意酒楼外你看到了什么,只要说出来我就给你酒喝。” 这时正巧,如意脸上的面纱不经意间被她蹭掉了,却不成想刚刚安静下来的张傻子像是看到了恐怖的东西,撒丫子跳下墙躲到了角落里,连酒都不要了。 “该死!” 张傻子的一反常态,让如意心里有了答案。 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连酒都不要了,那更能说明问题。 于是,如意心下一恨,掌心里不断聚集起灵力来。 只是她的耳边却响起了师兄的叮嘱,不得伤害凡人,否则会破坏妖的修炼法则,从而导致自身修为受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师父也曾教导她和师兄人妖都是万物之灵长,只是存在方式不同,要她们不能因为身怀法术就伤害无辜凡人。 可人心贪婪,将一向求和的妖界赶尽杀绝,如意等少数后裔能活下来已纯属意外,虽能不计前嫌放弃报仇,可并不代表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放弃。 此次她和师兄二人下山本是危机四伏,若是因为个傻子将她和师兄至于危险当中就太不值了。 而且她还没开始玩呢? 思量再三后,为了保命如意觉得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既然下定决心,自然不会犹豫不决。 眼看掌风凌厉的劈向了张傻子。 忽然,一道白光从天空极速闪过,定眼看去,何天正紧紧的抓着如意充满灵力的胳膊。 “师兄,你怎么来了?”如意惊讶不已,明明记得出门前是看着师兄休息了后悄悄跑出来的,怎么会…… “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就又闯下大祸了。”何天眉头微皱,满脸担忧。 虽然何天总是娇惯纵容如意,不管她做什么事,都不会多说一句,可那毕竟是在比比上,如今身处凡间处处危机四伏,他又怎能有片刻的放松。 有了如意暴打韩郡主的事情后,他特意在如意身上施了法,只要她有片刻危险或者施法他都能感应的到,然后急速赶到相救或者制止。 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否则此刻如意就已经破坏了修炼法则,也杀害了一个无辜凡人。 “这哪里闯祸了,我是在清除身边的威胁。” 刚才师兄来了后,如意就看到张傻子的表情一次比一次夸张,时而惊恐万状,时而悲喜交加,时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看着都让人不舒服。 就算他没有看到自己施法。 在如意眼里,这种人如此悲惨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掉。 说着又准备施法,再次被何天阻止。 “什么威胁?我看你就是玩性大发。上次你只是施法捉弄于人,我不与你追究,可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再次出手杀人,这次我绝不会允许。”何天不急不徐的训斥,却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 何天从未对如意发过脾气,不过这次如意知道师兄是真的生气了,可她也是为了他们二人的安全才有了杀人念头的。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感激她也就罢了,还冲着她发脾气。 如意既委屈又伤心,狠狠甩开何天的胳膊,眨巴了两下眼睛挤出一些眼泪来:“师兄你竟然凶我?你可知道我出手杀人并非只是玩闹,而是……” “而是什么?”何天疑惑道。 如意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围墙之外,然后对何天做了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有人偷听。” 不等何天反应过来,如意疾飞而去。 只见刚才在酒馆里喝酒的客人躺在围墙外,一个个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眶泛白,像是被什么吸了精气。 第十六章 君子之约 妖行纪来了,喜欢的朋友动动你粉嫩的小手指,加入收藏哦,有女票的也尽情砸过来哦,蛋蛋很淡定,也很海纳百川,吼吼…… …………如意分割线………… “这不是酒馆的那两个人吗?怎么死这了?” 如意嘟囔了句,不过她第一时间已经看到了这两人的死因不简单,意识到这胡同里可能有其他东西,连忙施法探查异灵的存在。 此时,黑黢黢的胡同寂静的有些诡异,就连偶尔的犬吠声也消失不见,但丝毫察觉不到异灵。 “什么都没有。” 如意疑惑不解,随后而来的何天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具挺尸,眉头皱了一下,与如意四目相对,心里便知道发生了。 “这个还有鼻息。” 何天蹲下身探了探两具挺尸的鼻息,忽然感觉到一丝微乎其微的鼻息喷打在手上,惊喜之余连忙给那人施法渡入灵力,维持性命。 “师兄,这个胡同有些诡异,太静了,就连犬吠声也不见了。”如意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四周,眸子里浮出一丝警惕。 “看来这圣都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平静,我们先回院子,待在外面太过招摇。” 何天渡完灵力,收起手架起那个人就往张家院里走去。 “那这个人呢?扔外面不合适吧,要是被打更人看见了不还得吓个半死。”如意看了看另一个死翘翘的人。 “把他的尸首也抬回来。” 如意哦了声,再次向四周看了看,觉得没有人后,才放心的施法将尸首送回到院中。 而且为了一方万一被某些充满敌意的东西攻击,她特意在院外设下了防护结界。 有了防护结界,从外面看来张家就如平常那般漆黑安静。 但如意不知道的是,她刚回院子一个黑影犹如鬼魅般从地上一点点钻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蓝光可以看到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精巧别致,浓密的碎发遮住了眼睛,长长的衣袖下一把白玉匕首散发出阴冷的寒光。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遇到你们,只是可惜了我的食物。” 只见她惨白的口齿揉动了下,一个阴冷低沉的女声就从她的嘴里发出。 张家院内。 何天将那人靠到墙边:“在过两个时辰他就能醒过来,只要他醒了我们就能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 如意走到何天身边,单手撑得下巴,疑惑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刚才要不是我听到一阵低微的**声,还真不知道那里有人。” 何天摇了摇头,看着那人惨白的面容,一时很难得出结论:“妖界虽然也有吸人精气修炼的功法,但那是妖界的禁术,如今遗留在人界的妖更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所以不可能是妖。” “那是什么?” 何天道:“应该是邪祟作为。” “……”如意曾经从书上看到过,邪祟是凡人死后无法投胎转世,残留人间的鬼魂,这些鬼魂形如云雾,没有实体,很难捉摸,极少数有邪祟为了提成法力专门吸食凡人精气的。 何天看到如意愁眉不展的样子,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反正不是什么法师,我们暂且还是安全的,只要我们不与他为敌就能全身而退。” 如意睁着水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疑惑道:“这邪祟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圣都杀人,就不怕引来法师吗?” “几千年来,随着妖界的败落,法师的职业也逐渐被荒诞,修炼法师的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少,这些东西敢出来伤人,那就说明他们有十足的把握逃开法师的追捕,或者能够轻而易举的战胜法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圣都中没有法师。” 何天淡淡说道,转而严肃的看着如意:“我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性而为,随意杀人。” 如意一巴掌打掉脑袋上的大手,怒道:“我又不是杀人狂魔,这次不惜冒着折损修为的危险杀张傻子是因为他那天在酒楼外他看到了我对韩若娇施法,我只是想以绝后患而已。” 她怒了,她是真的怒了,被人误会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啊。 她一脚就踢飞了脚下的砖块,砖块犹如溜弹砸向张傻子,咚一声,吓得张傻子大叫了起来:“妖怪……妖怪啊……救命啊……” 何天惊疑的看了看如意,又看了看张傻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意气的是脸红脖子粗:“这张傻子每日在外大喊说韩若娇的病是中了妖术,就算聋子也都知道,虽然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可若是传到法师的耳里,再将他抓去稍加盘问,你我的身份可就不言而喻了,趁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直接把他杀了,你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何天看着如意焦急的样子,态度也软了下来:“话虽如此,但不一定只有杀人才能解除威胁,而且这样会折损修为的。” “我这不是无计可施了吗?”如意嘟着嘴,她能出此下策可是决定舍身取义的,结果到头来还被他误会训斥。 “张傻子和那个人是凡人吃颗清忆丹方可,而我如今担心的是那个邪祟。”何天皱眉看了眼漆黑如墨的夜空,感觉像是有张血盆大口隐藏在那黑暗之后,随时都会咬向他们。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不与他为敌,就不会有危险吗?”如意越来越摸不着师兄的意思。 “那只是我们的想法,但他是否愿意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如意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妙招,兴奋道:“那我们与他签个君子之约,只要他不揭穿我们的身份,我们便不会与他为敌,更不会帮着人类去捉拿他。” “你傻啊,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签什么君子之约,更别说帮人类抓他了。”何天敲了下如意的脑袋,真不知道这颗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时而聪慧异常,时而又痴傻笨拙。 听师兄这么说如意倒是想起叶明明的话。 传言张傻子变傻是因为他看到了他爹被妖怪煮食了,那只要知道张傻子那晚到底都看到了什么,不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何天觉得如意说的有理,可并不排除张百岁看到的妖怪和今晚出现的邪祟是否是同人,但是为了查个清楚,还是有必要看看的。 …… 第十七章 张傻子卖父(1) 四维秋风微扶而过,吹动的一缕氤氲而生的红光如丝如缕的从如意的右眼里钻出,在幽兰的光芒格外的醒目诡异。 张傻子惊恐的看着那缕红光嘶一下没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红光牵引的他消散的记忆逐渐聚拢,化成真实的景象出现在如意的面前。 张傻子在睡梦中回忆那晚的景象,而如意透过景象寻找自己的答案。 …… 黄昏日下,天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厚纱,灰暗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百岁身着一袭粗布长衫,凌乱的长发粗糙的束在头顶,形容憔悴蜡黄,枯瘦如柴,他吊儿郎当的走在街头,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忽然,一个身材瘦弱气质优雅的白衣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公子。” 被挡住了去路,张百岁很不耐烦的张口要骂,抬眼间看到来人是宋府的宋亦明。 圣都谁人不知三日前神女将他赐婚给了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有了这一层关系,张百岁自然不敢招惹于他。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张百岁张公子?”宋亦明嘴角含笑,谦而有礼的问道。 张百岁仰着小人般的谄笑,连连点头:“在下正是张百岁,不知宋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宋亦明微皱的眉眼松开,从袖口中取出钱袋,递给了张百岁道:“这是一百银两,在下想向张公子买一物?” “买东西?”张百岁疑惑不解。 整个胡同就属他家穷的叮当响,身上又无值钱的东西,不知道这宋公子想买什么? 不过一百银两对于穷困潦倒的张百岁来说,那可是他一年的酒钱。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宋亦明手里的钱袋,仿佛看到了一百银两正在向他招手。 一时财迷心窍,不问缘由,断然答应。 “不知宋公子想买什么?只要我有的,绝不吝惜。”张百岁贪婪的将钱袋接过来,抬手掂量了下觉得足量足份,然后装进了口袋。 “听说家父卧病在床,命不久矣,我希望你拿这些钱财去给他治病,用尽你所有的办法,若是无力回天,医治不好的话,临危之际将他卖于我,不知可否?”宋亦明疲倦的眼里有了些许的期望。 “什么?你是要买我家那老鬼,他病的就剩一把老骨头,要他有何用?”张百岁越发摸不着头脑。 这宋亦明要那老鬼干什么? 可转眼一想,那老鬼病了这么久,就算倾尽一百两医好他,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而且他哪还有多余的钱去给那老鬼治病,就算有他还要用来喝酒呢。 那老鬼命不久矣,这般活着也是白受苦。 既然这宋亦明要买那老鬼,还能额外付他一笔钱财,这何乐而不为呢? 他暗想:爹,你活着时,没有给你儿子一个富裕的生活,没想到临死前竟然能带来这额外之财,看来你这老骨头不是完全没用啊,幸亏当初没把你扔到山里,任财狼虎豹食了。 “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你一百两。”宋亦明看到张百岁脸色阴沉了下去,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是嫌钱少,便又多加了一百两。 张百岁一听还有一百两,瞬间见钱眼开的连连答应。 心里却早已有了盘算。 家里那老鬼就剩下咽气了,这宋亦明让用尽一白两给那老鬼看病,这不白白浪费钱财么? 自出生以来,他头一次能遇到了这种好事。 想想那老鬼活着时就只知道拖他后退,如今快要死了更不能让他再拖累。 就让那老鬼自生自灭去吧,等到快要人死如灯灭之际直接把他送到宋府去。 看到这里,如意一怒之下伸手砸向了身旁的墙。 所谓*执念,就是恶魔的起源。 一个能敢卖掉自己的父亲获得钱财的人,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如今张百岁变成傻子,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但是如意不明白,宋亦明为什么要买张百岁他爹呢? 夜空逐渐落下帷幕,天显得格外的阴沉压抑,但南湘子胡同口比以往还要热闹。 特别是胡同口的酒楼,人定时分已过,里面还坐着四五桌喝酒的人。 张百岁有了钱,第一个念头就酒。 只见他脚步匆匆地从夜幕中出现在酒馆门口。 一进门就豪爽的把一鼓鼓当当的钱袋扔在桌上,对着柜台处埋头算账的掌柜喊道:“张二娘,爷今天遇到贵人有钱了,把你们酒馆最好的酒先给爷上三大坛润润喉。” “吆喝,张公子今天腰杆看起来挺粗啊,难得一见的豪爽大气啊,这平时见你喝个酒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死皮赖脸要赊账,这今儿是遇到贵人了,既然这么有钱了不如把前几次佘的帐先给补齐了。”张二娘给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拿酒,然后微微不悦道。 酒馆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人唤张二娘,三年前其丈夫莫名失踪,独独留下她一人带着十来岁的女儿生活,至今未娶。 如今女儿张二丫已成家,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生意倒是能养家糊口。 现在胡同口的小酒馆就只剩下她和小二两人经营了。 她为人豪爽,心里善良,人缘也不错。 总是看不惯张百岁的行为,曾多次悄悄将张百岁喝酒的钱拿出来,给张老爹看病买药。 今天张百岁好不容易有了钱,竟然又拿来喝酒。 她有些恨且不成钢,可毕竟她是个局外人,只能提点两句,至于张百岁能否听的进去她也无能为力了。 “二娘你说的这什么话,咱们这街坊邻居的,你还怕我不给吗?放心,今天我把佘在你这儿的帐全部给结了。”张百岁满脸的不耐烦,顺手将钱袋解开,拿出几十银两来。 一副爷不差钱的样子,很是欠揍。 周围几桌的客人,也是这儿的常客,看到张百岁忽然有了钱,一个个惊异之余,便有了想拿他开玩笑的心思。 “我说张公子,你说你这都发了财了怎么说也该庆祝庆祝啊?” “就是,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酒友啊,曾经你还吃过我的酒呢,怎么着也该你回回礼了。” …… 第十八章 张傻子卖父(2) o(n_n)o谢谢芊舟赠送了礼物10起点币新书《妖行纪》求收藏点击推荐票。 …………如意分割线………… 张百岁原想着留些酒钱等以后在喝,可又耐不住别人的软磨硬泡,而且看着曾经看不起自己的酒友门,如今一个个面带笑容谄媚恭敬的样子,那一直被踩在脚底下的自尊瞬间被抬高了许多,心里得到了满足一高兴就包了所有桌的酒钱。 张二娘看不下去,停下手里的账单,看了眼没出息的张百岁,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客人,笑道:“你们就别再调侃张公子了,他好不容易有了两钱,家里还有个窝病在床的父亲等着他看病呢,今天这酒我请大家。” 客人们一听掌柜的请客,一时间酒楼越是热闹了。 看着众人对张二娘格外的热情恭敬,让张百岁心里刚有的满足瞬间一落千丈,又加之张二娘看他有了点钱巴不得让他给张老爹治病的事。 这让张百岁很不爽,开始有些怨恨张二娘多管闲事抢了他的风头。 只是一心为张百岁好的张二娘又哪里知道,在张百岁心里是恨不得张老爹立马死,哪里还跟花钱治病。 张百岁郁闷至极,重重的将酒碗放在桌上,对着酒友们敬酒,有些较劲的意味:“张二娘的酒我们每日都能吃到,如今我张百岁时来运转,算各位的有福,这酒还是我请了。” 客人只图喝酒喝个痛快,又哪里听得出张百岁话语里的不悦。 张二娘经营酒馆也有几年了,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差,一下就听出了张百岁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晚张百岁心情好,自然喝的也就多了。 酒馆散场后已过午夜时分,张二娘让小二一个个送走了喝的是靡顶大醉的客人。 最后只剩下张百岁在一旁酣睡。 张二娘特意吩咐让小二送张百岁回家,自己则准备收拾打烊。 小二刚扶起张百岁,就被稍微清醒后的张百岁一把甩开,身体不稳的摇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勉强撑住了桌子。 张二娘好心又递了杯醒酒茶,却不曾想张百岁一把打翻在地。 “张二娘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爹的那点丑事吗?”张百岁喝醉了酒,满口的胡话。 张二娘一听,身子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张百岁,呵斥道:“这孩子,喝醉了嘴里竟是胡话。”说着就上前去搀扶他。 “我心里清楚的很,三年前秦叔叔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还不是你和我爹的那点丑事被秦叔叔知道了,他一时接受不了才离家出走的。”张百岁满红耳赤,情绪有些激动。 “你休的胡说,我和你爹清清白白,天地为证。”张二娘像是有什么秘密被拆穿了似的,双目怒视着张百岁。 “天地为证顶个屁,我可是亲眼所见。”张百岁打了个酒嗝,转身摇摇晃晃的边走边笑道:“你以后若是在提给那老鬼医病的事,我就把你逼走秦叔叔的事告诉二丫,看你如何面对她。” 伴随着越来越远的笑声,张二娘像是丢了魂似的,就连小二叫了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如意疑惑的看着沉着稳重的张二娘因为张百岁的几句话就变得局促不安,心事重重,很是好奇。 张二娘和张老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如意明白此次她动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的目的并不是帮别人了解恩怨情仇,而是为了寻找那个吃掉张老爹的人。 如意跟在张百岁身后,走走停停几乎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张家。 此时的张家虽然穷困潦倒,但还算是个家。 如意刚站到门口,就隐隐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凡人的灵力波动。 她丢下睡着在大门口的张百岁,急步上前没入房中。 空阔简陋的房间内,一张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不是张老爹还能是何人。 张老爹浑身上下被一股莫名的阴气缠绕,不停的在吸食他体内的精气。 如意想施法解救老人,可奈何她如今法力尚浅,无法控制如意珠驱动意念中的人或事。 而且景象中的人也根本看不到她,就算她有心提醒也无能为力。 她只能看着张老爹越来越虚弱,心里疑惑究竟是什么邪祟作祟,手段真是恶毒。 忽然,一缕轻纱徐徐然而,一碰触到张老爹就慢慢凝聚成一人形。 这邪祟一身黑衣长袍素裹着全身,面上带着好不装饰的纯白面具,有种罗刹鬼域里的白面鬼影子。 只见邪祟轻纱长袖一挥,氤氲环绕在张老爹身上的阴气尽数散去。 然后被邪祟拽住胳膊慢悠悠的拉进了厨房。 “死亡的味道是苦,所谓苦中甘来,我在你的欲念里嗅到了香甜的味道,对,是不甘,最能补肝了。”邪祟发出雌雄同音的笑声来,阴寒冰冷,绝望撕裂,就连如意也一时乱了意识。 “这么厉害,竟连我也迷惑了。”如意震惊不已,妖有媚术能迷惑于人,这邪祟却用声音就能让人失去理智,很像法师修炼功法里的迷离音,难道这邪祟与法师有什么关系? 一侧的张老爹空洞涣散的双眼睁得很大,张了张嘴,像要说什么,可挣扎了半天只发出沙哑的哧哧声。 “别紧张,不会疼的。” 邪祟说完,就抽出一把白玉似的匕首,动作轻盈的就掏出了张老爹的肝来,放进了热水沸腾的汤锅里。 看到这一幕,如意差点吐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吃活人。 她走到张老爹跟前,只见张老爹还活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疼痛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邪祟慢条不絮,像是在雕刻艺术品一般,边雕塑边欣赏,直到最后只剩下颗头颅放在案板上。 此时,昏睡到院里的张百岁醒了,他感觉口渴难耐,直接奔向了厨房。 刚一进门,就看到张老爹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的案板上,眼睛咕噜咕噜转动着,张着嘴,怜惜的喊道:“儿啊……” 张百岁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蹬着腿起身就往门外跑。 第十九章 张傻子卖父(3) 跑啊,跑啊…… 张百岁觉的自己都能跑好几里地了,累的是汗流浃背四肢疼痛,心想那邪祟应该不会追上来,就琢么着停下来休息会。 可屁股刚一落地,就感觉不对劲。这熟悉的门老爹浑浊的眼珠子可怕的鬼面具,不是他家还能杀哪?邪祟的面具像是融入到肌肤里张着血盆大口,他端起汤锅一下子全部倒了进去,只见衣领间若隐若现的喉咙,咕噜咕噜滚动了两下。吃人肉?这是张百岁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也正是这个念头让他还算清楚地头脑越来越混沌。 邪祟并没有理会张百岁,幽然走到案板前,细细打量着剔出来的肉骨头,像是欣赏珍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此刻瞬间的寂静让人烦躁不安,但作为旁观者的如意却感觉到了一股沁到骨子里的爱意。 对,就是爱意。 那种浓的化不开,韧的撕不碎的爱意。 “化骨成粉墨如画,相思成疾未中央。”邪祟声音压抑低沉,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哀伤,他把骨头揉成了粉末,小心翼翼的装进了随身携带的玉瓶中,然后如视珍宝般放在了最贴心口的地方。 之后,又将张老爹还在眨巴着眼睛的脑袋装进了青花瓷陶罐。 这一系列动作不疾不徐,做的十分仔细小心。 然而这每一个若无其事的动作都直接影响着张百岁的神经,慢慢濒临崩溃,直到彻底傻掉。 邪祟抱着青花瓷陶罐走到痴傻的张百岁身边,弯腰嗅了嗅,啧啧道:“这个味道比你爹的香多了,只可惜……没用了。” 寂静幽然的夜里。张百岁瘫坐在厨房门口,目光呆滞的望着还在冒热气的锅,裤裆里却已湿了一大片。因果报应,张百岁浑浑噩噩一辈子,也算到此为止了。 如意施法从眼中射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打碎了拾忆楼凝聚的景象,回到现实也是鸡鸣时分。 青丘之狐能够成为众妖之首是因为狐妖中的火狐能谈古往今,看过去知未来,具有先知之能。 自从人妖大战之后,火狐一族便已灭绝,这种先知之能也已不复存在。 至于为什么如意能够看透别人过去,完全是因为这颗如意珠。她将如意珠托在手中,诡异妖艳的红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师父说她被捡到的时候这颗如意珠就已经被镶在了她右眼里,至于是谁镶进去,无从考究。而且只要她催动法术,就能透过如意珠就能进入拾忆楼看到别人的过去,但只限于过去,并未有预知之能。 但是要催动如意珠,却又要极其高深的修为,以她现在的修为,催动次数多了她迟早会被打回原形,因而师父从来不让她使用。 刚才那邪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他们身边,可想而知其绝非等闲,如今敌暗我明,形势被动,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如意收回如意珠,满头大汗,虚弱的伸手依着墙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何天察觉如意回来,连忙跑过去搀扶她坐下,施法给她渡入灵力补充体能,看到她慢慢恢复,皱紧的眉头才慢慢松开,可眼里的忧色却从未散去,关心道:“这次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如意咧着嘴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只是一天时间,我还扛得住。” “师父说过不让你轻易使用如意珠的……”何天看着幽兰诡异的光芒下如意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心里一阵酸楚,甚至有些埋怨自己无能,不能更好的保护如意。 “别说这些废话了。” 有了师兄渡给的灵力,如意感觉精神了许多,她将如意珠施法融入眼里,转身看着依然酣睡的张傻子。 要说一开始面对张傻子,如意还是挺同情他的,可看到他竟然为了钱财毫不犹豫的就卖掉了卧病在床的父亲,真是亲禽兽不如,便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厌恶。 真想一脚踹死这个禽兽,可奈何师兄在侧,无从下手。 张百岁被如意踹了一脚的吧唧着嘴巴哼哼了两声,继续酣睡,如意眉头微皱,明媚一沉:“圣都里流传的关于张老爹被邪祟剔骨割肉煮食的传言是真的,而张傻子是在醉酒后回家看到了那一幕,因而被活活吓傻了。” “这圣都可真是卧虎藏龙啊。”何天叹了句,转而又问道:“那你可看清那邪祟的模样?与今晚出现的邪祟可有关联?” 如意皱紧眉头:“那邪祟太过狡猾,一直带着白鬼面具,而且说话雌雄同音,根本没有能够辨别他身份的东西。”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那把制作精致独特的白玉匕首,寒光氤氲,晶莹剔透如冰晶凌锥,其削骨如泥,断肉如土,而且那把匕首把张老爹身上的肉全割掉独剩下了脑袋,可张老爹却还活着,嘴巴能说,眼睛能视,耳朵能听。顿了顿,思忖半响,又道:“他带着面具我没有认出来,但是他有把匕首很是独特,是由白玉制成,用其割下来的肉是活。” “白玉活肉……是绣鸾。” 闻言,何天猛然一惊,浑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失踪上千年的绣鸾又再现人间了。” “绣鸾之名,妖闻之退避三舍,是我妖界的克星,师父曾经说过我们只要被绣鸾伤到,骨肉就会被寒气一点点腐蚀殆尽而亡。”如意眉目一缩,手脚瞬间冰凉,她所说从未见过绣鸾,但只听其名就觉得如临大敌。 对于秀銮的威胁,她曾经问过师父,说如果遇到绣鸾了该如何应对? 师父只告诉了她一个字,跑。 跑,此刻他们还能跑的了吗?如意稳了稳情绪,瞥见看见醒过来的酒客,混混沌沌蜷缩在何天设下的小结界之内,像是也傻了般,疑惑道:“那人醒了,可还知道是谁袭击的他?” 何天回头看了眼酒客,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语气冰冷道:“他们两个是在胡同口的酒馆盯上你的,他看你衣着华贵,又孤身一人,便起了歹念尾随至此,却不成想刚走到外面就被邪祟袭击了。” 第二十章 入宫 尾随,还起了歹念?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也不看看她是谁? 她可是圣都大名鼎鼎的神算盘。 谁特么要是不怕死的敢来,看她不一巴掌拍扁这些烂苍蝇。 看到气的耳朵都快冒烟的师兄,眼里满是冰碴子,恨不得在那酒客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 如意直接无视了何天的愤怒,因为她意识到此刻最恐怖的不是地皮混混,而是那个神出鬼没,随时可能要了他们性命的邪祟,那把令妖闻风丧胆的绣鸾。 何天看如意眉宇间爬满阴郁,没有丝毫炸毛的迹象,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没有暴跳如雷。 不知道如意是故意忽略还是刚才施法过度脑袋里一时供血不足秀逗了。 思忖了半响,分析道:“一个食肉,一个吸精,好像无甚关联,不过他说今晚出现的邪祟也带着白鬼面具,但听声音是个女的,我估摸着和那晚出现在张家的邪祟有联系。” 如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有联系,那他们的身份就成了邪祟威胁他们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而亡? 看来他们要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了。 何天抬眼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边,俊逸的脸上渡了层白光,提醒道:“天快亮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商量。”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两颗清忆丸给张傻子和那个醒来的酒客喂了下来。 “那这具挺尸怎么办?”如意走到那个不幸死掉的酒客身边,用脚轻轻摇了摇挺尸的肩膀,忽然,那颗早已失去知觉的脑袋咕噜转了过来,泛白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她,吓了如意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半天不见挺尸有所动作,如意这才拍了拍胸口长松了口气,翻了一记白眼,嘟囔道:“哎呦,吓死姐了,姐还以为你诈尸变成邪祟了。” 何天看到自己吓到自己的如意,不由觉得好笑。 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她肩膀,点着她的脑袋打趣道:“你可是狐狸,一具死尸就把你能吓成这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在何天眼中建立的女汉子形象瞬间就这么不复存在了。 这让她以后还如何在师兄面前张牙舞爪。 而且只是那么一丢丢差错就被师兄眼见了,还是夹在门缝里看的。 如意可没就此服输,弯腰一把抓去挺尸的衣领领撑在半空,像串风干的腊肉一半摇摇晃晃。 她斜睨了眼挺尸,嘴角扬起一抹嘲笑:“一个街头的地痞混混我会怕他,就他这大块头要是活着来一百个,我也分分钟给他剁成肉泥,然后给张傻砌成墙。” 闻言,何天不自觉浑身有些发毛,下意识撵了撵衣襟。 只是这具挺尸绝对不能扔在张家,否则天亮后整个胡同都会炸掉,这样很容易引起官府的重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可要妥善处理。 …… 折腾了一晚上,回到如意酒楼以后,如意倒头就睡,这一睡竟睡了大半天,不管是丫鬟婆子,还是师兄姐姐前来扣门都被拒之门外。 直到神女圣旨降临如意酒楼,沈欣楠千等万等等不来人,于是焦急来到宜兰园扣。 如意被紧促的扣门声和斥责声吵醒,昏昏沉沉下床打开门,一缕斜阳洒落了进来。 她下意识抬手在眉宇间撑成一把伞,半眯着眼睛才看到来者何人。 富态典雅的沈欣楠面容温怒,一把推开了半掩的门,呵斥道:“这都是上三竿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神女下旨令你即刻进宫,赵公公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我命人前来催你,你竟然一而在再而三的企图抗旨?看来是老身对你太过放纵了。” 被沈欣楠一阵呵斥,如意浑身的瞌睡虫瞬间清醒了许多,耳朵里嗡嗡的响。 恍然眼前也有些发黑,身子微微摇晃了下,又定住。 看来此次如意珠吸食了她不少修为,这么长时间了,将还有些发晕。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如今是沈欣楠的女儿。 娘训斥女儿是天经地义的,而且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于是,低着头把玩着衣角,一副做错事被父母批评的孩子样。 “娘,你别生气了,如意已经知错了。” 沈明轩满看着如意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阵心疼,走上前拉着如意走到梳妆台前让其坐下。 看着铜镜中一张圆润可爱的包子脸软嘟嘟的能捏出水来,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天然的微微上翘,黑白分明的眼珠如有黑宝石般,翻着明亮清澈的光芒,如意瞄了一眼旁边怒视着她的沈欣楠,吓的她连忙收回目光,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偷偷眨眼睛。 沈欣楠宠溺的扶了扶她凌乱的头发,笑道:“别淘气了,赶快装扮装扮,别让赵公公等急了。” 如意在几个丫鬟的灵巧手指下活脱脱变成了个似的。 平日里如意不是太注重描眉画黛,总是素面朝天,发髻随意在头顶挽起,时而马尾装,时而包子装,给人的感觉就是邻家小妹,噢不,应该是邻家公子。 如今这么稍稍装扮下,竟也脱出了个美人样。 长发如瀑流泻一地的光滑,水仙碎花薄丝锦绣长山,媚眼如碧落星辰,圆润小脸妆容清淡素雅,别有一番美感。 如意大摇大摆来到正厅时,沈欣楠正在陪一白发老者喝茶聊天,他面容祥和,笑容和蔼,一时间让她想起了闭关的师父。 “愣着做什么,还不见过赵公公。”沈欣楠提醒道。 如意看了眼沈欣楠,垂眸优雅的对着赵公公微微施礼:“民女如意见过赵公公。” 赵公公一看到如意就眉开眼笑的,满脸都是和蔼的褶子,像个温和的老爷爷,朗声笑道:“二小姐可真是让老夫好等啊。” 如意咕噜咕噜转了眼睛,端起茶壶给赵公公的茶杯添满茶,眨着眼睛笑道:“女孩子家家么,每个月难免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赵公公肯定懂的。”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赵公公的胸口,肌肉紧致硬朗结实,一时有些面红耳赤,想入非非了。 第二十一章 要有公德心 她杏眼微挑,瞄了眼赵公公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扬了扬下巴,轻笑道:“前几日绫罗公主在我这里吃了憋,以一句自己宰相肚里好撑船便不予计较我的粗鲁无礼,可见其胸……怀是有多大,想想那可是能载大船啊,没两把刷子是拿不下的。” 绫罗公主一步三摇的那两坨确实很雄伟,不过这赵公公伟岸的胸肌… 啧啧… 如意瞄了一眼,对着赵公公笑道:“不过以我看赵公公的胸……胸也不错哦,纳下个五湖四海绝对不成问题,所以我的失礼哪是问题,顶多就是海里的一粒沙子,扔进去找都找不到,我说的对吧,赵公公。” 是人都喜欢捡好听的听,如意的如意的歪理听到赵公公的而里,就像一缕清泉流进了心田,舒坦的很。 如意回来当天绫罗公主和两位郡主前往如意酒楼想要冷嘲热讽一番,却没想到被一直在她们面前表现的懦弱忍让的如意被反将了一君。 此事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绫罗公主为人心狠手辣瑕疵必报,当天她就向神女禀明此事,说如意以下犯上殴打郡主无视神女之罪将其惩治。 幸而,沈欣楠进都求情,又加之神女对如意的信任,并没有深入追究。 绫罗公主见神女不为自己做主,有心袒护如意,十分恼怒,可神女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打断骨头连着血,她在气氛也不会去记恨自己的姐姐,而是将所有的恨加注在了如意的什么。 没想到如意不仅没有在意,反而还能拿出来开玩笑,可见其是有多心宽。 赵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如意,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是越来越调皮了,不过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走到哪都是笑声一片。” 如意拱手回了一礼,呵呵笑道:“只要公公听的开心就好,不过看在我这么卖力给你赔笑的份上,一会儿我若是冲撞了神女,公公可千万要替我在神女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哦。” 赵公公是神女夙夜身边最信任的外政使,要说神女国外有战神子墨,在外血战沙场威风凛凛战功无数,那对内就有一个诸葛赵氏,他精通五行八卦占卜之术,在扇刑司任职司马,是神女面前的红人,有他替如意帮腔,那如意在皇都里可是穿行无阻。 只是如意忽略了一点,赵公公是外政史,不得擅入内院。 沈欣楠看到如意毫不避讳地摸了摸赵公公的胸脯,而且口出狂言,歪门邪理,不由一阵尴尬,挑眉狠狠的瞪了眼她,示意不得无礼。 可如意倒觉得这赵公公虽是位高权,但为人和蔼,面容慈善,一时就当成了她的师父。 赵公公看了眼如意,呵呵笑了笑,起身对着沈欣楠施了礼:“沈大掌柜,时候不早了,老夫该回宫复职了。” …… 赵公公和如意乘坐马车来到宫墙外,依神女国规距入皇都之人都必须卸下武器步行入宫。 听到要走着进去,如意眼珠子差点没掉,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这么大的皇都是要累死他们吗?还有这神女是多胆小怕事,就这么怕被刺杀? 如意腹排半天,可有没办法,谁让她是民,人家是君呢!只能默默下车。 可刚一下车就被气势威严宏伟壮观的皇都大门给彻底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站在云端的仙人所居之地。 正在她感叹之时,忽然一辆豪华马车踏尘而过,溅起四周尘土飞扬将如意瞬间淹没了。 “谁啊?公共场合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啊?” 她好看的狐狸毛可是很值钱的,就这么被人遭贱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说到狐狸毛,如意下意识扯了扯出门时刚换上的新衣服,听丫鬟说这件衣服还是沈明轩在圣都最有名的剪刀手茉莉那里排了两个月的队才派到的,可见姐姐对她的关爱之心是有多深沉,就这么被糟践了,她可不乐意。 只见那辆马车经过城门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夫趾高气扬的顺手亮了一张令牌,侍卫就恭敬的退避三舍,无条件放行。 如意揉着揉着鼻子,好奇不已,什么人这么没规矩,她这个神女的老朋友经过城门时也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个边,凡是属于管制刀具类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可刚才那位没公德心的是谁? 而且挂在马车旁边的铮铮发亮的长剑能亮瞎她的眼睛,这侍卫可真是*裸的势利眼。 望着马车消失在城墙内,如意好奇不已,问身旁的赵公公:“赵公公,刚才进去的是谁啊?这么厉害。” 其实她真想说牛逼不怕死的,可碍于安全她还是文明用语吧。 赵公公一脸敬佩地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赞道:“那可是神女国赫赫有名的子墨将军的马车,她一直驻守在蛮夷国和神女国边境五年之久,次仁功夫了得,领兵有方,曾一度以少胜多,打了不少胜仗,其威名四扬,蛮夷兵只要听到她的威名个个闻风丧胆,不敢进犯,此次回京是奉旨回都,两个月后猎国二皇子要来和亲,一个武将重兵握在手中,难免会有异心,子墨将军年方二九,一直驻守边无从嫁娶,神女便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以此来笼络她的忠心。” “女的?我家就是在为她准备酒席?”如意震惊不已,没想到神女国上战场杀敌的将军竟然是女中豪杰,这么有魄力,刚才徒升的厌恶瞬间变成了敬佩,不过人品不咋滴! 试想兵戈铁马,流血成河的修罗地狱,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挥舞着长剑将一个个敌军砍的人仰马翻,那场景是有多震撼,就连狂妄自大无底限的如意也都不免有些自叹不如,更别说整个神女国,乃至蛮夷国所有人都对她是敬仰不已吧。 “子墨将军人人皆知,她可是神女国赫赫有名的女神将。”如意从小就生活在圣都,自然也听说过子墨将军的英雄事迹,可一说到子墨,赵公公便有些滔滔不绝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如意雄辩神女 新书求收藏推荐票,奴家谢过各位小主了。 ………… 不过从他的眼里,如意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如意眉头微皱了下,咬着手指头,喃喃道:“话说回来,婚配讲究的是情投意合,这贸然将一个猎国二皇子和一个神女国的战神扯到一起,听起来是挺般配的,可难免貌合神离,像我和小宋一样最后闹的不欢而散。” 赵公公收回灼灼目光,看着如意呆萌可爱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眼里却喊满哀伤的神情,疑惑道:“小宋?” “就我家隔壁那病秧子宋亦明,我多少美好青春都浪费在了他的身上了,最后还不是被无情抛弃,真是可惜……想想有那些闲工夫我还不如找个要钱有钱,要样有样,视我如宝的良人呢?” 如意想起原主曾经受到的那些挫败,不免就有些抱不平,可这些话听到赵公公耳里却像是听到了诺亚方舟似的。 神算盘中意宋亦明的事情闹的是家喻户晓,那要死要活都要嫁给宋亦明的誓死诺言屡屡都能听到,可如今如意却说出了这种丧气话,委实有些惊奇,难道这次在外几个月她想开了?若真是这样对她或许也是种解脱。 赵公公欣慰的拍了拍如意的肩膀,然后边走边说:“听说以前战场上子墨将军与南宫离子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也算志同道合,这次神女提出和猎国和亲之事,双方也是同意的。” 听赵公公如此说,如意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默默前行。 看看人家,怎么说也是彼此中意的,谁像原主这傻丫头,死去白赖追着一个你不爱的人,有多苦,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赵公公把如意送到神女夙夜处理政务的楚香苑外,就退了下去。 如意一人走了进去,诺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常开不败的莲花清新雅致,处处留香,渡在湖面的荷叶沉沉浮浮,流光肆意,蜿蜒而行得露天抄手游廊的尽头是湖中亭,轻浮荡动的帘尾摇摇晃晃,时而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白衣女子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奏章。 “启禀陛下,神算盘如意来了。” 一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侍奉在外,看到如意东张西望的走来便轻声禀报。 他肤若凝脂,娇嫩欲滴,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水嫩光滑,眉眼如画,美的像个女人,如意看的愣了神,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比树皮还要糙的脸,做为女人她有些无地自容。 百里夙夜墨发如林流泻而下,金丝流云长衫束腰,犹如出水芙蓉清新雅致,却又透着股震慑四方的威严,她优雅的放下手中奏章,踩着白底黑长靴落落大方的走出亭子。 俏公子弯腰上前搀扶着往前走了两步,百里夙夜声音沉稳中带着丝丝调皮道:“好你个如意,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不进宫来陪朕了。” 神女后裔不愧为一国之尊,浑身散发出的威严,让如意下意识地弯腰施礼,恭敬道:“民女如意参见陛下。” “你我姐妹一场怎么又多了这层礼数。”百里夙夜有些不悦,伸手扶了扶如意,转身对身边的俏公子吩咐道:“幽然,给如意赐座。” 百里夙夜请如意就坐后,幽然便吩咐侍女看茶,自己跪坐于神女一侧。 “听说你前几日归来,我就想着能见上你一面,却不成想你病了,如今病情可见好转?要不我让御医再给你把把脉?”百里夙夜美目灼灼,甚是关心。 如意抬起眉眼,只见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上,细长如柳的眉毛犹如刀削般勾起,丹凤眼锐利清明,红唇点墨像初开的牡丹,这近距离看来百里夙夜是个绝顶的美人,绫罗与之的确有几分相似,不过百里夙夜是清新之中带着霸气,而绫罗是妖娆妩媚中尽是心机。 “承蒙神女挂怀,民女已经痊愈了。”如意恭敬的回道,可为毛她感觉这么别扭呢?感觉说话都像是夹着尾巴,怕一不小心被人拽到什么把柄似的。 “嗯,听说多日不见你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一回来就给了绫罗一回马枪,以前可都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约束约束绫罗,如今倒是反过来了。”百里夙夜声音暮然冰冷了下来,虽说她并非想责罚如意,可不管怎么说如意当街殴打郡主确实不对,她若是罔若不问,韩喜可又要闹腾她了。 靠,如意以为此事过去了,没想到那大胸脯竟然早就告到了神女这里,后招全在后面呢。 对了,差点忘了那个肿成猪头的韩月娇,只怕面容已经溃烂在家等死的吧。 本来是想只给她点苦头尝尝然后就饶了她,昨天太忙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如今只能希望她千万别死翘翘了,否则她就得不偿失了。 百里夙夜看到如意瞬息万变的眼神,若有笑意的看她怎么解释。 “陛下此次召见民女进宫就是为了降罪于民女的,君之令,民而从之,不过陛下宅心仁厚容民女喊句冤。”如意眉目轻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狡猾,那一记耳光没吃响,也就让她在送上一记。 沈欣楠当日已经进宫禀明了此事,百里夙夜没想到这期间竟然还有冤情,眉眼微皱,冷声道:“说。” “首先公主郡主乃国之门面,必应宾驰礼仪德荣,这样才能彰显我国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涵养,然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民女是个弃妇,可见此举是有多低俗;其次猎国之所以同意与我神女国和亲,看中的不外乎是我国的德智体美劳,若是二皇子已在圣都看到了这么龌龊的举动,恐怕就不会在心甘情愿和亲了吧;其三,民女是弃妇已是事实,却也是实打实的受害者,需要的是安慰关怀,结果被公主郡主侮辱也就罢了,竟还想动手殴打民女,所谓是可辱不可杀,作为神女国的臣民又怎能懦弱到践踏尊严。” 如意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累的气喘吁吁,停顿之余,抬眼看到百里夙夜眉头紧锁,形容严肃的样子,看来自己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而后窃笑一下,义正言辞道:“所以民女这一巴掌打的是极好的,一打辱没国风之行,二打败坏两国友好邦交之举,三打欺压百姓之风。” 言毕,如意低着头扣着手指,等待着百里夙夜的回应。 第二十三章 回马枪 湖中亭一时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也逐渐凝结了似的,仿佛连湖中鱼儿吃食的声音都能听到。 如意偷瞄了眼百里夙夜,只见她阴沉着脸,手握成拳头,像是极力的在压制着怒火。 忽然,咚的一声,白玉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案几上,一股震慑力倾轧而来,吓得了如意一跳,幽然连忙俯下了身去。 “幽然,传令下去让绫罗闭门三月,将礼义诗经抄上百遍。”百里夙夜眼眸冷凝,冷声道。 幽然领旨默默退下,临别时看了眼如意,只见她整在得意洋洋的用手指头扣地上的红毯。 如意察觉有道莫名的视线游走在她身上,抬眼看了去一双毫无波澜清澈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真美。 要说百里夙夜是充满王者之气的白莲,那幽然就是一个纯情淡然的白牡丹。 如意对着幽然眨了眨眼睛,呲啦放了股电。 可奈何美人不领情,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独留她一脸尴尬。 百里夙夜让如意起身,垂眸顿了下,冷言道:“以后你的言行举止还是要有所收敛,免得又造成这样的误会。” 说了这么多,拘谨的如意这才有所放的开,对着百里夙夜嘻嘻一笑,掸了掸裙摆上的尘土:“谢陛下。” …… 绫罗殿。 啪一声,一茶杯飞过在幽然脚边炸开了,吓得众人一惊,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但幽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毫不畏惧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绫罗悠闲的半躺在金丝软榻上喝茶时,幽若来了,她以为姐姐已经决定如何惩罚如意了,却不成想噩耗突然降临。 绫罗呼啦从软榻上起身,白瓷般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泛红,嘴唇微颤近乎咆哮道:“你说什么?姐姐禁了本宫的足,还让本宫抄写诗经百遍?为什么?本宫犯了什么过错?” 不过,她的质问没有得到答案。 幽然性子古怪,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就算看到绫罗大发雷霆也无动于衷,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有神女一人。 话说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狗。 一侧的贴身丫鬟明珠,看了眼绫罗,识趣道:“幽大人,若无他事奴婢送你。” 绫罗气愤的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手指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团,恨不得撕碎以解心头之恨。 明珠送走幽然,吩咐其他丫鬟收拾碎茶杯,自己走到绫罗身边替她边按摩边道:“公主刚才太冲动了,幽大人是神女的贴身侍从,若是伤到了,公主岂不是火上浇油了。” 绫罗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那个死人脸,当年要不是他在神后面前力荐姐姐,只怕现在的神女之位早就是本宫的了,本宫哪还用处处受她之命。” 明珠吓了一跳,杏眼四处一处,然后低头提醒道:“公主,此话不能再说了,这诺大的绫罗殿难免隔墙有耳,若是传到了神女耳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绫罗沉默了半响,媚眼一转,疑惑道:“真想不明白,这几日本宫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姐姐为什么禁足于本宫?” 明珠想起刚去御膳房给公主备膳食时,遇到了赵公公的侍从,无意中聊起神女下令传召如意的事情,便猜道:“我听赵公公的侍从小冰说神女让赵公公传旨让如意进宫,只怕是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吧。” “可恶的小贱人,真是反了天了。”绫罗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拍了巴桌子,静默半响转而吩咐:“传若娇和月珑进宫,本宫要见她们。” 明珠顿了下:“公主忘了吗?若娇郡主身染恶疾来不了,月珑郡主胆小懦弱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真是两个废物。”绫罗愤怒至极,美目咕噜一转,精明闪过:“明珠你去请韩大人来绫罗殿,当日那贱人打了韩若娇,本宫就不信他不会记恨。” 明珠眉头微皱,担忧道:“公主如今落了难,韩大人会和公主联手吗?” 绫罗瞪了眼明珠,嘴角扬着一抹邪笑:“当日如意打了韩若娇一巴掌,仅隔一晚韩若娇就染上了恶疾生命垂危,这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她动了手脚,就算她真是无辜的,只要我们稍作手脚,在焦头烂额的韩喜眼里也必会认定是她所为。” “公主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明珠立马会意,笑道:“奴婢这就去办。” …… 百里夙夜让如意陪她在花园转了一圈,如意向要将沈欣南临别之时交代的事情向神女禀告,却被百里夙夜阻止了,说是要不容易可以抛开国家大事闲聊家常,就不要扫兴了。 而且要求她在皇都多待一晚,好好说说话。 这可急坏了如意,她一下午都在担心着那个猪头会死掉啊。 看来待会得想办法给师兄传个口信,让他去给韩若娇送药,以免挂掉,白白折损她的修为。 整个下午如意都是在陪百里夙夜闲逛遛弯。 直到晚膳时,韩喜差人前来请百里夙夜前去用膳,被她给拒绝了。 而是在神女殿布下宴席,传来赵公公:“赵公公你去请子墨将军来用膳。” 赵公公领命去了。 下午只看到了英雄的马尾巴,终于可以见到真面目了,如意是止不住的兴奋,刚才的烦恼便也就淡忘了。 “据说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早在多日前就已经进去了我国边界,可时至今日朕还没收到他面圣的请求。”在等待子墨前来之前,百里夙夜忐忑不安道。 幽染不顾及他人在场,小心翼翼的斟满酒杯,试喝一小口之后递给了百里夙夜,百里夙夜神色阴沉的接过酒杯轻抿了口。 如意看到他们两个比她和师兄还要亲昵的举动,有些别扭的低下了头。 想起那晚遇到南宫离子时,话没说几句就莫名奇妙行色匆匆的跑了,如今看来是在躲避追杀啊。 如意从贡盘中拿过一颗橙子,边吃边道:“可能他有事在身无暇走开,等到宴席当天就会来吧。” 第二十四章 半颗橘子引发的惨案 百里夙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猎国太子南宫莫子担心自己太子之位不保,想要对南宫离子暗下黑手,却屡屡失败,这次南宫离子奉旨前来联姻,南宫莫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斩草除根,若真被他得手,怕死的不止是猎国的一位皇子,到时我神女国也会深陷囫囵,腹背受敌,死的可是几十万神女百姓。” 如意惊讶不已,一激动吃了一半的橙子噎在了喉咙,难受至极,卡的她脸色惨白,眼眸蒙了一层水雾,她连忙倒了杯酒往下冲了冲这才感觉舒坦了些许。 “南宫莫子觊觎我神女国财富巩固自己地位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如果南宫离子在我神女国境内遇害,他势必会将责任推卸给我们,然后借机挑拨两国关系,已达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在九州七国中就属神女国国土最少,人口稀薄兵力薄弱,要是兵刃倒戈,我国百姓必将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百里夙夜长叹了口气,眉宇紧锁,语气沉重。 这还得了,好不容易来到人间,不是消失几千年的绣鸾出现,就是百年难遇的战火连天,她的命怎么可以这么苦呢? 不过如意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跑掉,岂不是太丢面子。 而且沈欣楠夫妇对她十分疼爱,她附在原主身上占有了原主本该拥有的一切,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应该替原主保护他们。 还有那个总是惹的她又气又恼的叶贱人,若是真看到他死在刀枪之下,自己又怎能做到铁石心肠呢? 如意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气势汹汹的起身,包子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急声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救啊,别一不小心死了,连累整个神女国。” 一反常态的如意让百里夙夜愣了一下,就连幽然千年不变的眼神,也让如意扑捉到了丝丝疑惑。 如意意识到刚才态度激烈,尴尬的笑了笑,姗姗坐下:“民女……民女是担心黎民百姓遭受苦难,就略微没有把控的住情绪,刚才有不敬之处,还请神女莫要见怪。” 百里夙夜并不知道自私的如意担心的并非是黎民百姓,而是她的家人,反而误以为如意识大体,关心社稷江山,看向如意阴郁的眸子里慢慢变成了赏识:“还是如意最懂我的心思,就按你说的办,立即派人去保护二皇子的安全?” 一直沉默不语的幽然终于开口,他垂眸看着膝盖,声音轻柔低沉:“臣刚得到消息,不日前南宫离子已经遇难了。” “什么?”百里夙夜猛然回头,目光凌厉的盯着幽然。 “南宫离子六日前死在了沧州郊外。”幽然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眼睛余角瞄向早已石化了的如意身上。 闻言,百里夙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把将面前案几上的物件横扫在地。 她龙颜大怒,整个神女殿仿佛敷上了一层冰,顿时连空气也冷了几分。 静默了半响,她咬牙切齿道:“可恶的南宫莫子,势必要于我神女国为敌了。” 不可能啊? 五日前如意还在郊外的山林中遇到了南宫离子,看起来身形矫健,毫发未伤,怎么会死掉? 如意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一股丝丝的凉意渐渐卷席了整个胸腔。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南宫离子说会回来取回自己吊坠的,那就一定会回来。 如意走到百里夙夜身前,一脸坚信南宫离子没死的样子:“神女国有天神护佑,而且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神女不用担心,而且依民女推测,如果二皇子已经遇害,那猎国早就应该有所反应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南宫离子没有死。”百里夙夜听如意这么一说,仿佛一语敲醒梦中人。 如意说的没错,南宫莫子若真的已经得手,必然会趁机反咬神女国,以此来推卸自己的嫌疑,并且可以借机光明正大的攻打神女国,这可是一剑双雕的机会,以他的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放弃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幽然,去全国搜寻南宫离子下路,一旦遇见必将二皇子安全护送到皇都。”百里夙夜吩咐道。 “是。”幽然领命。 这时,赵公公来传战神子墨将军来了。 如意眸子中散发着灼灼亮光,就像那种期望见到英雄的粉丝一样。 不一会只见一袭银色碎星百褶长裙,腰间梳着碧绿翡翠腰带,尽显英姿飒爽,发髻用翡翠发箍紧紧束起,面容清秀冰冷,眼角眉梢微微翘起,凌厉目光所到之处尽显杀气。 那种久经沙场的冷冽淡漠,煞气铺天盖地而来,愣是让如意一时没有回过神,就连握在手中的半块橙子掉在了地上滚向了子墨的方向都不知道。 “莫将子墨参见陛下。”子墨面目表情,声音冰冷,丝毫看不出她对神女的敬意。 “子墨来了,快快请起。”百里夙丝毫不在意子墨的不敬,满脸笑容的款步移到子墨身前特地伸手服了起来,以来彰显她对子墨的器重 “谢陛下。” 子墨起身之际,如意掉了的橙子正巧不巧的滚到了脚边,一个没踩稳,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如意这才回过神看到从她手中划走的罪魁祸首,想要去见却已为时已晚。 只见子墨临危不乱,轻轻腾空一跃,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帅气的站稳在地。 看到子墨没摔倒,如意伸手拍了拍胸口,悄悄放下了心,边离开座位边向子墨走去,结巴道:“英……英雄,那个……是我的橘子。” 子墨眸子中竟是杀气,恨不得将如意一剑抹掉。 百里夙夜眼底划过一丝惊险,连忙替如意解围道:“如意,你是手软吗?连个橘子也拿不稳。”转而对着子墨笑道:“子墨将军快马加鞭从边境赶回来应该是累坏了,快入座,朕让御膳房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 第二十五章 嚼舌根(求推荐票) “能有幸站在国家权威所在的神女殿的人的都是能为国家建功立业的英才,不是连半颗橘子都拿不稳的废物。”子墨傲慢冰冷的看了眼百里夙夜,弯腰捡起刚被踩扁的橘子,伸手递给了如意,一阵冷嘲热讽道:“姑娘可要拿好了,这次掉的是半颗橘子,下次可别把脑袋掉了……” 子墨话还没说完,只见手里的橘子就被如意抹在了她尘埃不然的银色长衫上,一坨黄橙橙的污渍看了令人想入非非,一阵泛呕。 看着这个一脸无害,却每一个眼神都像把利剑毫不犹豫的戳入了她高不可侵的尊严上。 她可是神女国位高权重战功无数的战神,无人不对她敬仰畏惧,甚至都不敢抬眼正视她的容颜,更别说有人不知死活的先是使绊子摔倒她,后又将污渍抹在了她的衣服上。 怒了,战神一发怒,整个国家也要跟着抖三抖。 如意看着子墨的大火山就要爆发出来,不禁冷冷一笑。她原是扬着小粉丝的热度对她崇拜有加的,却出了意外,手没拿稳这半块橘子就毫无征兆了引发了一场血案。她原是有愧于心,却听到子墨带着嘲笑的声音说她是废物,还想要她的脑袋。对于她一个被师父师兄爹娘姐姐宠到心窝窝的人,如何能忍受得了被人骂废物。而且,这个至高无上的战神哪里有什么英雄气概,纯粹就是个杀人无数的暴戾之徒,白白浪费了她的情感。 那种越是高不可攀的东西,越是能激起人内心潜在的好奇,忍不住就想去揭开看看,这层伪装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兽心。 如意堂而皇之,假惺惺的惊呼一声,用脏兮兮的手在子墨的衣服上一阵胡抓乱~摸,匀的到处都是污渍,反而自己的手却无比干净了。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使劲挤出一片水雾,脸色因为修为被如意珠吸食而赢弱惨白,整个人显得像是无知触犯权威,唯恐性命不保,而充满畏惧的无辜少女。 “哎呀,对不起啊将军,民女手一滑又弄脏了您的衣服,将军大人大量不会真要了民女的脑袋吧。”这哪里是做错事应该有的样子,还故意在她衣服上擦手。 子墨征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戏耍与她,眼前这个面目圆润可爱却处处透着股令人讨厌的女人明明故意而为之,却还能装的如此无辜,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真是气死她了。 右手不自觉就摸向了腰间的匕首,刚要拔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给禁锢住了,她狐疑的向腰间看去,一只青葱白玉般的手紧紧的攥着一直被藏在腰间最隐秘的匕首,那是她下山时师父送与她,让她以备护身之用,她曾出入各种地方,从未有人发现过。 可万万没想到,被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了,而且其动作之快,竟敢抢先一步控制住了她。 子墨一阵诧异,眉眼寒光四射,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看个透彻。 “大胆贱民,你可知道本将军是何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于本将军,就不怕本将军一怒之下真的杀了你。”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子墨刚走进神女殿时,她就隐隐感觉到了一股灵力波动,直到刚才她胡抓乱~摸时才发现那股灵力的来源,就是这把被裹在灵力里只有子墨能看见,凡人无法察觉的匕首。 想想也觉得可怕。 要是子墨有了忤逆之心,只要她拿出这把匕首,那神女国就要改朝换代了。 “将军息怒,您是神女国高高在上的战神,民女仰慕你已有多时,刚才您犹如天外仙女般降临神女殿,民女一时失神才会触犯到将军,将军……” 如意暗暗咬了咬舌头,钻心之疼瞬间蔓延上头,泪光潋滟,脸色苍白如纸,声声乞求道:“您就看在民女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的份上,饶民女一命吧。” 百里夙夜畏惧子墨拥有铁甲雄师,并且还期望她能护住这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的神女国,又担心子墨发怒,杀了如意。虽然子墨对她傲慢无礼,可到底她还是一国之君,不能看着臣民争相恶斗,而置之不理,连忙打圆场:“幽然,快将朕生辰时赤焰国国王送来的锦绣素纱长衫拿来给将军换上,如意你下去吧,朕和子墨将军有要事要谈。” 子墨对如意恨之入骨,却碍于神女在场,也不可血溅神女殿。她冷冷的瞪了眼如意,冷哼一声跟着幽然向内殿走去。 看到百里夙夜替自己解围,如意对这她傻呵呵一笑,转而对子墨佯装恭敬道:“民女今日触犯了将军,他日必将携厚礼前往将军府赔罪道歉。” …… 皓月当空星辰璀璨,波光粼粼的湖面洒落一片破碎的月光。离开神女殿之后,如意独自一人悠闲的沿着小径游湖赏月。 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侍从,见到她都像见到了瘟疫似的,逃也似的跑了。 真是奇了怪了。 走在假山后,隐隐约约听到有嚼舌根的声音,一时好奇便停下了脚步。 “听说了吗?有人不怕死的冲撞了子墨将军?” “子墨将军战功显赫,镇守蛮夷边境数载,那些野蛮子闻声都会吓得屁~股尿流,就连神女对她都要礼让三分,谁这么不怕死的得罪将军?” “听明珠说是那个害的绫罗公主被禁足的如意。” “原来是她啊,她不是向来十分畏惧公主的么?怎么一下子就触犯了两个主,只怕这以后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了。” “听说失踪了几个月回来后就变得越发无法无天了。” “我看她就是活腻了,要不就是病重……” 如意实在听不下去了,爬上假山,略施腿脚功夫,犹如幽魂般从天而降站在了两个嚼舌根的侍从面前,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吼道:“你丫才活腻了,你们全家都活腻了。” 女人爱翘舌根这是天生的,可这天生的特点放到神女国也跟着转移了,看着两个大男人头低头,贼眉鼠眼的嚼舌根如意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娘里娘气的真的好吗? ……………… 如意小剧场 如意:大~爷,若是看得入眼,可否赏个女票? 路人a:好啊,我的小三三全部给你。 如意:你确定你的小三三是你的女票? 路人a:老子是霸王龙。 第二十六章 恩威并施(求推荐票收藏) 背后嚼舌根还被当场撞见,两个侍从瞬间吓的腿脚发软,噗通跪了下去,手里端着的茶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像是见了鬼似得表情惊恐万状,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求饶:“二小姐……”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刚不一个个说的是唾沫横飞,声情并茂么?现在是咬着舌头了还是断掉牙了。”如意冷笑一声,蹲下身边把玩他们的头发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 冰凉如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脸上,冷不丁吓得他们又是一哆嗦,如意看似笑容可掬,可眉眼里竟透着寒气,就算他们在怎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可这一刻还是不由自主的连连求饶:“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翘二小姐的舌根了。” “说话是你们的自由,姑奶奶我不是你们娘亲自然管不着,但是以后最好绕开姑奶奶我的名字,否则姑奶奶我吓死你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如意也没了兴趣,做了个鬼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看着如意远去的背影,两侍从拍着小心脏长长出了口气,以后嚼舌根最好关起门,否则自己不把自己吓死,也会让被人吓死。 夜色浓重,如意没有了心情继续闲逛,索性回去睡大觉,看了看这夜深人静,山路十八弯的地方,一时翻了迷糊,于是想到了那两个侍从,请他们带路省的自己费脑费神找路。 她回身刹那,刚准备站起来的侍从扑腾又软了下去,眼神里含满哀怨的看着笑容诡异的如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噗,那个……我只是个平民而已,你们用得着见一次拜一次么?就算你们拜得起,我还承受不起呢,要是被你们主子知道你们对我比对他(她)还要恭敬,那还不一指头戳死我。” 如意看着他们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转而问道:“你们哪个殿的?” “绫罗殿的。” 如意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微皱了下眉头,横扫了眼脚下破碎的茶杯,竟然有两个,她嘴角轻挑,笑道:“你们公主可在见什么人?” “这……奴才不知。”能在狠厉的主子身边侍奉这么久,除了要学会察言观色,还有就是少说多做,更别说绫罗公主此刻正在策划着陷害如意,他们作为绫罗身边的侍从必是忠心护主,可又怕得罪笑中藏刀的如意,于是一个个面露难看,犹豫不决。 “不知道,你们当我是傻子啊,不过说实话,你们倒也是挺忠心护主的,只是可惜了……你们也知道我如今不仅得罪了高高在上的战神将军,也得罪了后宫霸王绫罗公主,是一条半只脚踏入阎罗殿的命,所以我也不在乎弄死你们两个渣渣给我陪葬。” 看来好言不行,那就来点威胁还是比较见成效的,如意一道风似的捡起地上的瓷碎片,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上,只要稍稍用力,献血就会喷薄而出。 “是韩喜韩大人,我刚才无意中听说他们要密谋陷害二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二小姐您就饶了我们吧。”年龄稍长的侍从知道抱哲明身,闭着眼睛战战兢兢道。 “噢……” 如意托长了尾音,早就猜到今天在神女面前反将绫罗一军,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并且还和韩喜联手了,不过为什么是韩喜? 难道绫罗已经怀疑到是她让韩若娇生病的? 可她施的是法术,凡人是诊治不出来的。 除非绫罗是狗急跳墙了。虽然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所为,但为了铲除她,必然会背后使手段,让韩熙更加怨恨她。 如意单手摸着下巴,微垂着眼,暗暗郁闷。 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为了不让他们有机可乘,如意必须做个拦路虎,把他们所有的阴谋诡计打断。 她阴险的抬眸看着两个侍从,嘴角的寒笑让他们顿感如坠深远恐惧弥漫而来。 他们被调在绫罗公主身边侍奉也有一年半载了,对于如意的事情也了解一点。 在宫墙之外依着如意酒楼殷实的家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在宫墙之内就像被囚禁的小白鼠,任由绫罗等公主郡主欺凌,从不敢还手。就像双胞胎,一个嚣张跋扈,另一个懦弱忍让。 曾经有人狐疑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如此天壤之别?最后都没有答案。 时间久了,也便有传言,说她极有可能得了古老医书上记载的双重人格,这种病无药可医,如影随形。 只是看面前这个眸光狠戾,行为怪异,浑身散发出的冰冷的如意,倒与宫墙外的那个相似。正纳闷时,如意呵呵笑道:“你们替我干点事儿,如何?” 侍从相互对视一眼,狐疑道:“二小姐要我们干什么?” “去打探绫罗的计划,然后告诉我。”如意眨了眨眼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们。 两个侍卫显然一惊,连忙拒绝:“二小姐你就饶了我们吧,若是让公主知道了,我们会没命的。” 如意冷冷一笑,把手里的茶杯碎片的在他们的脸上划来划去,阴笑道:“那我就去告诉绫罗,你们吃里扒外出卖了她,看她会不会放过你,但若是你们识趣,按我说的做,我不仅不会让绫罗知道是你们两个出卖了她,还会帮你们逃离她的魔掌,怎么样?这个交易还划算吧?”她向来做事都会以公平为原则,凡是都是有交有易,例如她拿了原主的皮囊。 话又说回来,凡事想要收拢人心,除了威胁压迫之外,还要懂得施恩,让他从心底里忠心于你,所谓驭人之术便是如此。 “这……” 绫罗为人心狠手辣,精于算计,平时对待下人也是苛责虐待,如意如此恩威并施,两个侍从瞬间没了注意,这干也是死不干也是死。 可一想到他们身上被虐待的痕迹,瞬时摇摆不定的心变得坚定了起来。 只要他们答应了如意的要求,不但能够活着,还可以逃脱绫罗公主的魔爪,他们愿意赌一把。 ……如意分割线…… 路人甲:玄幻古言混合搭配真的好吗?小如如你过来,咱俩好好谈谈你这是要干嘛? 如意:奴家…奴家手一残,就这样了。 路人甲:唉……看在你这么卖力卖萌的份上,爷还是赏你两口吧。 第二十七章 贾门 午夜时分,一道若有似无的红光犹如彗星一般划过浩瀚夜空。 “怎么回事?竟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没想到这宫中竟然也有这种东西?” 高耸入云的占卜台上,一个身材挺拔健硕的男人负手而立,镶紫宝石的银色发箍将墨蓝色长发高高束起,背在身后的左手掌心纹着紫色罗兰印记,随着天空红光闪过黯淡无光的罗兰印记微微亮了一下。 男子并没有发觉手中异常,反而神情喜悦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本破烂不堪的旧书,翻阅了几下,随之呵呵大笑:“爷爷留下的古书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贾玄,你在占卜台上做什么?” 这时,长夜无眠的赵公公披着外衣在园中溜达,走到占卜台时就看到这个跟了他八年的徒弟贾玄站在占卜台上痴痴傻笑,以为这孩子做了什么春梦,一时没把持得住,边揉了揉僵硬的腰骨边笑呵呵喊道:“你这臭小子,快下来帮老夫揉揉腰,这几日劳累的很,腰酸背痛腿抽筋,就连睡觉也不安分了。” 扇刑司是保护神女安全和守护圣都百姓的直属部门,一直以来是由赵公公任职首座之职。 而这个贾玄正是扇刑司的副首座,为人正直,形势坦荡,很受赵公公疼爱赏识。 贾玄祖上是法师,曾经是法师界红极一时的贾门,祖上有过两位三藏法师以上的法师,使之成了当时的名门望族。 不过,千年前的人妖大战之后,家门无端没落,高级法师死都死失踪的失踪,家里遗留下来的低级法师也随着妖的消失渐渐荒诞了法师的职责,有的下海从商,有得耕田从农,无人在提及过去发生的事情。 贾玄小时候从爷爷那里听到过家族的历史,并且为之感到自豪,曾一度请求爷爷教他降妖除魔之术秉承家族职业,却被断然拒绝,并让他对天发誓,誓死不要成为法师,更不能为外人所知。 之后没过几年,爷爷病重去世,弥留之际却将家族秘籍交给了他,让他妥善保管直到传给下一代。 “哎……师父,徒儿马上下来。” 贾玄抬起头对着赵公公笑了笑,一张如沐春风的脸上剑眉入目三分,目若星辰深邃透亮,嘴角边梨涡深的宛若三月桃花纷飞,他小心翼翼地将旧书收入口袋,轻轻一跃,像只灵巧敏捷得燕子,从深海破而出。 赵公公坐到抄手游廊尽头的亭子歇息。 呼啦,一个身影突兀的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贾玄走到赵公公身后,用内力帮他疏通腰间的筋骨,眼睛咕噜转下,若有所意的问道:“师父,今天皇都内可来了什么人?” “你这小鬼,耳朵到挺灵光。”赵公公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却嘴里还是笑道:“你子墨姐姐回来了。” “子墨姐姐回来啦?那怎么不来扇形司看我,记得上次见到子墨姐姐距今已经有三年了吧,她一直在外镇守边境,无暇回来,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也不第一时间来看您。”贾玄惊喜的眼眸中逐渐变得有点失望。 赵公公看到他眼里的变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眸光浑浊悲凉,竟不知不觉中有点泛红,顿了顿,道:“她这一走是永远把你我丢下了。” 贾玄看出了赵公公的伤心和落寞,想要让他开心起来,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明天我就是找姐姐,让她提十只大闸蟹来看你。” “好啊,还是你这鬼小子懂事,知道我老头子就好这一口。” 被贾玄这么一逗,赵公公沉闷的心情瞬间就舒畅了,笑呵呵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贾玄,你今年已有二十好几了吧?” “我今年二十有三了,师父为何有此一问?”贾玄疑惑道。 “是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赵公公想起今天遇到的如意,嘴角就不由自主杨了起来。 她虽说曾经受到过伤害,却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且伶牙俐齿,不畏强权,若是能来扇刑司就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贾玄闻言,羞的是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师父。 “平时为师管不住你,倒是真有一个丫头片子绝对能让你乖乖就犯。” …… 郡主府屋顶上两个人,影影灼灼,模糊不清。 “阿嚏!” 如意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使劲打了个喷嚏,又用袖子擦了擦,嘴里喃喃道:“谁在背后说我。” 正时,院中的巡逻队从面前走过,何天连忙施法,抓起如意的衣领消失在了屋顶,等再次出现时,已然站在了韩若娇的门外。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翡翠正在用熬制好的汤药,用毛巾沾着轻轻在韩若娇的脸上擦拭涂抹。 隐隐还能听到昏迷中的韩若娇因为疼痛发出微软的呻~吟声。 韩若娇整张脸已经溃烂的血肉模糊,时不时还有血肉掉下来,看的翡翠心疼不忍,双眼哭的红肿,嘴唇因为熬夜惨白干裂,声音沙哑苦涩的哭泣着:“郡主……郡主你在忍忍……大人已经去寻药了,您会好起来的。” 何天眉头微蹙,看到如意也有心不忍的皱着眉咧着嘴的样子,温怒道:“看你干的好事?要是过了今晚只怕就活不了了。” 如意也没想到会变的这么严重,当时她只是稍微施法让韩若娇的脸肿起来,最严重一点点就是溃烂而已,并不至于让肌肤里面的血肉也颓落。 郁闷间,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侍从说的话,绫罗和韩喜正在密谋除掉她。 难道此事与绫罗有关? 而他们的计划就是让韩若娇的脸变的更严重,随之嫁祸给她,然后向神女请旨,就算神女有心袒护与她,可此时关系着皇亲贵族的性命和声誉,也必然会从公处理,到那时她可是铁板上的鱿鱼任他们油炸了。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如意推开房门,翡翠惊呼而起,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如意看着昏迷的翡翠,转身对着何天眨了眨眼,憋着笑道:“师兄,你的媚术施展过头了,你看把姑娘都意淫倒了。” 第二十八章 180式yy功法 “别胡扯,我施展的可是媚术第三重,让她短暂沉睡失忆而已,何时用过那种低俗的手段了?”何天眸光中闪过一丝愤怒,看着如意眼若点墨,闪若繁星,点点调皮,一袭清新淡雅百褶长裙美从中来,宛若一朵盛开在清风旭日下的水仙花,随风飞舞摇曳,让人对这个爱惹是生非的师妹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轻叹口气,何天转身径直走到韩若娇身边,白玉般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按压在韩若娇的眉宇之间,一股淡淡的白光流进了她的体内。 何天的灵波探脉术里注入的灵力能极大的减轻病者的肌肤之痛,此刻韩若娇看起来比方才睡得安稳了许多。 “这韩郡主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已经病到这种地步了,竟还有人不肯放过她,不过从灵波脉象来看还不算很严重,只是需要额外耗费一些灵力而已。”何天收回手指,对如意说道。 转身却看到如意哪里在听他说话,此时正在各种的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一眼望尽,书桌台上地上一片狼藉,就连衣柜里的羞羞衣也被扔了出来。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土匪进家了,保不齐全家人已经拿着武器包围这里了,随时准备将其捉拿。 何天俊目微沉,实在看不下去便呵斥道:“你在干什么?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打家劫舍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从高空直坠而下,正巧不巧的砸在了如意的脑袋上,疼的她一阵呲牙咧嘴,恼怒之极,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那个罪魁祸首,嘴里喋喋骂道:“狗东西,敢砸我,我踩死你,踩死你,踩的连你娘都不认识,哼……” 何天噗嗤笑了笑,却又担心她被砸坏了脑袋,走过去帮忙查看,却被如意一把推开。 刚才还怒火中烧的眸子里突然腾升起了一股探究的神色,正紧紧盯着脚下的不明物体。 一个用锦绣绸缎仔细包裹的物件映在如意的眼中,逐渐变成了两块名明黄闪闪的金元宝。 被包裹的如此精致,又被藏的这么隐秘,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如意兴奋的捡起地上的物件,一层一层的打开。 直到看清庐山真面目后,她不免失落的叹了口气。 只是几本普通的破书,白白让她一阵兴奋。 就算是什么秘籍功法,可对于她一个狐妖来说也是没用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韩若娇还真是个爱书如命的好姑娘啊! 如意失落过后竟有些羞愧难当了,自己活了几千岁了,要说完完整整看过几本书,只怕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不免对韩若娇这个爱学习的好姑娘好感度上升了几分。 “师兄,这是什么上古秘籍啊!竟被珍藏的如此宝贝,而且你看这书名字体特别罕见我都不认识,但我依然能从这字体中看出柔情似水的温情,又能感觉到威武霸道的霸气。我读书少,你帮我翻译翻译呗!” 如意仰着清纯似水的小脸,轻轻扶了扶书面,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与平常看到的书有些不同,于是好奇地问何天。 可不知为何,师兄的脸蓦然变的通红羞涩,跟猴屁股一样,而且眼光闪烁不定,满脸尴尬的转过了身去。 “师兄,我在不耻下问,请您尊重一下我的学习精神好吗?”如意甚是奇怪,不就是让他认三个字么,怎么搞的跟便秘似的。 “在对的时间干对的事,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学习的,把那破书赶紧扔了。” 何天被如意问的脸红一块紫一块,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宇,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韩若娇的床榻边,自行施法给韩若娇治病。 往常若是如意有什么疑惑,便会去问师父,可有些问题太过深奥刁钻,就连无所不知的师父也回答不出来,一开始糊弄她年纪小见识短,后来长大了便不那么好糊弄了,师父烦的没办法,一见她满脸懵懂疑惑不解的样子而来,直接就闭关修炼去了。 而每到这个时候,何天是巴不得让如意向他请教,虽然有时他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他喜欢看着如意睁着明亮清澈的眼睛盯着他,一遍一遍的提问题,然后他一一解答所问。 然后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又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宛若桃花摇曳翩翩起舞,让人不免暖意浓浓移不开眼。 可是那书……真真少儿不宜。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仰着无比清澈的眼神问那什么字,他是个男人啊,如何启齿说那是春~宫图。 师兄竟破天荒的让她把书给扔了,这是什么情况! 如意太奇怪何天的反应,却没做多想,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自顾自的翻开书,忽然咦了一声。 书中记录了六界通用之功法,最适合于凡人修炼,只要修炼此功,生死两重天皆掌握在手,就连邪祟妖魔都能被其攻破,各种被和谐的图一百八十式无不重复,堪称凡间武林风最高功法。 如意摇着头,啧啧道:“郡主真是如饥似渴啊,娶不到了你可以去买醉啊,也不至于独守空打啊。” 随即,她的视线移到地上昏迷的翡翠身上,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脑袋,自说自骂道:“哎哟我这猪脑袋,真是傻到家了,郡主这娇身肉贵的,怎么可能自己动手,肯定有帮手了,你看这丫头眼睛肿的像是被打过一样,看来应该是彼此生活不和谐了,阴郁成疾都生病了。” 闻言,何天皓眉一拧,明眸低沉,还是让她看到了,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幸好没有搭理她,否则此刻被调侃的可是他了。 如意嘴角扬着邪笑,拿着书摇摇晃晃走到何天面前,水灵灵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一眼望去满满的不怀好意。 “师兄……”如意痞痞一笑,拍了下何天的肩膀,只见何天并不搭理她,突然满脸严肃的问道:“那一百八十式武林功法,你可都会?” 第二十九章 傀儡梁俊 何天白皙的脸上顿时紫红参半,羞涩难当,狠狠瞪了如意一眼,呵斥道:“你在磨蹭下去那丫头就要醒了,到时外面的巡逻队便会闻声而来,将你五花大绑捆起来,然后一根一根扒光你的狐狸毛。” 如意怔了下,连忙用手护住自身。自己全身上下她最珍惜的就是这身独一无二的狐狸毛,虽说是假冒伪略产品,可也算是珍稀物品,一般的狐狸还没这缘分呢。 不过,师兄说的不无道理,郡主府内到处都是巡逻队,只要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立马被引来。 为了最爱,所以她还是先忍了。 如意板着脸憋着嘴沉默了半响,看了眼手里的书,刺啦撕下一张纸,用手指挖了些黑糊糊的膏药在鼻间嗅了嗅,浓烈的药膏味中夹着淡淡的甜腥味,眉宇微蹙,嘴角扬着抹冷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膏包入了纸中。 床榻上,何天紫衣若兰,白色灵力如丝如缕的从各大命脉冲了出来渐渐汇聚到了右手掌心,逐渐消散成璀璨夺目的繁星点点斑斑的灵力蜻蜓点水般涔入到了韩若娇的脸里。 经过灵力不断的注入消散,韩若娇刚才还溃烂无睹血肉模糊的脸在白光氤氲的灵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而且修好的肌肤犹如新生婴儿般白皙水嫩吹弹可破,这焕然一新的新面容,比以前的容貌更加美丽。 正时,门外阵阵脚步声响起,随之伴随着一股死寂一样的气息弥漫而来。 如意警惕的抬头看向门处,何天也察觉一样,连忙收起法术,率先走到到门前向外探去。只见于秋晚带着一个黑衣男子匆匆而来。 “梁公子,此次若不是如大夫在外出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家郡主又危在旦夕无药可医,否则我是不会听信你的话去郊外找你的。”于秋晚形容憔悴,眸光疑惑的看着一路走来话语不多的梁俊,担心他是否真的能治好郡主。 “于管家是个明白人,能背着韩大人来找我,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难道于管家此刻有了退缩之心?”韩俊冷笑着看了眼于秋晚,率先一步向房间走去。 于秋晚对上了梁俊空洞死寂般的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亲耳听到他说话,她真以为这是个死人。 郡主危在旦夕,韩喜又心高气傲看不起皇都之外的大夫,好不容易同意让如大夫前来诊治,可不巧如大夫不在圣都,她是有心无力干着急,无奈之下就背着韩喜去郊外找了梁俊。只是这个人里外都透着股邪气,于秋晚看着梁俊的背影瞬间有了中错觉,觉得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魅死尸,她疑虑的驻足顿了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此人没有呼吸,是个死人,我们先躲起来静观其变。”何天察觉不到韩俊的气息,眉头微蹙了下,转身拉起如意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夜色幽静,荷塘之边,何天广袖轻抚,水光粼粼的水面就显现出了韩若娇房间的景象。 “这个人不是宋亦明的侍从吗?”如意看着推门而入的梁俊,恍然大悟。 “已经死了,还是个傀儡。”何天眸光平静,语气淡淡道:“能让死尸行动自如,犹如活人般生活的,只有……” “是绣鸾。”如意惊声,心里却有了丝丝畏惧,眼里透着的微不了见的恐惧,她左手紧紧抓着何天的胳膊,却逞强道:“绣鸾之名,妖闻之而退避三舍,可我就不信它真有那么厉害。” 何天低头看了下拽的自己胳膊有些疼的手,修长的手指头已经微微泛白,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期冀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师父不是都说了吗?遇到绣鸾,就一个字跑。如今绣鸾现世,人间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你看这神女国圣都不就已经是了吗?” “可师父不是也说过人妖本是同根生,我们这样跑了岂不是与他老人家的交汇背道而驰,再说比比山就处在神女国和赤焰国之间,我们也未必能独善其中。”如意曾经也想过跑,可她是如此骄傲的狐狸,就这样灰溜溜地逃了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且她还没有达成原主的交易,更重要的是他还没玩够呢。 “比比山外有结界,只有三藏法师以上的法师才能打开,如今这世界恐怕再无一人能达到吧。”何天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他不怕死,但他怕如意受到伤害,就算做个临阵脱逃的逃兵他也要保证如意的安全。 “你看看我,这副皮囊的主人就是个普通女人却阴差阳错能够进入结界,这只能说明师父的结界并非铜墙铁壁。”如意睁着着明亮的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这副皮囊的主人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吗? “在张家时我早就猜到你会如此决定,可我还怀揣着一丝希望,或许你能知难而退跟我回去,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师兄陪着你不离不弃。”何天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的答案似得,眸光中氤氲的期冀随而变成了坚定。 “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感性,我有点受不了了。”看着何天瞬息万变的眼神如意有了一刹那的感动。顿了顿,她使劲拍了拍胸口,佯装着口大口的喘气,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却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何天伸手点了点如意的鼻子,没有说话。 梁俊和于秋晚推门而入,只见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翡翠昏迷在地不省人事,韩若娇一如往常的躺在床上。 “来人啊,有贼进府了,来人啊,快抓贼。”于秋晚并没有仔细地去查看韩若娇的病情,看到郡主房间一片狼藉条件反射的跑出门外大声唤人。 郡主府所有巡逻队闻声集结,顿时锣鼓喧天的四处寻找小偷。 梁俊面无表情的走到韩若娇的床榻前时,看到韩若娇的脸一言不发,冰冷的眸光中多了一丝疑惑,继而转身冲了出去。于秋晚带着丫鬟进来,只见梁俊行色匆匆的走了,不明缘由的她欲言又止了下,可担心着韩若娇安全便没有在意,径直走向了韩若娇。 第三十章 睁眼说瞎话 如意伸手指着水里的画面,惊疑道:“梁俊怎么跑了?” 看来这个梁俊是察觉到了什么。 而且他倘若真是被绣鸾控制的,跟着他顺藤摸瓜就有可能找到那个邪祟的踪迹。 只是这件事太过危险,如意行事鲁莽不计后果,还是不要让她去为好,以免出现差池。 何天低眉皱眉沉思片刻,抬眼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夜空,对着如意道:“天快亮了,你先回皇都免得被人怀疑,回来后我们再做商议。” 看着如意驾轻就熟的挥袖化成一道红光消失不见,何天这才转身轻轻点水般踏水而去没入虚空。 回到椒栾殿平时已过,殿内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 昨夜被她打晕的侍女还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并不知她一夜未归的事情。 “喂……醒醒,再不醒来我可就要把你扔到殿外去了。”如意坐在床榻边,摇了摇昏迷的侍女。 侍女皱眉**了声,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睁眼就看到如意对着她笑,立马回神爬下床,跪地求饶道:“二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有意……” “好了别解释了,昨晚是我去挑烛台时不小心砸晕了你,深夜人静不便打扰御医,躺在地上又太伤身体,这才把你扶到在床榻上休息的,你无需害怕,现在怎么样了脑袋还疼吗?”如意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柔和善,却见眼睛骨碌转了下,笑容可掬的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她故意砸晕人家的。 侍女疑虑的眨了下眼睛,昨夜她在守夜时的确被人砸了脑袋,现在后脑勺还在发痛,不过听二小姐这般温柔关怀,受宠若惊道:“让二小姐受惊了,奴婢无甚大碍了。” “既已无大碍,那你就下去吧。” 侍女刚退下两步,如意猛然又叫住了她:“神女什么时候下朝吗?” 侍女停下回道:“回禀二小姐,日出上朝,食时下朝。” “还这么早,那我再补补养颜觉,神女下朝时记得叫我,在这期间所有人都不准来打扰我。”如意叮嘱完倒头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隐隐听到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如意翻身又睡,敲门声不停反而更加急促,如此吵闹,实难安睡,她翻身而起勃然大怒道:“谁呀!我不是说了吗,神女不下朝就不要来烦我吗?” “二小姐,神女有请?”门外的女声响起。 如意怔了一下,看了看落在殿门的晨光还没到食时,应该还没下早朝,不知道百里夙夜传召她所为何事? 如意怀揣着满心疑虑,在侍从的带领下赶到神女殿。 只见金碧璀璨富丽堂皇的大殿内满朝文武百官整体划一的站在两侧,个个颔首低眉庄严肃穆,殿内气氛寂静凝重,掉下根针都能听见声响,这阵势委实让如意有些怯场,她在门口顿了顿调节了下状态,然后抬头挺胸的走了进去。 进殿第一眼就看站在左手边最前头的赵公公对着她呵呵笑着,如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点头算了打了招呼。 与此同时,如意自从踏进神女殿第一步就感觉到有股利剑般的冰冷目光一直跟着她,转头望去竟是昨天想要杀她的战神子墨。 子墨与赵公公并排而站在右手边长队的最前头,以来彰显她武将界最高地位。 此刻她面目表情眼神冰冷阴狠的瞪着如意,如意吐了吐舌,转而对着百里夙夜跪拜行大礼:“民女如意参见陛下。” 百里夙夜一袭白衣似雪,温婉霸气,凤目含笑,和声道:“平身。” “谢陛下。”如意拜谢起身,疑惑道:“不知神女召见民女所为何事?” 百里夙夜淡淡道:“神女理朝之时,只允许皇都唯命之官方可入朝参政,此次传召你来是关于猎国二皇子南宫离子遇刺之事。” 如意怔了下,惊疑道:“难道南宫离子死了?”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气,南宫离子是子墨将军的未婚夫,如意这般无视子墨将军在场断然说南宫离子死了,这不是公然挑衅权威吗?不免替如意找死的举动捏了把冷汗。 骤然,只觉周围的温度下降,子墨冷眉横竖,握成拳头的手个蹦发出脆响,对着如意沉声道:“南宫离子乃是猎国二皇子,其身份尊贵无比岂是你这口无遮拦之妇乱嚼舌根,以本将军看来理应掌嘴以示惩戒。” 冷哼一声,转身对这百里夙夜道:“陛下,此女无视权威以下犯上,断然诅咒二皇子,破坏两国联姻之事,还请陛下裁决。” 半块橘子而已,至于步步紧逼要她性命吗? 闻言,如意恼怒不已,抬眉兑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将军是不是耳朵背了,听不出来民女说的是疑问句吗,还是将军的耳朵本来就背,听到谁说话都是和自己敌对的。” 话音未落,噗嗤一声,寂静无声的大殿内竟有人笑出了声。 子墨之名,人人闻而敬仰畏惧,如意敢堂而皇之奚落子墨,是因为昨晚半块橘子的事情让子墨一而再而三的想要致她于死地,将如意对她的好感瞬间刷到了零点,甚至产生了厌恶,便情急之下才出口反抗的。 可是没想到,除她之外竟然还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笑话子墨,不免让如意好奇究竟还有谁不怕死。 寻声望去,只见赵公公的身后站着一个明眉皓目丰神俊朗二十来岁的俊小伙,此刻正在卖力的憋着笑点,以致肩膀一抖一抖,样子十分滑稽。 或许是察觉到了如意的目光,她抬眼看来,竟是微微一怔。 这个如意的名字,贾玄是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禁口齿伶俐敢辱骂战神子墨,而且其容貌也属不凡清新丽质可爱至极,却骨子里隐隐透着股痞子和魅惑,让人一见就觉得与普通女子很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贾玄竟陷进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失了神。 直到如意对着他做个鬼脸,嘻嘻一笑才拉回了神采。 第三十一章 对峙 如意的名字,贾玄是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性格张扬跋扈,口齿伶俐,而且其容貌清新丽质,但骨子里隐隐透着股痞子和魅惑,让人一见就觉得与普通女子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贾玄竟陷进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中失了神。 直到如意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才拉回了神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子墨恼羞成怒,厉声呵斥道:“大胆贱民,朝堂之上公然辱骂朝堂命官,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此贱民给本将军拿下,杖刑三十大板。” 门外侍卫闻声而入,手脚麻利的将如意扣押在地。 如意诧异至极,百里夙夜还未发话,子墨竟然自作主张将她扣押,此举还真是胆大啊。 贾玄眼睛一直停留在如意身上,看到她被扣押,神情紧张上前一步,提醒道:“这里是神女殿,将军有些言过其辞,行过本分了。” 子墨向来孤傲独芳,无人冒犯,如意接连挑衅她的权威,一时气蒙做出越级之事,经贾玄提醒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跪地请罪:“莫将一时冲动,冒犯陛下,请陛下责罚。” 扣押如意的四个侍卫听命行事,察觉子墨递来的眼神,立马会意退出了大殿。 子墨此举太过唐突,忤逆之心昭然若揭,朝堂之上顿时气氛紧张,一个个屏息凝气等待百里夙夜发话。 凤榻之上百里夙夜面目表情,眼神冰冷的盯着子墨,没有说话。 半响,轻轻一笑,声音轻柔,却让人听的心生畏惧,不敢直视。 只见她浑若无事,语气平淡道:“将军严重了,你乃是我神女战神,护佑边疆百姓安居乐业,朕理应代表神女国感激你才是,又何来责罚之说。” 子墨察觉百里夙夜并无责怪之意,心下释然,她斜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如意,恨从中来,都怪之个无知贱民,先是嘲弄与她,又差点让百里夙夜对她产生敌意,这其中之仇恨便是再也无法消除了。 如意察觉到子墨怨毒的目光,回过头眼神若有似无的瞄向她的腰间,嘴角扬着一抹坏笑。 只是这一眼却让子墨心下又是一惊,长袖一甩挡住了匕首所藏之处,眼里的怨毒也消失不见。 赵公公浑浊的眼神一直游走在子墨身上,道:“将军和故意姑娘之间只不过是件乌龙而已,既无伤大雅就别提了,如今当务之急是二皇子之事。” 百里夙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着如意道:“子墨将军得到消息说,你归家之时曾在沧州郊外的如意酒楼分店留宿,那时南宫离子刚刚入境也正巧要留宿于分店,如意那晚你可见过二皇子?” 如意诧异不已,摇着头道:“我什么人都没见啊?若见过又何必隐瞒陛下呢?”想来是这个子墨得到了什么消息,让她来对峙的。 “我们在离分店五百米外找到了二皇子手下的尸体,但唯独不见二皇子,应该当夜是被人救走了。”一直沉默着的子墨急于知道南宫离子的下落,不计前嫌的对如意说道。 如意揉着发红的手腕,看了眼百里夙夜,轻笑道:“将军认为是民女救走的了?” “那晚分店就只住了你一人……”子墨急性子,瞬间声音就高涨了起来。 “多谢将军看得起民女,但是您看看民女这细胳膊细腿的,就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更无拳脚功夫,这要是某些人一时气急稍有不慎便会像捏死虫子一样捏死,这么的民女如何能敌得过数十杀手救下二皇子呢?”如意阴阳怪气,话外之音还不忘奚落子墨,可对于原主来说句句都是实话。 “你……”子墨气结,想要怒斥如意,却想了想又忍了下去,冰冷的眼底若有似无的浮出了一抹焦虑。 如意虽对子墨没什么好感,可还是不愿意做个棒打鸳鸯的主,淡淡道:“那晚民女确实见到了两帮相杀的场景,但也亲眼看到有人死了,不过我能肯定二皇子还活着,所以将军无需紧张焦虑。昨日我以与神女分析过此事,若是二皇子遇害,此刻就不是你我在朝堂上的口舌相争,而是两国黎民百姓逃难之时,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来这其中道理。” 子墨抬眼对上如意深邃的眸子,蹙眉若有所思。 百里夙夜看子墨已无话可说,道:“既已对峙,将军这下可放心远征边疆了。” 远征……? 人家不是待娶的新娘吗?怎么这个节骨眼又要远征? 现在想来也难怪刚才子墨情绪激动,差点要打她屁股,原来是心有所系,放心不下心上人啊。 赵公公看到如意疑惑的看着子墨,肃穆道:“近日蛮夷国屡次挑衅,扰的边疆百姓民不聊生,唯有子墨出征坐阵方能尽快逼退敌军,可奈何二皇子生死不明子墨放心不下,这才行事冲动了些。” …… 如意退出神女殿,一个人蹦蹦跳跳的行走在高墙甬道。 抬头望天,秋季的天清澈碧蓝,橘黄色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想想这两天在这深宫大院,过的可真是累,无形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可好在也算是全身而退活着出来了。 “哎……等等……如意……” 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如意回身看到是刚才在朝堂上笑出声的俊小伙。 贾玄如风一般跑到如意身前停下,喘了几口粗气,扬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笑得如意有些炫目,微眯了下眼睛,道:“那个……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贾玄摇了摇头,害羞道:“我不……不纯是帮你。” 如意哦了声,勾搭住贾玄的肩膀,有些自来熟道:“不过你刚才可真是大胆,竟敢笑话子墨,你没看到她气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吗?说真的,你就不怕她发飙左要你一个脑袋,右要你条小命吗?” 男女授受不亲,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勾肩搭背,贾玄瞬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脸噌一下红道了耳根,反问道:“那你不怕吗?” 第三十二章 妹子,做个朋友可好(各种求) 如意松开他,仰头看着天,撅着粉嘟嘟的嘴,张开双臂迎着日光倒着走,清脆的笑声宛若银铃般悦耳动听:“我才不怕她。” 贾玄眸光恍惚仿佛看到一朵飘扬在日光下的花仙子随风翩翩起舞,清雅倔强的小脸上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像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似的。 他驻足半天,好在定力十足,很快就回过了神,急步追了上去:“我能和你做朋友吗?能和像你这样的人做朋友肯定好很好玩。” “朋友?”如意蓦然挺下脚步,黑溜溜的眼睛骨碌转了下,咬着手指,喃喃道:“若是让叶贱人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呢?” 贾玄好奇道:“叶贱人?这名字可真特别。”转而眼底有些失落,声音低沉道:“他对你应该很重要吧,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如意嘴角轻轻扬,宠溺的笑道:“他可是我的独家专宠。” 贾玄哦了声,佯装笑道:“那他可真幸运。” 如意眼尖看到了贾玄的失落,主动又伸手勾搭住贾玄的肩膀,皮笑道:“看你不畏强权,敢笑话子墨,和我也算是志同道合,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小弟吧。” “小弟?”贾玄怔了下,半天没说出话,自己比她大了好几岁,怎么就成了小弟了? “怎么?你不愿意啊。”如意看着贾玄闪烁的眸光,以为他不愿意。 “我以为能和叶贱人一样,成为你的独家专属呢。”贾玄有些不满足,不过还是很乐意的点头答应了。 二人走到甬道中间时,小弓门内走出来一个贼头贼脑的侍从。 贾玄看出他举止诡异,满脸严肃的呵斥道:“那谁,你是哪个殿的,贼头贼脑的在这干什么呢?” 低头前行的侍从听见贾玄的声音,惊恐之下,脚步凌乱的小跑过来跪下:“贾副首座,奴才……奴才是来找二小姐的。” 随后而来的如意看到他挺眼熟的,便想起是绫罗身边的侍从,淡淡道:“是你啊。” 侍从看了眼贾玄,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意拍了拍贾玄的肩膀,笑道:“贾小弟不是外人,你直说便是。” 贾玄怔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换名字了,还是小弟。虽然不怎么好听,可只要如意喜欢叫,那就随便吧。 侍从看到如意和贾玄勾肩搭背,关系甚是亲密,暗暗擦了把汗,道:“二小姐让奴才办的事,奴才都打听清楚了。” 昨夜和师兄去郡主府给韩若娇医病之时,如意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没想到绫罗的手脚到是挺快的。 如意不在乎贾玄投来疑惑的目光,直接道:“言简意赅,说是谁办的?” 侍从压低声音道:“明珠有个老乡叫妙香在郡主府做事,她买通了妙香在郡主的药里动手脚,不过听说适得其反,郡主的病完全好了。” 如意冷笑一声,这些小伎俩施展但是熟练,看来这种阴损的手段绫罗没少干,又道:“你先回去,继续留心打听,有什么要紧事以后直接给贾小弟说,他会带给我的。” 侍从应了声便又小心翼翼进了小弓门。 贾玄明不就里,皱眉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 如意扬着下巴,死死盯着贾玄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只见贾玄心思澄明,没有歪念,于是边走边道:“我得罪了人,你肯定听说了,除了子墨之外,还有一个主,她做事阴冷毒辣,使得都是阴损招数,我不防她还能走出这深宫高墙吗?” 贾玄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绫罗公主,此人的确不简单,听说昨日被禁足了,难道是你使得坏?” “我那是澄清事实,神女公正处理。”如意瞪了眼贾玄,什么叫她使坏,她可是好孩子从不害人。 贾玄吃了一憋,嘴角的笑更加灿烂,认错道:“好吧,是我说错了话,那你和那个侍从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如意想到这个就觉得好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她说我坏话,就被我收了,便帮我盯着绫罗以防她使坏。实事正如我所料,她昨天派人在韩若娇的药膏里下了毒准备诬陷我,反而事与愿违,韩若娇不仅没死,脸却意外好了,绫罗的计划落了空,此刻肯定暴跳如雷,在绫罗殿打滚崩溃呢。” 贾玄看到如意蔫坏蔫坏,却越发觉的她可爱至极,就这样无缘无故毫无征兆的被她拉入了黑暗组织,成了她的通信员。 …… 绫罗殿。 明珠衣衫褴褛浑身鞭痕,抱着胳膊,咬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主息怒,奴婢真的已经办妥了,不知为何韩郡主的脸反而全好了,奴婢真的不知……” “废物,亏本宫养了你这么多年,连这点事情也办不好,你这吃力爬外的东西,本宫打死你。”绫罗气的眼睛发红,长发披在背上,身穿紫色长衫,手提长鞭,鞭鞭狠戾的打在明珠身上瞬间就皮开肉绽,像个行刑的鬼厉。 “公主饶命啊……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公主……”明珠声声哀求,眼睛哭的红肿。 “这诺大的绫罗殿,本宫竟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吗?你可是本宫最器重的奴才。” “公主……公主……你就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会向你表明忠心的。”明珠哭着求饶。 绫罗打累了揉着发酸的手腕,坐在软榻上喝了口茶,将鞭子扔到了明珠面前,阴声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亲自去找躺梁公子,让他想办法除掉如意这个贱人,最好连那个破酒楼也给端了,免得本宫看了碍眼。。” “梁公子……”明珠一听这个名字瞬间就傻掉了,硬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疯了般爬到绫罗脚边,抱着她的腿,连连求饶:“公主,不要啊,你说过你会给奴婢机会的,公主,公主……” 绫罗一脚将她踢远,厌恶道:“本宫是给了你机会,自然言出必行。”随即从桌上抽出一张书信扔到明珠跟前:“拿着书信去找他。” 明珠像是捡到宝了般,双臂将信封紧紧抱在怀里,眼里满是生得的希望。 …… 第三十三章 禁足 一回到酒楼,如意就感觉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信号。 丫鬟侍从无不见了她眼神闪烁,匆匆而去。 这都是怎么了?难道她不在的这两天家里出事了? 可真要是出事的话,师兄昨晚就应该告诉她了。 如意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随便拉了个丫鬟,蹙眉疑惑道:“酒楼什么事了吗?你们怎么都看起来怪怪的。” 话音未落,陈管家姗珊而来,眼神示意丫鬟下去,对着如意恭敬道:“二小姐,掌柜的在正堂等你。” “正堂?”如意越发疑惑,挠着脑袋跟着陈掌柜来到了正堂。 一进门就看到沈欣楠举止优雅的坐在上座饮茶,沈明轩和金天恩正襟危坐于她左下手位置,师兄则坐在她右下手的位置,正云淡风轻的看着她。 如意对何天眨了眨眼睛,密语道:“出什么大事了,阵势搞这么大。” 还没等何天说话,沈欣楠就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吓得如意一惊,抬眼就见沈欣楠怫然不悦,厉声呵斥道:“跪下。” 如意皱了下眉,不明缘由的扫了眼沈明轩,沈明轩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娘在发怒,她也无能为力。如意咬了咬嘴唇,蹑手蹑脚走上前拉着沈欣楠的胳膊,撒娇道:“娘,您这是干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事了惹您生气了吗?”说着看到沈欣楠沟壑纵横的眉宇,伸手抚了抚,心疼道:“您看气大伤身不说,就连皱纹也给挤出来了,我帮您按摩下,瞬间就年轻貌美了几十岁。” 沈欣楠一把打掉如意张牙舞爪的手,勃然大怒道:“你看你出门在外几个月都学了些什么,真是无法无天越来越没规矩了。”沈明轩看到沈欣楠怒火冲天,如意的撒娇反而事与愿违,便暗暗示意如意跪下,对沈欣楠柔声道:“娘,如意年轻不懂事,难免做事冲动,不成规矩,你看她已经知错了,你也就别再生气了,免得气坏的身子。”沈欣楠气急败坏的瞪了眼如意,只见她跪着也不见安分,手指头不是摸摸这就是摸摸那的,一点没有认错的态度,气得她真是牙痒痒,转而厉声道:“你可知错?”如意睁着无辜的眼睛,疑惑道:“知错,知什么错?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进门就被您叫到这里训斥。”这一问,沈欣楠差点被呛得咳出血来,呵斥道:“好,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战神子墨是受整个神女百姓敬仰爱戴的战神,她誓死守护神女国边境,是威武不凡不可侵犯的标志,只要她一声令下数十万铁甲雄师都唯她是命,就连神女对她都要礼让三分,而你区区一介小小布衣就敢在大殿之上公然出言不讳顶撞将军,你说你错在何处?于国,你是大逆不道;于民,你是乱臣贼子;于娘,你是不敬不孝啊。” 这没头没脑被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的源头竟是她。如意也明白了,为何上次她公然殴打韩若娇沈欣楠都不曾恼怒,反而这次竟会如此震怒,看来子墨战神之名是整个神女国的顶梁柱,是受万人敬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所在。她公然挑衅得罪的不仅仅是个人,而是整个神女国国民。若是子墨想要她死,那就是民意,无人能护得了她,这也难怪沈欣楠会如此生气? 可如意不明白,百姓的眼睛都瞎了吗?子墨心胸狭窄冷血残酷无视生命杀人如麻,如此之人理应人人敌之避之,怎么一个个对她却是敬之仰之?不就是替神女守住了边境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想起她趾高气扬的哪拿别人的性命不当命的举动她就一肚子火,不过她脾气好只是顶撞了几句,要是把她逼急了,看她不直接咬死她。 如意低头玩着手指,垂眸咒骂道:“什么狗屁战神,我看就是个狗熊。” 沈欣楠说了这么多,如意硬是半句都没听进去,伸手指着如意,气的浑身颤抖:“你……你这逆女,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可知道要不是有神女护你赵公公帮你,此刻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如意反驳道:“能被尊为高高在上的战神就应该胸怀天下,若是心胸狭窄目中无人,视人命草芥,那还有什么资格受人敬仰,幸而此次遇到的是我,我才能活着回来,要是别人…哼…只怕早就被五马分尸,扔到猪圈尸骨无存了。” “你这孩子真是冥顽不化,不听教诲。”沈欣楠气结举手就要打如意巴掌,可看到如意扬着明亮无辜的眼睛盯着她,又打不下去了,转身负手而立,吩咐道:“何武师,带她去宜兰园,没我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娘……”如意看到沈欣楠决绝的背影,心里一片灰暗,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不过,她可不担心,因为她有不能说的秘密。 秋日的天变得飞快,一日比一日冷了。 如意整日躲在被窝里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是浑浑噩噩,无聊至极,也没个找茬的来找点事解解闷。“不知道那个绫罗公主会不会已经坐立不安了。”如意坐在窗前的案几上,边喝茶边欣赏从韩若娇那顺来的功法图纸,里面的药膏只剩下了一丁点。那日和贾玄分手时,如意神神秘秘的从袖中取出纸来,将里面的药膏递给贾玄:“贾小弟交给你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贾玄接过包装物,眼睛睁得光亮,脸却已是绯红一片,尴尬道:“这……”如意不以为意:“这就是绫罗想要陷害我的证据,虽然韩若娇福大命大阴差阳错的治好了病,我也侥幸逃过了一劫,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不然显得我如意好欺负以后人人都想骑在我头上撒尿,以前的如意可以一忍再忍,可现在的如意打死都不行,所以我要给她个回马枪搓搓她的嚣张气焰,你找时间将这药膏给绫罗送去,给她点惊喜高兴高兴。” 第三十四章 老牛推车(求收藏点击推荐票) 贾玄抬眼看着如意,这张清新可爱的皮囊下到底藏着怎样一个灵魂,时而灵动可爱宛若水中仙子林中精灵,时而心思缜密果断狠厉,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深陷其中。 半响,贾玄红着脸问道:“这纸你是从何而来?还随身携带。” “哦,这是从秘籍上撕下来的功法,第二十八式老牛推车,你要是喜欢也一并送你,闲来没事你也可以修炼修炼,有助于身体健康。”如意面不红心不跳,好像在说平常事一般。 贾玄一时语塞,这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女人啊!完全和正常女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最后他只是拿走了药膏,将纸塞给了如意。 秋叶飘摇,繁花凋谢,池中鲤鱼追着飘零的落叶游来游去,好不欢快。 “我已经被禁足七天了,娘还没发话放我出去,她老人家是不是准备把我关一辈子啊。”如意盘腿坐在池边岩石,单手托着下巴,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游动的鱼儿。 沈明轩命丫鬟放下手中的点心,坐在无精打采的如意身边,拿了块脆雪糕递给如意,温柔道:“我已经向娘求过请了,虽然娘嘴上说不放你出来,可她还是心疼你的,再过两天等她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 如意斜看了眼温柔似水的沈明轩,暖心一笑,懒洋洋的伸手摸了摸她扁平的肚子,调皮道:“小家伙有没有长大点呢,来让小姨摸摸看。” 说到孩子,沈明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幸福而又甜蜜道:“我和你姐夫等他的到来已经等了好久了,前两年我可是操碎了心生怕肚子不争气对不住你姐夫,如今看来倒是老天怜惜我。过几天城北口陈家在蒲松龄修建的女娲庙就完工了,听说那女娲雕像是专门请北辰国凡灵法师开过光渡过仙的,灵验的很,到时我准备去好好拜拜女娲,希望她能保佑这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 “女娲庙,应该很热闹,姐姐带我去好不好?”如意一听到好玩的,瞬间精神抖擞,就连眼睛都发光了。 沈明轩会心一笑,自然知道如意的小心思,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会借机给娘再说说,保不齐她真会放你出来。” “真的吗?谢谢姐姐。”如意兴奋的手足舞蹈。 庙会将至,如意眼巴巴的等着沈明轩向沈欣楠求请放她出去,可最终等来的结果依然是禁足,真是个狠心的娘啊。 沈明轩自责的握着如意的手:“如意,对不起……” 如意打断了她的话,摇了摇头,安慰道:“姐姐别自责,娘不让去,我就不去了,你记得回来时给我带些好吃的就行。” 看到如意灿若桃花的笑脸,沈明轩这才放心的走了。 白白空欢喜一场,师兄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很少见到他。 如意一个人无精打采的靠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假寐,忽然一块石子从天而降,咚一下就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谁啊?青天白日的想谋财害命啊?”如意一怒而起,向四周看去,落叶纷飞蓝天白云,什么人都没有。 “喂,如意,我在这呢。”一个颤抖的男声悠悠传来。 如意睁大了眼睛,在院中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屋顶上找到了声音来源。 只见叶明明战战兢兢的趴在屋顶,吓得脑门上全是汗渍。 如意半疑惑半打趣道:“你怎么爬屋顶上去了?不过几天不见倒是长本事了,以前连树都不敢爬这次倒是敢爬屋顶了。” 叶明明连忙喊道:“你别叨叨了,我都快吓死了,还不快救我下去。” 如意嘴角微扬,轻轻一跃单脚踩在柱子上再稍一借力,便宛若轻燕般轻而易举的站在了叶明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明明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她的大腿一动都不敢动,讥笑道:“贱人,我真的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说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故意晃了下,顿时又是一声凄惨嚎叫,随而便是叶明明歇斯底里的怒骂:“如意,你脑袋有病啊。” 如意看着叶明明的狼狈样就觉得好笑。 不过看叶明明脸色蜡黄,浑身发软,像是大病了一场,这才收起玩笑抱着她飘然落下。 叶明明脚下一着地,整个人就都瘫痪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如意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笑道:“你说你怕高怕的要死了,还不要命的怕屋顶。” 叶明明抬眸眼光涣散,迟钝了下,才没好气道:“要不是因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爬,真是吓坏我的小心脏了。” “为我?”如意好奇道。 “蒲松山有庙会当下正热闹着呢,我贱记挂你被掌柜的关在宜兰园无福欣赏,这才回来想办法接你出去,可要从正门进来根本不可能,陈管家的眼睛和鹰眼似得,不管我怎么混都被他给扔了出去。无奈之下我绕着酒楼转了几大圈,唯一能进来的只有爬墙了,宜兰园西南角连着后巷子的房屋,我可是不知道爬了多少间屋顶才到你这的,反倒是你不知好歹还吓唬我,你个没良心的。”叶明明说着起身走了过来靠着如意坐下。 “呜呜呜……我真是感动死了,没想到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竟然毫不知情,真是愚钝啊。”如意表现出一副感动的痛哭流涕的表情,只是一瞬,便恢复到鄙视,使劲在叶明明的脑袋上弹了下,不屑道:“你这是榆木脑袋吗?” “啊……”疼的叶明明又是尖声一叫,双手抱着脑袋跳脚了,看着如意完全没有感激的样子,抓狂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还无知的为你冒着生命危险爬屋顶,我真是命苦啊。” 看到叶明明眼眶泛红,如意竟有了丝愧疚,转身喃喃道:“苦你个大头鬼。” 功夫练在手,爬个屋顶有何困难。 以如意的性子,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能安居家中。 第三十五章 空包蛋(各种求) 功夫练在手,爬个屋顶有何困难。 以如意的性子,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能安居家中。 尽管沈欣楠坚决不让她出去,但她早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叶明明的突然降临只是个小插曲而已,不过从这件小插曲能够看出,一个能为你不惧危险爬屋顶的人是真爱,这种朋友值得相交。 朋友之交理应坦诚相待,可碍于如意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不能对他明说,以致如意对叶明明有些小愧疚。 如意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几分,笑得叶明明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着越过重重障碍,眨眼功夫便已站在后巷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能出来?”叶明明诧异的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废话,好歹我也是有师父师兄的人……” “你既已高手中的高高手,我又何必担惊受怕爬过重重障碍呢,我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我。”如意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这小小牢笼又怎能关得住她,可又一想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自不量力的翻墙爬屋,结果被吓得花容尽失,不但没有博得如意分毫感激,反而还被嘲笑,他是真的后悔当初如此冲动了。 “你猪啊,这么重,早上吃了多少馒头。”如意啪叽把叶明明扔到地上,听着他哇哇大叫,嘴角扬起一抹调皮。 “不多,就*个吧。”叶明明起身揉了揉屁股,脸上有些尴尬。 “噗,我碎你一脸口水,照你这吃法,叶伯母迟早把会你扫地出门。”叶明明翻了个白眼,吃这么多就不怕撑爆肚子,真是猪队友啊。 “你家有钱,要不,你养我。”叶明明看着如意转身离去,加快步伐,满脸的无奈,眼底蕴含着淡淡的期望。 “别来我家,你来了我家也会被你吃穷。”如意停下步子,一巴掌把他闪远,呵斥道。 “你家是开酒楼的,是九州七国数的上榜的,就吃你家几个馒头就肉疼了,还有没有爱了,亏我不知死活的为你爬屋顶。” “反正不行。”如意看着愤愤然的叶明明,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坏笑道:“要不我帮你找个婆家吧。这可是活资源,你老婆可以挣钱养活你一辈子,你跟着我只会做坐吃山空,多不划算。” “可是……”叶明明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如意转身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今日,阳光还算不错,前往蒲松山观摩祭拜的人很多,而且半山腰还有戏班子唱大戏,好不热闹。 在前去凑热闹的路上倒是听到了件奇事。 听说半山腰的戏班子是城北口陈员外的老公曹氏请来的,口头上说是为了恭迎女娲圣体归位。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曹氏如此大费周章是另有目的,陈员外和他结婚十年害了四次喜,结果两次流产,两次空包蛋,就连如大夫把了脉保了胎,可十个月后依然什么都没生出来,最后被人定论是他家遇邪了,这次唱大戏就是为了驱邪的。 “靠过来些,别一会被人群冲散了。”叶明明领着如意一路穿行在人群中,嘴里不时叮嘱两句。 “真是奇怪,怀了孩子还能凭空消失掉,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如意一边若有所思的挪过来点,一边甩着手里的树枝拍打着路边枯萎的花草,皱眉疑惑道,顿了顿,她瞪着黑黝黝的眼珠子,好奇的望着叶明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叶明明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四下没有人注意,俯身在如意的耳朵边悄声说道:“是邪祟作怪。” “啊!”如意表现得十分惊讶,愈发疑惑:“上次你说张百岁是撞见了邪祟,这次你又说陈员外的肚子是邪祟作怪,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说我见过你信不信。”叶明明神秘兮兮的样子,看到如意像是被吓着了,这才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你滚犊子去,要是你能看到,那你也不是人。”凡人肉眼凡胎是无法看到邪祟亡灵,除非邪祟自行现行,但是一般的邪祟喜阴惧阳,如意再看看叶明明,虽然胆子小点,举止猥琐点,但怎么说也还算是阳气充沛的,一般邪祟见了他还是会绕道而行的。 “我当然是人,不过实话告诉你,我真的见过。”叶明明看到如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语气肯定了几分。 “在哪?”听叶明明不想撒谎的样子,越发好奇这其中缘由。 “女娲庙。”叶明明表情突然阴沉可怕,眼神深邃昏暗,暗潮涌动,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在你失踪的那几个月,我曾来女娲庙给你祈福。那时女娲庙还没修建完工,女娲雕像还只是块巨大的卵石,当时我看到有四个小孩趴在卵石上嬉闹玩耍,你说这青天白日的谁家会把襁褓中的孩子放到这孤山峻岭之上,我一想觉得不对,当即被吓得的连滚带爬跑回了家。” “那之后?”如意皱眉继续追问。 “之后我就在家躺了几天,每日坐在酒楼门口等你回来。” “我问的是你之后有没有再来过蒲松山,那四个孩子最后哪去了?”叶明明话里的着重点在后半句,如意的满怀心思都放在了邪祟身上,有哪里听得出他的意思。 “我哪里还敢来,谁知道那四个小鬼去哪了,说不准就在陈员外家呢?”叶明明失望道。 “哦……那就有意思了,我们更要去山上看看了。”如意一听来了兴趣,又是什么邪祟?这神女国可真是林子小,却什么鸟都不缺啊。 …… 庙宇之处聚集最多的人除了富人就是乞丐,富人为的是祈祷,乞丐为的是乞讨,各求所需。 自山下到半山腰戏台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意走的是腿脚发酸,嚷嚷着要歇脚,两人刚坐定就看到有辆马车缓缓驶来,跟着马车的随从时不时向路边的乞丐施舍银两,不一会马车就被那些乞丐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家夫人心地善良,能遇到她是你们的福气。”随从边散发银两边大声说着:“好了好了,都快去买些馒头填饱肚子吧。” 第三十六章 满屏的马赛克(各种求) “夫人真是大善人,活菩萨转世啊。”乞丐们个个感动的是痛哭流涕,跪拜答谢。 不知又是哪家大款在此显摆,这一路走来如意不知见了几波这样的达官显贵了,虽然她打从心底里厌恶大张旗鼓告诉别人自己是大善人的行事作风,可说到底对于那些穷人反倒是件好事。 她也懒得去看一眼直接趴在叶明明的腿上晕晕乎乎神游了。 叶明明皱眉看了眼马车,又低头看了看如意,以为她没有看见这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碎发,片刻的温柔就如永驻的细水长流,只是她不懂。 休息完,二人到达山腰时午时已过,蒲松山上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如意跟着叶明明穿行在人群之中,很快就抵达了距离戏台子最近的地方。 听了一个时辰的折子戏,如意就觉得乏味无聊至极,想要去周边走走,顺带着去山顶看看女娲石像究竟有何诡异之处,可叶明明入了迷,吃着小茶听着小曲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她唤了好几次叶明明都舍不得离开,如意生气了转身就挤出了人群。 半山腰有戏台,看戏的人比祭拜的人多得多。 如意独自一人行走在上山的小径,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几个人。 小径两旁的枫叶已经渐黄,秋风娓娓而过带下几片黄的闪亮的枫叶,犹如漫天而下的金色蝴蝶,脚下的台阶上也零散的落着几片枫叶,踩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脆响,这种身临其境的美感让人别有一番感慨。 转了好几个弯,隐约能看见几个黑影,应该也是上山祭拜的人。 忽然,一声微弱的喘息声清晰入耳,如意顺着声音望去除了密密的丛林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那一阵阵喘息声越来越重,她好奇的往丛林深处走了几步竟发现了亮瞎她双眼的一幕。 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在做苟且之事。 在一片金光闪烁的美景下,一片白花花的马赛克,该是有多和谐啊! 如意的眼里流露着光彩,望眼欲穿的样子。 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男人的身上不停蠕动,最让如意发晕的是那两块极其活跃的小白兔,像是钻进了萝卜地,兴奋地蹦蹦跳跳。 所谓好奇心是种很奇怪的东西,越是这种尴尬的场面,它就越想出来凑热闹,如意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真想知道哪个女人这么豪放?可恶的是那女人的脸竟被头发全部挡住,连轮廓都看不清。 随着女人蠕动的节奏加快,身下的男人像是**已久的野兽瞬间得到了满足的快感让他红了双眼,呼啦起身凶猛的啃食起跳跃的小白兔,女人也在瞬间变得欲仙~欲死,嘴里呜咽不清。 前几日刚看了修炼功法的图样,如意并没有觉得害羞,可只是为啥她此刻看到真枪实弹的时候脸有些烫呢? 而且特么特想知道到底是哪两位大神竟敢在如此圣洁之地逾越清规做下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 “耍完总要穿衣服的吧,穿衣服总要露脸的吧,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你们的脸。”如意打着小主意,可是她怎么这么想捶死叶贱人呢? 刚巧不巧,叶明明发现身边如意不见了踪迹,顿时乱了神想起刚才如意说她想上山去看女娲石像,虽然心有余悸,可还是顺着小径一路喊一路寻了过来。 他走到此处,遥远就看到一抹红色身影飘荡在枫林之间,急声唤道:“如意?是你吗?” “我靠,姐想杀了你。”如意吓了一跳,这下玩完了,活春宫当事人一定会发现她在偷窥,她连忙藏在树后,静观其变。 半响后,那跌宕起伏的喘息声并没有停下,如意向事故发生地瞥了一眼,那对男女好像越吃越带劲了应该是没有发现她,这才放心的悄悄离开。 坏人好事不说,还差点一把火把她给点着了,如意拽着叶明明的耳朵骂骂咧咧来到山顶。 清澈湛蓝的天空宛若一望无尽的汪洋大海,栩栩如生精美绝伦的白玉女娲石像慈眉善目的屹立在虚空,包罗万象的眸子似明亮的日与月,静眼观尽天下人和事,饱满温润的双唇如沐春风,好似天边一抹飘逸的白云徐徐而过。 如此精美之作,不知是出自哪个能工巧匠之手,如意看的竟入了迷,反而并没有看出诡异之处,就连灵力探知也未发现。 叶明明一把将她拉开,拖到僻静之处,低声道:“如此毫无避讳的直视神像,可是会犯大忌的。” 如意挣脱开他的手:“什么破忌讳?虔诚在于人心,只有敢正视神明才能证明你无愧于心,反之就算你心里不干净,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女娲娘娘的火眼金睛,而且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这就是最大的忌讳。” 闻言,叶明明翻着白眼想了半天,觉得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你要不要直视一下,证明自己心底清明。”如意摸了摸鼻子,何天既然说他看见了,那不如再证实一次,看他所说是否属实。 叶明明犹豫了下,眼神闪烁的望向祭拜的人群:“英雄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叶明明虽比不上英雄,可也算的上坦坦荡荡的小人,尽管做过一些小打小闹欺负人的事,却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过,而且女娲娘娘要管理天下人,天下人那么多,她一个人哪里管得过来,所以至于我这种渣渣中的小渣渣她也应该是懒得计较吧。” 如意活了几千年,也读过出自圣人的书籍,什么大道理大理想她都熟识,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叶明明的歪理说的那么在理呢?就如他说,女娲娘娘很忙,天下人那么多,每个人都做件坏事她怎么可能管得过来,因而那些大恶人间接成了他们这些小恶人的避雷针,以至于她做了不少坑害师兄的事情,到现在了也没降下什么报应。 如意无力的抚了抚鬓角:“真不愧能成为我如意的贱男友。” 第三十七章 情敌 女娲石像渊亭山立,浩然之气氤氲环绕。 叶明明自始自终没有正眼看过女娲石像一眼,或许因为上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以至于落下了阴影,虽然故作胆大的站在此处,却还是不敢瞧上一眼。 “这女娲石像雕工精美栩栩如生正气浩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啊……”如意走近伸手摸了摸石像,一股若隐若无得红色流光从掌心滑入石像。 半响,如意眉头皱了下,嘴唇微张,当她的灵力探知渗入石像内时,一股排斥的冲撞力瞬间将她的灵力吞噬,而且那股排斥力像是受到了刺激,争先恐后的向她的脉冲奔来,要不是她抽离及时,此刻她的灵力会被消逝一大半。 叶明明看到如意的手像是被蜜蜂蛰了下似的,迅速的收了回去,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低沉,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你还能在这石像上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吗?”如意抬头看着叶明明,眸光最后落在了石像上。 叶明明纠结了下,盯着女娲石像看了几眼,女娲石像白玉光滑,晶莹通透,什么都看不到,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上次看到的邪祟是不是幻觉。 “什么都没有?”叶明明绕着女娲石像走了一圈,摇头道。 闻言,如意心下便已有了答案,根据刚才的奇怪现象可以断定那四个小鬼就藏在这女娲石像内面。 女娲石像是由北辰国凡灵法师开过光渡过仙的,这些小鬼究竟是如何藏进去的,十之*应该和那个法师有关? “如意……” 正时,一个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如意回神,只见一身深蓝紧身铠甲勾勒出健硕挺拔的身姿,淡蓝色飘逸长发倾泻一地流光,梨花漩涡如沐春风,温柔摄魂,来人不是贾玄还能是何人。 “贾小弟。”如意惊异的笑着迎上前。 叶明明看到来人英俊飘逸丰神俊朗,如意对他那么热情,不免有些醋意,皱眉哼了声,驻足望着没有过去。 “你不是应该在皇都么,怎么也偷跑出来凑热闹了?”如意并没有留意叶明明的异样,亲昵的勾搭住贾玄的肩膀,自来熟的问道。 贾玄羞涩的泛红,温和的笑道:“我是出来办差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不过,我听师父说你被沈掌柜禁足了,原想着去看你,可公务繁忙一直没时间,如今看你兴致勃勃,心情不错,便也放心了。” 如意哼了声,嘟着嘴:“我娘啊,她巴不得用绳子困住我呢,我这是逃出来的。算了不说了,那个……你们在这办什么差啊?” “昨日有人在蒲松山下发现了具干尸,我奉师父之命排查现场。” “哦,辛苦啊。”如意并没放在心上,突然想起了叶明明:“对了,我给你引荐下。” 转头却见叶明明便秘似的站在远处,花坛里的冬青叶子被乱揪了一地,如意皱眉走过去,拽住叶明明的胳膊拉了过来,对这贾玄介绍道:“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叶贱人。” 贾玄眼睛亮了下,礼貌道:“在下贾玄,久仰叶兄大名。” 叶明明虽然不喜欢如意给自己起的恶心名字,原想反驳,可看到贾玄毕恭毕敬的样子,便冷冰冰敷衍了下。 贾玄看出叶明明对自己有些梳理,不在意的笑了笑,瞥眼却看到他的手下已经探查归来,便姗姗一笑:“我还有要事就不多逗留了,有时间我再找你们玩。” 有些缘分总是避之不去的,该来的它就是扔到把马桶里熏死也能化成沼气来寻你,宋亦明这根刺迟早是要遇到的。 在上山时叶明明就看到了宋家的马车,他怕如意看到了会难过就没有告诉她。 只是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如意把自己搞得乌漆嘛糟,泪光潋滟的向上山祈福的老奶奶骗了块糕点,然后狼吞虎咽往嘴里填时,在梁俊的搀扶下宋亦明面色难看的向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如意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原主。 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在喜欢的人面前,还应该保持女子最美丽的一面的,可是如意给搞砸了。 此刻的她,头发凌乱满脸污渍衣衫破烂嘴里含着刚刚骗来的糕点,反正是能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而对面一身白衣飘飘乌发流泻面若桃花,美若天仙的柔美女子瞬间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 看那女人双臂紧紧缠着宋亦明的胳膊,如意便已猜出,她就是从原主手中抢走宋亦明的女人,千松。 原主的记忆中千松是个外地姑娘,人如其名长得清新脱俗美艳无双,只是身子骨不怎么好,扶风弱柳瘦骨嶙峋的,整日养在药罐子里平日很少出门。 只是,看面前的千松朱唇贝齿,笑意如风,眸光灵动,没有丝毫传说中的病态。 “刚才祭拜时,我就觉得像是二小姐,没想到还真是。”千松笑如雀鸣,盈盈弱弱和善亲近。 “哎呦,这不是宋公子和千松姑娘吗?这么巧在这茫茫人群中都能遇到二位,真是缘分呐。”看到如意眼神有些游离,举止慌乱,叶明明连忙替如意解围,提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笑意浓的让人想抽他,他伸手紧紧攥住了如意没处放置的爪子,让她没着落的心有个片刻的踏实。 “见过叶公子。”宋亦明礼貌的回敬,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低着头的如意,自从上次远远看了如意一眼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薄唇轻起发出沙哑颤抖的声音:“如意……” “草不离木,木不离草,叶公子和二小姐如漆似胶,无处不离,真是让我等羡慕,怎么你们也是来求女娲赐婚的?”千松打断了宋亦明,话里若有所指,看到如意表情僵硬了下,笑得更加温柔了。 也? 难道他们是来求女娲赐婚的? 宋亦明就丝毫不在意原主的感受吗? 第三十八章 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 叶明明感觉如意的手紧了几分,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复杂,道:“千松姑娘真是会说笑。” 宋亦明也察觉到如意微变得表情,关心道:“你还好吧。” 如意猛然抬头对上宋亦明阴郁的眼神,让她微微又是一怔,黯淡忧郁神情复杂,这是后悔了吗? 半响,她才道:“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余下的话还没说完。 “亦明,娘还在等我们呢,我们该下山了。” 突然,千松打断了如意对宋亦明道,转而对着如意微微一笑,笑容柔和刺得人眼睛疼,薄唇微启:“哦对了,二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和亦明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次来蒲松山就是请北辰国远道而来的凡灵法师占卜婚期的,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闻言,如意不怒反笑,淡淡道:“恐怕千松姑娘的婚暂时还结不了了。” 得意洋洋的千松表情瞬间僵住,眼底含着冰冷,却依然笑道:“二小姐何出此言?” 如意莞尔一笑:“千松姑娘不会忘了吧,宋亦明被神女赐婚于我了,就算我与宋亦明无夫妻情分,可这夫妻之名已是事实,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操办只怕是有违常伦吧。” 赐婚之事,是卡在千松喉咙里的梗。 原想借机嘲讽一下如意,让她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宋亦明。 却没想到,如意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以此来回击她,不免一时有些慌乱。 千松环着宋亦明的胳膊更紧了几分,恨意油然而生,咬牙切齿道:“我和亦明从小便有了婚约,是你横插一杠棒打了鸳鸯。二小姐也是出自名门之家,又何必与我一弱女子挣个一二呢,而且众所周知我和亦明青梅竹马之情,我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看到千松脸色苍白,举止慌乱,可眼底里的冰冷杀气让如意怔了下,微皱了下眉头,语气缓和了下,淡笑道:“千松姑娘激动了,我只是提醒你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落下笑话而已。” 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喧哗打断了他们。 隐约能够听到有人气喘吁吁惊魂甫定的说前面枫叶林里死人了,而且是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浑身干瘪只剩下了皮包骨,可怖至极。 枫叶林光溜溜的男人…… 如意脑海中瞬间闪过上山时遇到的那对野鸳鸯,当时她就觉得奇怪,极力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却被她巧妙的遮蔽了过去,如今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她来不及向宋亦明告别,拉着叶明明就向山下飞奔而去。 看着如意走后,宋亦明收回眸光,眼神阴郁的看着千松,质问道:“是你吧?” 千松轻笑一声,答非所问:“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 宋亦明气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惨白,愤愤道:“梁俊让二雷备车,我们回府。” 望着宋亦明越来越萧条的背影,千松冰冷的眸光中泛着悲凉的光泽,她扶了扶手臂上血淋淋的抓痕,一阵淡淡的白雾滑过,伤痕便消失不见了,她转而眼神诡异的望着如意消失的地方。 如意和叶明明来到事发地,正如她所猜就是她偷窥的地方,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胆大看热闹的人,闻言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贾玄已经让仵作在验尸。 仵作研究了半天,也只能两眼干瞪,找不出丝毫头绪。 霎时,人群中多嘴的大舌头开始说是陈员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邪祟,此次借着女娲石像建成打戏台唱大戏其实是为了祈福辟邪,竟没想到这邪祟太过厉害,反而光天化日之下在神明面前害了人,吓得来人人心惶惶,有些胆小的就像鞋底抹了油,一溜烟奔回了家。 唱大戏原是热闹的娱乐活动,没想到最后以惊吓收场,人们早早都回家躲了起来。贾玄说为了保存尸首以方便查出真凶要把尸首带回扇形司看管,临走之时如意走贾玄的后门近距离看了眼尸首,竟然和张傻子家外被吸走精气的人一样。这让如意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慌乱了。想起在张傻子拾忆楼里看到的邪祟和铮铮发冷的绣鸾她就头皮发麻。 张老爹之死两个酒友遇袭野外苟合之人梁俊傀儡之行。这些时日遇到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和绣鸾有关?那个黑衣白面鬼究竟是何人? 如意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邪祟太厉害了。” 听如意这般说,叶明明打了个激灵,拽着如意就往山下跑:“太可怕了,再待下去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 如意回过神,看着叶明明没出息的样子,踹了他一脚,碎道:“你这么怕死,那我就把你送给那邪祟当晚餐。” 翻墙回到宜兰园一推开门,就见沈欣楠一本正经的坐在石桌旁,身后站着容婆和陈管家。 如意吐了吐舌头,怯怯的走多去,小声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逃跑了?” 沈明轩走后,沈欣楠想了很久,准备亲自带如意去趟蒲松山给她求个好姻缘,却不成想宜兰园内早已人去楼空。 如意美眸骨碌碌一转,连忙道:“姐姐还没回来吗?今日蒲松山出了命案,姐姐正怀着身孕,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以免受到惊吓。” 沈欣楠闻言就慌了神,连忙让陈管家派人去接沈明轩的马车,暂时把如意逃跑的事放在了一边。 如意殷勤的站在酒楼外候着,不一会就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 有金天恩伴在旁侧,沈明轩并没有受到惊吓。 如意禁足之事也就这样糊弄了过去。 …… 何天归来已是两日之后,一进门就倒了杯茶抿了两口。 如意见他眉宇之间满是倦怠,疑惑道:“这几日你都干什么去了?早出晚归,甚至已经到了夜不归宿的地步。” “跟踪梁俊,寻找绣鸾踪迹。” 救韩若娇那晚看到梁俊之后,他们就判断梁俊极有可能是被绣鸾控制,或许跟着他就能查清楚那个邪祟的下路,所以这几日何天一直在跟踪梁俊。 第三十九章 山路十八弯(求收藏点击推荐) “怎么样?”一听和绣鸾有关,如意来了兴趣,她正想和师兄说说今日蒲松山上发生的命案。 “这个梁俊行踪诡异,还异灵气息,不过他还是没能逃过我的双眼。他时常晚上犹如鬼魅一般出入郊外的一处别苑,而奇怪的是那处别苑被施了结界,若不是破除结界,根本无法攻进去。” 何天放下茶杯,瞧了眼如意,见她右眼眸光异常发亮,犹如暗夜星辰闪烁,眉头微皱便施法查看,猛然一喜,如意珠的色泽比以前更加明亮清澈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邪祟的老巢,我们何不来个直捣黄龙,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仅可以铲除威胁,还能为民除害,这可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意灵光一闪,一直挂念着尽快除掉邪祟,铲除后顾之忧,她就可以放开的玩了。 “不可鲁莽行事,你我冒然前去,若是出了稍稍差错,就会惊动邪祟,反而适得其反将你我置于危险之地。”何天谨小慎微,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冒然行动是很危险的,若是遇到的邪祟十分厉害,修行在他们二人之上,到时不仅很难抽身,甚至有可能葬身此处。 “那你的意思?”如意并不理解何天的做法,以为何天胆小害怕便嘟着嘴有些不悦。 “静观其变,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何天也不理会如意的误解,他的责任是护她周全,而且对方有妖的天敌武器绣鸾,更应该小心谨慎,不能有分毫差池。。 “你有好办法?” “暂时还没。”何天摇了摇头。 如意切了下,没精打采的瞅了眼何天,便趴在桌上挑着烛火玩,恍然眼前闪过两坨白花花的*,惊异道:“师兄听说今日蒲松山上出现命案了么?死者的死法和我们在南湘子胡同张傻子家外酒友的死法一样,我怀疑极有可能是同一邪祟所为,而且那个邪祟应该是个女的。” 说起这件事,事后如意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得,虽然她偷窥别人yy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可要是当初她更坏一点堂而皇之的拆穿他们的好戏,会不会间接救下那个男人的性命,还会知道邪祟是何人呢? 虽然如此做的结果会比较难收场,可总比出现命案要好的多吧。 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跑上前拍拍二位运动员的肩膀,满带笑容的说:“二位吃的可真尽兴,可否让小女子观赏观赏。” 可事已至此,只能悔不当初了。 “你怎么知道?”何天端茶杯的手停了下,俊朗眉宇微微蹙起,眼底含着疑惑,盯的如意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闪烁。 “我偷跑去看庙会,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对野鸳鸯在那个……事发后,我去查看了现场,死者正是那个男的。”如意见搪塞不过去,尴尬的揉了揉脑袋,一五一十的说了。 “小孩子禁止看不良画面不然会长歪的,不知道吗?你看你已经都长得山路十八弯了,再弯就没人型了。”何天有些揾怒,一听如意看不良画面,而且看的还津津有味,他就浑身不自在,该不会是如意看了韩若娇的闺房画册觉得太虚幻,索性看实战了。唉,早知如此,当时他就应该厚着脸皮把那书给烧了。 “我……我是碰巧而已。”如意满头黑线,她真的是碰巧而已。 “以后就连碰巧也不可以。”这么霸道的师兄谁见过,站出来咱比比,如意无语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有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何天看到如意点头答应了,这才放心的言归正传。 “没有,当时那个女人整张脸都用头发遮挡着,我也没有从她身上感应到丝毫异灵的气息,直到事发之后我才有所怀疑的,而且情郎出事了,按情理来说那个女人应该来现场看看才是,不过她却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如意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分毫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嗯,若那个女人就是邪祟,就连你天妖修行也感应不到她的异灵气息,看来她的修为至少在天妖修为以上,再加上绣鸾在手,绝对是个难缠的主。”何天推测判断,不过心里却已经有了底。 一个靠吸食普通凡人精气的邪祟修为最高只能达到妖仙修为,何天的修为已是妖仙修行,只要他和如意联手,除掉那个邪祟应该不是太难。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休息,我去向沈掌柜问个安。”何天督促如意休息是想让她调节身体,如意珠发生变化这还是三千年来第一次,他现在还不确定是好是坏,有时间他必须要回趟比比山。 “还有件事我没说呢?”如意愤愤不悦道:“蒲松山上的女娲石像内有东西,听说应该是陈员外家死掉的四个胎儿,怨念极深,就连我的灵力他们也都敢吸食。” “都是些小鬼小恶,自有法师去收他们。” …… “如意,快,快点……”叶明明焦急地探头看了看外面的车碾,急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如意这才在沈欣楠等一家人的拥簇下从宜兰园出来,手忙脚乱的从何天手中接过不太趁手的红火色长剑,美其名曰玉灵剑,是沈欣楠早年无意得来的古剑,一直被珍藏家中从未拿出,这次要不是如意即将走马上任扇刑司成为司徒,沈欣楠是不会舍得拿出来的。 贾玄挺拔如松的站在车碾前,身后跟着四个司徒,看着如意新奇的打量手里玉灵剑。 “贾小弟?”如意见到贾玄,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贾玄以后可是她的上级,和上级一定要把关系搞好,否则以后办事都不放方便。 “圣都谣传神算盘视权势如粪土,就连神女卿点的吏部尚书之职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师父只是轻轻一提收你入扇刑司办差,你立马就答应了,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份差事?” 贾玄是说不出的开心,终于可以和如意经常在一起了,可是挑看一眼站在如意身后的叶明明新奇的摸着自己身上扇刑司的服侍,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如意答应去扇刑司就职的前提是她还要带着这个痞子,看来叶贱人真的是如意的独家专宠了。 第四十章 司徒(求收藏点击推荐) 正在如意为如何找出邪祟烦恼时机会就从天而降,扇刑司首座赵公公赏识如意不畏强权的性格,向神女请命让如意去扇刑司就职成为司徒。 虽然如意不喜欢被条条框框的东西约束,但邪祟身份扑朔迷离,在没搞清楚之前总感觉自己站在悬崖峭壁之畔,只要遭遇敌手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如意闲来没事,曾悄悄独自前往郊外别苑查探,不仅没有找到答案,反而被结界反噬,身负重伤,要不是师兄帮助疗伤,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无奈之下,只好和何天另行商议对策,扇刑司是圣都最大的司法部门,或许可以借其职位之便从死者身上下手,能够寻找邪祟踪迹。 如意眼神闪烁了下,遂而清澈透亮,嬉笑道:“当然喜欢,有了这身皮以后打家劫舍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以前你什么时候担惊受怕过,你现在这样倒是让为娘担惊受怕了。”沈欣楠眉头微皱,打断了如意的话,理了理她的衣领,千叮咛万嘱咐:“你以后就是人民公仆了,要多行善事,做事更应该有规有矩,还有外出办差要保护着点自己,别受伤了。” “放心吧娘,有贾小弟和叶贱人保护,我不会闯祸的。”如意知道沈欣楠是太担心自己,脸上绽放着暖暖的笑意。 “好了好了,别墨迹了,快走吧。” 得知如意力荐自己成为扇刑司司徒之时,叶明明觉得如意就是他的幸运女神,都快兴奋疯了,以后走在大街上就越发趾高气扬了。 众所周知扇刑司是皇都举足轻重的司法部门,不仅负责保护神女安全的职责,还负责追查圣都乃至各地重大神秘案件,极其受神女的重视,因而很受达官显贵的青睐,但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司职。 前不久在茶馆喝茶时,遇到户部尚书之子崔明远正在和一些富家子弟口若悬河的大肆炫耀,其父户部尚书崔淮给首座赵氏送了好些奇珍异宝,准备走后门想让崔明远进入扇刑司成为司徒,惹的那些富贵子弟是羡慕不已,只是他没想到赵公公两袖清风都给如数奉还了回去,并没有答应其要求,让崔明远被先前那些富家子弟好一阵嘲笑。 就连那些达官显贵都不能轻易进入的司法部门,更别说叶明明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穷苦老百姓,每次看到身着统一服侍的司徒威风凛凛的策马而过,他不知有多羡慕。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如他们一样,就这么被天上的馅饼砸到,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见如意磨磨唧唧,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去扇刑司观摩的心情,满脸焦急。 “喊什么喊,看把你猴急的。”如意不紧不慢的拍了下叶明明的脑袋,然后率先钻进了撵车里。 落叶飘零,高纵入云的占卜台摇摇欲坠,站在上面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错觉,秋日的风已然微凉,而扇刑司里的风犹如凌厉的尖刀,滑过就是血痕。 “秋日的阳光虽说不是很明媚,可总是暖的,可这扇刑司里的日光怎得这么阴冷。”如意边嘀咕边撵了撵脖颈处微微敞开的衣领,叶明明却像没事人一样,兴奋的东看看西看看,或许心热了就不觉得冷了。 “如意这边请,师父在惩戒堂等你。” 贾玄领着如意和叶明明穿过宽敞的院子,经过两个堂室和一个抄手游廊到达惩戒堂,赵公公一身劲装坐在太师椅上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如意前来,扬着满脸和蔼的褶子,温和的笑道:“来了。” “赵公公,哦不,首座好。”如意发现语错拍了下脑袋,笑着深深弯腰施礼。 “卑职叶明明参见首座。”叶明明有样学样,收起以前的痞子样,看起来还挺像个做官的。 “好好好,快起来吧,即日起你们两个就是我扇刑司的司徒了,既承蒙神女之恩,就应行神女之事,行事作风也要有所收敛,不得乱来,否则就别管我铁面无私,严惩以待了。”赵公公语气温和,却字字如钟,严肃庄重。 “你。”如意本想和赵公公拉拉关系来者,可这语气听起来严肃认真,瞬间就蔫了,瞧了眼赵公公,垂眸没有再说话。 “如此甚好,以后你们二人就跟着贾玄负责调查蒲松山上的杀人案,遇到麻烦及时请教贾玄就行,皇都还有事情处理,老夫就先走。”赵公公叮嘱了两句就转身走了。 望着赵公公远去的背影,如意吐了吐舌头,回头只见贾玄睁大了眼睛瞧着她,郁闷的皱了皱眉,噗通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顺势倒了杯茶,喝了口,道:“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玩耍了。” “我说你就别再这装腔作势败家子了,赶紧下来,这里可是扇刑司,首座不是说了让我们行为举止要有所收敛,你这般没规没矩若是让他瞧见了你我岂不是要遭殃。”叶明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连忙过去把如意手中的茶杯夺过去放到桌上,又把如意拽了起来。 “胆小鬼,最惨不过被打屁股,你就这么怕,娘们。”如意娇眉微皱,小眼怒瞪,哼,没出息的家伙。 “打屁股,你真是太单纯了,众所周知扇刑司地牢里的十大酷刑是由恶鬼锻造而成,就连邪祟都要畏惧三分,你我这小身板连疼都不会感觉到就已经共赴黄泉了。” 圣都谣传扇刑司是最厉害的司法部门,不仅仅是所有司徒武功高强,断案如神,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据说受过十大酷刑活着走出来的,整个神女国就只有子墨战神一人。 “这么可怕,比打屁股还厉害?” 从小到大如意受到最恐怖的惩罚就是做错事被师父打屁股了,如意眸光潋滟的看向贾玄,只见贾玄坏笑着点了点头,如意顺势坐下去的屁股蹭一下就抬了起来,以后再也不能拿小命开玩笑了。 “话虽如此,可那些酷刑都是惩罚那些十恶不赦的恶人的,你们是大坏人吗?” 第四十一章 试探 “话虽如此,可那些酷刑都是惩罚那些十恶不赦的恶人的,你们是大坏人吗?” 贾玄见如意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一时心软就不再故意吓唬她了,暖暖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如意的脑袋。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闻言,如意稍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漆黑的眼睛贼溜溜的扫了眼四周,心咯噔凉了半截。 偌大空旷的惩戒堂不知惩处了多少邪恶之徒,邪气肆意阴风阵阵,寒风刺骨,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难怪这扇刑司内的日光比外面的阴冷诡异,原来都是这些恶人冤魂在作祟啊。 叶明明见贾玄对如意动作分外的亲昵,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眼神蓦然阴沉了下,一时嫉妒郁闷想要对贾玄发威呵斥,可转眼一想,贾玄如今是自己的上司,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若是惹到了贾玄,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于是将那股怨气压了下去,吹胡子瞪眼了半天,软下语气不耐烦道:“首座让我们去查蒲松山上的杀人案,你们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了。” 萧瑟秋风中弥漫着浓重的尸气扑面而来,浓烈的腥臭味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叶明明受不了这股饿臭,刚一打开门就受不了趴在一旁嗷嗷吐的翻天地覆直不起腰来。 如意嫌弃的看了眼叶明明,捏着鼻子跟着贾玄进了停尸房。 放眼望去,十几平米阴暗潮湿的空间内摆放着四具尸体,一个个都用白布盖着,看起来阴森恐怖。 不是死了一个人吗,怎么有四具尸体? 如意疑惑的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揭开白布发现四具尸体死状一模一样,一个个皮肤干裂,铁青惨白,犹如死灰一般,双眼突兀圆睁,死前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手指如枯骨僵硬四散,身体干瘪只剩下了皮包骨。 “要是害怕就别看了,尸体有仵作进一步解刨验尸,我们稍后只需查看仵作的检查记录就行了。” 贾玄见如意走到第三具尸体时怔了一下,脸色蓦然惨白,神情惊异复杂,他以为如意被吓到了,连忙拉着如意出了停尸房,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缓过神的叶明明,见如意魂不守舍的出来,也以为她被那些尸体吓着了,担忧的走了过去想要关心下,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满是嘲笑的意味:“你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事实见证真相,你我既是同道中人,又何必一百步笑五十步呢,呵呵,怎么现在不得瑟了。” “滚一边去。” 在叶明明的嘲笑中如意回过神,转而看着贾玄关切的目光,恢复镇定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叶明明见如意对自己鄙视的眼神,无语的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你脸色看你来很不好,要是不舒服,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贾玄担心道。 “我没事,可能刚才被尸气呛了下,现在好多了。”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提:“我看了下,这四具尸体的死状极其惨烈奇特,从未听说什么药物或者功法能致人于此。” 贾玄点了点头,赞同道:“如意真是慧眼识珠,确实如此,他们个个死状惨烈,可怖异常,经仵作检验也不能得出确切的结果,这是件极其棘手的案子,或许根本就不是凡人所为。” 如意眉宇微皱,跃跃试探:“其他三具尸体从何而来,都是什么人,怎么都没听说发生过类似命案?” “既然你已是扇刑司司徒,我也没必要隐瞒,你有所不知,近几年圣都怪事连连,百姓一个个莫名其妙失踪,不管我们采取各种办法,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也无法寻到其踪迹,上面为了安抚民心,只说他们是普通的失踪案,殊不知这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 贾玄目光真诚,坦诚相告,以他精确的判断力和法师特有的潜质分析,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些案件并非那么简单,因而暗地里调查了许多,也翻阅了不少书记,每次感觉答案尽在眼前,却又觉得遥不可及,让他十分郁闷。 还有,他从未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一是身份所致,二来就算他说出来,这些没根没据的想法根本不会得到师父,乃至更多人的认同,没想到在如意面前,他竟毫无顾虑的就说了出来,不管如意会不会相信,他都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难道那些被压制下去的失踪案和这次的杀人案有联系?”如意惊异不已,目光停留在贾玄英俊的轮廓上。 “嗯,三个月前在郊外的荒野里我们发现了梁永的尸体,早在三年前梁永外出置办物件后,就一直没有回家,寻无结果后被认定为是失踪案中的一名,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年后他的尸体又出现了,而且死状和最近死者的死状一样,第二具是在城北街头深巷里的乞丐,第三具是前几日在浦松山山脚的一个密洞中,第四具就是死在枫叶林的朱屠夫。最后这两具尸体的事发地都是在浦松山,我们就先从浦松山查起。”贾玄道。 “好。”如意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秋雨微凉,叶明明撑着油纸伞哆哆嗦嗦的站在陈员外家的屋檐下。 午后从扇刑司出来后,贾玄就让叶明明一人在陈员外家门前盯着,而他和如意则前往浦松山查探。 “这么久了半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让我在这盯什么,嘶……好冷,空荡荡的巷子,阴风阵阵的,还下雨,不会有鬼吧。”叶明明想起关于陈员外家有邪祟的传言和在浦松山女娲石像上看到的四个小鬼,以及彼时朱屠夫的死状,不由浑身发怵,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撵了撵袖子,朝墙角挪了挪。 “死如意,死贾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让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突然,叶明明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冷的哆嗦的脚踝,隐隐觉得有尖锐细薄的指甲穿过鞋袜轻轻的扣在肌肤上,不见鲜血淋漓,却有种刺入骨子里的疼痛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发梢。 第四十二章 遇险 “啊!有鬼啊,救命啊……”叶明明怔了下,蔓延而来的疼痛让他条件反射的用力一踢,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蜷缩在墙角,扔掉油纸伞双手胡乱的在面前拍打。 只是不管他如何踢打,身上冰冷的物体和疼痛像狗皮膏药般黏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越是挣扎,反而觉得有更多的手向他伸来,有的抓着脚踝,有的抓着胳膊,有的趴在了头上,有的盘在脖子上,勒的他都快要窒息了。 “滚开,滚开啊……别缠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还没有结婚生子,就这么死了太冤枉了,各位鬼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胆小,玩不起啊。”叶明明吓得自始自终都闭着眼睛,害怕至极嘴里喋喋不休的求饶,心里却早已慰问了贾玄祖宗八代。 “大哥哥,救救我们,我好饿……”这时,一个稚嫩而又带着回旋的说话声徐徐传来。 “你是我大爷,我没福分当不起你的大哥哥,我还是叫你大爷心里比较舒坦些,你就可怜可怜我去找其他人,放过我吧。” 叶明明的手被一股力量扒开,挣扎反抗了半天,害怕的睁开一只眼睛,慌乱的扫了一眼,吓得又连忙闭上眼睛。 四个穿着红色绣“冥”字样肚兜的小孩趴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却身上没有沾染上半滴雨水,水珠穿过他们虚实不定的身体坠落在了叶明明的衣衫,不一会就成了落汤鸡。 叶明明顾不得湿冷蜷缩在角落,久久不见四个小鬼伤害到自己,情绪才慢慢镇定下来,抬眼见他们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祈求的望着他,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衫,生怕他跑掉似的。 “你们不是上次我在女娲石像上看到的四个小鬼吗?”叶明明看着他们分外面善,细眼一看,恍然大悟。 “大哥哥,我饿,我饿…”一个小鬼可能是饿极了,抓起叶明明的手指头就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两颗尖锐的小牙齿刺啦咬了下去,疼的叶明明一阵眩晕,连忙抽出手指,愤愤骂道:“哎呀,疼死我了,你们属狗的,怎么张口就咬啊。” 小鬼杨着楚楚可怜的小脸,憋着嘴就要哭出来,眨眼下一秒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说你们干嘛找我啊,我又不是你们的娘亲,你们不会找错人了吧。”叶明明皱眉欲哭无泪,他撞鬼了,还是四个小鬼对着他嚎啕大哭。 “我冷,我想娘亲……”小鬼止住哭声。 这时,话没说完四个小鬼像是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恐万状之下仓皇失措的往叶明明身后躲。 叶明明疑惑的看着他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道凌厉阴冷的流光迎面而来,刀锋划过鬓角碎发,死死钉在了耳边毫米之处,微微的颤音像冰凉的寒流倾袭了身体每一寸肌肤,飘零而落得碎发和在泥土中,像极了他此刻惊恐庆幸无语愤怒……复杂凌乱的心情。 “谁啊,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吗?没看到这坐着一个大活人。”半响,从凌乱中回过神的叶明明一跃而起,怒不可遏的咒骂。 叶明明刚走到那人两米之外,忽然一只脚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脑袋一阵木纳眩晕,身体宛若一片枯叶就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身体滑行出好几米远,嘴里涌出一股甜腥味,鲜血流出,染红了一大片雨水。 “你……”叶明明强忍着巨疼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白色僧袍宽松的挂在身上,浑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形成了一道屏障就连雨水也会绕行,漆黑如墨的长发纹丝不乱的披在肩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冰冷空洞的眼神宛若两把长剑,所到之处就会被刺的遍体鳞伤,强烈的畏惧感漫上心头让叶明明不敢直视。 只见白衣僧人右手一摊,一道紫色流光从掌心射出形成紫色长剑握在手中,然后一步一步向叶明明走去。 四个小鬼见况之下害怕至极,奋力的活动着娇小的四肢就要攀爬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衣僧人哪里肯放过他们,长袖一挥,一阵阴风刮过,四个小鬼虚实不定的小身体就被雨水融化消失不见了。 看到白衣僧人面无表情的就让四个小鬼消失不见,叶明明双眼圆睁,漆黑的眸子里倒影着白衣僧人的影子越来越近,直到他长剑高举而起,毫不犹豫的向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叶明明以为自己第一天走马上任就要因公殉职了,感觉特别悲催,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没有留下遗言,难道就要这么死了吗? 当他真的以为就要死时,一声娇呵就像救命的稻草般蓦然出现在他面前。 “何方神圣,竟敢恶意伤人?” 如意手握火红色玉灵剑飘然而来,宛若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正气凛然英姿飒爽。 峥一声脆响,长剑双双相撞,电光火石,火花四溅。 白衣僧人冷哼一声,双眼怒睁,嘴唇微颤,不假思索翻身而起与如意打了起来。 如意没有施展法术,只是单纯的用身体技能与之对抗,几招下来从白衣僧人的招式技能能够判断出他是个重明法师,如今应该算是世上鲜少法师中的高手了。 不过,从他的眼中如意并没看到普度众生的仁义道德,反而更多的是弥漫着贪婪和肃杀之气,否则他又怎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痛下杀手呢。 如意不待多想,身若娇燕轻而易举的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美目微垂看着凌厉的剑锋擦过脸颊。 她轻笑一声,一副胸有成竹之势,单手婉转顺势就抓住了白衣僧人的手臂往前一拽,然后一个优美的回旋踢,不偏不差的就踹在了白衣僧人的胸口。 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白衣僧人捂着胸口摔倒在地,如意乘胜追击,玉灵剑划过雨夜抵在了他的脖颈。 秋巴夜雨淅沥飘扬,颗颗水珠滴答在剑稍溅起水花,倒影着白衣僧人嘴角一模诡异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凡灵法师 “贱人,你没事吧。”如意举着剑,斜看了眼踉跄起身的叶明明,见他嘴角挂着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心里不由一阵焦急,并未察觉到白衣僧人冷峻的脸上嘴角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诡笑,暗藏在衣袖里的手掌心飞出一缕紫色线条没入湿漉漉的地面消失不见。 白衣僧人看不出神彩的眸子死死盯着如意,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然而心里却盘算着其他的事情。刚才要不是看到陈家四个小鬼向叶明明求救,他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情急之下才想到要杀人灭口,可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半路杀出来一个高手,三两下就将他打翻在地,这个如意突然而来坏了他的计划,真是可恶至极,他随之握成拳头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 对于这个神算盘如意的事情,他早有所耳闻,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富侉子弟而已,但是他竟然从她身上嗅到了不属于凡人的异常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刚才如意只是单纯的武力技能就能将他打败,可见其很不简单,还有看她身上的飞鱼服是扇刑司的司徒服饰。 百般思虑之下为了不惹麻烦还是不便与之纠缠,先离开这里再另作打算为妙。 “咳咳……还死不了。”叶明明咳嗽了两声,揉了揉发痛的脸颊,已经微微有些隆肿了起来,他呲着牙倒吸了口凉气,碎道:“我这英俊的小脸都被毁了,你特么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又不认识你,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我性命,难道我叶明明偷吃了你家干粮不成,下这么狠的手。” 叶明明边碎边走到白衣僧人跟前,或许如意的到来给他壮了胆,刚开始从白衣僧人身上感觉到的畏惧减少了许多,他凤眼怒瞪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脚下的人,咦惜道:“看你这衣着服饰应该是个出家人才是,出家人不是应该不杀生的么,你怎么……唉……这都是什么世道了,连你们这行业也不正规了,假和尚都出来杀人了。” “行了,别贫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感慨世道。” 刚刚死里逃生的叶明明还能淡定的感慨世道,不免让如意有些恼怒,厉声呵斥了句,难道他忘了刚才要不是如意及时出现,此刻早已成了剑下亡魂了。 叶明明看了眼如意,委屈的拉着脸生气。 如意没有理会他,转头居高临下的俯瞰白衣僧人,质问道:“你就是北辰国的凡灵法师?” “本法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北辰国重明法师凡灵,受陈员外盛邀前往浦松山给女娲石像开光渡仙的,尔等凡尘俗人有眼不识泰山,竟如此对待本法师,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们神女国就是如此对待他国高僧的吗?”凡灵冷哼一声,大袖一挥,四周窸窣水珠宛若流弹飞溅开来,卧榻在地的身躯顺势而起,泰然自若的站在地上,一排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风范。 颗颗水珠疾飞而来,如意闪躲不急水珠拍打在身上,阵阵生疼发寒倾袭全身。 真是顽固之徒,事到如今还想投机取巧偷袭于她,幸而凡灵法术不高,对她造成不了严重的伤害,只是叶明明*凡胎遭了殃,原就肿胀起来的脸上被画出几道血痕来。 “啊,血,我被毁容了。”叶明明只觉脸上微痛再次传来,伸手一抹手上染指血迹,再低头身上飞鱼服早已破烂不堪,像是被剑划破了一般,遍体鳞伤,情绪激动的怒骂道:“我看岂有此理的是你吧,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二话不说就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成了如意的手下败将,还想倒打一耙,我告诉你,我们可是扇刑司的司徒,你刚才的举动我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刺杀公务人员为由将你捉拿归案,然后在叛你个驱逐出境,永远别再踏入神女国半步。” “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凡灵冷哼一声,并不害怕叶明明口中的惩罚,反而冷笑着,像是等待着他来捉拿他似的。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吃我一剑。”叶明明恼羞成怒,抽出腰间佩戴的七星剑,胡乱一气的就向凡灵砍去。 如意知道凡灵是采用了激将法,让叶明明发怒杀他,打斗期间他就会寻找时机借机逃走,她刚伸手想要拉住叶明明胳膊却为时已晚,叶明明像只发疯的猎犬飞奔出去和凡灵撕咬成一团。 叶明明并不会功夫,只是用蛮力乱砍,然而凡灵乃是三重级别的法师,修为虽然不高,但对付一般邪祟和凡人是绰绰有余的,只见他略施法术,几招下来叶明明已是筋疲力尽,无力反抗,而且凡灵并没有想要叶明明活着,招招都是致命的攻击。 “如意,快来救我。”叶明明吃不消,被光剑刺啦划伤了腿,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如意美目微蹙,贝齿轻咬红唇,不待犹豫,持剑飞身而起向凡灵攻去,凡灵剑眉一竖,寻着空档飞身没入夜空,紧追而上,寻着凡灵的踪迹也消失在雨夜。 “哎……如意危险,别去啊。”叶明明眼睁睁看着如意和凡灵消失,自己没有能力不说,还身负重伤连累了如意,内疚之下握成拳头的手狠狠的砸在雨水中。 …… 雨渐停,潮湿冰冷的空气拍打在白色长衫之上,黏糊糊的,沉重的像是泡在水里。 何天深锁着眉头看了眼手中微微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玉髓,暗叫不好,当初担心如意遇到危险在她身上施了法术,她的灵力和玉髓之间产生联系,只要她施法或者遇到危险玉髓就会发出警示的光芒。 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去扇刑司当差玉髓就发出了光芒。 他不敢轻视,收起玉髓就没入了宜兰园。 随着玉髓的提示何天赶到陈员外家门前时,空荡荡的街巷像是蒙上了一层屏障似的,静匿至极。 何天施法没有探知到丝毫的灵力,正疑惑时看到躺在了血泊中的叶明明。 第四十四章 媚术 “叶明明,他怎么在这里?”何天疑惑不解,不过转眼一想,叶明明和如意时常黏在一起,这次又一同去扇刑司当差,想必是前来此处办事时遇到了危险,而且他是根据玉髓里的灵力追踪到这里的,再一看叶明明身负重伤,不用怀疑如意肯定也是遇到了麻烦。 他不敢犹豫,连忙搀扶起昏死过去的叶明明,施法给他渡入些许灵力,半响才见叶明明虚弱的睁开眼睛,见救他的是何天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拉住何天的衣袖,情绪激动道:“快,快去帮如意,那个法师好厉害。” “她在哪里?”闻言,如意遇到了法师,何天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急声追问。 “我晕倒前见她追着那个凡灵法师朝郊外方向去了。”叶明明回忆起当时如意离去的背影,猜测她们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郊外。 “好,你身上有伤先回家,我去看看。”何天担忧的忘了眼叶明明指着如意消失的朦胧夜空,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又低头见叶明明苍白如纸的脸上好几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虽然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除了受了些内伤在他灵力的渡入下已经恢复了十之*,只要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并无性命之忧。不过他脸上深入骨髓的伤要是处理不当就会落下疤痕了,何天原想施法帮他恢复,可又担心如意安全就只能先让他回家,以后再帮他恢复容貌方可。 “我和你一起去帮如意。”叶明明同样担心如意安全,便不顾身上有伤,执意想要去救如意。 “你不会武功,去了反而让我分心,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我一定会带如意回来的。”何天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牵动着嘴角的微笑示意他放心。 …… 踏雨而飞,夜雨已停,凉风习习划过耳畔。 一析白色身影宛若鬼魅飘过枯枝树梢,只见他大袖一挥,一个螺旋纹的无底洞出现在侧方,凡灵回头蔑视的瞧了眼身后穷追而来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嘲笑,脚尖轻点便飞入了虚空之门。 “还想逃跑,吃我一剑。” 如意眼疾手快,见凡灵踏入虚空之门,嘴角扬起冷笑,玉灵剑红光暴涨,犹如燃烧的火凤凰鸣笛疾飞而出冲去了虚空之门。 轰隆一声巨响,骤然虚空之门被烈焰燃烧破碎,逃跑的凡灵被火凤凰叼捉而出扔到了地上。 如意停在五步开外,美眸烈焰闪烁,玉灵剑像是得到了命令听话的飞回剑鞘。 与此同时,凡灵空洞无物的双眼惊异的看着面前长发飘飘如柳叶飞絮随风摇曳,纤细苗条的身躯轻披飞鱼服一派英姿飒爽,威严王者之气悠然而来,特别是巴掌大的脸上眉眼如画,红唇微挑,一黑一红的眼珠明亮如灯却又深邃神秘,一股摄人心魂的力量镇压的他抬头不敢直视。 这副美颜绝伦的面容与刚才在陈员外家门前看的截然不同,而且刚才他施法形成的虚空之门是用了他全部的修为才制成的,虽然还不是无懈可击的法术,可要想破解也绝非普通武功就可做到,没有一定的修为法术是绝对不可能破解的。 再看看如意充满妖惑的脸,凡灵浑身一怔,惊恐万状的盯着如意,哆嗦道:“你……是妖?” “作为重明级别的法师,你是不是发现的太迟了?”刚才眼看凡灵施法就要逃跑,如意情急之下唤出真身,施法才将凡灵的虚空之门打破,将他拽了出来,只是情况紧急,她并没有考虑太多,直到被凡灵察觉身份她才反应过来,可是事到如今,为时已晚。 “难怪我刚才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身上的气息不对,在法师界早就谣传千年前青丘里那场人妖大战中妖并没有彻底的被杀光,除了早就潜伏在凡间假扮成人样委屈存活的妖逐渐被抓拿消灭,还有残留余孽为祸于世,只可惜再也没有法师捉拿到一只妖,没想到我凡灵时运不错,终于遇到了一只,若是将你捉拿,那九州七国将会奉我如神,从此之后我将成为人上之人。” 凡灵像是遇到了极其兴奋的事情仰天长笑,可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妖的修为完全在他之上,否则刚才他的虚空之门又岂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破掉,兴奋之余眼里极力被掩饰的恐惧却被如意看在眼里。 “还算有些小聪明,不过你太贪心了。如今世上的法师少之又少,你也算法师界的佼佼者,物以稀为贵,我怜惜你们职业没落很想留下你,可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该怎么办呢?”如意佯装头疼的揉着鬓角,为难的绕着凡灵转了一圈。 凡灵眼珠转动,神情紧绷,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突然,一双娇弱无骨的玉手搂住了他的腰,白玉似的手指游走在他挺拔的胸膛,顿时他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慌乱之下,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口念静音诀。 “陈员外怀胎有四,却胎胎陨落,这其中是不是你在作祟?”如意俯瞰静坐于地的凡灵,她只是施出了第一重媚术而已,凡灵就已经深陷幻境不能自拔了,看见他虽空有法术,却私欲太重了。 “雕虫小技,竟敢迷惑于我。”凡灵眉宇微皱,察觉自己中了媚术,连忙默念静心诀,半响,一声巨喉传出就将如意的媚术攻破。 “凡灵法师果真有些本事,体力耗尽还能破掉我的一重媚术,佩服啊,只是私欲太重,罪孽太深,恐怕难以修成正果,还不如我一只小小的狐妖。”如意眉宇微皱,转而笑眼弯弯,言语之间满是激将意味。 “大胆妖孽,口出狂言。”凡灵怒声呵斥,像是被人揭开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口出狂言,那我问你浦松山山女娲石像内四个小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开过光渡过仙的石像邪祟是不敢轻易靠近的,你不要告诉我女娲石像里的邪祟是自己胆肥爬回去的吧。”看凡灵的表情,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五章 以其人之道关还之彼身 凡灵以为如意知道了他利用陈员外腹中胎儿修炼法术之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满眼的不屑一顾。 如今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一个重明法师落在了一只狐妖手中,只能自认倒霉,可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求来的修炼之道就此断送,又有些不甘心。 “既然你已知道,又何必多次一问?”凡灵握紧拳头,掌心暗自运功,只能做最后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身为人间正道之士,行为却如此低俗龌龊,竟然残忍到伤害还从未出世的胎儿,真是罪大恶极,我今个就替陈员外讨回一个公道,替无辜百姓除去你这个人面兽心之徒。”如意越想越觉得恼怒,虽说她是一只狐妖,并不太了解人间七情六欲,可见凡灵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陈员外腹中胎儿行不轨之事,心中愤愤怒火就无法平息,而且凡灵知道了自己狐妖的真实身份,看来不除不快了。 话语未落,突然一道闪电利剑突袭而来,如意眼疾手快,翻身而起躲了过去,定神望去见凡灵浑身修为猛然暴涨,淡淡光晕若隐若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飞剑蓄势待发,只听凡灵一声巨吼,无数飞剑宛若剑雨朝她射来。 如意神色一惊,遂而嘴角微扬,神态坦然自若,只见玉灵剑凌厉出鞘,一道威力巨大的光波横扫而去。 顿时刀光剑影,电光火石,光波和剑雨相撞哄声巨响,无数剑雨应声而断,利刃般的剑稍像是收到了强劲的推力,极速调转方向朝后飞了回去。 眼看局势巨变,凡灵没想到自己的偷袭竟然落了空。 不过眨眼功夫,他诧异的眼神就徒然附上了惊恐,一直空洞冰冷的眸子睁得如铜铃般大小,眸光中密密麻麻的冰棱利剑朝他刺去。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如意嘴角轻扬,冷眼相待,慢条斯理的走到凡灵的尸体旁,蔑视道:“无耻小儿,竟敢偷袭姐,看姐不一剑削死你,哼……” 与此同时,只见四个飘渺白雾状的小孩魂魄从凡灵微张的嘴中飞了出来,一个个萌态十足的挥舞着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向她爬了过去。 如意还没回过神,小鬼就抱着她的腿就往上爬,有的捏捏她的鼻子戏耍玩闹,有的趴在她的头上抓着她的茂密的头发哈哈大笑,有的抱着她的腿啃指头,还有一个大胆的爬到她的怀里,抱着她一马平川的胸脯来回蹭脑袋,行为举止极其猥琐。 “这什么情况…” 如意尴尬至极,小小鬼胎已是泉下亡魂竟还是个色鬼,她憋着嘴嫌弃的拍了下怀里小鬼的脑袋,可见他并没有识相的离开,反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哇哇大哭了起来,而且蹭的越发厉害。 “看样子十之*应该是饿了吧。” 鬼魂饿了,必要食凡人之魂,可如意就是个狐妖,还不能随意杀害凡人,又如何能获取凡人魂魄给他们充饥呢,如意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任由他们撒娇胡闹了,否则她会被这些小鬼烦死。 不过心想着,必须立马回去找师兄,然后一同前往陈员外家,想办法将这四个小鬼的魂魄送回阴间,因为投胎转世为人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但是在送走他们之前,就只能先饿着肚子了,等转世为人后再好好填肚子吧。 “好痒好痒……” 随之小鬼们越发挠的厉害,如意痒的扭动着身体企图摆脱他们的的折磨,于是一时笑的前赴后扬。 没想到这些小鬼这么喜欢折腾人,玩闹期间,如意发现这些小鬼也是十分可爱的,于是玩心大发,竟没有发现一旁凡灵的尸体极速的干瘪了下去,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副干枯的皮囊,白骨血肉仿佛被融化了似的,景象十分诡异。 “如意……” 这时,何天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 如意闻声望去见是何天,惊喜之余才想起她刚才杀了人,以师兄的性子一定又要数落埋怨她莽撞行事了。 “如意你没事吧?”何天脚下一落地就急声问道,转眼看到缠在她身上的四个小鬼,眉宇微皱,眼神暗淡,疑惑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我刚才救下的胎儿魂魄。”如意看到何天充满敌意的眼神,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拿掉趴在鼻子上的小鬼扔在了肩膀上,连忙解释。 “玉髓之上红光闪烁,我察觉到你可能遇到了危险,这才连忙赶来搭救,去到巷子时见叶明明身负重伤晕死了过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天担忧道。 “公事而已,今日我们负责追查浦松山的杀人案,我无意中想起了在女娲石像上察觉到的异样,而且听说陈员外怀胎四次,不是滑胎就是凭空消失,我就怀疑这其中有蹊跷,便让贱人盯着陈员外家,没想到第一晚就遇到了危险?”如意如实告知。 “你该不会是遇到那个邪祟了?”何天见如意的容貌恢复到了妖的模样,便察觉到了事情的危险性。 “师兄多虑了,要是遇到了那个邪祟只怕你早就见不到我了,只是一个重明法师还不是我的对手,已经被我轻轻松松给收拾了。”如意调皮的笑了笑,顺势指着脚下的尸体:“喏,就是他……” 话音未落,如意惊呼一声,此时她才发现凡灵尸体的变化,诧异道:“怎么回事?他明明被我杀了的。” “逃走了。”何天蹲下身看了眼凡灵尸体的皮囊,沉声道。 “可恶至极,竟敢在我如意眼皮子底下逃跑,哼……气死我了,看我下次不抓到你切成肉泥。”如意愤怒之下,双手叉腰咆哮怒骂。 何天沉默着没有说话,起身向四周望去,潮湿腥臭的空气扑面而来,漆黑静匿的山林仿佛蛰伏着洪水猛兽,睁着猩红恐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而且踏出这片山林,两里之外就是那座诡异的别院,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个凡灵法师极有可能就逃到了哪里。 因为那个别院是唯一的避免所,也是截至目前为止他们不敢硬闯的地盘。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法师怎么会和邪祟在一起? 第四十六章 指责 “疼疼疼……你轻点,这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了,还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你,如意。”叶明明坐在床榻上,双手拖着伤痕累累的俊俏小脸,愤恨的眼眸中泪光闪烁的瞪着如意,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点小伤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我可告诉你,这雨雪清露膏可是我费了不少劲才帮你弄来的,只要涂抹上保准还你一张英俊不凡的脸,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所以为了恢复容貌,就算疼死你也要给我忍着。” 如意嘟着嘴剜了眼叶明明,然后不顾他的凄惨哀嚎执意将药膏继续往他的脸上涂抹。 说起这药膏,昨晚如意和何天返回扇刑司后,就听到叶明明坐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虽然他平日总是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如意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深入了解过他,直到亲耳听到叶明明声嘶力竭的痛哭时,她心里一阵酸涩,分外心疼。 这次意外也是她考虑不周,是她主张让叶明明去陈员外家扎点监视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凡灵法师竟如此心狠手辣,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如意特意从神医如大夫徒弟那花重金买回来雨雪清露膏,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了能让他完全恢复容貌不留疤痕,还耗费了师兄不少灵力,若是因为疼就浪费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有多严重,就算再好的药都不可能治好的,我是彻底的被毁容了,都怪你……” 叶明明愤怒的瞪着如意,见如意脸上神色逐渐阴冷了下去,眼底露出淡淡失望痛心。 半响,他不忍让如意伤心,转眼望向了站在如意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贾玄,一时脸上疼痛难耐又加之心情烦闷,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贾玄就是一通怒声呵斥:“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错,你既然代替赵公公统领整个扇刑司,就应该事先考虑保护到众位司徒的人身安全,可你又是如何做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如意才故意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刚入门的碍眼司徒扔到那么凶险的地方,一箭双雕的计谋用的可真是好啊,如今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个阴险狡诈的虚伪小人了。” “贱人你误会了,我不是……” 和如意一同前往浦松山探查情况时,贾玄接到消息门中司徒有了南宫离子的下路,便留下如意一人查探,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扇刑司。 直到夜深人静翻阅卷宗时,门外传来叶明明归来的消息。 当时他还以为如意和叶明明一同回来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遍体鳞伤的叶明明在其他司徒的搀扶下进去了房间。 贾玄慌了一下,然后急忙派人请来御医给他疗伤,好在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这张脸恐怕就要毁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起初他的确存有私心想要和如意多待一会,借机将他支开,可也是完全从他的人身安全来考虑的。 陈员外在浦松山举办了这场庙会,但在庙会上发生了命案,从断案程序来说最初应该调查的就是陈员外家。 但是尸首死相恐惧诡异,以他是法师之后的直觉判断,极有可能不是凡人所为,便想着让他在陈员外家盯着,看是否有异常人出没,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从这件事情他也有了断定,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陈员外家。 只是,贾玄话还没说完,一只枕头头就向他砸了过来,好在他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就挡了下来,随后就见叶明明吹胡子瞪眼,铁青着脸怒骂道:“贱人……你说谁是贱人,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你这卑鄙小人,我一定要向首座揭发你的三大罪行。” “什么?难道你不叫贱人……”贾玄见叶明明炸毛了,越发恼怒了起来,向如意投去无辜的眼神,从头到尾如意告诉了他一万遍,这个男人姓叶名贱人,就连扇刑司的其他司徒都这样叫叶明明,他是不会听错的。 “还说……你还说……”叶明明越听越恼怒,贾玄仗着是自己的上司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的尊严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放下药膏拦住了他,扫了眼贾玄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回头看着叶明明虚张声势,淡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了个称呼大打出手,而且叶贱人这个名字是我告诉贾小弟的,他并不知道你的真名字所以才会叫错的,说到底是我的错,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吗?” “谁跟他是朋友……” 闻言,叶明明偃旗息鼓坐在了床榻上,说实话他还想继续在扇刑司干下去,要是真的和贾玄闹僵只怕最惨的还是自己了,所以看在如意的面子上他暂时就放过他,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将贾玄从如意身边赶走。 “看到你受伤我也很自责,你说的没错,作为你的上司我就应该负责众位司徒的人身安全,而我却疏忽了这一点,对于我的失职我一定会向师父请罪。”贾玄表情严肃,眸光中满是真诚,然后转身出去了。 叶明明看着贾玄的背影,冷哼一声,对如意道:“若是我的脸再也不能恢复了,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放心吧,这种事绝对是不会发生的。” 看着叶明明整张脸被涂的黑糊糊的,像极了一张猪头,如意不觉发笑,嘴角微扬,然后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脑袋,安顿他休息下也退出来房间。 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占卜台时,见贾玄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落叶黄昏下的占卜台上。 作为赵公公的独家弟子,贾玄也继承了占卜之术,闲来无事便会来这里研究。 不过此刻如意却看到贾玄此刻心里的失落,想来是因为叶明明受伤的事情。 如意没有施展法术,徒步攀上了占卜台。 第四十七章 质疑 高瞻远瞩,纵览天下,秋风凌冽刺骨寒,宛若刀割隐做疼,如意吸了一口凉气,撵了撵松散的衣袖,哆嗦着身体走到贾玄身后。 “哎呀,高处不胜寒啊,秋风萧瑟,阵阵刺骨,这么冷,你跑这吹凉风来了?” “你看神女国的景色多美啊,晚霞红颜似血,如丝如缕般倾洒了神女国半壁江山,如梦如幻,恍若天上人间,就算被萧瑟秋风落叶黄昏所掩盖,但依然覆盖不住这片土地之下散发出来的独特之美。” 橘红色的晚霞红光给贾玄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了层淡淡的光晕,温暖而又阳光的躯壳下却隐隐散发着伤感,这是如意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来叶明明受伤让他很是自责。 如意努了努嘴,调皮的提着裙摆跑到贾玄身边,垫起脚尖向外探了探,目光所及之处层层云雾缭绕在占卜台半腰,从下往上看就已经高耸入云了,若是从上往下看,恍如立于天外,让人不寒而栗。 “妈呀,这么高,这要是掉下去了还不得成肉泥啊。”如意拍着胸脯往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贾玄略显落寞的身影立于台边,若是定力不足,仿佛能被秋风吹走,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拉贾玄一把,却不成想脚下绊在了台阶之上,身体顺势倒去双手重重的拍在了贾玄的身上,不会这么倒霉吧。 “啊……” 贾玄诧异的看到如意不知所措的趴在占卜台上,伸着手试图拉她,却为时已晚,只见感觉自己离占卜台越来越远,身体在萧风中无限度下坠。他不相信,如意想要害自己,所以为了如意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慌乱之中拔~出别在腰间的长剑,狠狠的插~进来了墙壁中。 伴随着刺啦的刺耳声,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好在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 可是占卜台太高,下坠速度太快,长剑终于承受不住贾玄的重力应声而断掉了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如意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慌乱而又不知所措的望着宛若血盆大口的云层,心惊肉跳害怕不已,该怎么办?贾小弟会被摔死的。 绯红天际,一抹火焰流光滑落缠绕在贾玄的腰间,直到快要落地时,流光才消失不见。 贾玄从占卜台掉了下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扇刑司,所有司徒从四面八方跑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首座怎么会从占卜台上掉下来?”贾玄四手下之一的司马抱着贾玄,惊慌失措的追问身边围观的司徒。司徒们一个个面露惊慌,连连摇头,他们都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恐怕凶多吉少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各个唏嘘不已。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皇都找赵首座啊。”另一个司徒四寸厉声呵斥。 “好在还有口气……”司马伸手探了探贾玄的鼻息,这才稍稍放心。 烈焰流光,飞流即逝,灵力闪烁,阴气拒而消散,如意落在一处无人察觉的丛林,脚步凌~乱的跑了过去,推开拥挤的人群,担忧的看着贾玄。 “贾小弟,醒醒,你醒醒啊,快点醒过来……”如意从司马手中夺过瘫软无力的贾玄使劲摇晃。 “贾副首座时常在占卜台研究占卜之术,对这占卜台的地形了如指掌,怎么会掉下来?”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贾副首座深受扇刑司司徒尊敬爱戴,有人提出质疑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对啊,难道是有人陷害的。” “贾副首座武功高强,整个神女国能胜得了他的屈指可数,究竟是谁下的重手,若是抓到他必不可轻饶。”司徒们的情绪被点燃,各个怒火高涨。 如意听到他们的对话,害怕的不敢抬头,转而对司马道:“先送贾副首座回房间吧。” 司马看到如意眼光闪烁,心里起疑,可还是搀着贾玄走了。 暮色降临,惩戒堂陷入了一片争议当中,如意一直低着头扣着手指不敢说话。 “我知道是谁干的。” 突然,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响起,熟悉而杀气腾腾,如意诧异的向人群中望去,只见碎发拂面,眸光空洞,嘴角轻扬,不是梁俊还能是何人,他怎么会在扇刑司? “你知道是谁想陷害贾副首座,快说。”四寸是个急性子,眉宇微皱,大声吼道。 “她。”梁俊停顿了下,慢悠悠抬手指着如意,如意的身体不自觉打了个颤抖,惊异的看着他。 “如意。”司马从门外进来看着如意,疑惑道:“真的是你干的吗?” “我……”如意对上了司马温厚的眼神,想要解释可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刚才我亲眼看到如意爬上了占卜台,这才不到半个时辰贾副首座就从占卜台掉了下来,不是她还能是谁?”梁俊步步紧逼,目光阴冷如冰,嘴角的冷笑刺得如意眼睛生疼。 “难道真的是你干的。”司马依然温和的目光中,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如意摇着头,想说她不是故意的,贾小弟是她的朋友,她只是想安慰他,没想到一时失手才酿下大祸的。 “已经有司徒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否认,别以为你有如意酒楼替你撑腰,这次看你如何逃避,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等赵首座回来再做定夺。” 司马话音一落,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将如此反扣押了起来。 原主是除了皇都内的皇亲贵族,这皇都外的人几乎都被她得罪完了,因而扇刑司有好一股势力不怎么待见她,这次落难也无人帮她求请,反而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不过,向来急性子的四寸倒对她态度还不算太坏。 四寸知道贾副首座对如意特别好,因而如意没必要,也没理由伤害贾副首座,他看了眼如意,质问梁俊:“我到有一疑惑,贾副首座武功高强众所周知,神女国能够战胜他的最多不过五人,难道这五人中也包括如意?” 第四十八章 计划脱轨 众人皆点头称是,除了退隐于世的世外高手,神女国能称得上高手的不外乎是战神子墨神女近身侍卫幽然哑美人金天泽暗影杀手凌潇潇扇刑司贾玄,这高手之中根本就没有如意的一席之地,又如何能将贾玄推下占卜台很让人疑惑。 “贾副首座对如意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若她真想对贾副首座下手,未必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但只要她借机靠近,趁贾副首座不注意行不轨之事,又岂能是贾副首座能够防守的。” 一直以来不甚言谈,性情温和的司马对如意虽然温文有礼,但总存在距离感,不过还没有像其他司徒那般另眼相待,但这次他的样子是真的吓到如意了,只见他双眼猩红,像只发疯的猎豹恨不得将如意碎尸万段,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司……司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被人遏制住喉咙的感觉,终于在如意暗自施法下消失应该是刚才在经过人群时,粗心大意中了梁俊的套。 司马的勃然大怒也让四寸一惊,看了眼泪光潋滟的如意,转而向司马求请:“大哥,不能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说是如意做的,而且你我都应该清楚,如意根本没有理由致贾副首座于死地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副首座刚才差点死掉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有司徒亲眼所见的,没有人诬陷她。” 向来四寸和司马的关系最好,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出现了分歧,让司马委实痛心,贾副首座对如意分外用心已经让他快要疯掉,现在就连最好的兄弟也背叛他向着如意,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了,握紧成拳的手发出个蹦脆响,几乎失去理智的他一把推开四寸,挥动起了拳头向如意砸去。 “赵首座回来了。” 这时,门外司徒匆匆进来禀报。 “是不是她所为,还是让首座来定夺吧。”四寸一把握住了司马挥舞起来的手臂。 司马猩红着双眼狠狠的看了眼四寸和如意,冷哼一声,摔了摔衣袖,退到了一侧静候赵公公归来。 半响,赵公公急匆匆的夺门而入,身后跟着三个从皇都内带来的御医。 因为担心贾玄安危,他直径走到司马跟前,问道:“贾副首座现在怎么样了?” 司马施礼回道:“回禀首座,贾副首座从占卜台坠落,好在他武功高强没有发生大的意外,不过现在还在昏迷。” “那就好,快领三位御医再去诊诊脉。”赵公公松了口气。 “是。” 司马临走之时,冷冷的瞪了眼如意,一摔长袖愤然而去。 赵公公接到贾玄受伤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自踏入扇刑司大门后,就听说有人看见是如意是将贾玄推下了占卜台,至于为何,却不得而知。 如意尽管性子张扬,刁蛮任性,可其本性不坏,为人仗义豪爽,善良机智,虽然外界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一片怨声载道,但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不会相信她是草菅人命之徒。 而且贾玄是赵公公的徒弟,赵公公对于贾玄的心思也是了然于心,他也有心撮合她们两个,暗地里自然也留意过如意,因而对于如意杀人之名,他坚决不信。 赵公公抬手示意扣押着如意的壮汉退下,眸光浑浊的瞪着如意的眼睛看了良久,却语气温和道:“如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叶贱人受伤之事,让贾小弟,哦不,贾副首座很是自责,我帮叶贱人上好药出来后,见贾副首座一个人站在占卜台,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想来应该是叶贱人说的话伤害到了他,便爬上占卜台去安慰,可……可谁知被拌了下,误将贾副首座推下了占卜台,这完全都是无意之举,赵公公我知道自己犯了错,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谋害贾副首座的意思,更何况贾副首座除去了这身飞鱼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看到赵公公如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遍,言语之间情至真,意之深,眸中泪光潋滟中浮动着满满的真诚和歉意,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赵公公和蔼的眸光像落日夕阳,温和深邃,仿佛能一眼看穿如意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如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依然满是真诚的乞求他能明察秋毫。 良久,他道:“你回去吧。” 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脱下这身飞鱼服滚出扇刑司,永远被撵出去了,还只是单单让她回家睡觉,这模棱两可的话让如意有些迷茫。 刚来扇刑司两天就被赶了出去,这要是传出去整个神女国的人岂不会笑掉大牙,更是丢尽了娘~亲的脸面,而且除了她从原主记忆中获取关于叶贱人一直想要成为司徒的梦想,还有这些天和他相处下来,或多或少还能是看出叶贱人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梦想是有多渴望的,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她都不能轻易的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找出那个邪祟的真正面目,还有陈员外家的四个小鬼没有送回去呢,就这么带在身上,不被法师发现打死,也会被他们折腾死。 赵公公此话一出,惩戒堂内一片哗然,扇刑司内讲究的就是一个法字,人证已有,当事人也亲口承认是她将贾玄推下占卜台,为什么赵公公不但不判罪,反而就这么放走了,如此行~事天理何在,法度何在,因而他们都想知道作为扇刑司的领导人为何要无视法度徇私枉法。 “首座……”司马诧异的看着赵公公,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赵公公并没有在乎所有人的质疑,一意孤行,挥手让如意走。 梁俊更没想到事情完全脱离了原有的轨道,空洞的眸子投向了赵公公,疑惑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四十九章 激斗 闷头闷脑的如意依然没明白赵公公话里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公公,轻声道:“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嗯?”赵公公疑惑的看着如意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紧张有些泛红。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扇刑司,只要您不让我离开,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就请赵首座收回成命,让我留在扇刑司吧,最起码等到贾副首座安然无恙也行啊。”如意急的都快要哭出来。 赵公公噗嗤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如意的脑袋,笑道:“傻丫头,这可是第一次在老夫面前表现的这么小心翼翼,让老夫很是意外啊,不过老夫还是喜欢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两日辛苦追查凶手你还没回家吧,赶紧回家看看你娘,别让她太操心了。” 如意眼睛一亮,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去快要冒出来的眼里,开心的点了点头:“谢谢。” …… “首座,她明明已经承认罪行,为何不予以追究,还放虎归山?”司马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赵首座也这么不明辨是非袒护如意,不知道如意施了什么*咒,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又是为何坚信是如意所为呢?”赵公公坐在太师椅上,花白的眉毛微颤,看着司马的一举一动。 “有司徒亲眼所见是她所为。” “眼睛看到的可未必度是真实的,究竟是谁的眼力卓然到能站在地面对千丈之高的占卜台上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这般高人光临扇刑司竟连老夫都不知道?是谁看见了,站出来。” 赵公公将端起的茶杯又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茶水跌宕,溅出一滴水落在了桌子上。 顿时,惩戒堂内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所有司徒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司马察觉赵首座动怒,识相的低下头,眼角向在场的司徒扫去,企图寻找刚才说看见如意谋害贾玄的人,终于余光停在了最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上。 “启禀首座,正是他。” 司马怔了下,顿了半响,才缓缓伸手指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梁俊。 赵公公没有追究如意的责任这让梁俊很是意外。既然事情脱离了他原先的计划,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压低了脑袋尽量掩饰着容貌,移步到大厅正中央,不紧不慢道:“启禀赵首座,正是弟子亲眼所见。” “哦?” 赵公公眉宇微皱了下,顿了顿,淡淡道:“老夫虽已是古稀老人,可这把老骨头硬,耳不聋眼不花,记性也还算不错,我没记错的话扇刑司内共有二百余八名司徒,加上如意和叶明明正好二百一十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老夫都能叫的上口,怎么老夫觉得你这么面生,竟连名字也想不起来,来,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 梁俊怔了下,犹豫了半响,扑腾跪了下去,企图求饶混过去:“草民知错了,请首座惩罚。” 众人又是一惊,相互嘀咕询问此人是谁,一来二去竟没有一人认识,才知此人是滥竽充数混进扇刑司的,刚才竟然搅和的扇刑司乱成了麻,不由有些气愤。 四寸闻此言抽出长剑指着梁俊,怒喝道:“什么你不是司徒,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假扮司徒闯进了扇刑司内,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哗啦一声,所有司徒拔出寒光凛冽的长剑将梁俊围了起来。 梁俊并没有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而吓一跳,反而毫不畏惧的站起来,蔑视的扫了眼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赵公公身上:“扇刑司内这么多废物也就只有你这老家伙看起来是个明白人。” “不得无理,快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扮司徒?”四寸追问道。 梁俊没有理他,径直向赵公公慢慢走去,四寸惊慌之下剑锋带过一阵冷风竖切而下,生生拦下了梁俊的脚步。 “找死的东西。” 话音未落,长剑应声耳断,坠落在了地上。 赵公公双目怒睁,呼啦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看到一只没有血肉的白骨手从四寸的背后破衣而出,掌心内握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物件咕咚咕咚跳动着,一阵乌黑发红血液汩汩流出淌了一地。 “四寸……” 司马慌乱的拨开拥挤在前的司徒,看见四寸正双眼满是惊恐的回头看他,嘴唇微张血液就咕咚涌了出来淹没了他想要说的话语。 随着梁俊稍微使劲心脏爆破,四寸也瘫软了下去。 赵公公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大变,伸手一指梁俊,怒吼道:“把此人给我杀了。” 围在外围的司徒听令一拥而上,齐将长剑向梁俊刺去。 梁俊并不闪躲,伸出白骨手硬生生将长剑折断反刺进了司徒腹中。 司马眼看着最好的兄弟死在面前,悔恨不已,他知道四寸最后想要说的话是让自己救他,可是…… 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梁俊并非司徒,可是他为了将如意和叶明明赶出扇刑司无形中和梁俊站到了一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糊涂竟然害死了四寸。 痛苦不堪的司马,捡起四寸断掉的半截长剑,大喝一声,向梁俊的脑袋刺去。 “啊!” 梁俊以一敌百,手眼应接不暇,根本没有留意到司马的偷袭,半截染满鲜血的长剑从他的后脑穿过从左眼里出来,只见他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下但并没有倒下去,反而白骨手一挥就从司马的胸膛抓了下去。 司马大惊之下连忙后退,可依然没能躲过梁俊的攻击。 刺啦一声,司马胸前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传遍了四肢百骸,支撑着他的那股劲也终于消散殆尽,身体倒了下去。 正眼看着梁俊发疯了般杀死拦截在前的司徒,义无反顾的向他扑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司马发觉他看到的情景都变成了红色,仿佛被泼了血。 第五十章 我脚趾头被你啃烂了 “啪。” 忽然一道闪电击过,梁俊闪躲不及,闪电宛若流刀利剑从身体上横切而过,他举起的白骨手伸到司马面前停了下来,就连整个身体也僵硬在了原地。 良久,闭着眼睛的司马嗅到一股淡淡的焦灼味,睁眼只见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手沾满了血液停留正停留在眼前毫米之处,浑身一惊,不过细眼看去梁俊的身体像是从内脏到肌肤慢慢燃烧了起来,火焰如风沙般一点点吞噬了每一寸肌肤,直到最后尸骨无存化成一堆黑色灰烬散落一地。 荒郊别苑。 秋风萧瑟断垣残壁枯骨如山,到处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阴冷森然,沉重压抑的夜空中盘旋着五味之音,叹息恐惧绝望后悔思念……久久不得散去。 庭院深几许,枯鬼夜归来。 白纱帷幔如丝如缕,秋风而过跌宕飘荡,穿过重重阴霾昏暗,墙壁上是一副睡美人壁画,精美绝伦的雕刻,栩栩如生,巧夺天宫,壁画前的案几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成百上千只青花瓷罐,罐口用红布包裹着,像是被珍藏起来的藏品,偶尔有几缕轻纱拂过,氛围朦胧魅惑阴暗诡异。 “噼啪。” 这时一只青花瓷罐出现裂痕,随之破碎成渣,从瓷罐内掉落出一颗微微颤抖的心脏,像是临危的老人,跳动越来越弱,直到僵硬。 “神女国内散落的法师都被我暗中清除干净了,没想到竟然有了漏网之鱼,还让他杀了梁俊坏我的好事,真是可恶至极。” 若隐若现的纱幔阴影下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长发如瀑流泻一地的芳华,但隐隐透出来的阴气吸引着四面八方迷途的亡魂归来。 别苑外不远的沙丘上,何天目不转睛的盯着结界内烛光摇曳的院落。 他单手结印,一团白色光球乍现,幻灭之后白皙的掌心里就多出了一片粉色荧光闪烁的树叶灵力环绕涌动。 “能否追踪到邪祟在人间的化身之处就全靠你了。”何天满怀期望的看着掌心的树叶,抬手一扔,树叶就像是被灵力缠绕着向别苑飞去,没入结界之中。 夜空像是被泼洒了一层墨汁,浓得化不开,清冷阴凉的街巷空无一人,而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如意酒楼就像屹立在黑暗世界里唯一一处有温暖和光明的地方。 不管在外面受到多大的委屈,只有在这里所有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如意驻足观望了半响,会心一笑,便踏着轻快的脚步进了如意酒楼。 一进门如意就去给沈欣楠请了安,刚回到宜兰园如大发就闻讯而来。 听陈管家说如大发最近身体不大好,总是咳嗽得喘不上气来,请大夫瞧过了,说是受了点风寒,服几帖药就会好。 可让如意感动的是如大发竟然不顾身体有怏,特意下厨房给她炖了碗银耳莲子汤。 “秋寒露重很容易生病,我给你熬了碗银耳莲子汤去去寒气。”如大发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将汤碗放在桌上。 看着热气腾腾的汤碗,那盛的不是汤,而是浓浓的父爱,刚才在扇刑司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意伸手握着如大发的手,看着他沧桑的脸上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哽咽道:“这点小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最近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才是。” “父母为儿嘛,只要你健健康康的爹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 “爹……”如意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花呼之欲出,有些尴尬的呵呵傻笑。 “快喝吧,一会儿就凉了。”如大发微微一笑,疼爱的拍了拍她的手。 如大发身体不好,如意和如大发聊了两句,就督促着让侍从送他回去休息了。 送走依依不舍的如大发后,如意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石桌旁望着何天的房间。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师兄干什么去了还没回来。 如意闲来无事施法从袖中放出陈员外家的四个小鬼,让他们陪自己玩会消遣时间。 “饿……” 四个小鬼一被放出来,就嚷嚷着要吃。 鬼由来都是饥饿的,除了投胎转世的鬼魂,剩下的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投入轮回的称之为阴鬼,他们游荡在天地之间,要不想飞灰湮灭,就要不断的吞食欲念。 这四个小鬼虽然被凡灵法师镶嵌进女娃石像之内,想要利用他们吸收前来祈福之人的欲念来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不过好在之前浦松山来往人少,他们还没有沾染到血腥味,对人为的攻击力也不是很强,更别说在妖仙级别的狐妖面前,他们就是一群撒娇卖萌要奶吃的孩子,毫无攻击力可言,也无形中竟成了如意的陪玩。 “唉唉唉……小鬼,我脚趾头都要被你啃烂了。” 如意皱眉嫌弃的伸手捏住一小鬼的小腿倒提着,拿到嘴边轻轻一吹,虚无缥缈的身影瞬间被吹散,下一刻却又聚拢了起来,小鬼睁着无辜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憋屈的看着如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看着他们呆头呆脑的样子,如意觉得煞是可爱,有心让他们就留在身边当宠物养起来。 可又想起刚才如大发说的话,父母为儿是生而带来的,陈员外怀胎四次,却个个胎死腹中,怀胎数月连孩子的面都没见过,糊里糊涂就滑了胎,想来他们应该是最伤心难过的,否则也不会修建女娃石像和请戏班子唱大戏,他们如此做的目的除了避邪,应该还是在为未出世孩子超度祈祷吧。 想到这里,如意脑海中突然上过了一个危险而又刺激的念头,如果让陈员外和四个小鬼见一面岂不是即时行善,乐在其中了。 “你们想不想见你们的父母?”如意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调皮的笑道,伸手戳了戳坐在她腿上小鬼的脸蛋。 四个小鬼像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一个个好奇的抬头看她。 “嗯,看起来都想。”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语气停顿了下,对着最靠近她的小鬼若有似无的脑袋瓜上弹了个爆梨,哈哈一笑:“你们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帮你们实现愿望,如何?” 第五十一章 师兄发怒了 话音未落,四个小鬼相互之间交换了眼色,然后争先恐后向如意涌了过去,两个分别爬到她的肩膀上蹦蹦跳跳,适中的力度比按摩师的手法还有精准巧妙,其他两个直接抱着她的腿来回打滚,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中,如意也迷迷糊糊和周公聊天去了。 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涌动的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宜兰园逼近,瞬间警醒了她。 如意哗啦起身,抬眼向夜空望去,只见一袭白衣飘然出尘踏着朦胧夜色疾驰而来的,不是何天还能是谁。 “师兄,你干什么去了?我等你半天了。”如意怒着嘴上前两步。 “嗯,如意回来了,我去追查凡灵法师的下路了,哦对了,叶明明的伤怎么样了?”何天步态沉稳有力,走到如意跟前,笑着淡淡道。 “已经上好了药,不出几天就能痊愈了。” “嗯,那就好。” 何天点了点头,目光扫到了缠着如意的小鬼身上,眉宇微皱,隐隐有些排斥:“他们必须尽快处理掉,整日带在身边终归不是好事,很容易暴露身份不说,还有可能养虎为患,长时间不给他们吃食,迟早会变成真正的邪祟,为祸人间的。” 如意抚了抚小鬼的脑袋:“我等你就是想说这件事,他们已经为魂,只要帮他们找到下冥界的黄泉路就可以转世投胎了,可是……”顿了顿,看到何天眼中的疑惑,还是说了出来:“我想让他们和陈员外见一面。” “什么?你疯了。”何天诧异的看着如意,暴喝道。 何天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几分贝,而且其修为比如意的还要高上一级,此刻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灵力吓得四个小鬼惊慌失措,连忙躲到了如意身后,然而孩子天性好奇,明明感觉到了畏惧,可还是忍不住探出脑袋看看何天,又看看如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喊什么喊,看把他们吓得。”看到四个小鬼四散而逃,如意气鼓鼓的瞪了眼何天,心疼的抚了抚小鬼的脑袋示意他们莫怕,有她如意在,何天休想伤害他们。 继而,又感慨道:“我爹生病了,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刚才他拖着病重的身体来看我,竟然还不忘给我煮粥喝,我不明白明明有侍从他为什么还要亲自下厨,他说父母生而为儿,父母活着的价值就是能为孩子做些什么,只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心满意足了,可是陈员外呢?她苦苦等待为人母,却一次又一次被人加害,甚至怀胎数月,到最后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可这么做太危险了,你我的身份不但会曝光,而且陈员外一家又未必会相信?” 女人生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很容易被某些情感所迷惑,这样的女人其实是最美的存在,可也是世间最蠢的存在,作为理性一点的男人,何天觉得他应该及时提醒如意此举甚是不妥。 可他想错了,如意又何时听过他的提醒,这次也不例外。 何天做事总是将她的利益最大化。这个如意是知道的,若他事事不为她着想才就奇了怪了。 她当初下山的初衷就是玩,玩就是体验,现在有个体验亲情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如果视而不见,岂不是有违初衷。 为了能让何天不在阻拦,如意决定加点佐料。 “你不是怀疑凡灵法师极有可能和别苑的邪祟有关么,或许我们从陈员外家入手能获取一些线索,而且师父不是常说人和妖是一样的,既然都是同根生,又何必相煎太急,我这样做不仅遵循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旨意人妖共处,天地宜家,还对寻找邪祟有帮助,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如意扫了眼若有所思的何天,叹了口气,单手推着下巴思忖半响,继续侃侃道来:“至于这陈员外会不会相信,的确很难预料,可四个小鬼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总有情丝所牵的,陈员外作为母亲一定会认出他们就是她从未谋面的孩子,临别一见也算是给他们母子一场的交待,事后我们再给陈员外吃颗清忆丹,就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何天眉宇微皱,声音低沉:“话虽如此,可如今世道不同,对于人类而言妖已经成了圣经里的传说,共处成了一句空话,谁知道……” “师兄,你没有体验过,根本不了解亲情之间的纽带是有多神奇,我感同身受明白那种感觉,所以我只想给亲情一个成全罢了,又不会死,你担心个什么劲啊,而且你我下山就是为了体验生活的,这也算是个机会不是?” 固执己见的何天惹的如意一肚子火,气呼呼的瞪着何天,她既已打定了主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别想企图改变,顺便耍点小法术,痛痛快快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睡不着。 如意性子执拗,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影响不了她,可她说的又不无道理,师父常常教导他师兄妹,人妖都是天地之生灵,和谐相处也是千年来人妖的共同理想,作为妖界来说,一直都在向着那个理想努力,尽管凡人虐我千百遍,但我依然对凡人如初恋。 何天忽然觉得如意眼里流动的光彩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不知不觉中心里堆起来的坚实堡垒出现了裂痕,忽然一道红光划过眼球,让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拉回神思,怒不可遏道:“如意,你干什么?” “我……我……” 被发现了,如意嚅嗫了两个我字,见何天生气了连忙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四个小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爬上了如意的肩膀,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你师兄,有什么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商量着来的,每次都是这样,用媚术骗我下山,又想用媚术骗取我的赞同,你是我养大的,难道你我之间就连这么一点的信任也没有吗?” 第五十二章 不准再使用媚术 何天是真的生气了,不管她干什么,只要是她愿意的开心的,他就算是死也会陪着她,可是她不懂,甚至她从未懂过,反而一次次用媚术欺骗他,却不知这种不信任让他恼怒,甚至心痛。 “对不起,师兄。” 如意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是真的从没有不相信过师兄,只想事情来的简洁迅速些罢了。 却没想到被师兄误会了,还生气了。 在如意的记忆中,这可能是师兄第一次发怒,或者说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对她吼叫。 静默了良久,何天的脚步渐渐向如意逼近,步伐沉稳缓慢,却让如意越发惭愧而又毛骨悚然。 早知道他这么忌讳就不用媚术了。 如意像只受惊的野猫,自责无辜的望着他,企图能博得他的饶恕。 “下次不准再用媚术了。” 何天声音温软好听,仿佛沐浴在晨光中的棉花,暖暖的很舒服,可不知为何如意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悲伤。 半响,见如意一动不动,何天不温不火的淡笑着:“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 “师兄,这黄泉路到底在哪?”如意屁颠屁颠的跟在何天的身后。 “黄泉路就是魂魄离开身体徘徊或者投胎必行之路。” “那是什么地方?”如意嘟着嘴,敲了敲脑袋,继而迷茫的摇了摇头。 “生活中有些人不小心掉落悬崖,侥幸没死亡的话,通常家里的亲人就会将跌落地的石块装在跌落者的兜里,然后一路喊跌落者的名字,跌落者跟在后面声声答应,这就叫做叫魂,因而那些因为惊吓或者其他原因脱离身体的魂魄徘徊遗留的地方就是通往冥界的黄泉路。” 何天有问必答,十分耐心,看到如意茅塞顿开后欢快的样子,他跟着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难怪师兄带我来陈员外家,这些小鬼滑胎之地正是陈员外家,因而黄泉路也在此处。”如意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还是应该多走走看看学学,否则这千年来被养在温室里,迟早会连根坏掉的。 来到陈员外家外,等到守门的侍从关门休息后,如意和何天相视一眼,便闪进了院里。 陈员外家并不是很大,总体来说像是由两个四合院子套在一起而筑,房间太多,要找到陈员外的房间确实困难,要是一间一间找下去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很费时间。 犯愁之际,如意灵光一现想到了四个小鬼。 这是他们的家,虽然滑落时还小,没有太多记忆,可终归是在他娘的肚子里呆过,通过他娘的眼睛看过生存的环境,只要再稍微给他们渡点灵力,提升记忆就一定能找到陈员外。 “我现在帮你渡些灵力,你带我们去找你娘,别想着逃跑,小心我戳烂你的屁股。” 拽出一个小鬼来,指着他的鼻尖道,见小鬼不表态又伸出食指作势要戳他的屁股,吓得小鬼像个可怜虫一样连忙点头答应。 然后,如意看了眼何天,见他点了点头同意,才施法给小鬼渡入一丝灵力。 随着淡红色灵力的注入,小鬼虚无缥缈的身形渐渐聚弄的更加真实起来,不一会就像个真实的小孩站在地上东张西望。 如意好奇伸手摸了上去,竟有了摸着实物的感觉。 看来以前她纯粹是抓着空气在玩乐,小鬼们也配合的很是到位着实为难他们了。 跟着小鬼七扭八歪的走过长廊穿过前面的四合院和一个有湖的花园,停到了后面四合院里正对大门的房间前,小鬼看着如意指了指紧闭的红木门。 “没错,就是这里。” 何天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被法师超度过,怨气已经被消散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个房间内他依然还能探到淡淡的阴气存在。 与此同时,自从他们进入陈员外家后,有两个小鬼就躲在如意的袖口里瑟瑟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死都不敢出来,剩下两个还算胆大,一个因为渡入了些许灵力,自己走在最前面带路,另一个趴在如意的肩膀上呆呆的看着周围,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和好奇。 “我去把陈员外叫出来?”如意抬脚就走。 “还是我们进去吧。”何天拦住了如意,然后一起进入了房间。 素白床榻上陈员外碾转反侧,睡的并不是很踏实,偶尔还睡说几句梦话,无非就是儿啊什么的。 失去孩子的母亲是可怜的,可连着失去了四个,作为母亲陈员外要承受的痛苦是常人的四倍。 但她依然能活着,除非有两个原因,第一:她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没有感情,第二:说明她不是一般的坚强,要是她人恐怕早就疯了吧。 不过,在如意看来应该是后者,否则她又怎能睡不踏实。 “饿……” 四个小鬼说出最多的话就是饿,偶尔能蹦出几句救命来,或许是凡灵法师对他们太残忍,因而无意中学到了救命这个词吧。 此时被渡入灵力的小鬼看到了母亲,巴拉着小腿跑到了床榻边,伸手想要握住陈员外的手,可是胳膊腿太短怎么都够不着,他回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如意。 “你想让我帮你?” 如意揣测到他的意思,询问道,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走上前把陈员外的手从被子下拉了出来。 可能如意这个动作太唐突,惊醒了睡梦中的陈员外。 她猛然坐起,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陌生女人,身边还坐着两个白茫茫雾团似的小娃娃,以为是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厉声尖叫。 如意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声道:“别叫,你别叫啊,在叫就被人发现了。” 何天眉宇微皱,警惕的向门外探去,没有发生可疑人,这才放下了心。 “我们是为你孩子而来的,若是你在乱叫,我现在就杀了你。”如意举起玉灵剑吓唬陈员外,她这才安静了下来。 ……… 各种求点击收藏推荐票。 第五十三章 母子相见 “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卧房?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陈员外听到关于孩子的字眼,就分外的敏感,目光急切的盯着如意,希望她能说个明白。 “我们是何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让你见孩子最后一面的。” 说着,如意把跪坐在床榻上边的小鬼往里推了推,又把肩膀的小鬼拽了下来,然后使劲拽了好多次才把袖口中两个最胆小的给拽出来扔到了床榻上。 两个小鬼圆鼓鼓的身体在床塌上滚了两圈,直碰到陈员外的腿才停了下来,之后双双抱团向被子底下钻,却又被如意给拽了出来,折腾了好几次才消停下来。 眼前的一幕都太不可思议了,陈员外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又见四个小孩模样的雾团,一时脑袋转不过来了,只知道闭着眼睛蜷着身子往床角缩。 如意摆手安慰道:“你不要怕,你看看,睁开眼睛看看他们,他们就是你那还未出生孩子的魂魄啊。” “不不不……” 陈员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世的孩子有一天还能回来,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太不现实了。 何天看了看时辰,督促道:“快点,天快亮了。” 如意点了点头,没办法,只能强行拉过陈员外颤抖的手,放在了能触摸到的小鬼脸上。 依然在挣扎的陈员外突然安静了下来,抬起朦胧泪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小孩,好熟悉的感觉,这是她的孩子吗? 刚才当她的手指碰触到小鬼的肌肤时,刺啦一阵电流传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那是一样血液的碰撞,那时母子情感的交替…… “饿……” 小鬼懵懂不懂事,但是那种投进母亲怀抱的温暖是改变不了的,他兴奋的扑进了陈员外的怀里,打滚撒娇卖萌。 “是我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娘的骨肉啊,没想到娘还能见到你……”陈员外紧绷的神经彻底断了弦,抱着小鬼盈盈哭泣。 看着他们母子相见的温馨场面,如意莫名的也被感染了,吸了吸鼻子,走到何天身边,挽起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我说的没错吧,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素未蒙面,可当遇到第一眼时还是会有莫名的感觉,也不知我娘亲是什么味道?” 何天低头看了眼如意微垂的眸子,没有说话。 “师兄,你说那两个小鬼究竟在怕什么,像个老鼠似的,见洞就钻。”如意见后面那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又藏在了被窝里。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身前在这里遭受到了非常人能够承受的痛苦,所以睹物思痛,会莫名的恐慌害怕。”何天云淡风轻道。 “一定是凡灵那个臭法师,竟然对这么胎儿都能下得狠手,真是妄为人,下次要是让我抓到他,我要打的他祖宗都认不出来。” 如意恼火的跺了跺脚,凡灵法师坏事做尽不说,还在她面前玩金蝉脱壳,逃之夭夭,害的她空欢喜一场。 人家母子续情,他们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赶紧找到小鬼的黄泉路才是正事。 “这哪里有黄群路啊,怎么看不到呢?” 如意翻箱倒柜的开始倒腾起来,何天生怕又发生上次韩若娇闺房的事情,翻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出来,如意又要学坏了。 “别找了,我们现在就已经到了。” 何天大袖一挥,房间内的景致就完全消失了,仿佛他们此刻置身于一片黑暗虚无的空间内,阵阵阴冷不知从何处飘荡而来。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陈员外惊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而怀里的小鬼就只剩下了一个正畏惧的蜷缩在她的怀里,闭着眼睛不敢看向未知的黑暗。 如意和何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怎么回事?其他小鬼呢?”如意疑惑的看着何天。 “你忘了我说的,每个亡魂都有自己的黄泉路,这里只是他的归途。”何天抬眼看了看那个小鬼。 如意明白了何天的意思,他们接下里来还要找其他小鬼的黄泉路,要是在墨迹下去,只怕一个都送不走了。 她走到了陈员外的面前,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轻笑道:“陈员外,这里是黄泉路,你该送自己的孩子走了。” 陈员外看如意的表情,知道面前的女人没有骗她,可是她不舍。 扑腾一声,陈员外就跪在了如意面前,巴拉着如意的衣袖,哭求道:“求求你帮帮我,你既然能够找到我孩子的亡魂,就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他们吧。” 如意被陈员外哭的心都酸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是个修为在天妖级别的狐妖而已,还无法做到起死回生,而且那样做是有违常伦的,会遭雷劈的。 “你且先起来说话吧。” 如意搀扶起陈员外,看了眼何天,转头为难的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帮你,这次带他们前来见你,我们已是冒了极大的危险的。” 陈员外见如意不肯帮,心里燃气的丝丝希望破灭了,哭的更加难过。 “你先别哭,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的词都被你给冲没了。” 陈员外哭的实在恼人,如意厉声呵斥了下,她的声音才小了下来,继而又道:“我本不该带他们来见你的,可听了我爹的话后,我觉得我该为你做点什么,尽管我们互不相识,可亲情这东西委实独特,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已经慢慢在学着懂,所以你对孩子的不舍我明白。” 如意从地上抱起小鬼,交到了陈员外的手中,感慨道:“命数定论已是如此,强求而不得,却不是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带他们来见你,不止是我的意思,也是他们的意思,毕竟母子一场,总归要画个句号的,若是此举不但没能给你个成全,反而将你推入了更痛苦的深远,我就只能说抱歉了。” 第五十四章 司命璎珞 听如意如此说了,陈员外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得寸进尺强人所难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人生规则,如今她能够再见到已故孩子亡魂,这已是上天给的莫大恩赐了,如此想来便也作罢。 小鬼人小聪慧,看到母亲难过的模样,小脸上莹莹泪光熠熠生辉,懂事的抬手替陈员外擦拭去眼角的泪痕,咿呀道:“饿……饿……” 母子连心,陈员外暖心一笑,将怀里的孩子搂紧,暖热的脸贴在小鬼冰凉森然的额头,默念着:孩子,记住这是娘的温度。 良久,她才抬起头,看着如意哽咽道:“这孩子是因我来到这个世界,却不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们,我很惭愧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成全,能让我亲自送他们走,或许,这也是我做为母亲为他们能唯一做的事了。” “孩子是你的心结,能在他们离开时帮你打开心结,也是他们的孝心,你该知足,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 如意看到陈员外已经释然,转身对何天道:“师兄,送他走吧。” 而此时,何天眉宇微皱,警惕的看向四周:“奇怪,若是黄泉路上出现亡魂,冥界司命就会前来扣押,为何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出现?” “该不会是出小差了吧。” 如意也向四周望去,黑压压什么都看不到,却又有一种空旷孤寂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何天瞪了眼她:“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毫无职业道德。” 闻此言,如意眼眸微沉,怒光浮动,跺了跺脚,气哄哄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和叶贱人学坏了。” 何天嘴角淡淡微扬,没有理会如意。 只是怀疑事情蹊跷,思忖下打算施法看能否将司命召唤出来,一问究竟。 犹豫了片刻,他将身上的人皮褪去,现出原型。 一身洁白无瑕随风微动的绒毛流光闪烁,光滑如斯,琥珀色瞳仁深邃黑暗,明亮闪烁,健硕修长的的身体如猛虎猎豹般威武霸气,神采奕奕,驻足于黑暗之中,银光暗动倾泻一地的芳华流光,那种傲立于世的绝美,仿佛任何东西的修饰都是对他的玷污。 他仰头接连嗷嚎几声,声震以他为原点涟漪般一圈接着一圈蔓延而去。 陈员外怔了下,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继而恢复了镇定。 她早该想到能将已故孩子的亡魂都带回阳间见她,必然不是凡人所为。 不管他们是人,还是妖,对她来说都是恩人,又有何惧。 何天施完法,边走向如意边幻成人形,却已不是刚才的模样,空旷寂静中,素白色的长袍紧致披挂于身,长发如瀑流泻而下,步步生莲,微风浮动,惊为天人的眉宇,眸光温暖如光,清澈如水,淡泊如风,清冷如画。 “我已经召唤了司命,想必她马上就会出现。” 如意坏坏一笑,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下何天,嬉笑道:“师兄,别说你原来的模样时越来越俊了,只是怎么换回来了?” 就连三十而立,看淡世间风尘的陈员外也为之一怔,都说魅惑如妖,看来的确如此,有生之年能有幸得见,并受其恩德,也算福气了。 何天点了下如意的鼻子:“那身皮用不了多久了……” “我觉得挺好看的,再说大家好不容易接受了那副模样,若是换了,又该如何?” “到时再说。” 说话期间,一个身穿白衣黑边官服的黑影步履缓慢扶风弱柳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当看清她的容貌时,如意怔了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一头漆黑如墨的发丝随意挽于脑后,碎发似凌乱,又似柔顺芳华流泻于背,媚眼妖娆,暗香浮动,红唇迷惑,璎珞轻舞,一颦一笑间桃花飞扬万物失色,好在这个地方除了黑暗,没有万物,否则世间万物都要凋零枯寂了。 “好美的女子。”如意惊讶不已,脚下不自觉就向来人走去。 女人莞尔言笑,举手遮面,扫了眼如意,径直走向了何天,娇弱无骨的手打在何天的肩上,声音暧昧道:“寂寞千年,郎君终于想起璎珞了。” 何天清冷一笑,很自然地拂去璎珞的手,温尔施礼:“规押亡魂,乃属司命之职,这里有亡故孤魂,还未魂归轮回,还要劳烦司命司其职,归其魂。” “你约我来此,只是为了别人。” 璎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继而覆上轻笑:“也罢,你肯见我,也属难得了。” 如意眉宇微皱,拽了拽何天的衣袖,悄声嬉笑道:“当初下山时就让你换身皮,看见没就连这冥界司命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这要是平常老百姓,还不得疯了。” 何天看了眼如意,微松了口气,却见璎珞疑惑的打量着如意。 如意长相普通,毫无特点,要是稍微打扮下,还算眉眼清秀,模样别致,只是那双透彻清亮,深邃复杂,仿佛包含着万物的眼珠,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好漂亮的眼睛。 难道完美无缺的他喜欢的是那双眼睛? 璎珞顿了下,对着何天道:“看来,我堂堂司命还不及一只小狐狸,也罢。” 转身走到陈员外身边,指着她怀里的小鬼:“他就是你说的亡魂。” “正是,陈员外怀胎数月,胎儿却死于腹中,亡魂被法师利用无法魂归黄泉,转入轮回,所以还得劳烦司命规押。” 璎珞抬手在小鬼的额头点了下,银光闪烁:“这不是他的全部亡魂,无法魂归黄泉。” 所有人一惊,如意和何天对视一眼,早就应该想到凡灵法师能金蝉脱壳逃走,也就不会这么轻松将小鬼魂魄拱手让人。 正在郁闷之际,突然如意想起蒲松山逛庙会时发生的事情。 她听叶明明说他曾瞧见过有四个小孩子攀爬在女娲石像上,好奇之下为了证实叶明明的话真假,她特意使用灵力探查了下情况。 那股莫名其妙的排斥力。 现在想想璎珞司命的话,如果没猜错,小鬼剩余的亡魂应该在女娲石像内。 第五十五章 神女好夫妻 如意把她的所见所猜告诉给了何天,于是何天决定一人前往蒲松山。 走出黄泉路,何天正要离开陈员外家,如意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去。” 何天拍了拍如意的脑袋:“你留下来保护好他们,我去去就回。” 如意嘟着嘴,只好答应了。 目送着何天出了府门消失不见,如意才返回卧房。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若不出意外,何天应该能赶得回来。 陈员外给如意倒了杯茶,坐在了她对面的圆凳上,借着橘黄色的烛光盯着如意的脸细瞧了两眼,觉得甚是眼熟。 思忖了半响,才恍然大悟道:“恩人可是如意酒楼沈家沈二小姐。” 如意并没有觉得惊讶,如意酒楼名声响喻九州,更别说同住在圣都一个屋檐下了,而且神算盘之名虽不能与如意酒楼齐名,可在圣都还是略有名气的,见过她的人自然多些,因而陈员外能够认出也不足为奇。 她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口,也不担心陈员外知道她妖的身份,因为过了今晚,就如秋风拂过,谁又会记得发生过什么。 “正是。” 见如意悠然点头,陈员外十分讶异:“二小姐怎么会是……?” “妖吗?” 如意浅笑着接下了她后面的话,见陈员外点了点头:“我和师兄隐居山林修炼千年,机缘巧合遇到了如意,双方达成协议,便借了她的身份来人间游览一番。” “那二小姐是否还尚在人世?”陈员外意识到这句话问的有些唐突,声音越来越小了下去。 如意嘟着嘴,哼了声,气呼呼道:“当然,我可是只善良的狐妖,否则怎会管你家的闲事。” “那是,那是,是我唐突了。”陈员外尴尬的连连道歉。 如意摆了摆手,眼珠骨碌一转扫了眼诺大的卧房,奇怪道:“这偌大的卧房怎么就你一人,我可听说你丈夫曹氏是个极其疼爱你的丈夫,怎么家里来了陌生人,他都不曾出来。” 闻此言,陈员外的眸光暗淡了下,叹了口气:“他在书房。” “哦,怎会回事?” 如意疑惑的看着她,她可是听叶贱人说陈员外和曹氏是神女好夫妻,怎么会分居呢? 陈员外的目光凝聚在床榻上玩闹的四个小鬼身上,眼神复杂,苦笑道:“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义,后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妻,婚后生活甜美,却唯独缺个孩子,求医问药数载,可不曾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结果就没了。” 如意哑然:“难道是因为孩子?” 陈员外叹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肚子:“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是我上辈子造了太多孽,才会牵连到了今生,使他对我越来越失望了。” 如意伸手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难过,以后还会有的。” 陈员外摇头:“二小姐有所不知,凡灵法师已经说了,前世的我作恶多端,今世才会尝此恶果,这是因果报应,我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如意噗嗤一笑:“这种鬼话你也信?” 陈员外目光突然发亮,急切的问道:“难道二小姐知道其中蹊跷?” “女人怀胎这是本能,不管是前世今生因果报应,都不能剥夺一个女人生育的能力,你怀胎滑落全都是人为的。” “什么?” 陈员外惊慌出声,紧绷的身体僵硬,手里拿着的手绢掉在了地上,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有人会残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杀害她的孩子。 她眼眶蓬满了泪花,苍白如纸的嘴唇发出颤抖的低音:“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你这是引狼入室。” 如意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兽字,然后画了个圈圈诅咒他。 陈员外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抬头轻轻闭眼,泪花滚滚流了下去,忽然,砰的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如意正忙着画圈圈,听到声音忙抬头,就见陈员外已到在了地上。 “怎么办,我没有学会师兄诊脉的法术,渡入灵力也不见起效。” 如意将陈员外搬到木床上,摸索了半天,只好施法渡入了些灵力,可她却依旧晕厥,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了。 焦头烂额之时,如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美的惨绝人寰的倩影,惊喜道:“或许她有办法,就算没有办法,也暂时让她不要把陈员外的魂魄带走,拖到师兄回来相救也不迟啊。” 可又一想,如意咬着手指头犹豫道:“人家是冥界的司命,会不会管阳间的事情呢?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如意天妖级别的道行想要召唤出司命来,的确很吃力,她几乎消耗了所有体力,累的瘫坐在地时,才在虚空中看到一抹轻纱丽影缓缓飘来。 璎珞媚眼微挑,鄙夷的看了眼如意,走到床榻边看着陈员外,继而空旷回旋的声音荡漾开来:“看来又有差事办了,嗯,只剩口气的事了。” 闻言,如意连忙跳脚,吧嗒吧嗒跑过去伸手想要拉住璎珞的衣袖,却扑了个空,手指直接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璎珞轻笑一声:“这么点道行就想召唤出黄泉路,不自量力,本来我是不会搭理你这种小妖精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对你我还是挺有兴趣知道是什么让何天这么忠诚的守在你身边的?” “我哪有什么兴趣,司命真是高台我了。” 如意眨巴着眼睛,眼神里满是对司命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流向璎珞,这么绝世的美貌,这么高傲的性格,真是世间独一无二啊。 如意还算有自制力,很快就意识到现在重要的不是欣赏美貌,而是救人,于是她看了眼床榻上的陈员外,对璎珞谄笑道:“我召唤司命前来,就是想劳烦司命救救陈员外。” 璎珞噗嗤笑了起来,衣袂飘飘无风自动,悠悠然飘向了远处,妖媚的脸上浮着嘲讽:“我可是司命,救人不是我的职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转身欲走。 第五十六章 相思(1) 如意连忙跑上前,张开双臂挡住去路:“我知道,可师兄不在,陈员外又危在旦夕,我法力微弱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要劳烦你的,还请你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救救陈员外,若是师兄得知是你救的陈员外,一定会很高兴的。” 执意要走的璎珞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勾勒出优美的弧度,俯身低头看着低她半个头的如意,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表情,伸手抵着她的下巴,诡笑道:“好,我答应你。” 看来关键时候,对付女人还是男人比较有说服力。 璎珞走到床榻边,伸出美玉般娇嫩白皙的手指,在陈员外眉宇间轻轻一点,顿时银光乍现,一闪即逝。 这时,像是有股反弹力将璎珞的手指弹了回来。 随之,陈员外的脸色越发惨败,气息也微弱了许多。 如意恍惚能看到陈员外的魂魄就要脱离身体飘飞出来,心下一惊,该不会真要死了吧。 她将围在陈员外床榻边的小鬼揽到了身后,他们还小要是看到母亲去世的场面,肯定会很难过。 璎珞美眸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连忙施法用锁魂术将陈员外跃跃欲出的魂魄暂时封锁在体内。 心生奇怪,为何她的灵力只要一深入陈员外的体内就会被反弹出来,继而陈员外的生命气息就会遭到反噬。 “怎么样了?” 如意看了眼陈员外,又看向璎珞,见她光洁的眉宇微蹙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在她身上下了咒,至于是何种咒术还无法知晓,但是只要在她身上施法灵力就会被反弹回来,然后灵力会变成具有攻击力的能量反射回她的身上。” “怎么有这么恶毒的法术?” 如意心道,凡灵法师既然能够残忍的利用小孩来修炼法术,想必这恶毒的咒语也必然出自他手,可是现在师兄不在,陈员外的病情又不能耽搁,要是再拖下去,怕是璎珞的锁魂术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焦虑的走到桌在旁,时间多的是,可是性命不等人,粉嫩的小拳头锤在桌子上,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麻烦司命替我护法。” “你要干什么?” 璎珞话音未落,如意已经施法拿出眼中火红的如意珠,顿时整个房间内像是被染上了血色,璎珞怔怔看到一道红光婉若游龙飞入了陈员外的眉心。 …… 腊月初八,便是木匠世家三小姐陈小末大婚之日。 大清早,迎亲的花轿就浩浩荡荡将曹永接到了陈家。 红妆高挂,明珠点缀,颗颗璀璨中映着张张幸福的笑脸。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洞房夜里,圆月高挂枝头,喜烛红妆魅影重重。 陈小末身披红妆,头顶盖头,忐忑不安的坐在喜床边等待着自己心仪的夫君归来,酝酿着相携白首的真挚呢语。 屋外时不时传来客人们喧哗的叫喝声,陈小末嘴角荡漾的笑里溢出璀璨的光。 曹永在伙计们的拥簇下醉醺醺的推门而入。 哐,随着木门打开关上的声音,陈小末僵硬的身体抖了下。 曹永微醺的脸红红的,迷离的眼睛紧紧盯着静坐在床榻边的新娘,他踉跄着走过去,揭盖头的手伸了过去,却犹豫了下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到茶桌旁倒了杯茶水猛喝了两口。 陈小末久等不见曹永过来,疑惑道:“夫君,为何不为我揭开盖头?” 曹永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我怕看到你太美。” 情话太动听,陈小末听了脸上的光更加绚丽,仿佛飞扬的雪花落在了燃烧的火烛上瞬间融化了,可她太傻没有看到曹永那双早已朦胧了的眼眸,倾诉复杂的盯着窗外的枯枝梨花树。 陈小末柔声道:“夜深了,劳累了一天,我们还是赶紧休息吧。” 曹永微微叹了口气,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陈小末,眉山远黛,目若秋波,哀伤至极,薄唇轻启:“你先休息吧,刚才喝了太多酒,脑袋有些晕,我去外面吹吹风。” 陈小末惊了下,刚才满心的温柔甜蜜瞬间一扫而空,连忙起身一把揭开盖头,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受伤的看着曹永开门而去的背影。 北风萧瑟,雪花飞舞,轻飘飘的吹了进来,红妆摇曳,喜烛明灭闪烁了两下,在陈小末悲伤的眼眸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新婚之夜,新郎扔下新娘独守了一夜的空房。 第二日,曹永出现在洞房时,陈小末已经呆坐了一晚,眼眶红肿,脸色苍白。 二人相视,没有质问没有哭闹。 陈小末一如既往的温柔安静,她淡淡道:“别让爹娘等久了,我们该过去问安了。” 再前去给老夫人问安的路上,无意中听到丫鬟嚼舌,说新婚之夜,曹永丢下新娘和陈小贝在后花园私会。 陈小贝是木匠世家的二小姐,陈小末的二姐,比她大一岁,其模样清丽,性格活波开朗,最疼爱照顾比自己小一岁的三妹。 陈小末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二姐会背着她勾引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她这么蠢,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还傻愣愣以为曹永爱的人是她,也只有她一人。 一时神情恍惚,脚下一歪,整个人掉进了湖里。 昨夜大雪飘扬了一晚,湖面结了一层纸厚的薄冰,噗通一下,湖面的冰裂开细纹,随之沉入湖底。 冰冷刺骨的寒意电流般钻进了四肢百骸,陈小末呛了口水,隐约听到湖岸曹永惊慌失措的声音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周围逐渐涌来了更多的人,在那么多的人群中她看到了那个一身粉衣犹如飘飞在雪地里的蝴蝶,看了眼曹永,然后义无反顾的也跳进了湖里。 那就是她的二姐,陈小贝。 恍然,她想起了什么,那些被她封存起来不愿想起来的记忆。 成婚前一个月,她无意中在二姐的房间看到了一支用银子打制的猪鬃,笔筒银光流转,光滑如斯浓密顺滑的猪鬃是极其稀奇罕见的,一般很少有人能够用的起。 第五十七章 相思(2) 她很高兴,因为她一直想拥有一支猪鬃,然后亲手送给曹永。 既然二姐有了现成的,那就省得她费心了,而且二姐这么疼她,只要她张口一定不会吝啬。 可是,当她拿着猪鬃找到陈小贝时,陈小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副秘密被发现的样子,吞吞吐吐道:“小妹,我……” 陈小末以为陈小贝心疼不愿意给她,于是拉着二姐的胳膊,撒娇道:“二姐最疼我了,你就送给我吧。” 陈小贝脸色变得很难看,几度张口想要拒绝,可看到她沉醉在忘我情节中,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永一直想要一支猪鬃,二姐你说我拿着猪鬃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兴奋坏了,哦对了,在送给他之前我要亲手在上面刻上我和他的名字,代表着我俩永生……” 这时,声音戛然而止,陈小末青葱般的手指摸到了笔尾处浅浅的刻痕,想要看清楚时,陈小贝惊恐的一把夺了过去:“若是小妹喜欢,我再做一支新的送你。” 说完,转身仓皇而逃。 望着那抹粉色越来越远,陈小末像是寒冬腊月里被人浇了盆凉水,冰雕一般僵硬在了原地,眼眶中慢慢泛出了闪闪泪花,在烈日下很是刺眼。 刚才在二姐夺走猪鬃之时,她看清了笔尾处刻着两个字:曹永。 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砸的她晕头转向,神情恍惚,原来二姐精心制作的猪鬃是要送给曹永的。 他们三人年龄相仿,从小就在一起戏耍玩闹,陈小末比较娇气,喜欢哭鼻子,每当她不小心摔倒疼哭的时候,曹永就会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安慰道:“小末这么美,一哭就不好看了。” 只要听到曹永的安慰,感受着他温柔的关怀,在疼她都不会哭。 曹永就像守护神一般,总是会守护在她身边保护她,生怕她受到丝毫伤害,长大后依然如此,也正如陈小末所想,她和曹永成了最亲密的一对。 但是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陈小末,从来没有留意到曹永在安慰她的同时,温柔似水的眸光永远停留在身旁陈小贝的侧脸上,而且对她寸步不离的守护只因为她摔倒了受伤了陈小贝会心疼。 当她知道了陈小贝和曹永相互爱慕时,她闭着眼睛不敢去拆穿他们之间早已暗生情愫的事实,甚至当她看到他们二人的感情已到了难分难舍之时,她怕曹永会舍弃自己,于是以死相逼请求老夫人答应她和曹永的亲事,老夫人心疼女儿,只好同意。 曹永想过要推脱这门亲事,告诉老夫人他爱的人是陈小贝,应该和他成亲的人是陈小贝,不是陈小末。 可看到陈小末性子倔强到以死威胁,他怕伤害到她只好违心答应了这门亲事。 一场阴差阳错的婚姻,注定了三个人的悲剧。 冰冷的湖水让那些残忍的记忆涌入她的记忆,那么悲痛愤然不甘和绝望。 陈小末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或许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这时,突然有股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向上拖,她挣扎了下摆脱开了,双臂摊开任由身体枯叶般飘零沉没湖底。 她不要上去,她怕看到曹永那张担忧的脸,那不是属于她的爱恋,她看到了会受伤。 可在无限沉没的同时,又被人抓住了手,她睁开眼透过明晃的水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因为缺氧脸部表情极度扭曲,可她依然紧紧的拽着陈小末的胳膊往水面拉。 陈小贝怕水,小时候抓鱼时不小心掉进水里,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靠近水,一看见水就会犯晕,甚至从来都不敢在湖边走,可当她听说陈小贝不慎落水后,疯了般冲到了过来,不顾阻止,毫不犹豫跳下水来救陈小末。 神女国的冬季不是很冷,但水里的温度依然冷的刺骨。 而一个怕水的瘦弱的二姐跳下冰冷的湖水想要救她。 陈小末感动了,可也悲恸了。 二姐明明早已和曹永相爱,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骗了她还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纠结埋怨之时,陈小末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二姐选择了成全,那就永远的消失掉吧,只要她永远彻底的消失掉,曹永就会断掉那份思念,也才能真正的成为自己的。 陈小末猛然施力,将原就削弱无力的陈小贝拉沉了下去,陈小贝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嘴角扬起一抹诡笑,脚重重的踩在了陈小贝的胸膛,她的身体快速的上移,而陈小贝却永远沉没在了黑暗的湖底。 陈小贝死了,因救陈小末溺水而亡,全家人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而那场弑姐的戏码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陈小末溺水昏迷了两天两夜,曹永一直照顾在侧,白天佯装的十分坚强,可一入夜,就会看到他提着酒坛坐在陈小贝溺水的地方喝酒,仿佛在和陈小贝对酒畅饮似的。 转眼一年过了去,曹永始终没有和陈小末同房。 风雪萧瑟过后,万籁俱静,陈小末踏着半寸高的雪来到了湖畔,如她猜测的那般,曹永掌灯立在湖畔,晶莹闪耀的雪地上碎了一地的悲伤。 没错,今日是陈小贝的忌日。 陈小末身披粉色貂绒,恍如蝴蝶在晶莹璀璨中翩翩起舞,她掌灯站在曹永身后,轻轻道:“永哥,夜静了,该歇了。” 不知多少个夜,她都在等待着面前的夫君接受她,可每次得到的回道都是,小末,你太美,我怕碰碎了。 是啊,太美了,美得让他容不下片刻,美的让他不敢承认他们才是夫妻。 曹永脸上的悲伤瞬间换上了温柔,回身看到陈小末粉扑扑的脸颊怔了下,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么凉,别冻着了。” 陈小末浅浅一笑,将脑袋靠在了曹永的胸前:“只要有永哥在的地方,哪里都是温暖的。” 曹永搂紧了她:“我们回,你身体不好,这里太冷了。” 陈小末停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支银光流传的猪鬃递了过去:“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一年前就替你准备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送你,今天是我们成亲一周年作为礼物送给你。” 第五十八章 相思(3) 曹永眼睛亮了下,继而浮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悲伤,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猪鬃,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像是情人间的温柔抚摸,直到手指触摸到笔尾的刻痕时,他清楚地感觉的那是他的名字。 恍如想起,有次他们三人外出踏青时,他无意中提到自己想要支猪鬃,陈小贝边吃梨子边嘲笑道:“你啊,肚子里没装多少墨水,倒是学起文人样来了,就不怕让人笑话。” 他当时多想告诉她,他想要是因为她喜欢。 只是世事无常,如今他得到了,可她却早已不见了。 “怎么样,喜欢吗?”陈小末见曹永发起愣来,眼里的嫉妒一闪而逝,柔声细语道。 曹永缓缓抬眼看着她笑了,笑中带着点点泪花。 那晚,他们洞房了,成亲一年后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弥漫着淡淡的伤感。 陈小末和曹永夫妻恩爱,浓情惬意,让旁人好生羡慕,可奇怪的是从那夜后就有人听到府里有女子盈盈哭泣,声音悲凉哀怨。 两个月后,陈小末诊出了喜脉。 她兴奋地跑去告诉曹永:“我们有孩子了。” 曹永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听说北辰国有个凡灵法师道法高强,我想请他来府上看看,免得真有什么污秽之物伤到了孩子。” 看到曹永眼里只有她一人,陈小末再也没有什么烦恼的了,她现在有了曹永的孩子,就算二姐真的化成厉鬼来报仇她也不怕,她就不信二姐那么爱曹永,会狠心到杀掉心爱人的孩子。 平日里听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她十分恼怒,若真是二姐作祟,让曹永请人收了她也不失一个妙法,正好借此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缘。 嫉妒生恨,恨让人变得残忍。 如意看到陈小末温柔的脸上布满了层层阴谋和杀机,不免觉得有些悲凉。 疼她爱她的姐姐把什么都给了她,可到头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重重杀机。 而那夜夜哭泣,不是寻仇,不是抢爱,而是陈小贝无法理解自己所疼爱了十几年的妹妹,会如此对待自己,她是在诉说内心深处的心寒和不解。 清明前夕,老夫人要给陈小贝立牌祭拜,被陈小末拦了下来。 “娘,我这正怀着胎呢,要是被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冲撞了可不好。” 老夫人思念二女儿,可也心疼三女儿,要是真的冲撞了女儿腹中胎儿,可就造孽了,再三思量之下,她成全了陈小末。 就这样,陈小贝过世的头年清明,没有灵堂,没有牌位,没有香烛,没有纸钱,甚至连一个记挂她的人都没有。 入夜,鬼门大开之时,如意看到陈小贝穿着单薄的粉红色落地长裙默默地站在院中的梨树下,衣服是湿的,就连及膝的黑发也是湿漉漉的附在背上,仿佛刚才从湖底爬出来似的。 从外面看向室内,着眼就是陈小末一脸甜蜜的替曹永夹菜的恩爱场面。 陈小贝难过至极,来到湖畔毫不畏惧的坐在水边的石头上,望着水波如镜的湖面,心很沉很沉。 这时,忽然一道白光击打而来,陈小末察觉危险,连忙纵身没入了湖水才躲了过去,紧随之又是一道白光流弹般砸中了藏身湖底的她。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水花四溅,陈小末显现了出来,她惊恐的看着湖畔一身白衣道袍满脸冷峻的凡灵法师,连忙求饶:“我没有伤人,请法师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凡灵冷哼一声,指着陈小贝呵斥:“大胆妖孽,明明已经死了却为何不投胎转世,执意逗留人间,夜夜啼哭索命,惹的家宅不宁。” “我……我……”陈小末吞吞吐吐不愿说出缘由,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是小妹杀了自己。 “邪祟面前没有情面可谈,就算你有着莫大的冤情,那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今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凡灵双手结印,顿时湖里的水花飞跃而起化成无数把水晶长剑,剑锋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让她无处遁形。 “能否告诉我,是不是小妹让你来杀我的。”陈小贝悲凉的呻吟仿佛从远古传来。 “曹永。” “是他,原来是他……”陈小贝说的云淡风轻,眼里却早已被眼泪模糊,心瞬间碎的一片狼藉。 她微微抬头,紧紧闭上双眼,两行眼泪滚滚滑落,透过泪珠无数把长剑向她袭去,密密麻麻的刀锋利剑中,曹永静静地站在湖畔的枯树旁注视着她,泪眼朦脓。 陈小末消失了,夜晚没有了女人的哭泣声,陈府又恢复如常。 曹永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熬陈小末最喜欢吃的红豆粥,七分水,三分豆,慢火熬制个把时辰,这样熬制出来的粥又黏又香,很适合孕妇食用,他还特意在粥里加了味调料,名为“相思”,让粥的味道入口甘甜,入肚微苦。 “永哥,辛苦你了。”陈小末接过曹永手里的粥碗,喝的一滴不剩,脸上溢出明媚流彩的光。 “为了你,为了孩子,我辛苦点又有什么呢?怎么样今天粥好喝吗?凡灵法师让我在粥里加了味名叫‘相思’的良药,说是对孩子很有帮助,相信将来她长大了是个像你一样美丽的丫头。”曹永俯首耳朵贴在陈小末的肚子上,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胎动。 陈小末幸福的摸着曹永的脸,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可不知为何,怀孕到第五个月的时候,陈小末开始觉得肚子不舒服。 曹永命人请来了许多大夫把脉,都说一切都好,没有大碍。 直到第六个月,陈小末一夜醒来,床上染满了红色的血液,她惊恐之下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曹永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脸色苍白:“永哥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陈小末摸了摸平坦下去的肚子,心里一片凄凉。 在曹永日夜相伴中,陈小末逐渐恢复了精气神。 没过多久,再次被诊出喜脉,陈小末都快高兴哭了,她握着曹永的手,兴奋道:“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我们一定要好好守护。” 第五十九章 相思(4) 曹永依旧每日都会熬制红豆粥,他还特意添加了那味“相思害”。 第六个月时,孩子又没了。 陈小末开始一病不起,夜夜痛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二姐的亡魂在报复她? 她不仅抢了二姐心爱的人曹永,她还亲手杀了二姐。 一定是的二姐,一定是她。 或许是做了亏心事,夜班鬼敲门。 陈小末心虚不已,独自一人踉跄着跑到湖畔,跪坐在地上,哭道:“姐姐,姐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是我害了你,是我抢了你所有的东西却还嫉妒你,还有那支猪鬃,我会向永哥说那是你做的,是你要送给他的礼物,我会每日为你烧香祈祷你投个好人家,这辈子就请你放过我吧,我是你妹妹,你一向最疼我了,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看到我痛苦吗?姐姐……” “小末,夜里风凉,坐在湖畔会伤到身子的。”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却听的人心里发毛。 “永哥……” 陈小末惊讶的望向身后,只见曹永满脸笑容,温柔的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淡淡道:“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心里很难过,刚才我去找过凡灵法师了,咱家院子很干净,邪祟早就被除了,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们都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陈小末冰凉的身体怔了下,难道她刚才说的话永哥全都听到了? 心不在焉间,已到了卧房。 二人翻云覆雨,情意绵绵后,陈小末却总觉得害怕,她看着身旁酣睡的曹永,如今她拥有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三更过后,曹永睁开眼看了眼身旁的陈小末,披衣悄悄出了房间。 如意跟着他来到凡灵法师居住的房间,自从曹永把他请来神女国,就在此住了下去,只是奇怪曹永为何半夜三更去找凡灵呢? “她睡着了。” 凡灵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同房了?” 曹永看了凡灵一眼,便独自饮起了茶,半响,他才道:“还要用‘相思’吗?” 凡灵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型的骨灰坛,向里面滴了滴什么东西:“除了这件事,你在蒲松山上雕座石像。” 曹永疑惑道:“要石像做什么?” “我自有用途。” 听了他们的对话,如意才知道四个小鬼滑胎之事全都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曹永所为,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早就知道了陈小贝之死是陈小末一手所为,可就算如此,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未免太残忍了。 要说陈小末因为嫉妒陈小贝才动了杀念,那曹永又是为何对无辜的还未出世的孩子动手呢? 不过,如意已经猜到问题应该出在那叫‘相思’的东西上,这‘相思’才是让孩子滑胎的罪魁祸首,那让陈小末昏死过去的法术又是什么,从陈小末和曹永成亲起,直到现在如意并未看到凡灵和陈小末有过单独接触,也并没发现什么咒语法术,难道问题还是出在药上? 算了,现在乱猜也无济于事,只能继续往下看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月后,陈小末又被诊出喜脉,可这次她并没有表现出高兴,而是满脸的恐惧。 前两个孩子的无辜滑落已经在她的心里落下了阴影,她畏惧那种得到之后,又一夜之间莫名消失的恐惧。 经历了太多变故,老夫人也苍老了许多,年迈的她也心心念着孙女,也担忧着女儿的健康,为了不再出现意外,她亲自登门段会堂请来如大夫。 有了医圣安胎,陈小末这才安心了些许。 如大夫每个月都会来诊一次脉,确定安然无恙才会离开。 曹永也依然坚持,每天给陈小末熬制红豆粥。 陈小末太爱曹永,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红豆粥里有问题。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端起碗就要喝,如意焦急之下想要阻止,可手直接从她面前穿过,什么都没抓到。 她只是旁观者,没有能力操控如意珠,干涉拾忆楼里的事情。 不过,庆幸的是或许有医圣的干涉,孩子安然无恙的怀了十个月,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不用担心在出意外了。 分娩之时,就像平常产妇一样,痛苦挣扎了半天。 却见产婆惊恐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产房,高喊着:“中邪了,中邪了。” 陈小末除了流了好多血,什么都没生出来,要说前两次还有胎儿的*,这次竟然什么都没有。 老夫人听闻,当场就晕了过去。 从此卧病在床,再也没有起来,没过两个月就去世了。 圣都内也开始谣传陈家有些邪祟作怪,闹的人心惶惶,许多丫鬟侍从都辞退了工作,就连木匠生意也不景气了,人们都怕染上陈家的晦气,宁愿定制次等的家具,也不愿去陈家定制,慢慢陈家变的落败了起来。 陈小末也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她总以为是陈小贝的魂魄在报复她,报复陈家,不仅害死了她的孩子,还害死了母亲,害的陈家日渐败落。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自私的为了得到曹永而杀了二姐,让她含冤而亡。 又到了陈小贝的忌日,飘花飘零,北风阵阵。 陈小末拿着香烛,纸钱,酒来到了湖畔,然后命人去请了曹永。 曹永手里拿着粉红色貂绒大衣缓缓而来,声音依然温柔似水:“小末,这么冷的天,怎么都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说着,他把手里的貂绒大衣披在了陈小末的身上,然后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陈小末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粉红色衣服,浅浅的笑了,笑的凄然:“记得姐姐最爱穿粉色的衣服,而我却唯独喜欢嫩绿色,她爱笑爱闹,就像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而我比较安静,就像花丛中的绿叶,永哥,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曹永顿了下:“像什么?” “你像万花丛中唯一一朵紫色的牡丹,你仰望着天上的蝴蝶,而我却仰望着你。” 曹永沉默了下去,没有说话。 陈小末云淡风轻道:“你还记得我送你的猪鬃吗?” “记得。” “其实那是姐姐做的,是她亲手为你做的。” 曹永怔了下,抱着陈小末的手臂僵硬了起来,良久,才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了。” 第六十章 相思(5) 陈小末有些意外,抬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有着丰神如玉的容颜,温暖的笑容,清澈深邃的眼神,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支猪鬃是二姐做的,可最后不但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反而对她更好,为什么? 陈小末有些心不在焉,如果她告诉曹永,她不仅抢了二姐的东西,还亲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还会不会表现得这么镇静? 越是这样,陈小末就越想知道最终的答案,她想知道和她生活了四年了的夫君,对她的好到底是不是真心。 她闭着眼睛,吸了口气,淡淡道:“永哥,还记得我们成亲后的第二日也就是那年的今日,我不慎掉入水中是二姐舍身救了我。” 曹永沉默了半响,陈小末感觉到他喷洒在脖颈上的鼻息变得有些粗重不稳,久久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记得。” 陈小末笑了,眼眶蓬满了泪花,提起曹永带来的酒壶,猛灌了起来,结果喝的太猛,喉咙一呛,咳嗽了两声,散落的酒水打湿了衣襟,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曹永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关心道:“你身体不好,不要喝了。” “你不用再假惺惺的装好人了,装了四年,四年啊,你不累吗?” 陈小末不胜酒力已经有些微醉,思维混乱,极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全都流泻了出来,其实她早就看出曹永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照顾下是一张虚伪至极的嘴脸,他其实早已恨透了她,而她却总是用各种爱他的谎言欺骗说服着自己。 结果导致她家破人亡儿死母亡,事到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些都拜陈小贝所赐,埋藏心里四年的秘密和夫君惺惺作态的假面具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来。 曹永怔了下,忽见陈小末踉跄起身的瞬间脚下打滑,倒头栽入了湖里,他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小末……”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你不是恨我吗?恨我抢了二姐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你。” 陈小末哭了,哭的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她以为曹永会继续假装对陈小贝若无其事下去,那会让她以为他真的已经遗忘了,直到那声深沉悠长,而又充满悲凉的叹惜从他嘴里发出来,她心里怀揣的那一丁点的期望就轰然倒塌了。 爱到深处的女人,会变得异常敏感。 莫说变得一无所有又长期处于极度痛苦中的陈小末,她唯一能够拥有的就是曹永了,可到最后才发其实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 曹永吃力的拽着陈小末,卯足了劲把她往岸上拉:“你在胡说什么?” “二姐是我杀的,陈小贝是我杀死的,她是我杀死的,现在只要你松手,你就可以替她报仇了,你放手啊……” 酒劲上来后,陈小末虽口吃不清,但字字坚定,犹如重锤狠狠的敲在了曹永的心上。 曹永呆住了,终日满是温柔表情的脸上开始变得煞白,温柔的眸光变得狠戾,握着陈小末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道,不过只是眨眼,他眼里的狠戾一闪而逝,急忙又握紧了她的手腕,使劲将她拽上了岸来。 陈小末恍惚涣散的眸光飘忽不定的飞来飞去,突然又看到身边的酒壶,端起三两下喝了个干净,曹永连忙抢夺了下来,将酒壶摔碎:“你喝不了酒,别再喝了。” “不要再这样对我,不然我会真的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我,我不要……我不要……” 陈小末双手捶打在曹永的胸膛,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打死,曹永眉宇微皱,强忍着疼痛,见她浑身瘫软了下去,才将她抱回了房间。 跟在他们身后的如意,心里五味杂陈。 曹永到底对陈小末是怎样的感情,明明不爱她,也亲耳听到了她承认了当年的谋杀,不但没有狠下心杀了她替陈小贝报仇,还一如往常那般温柔的对待陈她?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想的头疼。 难道曹永已经爱上了陈小末? 也不对,否则他又怎会残忍到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陈小末腹中的胎儿? 太纠结了,这伤脑筋的揣测,如意觉得她会比别的狐狸早死好多年,还是继续往下看吧。 曹永把陈小末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沉睡中的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道:“傻丫头,我又怎能不知道是你杀死了小贝呢?只是小贝她疼你爱你,就算你杀死了她,她也未曾想过找你报仇,自然我也会如她对你那般疼你爱你,更不会杀了你。” 他说完,起身欲走时,陈小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喃喃唤着他的名字。 曹永停下来,看着这张越来越和陈小贝一样的脸,眼睛变得有些迷茫。 正月芳菲尽,天上一轮荒寒的月。 陈小末在窗前立了半宿,看着月亮沉下了天边,她没敢奢望过会还会再有曹永的孩子,曹永不是她可意的夫君,但小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他,他是她心里中冬日里最温暖的太阳。 入夜之后,陈小末翻出箱子底封尘了四年的嫩绿色蝴蝶拖地裙,穿过花园,一路行至曾经二姐的闺房。 半个月前这里已经被曹永彻底改成了专用书房,他闲来无事就会坐在桌前用猪鬃写字。 曹永看到她来,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陈小末容色淡淡,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几盏烛光朦胧,他的身型被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下午如大夫来过了。” 曹永担忧道:“是生病了吗?” 陈小末抽出手:“没有,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怀孕了,但我不打算要了。” 说完,就匆忙的走了,独留给曹永一个背影,端庄高挑,亭亭玉立的背影在嫩绿色长裙勾勒下宛若摇曳在悬崖边的野草,生机盎然中却带着淡淡的悲伤。 曹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第六十一章 相思(6) 陈小末忽然有这种想法,让如意很不理解,她不是很想要个孩子吗?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却要轻易的说放弃。 难道她是怕发生前三次同样的事故,既然明知守不住,何不趁早放弃免得到时更加痛苦。 人类的感情真的是太复杂了,这是经历了陈小末和曹永之间的事情后,如意唯一得出的人生感悟。 清晨,天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 陈小末瞒着曹永独自出了门,穿过喧闹街市来到如大夫的医馆。 医馆内走出来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穿蓝色小短裙,大概十来岁左右的小丫头,显得有些意外:“陈员外,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小末笑着摇了摇头:“我找如大夫有点事。” “师父上山采药去了。” 陈小末有些失望:“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十来天,多则一个月。” 陈小末说完就转身走了。 医馆的那个小丫头叫莫尔白,上次如意去医馆给叶明明求药时就是她给的药膏,只见莫尔白郁闷的揉了揉脑袋,奇怪的望着陈小末远去的背影,嘀咕着说了句什么。 陈小末失魂落魄的走到家门口时,曹永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她,目光温柔如水,没有说话拉起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看着曹永的后脑勺,陈小末心里一阵抽痛,这个她从小就中意的夫君,和他成亲四年来,她却从来没有快乐过。 一直来到卧房,桌上放着一碗热粥,袅袅白气缓缓升起,陈小末愣住了,那个坚定的决定瞬间就变得脆弱不堪了起来,曹永端起桌上的红豆粥,亲自盛了一小勺递到她的嘴边,见她没有张口,在往前凑了凑,示意她张嘴。 “又是红豆粥……” 跟在她们身后的如意暗叫不好,想要阻止,可在陈小末的拾忆楼里她就像是站在另一个空间的观望者,根本无法有所作为,直到见陈小末别过去了头,她才稍微放下了心。 陈小末走到床榻边坐下,冷冰冰道:“你以后不要再熬粥了,我说了这个孩子留不得,我也不打算留。” 曹永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端着粥碗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柔声道:“乖,喝一口,红豆粥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我说了,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喝。” 陈小末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打翻了粥碗,曹永被她的样子惊住了,半响,才蹲下边捡碎瓦片边道:“我在去帮你熬一碗。” 陈小末一直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最中意的夫君所杀害,望着曹永默默远去的背影,她倒头就痛哭了起来。 她爱自己的夫君,她是多么想替曹永生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可是她没有本事留不住。 当得知再次有了身孕时,她都快兴奋疯了,然而一想到前三次的经历,她怕了,这个孩子终究是留不住的。 如意跟着曹永来到厨房,见他清洗好红豆,倒了水,然后坐在外面的梨树下发呆。 正值梨花繁茂时节,纯白如雪的梨花盘旋飘零而下,有几片落在了曹永的肩上,他伸手拿下来,放在眼前,嘴角微扬,轻笑了,笑得万物失色。 这时,凡灵手里拿着上次如意看见的骨灰坛,走到曹永身边递了过来:“你忘了加入‘相思’。” 曹永怔了下,抬头看着他:“到此为止吧。” “你后悔了?” 曹永点了点头:“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不忍。” “那你就不想再见到你深爱的人了吗?” “小贝。”曹永眼里闪光一丝光彩,随之又暗淡了下去:“她或许根本就不愿意看到这样。” “只差一步,便可相见,既你有所退却,那我只能将她的魂魄练成阴鬼了。” 凡灵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挥袖而去。 曹永眼神复杂的望着凡灵离去的背影,犹豫不决,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梨花树身,顿时梨花花瓣扬扬洒洒纷飞乱舞。 不一会,曹永就出现在了凡灵的房间。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凡灵嘴角洋溢着诡笑,将骨灰坛递了过来。 “这次事成之后,小贝真的就可以复活了吗?”曹永不确定。 “当然。” 曹永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低声道:“那……小末会死吗?” “不会,她们会合二为一,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曹永听后这才放心的走了。 落影成思浅中求,镜中璧人朱颜改。 陈小末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容颜,伸手抚摸着这张越来越陌生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越来越像了,怎么越来越像她了?”她慌乱的一把将梳妆台的东西推到了地上。 她原就和陈小贝有三分相似,而今竟有了七分相似,除了她温柔恬静的神韵外,外貌几乎和陈小贝如出一辙了。 如意也才恍然大悟,想想现实中昏死过去的陈小末和她第一次进入拾忆楼见到的陈小末真的长的不一样,而是和陈小贝几乎如同一人。 若真是如此,那整件事情就可以滤顺了,其实曹永早就知道了陈小贝是陈小末杀死的,他这样疯狂的举动目的也根本就不是杀了陈小末替陈小贝报仇,就像他说的因为陈小贝疼爱陈小末,他自然也疼爱陈小末,又怎会杀了她。 而他千方百计去北辰国请来凡灵则是为了救活陈小贝,代价就是杀害掉他的亲生骨肉,用那所谓的‘相思’把陈小末变成陈小贝。 看来致使陈员外命在旦夕的东西,应该就是这‘相思’,至于‘相思’是如何练成,也就只有曹永知道了。 …… 拾忆楼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完全不同,如意在陈员外的拾忆楼里待了四年,出来后时间才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 只是距离上次进入张傻子拾忆楼才过去了几天而已,在她的精力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前,这么频繁的再次动用如意珠,并且在里面待了四年,这彻底让她虚脱了。 第六十二章 三日游 璎珞回过神时,如意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脸色泛白,嘴唇青紫,浑身软弱无力,火红色的狐狸模样时而显出时而消失,她虽然心里有太多疑惑,可还是为如意渡入了灵力,才让她暂时维持了人样,没有显出原形。 “红色的绒毛,她该不会是……” 璎珞盯着如意一脸震惊。 难怪何天这么护着这个丫头,还让她以为何天是喜欢上了这个要美貌没美貌,要身材没身材的丑丫头了。 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何天千年不近女色却忽然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分外上心就不足为奇了,只是没有想到…… “几千年过去了,这世上还残留着这么一只,不过这也正说明了她为什么能不受那个凡人身上咒语的反噬,轻而易举的进入了那个凡人的身体了。” 只是这丫头这么昏睡着终归不是个办法,她根本无从知道解除那个凡人身上的法术,要是那个凡人死翘翘了,何天回来生气了怎么办? 还是得先让这丫头醒过来,璎珞伸出双手放在如意的脑袋上,顿时无数根透明似水流般的东西,急速的源源不断的钻进了她的太阳穴。 半响,只见如意皱着眉宇动了动脑袋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璎珞正在替她疗伤,咧开嘴道了声谢:“谢谢司命救了我,改天让师兄请你吃饭以作答谢。” “真的?” 一听是何天请她,顿时璎珞嬉笑眉开。 无意间瞥见如意眨巴着透彻明亮的眼睛,正笑嘻嘻的盯着她笑,连忙尴尬的收起小心思,正经道:“刚才要不是渡了我一年修为给你,否则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要她小命,那倒不至于,她又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如意早就看出璎珞喜欢何天,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诡笑道:“所谓大恩不言谢,只是司命为了救我竟然消耗了修为,这可不是小事,我觉得吃饭还是太轻了,我让师兄陪你三日游,如何?” “这个……咳咳……最好。” 璎珞心里就像有人拿着鸡毛在扫似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都快要飞起来,可是看到如意清澈的眼睛,她有些不踏实,装作冷冰冰道:“你是在逗我玩吗?” 如意连连摆手摇头:“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过二人世界吧。” 这时,有小鬼跑过来抓住如意的衣袖,把她往床榻边拽,如意疑惑的回身望去,只见陈员外张开了嘴,表情极度扭曲,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吸气,却半天不见出来的气息。 “时间不多了。” 如意说着转身就冲出了房间,璎珞疑惑的追到门口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丫头,遇事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如意凭着在拾忆楼看到的景象,很快就找到了曹永所在的书房,她不假思索夺门而入,也不怕贸然闯进吓到曹永,她广袖一挥,房间内的蜡烛扑簌燃了起来。 “曹永,你给我出来。” 如意环顾四周,发现书桌旁的角落里有团黑影,走上前才发现是曹永脑袋埋在双腿间圈坐在那里,听到声音传来才慌张的抬头望去,见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正气势汹汹的向他冲了过来,起身疑惑道:“姑娘是谁?为何半夜三更闯进我家?” “快说,你给陈小末吃的‘相思’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意一把揪起了曹永的领口,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曹永一听瞬间脸色都变了。 “你放开我。”他伸手想要掰开脖颈间的力量,因为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陈小末她就要死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曹永猛然抬头,紧张道:“怎么会?” 如意柳眉横竖,声色俱厉道:“你可知道你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把陈小末变成陈小贝,这是违逆天理的,你不仅玷污了陈小贝对你的爱,你更妄称为人,竟然用亲生骨肉来换取那卑微的爱,真是可悲至极。” 妄称为人,对,他早已就不是人。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今时今日他的妻子就是陈小贝,那他又怎会做下如此禽兽不如,冷血无情的事情来,可就是她仗着陈小贝疼她爱她,什么都让着她,就威胁老夫人和陈小贝,结果他只能答应娶她。 那时,他以为只要成亲了,一切都会回到以前,可是命运的轮盘却发生了逆转,成亲第二日小贝为了救她溺水身亡了,看着她和陈小贝三分相似的脸,他痛不欲生。 直到一夜他无意间听到她睡梦中的呓语,原来是她杀了小贝,小贝把什么都让给了她,为什么她还如此不知足,每次看到她毫无愧疚之心的对他好时,他都快要疯了,凭什么她还活着,而小贝却死了。 “如果,她不是太贪婪,如果她从来没出现……”曹永推开如意的手。 如意一脸同情的望着他,曹永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女子画像,那是陈小末,不,应该是陈小贝的。 “要我告诉你也行,请你不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我答应你。”如意顿了下,点头答应了。 曹永抬头看着如意:“是小贝,‘相思’是小贝的骨灰,里面有她残留的魂魄。” “陈小贝的亡魂不是被凡灵给收了吗?”如意惊讶道,不过转眼又想,这是他们两个提前预谋的计划,那场收鬼的把戏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凡灵法师会换魂之术,他在‘相思’里施了法,女人有身孕之时正是阴血最旺之时,只要在小末有身孕时吃下‘相思’,换魂之术的功效才会发挥到极致,经过五个疗程她们二人的魂魄就会永远的融合在一起。” “你啊,真是愚蠢。” 如意同情的看着这个被情所困的男人,既可怜又可恨,若是他们都看开些,又何必落下这么多悲伤。 或许,这就是他们三人的命数…… 找到答案之后,如意丢下曹永一人咚咚咚往陈小末房间跑。 第六十三章 屎壳郎 “司命。” 如意轻轻唤了声,不等璎珞回答就推门而入,陈员外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璎珞见她回来,迎了上来问道:“你慌慌张张的是干什么去了?” “司命可知道有种法术叫做‘换魂之术’?”璎珞是冥界的司命,任职有好几千年了,应该听说过这种法术。 “当然听说过,这种法术不仅耗费时间精力,还比较残忍,一般很少有人用。”璎珞盯着如意,疑惑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陈员外正是被施了‘换魂之术’,司命有办法终止。” “这凡人中倒是有本事的人,竟然会用‘换魂之术’,真是小瞧了他们。”璎珞对着如意妩媚一笑,转身拖着曳地的白色黑边长裙,宛若地狱鬼魅般飘向了陈员外,广袖横扫而过,一片青光顿时笼罩了陈员外全身。 如意看到青光中有点点荧光碎星从陈员外的身体内飞出在空中上下翻飞浮动,随着时间的拉长凝聚了越来越多的碎星,从聚拢的形状隐约能看出,是人的模样,这应该就是陈小贝的魂魄吧。 只要将陈小贝的魂魄从陈员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这所谓的‘换魂之术’也会被迫中止,不过强行的将长达四年逐渐涔透进陈员外身体内的魂魄抽出,就好比两颗相互交融盘旋生长的大树,突然将其中一颗强行砍了,剩下的那颗早已弯曲变形的躯体又如何能独立成长呢? “陈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见陈员外体内的荧光碎星不在往出飞,就走了上去,只见陈员外形容枯萎,双眼下凹,嘴唇大张,面若死灰,她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竟然什么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璎珞将魂魄收入袖中,莞尔一笑:“她死了。”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把魂魄交出来。” 如意飞身去夺,璎珞轻而易举的闪躲开了。 “她是活不了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快死的女人这么生气,小心气伤了身子,你这身子可娇贵着呢。”璎珞饶有兴趣的看着如意早已气红了的小脸,不由觉得好笑。 “我不想因为我,让她死了。” “这跟你半点关系可都没,是她咎由自取,不过呢,若是你将如意珠给我,我就帮你救她,如何?”璎珞幽灵般飞到了如意的身后,白玉柔软的手指轻轻扶上了她的眼睛,这颗鲜红如烈火般的眼珠,若是抠出来做成吊坠肯定好看。 “什么?”闻言,如意脸色瞬间变色,瞬移换形脱离她的手指,然后一道红光流火般砸向了璎珞。 “天妖期的修行,太低,太低了,这么低的修行也敢到处多管闲事。” 眼看流火砸中了璎珞,眨眼间,她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其他地方,一副嘲笑的表情望着如意。 用如意珠交换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凡人,这未免太不现实了,而且要是她没有如意珠的话就会变成瞎子,她还年轻,没尝遍人间的酸甜苦辣就变成了一个人人嫌弃的丑八怪,这更不现实。 可…… 不行,陈员外不能死,她也不能变成丑八怪。 “你这言而无信之人,就算拥有一副绝美的容颜又如何,你法力比我高深又如何,你这种外表光鲜亮丽,内肮脏无比的屎壳郎,师兄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屎壳郎,屎壳郎……” 如意自知打不过璎珞,也只能拖延时间,等到师兄回来了,她就安全了。 她刚才使用如意珠时,他早就感应到了,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这个卑鄙小人。” 忽然,如意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住了脖子,硬生生拖着她往后走,紧随之重重的撞在了门上,如意扔掉手里的玉灵剑,双手把着脖子,张打了嘴巴吃力的呼吸。 她以为是刚才自己说的话激怒了璎珞,璎珞恼羞成怒对她使阴招,却见璎珞脸色一变,一道掌风就打在了她的耳畔。 随之,听到一声微不可及的呻吟声,脖颈处的力道就突然消失了。 只见璎珞浑身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红木门自动打开,如意承受不住她的杀气连忙将四个小鬼护在怀里,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小鬼,竟敢不把我司命放在眼里。” 璎珞冰冷的声音犹如从远古传来,空灵般回旋在天空不得散去。 带着百鬼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邪祟,刚才受了璎珞一掌,捂着胸口瘫坐在地,见璎珞气势汹汹而来,连忙起身向后飘去。 “发生了什么?” 如意起身向门外跑去,偷袭她的人竟然是在张傻子拾忆楼出现过的邪祟,凡灵被她重伤金蝉脱壳逃走了,师兄说他极有可能逃到了郊外的别苑,因而这个邪祟出现在此并不足为奇,一定是凡灵告诉了她,她此次前来是夺取小鬼魂魄的。 她低头看去,那邪祟手中正握着银光闪闪的绣鸾,不由一阵后怕要不是璎珞在这里,她今晚怕是逃不过这一劫。 司命是邪祟的克星,就让璎珞除掉她,以免整日让她和师兄担惊受怕。 “司命,这个邪祟害了不少无辜人,若是你能将她杀了,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先哄着璎珞收拾了这个邪祟,等那是师兄就回来了,到时再说如意珠的事情。 “好啊。” 璎珞微微一笑,步步紧逼向邪祟,邪祟畏惧的向后退去:“你这种无法投入轮回的孤魂野鬼,停留在人间不外乎就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我就当回好人。” 如意瘪了瘪嘴,她这种言而无信,高傲无耻的女人,还想当好人,还不是惦记着她的眼珠子。 邪祟或许自知今晚倒霉,遇到了璎珞,转身想要逃跑时,又被璎珞的一道青光击落在地,她逶迤着往后挪了挪,将目光落在了如意的身上。 邪祟速度之极快,璎珞回过神,追击上来时小鬼已经死了,邪祟也化作一团黑气没入了地下。 第六十四章 四鬼归途 璎珞本来就生的美颜无方,对自己的仪容装束要求非常高,面前这个邪祟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随手就能捏死的杂碎,自然不放在眼里,一得空闲就自顾自的开始梳妆打扮刚才杀气冲散了的凌~乱碎发。 忽然,一阵黑色阴风急速挂过,只是眨眼的功夫,如意就见邪祟握着绣鸾向她刺了过来,惊声尖叫之余,她给渡入灵力的小鬼猛然从她的肩膀跳下来,挡在了她面前。 “小鬼。” 如意低头看到银光闪烁,寒气森森的绣鸾从小鬼的肚子里伸出半截,娇嫩雪白的肌肤像是遇到了强硫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腐蚀扩散,小鬼乌黑闪亮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眨巴了两下就微闭了下去,小脑袋吧啦抵上她的额头,然后歪倒在了肩膀上。 心痛,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那种像是被人用针狠狠扎在心脏的痛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小鬼只不过是她随手救起的无名小鬼而已,为什么此刻她会如此难过如此心痛? 她将手伸到肩膀上,想要抚摸小鬼的脑袋,扑了一空,小鬼的身体早已被绣鸾吞噬的无影无踪了,兄弟心脉相连,其他三个小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用胖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嗷啕大哭。 璎珞察觉异样,回过身就看到小鬼替如意挡刀的情景,她暗叫不好,连忙追击而上,却还是被狡猾的邪祟逃走了。 看到如意极尽木纳的悲恸表情,璎珞嘴角轻扬:“不就是死了个小鬼,至于这样难过?” 如意抬头看着璎珞一脸的无所谓,怒从中来,虽然他们是无名小鬼,虽然他们和自己刚认识不久,甚至他们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可在危急关头是这些小鬼舍身救了自己,要不是他,此刻死的应该是她如意吧。 “要不是你自负,不把那个邪祟放在眼里,小鬼就不会死。”如意咬牙切齿,这个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璎珞阴冷一笑:“这么说来是我的错了。” 如意抬着泪光闪烁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瞪着璎珞:“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这个屎壳郎。” “你……” 璎珞被如意再次激怒,藏于袖中的手指青光乍现,转眼就向如意的脑袋拍了下去,如意没想到璎珞真的会下狠手,惊讶之余,眼角瞥见一抹白色身影飘然而来,然后做出你找死的表情,扬起脸让她打。 见此情况,璎珞眉宇微皱,奇怪这个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如此气焰嚣张,真是气死她了。 “你干什么?” 何天飘摇而下,看到璎珞要打如意,疾步而上,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何天……你怎么来了?” 璎珞惊叫一声,然后回头看向如意只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真的很欠揍,可是她只想吓唬吓唬如意,没想到这一幕正巧不巧被何天看到。 只见何天凌厉的想要杀死她的眼神,想来是误会了。 张嘴想要解释,却被何天狠狠甩开,转而温柔的对如意嘘寒问暖,气的她狠狠跺脚转身进了房间。 虽然璎珞行事作风阴森诡异,为了得到如意珠多次想要置她于死地,可如意并没有把她当做坏人,刚才在房间内邪祟扼制住她的脖子时,可是璎珞出手救相救的。 见何天对刚才的事情再三追问,如意含糊着说是璎珞救了她,刚才他看到的场面只不过是个小误会而已。 “师兄,你把小鬼的残魂带回来了吗?”如意连忙绕开话题。 “嗯。”何天点头了点头。 “那我们赶紧送小鬼走吧。” 如意咚咚率先跑进房间,恍如一下子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黑暗空旷的黄昏路里璎珞手里挑着一盏刻有法文的水莲灯站在远处,清幽缥缈的白色光芒蔓延而出,照亮她脚下的一寸天地,淡淡的银光笼罩了描画白衣,橫霜染风尘,长发如瀑飘逸流泻。 一阵寒风挂过,裙纱颤颤,她就是幽雅风华的亡魂引路人。 何天也跟了进来,淡淡的看了眼璎珞,施法将寻来的残魂放了出来,只见四个浑身乌黑,杀气逼人的小鬼被法术禁锢着坐在地上。 “好强的杀气。”如意惊讶道。 “他们是从小鬼亡魂里分离出来的邪念,这股邪念正是当年陈员外滑胎之时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和怨念所化,凡灵法师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这些邪念封印在了女娲石像内,通过他们吸取凡人精气,而你从凡灵法师手里救出的四个小鬼正是亡魂里善意的魂魄。”何天解释道。 如意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放到了地上,看着他们懵懂可爱的在她脚边徘徊了半响,直到她示意他们过去,他们才向残魂走了过去。 残魂是经过邪念洗化的魂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属于身体里好的那一半,一个个刺着尖牙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鬼们开始有些害怕,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主动的握住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残魂慢慢的融为了一体,然后向着水莲灯的方向走去。 最后只剩下一只残魂虚弱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少一个?”何天眉宇微皱。 “刚才小鬼为了救我被绣鸾刺中灰飞烟灭了。”如意沉吟道。 这时,璎珞淡淡道:“其实他们三个的黄泉路都不在这里,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直接带走了,免得让我来来回回跑三次,还有剩下的那个残魂活不了多久了,就留给你们当宠物养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想着跑路,陈员外的魂魄还在你手里呢?”如意急声喊道。 “她的寿命未尽,还能郁郁寡欢活几年,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璎珞笑如莺歌,说完挑着水莲灯,带着三个小鬼投胎去了。 何天施法收起那半个残魂,回到陈员外房间时早已死去的她隐约有了复活的迹象,灰白暗淡的肤色也有了光泽。 “忙活了一晚,希望她能走出心理的阴影,师兄给她吃颗清忆丹吧。” “你用如意珠探查了她的过去?”何天语气有些揾怒。 “早知道逃不过你的眼睛,想教训回家慢慢教训去。”如意嘟着嘴瞪了眼何天,大摇大摆的夺门而去。 第六十五章 落叶知秋 四个小鬼魂归黄泉,终得轮回,也算是他们的造化,如意的人间修行,利人利己,两全其美。 不过看似平凡的夜,却又显得并不平凡。 秋夜即逝,陈员外如梦初醒,却以是焕然一新,她站在门外,抬头仰望碧海蓝天,明媚阳光透进层层雾霾照进了最黑暗的地方,她一直压抑悲怆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却不知自己的释然换来的是挚爱的离去,曹永带着对她的满腔内疚和陈小贝深沉的爱,义无反顾的跳了湖,对他而言或许唯有死才是成全。 当他的尸体被捞上岸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银色猪鬃,有人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把猪鬃取出来,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有掰开,像是长在一起。 白绫绕悬梁,香烛青烟袅袅,安静空旷的灵堂飘着淡淡的悲伤的味道,烧纸盆里跳动着橘黄色的火苗摇摆不定。 陈员外没有穿丧服,一身嫩绿色罗珊长裙宛若落叶知秋里破土而出的嫩草,那是她最喜爱的颜色,因为嫩绿代表着激情和希望,就像她义无反顾的说爱就爱了,后来迷茫的她追随着二姐的脚步,只希望能和他更近一点,却不成想越走越远了。 如今他死了,但她还站在原地。 陈员外趴在曹永的棺木旁,双眸情愫涌动,手指温柔的抚摸在这张她爱的无法自拔,却早已冰凉的不属于她的脸。 良久,她笑了,笑的极淡,淡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你终究是选择随她而去了。” 她目光移到他胸前平放的双手间,银光清冷的猪鬃静静的躺在那里,细眼瞧去笔尾处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却不是她这个做妻子的,而是那个像山一般存在与她夫君之间的名字,陈小贝。 一字之差,两厢别意。 清丽娟秀的颜体相互交融纠缠依靠在一起,恍惚间就像他们两个携手而行在夕阳下幸福的背影。 她心痛了下,不过一闪即逝,要说以前,此刻她一定会嚎啕大哭,甚至会残忍到让人剁掉他的手,然后把那支猪鬃烧的连毛都不会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间纠结了她快五年的心结,忽然间就释然了,对故去孩子的痛心,对她得不到真爱的悲愤,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爱着这个男人,这个为了追寻自己所爱而选择离开的男人,既然他能为了所爱之人和不爱的女人成亲,那自己又为何不能为了所爱之人放手让他去爱。 是啊,四年了。 四年太长,却也不长。 四年里她承受了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那种窒息在愧疚害怕心痛难过爱恨里的日子对她而言就像四十年那么漫长,但在那四年里她对他的爱是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勇气,那时的他们是最亲密的存在,因而她畏惧着也迷恋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有一种惩罚叫做放手,有一种赎罪叫做放手,有一种释然叫做放手…… 天刚微亮,秋叶纷飞,暖阳透着股淡淡的阴冷。 如意来正堂向沈欣楠和如大发问安时,她们正在喝早茶,沈欣楠见如意这么早来,放下茶杯,笑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起床了。” 如意请了安,拿了个苹果坐到椅子上吃了起来:“起早当然是有事,否则谁愿意早起那么一丢丢,多浪费时间精力啊。” 沈欣楠奇怪道:“你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想带我爹出去溜达一天,不知娘亲可否乐意把你夫君借给我一天啊。” 昨晚忙完四个小鬼的事情回来经过如大发的房间时,听到他久咳不停,喘气粗重,像是病的很严重的样子,本来想让师兄用治疗术帮他看看,可又怕被识破身份,想了一夜,决定还是带他去趟段会堂。 沈欣楠和如大发都显得很意外,特别是如大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如意还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出去过,没想到这次主动提出去溜达,虽然有病在身,可还是愿意陪她。 沈欣楠心里是愿意的,可如大发这几日病的是越来越严重了,担心有个意外,拒绝道:“你能有这样的孝心为娘替你爹高兴,只是你爹他身体不好,还是别去了,要去你一人去,等哪天他的病好点了再去也不迟。” 如大发事事都听沈欣楠的,听她如此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感动:“你娘说的对,就听你娘的吧。” “娘,我知道你担心我爹的身体,请了那么多大夫也不见好,前几****听说段会堂的医圣如大夫今日采药归来,我就想要让如大夫给瞧瞧。” 沈欣楠听她如此说,便也没什么意见,答应他们去了。 神女国医圣如大夫是个神秘的女人,其医术之高超在七国之间也是略有名气的,很多人都前来向她求医问药,不过听说她总是以纱遮面,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段会堂的药都是她走遍大江南北从深山密林中采回来的奇药,其功效独特,能治百病。 前几日如意去段会堂给叶明明求药时,就没有见到她本人,不过听主事的丫头莫尔白说今日便可回来。 如意和如大发来到段会堂,前来迎接的药童是男孩,年龄和莫尔白相差无几。 如意率先跳下车来,向男孩身后望了望,段会堂内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莫尔白的身影。 “如大夫回来了吗?” “师父刚回来,莫尔白正在服侍沐浴更衣“男孩道。 “那前面带路吧,我爹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想劳烦如大夫给瞧瞧。”如意说话间就搀着随后下来的如大发向段会堂内走。 “我家师父采药回来后,需要闭关静养一日,现不接客,二小姐还是请回,明日再来。”男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伸手挡住了如意的去路,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什么,你这小小药童也敢当我的路,去把你师父给我叫出来,我让她打烂你的屁股。”如意作势就要吓唬男孩。 第六十六章 口舌之战 “二小姐请回吧,师父今日不接客。”男孩依然不为所动,礼貌的做出请的姿势。 如意见男孩丝毫不因为她的威胁而有所退让,郁闷的抚了抚额。 心里隐隐燃起了怒意,可面前是个小孩子,还是尽可能的压了下去。 不过,记得前几天来求药时并没见过他,想必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她嘴角抽~动了下,笑道:“我爹重病在身,久治不见好,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你劳烦你通报一声,如大夫听了我的名字,一定会给几分薄面的。” 男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二小姐请回吧,师父今日不接客。” “什么臭规矩,医者父母心,病者求医上门哪有拒之门外之理,真是岂有此理,去把你们叫师父出来,大夫的修行就是治病救人,她这是何种修行,见病者而不就医,妄为医圣之名,让我今天好好教教她何为医者?” 如意炸毛了,松开如大发的胳膊就往里冲,男孩连忙上前阻拦,她一把推开男孩,继续往里冲。 “哟,是谁这么没规矩的在段会堂前口出狂言,无理取闹。” 韩若娇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翡翠,步履轻~盈,仪态端庄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到被如意推到在地的药童,惊讶仄声道:“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连这么大点的孩子都欺负,真是岂有此理啊。” 翡翠连忙走上前扶起男孩。 韩若娇转头看着如意,眼里满是鄙视,讥笑道:“如大夫采药归来闭关一日的规矩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意酒楼二小姐却偏要今日前来求医,求医不得便大闹医馆,出手伤人,可真是蛮横霸道啊。” 医圣得神女国百姓尊敬,围观的百姓听了韩若娇的话开始愤愤不平,指着如意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不外乎就是说她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云云。 “如大夫今日闭关,我们明日再来吧。” 如大发生怕如意因他惹出什么事端,连忙劝慰如意赶紧回家,择日再来登门道歉。 如意拍了拍如大发的手,看到如大发死灰般憔悴羸弱的脸颊,暗淡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呼吸困难粗重,她的心里就不好受,只盼着他早一日康复,她才能早一日安心,今日的病她是看定了。 只是这个差点死翘翘的韩若娇,还不知道有所收敛。 看起来蕙质兰心,温柔贤淑,却说话尖酸刻薄,不留痕迹,行~事狠毒。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这里闹事,说话一声高一声,吸引了更多来往的人。 忽然,韩若娇觉得有尖锐坚硬的东西划在了脸上,瞳孔骤然睁大,惊得连忙双手摸着脸颊询问翡翠:“翡翠,我的脸没事吧,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 翡翠摇了摇头,安慰道:“郡主别担心,没事。” 如意抬着手,轻轻吹了吹指甲,冷笑道:“圣都人都知道韩郡主得了怪病,脸肿的和猪头没什么两样,可身份尊贵,瞧不起民间大夫,结果脸部溃烂可见骨,没想要一夜之间就好了,看来这新长出来的脸可金贵着呢,要是我这一指甲下去鲜血流出,可该怎么办呢?” 翡翠脸色铁青,疾声厉色的吼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可总比那些用*换来尊贵的猪头强多了吧。” 这个世上她最怕的是绣鸾和师父,她就连战神子墨都没放在眼里,更别说怕得罪神女佞宠韩若娇之兄韩喜了,其实韩喜和绫罗公主早就站在了一起,上次借用韩若娇脸部溃烂之事想要除掉她时早就已经成了敌人。 韩若娇气得牙关打颤,咬牙切齿道:“你竟敢辱骂我哥哥,还说我是猪头。” 如意看着她纵了纵肩,无所谓道:“是啊,我就骂了,难道你没听明白吗?还要不要我在大声点骂出来,让整个圣都人都能听到你们全家是贫猪装富贵的主。”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之极,韩若娇被气得浑身颤抖。 刚才看到她在段会堂无理取闹,就想着刁难下她,以报上次那一巴掌之仇,没想到她的脸皮如此之厚,自己竟然被她的气势压了下来。 虽然话里话外都是挑衅和侮辱,可是她却说得理直气壮。 这时,如意贴近她,眼里划过一丝意~淫的笑意,低声道:“郡主闺房内的一百八十式yy功法是不是少了两页,图样看起来不错哦,要是让人知道堂堂韩郡主耐不住闺中寂寞,自行练习揣摩yy功法,肯定很好玩。” 韩若娇怔了下,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铁青的看着如意满脸嘲笑。 那晚她在喧闹声中醒来后,引入眼帘的是闺房内的一片狼藉,就连她藏起来的春~宫图也被翻了出来,女子闺房藏书这要是传出去必然会被人笑话,为了封口她威胁所有进过她房间的丫头不准说出去。 怎么如意会知道,而且还知道少了两页,难道…… 此刻,她即便想说些什么,可无从反驳。 只是目光阴沉的盯着如意,心里诅咒了她千百遍。 韩若娇咬了咬唇,怒气无处宣泄,只能对翡翠吼道:“还不快走,站在这等别人看笑话。” 翡翠怯懦的点了点头,连忙上千搀扶着她走了。 看着韩若娇主仆两的身影走远,如意满意的拍了拍手,打发看热闹的人散了。 于此同时,如大发手撑着车碾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忽然喉咙涌上一股甜腥,噗一声,鲜血喷薄而出。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车夫见状焦急的唤了两声,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对这如意的背影哭喊道:“二小姐,老爷咳血了。” 如意闻声回身就看到如大发面色苍白的伏在车碾边痛苦的咳嗽着,衣襟和领口染上了血迹,鲜红刺目。 “爹,你怎么了,你撑住啊,爹……”如意扶着如大发,手都颤抖了起来。 看着如大发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她的心,哦不,仿佛是另一颗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如意反应过来,想要施法替如大发减轻痛苦,忽然一只温和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回头一看身穿飞鱼服的贾玄映入眼帘。 她是又惊又喜,他终于没事了。 第六十七章 尸毒 她激动的喊了句:“贾小弟,你……” “快送伯父进去。”贾玄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如大发跑进了段会堂。 如意回头吩咐车夫,让他赶紧回家找师兄,告诉他爹晕倒了,让他速来段会堂。 车夫准备上车而去,如意又提醒道:“千万别告诉娘和姐姐,免得她们担心。” 这次男孩没有阻拦,看到病人咳血严重,还主动带他们到了一个房间,然后自己上手把脉。 随后赶来的如意看到这一幕,不放心一个十来岁的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懂什么医术,连忙阻止:“你这小孩子在这瞎捣鼓什么呢?还不赶紧去请你师父。” 男孩抬头看着她:“师父在闭关今日不接客,令尊病情严重,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凶多吉少。” 如意从上到下打量眼前这个一米来高,举着优雅礼貌,却满脸稚气的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孩子,顶多就是个刚拜入师门不久的药童。 就算如大夫真的不能出关给她爹医病,那也不能让个什么都不懂的药童拿她爹的性命来开玩笑啊。 男孩并没有理睬她排斥的表情,又坐下一副很老成的样子,闭眼诊脉。 她还想上前制止,就被一旁的贾玄拉出门外。 如意看着贾玄,焦急道:“你干嘛啊?我爹还在里面呢?” “不要担心,有毛弟在伯父不会有事的。” 如意眉宇微皱,怎么就连贾玄也相信他,急吼道:“他就是孩子,我怎能拿我爹性命开玩笑。” 贾玄是神女国扇刑司的副首座,自然了解男孩的底细。 曾经两人有过交集,也算是半个朋友。 听说他随如大夫前来神女国了,就来段会堂会会老朋友。 正巧碰到如意在段会堂闹得不可开交,便上前阻止却没想到如大发竟然咳血晕了过去。 看到如意一点不都信任男孩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男孩的真实身份,连忙解释道:“毛弟是医圣如大夫的亲传弟子毛子榭,虽没学到如大夫的全部医学,但已经是南阳国王府里的太医侍郎官了,这次是同如大夫一同回来的,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什么,他是太医侍郎官,还是南阳国王府的?” 如意惊讶的长大了嘴,其实他不懂太医侍郎官是多大的官职,但既然是在南阳王府里治病的,应该不是太差。 不过让她更为震惊的是凡人十岁不过就是个毛都还没退完的小孩子,除了调皮捣蛋,戏耍玩闹,就是读书识字了。 没想到这个和她较起劲来的小药童,竟然是南阳国的太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到毛子榭诊完了脉,如意咚咚咚跑过去,一改方才的嚣张无理和对他的不相信,谄笑道:“那个小太医,我爹怎么样了?” 毛子榭看如意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是稍微怔了下,然后一本正经道:“他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中了什么毒?” 此话一出,着实惊吓到了如意。 如大发平日很少出门,经常都待在家里。 而且作为高档的酒楼,饭菜酒水都是经过层层严格的检查筛选方可供客人使用,从未发生过中毒事件,她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呢? 毛子榭看到如意木讷的样子,淡淡道“是尸毒,这种毒我只在师父的医书里见过,具体解毒的方法只有请教师父了,不过你放心刚才我已经给他施了针,将一部分的毒逼了出来,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如意松了口气,走到床榻边看着沉睡着的如大发,心里泛着股心疼,究竟是谁对她爹下的手,要是被她查出来,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贾玄走到毛子榭跟前,如大发现在病了如意的心情肯定不好,就直接拉着毛子榭出去了,只留下她在房间照顾如大发。 尸毒还未消除干净,留在体内迟早是个隐患。 她必须去找如大夫,请她赶紧救救如大发。 贾玄和毛子榭不知道跑到哪里闲话去了,如意溜出房门穿过层层障碍,终于找到了段会堂后院的山水园,没想到在闹市区里还隐藏着这样的水天福地。 一池碧水向东流,璧山悬崖福洞天。 湖水之上有座水中木屋,如意沿着木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木门的门紧闭着,四周绿色纱幔随风动荡,有股淡淡的潮湿的香草味从屋内飘了出来。 这时,莫尔白手里端着药坛出来,如意转身想躲却为时已晚。 “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莫尔白惊讶道,望了眼门里,然后走了过来。 如意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那个……我是随便看看,看看……这里的水真好看。” 莫尔白早就看到如意刚才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但并没有拆穿。 刚才就听说如意为了寻师父给她爹治病和毛子榭师兄在外大闹一场。 现在出现在此也并不足为奇,只是师父在闭关不能见她。 “是啊,这里的水上无源头,下无尽头,山生水,水养山,沂水环山也算是一大奇观。” “好山好水。”如意啧啧称叹。 师父正在闭关不能有闲杂人打扰,莫尔白笑道:“我还要准备汤药,没有时间陪二小姐游山玩水了,不如改日再诚请二小姐来次游山玩水。” 如意听出了她话里的逐客令,不过能够确定如大夫就是在这里闭关了。 一个大夫有什么闭关的,不就是跑了几十天采药累了回家埋头补觉么,至于搞得这么神秘么。 她就不信见到白花花,见到能塌死人的银子还能睡得着。 如果她真的视钱财为粪土,那就豁出去,三拜九叩用真情打动她。 先妥协了莫尔白,一会在潜进来,来个突然袭击。 …… 段夕子是如大夫的真名。 此刻,她正仰头闭着双眼靠在药盆边沿假寐,湿漉漉的肌肤在蒸汽的萦绕下白皙如玉,漆黑如墨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两三瓣粉嫩的桃花瓣起起伏伏,销香欲艳,药味缭绕。 第六十八章 介绍对象 直到听到敲门声,她才睁开眼,看着门外的小身影,淡淡道:“子榭,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从三岁跟着师父学医起,就看到她每个月都要泡药浴,特别是每次采药归来后就要泡一天。 他原不想来打扰师父,可是如大发中的是尸毒,这不是凡人能够配制出来的毒药,不容他忽视。 “师父,如大发中了尸毒,我已经用银魄针帮他将大部分的毒逼了出来,但要全部清除还需要师父解毒出手。” “这次带你来神女国就是要磨炼你的修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出下毒的邪祟,就当是你的出师礼吧。” 只要出师,他就成真正的法师了,可以独自收服邪祟,毛子榭连忙点头称是。 段夕子又闭上了眼睛,淡淡道:“尸毒乃是阴鬼控制凡人的毒物,中毒之人起初只会表现出普通咳嗽,严重者就会昏迷,经历腐骨噬魂之痛就会形如死人任由阴鬼控制,到那时就无药可医了。” 毛子榭问道:“那轻者可用何种方法能够医治?” “洗髓浆,你去找莫尔白她会给你的。” …… 如意和莫尔白来到药铺时,看到贾玄大步流星的正迎面而来。 刚才他和毛子榭说完话去找如意时,屋里早已没了她的人影。 为了让如大夫给如大发治病,她都能大闹段会堂,更别说如大发中了连毛子榭都无法医好的尸毒,只怕她早就焦急万分,又如何能安心呆着。 看到她站在莫尔白身边,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小心思。 贾玄拍了拍如意的肩膀,宠溺道:“如意,你怎么跑这来了,毛弟已经去找如大夫求药了,一会就过来,这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听了他的话,如意这才放心几分,看来不用她在砸银子或者卖可怜了。 于是找了个椅子坐下:“那就好,只希望爹能赶紧好起来。” 虽然看着她安心了不少,可微蹙起来的眉头还是能看出担忧。 贾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放心吧,有如大夫在,伯父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脸突然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莫尔白端着茶杯过来,走到贾玄身边,吞吞吐吐道:“贾哥哥来了,请喝茶。” 贾玄接过茶杯,笑道:“谢谢,听说毛弟来了就过来找他叙叙旧,几日不见小白又长漂亮了。” 他的笑如沐春风,让莫尔白的脸嗖的一下变得更加通红了起来,就连眼睛也迷离了,害羞的摸了摸发烫的脸,娇羞着跑了。 如意瞧见了莫尔白害羞的样子,看出了她对贾玄的小心思。 便来了兴趣,想要撮合这件好事,俯身过去,低声道:“小弟,那个……你有未婚妻么?” “什么?”贾玄一激动咳嗽起来。 如意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对着他的耳朵吼道:“我问你有未婚妻吗?” 声音之大,让来往之人都惊住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们。 贾玄尴尬的扫了眼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如意无所谓的脸上,尴尬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不过呢,本人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我给你介绍一个有身份有技术还有相貌的女子如何,绝对和你般配。”如意照着莫尔白的样子如实说道。 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算盘手,相貌无敌可爱,性格更是人间少有。 早在皇都大殿之上,贾玄就对她一见倾心了。 如今听她这样说,总算是终于拨开云雾看见了他,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轻易放过,连忙笑道:“好啊。” 没想到贾玄答应的这么爽快,看来真是郎有情来妾有意,这个红娘当的也算是成全了一对璧人。 如意看到埋头抓药的莫尔白,时不时向贾玄抛来爱意的眼神,贼溜溜的笑了。 贾玄奇怪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与莫尔白的目光相对,莫尔白刷的脸又红了,然后连忙低下了头去,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莫尔白是个好姑娘,前几天就是她卖给我药膏才能医好叶贱人的。” 如意用胳膊蹭了蹭发呆的贾玄:“怎么样?你刚才还说她漂亮了呢?看你是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要是成了可是两情相悦啊,到时你可要准备上档次的礼物答谢我哦。” 贾玄愣愣的看到如意徐徐而谈,心里刚才徒升起来的兴奋瞬间被她泼了盆凉水,从头凉到了脚底。 原来她口中的女子不是自己,而是莫尔白。 不喜欢自己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推给别人呢? 看着她为了医好叶贱人的伤跑前跑后抓药,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真的很羡慕,那时他是多么希望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叶贱人。 从第一眼相见时她就已经走进了他的眼里,那个不畏强权,敢反抗战神的女子。 当她把春宫图送给他时她就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那个笑容灿烂,古灵精怪的女子。 当她不怕暴露身份将他拥入怀里时她就刻在了他的命格里,那个懵懂无知,善良单纯的妖。 此生唯她不嫁,除她不爱。 就算她不是人又能如何。 伴她半世颠簸,护她一世周全。 “如意。” 这时,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抬眼望去,来人正是何天,他冲进门一眼看到如意就走了过来,拉着她上下检查,担心道:“怎么了?我听车夫说你病了,伤到哪里了?” “我没病,死车夫,竟然连话都能传错,回家就让娘辞了他。”如意嘟着嘴,这点事都干不好:“是我爹中毒了。” 刚才车夫慌慌张张来找他说二小姐在段会堂咳血昏迷了,吓得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昨夜在陈员外家如意动用了如意珠,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修行,今天一大早就丢下他带着如大发出去了。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车夫避开沈欣楠唯独来找他,他担心她的安危,一路狂奔而来,到了地方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听如大发中了毒,还是担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六十九章 叶贱人的神思想 “爹这几日咳嗽的厉害,请了好些大夫医治都不见好,今日我便带他来段会堂求医,结果被诊出他并非生病,而是中了尸毒,毛弟已经去向如大夫求药了。”如意如实相告。 何天眉宇微皱,先自色变,惊声道:“怎么会中毒?” “还不清楚。”如意摇了摇头,眼神暗淡:“不过还好有的救,只是爹平日很少出门,也未曾与人结仇,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下毒者必然是经常接近伯父的人,否则不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何天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曾经下山在人间行走过自然听说过尸毒的出处,十之*定然是邪祟所为,只是段会堂人多口杂,不方便将邪祟作怪讲出来。 他抬眼看到了如意身后的贾玄,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昨夜扇刑司闯入了匪徒,致使数十人死亡,作为副首座的贾玄应该在扇刑司处理后事才是怎么会出现在段会堂。 “贾副首座不是应该在扇刑司处理政事,怎么在这里?” 贾玄微微地笑,上前两步:“扇刑司的政务有四寸处理,我就抽空过来会会老朋友,正巧遇到了如意。” 何天随口一问:“听说扇刑司昨夜闯入了匪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胆大到敢闯入扇刑司行凶伤人。” “什么?昨夜有匪徒闯进了扇刑司,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叶贱人不会有危险吧?” 如意惊声而起,叶贱人还一人躺在扇刑司,他不会武功要是有匪徒冲进去就只有当挡箭牌的能力了。 不过,她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难道是梁俊? “别担心,匪徒已经当场被击杀了,叶明明一直躲在房间内并无危险。” 看到如意如此担心叶明明的安危,贾玄心里涌上点醋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就说嘛,叶贱人命是又臭又贱,怎么会轻易当了挡箭牌。” 听贾玄如此说,如意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怀疑梁俊是邪祟,怎么会轻易被这些凡人击杀? 这时,毛子榭匆匆而来走到莫尔白身边悄声嘀咕了句什么,就见莫尔白从药柜的最高层取出一瓶药给他。 “二小姐,这是洗髓浆,将此药给令尊服下便可药到病除。”毛子榭依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将药瓶递给如意。 “听说你是南阳国的太医侍郎官,可是真的?”如意接过药瓶,突然压低脑袋神神秘秘道。 “正是。”毛子榭一本正经道。 “说,你到底几岁了?” 如意站直身子用手比划了下,毛子榭才达到她的肩膀处,活脱脱就是个小孩。 若是十岁就能成为南阳国王府里的太医侍郎官,这真的太不符合常理了。 就算他真的医术能与其师父相匹敌,那南阳国王府里的人都是疯子,就这样轻易的将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毛都没退的孩子,他们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二小姐有这份闲工夫研究我的年龄,何不赶紧去给令尊服药,若是毒入骨髓只怕就不是这瓶洗髓浆能相救的了。” 毛子榭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鄙夷,他是孩子怎么了,孩子就不能治病救人了,孩子就不能当官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真是奇怪至极,要不是本着医者善良的本性,他早就拿起扫帚赶她出门了。 如意闻此言,二话不说风一般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贾玄走了过去,伸手搭着毛子榭的肩膀,看着如意的背影,笑道:“你们都是孩子。” 如意将洗髓浆给如大发服用后,不到半刻钟就见他睁开了眼睛。 看来如大夫的医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爹,你好点了吗?”如意扶着如大发坐起来,然后倒了杯水给他。 “好多了。”如大发润了润嗓子,喝的有点急又咳嗽了两声,如意边拍了拍他的背边担忧道:“怎么又咳了,还难受不,要不再去找毛弟帮你瞧瞧。” “没事,爹年纪大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如大发宽慰道,侧头看了看窗外逐渐昏暗下去的天色:“都出来这么久了,你娘肯定着急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 如意和何天搀扶着如大发出来时贾玄早就走了。 听莫尔白说刚才四寸前来禀城里死了人,他们就急匆匆而去。 于是她将如大发送回家就跑到了扇刑司,正好遇到叶贱人坐在门口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贱人,你在嘀咕什么呢?” 如意端着膏药走来,趁他不注意,对着他的耳门大声吼道。 “哎呀,你想吓死我啊。” 叶贱人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向一侧倒了下去,然后看清是如意,拍着胸口怒喝道。 “赶紧起来,我给你换药。”如意用脚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两下,然后率先进了房间。 叶贱人懒洋洋的起身坐到凳子上,有气无力的数落道:“你啊,太不仗义,昨晚有匪徒闯进来差点把整个扇刑司拆了,你倒好丢下我一个人就逃之夭夭了。” “别晃头晃脑的。” 如意对着叶贱人的脑袋使劲拍了下,疼的他吸了口凉气,想要反嘴时被如意顺手从桌上摸来的苹果给堵住了,看着他消停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解开他头上的纱布,有了段会堂的良药和师兄的法术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十之*,看来再用一次药膏就能彻底好了。 “我昨天不是闯祸了吗?被扇刑司全体人员批斗了,最后赵公公就让我回家了,没想到我刚走就匪徒闯进了来。” 如意边上药,边若有所指的问道:“那个匪徒到底是什么人啊?” “忘了问你,你是不是把贾玄从占卜台上推了下来。”叶明明突然回头,睁着明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那个……失误失误,我又不是有意的。”如意连忙解释,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了朋友眼中的杀人凶手。 “你说你怎么这个笨,怎么不把那家伙摔死。”叶明明气哄哄的咬了两口苹果,将所有的怒气宣泄倒了苹果上。 第七十章 茅坑里的苍蝇 贾玄对如意有坏心眼,他吃醋,如意只能是他叶明明的,别的男人休想对她有所图谋。 可一想到贾玄比他长得帅,武功又高,权位也在他之上,再看看自己衰穷挫,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所以就自私的希望贾玄赶紧消失掉。 那样的话如意就只能是他叶明明一人的了。 看到叶明明百般蹂躏手里可怜的苹果,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被凡灵法师给打傻了吧,怎么竟说胡话。 若是贾小弟从那么高的占卜台摔下来真的死掉,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 到时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推脱责任的。 这个死贱人,难道是嫌她活的太自在了吗? “啪。” 叶明明受伤的脑袋又硬生生挨了如意一巴掌,疼的他抱头鼠窜,一跳两米远,站的远远的对着如意咆哮道:“你干什么又打我。” 如意哼了声,瞪了眼叶明明,然后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仰头喝了口:“茶不错,不过给你喝就糟践了。” “你你你……有你这样见色忘义的吗?” 如意抬眼,看到叶明明吹胡子瞪眼的指了指她,然后气哄哄走过来坐下,拍着桌子愤愤而谈:“我养病的这几天,只有换药的时候你才来看看我,平时就知道和贾玄那个小蓝毛鬼混在一起,你们才认识几天啊,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闺蜜,说不定那天还就是你夫君呢,你怎么能在你未来夫君的面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甜言蜜语,完全忽视我的感受。” 原来贱人是吃了贾玄的醋了,难怪满嘴的酸味。 如意放下茶杯,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淡淡的笑,懒懒道:“说完了?” “没完,以后不准你和小蓝毛走那么近,那家伙接近你根本就不怀好意,虽然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而且脾气特臭,可难免有哪些比你还变态的男人,像苍蝇一样缠着你。” 叶明明说的是吐沫横飞,好一派大男子气概,可怎么看在如意眼里这么好笑呢。 他看到如意憋着嘴想笑又想哭的样子,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动了如意,心里好一阵高兴。 而如意却怎么都觉那个苍蝇就是叶明明呢? 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咿咿呀呀,嘀嘀咕咕说个不停,还经常和她顶嘴,气得她都能晕过去,他的出现就是自己的终极克星。 不过话说来,能听到叶明明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挺感动的,能吃醋说明她在他心里的确是有位置的。 如意单手撑着脑袋,用手擦去脸上叶明明飞溅的唾沫,懒懒道:“你不觉得你就是那只苍蝇吗?而且还是茅坑里的苍蝇。” “什么?”叶明明色变,惊声道:“我怎么会是苍蝇,苍蝇是那个小蓝毛。” “哪个小蓝毛是苍蝇啊?” 忽然,一个清冽的声音幽幽传来,听到叶明明的耳里,像是来自远古,又像是来自地狱。 他怔了下,眼神微颤,身后出现的人影像座大山般向他压了过来,把他颤抖发硬的身躯彻底掩埋在了黑暗之中。 如意眼里流着笑意定眼看着来人,水蓝干净的飞鱼服,流云暗涌的刺绣,映在日光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种丰神俊朗气质儒雅的风范如春风扑面而来,来人正是贾玄。 她又看了看叶明明,刚才还飞扬跋扈,信誓旦旦威武霸道的气势早已杳无踪迹,苍白的脸,慌乱的眼,局促的手,弱弱的一动不动。 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 怎么现在就蔫了,靠不住的家伙。 圣都里出现了命案,贾玄和四寸等人已经去查看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刚才的话一定被听见了。 叶明明吓得不知所措,要是贾玄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成心刁难他,把他赶出扇刑司了怎么办? 成为扇形司里的司徒可是他的梦想。 而且他要是被赶走了,岂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愿,如意就彻底掉进狼窝里了。 他偷偷拍了下自己的嘴,然后转身满脸奉承:“贾副首座来了,我们在说苍蝇。” “苍蝇?我可没见过什么苍蝇长毛,还是蓝毛的,不过……”贾玄淡淡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好像是蓝的。” “这个,纯属巧合。” 叶明明擦了擦额头上紧张出来的汗,解释道。 突然哎呀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如意惊了下,以为他脸上的伤出现问题了,连忙过去问道:“怎么了?哪里疼了?” “哪里都疼,疼死了,你快扶我过去休息下,我要好好睡一觉。” 如意看到他时不时用眼角瞄向贾玄,这才知道他是装的,心里的担心也放松了下来,搀扶着他躺在床上。 “如意啊,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我娘肯定都着急了,你有空过去替我看看她,告诉她我过几天就回去。”叶明明喘着粗气,对如意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把贾玄带出去。 如意又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下,转身走到贾玄跟前:“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贾玄点了点头,看了眼叶明明就走了。 …… “听莫尔白说,圣都又出现命案了?” “对,前几次出现的尸体还没查清楚,现在又出现了离奇案件,真是让人头疼。”贾玄叹了口气,这个神女国可真是个多事之家啊。 “可有什么线索?” 贾玄若有深意的看着如意:“死者是城南李家乡下来的远亲,昨夜莫名失踪,今天被上山砍柴的柴夫在郊外的荒林中发现了头颅。” “只剩下了头颅,那身体呢?”如意有些诧异,难道被分尸了。 “至今还没有找到。” 贾玄眼神黯淡了下去,语气忽然诡异了起来,沉声道:“那颗头颅还能说话。” 什么?头颅还能说话? 如意怔了下,眼前恍然闪过在张傻子拾忆楼里看到的场面。 张老爹被邪祟活生生煮食后,就只剩下颗脑袋,声声怜惜的唤着:儿啊,儿啊。 难道是邪祟出来作怪了。 该不会是昨夜被璎珞打伤后,出来吞食凡人*来恢复异灵。 第七十一章 贾玄的秘密 看到如意发起了呆,贾玄眉宇微皱了下,眼神复杂,暗潮涌动。 良久,才开口道:“圣都接连出现这么多离奇诡异之事,绝对不是凡人所为,如意觉得会是什么干的?” 发愣的如意被他的话拉回了神思。 顿了下,眼神闪烁语气慌乱,摇头笑道:“我刚入扇刑司不久,对于断案之事一窍不通,而且这么诡异之事实属少见,我见识浅薄看不出到底是何物所为。” 当如意把他推下占卜台时,贾玄内心是复杂的,更是惊讶不已的。 看到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趴在台上伸手极力想要拉住他时,他就知道她是无意之举。 情急之下,他将长剑插入石墙企图减缓下落的速度以求活命。 可不成想,长剑承受力度不够,剑身应声而断,于是他的身体犹如叶落飘零,直坠而下。 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要这样结束了。 忽然,一道火焰似得流光从天而降,缠在他的腰间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 那股温热,那阵轻柔,就像是一双女人的臂弯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 对,他能活着,全靠那束火焰。 但他是法师,那一刻又怎能察觉不到从烈焰红菱般的流光里散发出来的妖力。 直到落地昏迷前一刻,他看到了躲在树后的小小身影。 明亮黝黑的眼眸中是满满的焦急担忧和愧疚。 他不相信她是妖,可又不得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恍然间,他和她之间竖起了擎天大山。 前几日在占卜台夜观天象之时,看到的那团烈焰流光正是从皇都内飞出。 而那时皇都内归来的外来人除了从边境归来的师姐子墨,就是她。 自从爷爷过世,跟随师父后,他就整日跟师姐在一起,师姐是不是妖他比谁都清楚。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姐常年驻扎边境,手握重权,企图利用邪门妖术行不轨之事。 便借机曾与师姐碰了一面,并没有查出异象。 如今看来是他误会了师姐,真正的妖而是他在朝堂之上一面便钦钦仰慕的女子:如意。 他对她一见倾心,再见便已忠心。 甚至念着她不惜暴露身份救自己一命的份上,抛弃正邪之分,抛弃法师身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跟随着她,保护着她。 只是没想到圣诞内又出现了命案,而且并非凡人所为。 能做出如此诡异之事的人,除了妖,便是邪祟。 昨晚突然出现在扇刑司的邪祟已经被他一剑击杀,除此之外便就只有她了,而死者遇害的时间正是她离开之后。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她。 看着她装作无辜,却又慌乱的神情,贾玄心沉沉的,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一个女子,又怎能知道这些奇异怪事。” 如意笑了笑:“昨夜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扇刑司内这么多高手,怎么会有匪徒闯进来还伤害了那么多的司徒?” 他是妖,而自己却是他的天敌。 贾玄不想让如意知道自己法师身份后产生畏惧,然后选择逃离。 他不想让她离开,更想知道表象单纯善良,不畏强权的她到底是不是残忍至极的妖。 而且爷爷留下的家谱中写了这样句话:人妖共处,天地宜家。 从这句话中他能明白,爷爷所追崇的东西。 所以,他也相信,更愿意去相信这些不是如意所为。 “不过就是个混进来的混混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贾玄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而且四寸已经将昨晚我掉下占卜台后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让你受委屈了。” 听贾玄如此说,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嘿嘿一笑:“我哪里受委屈了,倒是你被我一个无敌手就差点送了命,真是对不起,昨晚其实我应该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可是司徒们都认为我是故意的,要不是赵公公相信我,借口支开我,否则我昨晚定然被司徒们给手撕了。不过,我不怪他们,他们也是追崇你,而且错在我,谁让我不小心呢。” “我已经去占卜台查看过了,占卜台上被人动了手脚你才会被绊倒,这件事不怪你,我猜应该是那个匪徒所为,我已经将事情经过和占卜台被动手脚的事情向大家解释了,所以你不用再背负负担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会无缘无故被绊倒。” 如意嘟着嘴吼道,一定是傀儡梁俊干的,他潜进扇刑司,然后借机陷害她,不用他动手,扇刑司里的司徒就能帮他除掉自己了。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梁俊是邪祟的傀儡,不是凡人能够轻易击杀的。 听贾玄的语气被击杀的就是个普通匪徒,想来和梁俊没什么关系,昨夜同时出现应该只是个巧合。 “天色还早,听说最近圣都新开了家水倚楼,里面的‘吃食’荤素皆是上等货色,不如我请你去那吃酒,就当是我对你的精神赔偿如何?” 如意漆黑如墨的眼眸如瀚海里的星辰,光彩熠熠,闪烁明亮,看着贾玄有些犹豫的样子,直接拉着他跑出了扇刑司。 “不带着叶明明吗?”贾玄问道,刚才叶明明对他的抱怨,他可是听到了的。 “他脸上有伤,要是一不小心蹭到了姑娘的脸毁了容可不好,为了他以后能有个性福的生活,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 …… “哎呦,这不是二小姐和贾副首座吗?二位能光临我这水倚楼,可真是我水倚楼三生修来的福气啊。”一个三十多岁,衣衫暴露,腰肢玲珑,丰满圆润的女人手里拿着蒲扇,笑容可掬的前来迎接。 “姐姐可真是圆润啊。” 如意看到女人胸前的那两坨,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看的人眼睛直瞪。 要说绫罗公主的小兔子是她见过的活宝,那面前的这两坨,可要比绫罗的大出好多啊。 贾玄看到如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而他则尴尬的别过头不好意思去瞧上一眼。 女人听到如意的夸赞,自豪的用手拖了拖:“我这水倚楼里的姑娘可都是风韵犹存,丰满圆润,保准能让你喜欢。” 第七十二章 大白兔 如意伸出胳膊搂住贾玄的肩膀,没正经道:“我可不吃素,先给我家小弟挑两个像你这样的开开荤。” 说着眼睛咕噜噜在女人的大白兔上打转,另一只手早已不安分的撩~开了她胸前的薄纱衣领,里面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外,嘴角隐隐荡开一抹意~淫的邪笑。 经常在这种场合摸爬滚打,女人不羞不臊,很自然的别开如意的手,蒲扇在她面前一晃:“二小姐您就放心吧,绝对都是最上好的‘美味’,保准让贾副首座玩的开心。” 虽嘴上热情,可骨子里还是透着股对贾玄的忌惮,毕竟他是司法部门里的首座,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水倚楼要想顺顺利利的开下去甚是困难。 不用如意说,她定安排的都是最上乘的货色。 这种风月场合贾玄从来没有以玩客的身份踏足过,此刻倒显得尴尬至极。 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男~欢~女~爱,他为实不想再多呆一刻,张嘴想要拒绝,却被如意一个眼神给怼了回来。 “别想着走,我也是第一次来,就当陪我尝尝鲜如何?”如意悄声道。 阵阵温热轻柔的气息喷打在他的耳畔,贾玄感觉痒痒的,心里像是被羽毛扫过,舒适温和。 看如意兴致这般高,他也不想扶了她的兴趣,只好将就着答应了下来。 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眼热闹无比的水倚楼,朗声道:“把你们的俊郎儿找两个来给本小姐揉揉肩,捶捶腿。” “好,二小姐这边请。” 女人领着如意和贾玄上到三楼最高档的雅间,这里安静无人打扰,而且装修豪华,宽敞舒适,都是为一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准备的。 以如意和贾玄这样的身份自然被安排在此处。 “舒服,好舒服啊。” 如意趴在中间巨大柔软的床~上,伸了个懒腰疏松筋骨,为了爹的事情她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 “你以前也没来过这种场合?”贾玄坐在她身边。 “当然,我可是居家良民,这种鱼龙混杂,男~欢~女~爱的风月场所不适合我。” “既然你不喜欢,为何又带我来此?” 如意呼啦坐起来,盯着贾玄打量了他一遍:“看你整日公务繁忙,无暇消遣,这硬朗的身板都给糟践了,索性今天让你开个荤也不枉虚度了这风华年少,对了,前几日在皇都内我给你的武功功法回去可有修炼?” 贾玄嘴角抽~动了下,第一次见面就给人春~宫图,还让有事没事自己揣摩修炼的女人九州七国怕只有这一个奇葩。 要是别的女人早就被当成了淫~荡~妇人,可唯独如意不仅不让人厌恶,反而显得分外可爱。 那张春~宫图他没有扔,反而像珍品般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闲来无事也会拿出来看两眼。 虽然会很尴尬,可看在眼里却成了这世间最美的图画。 只是没想到,有天如意会让他用她送给自己的春~宫图在风雨场所寻花问柳。 而且还是她带着他来的。 贾玄除了尴尬,眼里闪烁一抹心痛,冷冷道:“扔了。” “扔了?好吧,扔了就扔了,改天我再向韩郡主讨要几张送你。”如意无所谓道。 “韩郡主?”贾玄睁大了眼睛,那春~宫图和韩郡主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如意话说,两个大白兔拖着水仙裙步步生莲的端着酒杯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玉~面如冠的俊郎儿,穿的是花枝招展,妖~娆娘气,可称之为男人中的美人。 两个大白兔摇着柳腰坐到了贾玄身边,不是倒酒就是乱~摸,妩媚妖~娆,莺莺燕燕。 贾玄脸红的像猴屁~股似得,连忙拉开她们的手,冷冷道:“你们只管倒酒陪坐,不用动手动脚。” 声音冰冷,眼神凌冽,官威横压而来,吓得两个大白兔乖乖束手坐于两侧,不敢再有冒失之举。 而躺在一侧的如意好不惬意,脑袋枕在俊郎儿的腿上,不是捶背揉肩,就是送吃送喝,好不惬意。 看到两个大白兔被贾玄吓得不敢再有非分之举,如意噗嗤笑了出来。 “看你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白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们是来放松的,可不是来摆官架子的。” 忽然,门外传来噼里啪啦银瓶乍破的声音。 随之,便是各种喧嚣哭闹声接憧而来。 如意好奇,一把推开两个俊郎儿,冲出门外,趴在雕栏画竹杆上望向楼下。 一身紫衣,头发凌~乱,眼神涣散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壶浊酒仰头而灌。 噗的一声,血花飞溅,落在她身前的地上,一片嫣红。 “阮小姐吐血了,快差人送她回府。” 刚才迎接如意和贾玄的老鸨,惊恐的走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眼里似含~着笑,又含~着泪,咆哮道:“哪里俩的浪荡女人,滚,都给我滚。” 她手里提着空酒坛,泪眼朦胧,似笑非笑的拉起一个临近的年轻人,笑道:“承颜,你来了,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年轻人惶恐的连连摇头:“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承颜。” 阮玲玉眼神痴痴,言语温柔,扔掉手里的酒坛,一下钻进了年轻人的怀里。 年轻人下了一跳,情急之下一把将阮玲玉推倒在地,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承颜……我来陪你了好不好,你等我。”阮玲玉趴在地上,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到。 话音刚落,她就趴倒了下去。 紫色锦绣长裙烂泥摊在地上,淹没在了四周花红柳绿的颜色中。 “这个阮小姐怎么了?”如意问随后而来的何天。 “她夫君承颜身染重病死了,阮玲玉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日以酒解忧,逢人都以为是她夫君,其实也是个被情所困的可怜人。”贾玄叹了口气。 “的确可怜。” 如意应了声,看着阮玲玉被一个白衣女子搀扶着走了。 心生奇怪,可转眼一想,应该是个重情之人看不惯人世冷漠,可怜她,带她离开了此处。 却没看到那个白衣女子腰间晶莹闪烁的匕首一摇一晃。 第七十三章 破雏 小小插曲过后,水倚楼又恢复了以往的人声鼎沸热闹喧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意和贾玄也回到雅间,双双举杯对饮,好不轻松闲适。 转眼夜幕沉沉,如意没想过要在水倚楼过夜,嚷嚷着要回家探望父亲。 贾玄不胜酒力,喝的有些微醺。 听说如意要走,跌跌撞撞起身要送她回家,却被如意拒绝了。 她微眯着眼睛,扫了眼站于一侧的两个大白兔:“你就别送了,明日扇刑司见。” 贾玄摆手,口齿不清道:“不行,我得送你回去,我得送你……” 如意看到他颠三倒四,摇晃摇晃的身子,轻笑道:“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送我,到时指不定还要我背你回去。” 见如意清雅嘴脸笑的尽是不屑,贾玄拍着胸脯,一副我没醉的样子:“我可是扇刑司首座,这么点小酒水岂能灌醉我,再给我来十坛我依然如饮水……” 说着,微眯的眼睛眼珠一翻,啪倒了下去。 死猪般趴在一片狼藉的酒桌上,鼾声渐起。 “哼,还说没醉,话还没说完就倒了。” 如意笑着摇头,转身对两个大白兔道:“你们两个晚上可要好好侍奉贾首座,最好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先把这个雏给破了。” 两个大白兔表情有些扭捏,刚才贾玄对她们的态度可是明摆着‘生人勿近’。 她们要是逆了贾副首座的意,惹恼了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可二小姐又让她们好生侍奉。 这一个是贾副首座,另一个是神算盘,哪里个她们都得罪不起,着实为难。 其中一个大白兔,怯懦道:“二小姐,贾首座好像并不喜欢我们姐妹,只怕……” 如意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他就是害羞了,趁着他睡着了悄悄把事办了,若是他对你们动粗,你让他来找我,看我收拾他。” …… 回到如意酒楼后,何天已等候多时。 如意和何天去看了如大发的病情,有了医圣的洗髓浆,如大发病情的确有所好转,面色正常了些,就连咳嗽也少了。 看样子,明天就能彻底会好起来。 服侍如大发躺下,如意和何天就回了宜兰园。 倒了杯茶,准备醒醒酒,何天走到了过来,嗅到浓重的酒味,又看她脸颊微红:“你喝酒了?” 如意笑着仰头喝了茶:“下山历练人间,饮酒作乐不可缺,今个正好去感受了下,的确堪称人间最好玩的地方,俊男靓女,美味无穷。” 何天有些恼怒,可现在并非是与她谈论这个的时候。 他坐到如意对面的凳子上,眸光诡异:“对于尸毒之事,我已经排查了酒楼内所有人。” “哦?可有什么发现?”如意抬起眸子,等待着他下句话。 “没有。” 何天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听下人无意中说起过前几日宋亦明来酒楼找到如大发,两人曾在茶楼里会过面。” “师兄怀疑是他所为?” 如意怔了下,端着茶杯的手晃了下,茶水跌宕溢出杯外。 宋亦明不过是个羸弱的书生,应该是不会对爹下毒。 可话说回来,梁俊是他的贴身侍从,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邪祟的傀儡。 所谓近墨者黑,宋亦明就算清清白白,但难免被梁俊利用。 “府内的所有人我都探查过底细,没有问题,除此之外,如大发唯一接触过的陌生人便是宋亦明,或许他早已不是我们看到的那般了,所以我们必须除之而后快。” 能将傀儡留在身边那么久,却没有丝毫察觉,很是让人生疑。 若是常人,对于身边亲近之人整日神出鬼没,不可能不知道。 宋亦明却一直像什么都不知道似得,除了他真的生性愚钝,那就是他早已知道梁俊的身份,而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师兄曾行走过人间数载,阅历资深,对宋亦明有如此猜测,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宋亦明是原主的未婚夫,虽然两相恩怨仇深,但还没到将他置于死地的地步,在没替原主完成心愿之前,宋亦明还不能死,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清楚。 或许他是冤枉的,凶手另有他人。 如意看着何天:“当初我进入这副身体时和原主达成协议,必须帮助她完成心愿,她才答应让我用她的身体,所以……” 何天眼神沉了下去:“你想饶过他。” “不,如果他真的和梁俊一样了,此人就留不得,但在除掉之前,我想完成这件事后亲手杀掉他。”如意眼神坚定。 何天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去宋家走一趟,查查虚实。” “对了,昨夜我在扇刑司看到梁俊了,他穿着飞鱼服假扮成司徒指正我陷害贾小弟,不过后来我就回家了。”说起宋亦明,如意恍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昨夜他出现在了扇刑司?” “他的目的好像是专门针对我的,要不是赵公公相信我,只怕他的奸计早就得成了……” 如意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从头讲了遍。 现在想起当时所有司徒的威逼之势,如意还有些唏嘘,一个个眼神的仇恨利剑般向她射来,恨不得把她穿成马蜂窝。 整个扇刑司差点起了内讧,全都拜梁俊所赐,下次抓到他,绝对不在犹豫,先上去打到他娘都认不出来,再扔到粪坑里和泥,折磨不死他,就臭死他。 “那扇刑司里进了匪徒又是怎么回事?” 何天疑惑道,一开始他觉得奇怪,扇刑司内的司徒都是神女国内顶尖的高手所在处,怎么能被一个小小匪徒闯进去,死伤数十人。 若是昨夜那个匪徒就是梁俊,那这个件就不奇怪了,可扇刑司内都是凡人是如何击杀的梁俊呢? “我听贾玄酒后说是以前办案时逃掉的匪徒,这次回来是寻仇的,我不小心摔倒推到贾玄也是他从中作怪,而借此事梁俊又从旁指正,正好一唱一和,把我差点扣死。”如意纵了纵肩,无语道,不过不得不佩服梁俊和那个匪徒的唱的双簧的确绝顶。 “昨晚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都没给我说。”何天听她如此说,心也跟着悬了。 第七十四章 挑衅 “我这不是没事么。” 如意知道何天又要说教了,为了避免耳朵受罪。 伸了个懒腰爬上了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 何天还想说些什么。 可看到如意这样,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如意就是这样,干什么都随心所欲。 遇到危险也不给他说,真是让人气恼。 …… 天阴沉沉的,没有半颗星子,阵阵秋风中夹带着零星的雨点拍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凉。 何天站在宋府门前,闭凡目开神智,双手结印,灵光注入眉宇。 瞬间双眼如开光的佛珠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果然有问题!” 他眸光凌冽的看着被厚重的黑气重重笼罩着的宋府,心里不由一惊。 此时的宋府就像是人世间欲念所化的欲宅,收纳了世间所有的七情六欲。 而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不断有如丝如缕的欲念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置身其中,就会被这些七情六欲所控制。 稍不留神,潜藏在内心深处小小的欲念就会放大到无穷 那些被放大的欲念分化成无数条丝线,穿透肌肤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将人变成了一只提线木偶,任由欲念操控。 这与尸毒控制凡人变成傀儡不同。 尸毒只是单纯的控制一个人。 而放大欲念则是培养欲念,无限度的给吸食欲念的邪祟提供能量。 “啊,不是精气,这是……欲念,就连我这妖王期的修行也会受其影响。” 何天猛然清醒过来,一扫心头萦绕的情愫。 刚才他的内丹感受到了危险,骤然灵力大射才让他控制住了情绪。 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逝,街道上三三两两行走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 好像宋府门前的那一幕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夜幕落下帷幕,宋府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生命。 这里已被邪念彻底包裹着,想必是有什么东西在此筑巢来聚集人邪念,因而才会充满死寂。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作祟,何天一时还没有头绪。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犹如鬼魅般从卧房出来飘进了厨房。 噗嗤,灯光如豆,橘黄的烛光摇曳在橱窗,诡异邪魅的跳跃着显得极其兴奋。 何天屏住气息,透过窗户的倒影看到一个长发女子开始生火做饭,她从坛子里倒出一些块状的东西,然后放到沸腾的锅里熬煮了起来。 烟囱青烟袅袅,没入黑暗。 可奇怪的是半响竟嗅不到丝毫浓烟的味道,反而透着股淡淡的腥臭。 良久,直到那女子认为熬煮的差不多的时,她便用大勺一勺接一勺的吃了起来。 漆黑的夜晚,充满死寂的宅院,一个白衣女子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吃东西,不让人觉得诡异恐怖就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何天乃千年狐妖,见识过的邪物多了去了。 只是这个女子他竟看不透她的身份。 恍然,他想起如意说在张傻子的拾忆楼里看见百面鬼邪祟将张老爹煮食了。 该不会这个女子就是那个邪祟吧。 与此同时,宋亦明鬼使神差的从书房里出来,何天握在手里的追踪叶霎时光芒大显,一闪一闪的粉色荧光预示着那个出现在郊外别苑里的凡人就是宋亦明。 “看来宋府藏着太多的秘密。” 何天眉宇微皱,现在正处于圣都繁华地带,若是冒然和她们打起来难免伤及无辜,甚至引来恐慌,思忖之下,转身消失在了宋府墙头。 在他走后,那白衣女子悠悠然走了出来,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出了无声的诡笑。 翌日,天刚亮,沈明轩就行色匆匆的敲响了何天的房门。 何天疑惑的问道:“大小姐何事如此慌张?” “如意怎么不见了。”沈明轩昨日才从金家回来,金家二少爷雨泽归来,从母亲心意有意撮合二人,便早早来找如意却没想到房间里早无人影。 “大小姐不要担心,如意有可能去扇刑司了。”何天安慰道。 “麻烦你帮我找她回来,我有要事与她讲。” 如意整日东跑西跑,何天无法确定她的具体位置。 于是悄悄施展法术追寻她的踪迹。 只是没想到,当他在宋家后院找到昏迷的如意时才意识到昨晚闯入宋府是惊动了那个女人。 然而如意晕倒在宋府也正是她的公开挑恤。 可奇怪的是,他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笼罩住宋府的欲念了。 看来那个女人对这些欲念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可见她的法力高深莫测。 得知如意晕倒在了宋府的后院,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脚步凌乱气息急促像是一路狂奔而来显得分外关心如意,来人正是宋亦明。 他清秀俊朗的脸上没有血色,漆黑如墨的眸子浑暗无神,浅青长衫勾勒出单薄消瘦的肩膀,给人感觉有些虚弱无力,毫无壮年男儿的阳刚之气。 说他是文弱书生,倒更像是久病缠身,不得痊愈,生命垂危的病人。 何天微不可及的蹙了下眉,宋亦明身体健康日趋渐下已经频临终点,却依然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思维清晰,心下生疑。 炉鼎,对,一定是承载欲念的活炉鼎。 每到晚上欲念就会被放出来吸收更多的欲念,而到了白天这些欲念就会被藏入宋亦明体内,难怪现在丝毫感觉不到了。 真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用活人来作炉鼎。 随后,宋家的老老少少也都赶了过来。 “二小姐怎么会晕倒在后院而不得知,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该如何向沈大掌柜交待。”宋亦明的父亲胡氏质问下人。 “我也不知道啊,老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满脸疑虑,明明记得昨夜睡觉之前巡查了府内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后才关门休息的。 至于沈家二小姐为何会晕倒在后院他真的不知情。 胡氏身旁穿着朴素大方的宋秋双脸色有些不太好,却又强忍着不表露出来。 只是担忧的看了眼宋亦明,然后给身后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个丫鬟点了点头就走到宋亦明身边搀着他。 第七十五章 身份拆穿 “如意……怎么了?”宋亦明担心的问道,然后不顾及丫鬟的搀扶就想要抱起如意去看大夫。 何天示意性的扫了眼他身后的家人,笑着伸手制止了:“只是晕倒了,没什么大碍。” 宋亦明有些失落的收起手握成了拳头,讪讪道:“夜里秋高露重,寒气极深,如意晕倒在此难免会染上风寒,还劳烦兄台多加照看。” “这个自然。” 何天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说罢起身经过宋亦明身旁时不忘提醒了句:“我看宋公子面色苍白体弱无力,想必也是生病了,可务必要记得生病了就得看大夫,若是病拖久了可会危机性命的。” 不知道宋亦明能否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在还没有摸清那个邪物身份除掉她之前,他只能点到为止。 只希望宋亦明一家身在危险之中能够自求多福。 宋亦明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 回到如意酒楼,何天把如意放在床上。 从携带的玉瓶中取出一粒灵丹喂给了她。 不一会就已见成效,醒了过来。 “你们都站在我床头干什么?” 如意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半眯着眼睛一扫而去,几乎全家人都来了,而且各个眉头紧皱,面带愁容,怎么有种遗体告别的感觉。 只是睡个懒觉而已,用得着全家人来叫起床吗? 还一个个端着一张僵尸脸,这是有多恐怖啊。 “我只是睡个懒觉,你们搞得怎么就像我死了似得。” 如意想要起来,‘哎呦’浑身怎么这么疼,完全使不上力。 “别闹,乖乖躺着,陈管家已经去请如大夫了。”沈欣楠拉着如意躺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如意疑惑不解,怎么睡觉还睡出病来了:“我没病,诊什么脉啊……” 话音未落,陈管家就领着医圣来了。 一个白纱遮面,素衣若柳,长发飘飘的女人,犹如一道春风拂面而来。 她的身后跟着一米来高的毛子榭,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款款而来。 带面的女人应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圣如大夫。 昨天为了见她可没少让如意发火。 特别是毛子榭这个毛小孩,各种的不通情达理,害得她像泼妇似得骂街,还被韩若娇嘲笑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不过看在他们师徒不计前嫌用洗髓浆给如大发解毒的份上,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嗨,毛弟,来我家做客啊?” 如意对着毛子榭眨了眨眼睛。 毛子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硬生生拽出她的胳膊,任由如大夫号脉。 “唉,我说你这小毛孩,温柔点会死啊。” 如意皱眉,好心打招呼,见讨了没趣,就不再说话了。 半响,如大夫给如意把了脉后,眉头微蹙脸色凝重,像是不确定什么,又附耳在如意胸腔处听了听,行为显得有些古怪。 吓得如意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女的,不那个什么的……” 如大夫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理她。 “如大夫,我女儿怎么了?”沈欣南眼明心细,察觉到什么,急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一会让管家去药铺抓些驱寒的药服用几贴就好了。”如大夫起身,脸上的凝重早已不见了踪迹。 “那就好,我送如大夫。” 闻此言,沈欣南放心的点了点头,转头吩咐所有人不要打扰如意,只留下何天来照顾。 秋色已无声无息爬满了花园。 抄手游廊中,如大夫问道:“二小姐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沈欣南奇怪的看着她,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如大夫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方才给二小姐诊脉时发现她的脉搏比常人快了许多,而且好像有两个脉搏,我行医数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怪事。”如大夫淡淡道,心里却翻盘着其他的事情。 “那如意可有什么生命危险?”沈欣楠心提到了半空。 如大夫摇了摇头:“不会的,只是脉象与常人不同罢了。” 瞬间清静下来的宜兰园内,如意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要不是我使用了龟息*闭住了我的心跳,否则肯定被那个如大夫察觉到了,要知道她是圣都出了名的医圣。” “只怕早就被发现了。” 何天刚才从那个如大夫身上感觉到微弱的法师气场,如果她真是法师那么以如意那点道行早就被看穿了。 “啊!她不会是……”还没把‘法师’两字说出来,如意就已经从何天脸上看到了‘是’字。 这凡灵法师还没有除掉,现在又多了个如大夫,她们游历人间的路途是有多困难啊。 “不过她没有当场拆穿我们,恐怕是有所顾忌,以后我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她来捉拿我们。” 想想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何天还真有些吃不消。 “嗯,对了,娘为何会请如大夫来给我看病啊。”如意奇怪的问道。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如意想了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刚才用灵力探脉术替你检查过了,你身上被施了法沾了邪气,体内灵力被邪气逐渐吸食殆尽,开始之时只是有些犯困,随着灵力减少就会陷入昏迷,昨夜那邪物趁你昏迷不醒之时掳走了你,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在宋家后院发现了你。” 何天想想都觉得后怕,更多是担心,只要如意身上的邪气一日不除,将随时随刻威胁着她的修为。 如意瞬间觉得有些恐怖,不自禁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用力咽了下口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天皱眉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通过吸食欲念来生存的邪物,还能制造出活炉鼎来储存欲念,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极有可能是阴阳鬼。” “阴阳鬼?” 如意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第七十六章 阴阳鬼 “阴阳鬼?” 如意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自己又怎么跑到宋府后院了,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沉沦者无限苦也,超脱者则得重生,沉沦者欲念极深无法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便会变成孤魂野鬼在人间受尽苦难,而有些心术不正的法师为了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就会用欲念来喂养控制这些孤魂野鬼,这些被喂养起来的孤魂野鬼便是阴鬼。” 如意惊异,法师乃人间修行者,本应以替天行道,维护人间安宁为己任。 怎会如此恶毒,不替孤魂超度便也罢了。 还把这些孤魂炼化成他利益的阴鬼为祸人世,真是妄为法师。 以前她并不忌讳法师的身份,虽然少有畏惧可不厌恶。 而现在她以妖的身份诅咒这些法师不得好死。 法师如此冷血残忍,还不如邪祟妖孽呢。 “阴鬼以欲念为食,而阳鬼就是阴鬼的食物,法师死去后阴鬼就会脱去控制,为了填饱肚子它们只能自己觅食,欲念乃人心之产物,只要被阴鬼所缠的人就会变成阳鬼,不过阳鬼的寿命都不是很长,多则一年少则瞬间,直到欲念被阴鬼吸干人死灯灭。” 闻此言,如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自己索取凡人驱壳的行为和阴鬼吞食阳鬼欲念的行为有些类同。 可不知为何她全身像是冻住了般,半天没有反应。 或许是被罪恶的欲念给吓到了。 阴鬼的异灵有多强大,说明它吸食的欲念就多。 茫茫人世能做到两袖清风,无欲无念的人可见少之又少。 “其实想想那些被欲念所侵蚀的人内心住着鬼,然后如常人一样生活在人群中该是有多可怕……” 看到如意冰雕般僵硬发呆,何天知道她是有所感悟了,淡淡道:“昨夜我看着你休息后便去了趟宋府,想要查查宋亦明是否清白,只是没想到还是打草惊蛇了,招引来了阴鬼,而那个阴鬼正是持有绣鸾的邪祟。” 何天妖王期的修行,在妖界很难能找出和他不相上下的修行了,而且他为了隐藏身份没有把身上的人皮褪去,特意隐藏了气息,竟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如意回神,抬眼看着他,宋亦明是否清白对她来说很重要,哦不,应该是对原主来说很重要,毕竟他们之间再有恩怨但也不能把毒手伸到亲人身上:“那你查到了什么?” 何天犹豫了下,取出追踪叶递给了如意。 “这是……追踪叶?” 如意不知道何天想说什么,不过稍微施法便看到了追踪叶上浮现出的凡人气息。 “前几****把追踪叶放进了郊外的别苑,昨日追踪叶反馈回信息那里出现过凡人,别苑是被施了结界肉眼凡胎看不见,怎么会有凡人进去很是奇怪,而就在昨夜我去宋府时追踪叶亮了。” 何天看着如意黯淡下去的眼眸,顿了下:“那个进入过别苑的凡人是宋亦明。” 宋亦明能自由出入别苑,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根本和邪祟是同一条船上的,给如大发下毒之事便成了不争的事实。 忽然,如意脑袋翁了一下,另一个灵魂像是被什么撕扯了似得,剧烈的疼痛感和不适铺天盖地涌上了头疼的她抱着头脑皱眉挣扎。 何天察觉她的异样,连忙上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件事对原主来说很受打击,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会牵连到无辜的父亲差点死掉。 如意好不容易安抚下原主波动的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知道宋亦明和那邪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世事多变,人心难测,谁又说得清。” 何天叹了口气,人世繁杂,迷雾重重,就算刨开心也未必看的明白。 昨夜被如意无情的扔到水倚楼,让这两个陌生的女人蹂躏了一晚,贾玄是真的恼了,他的清白就这样没了。 他是心有所属,却不成想被如意送给了水倚楼。 早上醒来后,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拔了个干净,身旁还躺着两个赤身*的女人时他疯了,一怒之下把那两个女人踹下了床。 她们哭着求饶说是如意让她们无比好生照顾他,他要发火的话,去找如意便可。 只见她们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一时心软,不忍杀了她们。 于是扔下银两风风火火的冲到了如意酒楼,想要找如意讨个说法,为何让他的清白沦丧于此。 刚走到门口,就听陈管家说如意昨晚晕倒在了宋府后院,至今还卧病在床,闻此言,他心里的怒火也灭了。 只是奇怪,身为妖,怎么能轻易病了? 该不会是遇到其他法师了吧。 踏进门就见如意侧卧在床榻上,耷拉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如意,你怎么了?”贾玄走上前,坐在床榻边,眼底满是担忧。 “你怎么来了?昨夜玩的可开心?有没有那什么?”如意一扫心头的阴霾,眼角微挑,满脸的调皮神色,狡猾的看着这个花季般的少男。 说起这个贾玄就满肚子火,可不忍对着她发出来,转移话题道:“被你卖了节操,还担心你的身体,我真是疯了。” 如意并不知道贾玄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以为他只是担心她生病了而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逗你了,听如大夫说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 “好吧,那就记得按时吃药,可别再弄坏了身子。” 如意微微笑着,懒懒道:“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只是这几日可能去不了扇刑司了,向你请几天工伤假。” 贾玄笑了:“你就在家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再来也不迟。” 如意嗯了声:“叶贱人的伤可能还要几日才能痊愈,他怕叶伯母担心一直不敢回家,他拖我去探望叶伯母,可这几****也没时间,如今病了能否劳烦小弟替我跑一趟,由你探望的话叶伯母更放心一些。” “好,我现在就去。”说完贾玄就走了。 第七十七章 没素质的女人 望着贾玄逐渐远去的身影,微醺斜阳下叠影重重,蓝发飘逸。 宛若百花从中摇曳生姿的水仙,坚韧挺拔,无畏风雨的气质由内而外弥漫而来。 何天若有所思,为何看到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在哪何处见过。 “兴许是一时眼花,看错了。” 邪气入体,灵力不停被吞噬消失。 身体这层保护壳就像是被尖刀划破了个口子,无时不刻都有灵力消失。 就算用再多的灵丹妙药,也只能是减缓灵力减少的速度。 要想彻底停止灵力泄露,除非除掉下咒之人。 昏昏沉沉中,一个粗鲁的声音如惊天炸雷。 “谁啊,有没有素质啊。”如意要火了,她是病人,病人需要静养,难道这些规矩没人懂吗?在她魂不附体之时,一个惊吓很有可能会让她脱离原主的身体的。 毛子榭冷冷的把药碗塞到如意的手里:“自己喝,被向着让小孩子喂你喝。”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走啊?”如意惊异的看着面前的小大人,这个人小才粗的天才,虽然为人很让人讨厌,可谁让人家才大气粗呢。 “师父说受陈大掌柜之求,让我留下来给你治病,直到你完全康复在离开。”毛子榭满脸写着不情愿,他该是有多讨厌如意,要不是身为医者,医德为尊,他早就想暴打一顿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女人了。 “终于落到服侍我的地步了,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如意忽闪着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嘴角洋溢的笑意照的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毛子榭顿了下,翻了个白眼:“被笑死了,否则明天的太阳怕就见不到了。” “小毛孩。”如意看着一晚黑糊糊的东西,嗅了嗅好恶心,她抬头看着毛子榭:“能不喝吗?” “那我就去告诉沈掌柜。”说着毛子榭转身就要出门。 “哎哎哎,别介,我不就是说说嘛?至于这么认真吗?” 要是让沈欣楠知道了,指不定带着多少个婆子冲进来,拉着给她往嘴里灌,至今想起第一次来葵水时容婆二话没说就上来扒她裤子的时依然心有余悸。 在毛子榭轻视的目光中,如意鼓起勇气喝了口,随之身形一顿,水花四溅,喷了一地,也喷了某人一脸。 “如……意……” 毛子榭俊俏的小脸湿漉漉的,前额两鬓间的碎发凝上水珠,一双大眼睛里燃烧着,怒视着哈哈大笑的如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意笑的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就是有意的,这种无礼没素质的女人就注定没人要。”毛子榭怒不可遏的指着如意,说完胡乱擦了脸就走了。 如意看着他小小身影,脸上张狂的笑瞬间消失,看了眼药碗里残留下的半碗药。 毛子榭说的没错,她,哦不,是原主没人要。 穷尽十多年追逐一个相思之人,结果换来的不是相守,而是被残忍的抛弃。 体虚气弱的如意,勉强喝了沈欣楠送来的汤药后就沉沉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暮色爬上了树梢。 不得不说,人间那些苦啦吧唧的药实在太难喝了,喝了后睡一觉一起来感觉喉咙跟冒烟似得。 她提起茶壶准备掉杯茶水润润喉时,就见沈明轩带着两个丫鬟端着糕点来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如意放下茶杯。 看见如意醒来,沈明轩心疼道:“睡了一天该是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糕点,快填填肚子别饿坏了胃。” 如意看着她温柔恬静的脸,心里暖暖的,拉着她坐下,有些难为情道:“姐姐有孕在身还为我费心劳神的,作为妹妹我真的感觉惭愧,不但不能照顾你,还要让你来照顾我。” 沈明轩拉了拉如意肩膀滑落的衣裳:“我是你姐姐,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着拿起一块绿豆糕点就送到如意嘴里。 如意乖乖张嘴,一口就给吞了,结果吃的太急,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 一时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吓得沈明轩慌了神,连忙起身边拍打她的背边把茶水地给她:“快喝水冲冲,怎么样,好点了没?” 喝了口茶水,才把喉咙卡着的东西冲了下去。 如意长长呼了口气,张口想要碎两句,就看到沈明轩面色苍白被吓坏了的样子,到嘴边的污秽之语消于唇齿之间,连忙安慰道:“毛子榭送来的药被过滤干净,结果药渣滓卡到喉咙了,好在刚才用糕点冲了下去,现在没事了,姐姐别担心。”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才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要不我让人去请如大夫再来帮你瞧瞧。” 沈明轩仍然不放心,她就这一个妹妹,可不希望出了什么岔子。 听说要找如大夫来,如意可是吓傻了。 如大夫是法师,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躲都来不及,还自己往枪口上撞,这不是找死吗? 如意连忙拉住沈明轩:“姐姐,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也知道,如大夫是神女国的医圣,为了小小卡喉的病半夜三更就去叨扰她,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而且昨日为了给爹瞧病,我大闹段会堂得罪了她,今日如大夫能不计前嫌来给我看病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再去岂不是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好吧,我派人告诉毛子榭让他下次熬药时过滤干净点。” 如意的脾气倔强,说不去那就坚决不让去,而且看她的确并无大碍,沈明轩也不在强求。 送走沈明轩,如意就披着衣裳站在外面吹吹凉风,不一会就见毛子榭怒火冲天的来了。 中午和如意闹翻,他真的不想在伺候这个难缠的主了。 可有一想,师父交代让他留在如意酒楼查探给如大发下尸毒的真凶,这样冒然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百般思忖之下,他只好忍气吞声的留了下来。 但没想到,刚才沈明轩派人来告诉他,中午熬的药里有药渣,差点卡死如意,让他留意。 第七十八章 买凶杀人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南阳国王府太医侍郎官,对行医问药向来是慎之又慎,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失误有辱师门。 肯定是自己中午的话刺激到了如意,她是有意刁难于他的。 要说其他事便也就忍了,可此事关系师父颜面,无论如何都要讨个说法。 不过,还没来得及张口质问,就听如意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有人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还是吃饱了撑的锻炼身体呢?” 毛子榭看到如意坐在石桌旁,手里站着茶杯里的水在桌上点点画画,呵斥道:“你为何说我给你熬的药没有过滤干净?” “哦?”如意抬眼见毛子榭小脸都要拉到脚底下了,噗嗤笑了起来:“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不会就是来质问我的吧。” “作为大夫,行医问药,舍己救人乃是大夫的职业操守,而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夫就是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对自己的医术负责,你可以否决我的医术不够精湛,但你不能侮辱我行医的态度。”毛子榭愤愤而论,当听到如意说药里有药渣之后,他错愕了片刻,直接暴跳如雷了。 想起差点被糕点噎住的情景,还有沈明轩担惊受怕的样子。 如意为了安抚沈明轩,便胡乱搪塞了个理由,只是没想到会让毛子榭炸毛。 “你熬得药太苦了,让我不舒服,我抱怨两句不行吗,难道在女尊男卑的神女国我神算盘竟然连言论自由也没有吗。” 原本只是来让她收回无稽之谈,以还自己尊严。 并非真想与她有过多的言语碰撞,可听到她不仅毫无诚意,还有用言论自由来搪塞他,气的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如意不知道一句话就能点燃毛子榭的尾巴。 以为他只是各种找自己的不痛快而已。 可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子,还救过如大发,她可没想过欺负小孩子。 “小毛孩赶紧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小心有老鼠咬你屁股哦。”如意狡猾的笑声,转身就回房休息了。 “如意,你把话说清楚……如意……你真是气人太甚了你。” …… “呜呜呜……” 昏暗安静的街道,回旋着隐隐抽泣的声音。 从叶明明家出来后,贾玄没有施展轻功直接飞回扇刑司。 徒步而行,忽然听到有哭声,寻声望去,只见街角蜷缩着一个灰头土脸,衣衫凌乱的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哭泣?”贾玄疑惑不解。 女子抬头,借着街旁微弱的烛火看清来人的面目,身形一顿,连忙转身就跑。 “哎,姑娘……” 贾玄以为是个痴傻的女子,畏惧生人,见她跑远便也作罢。 回身期间,恍然瞥见她身上的衣服甚是眼熟,浅绿碎花烟柳裙,腰间还有块出入皇都的令牌。 此令牌只有出入皇都的人才会拥有,为什么七个女人也会有? 他察觉事情奇怪,连忙追了上去。 穿过两条街,终于在北城街的破庙里找到了她,她颤巍巍的躲在雕像后的杂草中,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皇都里的宫女?为何会在此处?”贾玄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眉宇微皱,眼神凌冽的看着她,呵斥道。 “我……我……我是生了病,被流放出来了。” 女子脸上被凌乱的长发遮挡着,看不清面目。 不过,看她行为举止怪异,事情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是吗?”贾玄冷冷说道,顺手拽下了她腰间的令牌,女子发现时伸手想要去抓时已来不及,令牌稳稳的握在了她的手里。 “绫罗殿的宫女。”金光灿灿的令牌上染满了血渍,却依然挡不住绫罗二字。 “贾首座饶命。”女子知道事情败落,扑腾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快说,为何会出现在此,又为何见到我就跑。”贾玄语气冷冽,咄咄逼人。 “我……”女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不说,那就回扇刑司,容我慢慢查个清楚。” “女婢叫明珠,是绫罗公主的贴身侍女,日前受公主之命来寻人的……” 扇刑司是人间地狱,被押进去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特别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邪祟妖魔都会畏惧不敢靠近,更别说她只是个卑微的侍女了。 可又想到公主的严厉色行,明珠依然心有余悸,就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要是她把公主交代的事情告诉给了贾玄,公主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为何事?寻何人?”。 “梁俊,找他……”明珠思忖半响,咬了咬唇:“找他除掉如意和如意酒楼。” “什么?”贾玄错愕了半响,震惊不已。 梁俊会邪术,曾经多次相助绫罗公主排除困难,但每次帮助的代价就是提供一个让他修炼的活人,皇都内很多莫名去世的侍女和侍从大都是被供养给了梁俊。 上次如意让绫罗公主被禁足心有怨气,便协同韩喜除掉她。 结果自己托人在韩若娇的熬药里下了毒,可结果事与愿违,反而让公主的计划落了空。 绫罗公主以为她吃里扒外,将功补过便让她亲自去找梁俊,寻求帮助。 她知道公主的书信里必然写着自己就是梁俊这次交易的活人。 好在梁俊死在了扇刑司,她才有幸逃过一劫。 不能回皇都,又不敢回家,伤心至极,孤苦无依,所以才在此哭泣。 却没想到会遇到贾副首座。 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寻得个活命的机会。 “如大发中毒之事,如意杀人之罪,其实都是梁俊做的,奴婢已经如实相告了,请首座救救奴婢,若是让公主知道奴婢出卖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她会打死奴婢的。”明珠哭的梨花带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活命。 绫罗公主为人心狠手辣,众所周知,但这次也太明目张胆了,竟敢买凶杀人。 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占卜台下,这是公然不把扇刑司放在眼里了。 此事绝对要查个清楚。 “你起来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贾玄从身上取出些银两递给明珠:“这是些银两,你拿着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到时我自然会送你出城,还有这件事非同寻常,涉及皇家颜面,你务必要守口如瓶,以免招来祸事。” 第七十九章 观其身,忠其心 扇刑司是人间地狱,被押进去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特别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邪祟妖魔都会畏惧不敢靠近,更别说她只是个卑微的侍女了。 可又想起公主的严厉色行,明珠依然心有余悸,就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要是她把公主交代的事情告诉给了贾玄,公主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为何事?寻何人?”贾玄又问。 “梁俊,找他……”明珠思忖半响,咬了咬唇:“找他除掉如意和如意酒楼。” “什么?”贾玄错愕了半响,震惊不已。 梁俊会邪术,曾经多次帮助绫罗公主,但每次求他帮助的代价就是提供一个让他修炼的活人,皇都内很多莫名去世的侍女和侍从都是被他们供养给了梁俊。 上次如意让绫罗公主被禁足心有怨气,便协同韩喜除掉她。 结果自己托人在韩若娇的熬药里下了毒,可结果事与愿违,反而让公主的计划落了空。 绫罗公主以为她吃里扒外,将功补过便让她亲自去找梁俊,寻求帮助。 她知道公主的书信里必然写着自己就是梁俊这次交易的活人。 不过梁俊却死在了扇刑司,她才有幸逃过一劫。 不能回皇都,又不敢回家,伤心至极,孤苦无依,所以才在此哭泣。 但意外的是遇到了贾副首座。 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寻得个活命的机会。 “如大发中毒之事,如意杀人之罪,其实都是梁俊做的,奴婢已经如实相告了,请首座救救奴婢,若是让公主知道奴婢出卖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她一定会打死奴婢的。”明珠哭的梨花带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活命。 绫罗公主为人心狠手辣,众所周知,但这次也太明目张胆了,竟敢买凶杀人。 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占卜台下,这是公然不把扇刑司放在眼里了。 这件事他绝对要查个清楚。 “你起来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贾玄从身上取出些银两递给明珠:“这是些银两,你拿着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到时我自然会送你出城,还有这件事非同寻常,涉及皇家颜面,你务必要守口如瓶,以免招来祸事。” 明珠一听,贾玄愿意帮自己,这才泪光潋滟,有恃无恐的脸上终于浮出了安心的笑意。 翌日,贾玄思前想后想了一晚,觉得此事必须要跟如意商量。 虽然梁俊死了,绫罗公主的计划落了空。 可难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梁俊出现。 对方在暗,如意在明,在不知情况下很容易中了圈套。 所以必须给她提个醒。 贾玄从毛子榭那里拿过药碗,走进宜兰园时如意正在换衣服。 远远闻到浓烈恶心的烟草味逐渐逼近,下一刻却听到药碗银瓶乍碎的声音。 “这次可不是我有意刁难你才打碎药碗的……我……” 如意以为是毛子榭来了,回身望去,只见贾玄双眼发直,眼神放光,脸一寸一寸的红到了耳根,脚下是一滩水花碎碗四溅,疑惑道:“贾小弟,你怎么来了?” 见如意转过身来,贾玄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背对着她,吞吞吐吐道:“对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和贾玄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如意疑惑至极:“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你……没穿衣服。” 贾玄背对着,反过手来指了指如意只穿着肚兜的肩膀。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观其身,忠其人。 他刚才竟然亲眼看见了如意的*,难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如意低头看了看娇嫩出水洁白四胶的肌肤,清晰柔和的线条勾勒出魅惑妖娆的躯体的确是无可挑剔的,难怪贾玄会尴尬。 于是,有意想要捉弄下他,悄无声息的走到贾玄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到贾玄紧闭的双眼,他像是察觉到了面前有人,眉宇微皱了下。 突然之间一股力道抓住了自己的手,超前身去。 他惊异的睁开眼,手指轻轻碰触到了如意的肌肤。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仿佛一阵电流从手指传了过来,他连忙挣脱开来。 “如意,你这是干什么?” 贾玄声音变得怪异了起来,收回手藏于身后。 良久,只见如意爽朗好听的笑声铃铛般在耳边划开。 “面对****你能做到克制,也算是人间少有了。” 如意穿好衣服,倒了杯茶水,抿了口茶。 贾玄身为扇刑司的首座,这才要面对的凶手则是以煮食欲念而生的恶毒阴鬼,除了在修行上打败阴鬼之外,凡人需做到心境上至善至美,至清至纯。 以她对贾玄的了解,除了****他几乎已经做到了极致,阴鬼应该不会轻易伤害到他。 刚才碰巧被他瞧见了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那就牺牲色相试试他的对****的控制。 不过看其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你大清早来找我干什么?” 贾玄轻咳了声,目光收敛,严肃道:“你先前将我推下占卜台,后如伯父身中剧毒,你就不觉得事有蹊跷?” 如意显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她早就知道此事都是梁俊和邪祟想要置她于死地所为。 只是不知贾玄突然会有此一说,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了? 如意眼眸黯淡了下,打哈哈道:“你不是说占卜台之事是被那个匪徒陷害的吗?而且那个匪徒已经被你给杀了,至于我爹为何会中毒,至今我也为弄明白,听你的口气,你是查到什么了?” 贾玄坐了下来:“我昨天去叶明明家探望也伯母归来时约到了明珠衣衫褴褛的躲在街角。” 绫罗公主身旁的贴身侍女,如意当然记得。 “她怎么跑出皇都来了?” 贾玄表情怪异,声音阴冷:“受主之命,买凶杀人。” 如意正在喝茶,贾玄的话差点让她被茶水噎着,咳嗽了两声:“你的意思是爹中的毒是绫罗公主指派明珠找来的凶手干的?” 第八十章 追杀明珠 如意眼眸黯淡了下,打哈哈道:“你不是说占卜台之事是被那个匪徒陷害的吗,而且那个匪徒已经被你给杀了,至于我爹为何会中毒,我也未弄明白,听你的口气,你是查到什么了?” 贾玄坐了下来:“我昨天去叶明明家探望叶伯母归来时,遇到了明珠衣衫褴褛的躲在街角。” 绫罗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明珠,如意当然记得。 一般主子犯错,多半都是身旁的小人教唆的,明珠能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意外。 也不知道明珠做了什么不趁绫罗那个毒妇的意了。 不过,明珠没被处死也算绫罗念及往日主仆情谊,算是还有点人情味。 “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绫罗给赶出来了吧。” 如意懒得搭理她们的事情,顺口一问,抬眼间却见见贾玄浓郁化不开的眼神,这才想起刚才他问的前一句话,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难道……” “不错,她是受主之命,买凶杀人。”贾玄语气轻淡,却字字如钟,重重地敲在了如意脆弱的小心脏上。 如意噗一声喷出了嘴里的茶水,咳嗽了两声,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凶手是绫罗这个毒妇致使人干的。” 贾玄点了点头,他曾考虑过明珠有可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骗他与绫罗开撕,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但看她那落魄的样子和泪光莹莹充满畏惧的眼神,以他查案的直觉判断她说的话不应该不会有假。 而且以绫罗心狠手辣的性格来看,也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如意没想到上次被她教训禁足绫罗殿的绫罗还不知收敛,竟敢企图买凶杀人,小心思动到了爹娘身上。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过去。 “我要进宫,向神女讨个公道。” 如意气愤不过,起身欲走,却被贾玄拉住了:“此事急不得,只听明珠的一面之词很难向神女奏明,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绫罗公主致使他人所为,反而会让我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有什么难得,只要让明珠当着神女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不就行了。”如意抱怨贾玄行事太啰嗦,而且此事严重威胁到她自身利益,时至今日,焉能沉的住气。 “绫罗公主阴毒狡诈,岂会那么容易被小小侍女的口供拉下马,她若是矢口否认,再略施小计,向神女澄清明珠对她怨恨在心,企图栽赃嫁祸于她,此事不但不能得到解决,神女反而会判我扇刑司办案有误,而你则会被判诬陷皇亲国戚之罪定夺。” 贾玄经常行走官场,对于官场这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早已司空见惯,自然比如意考虑的周全。 他的一席话,让如意恍然大悟,看来还是自己太嫩了。 “那该如何是好?”如意是个急脾气,知道事情真想后,心里火急火燎的。 “我已经派驻扎在皇都内的司徒秘密调查绫罗殿的事情了,只要他们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到时我们在做商量。” 想到如意的安危,贾玄又提醒道:“我今日来就是特地来提醒你的,前两次的计谋落了空只怕绫罗公主早就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能还会再派人前来,所以你往后行事必须多加小心。” 闻此言,如意把手指头握的咯蹦发出脆响,娇嫩的脸上浮出轻蔑的笑意,看的渗人。 “她还要是还敢派人来,我定会打的连她妈都认不出来,想在我手里讨到半点便宜,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 绫罗殿内弥漫着紧张阴沉的气息。 绫罗公主目光阴鸷,红唇艳丽,宛若百花丛中阴毒的刺玫,随时都有可能扎的人满身是血,下座两旁正襟危坐的是衣着华贵的韩若娇和月珑。 “还没找到那个贱人了吗?”绫罗语调阴冷,恨不得将跪于殿下的这个不成器的废人撕个粉碎。 “启禀公主,卑职已经暗中派人搜遍了整个圣都城,都没找到明珠,就是连具尸体也没找到。”一个身穿铠甲侍卫模样的人颤颤巍巍附身而跪。 “一个个都是出兵将相的侍卫,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婢都找不到,真是群废物,本宫就不信一个小小的贱婢能插上翅膀飞了,再去给本宫找,要是找不见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绫罗公主愤怒至极,手掌狠狠拍打在茶几上,杯中沉浮跌宕的水溢了出来。 侍卫望而生畏却不得不遵命,退了下去。 只见侍卫退出殿内,月珑思维单纯,不明白所以,瞪着无辜单纯的大眼睛,疑惑道:“明珠服侍公主这么多年,怎么会背叛公主逃走了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宫怎么早就没看出来她存有背叛本宫的心,否则本宫早应该除掉她以绝后患,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绫罗想起当初明珠跪在脚边跟条狗似得求自己饶了她的贱命,自己念着主仆二人多年情谊的份上就让她去给梁俊送信。 只是没想到前两次计划双双落败,梁俊联系不上,就连明珠也失踪了。 明珠知道她太多秘密,如果不除掉,她担心这颗定时炸弹迟早会连累到自己。 韩若娇眉眼微挑,连忙起身施礼,声音低沉道:“公主多虑了,您不是说已在书信中叮嘱明珠就是这次交易的供品,只怕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绫罗公主扶了扶鬓角,老谋深算的沉默了片刻,看向下座的韩若娇:“两日前本宫还收到过明珠的书信,只是这突然没了音讯,本宫着实有些不安,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若娇,如今本宫被禁足宫中无法出行,你帮我去打探梁俊身在何处,向他问个明白,若是明珠还活着,让他尽快处之而后快,至于交易的供品,本宫会想办法加倍提供给他,只要能排除阻碍本宫仕途的人,一个都不要留下。” “公主放心,我定会办好此事的。”韩若娇嘴角微挑,笑的阴冷。 …… 第八十一章 相亲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 “姐姐,你确定要我去见那个哑巴吗?”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身上沾染邪气,没有师兄的灵力和灵丹补充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了。 “不得胡说,雨泽不是哑巴只是不喜说话而已,待会到了金家可千万要注意言行举止,免得伤到人家。” 沈明轩柳眉微蹙,看着这个粗枝大叶的妹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句。 这个金天泽的确堪称人间尤物。 既有钱又俊美,是无数妙龄女子心心念念的美人,如意也不例外。 美人不仅能够赏心悦目,出门还能涨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有钱,超级有钱。 起初如意还是很满意的,可听说是个哑巴后就有些不舒服。 她如意好歹也是堂堂神女国的神算盘,难道要落到被隔壁小宋不要了后心灰意冷随便找了个哑巴就娶了的地步,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指不定要笑话成什么样,这不是赤条条打自己的脸么(尽管金雨泽比宋亦明强出百倍,可毕竟是个哑巴)。 更让如意无法接受的是,若真把金雨泽这个尤物娶进门,面对这个千年冰块,半天都打不出一个臭屁来,那她还不得憋死。 可沈欣楠态度十分明确,金雨泽将来必进沈家的门。 如意叹口气,小嘴撅的老高,埋怨道:“整个神女国人都知道金雨泽空有一副好皮囊和满腹的才情,但天公不作美让他变成了哑美人,你不要因为他是你弟弟就分外偏袒他,而忍心把你唯一的亲妹妹推入这万丈深渊吧。” “你是我妹妹,我怎会害你,而且这次见面是娘特地嘱托我办的,你要是不去,娘若是怪罪下来,可有你我受的。” 沈明轩虽与金天恩成亲多年,但见过金雨泽的面却不超过五次。 金雨泽为人低调冷淡,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曾经好奇,问金天恩关于金雨泽的事情,他也说未曾听过弟弟说话。 不过金家家主金月说小时候金雨泽是会说话的,就是性格有些孤冷,不善言辞,因而才会有外面的传言。 这些都口口相传而来,其中真假着实很难分辨。 沈明轩作为长辈自然希望弟弟和妹妹都有个好归处。 “这次和亲宴娘是让你来接替我全权打理,可又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天恩给雨泽捎了书信,两日前他便归来,这次去金家主要是让你们两个多走动走动,以便宴席上相互有个帮衬,你就不要有太多负担了。” “姐姐无需骗我,你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走动是鳌头,相亲才是正理。” 刚才沈欣楠是亲自来给她说的,当然知道这是她一手安排的相亲。 可不知为何临走时,看到师兄能喷出火来的眼神,她心里竟有些小得意。 看到如意满是倔强的小脸,沈欣楠抚了抚她的头发:“若是你不喜欢,自然不会有人强求你,就算是走个过场,让我给娘有个交代就行了?” “真的吗?还是姐姐最疼我。”听沈欣楠这么说,如意高兴的一把搂入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 在前往金家的路上,隐约听到有阵阵哭泣传来,声声哀怨,悲凉惨淡。 如意看了眼沈明轩,疑惑的掀开床帘。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手里抱着一副牌位坐在官府前的街道上哭诉,周围被来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了?”如意问车夫。 “是阮家老太太抱着阮玲玉的牌位哭诉,说是女儿被人谋杀了。”车夫打听了情况,过来如实说道。 “阮玲玉……”这个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阮姐姐……我去看看……”沈明轩听到名字,急忙下了车。 “姐姐你慢点,等等我。”如意担心沈明轩,也跟了过去。 “阮奶奶,你怎么坐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沈明轩在如意的搀扶下穿过人群,蹲到阮家老太太身边,低头就看到她手里的牌位上用鲜血写着‘阮玲玉’三个字触目惊心,只见她身子一怔就倒了下去。 “姐姐。”如意眼明手快,连忙上前搀扶。 “阮姐姐这是怎么了?” 沈明轩稳住身子,差车夫搀扶着阮老太太找了个茶馆坐下。 “沈大小姐,有所不知,半个月前承颜病重去世,玉儿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便整日借酒消愁,每每夜幕降临就会去水倚楼喝酒,她说在那里她看见了承颜,我曾差人去找她,可她怎么都不肯回来,我没有办法,就放任她去了,心想着日子久了她就会把这件伤心事忘掉,可没想到昨日清晨我却在家门口看到了她的牌位和衣裳,还有一份遗书,玉儿虽说用情至深,可她是个孝顺孩子,绝对不会丢下我这老婆子就去了。” 阮老太太满脸沟壑,眼底泪光莹莹,因为年龄大了,手有些颤抖,慢腾腾的从袖口中取出书信,递给了沈明轩,乞求道:“我老婆子年龄大了,没什么能力,沈大小姐和玉儿是姐妹,就看你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一给玉儿讨回个公道啊。” 如意眉宇微皱,眼睛紧紧盯着那封书信,信封外氤氲悬浮着一层淡淡的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体,像是邪气:“这封书信能否给我瞧瞧。” 沈明轩看了眼,递给了她,对着阮老太太道:“奶奶觉得事有蹊跷,为何不去报官呢?” “去过了,官府说有遗书为据,玉儿是自杀的,说我无理取闹,把我老婆子哄了出来。”阮老太太抹了把泪,长长叹了口气:“如今这官场多半是挂羊头卖狗肉,哪里是为老百姓办事的,我如今就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他们更是不放在眼里。” “那你为何不去扇刑司报官?”如意放下遗书,抬头皱眉看着她。 “扇刑司是神女的直属司法部门,查办的都是国家机密要事,除非神女下旨方能彻查普通官府无法查办的事情,老百姓要想伸冤必须走官府,官府查不了的案情才会移交给扇刑司查办。” 第八十一章 替老太申冤 “扇刑司是皇都的直属部门,查办的都是国家机密要事,除非神女下旨方能彻查普通官府无法查办的事情方能插手,老百姓若想伸冤必须走官府,官府查不了的案情才会移交给扇刑司查办。” 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传来,回头望去,白衣若素,恍如谪仙,飘然若尘,仿佛繁华燥世与他无关,步态轻盈如风缓缓而来,不是何天还能是何人能有如此仙人般的造诣。 “师兄你怎么来了?” 如意惊异起身,师兄不是待在家帮金天恩布置宴席,怎么跑到茶馆里来了。 “你身体不适,我不放心便来陪你。” 何天嘴唇微挑,眼神若有所意的看着如意,她身上沾染了邪气,不管他使尽了何种办法都不曾彻底去除,每日只能定时给她输入灵力和辅食灵丹方能暂时维持补充。 可刚才他一时繁忙转眼就不见了如意的身影,后从金天恩口中得知她来了金家,这才找借口跑出来。 “何武师真是个好师兄,如意能有你这般用心照顾,我家可倒是省心了不少。”沈明轩满脸欣慰,说完还不忘冲着如意笑笑。 “既然姐姐不喜欢被我这个妹妹麻烦,那我们还是回家,不去什么金家了,省的有麻烦你。”如意虽噘着嘴,满脸委屈,眼中却是几分调皮嬉笑,跺了跺脚,示意要走。 “好了好了,姐姐说错话了,如意可是沈家的家珍,疼爱都还不来急,怎么会嫌弃呢?” 如意看到沈明轩轻柔的拉着她的胳膊,纵了纵肩:“好吧,你的奉承话,我接受了。” “你都十七了,还是个孩子样。”沈明轩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何天低头看到了如意手里拿着的书信十分奇怪,他竟然从一封普通书信的感应到了邪气。 “阮玲玉的遗书。” “遗书?” 何天看着如意漫不经心的坐会凳子上,有板有眼的读了起来,奇怪她难道没有察觉书信上的诡异之处,还是她体内的灵力是不是被吸食完了,竟然连这么明显的邪气都察觉不到。 不待犹豫,连忙坐到如意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暗暗渡入了自身的灵力。 如意看了眼何天,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不管什么时候,还是师兄最疼她。 这几日为了她,师兄可没少把自己的灵力渡给她。 师兄每日除了替她操心,就是替她操心,也该是时候给他放放假了。 直到感觉体内灵力充沛,她给何天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就算今日的犒劳费吧。 沈明轩言归正传,望着如意:“如意,你觉得此事如何?” “单从信中的内容看来,阮玲玉丧夫之后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便选择撒手西归,追溯真爱,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总让人觉得那里不对劲。”如意不自觉咬着手指头,眉宇微皱,若有所思。 “哪里不对劲?”沈明轩又问。 “阮老太太不是说遗书从回来时还有身衣服吗?”如意看向阮老太太。 阮老太太点了点头:“的确,那件衣服是玉儿当日出门时所穿的。” “既然是自杀,为何要脱下衣服,还要和遗书一起送回家呢?难道她想赤条条的死去?这种死法还真是人间少有?该说她是奇葩还是脑袋有问题?” 如意的疑问虽有些荒唐,可也正中问题所在。 自杀的人,在临走时都会穿的十分得体。 更别说阮玲玉是去见她的夫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自杀之时将衣服脱了越发让人生疑。 沈明轩和阮老太太听了如意的话如梦初醒,也坚信阮玲玉绝非自杀,而是他杀。 再来时,何天早就听见了她们的谈话,自然知道阮老太太所求。 但是查案办案是官府的事,他们狐妖虽有能力帮助,可迫于外忧如大夫这个法师,内有阴阳鬼迫害,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更没有多余的功夫来帮助这些凡人的琐碎小事。 “阮玲玉是自杀还是他杀,我觉得理应交由官府查办。”何天看着如意,语调有些坚定,示意她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如意明白何天的意思,如今世态对他们不是很有利,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迈古稀的老人跪宿街头,实有冤情,却无处寻理。 对,她是玩世不恭,她是调皮捣蛋,可这并不能代表她是铁石心肠。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书信了察觉到了邪气,有种淡淡的熟悉。 “我是扇刑司司马,既然此案遇到了我,我又怎能撒手推脱。”如意拍案而起,这事她是管定了。 何天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谢二小姐愿意帮助老妇,请受老妇一拜。” 阮老太太说着就要跪下去,被如意一把拉了起来,看了眼沈明轩,嬉笑道:“哎……你别谢我,我可是圣都出了名的恶棍混混,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上,我才懒得管你家的屁事,要谢就去谢我姐吧。” 闻此言,阮老太太又转身拜谢沈明轩,沈明轩又怎能承受的住一个古稀老人的跪拜之礼,连忙扶了起来。 一侧自顾自喝茶的如意感觉到何天充满杀气的眼神能把她穿出洞来,低头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书信上的邪气你难道就不觉得熟悉吗?” 熟悉,什么意思? “你是说?”何天看了眼她手上的书信,对啊,这股邪气不正就是如意身上做沾染的邪气吗? “阴阳鬼的。”如意点了点头。 阴鬼在陈员外家被璎珞打伤,为了补充体力,尽早恢复修为,这几日圣都时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除了留下头颅,就是干尸。 而阮玲玉却与其他死者不同。 她不仅写了书信,还留下了衣服。 要不是她还没死,要不就是有人帮她,若是有人帮她,那个人又是谁呢? …… 三人来到金家时,正直午时。 得知他们前来,金月携带家眷前来迎接。 其脸若银盘,眼似水杏,,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岁月流逝也抹不去她的花容月貌。 看似娇弱的女人,却独掌着整个神女国的经济,可见其是个充满传奇的女人。 第八十二章 木子 金月是皇都驸马,也是神女国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平民驸马。 说到这个,在神女国还流传着这么一段佳话。 二十多年前神女百里离诛同母异父的弟弟公子律,生性浪荡,桀骜不驯,朝中无人不对他恨铁不成钢。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公子律在一次微服私访时与金月相知相爱。 回宫后便请求神女赐婚,神女离诛心疼弟弟便准奏了。 可没想到公子律却百般恳请神女不要将金月招赘入宫,而是选择脱去自己金灿灿的身份下嫁民间,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这一为爱抛弃荣华富贵的举动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让不少的花季少女为之倾慕。 也难怪这样的女人能够生出金雨泽这么个几乎完美的怪胎来。 来到正厅,金月差下人上了雨前龙井。 “怎么不让天恩送你回来,你一个人多不方便。”沈明轩有了金天恩的骨肉,金月马上要当奶奶,自然高兴至极,也关心至极。 “明日酒楼要办婚宴,天恩走不开。”沈明轩转身看了眼坐于她身旁的如意,笑道:“有如意和何武师陪着,不打紧的。” 金月笑吟吟的看向如意,肤若凝脂中带着点点病态,眉眼清秀,亭亭玉立,并非传说中彪悍混账的模样,倒有些病态娇柔之美,让人疼惜。 不过记得沈明轩和金天恩大婚之时,如意为了跟宋家公子去郊游,不管不顾的就走了,此事至今她都记忆犹新。 虽然此举实在不成体统,可那种为了爱不管不顾的样子倒有几分公子律的影子,反而让她对这个传言嚣张的神算盘多了几分兴趣。 自沈家提出有意撮合如意和金雨泽时,她推脱丞相之意,便默许了他们二人之事。 “如意出落的真是亭亭玉立,明艳动人。”金月赞许,很是满意。 “谢谢金夫人夸赞。”如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了句,眼睛飘来飘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金月怔了下,明白如意的意思,笑吟吟道:“如意在找什么?” “啊,没,没看什么……” 如意连忙收回眸光,老老实实的端起茶杯喝水以来掩饰刚才的慌乱。 其实她挺好奇那个声名鹊起,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哑美人金雨泽的。 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好像并没有看到能亮瞎人眼的美人。 “如意可是相见我家雨泽了?” 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公子模样的男人从屏风后款款而来,羽冠高束,鬓发微卷,霉似柳叶,凤眼如星,朱唇含香,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手持折扇,步态轻盈踏风而来。 难道此人就是金雨泽? 不,不对。 听说金雨泽清冷淡薄,孤傲独芳,妖娆妩媚却又清若白莲,简直堪称妖魅。 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神女离诛的弟弟公子律。 那个传闻中放弃荣华富贵,步入平常人家的公子律。 惊讶之余,半天说不上话来,这一家人都是妖物,怎么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金月看如意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固,转身责怪道:“你说话怎这么直白,如意都不好意思了。” 公子律哈哈大笑:“神算盘是圣都出了名的人物,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事没做过,你说是不是啊?两日前我还在水倚楼见过,行为举止大胆奔放,性格豪爽处事大方,倒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水倚楼? 如意这个家伙竟然去了水倚楼他怎么不知道呢? 何天握着茶杯的手爆出了青筋,看来回家必须的好好教训教训了。 如意怔了下,抬眼看着他直白的眼神,惊讶道:“你……当时你也在场?” “是啊,我和朋友去水倚楼喝酒,听到楼下有人吵闹便出来瞧了眼,原来是阮玲玉在耍酒疯。”公子律潇洒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用扇子指了下如意:“我正巧也瞧见你和扇刑司的贾玄也在,怎么样?水倚楼的酒可比别处的酒好喝多了吧。” 对啊,就说刚才见到阮老太太手里端着的牌位上的血字时感觉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听公子律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当时的确在水倚楼看到阮玲玉在哭闹,后来像是被个白衣女子带走了。 “那你可认识当时带走阮玲玉的白衣女子?”如意答非所问, 公子律皱了下眉,坏笑道:“难道你对那个女人感兴趣?” “阮玲玉死了,我怀疑是他杀,她临死前去过的地方是水倚楼,而最后见过的人也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只要找到那个白衣女或许就能查明真相。” “你是怀疑?”公子律收起来了脸上的玩世不恭,神情严峻。 “对,或许她就是凶手。”如意断言,这只是她的推测,或许只要找到那个白衣女子,他们就能知道那个邪祟的身份。 “听好友说是水倚楼里的姑娘名曰木子,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公子律想了想道。 “这就足够了。”如意转头望向何天:“师兄,麻烦你走一趟了,速去速回,我在金家等你消息。” 何天原想教训一顿如意,可如今既然有了邪祟的线索,这些事就先放一放。 有了如意刚才的表现,金月和公子律越发对如意感兴趣了。 没想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小丫头,加入扇刑司后断起案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而屏风之后背对着她们独自下棋的美颜男子,举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而且稳稳落下了棋子,红唇轻启,声音宛若天籁,清冷淡淡,梅香扑来:“赢了。” “雨泽正在后花园的水榭里下棋,公子,你带如意过去,我陪明轩说说话。”金月示意公子律。 “我们走吧。”公子律笑着起身。 相亲是件尴尬的事情,可见俊男靓仔却是无比疯狂的事情。 如意不羞不臊的起身,转身就走。 沈明轩不放心,又嘱托了句:“言行举止可要得体点。” 如意不耐烦的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就跑了,留下金月沈明轩相视而笑。 第八十三章,特殊的见面礼 穿过游廊驻足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大片大片的幽蓝色罂粟。 微风而过层层花浪蔓延而来,有种身临其境漂浮蓝色海洋的感觉。 不过罂粟花期是四五月份,如今十月末以至深秋,怎么这里的罂粟花开的如此绚烂瑰丽。 “已入深秋,繁花落尽,你家这罂粟花倒是开的好看。” 如意惊讶于这里的美景,蹲身摘了朵嗅了嗅。 “你认识罂粟?”公子律有些惊讶,罂粟是南阳国的花卉,如意从未去过南阳,竟然也认识。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花,好像生长在南阳国这种比较温热的地方,只是我们神女国气候偏冷,不太适合培植,不知公子家的罂粟是如何而来?” 看他惊异的表情,如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哈哈。 不过她可是狐妖什么花没见过,比比山上就有好多呢。 “雨泽特别喜欢罂粟,游历九州不知从哪得来养花之道,就从南阳国移栽来了这些罂粟,只不过短短两年就蔓延了整个后院,而且常开不败,不会结出有毒的果子,所以这也成了我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真不愧是才比翰林,见多识广,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种养花之道呢?”如意喃喃自语。 继续前行,就见茫茫花海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小小水榭如一叶扁舟泛于湖上,水气氤氲环绕,跌宕朦胧,水榭中一袭白衣飘忽不定,似近似远。 “那个坐于水榭中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哑美人吗?只不过就这么坐在湖上,不怕寒气入体吗?” 光看这个背影,就能确定的确是个杀手,专门秒杀花痴女子的职业杀手,可她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公子律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理她。 走到通往水榭长廊的地方,他摇着扇子,望着水中央的身影:“到了,你自己过去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甜点。” “额,那个……” 虽然她脸皮厚,可第一次相亲,还是会不好意思。 听公子律还不在身边,如意立马就有些不安了起来。 刚才在沈明轩面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倒有些小家碧玉的娇羞模样。 公子律被她突然害羞的样子逗笑了:“怎么?害羞了?” “才没有……我……我就是想问你,这天好像并非很热,你拿着这扇子是耍帅的吗?” 被公子律当面拆穿心里的想法,有些挂不住面子,如意故作镇定的调侃起他来。 不过,从一开始见公子律就拿着扇子扇啊扇的,可在这深秋时节,总觉得别扭。 “这个……” 公子律一时尴尬,合起折扇,摆出帅帅的姿势,笑道:“你没觉得我拿着扇子显得年轻一点吗?” “额……” 长得好看的人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奔四的人了就算拿十把扇子也不见得能年轻一丁点好不好? 要不是你是长辈,还是前神女的弟弟,真想骂一句有病。 不过,话说回来,拿着扇子的确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增加了好看度倒是真的。 看着公子律走远,又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美人,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如意长长呼了口气,握起粉拳,鼓励自己:“我是来看美人的,不是来相亲的,而且姐姐已经说了,我和他是合作伙伴而已,对,就是这样,是我想多了……” 说着就往水榭走了,可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满脸纠结:“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捏作态,我可是狐妖,是神女国的神算盘,此刻应该是他害羞才对,我怎么倒是先害羞起来了……” 这时,一颗白色的棋子流星般从水榭内飞了出来。 如意感觉到杀气,抬起望去时,那颗白色棋子正定在她眼前三寸之处。 要是对方稍微再使一丁点的力道,她的脑袋就出爆出一个血洞来。 “什么意思,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还有没有王法?”如意炸毛,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爆喝。 环顾四周,除了水榭中的身影空无一人,毫无疑问刚才那颗棋子就是他射出来的。 真不愧是神女国的神秘高手哑美人,光从飞出的棋子定在她面前的举动就能看出,其功夫了得。 只是如意压根就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以这种行事。 此刻,水榭内的棋盘被一脚就给踢翻在地。 如意脚撑在石桌上,一副混混模样盯着面前镇定自若,神情冷淡,美的惨绝人寰的男人。 哎,怎么感觉得嘴角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流下来了。 如意皱了皱眉,可眼神还是舍不得离开这副面孔,感觉只要一秒看不见都会窒息似得。 更没天理的是,这家伙的目光竟然也好不遮拦的看着她。 时间久了竟然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仿佛一切就在这一秒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金雨泽又用颗棋子不偏不差的弹在了如意的眉心,让她灵机一动,脑海一片清明。 如意连忙收回自己的脚,端端正正坐在石桌对面,手下意识的擦拭去嘴角的哈喇子,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你是金雨泽?” 男人点了点头。 “你简直不是人啊。” 如意有些口无遮拦,看了眼被她踢翻的棋盘,掉了一片狼藉,嘿嘿一笑:“这个……那个……见面礼,这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很特别的见面礼,可能有些鲁莽,不过呢?也算是新颖。” 金雨泽从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明明是她踢翻了别人的棋盘,还面无表情的说是见面礼。 他看了眼形容绯红的如意,自顾自的将刚下了一半的真龙棋局复原。 “这个是我弄乱的,我帮你摆回去。” 如意感觉有些尴尬,心里过意不去,又手忙脚乱的开始捡地上的黑白棋子,结果越摆越乱,越乱越恼火,要是可以用法术,还用得着她如此费心费神么。 刚自己摆好的部分棋局又被如意给弄乱了。 金雨泽眉宇微皱,想要发火,可看到她为了恢复棋局十分用心,却越弄越乱越烦躁的份上,心里怒火也压了下去。 只是无意中瞥见了如意脖颈滑出来的蓝色玉狐吊坠,摆放棋子的手停顿了下。 第八十四章 你特么吱一声会死 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恢复棋局。 如意坐在石凳上,累的是气喘吁吁,这指甲盖大小的黑白棋子要是找起来,可真不容易。 长时间下来白皙细嫩的脖颈已经沁出了汗珠,她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汗。 与此同时,金雨泽面无表情,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光滑细腻,娇嫩如水的脖颈。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如意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浮动,回头望去,就见金雨泽饿狼般的眼睛,有些慌乱的扯了扯衣领。 金雨泽该不会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心无比肮脏龌龊的屎壳郎吧,要真是这样,那跟璎珞道有的一拼,改天让他们两个比比高低。 如意对上了金雨泽轻慢的目光,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旁边的酒杯上,举止优雅慢条斯理的饮起了酒,并没有打算为刚才无理的举动有所道歉。 不过,如意却没想过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毕竟是个哑巴吗?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如意眼珠咕噜咕噜转动着,总感觉这默默相望怪怪的。 要是不说点什么,她真不知道怎么待下去。 于是,她摸了摸掉出来的蓝玉狐吊坠,自顾自说了起来:“你想知道这枚吊坠是怎么来的吗?” 金雨泽眼角微抬,瞟了眼她,然后若无其事的下起了棋。 “其实这枚蓝玉狐吊坠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给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甚至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从娘那里才了解了关于他的事情,而且他说只是暂时寄放在我这,他日还会取回去的。” 如意想起在山里遇到南宫离子时,他满脸疲惫和慌张,也不知道此刻怎么样了? 上次听贾玄说有了他的消息,可当司徒赶到目的地时早已人去楼空了。 眼看和亲时期将近,他再不出现,神女国就要凶多吉少了。 金雨泽依然默不作声。 如意的自说自话,总得不到回音。 开始可以欣赏金雨泽的美貌打发时间,可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聊,尝试着继续和他说话。 “好像从头到尾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似得,你到底是真哑巴还是装的哑巴?” “听伯母说你小时候会说话的,为什么后来就不说了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吧?讲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对了,听说你游历九州七国,一定见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吧?” “你家后院的罂粟是怎么种的,竟然可以常开不败,究竟有什么诀窍,悄悄告诉我,我付你银子如何?” …… “我好渴,能给我喝口茶吗?” “听说这是咱两的相亲会,你能说句话吗?咱两谈谈心,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如何?” …… “你特么吱一声会死啊?我已经喋喋了一个时辰了,你是死人吗?看不到我的嘴唇已经干裂开了吗?到底懂不懂的怜香惜玉,就你这样,注定打光棍,没人要的家伙,而且咱两相亲的事情就到此打住,就算你长得再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若是见到我就请绕道而行,我宁愿被贱人这个嘴瓢子吵死,也不好被你这闷罐子憋死。” 如意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她自言自语了这么久,喉咙都快冒烟了。 可气人的是面前这个死人竟然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回应过一句。 甚至不停的喝光了两坛酒,甚至没有客气的问候她一下喝不喝之类。 太没素质了,和这种死人在一起,绝对会死的。 于是,忍无可忍,如意一鼓作气,拍案而起,指着金雨泽吼道:“你这根臭萝卜还是另寻她主吧。” 说完,又一次掀翻了石桌上的棋盘。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本姑娘心里不畅快,你也别好过。 …… “如意,怎么样?和雨泽相处的还好吧?” 如意一冲回正堂,不管不顾提起茶壶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闭眼假寐,低吼道:“别给我提那个男人。” 沈明轩和金月对视一眼,不明情况,金月担忧道:“雨泽欺负你了?” 如意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眼,眼底浮动着腾腾杀气,惊得金月满心不安,目光切切,只见如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说了别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如意……”沈明轩见如意这么对金月说话,急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太没规矩了你。” 如意能如此生气,一定是金雨泽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了。 金月也不放在心上:“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也不知道雨泽是怎么搞的,虽然平日不说话,可为人还是挺有分寸的,看如意这么生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不行,我去看看,让他来给如意道歉。” 金月刚转身欲走,就见公子律摇着扇子,款款而来。 为了能给如意和雨泽多制造相处的时间,他就将送甜点的时候往后拖了拖。 可刚才忽然听到棋子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赶到水榭时就见如意气哄哄的跑了。 而且棋子是雨泽最喜爱的东西,一直珍爱有加,甚至从不让下人碰,更别说胡乱丢在地上。 便过去问雨泽发生什么事,只见雨泽面无表情,依旧慢条斯理的饮酒,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半天,公子律知道从雨泽口中得不出答案。 无奈之下,便赶来正厅问问如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要去哪?”公子律看金月要出去,疑惑问道。 “也不知雨泽做了什么,惹得如意大发雷霆,我去让雨泽来给如意道歉。” “我刚从水榭过来,也没从他口出问出个一二,这件事还要从如意来说到底发生了时候。” 公子律大老远就嗅到了如意身上的怒气,笑嘻嘻走过去,没正经道:“小两口吵架斗嘴在平常不过了,何必这么生气呢?” “谁跟谁是小两口,你说话可要有分寸,在怎么说我也有神女赐婚的未婚夫,虽然并不如人意,可毕竟还是有这件事的,至于某某人,只不过是布置和亲宴席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此事一过,从此便再无干系。” 第八十五章 不打不亲不是爱 “谁跟谁是小两口,说话可要有分寸,在怎么说我也是有神女赐婚的未婚夫,虽然并不如人意,可毕竟还是有这件事的,至于某某人,只不过是布置和亲宴席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此事一过,从此便再无干系。” 如意是再也不想和那个闷罐子有什么交集了,见面就出手打人,真是个暴力男,没礼貌,,而且连男人该有的怜香惜玉也没有,没情调,冰块男…… 除了有张惨绝人寰的皮囊之外,所有缺点用到他身上如意都觉得不够,或许是太讨厌了吧。 金雨泽从头到尾就像冰雪融化凝聚成的一潭清澈湛蓝,美丽无比的湖水,完全没有丝毫该有的波澜,内心却是个龌龊的家伙,刚才竟然还偷看她,驴粪蛋蛋。 想想还要和他合作操办和亲宴席,她都快要崩溃了。 见公子律俊逸似笑非笑的眼神,如意觉得他没怀好意。 可人家毕竟是神女夙夜的叔叔,还是要留点情面的。 她揉了揉胀痛的鬓角,从果盘中拿过一颗橘子,边剥皮边道:“王爷,你也别在意,这只是我和你儿子之间的恩怨纠葛,并不影响我欣赏你美貌地。” 公子律满头黑线,走到如意身边坐下,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所谓不打不亲不是爱,初次见面你们彼此有多厌倦对方,说明心里就装了对方多少,所以呢,这件事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你们的关系会越变越好的。” 他当初和金月第一次见面,可就无比厌倦对方的。 相处久了,便开始发现对方的好,如今不也是携手走过二十年了吗? 所以,他可不担心,他们二人不欢而散。 不过如意的话也没有错,她和宋府的婚约还在,在神女没有下旨取消婚约断绝她和宋亦明的联系之前,他家雨泽就还是局外人,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他很明确这一点,看来他需要找时间进宫一趟了。 如意张嘴咬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这是什么逻辑,她那么明确的表示自己对金雨泽的讨厌,得出的结果却是相反的。 这风流倜傥的公子律,难道当年就是这样把金夫人追到手的吗?这也太无赖了。 约近黄昏,何天在管家的带领下匆匆来到正厅。 “师兄,怎么样?” 如意看见何天,一跃而起,忙不迭的逃脱公子律神人般思维模式,若是长时间下去,她觉得会严重被洗脑的。 “水倚楼的确有个叫木子的姑娘,听老板说她们七年前就认识,当时木子是主动找上水云阁成为了姑娘,她们也就是那时认识的,后来她赞了些钱财开办了水倚楼,就用重金把木子从水云阁挖了过来,木子为人比较低调,白天从不出现,只有在子时出来接客,寅时就会离开,虽然行为古怪,但并不影响她接客的生意,只要他侍奉的客人,都会变成回头客,因而她的客源从来没断过,不过……”何天犹豫了下。 “不过什么?”犹豫或者停顿之后,往往都是重点所在。 “他侍奉的客人,有好几个已经失踪了,我怀疑她有可能和圣都多年来的人口失踪有关。”在打问消息的时候,何天也听说了圣都的人口失踪案,便有所揣测。 闻言,公子律等人都是一阵吃惊。 多年来人口失踪已成了神女国的头号悬案,无人不知。 生活在最底层的小老百姓失踪人口无从查究,一开始有人失踪报告官府,官府调查无果,便已离家出走为由给压了下去,后来有些达官显贵家的亲人也偶有失踪,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可一直查无结果,如果这桩悬案已经移交给了扇刑司查办。 如果真如何天所说,那这桩悬案或许有了新的突破口。 金月开口道:“必须把这个消息提供给扇刑司。” 沈明轩也表示赞同。 “这么重要的线索以前贾玄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贾玄办案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放过对案件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可偏偏却忽略了这个,所以如意觉得很奇怪。 “是的她行踪太过诡异,水倚楼里的姑娘公子,甚至曾经被她侍奉的客人都好像不记得她的存在似得,后来我是给了老板一千两银子,她才悄悄告诉我的。”何天如实说道。 金月觉得不对,对着公子律道:“律,你不是认识那个木子吗?” 公子律也觉得奇怪,眉宇微蹙:“我也不认识,只是好友提起过。” 金月又道:“那何不去问问他。” 何天摇了摇头:“几乎所有人我都问了,都不认识。” 众人又是一片震惊,这事也太奇怪了。 沈明轩本来柔柔弱弱的,听说带走阮玲玉的木子有可能跟圣女一直以来的人口失踪案有关,越发着急了起来:“怎么会有如此诡异之事,不知道那个女人施了什么手段,连人的记忆都能消除掉,那这么说来,阮姐姐可就……” 如此诡异的事情,如意隐约预感到木子就是阴鬼。 其行动诡异,旁人无法察觉也就罢了,可那些经常找她的客人怎么都会完全不记的她,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此次,沈明轩等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木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团诡异阴狠毒辣的鬼魂,若是让她们知道了,恐怕会被吓掉魂。 如意走过去搂住沈明轩的肩膀,柔声安慰:“姐姐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给阮玲玉报仇的。” 沈明轩泪光莹莹的点了点头。 “看来木子的线索就此断掉了,阮玲玉的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如意看了看天色,对沈明轩道:“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刚才我和金娘已经商量过了,今晚我们就在金家过夜,明天再回去吧。”沈明轩擦拭去眼角的泪痕。 “是啊,天已经晚了,明轩走夜路恐怕不太好。”金月已经招呼了下人去准备晚膳:“我已经吩咐了厨房,晚膳一会就会好。” 第八十六章 守株待兔 “这……” 如意不想待在金家,除了不想见到金雨泽那个讨人厌的哑巴外,她想亲自到水倚楼走一趟,或许能调查出一些拥有的消息。 可金夫人盛情难却,姐姐的确又不方便。 若是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也确实不妥。 可看到师兄目光黯淡,眉宇微皱,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如意为难道:“师兄,要不今晚我们在金夫人家暂住一晚吧。” …… 暮色阴沉,郊外冷风阵阵,点点红色光芒明明灭灭,缓慢的逶迤前行。 直到郊外阴暗诡异的别苑处才停了下来。 淡淡破碎的红光投在沾满泥土的裙摆上,阴冷晦暗。 “以前和梁俊都是在这里见面,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出现?” 韩若娇左右探头望了望,四周荒野空荡荡的,偶尔冷风挂过,黑黢黢的夜空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不停的涌动。 瞬间就那种阴寒恐怖萦上心头。 她最讨厌这种感觉了,要不是绫罗让她来找梁俊,她是打死都不会来这种鬼地方的。 可等了这么久,依然不见梁俊的身影。 韩若娇有些害怕,准备离开。 忽然,荒野徒升起了一层浓重的白雾,从四面八方带着阴寒诡异的气息蔓延而来。 灯笼里的烛火剧烈摇晃之后定了下来。 韩若娇美目中充满了恐惧,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 “梁俊,是你吗?出来啊,你别吓我啊。”韩若娇有些花容失色,声音微微颤抖。 “你是韩若娇?” 这时,一侧的白雾诡异的涌动了下,白雾凝结出一个女人的模样,逐渐凝聚成了实体。 韩若娇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白雾诡异变化后,从白雾中走出来一个白衣阴暗飘逸,长发如墨,脸上戴着只有书里面才见过的百鬼面具,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是人是鬼,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不能动弹?” 女人冷冷轻笑一声:“我只是稍微施了点法术而已,你不用担心,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我还不会杀你。” 她还有利用价值,那说明自己不会有危险。 韩若娇怔了下,紧张的神情有了稍微的放松,发紫的嘴唇微微蠕动:“你要我做什么?” “别急,问完我想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这月黑风高夜,魅影重重,你来这里干什么?” 韩若娇咬了咬嘴唇,颤声道:“我……我是来找梁俊的。” “梁俊……” 徒然,韩若娇感觉周围的白雾急剧下降,仿佛重重杀气将她包裹了似得。 半响,才听到冷如冰的声音从女人的牙缝挤了出来:“他是我唯一能够操控自如的傀儡,只不过已经灰飞烟灭了,你找他有何事?” 韩若娇刚刚有所方所的紧张,瞬间又跌入了冰点。 不过她从未听梁俊说起过他有主人。 梁俊是个神秘且很有能耐的人,因而每次除了交易之外,她们之间没有更深的了解。 只是看面前这个女人无比渗人的感觉,让人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她的话。 或许是迫于那种阴冷的威压。 “绫罗公主曾拜托梁俊除掉如意和铲除如意酒楼,可最后如意不但没除掉,就连梁俊也失去了联络,我此次是奉公主之命来找他的,除此之外,这次提供给梁俊的供品是个叫明珠的侍女,如今就连明珠也不见了,明珠知道太多公主的秘密,想要请梁俊尽快除掉。” 女人冷冷道:“梁俊已经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他那么厉害怎么会?”韩若娇不可置否。 女人阴冷的瞄了一眼韩若娇,吓的她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你替我去趟水倚楼……” …… 吃过晚饭,如意就和何天回到了金月给他们安排的客房。 何天从玉瓶中取出一颗灵丹递给如意,看着她吃下,然后二人才悄无声息的逃出了金家。 “师兄,你确定要守株待兔吗?”如意怀疑的看着何天英俊挺拔的背影,这样做真能等来木子吗?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何天踢了个皮球给如意。 “好像没有了,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直接把郊外的别苑给一锅端了,免得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如意眼底闪过一丝决然,她早就想去直面那个邪祟了,可师兄总是不让去。 何天停下脚步,低声道:“自从踏进圣都,发生了太多事,我觉得我们像是被人摆布着,甚至从始至终我们都不知道那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一开始的黑衣白面鬼,邪祟,后来出现的阴鬼,现在又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木子,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一一来攻破,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 “他们不都是一只鬼吗?”如意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单凭推断可能是一只鬼,可到底是不是,还无法得到证实,所以这个木子是唯一的线索,不管如何一定要搞清楚。” 如意若有所思,师兄说的不错。 的确从一开始他们都是仅凭猜测,要说真正和邪祟有过正面较量的就是在陈员外家遇到的阴鬼。 而除此之外的白面鬼,邪祟,傀儡,阴阳鬼,还有木子,都只是听说而已。 到底真相如何,她们从未想过。 木子出入水倚楼的时间是明确的,要想用最原始的办法找到她,就只有守株待兔了。 晚上的水倚楼分外的热闹,红灯绿酒,莺歌燕舞,朦胧暧昧。 如意和何天出现在水倚楼门口,立马引来了几个大白兔和俊朗儿,奉承谄媚的献殷勤。 何天不适的推开大白兔的缠绕,却看到如意嘴角微微挑起,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顿时,心里涌出醋意,气哄哄的把她抓出了门。 如意正在欣赏美色,突然一股力拉的前俯后仰,差点摔倒。 抬眼望去,竟是师兄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背影。 这是什么情况,师兄是吃炸药了吧。 第八十七章 遇鬼 “师兄,你干什么?快松开我,你拽疼我了。” 如意只觉得手腕处传来碎骨的疼痛,皱眉想要甩开钳制着自己的手,可师兄的力道太大,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直到硬生生被何天托死猪似得拖出水倚楼才被松开。 如意疼的眼花都快要出来了,泪光潋滟的怒吼道:“你竟敢欺负我,我要去告诉师父,让他打你屁股,然后面壁思过一千年。” 何天脸色铁青,目光扫到她泛红的手腕上,眉宇微微皱了下,答非所问:“水倚楼里太混乱,和闲杂人长时间接触对灵力也是有很大的损耗,你就不用进去了。” “我吃过灵丹了,没有问题的。”如意坚持己见,眼看就要享受享受,却被师兄给拖了出来,真是气煞旁人。 忽然,一阵耳风急速挂过,如意反应过来时,骨扇上尖锐的骨刺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上,随之一缕碎发飘摇落在地上。 “你天妖期的修行虽然比我低,但面对我的攻击时,虽然不能做到毫发无损的脱逃,但也可以做出相应的反击或者闪躲的动作,你看你现在,完全都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这样的你,还能说没有问题?” 何天收起骨扇,眼神黯淡了下去,没想到如意的修为减弱了这么多。 想来除了灵力不断流失外,接连使用如意珠修行也被削弱了不少。 得想办法以后不能再让她乱用了。 刚才的事情让如意的心灰蒙蒙的。 如意珠的使用后果就是吞噬自身修行,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她的修行在逐渐减弱。 要是在使用几次,她的修行就会退化到零点,而她就又会便回最初的模样了。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既能在经常使用如意珠的前提下,还能不断炼化如意珠,以来提升修行吗? 唉…… 要是有师父应该早就告诉她了,又何必叮嘱自己不要乱用么。 看到如意珠水蒙蒙的眼里,满满的哀伤,何天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师兄在你身边,师兄会保护你的。” “可是我真的想看看那个木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师兄就让我进去吧。”如意睁着清澈透亮的眼睛,撒起了娇,环着何天的胳膊摇啊摇的。 “你外面等我,只要我一抓住了木子,定会让你看的。” 何天也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如意怎么央求都不准她踏入这种地方一步了。 不等如意撒娇卖萌,或者爆粗,急忙转身就走了。 望着何天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如意气的咬牙切齿,随脚就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子。 “咦……” 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从黑暗处幽幽传来,瞬间窜进了如意的耳朵,引起了她的注意。 “谁在哪里?” 如意寻着声源地走去,穿过宽广的街道,在对面昏暗的角落蹲着一团黑色影子在微微颤抖。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丝丝阴凉的灵异从脚底一直贯穿到头顶,如意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只鬼。 “真是太好了,你能看见我?”黑影身形怔了下,连忙起身跑了过来,想要试图拉住如意的胳膊,手指却直接从如意的胳膊穿了过去。 借着水倚楼散发出来的烛光,隐约能够辨别出是个身穿淡紫长裙的女人,眉眼如画,却透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看这只似曾相识的鬼,如意想起那天在水倚楼耍酒疯的女人和这只鬼有些相似,心里暗暗一惊。 “你……是阮玲玉?”如意不确定的问,毕竟当天她没有看到阮玲玉的面容。 “对,你认识我,那真是太好,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出门这么久了,奶奶一定等着急了。”阮玲玉眉开眼笑,浑然不知自己早已变成了孤魂野鬼。 “你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人死了变成鬼的确有各种可能失忆,阮玲玉遇到这样的问题不足为奇。 阮玲玉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冀的望着如意,摇头哽咽道:“我不知道,我记得两日前在水倚楼喝醉酒后就想要回家,可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问从这里经过的人让他们能否带我回家,可他们都像看不见我似的,不管我怎么喊都没人理我。” “那你没见一个身穿白衣黑边长裙的漂亮女人,让她带你回家吗?”人死了以后,璎珞就会出现在黄泉路带魂魄投胎转世。 “没有,两天里,只有你愿意跟我说话。”阮玲玉摇头。 “怎么会?”阮玲玉已经死了,应该第一时间就会被璎珞引渡入轮回,可已经两天了,璎珞怎么还没来。 难道这里不是阮玲玉的黄泉路,还是阮玲玉由于什么原因无法投胎,就像四个小鬼一样。 “你是……你是明轩的妹妹如意吧?我认识你。” 烛光侧影下,精致的轮廓,闪着光彩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微微挑起带着邪魅的唇角,不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如意还能是谁。 “是啊,我也知道你是我姐姐的好姐妹。” 一个红遍圣都的二小姐被认出来不足为奇,如意并没有感觉意外。 “这样就太好了,你肯定知道我家在哪,你送我回家好吗?”阮玲玉想再次尝试抓住如意的胳膊,可手指依然穿过了如意的身体,她有些惊讶道:“我怎么……?” 如意抬眼看着她错愕的表情,顿了顿,淡淡道:“其实,你已经死了。” …… 一狐一鬼,幽幽行走在昏暗寂静的街道。 偶尔一阵凉风吹过,仿佛能把阮玲玉缥缈虚无的身影吹得支离破碎。 阮玲玉得知自己已死,震惊过后便平静了下来,没有痛苦不甘的哀嚎,没有解脱痛苦与夫君相聚的快乐,反而平静的异常。 只是淡淡的对如意说:“我想回家,能送我回家吗?” 看到她眼底浮动的哀伤,如意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多时,她们就来到了阮玲玉家。 木门紧闭,白色纸扎灯笼随风摇晃。 阮玲玉慢慢走上前,纤细如玉的手指附上门,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下一刻,就穿门而入。 第八十八章 死的解脱 “哎……等等我。”如意大步上前,也想穿门而入。 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思。 自己现在是人,能敲门进去的时候最好不使用妖术。 “咚咚咚……” 阮老太太正坐在灵堂前,边和阮玲玉的牌位聊天边烧纸钱。 突然听到敲门声响起,疑惑道:“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拜访呢?” 如意隐约听到苍老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直到门被打开,阮老太太脸色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惊讶的表情出现在面前。 正厅里白绫如丝缠绕,纸盆橘黄色的火苗摇晃跳跃。 虚无缥缈的阮玲玉呆呆的站在灵位前,目光悲凉的盯着刻有自己名字的牌位。 “二小姐这么晚来,是不是已经查到杀死玉儿的凶手了?”软老太太急声问道。 阮家人丁凋零破败,偌大的阮家就只剩下她一个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 如今已到了寿终正寝,颐养天年的时候。 却没想到阮家唯一香火阮玲玉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宛如晴天霹雳砸在了她的头上,而现在唯一支撑她活着的原因就是替孙女阮玲玉讨回一个公道。 “还没有。” 如意接过阮老太太递上的香烛,拜了三拜。 毕竟人死为大,不能失了礼节。 阮老太太一时难以置信。 既然没有找到凶手,这二小姐半夜三更夜访她家有什么事呢? “不过我今晚带来的东西对你来说比查出真凶更为重要。”如意清澈的却带着诡异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灵堂。 阮老太太惊了下,颤声道:“不知二小姐说的是什么东西?” 如意从灵堂前的供品里拿过一颗梨子,慵懒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大大的咬了口,浅笑道:“你心里最想见到的人。” 阮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目光急切的朝门外望去,激动道:“玉儿,是不是我的玉儿没有死,她在哪?玉儿,玉儿你快出……” “奶奶,玉儿在这,玉儿就在你的面前。”阮玲玉娇艳如花的脸上泪光闪烁,跪在阮老太太面前,声声呼喊。 可不管她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回应,那种咫尺千崖的距离感鸿沟般横跨在她和阮老太太面前。 于是,她转身乞求如意的帮助。 如意能看到她,绝非偶然,或许她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二小姐,帮帮我,让我见奶奶一面好不好?” 如意垂下眸子,看着阮玲玉泪眼朦胧的眼睛,握在手里的梨子紧了紧,却还是松开了。 她的确有办法让阮玲玉的身影凝聚显现,可那要注入相当多的灵力才行。 但自己身体算得上内忧外患,帮助她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她白天是答应姐姐帮助阮老太太查出杀害阮玲玉的凶手,可并没答应帮助她们亲情相聚。 可若是就这样撒手不管,看着她们两个相遇不能相望,哭哭啼啼,悲怆凄凉的场面,这心里又过意不去。 这欺负人不偿命的情感,真是作孽。 如意最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我这狐狸做的真是太善良了。” 红光乍现,如涓涓水流般的灵力从如意掌心流出灌进了阮玲玉的眉心,场面绚丽引得阮老太太惊讶不已。 阮玲玉的身形如破碎如银的光一点点凝聚,从四肢从身体逐渐呈现出实体来。 “玉儿……”阮老太太惊喜的将阮玲玉的抱进怀里。 “奶奶。” “你这傻孩子,你这是去哪里,都快急死奶奶了,奶奶以为你死了,都快哭碎心了。”阮老太太粗糙温暖的手不停的抚摸着阮玲玉的脑袋,眼里泪如雨下。 “奶奶……我……”阮玲玉哽咽道:“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只鬼魂。” “什么?”阮老太太被吓了下,眼里闪着不敢相信的光芒。 上次给小鬼渡入灵力,并没感觉到吃力。 没想到这次感觉整个身体像是掏空了。 如意连忙运功吐纳灵力,可流失的总比吸入的要快要多,没有灵丹的补充还是有些吃力。 她有气无力道:“阮玲玉说的没错,她是我在水倚楼门口遇到的鬼魂,迷失了回家的路,于是我就带来她回来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玉儿你快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阮老太太不愿相信,这活脱脱站在自己面前的玉儿怎么能是鬼魂呢? “这是真的,奶奶,我死后心有所念就是放心不下您,这才拜托如意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见您一面的。”阮玲玉说着扑通跪了下去,哽咽道:“奶奶在上,请受玉儿最后一拜。” “不……”阮老太太一时接受不了,身形摇晃,在阮玲玉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奶奶您不要难过,承颜死后玉儿活的是生不如死,整日借酒消愁,沉迷在水倚楼那个与呈现长得相似的男人怀里,别人都说我不相信承颜已死,其实我早就信了,因为他是我亲手送走的。”阮玲玉跪在阮老太太身边。 “你别再说了,别说了。”阮老太太哭着别过头不愿多听。 “这些日子我背负着痛苦,不愿从酒精中醒过来,如今死了倒是得到了解脱,我终于可以和承颜在一起了,您应该替我高兴才是。”阮玲玉强颜欢笑,眼眶里充盈着满满的泪花,伸手帮阮老太太擦拭去脸颊的泪水。 “傻孩子。”阮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 “只是您别怪玉儿太自私,丢下奶奶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不,奶奶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不久后我们一家人还会在相遇的。”阮老太太嘴角花开了一抹笑意。 阮玲玉一心回家,如今心愿已了。 可却苦坏了如意,为了让阮老太太看到阮玲玉,让她失去了不少灵力,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 水倚楼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何天独自坐在隔间,目光紧紧盯着大门处的人来人往。 这时,腰间追踪如意的玉髓白光闪烁。 “她又干什么了?明知体内灵力流失,修为减弱,竟然还在乱用法术灵力。”何天看了眼玉髓,眉宇皱成了一团。 可马上就到子时,要是他现在去找如意就有可能错失抓到木子的机会。 百般思忖之下,玉髓并没有显示出如意有什么危险,还是决定留在水倚楼。 第八十九章 捉拿木子 正在他发呆期间,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水倚楼的门口。 朦胧暧昧的灯光烛火在清新脱俗不施粉黛的脸上洒下迷离微醉的光晕。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藏在长袖中的手不安的握成了拳。 或许太过紧张掌心渗出一层潮湿的汗渍。 水倚楼的老板每晚子时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转悠,时不时向门外望去,像是在等人。 忽然,她瞧见了来人。 于是,挥舞着手里的沾满胭脂水粉味道的手帕,眉开眼笑的迎了出去。 “木子你来了,有好几个老顾客早早的就来等你了,哦对了,还有一个新来的,长的英俊不凡,惹得其他姑娘们可是一阵争风吃醋呢,但人家点名就要你侍奉,一会你可要好好照顾哦。” 老板杏眼闪着精光,浓妆艳抹后的红唇咧到了耳垂边。 虽说木子每天出现在水倚楼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可她的客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因而也是水倚楼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对木子的态度,老板就像奶奶一样奉承着。 木子神情稍微顿了下,慌乱的看了眼浓妆艳抹的老板,嘴角扯开一抹不适的笑。 “有异灵,她来了。” 何天感觉到阵阵阴寒气息像瘴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周蔓延开来。 只是凡人感觉不到,而他却并非凡人。 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流苏长裙的女人在水倚楼老板的引领下款款上了楼。 何天警觉的站了起来,取出来骨扇。 只见水倚楼老板对身边的小厮嘀咕了两句。 小厮就向他隔壁雅间跑去:“公子,木子小姐请你去楼上雅间喝酒。” 那人听说木子有请,于是兴奋的跟着小厮来到雅间。 四周被紫色纱幔层层围着,纱幔上用银色丝线绣着奇特的花纹。 纱幔随风飘荡,层层叠影,诡异妖魅。 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木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木子姿态优雅的醍醐倒酒。 她微微抬眸,浅浅笑着撩袖抬手,示意那人就坐:“请坐,姐姐说让我好生照顾你,所以木子自然不会怠慢。” 那人施礼答谢,盘膝而坐,目光迷恋的游走在木子的身上。 看着木子将银光流动的酒杯递了过来:“初次见面,我们先干为敬。” 那人看了眼酒杯,哪里还有雅兴喝酒,猛然像发情的野兽扑了过去,趴在木子纤柔瘦弱的身上啃食起来。 木子眉宇微皱,显得有些生涩害怕,眼里闪着点点泪花。 可还是咬了咬唇,从怀中取出匕首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与此同时,何天察觉异样破门而入。 正好看到她杀死那男人的一幕,震惊不已,手中骨扇轻挥,阵阵白色流光祭出朝着木子碾压袭去。 刚才在猎物走进房间后,她就已经布下了结界。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还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而且这个人她曾经见过,有些不可思议的皱起了眉,可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自己不是何天的对手,只能先走为上。 只是她闪躲不急,还是被何天的法术打伤到了腿。 忽然,一抹狭长的刀影在空中划出锋芒的光,决绝流利,丝毫不拖拉,看眼就向何天逼近了过去,何天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手中骨扇迎风炫飞的花式在他面前形成坚不可摧的屏障,咣的一声,匕首像是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应声而断落在地上。 何天竟然连施了法术的匕首都能截下,显然超出了木子的意料,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连忙踉跄着后窗跑去,企图从哪里逃走。 却没想到刚跑两步,两条雪白无瑕的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她,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后回眸畏惧的看着何天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 醒来后已到了寅时。 白绫随风飘荡,空荡荡的灵堂前两盏蜡烛火苗摇晃,发出阵阵噼啪声。 如意伸了个懒腰,刚才睡着应该是因为灵力输出太多,才会犯困昏睡过去。 不过睡了一觉,反而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先找阮老太太要点吃食。 走出灵堂,环顾四周,寂静漆黑,只有西厢房有隐隐光芒和两个人影。 如意寻光而去,就看到阮玲玉正在和阮老太太说着体己话。 见如意前来,阮玲玉起身:“如意醒了。” 如意点了点头,懒洋洋的坐在她们身边,对着阮老太太笑道:“我有些饿了,能帮我找些吃的吗?” 刚才如意施展法术让她和玉儿彼此能够相见。 阮老太太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竟然会使用法术,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玉儿确实站在她面前,她也不得不相信。 或许处于对法术的畏惧,她心有余悸,可还是去准备吃食了。 阮玲玉的死前执念已经完成,但她毕竟已死是要投入轮回的。 如果不赶回黄泉路引渡入轮回,将永远变成孤魂野鬼。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的好姐妹变成孤魂野鬼吧。 如意感觉自己身体稍微好点了,送她离开应该还能办到。 而且从阮玲玉口中或许能得到一些其他的消息也未可知, “你已经死了,现在也见到了放心不下的奶奶,或许你该考虑离开了。”如意倒了杯茶,抿了口,抬眸看着她:“可你真的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阮玲玉神情哀伤的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把你从水倚楼带走的木子,你应该记得吧。”阮玲玉记得在水倚楼发生的事情,那应该也记得带走她的女人吧。 阮玲玉再次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如意单手拖着下巴,满脸疑惑。 看来阮玲玉是完全忘记死前发生的事情了,至于如何写的遗书和送回的衣服,以及死前的黄泉路恐怕问了也是白问。 要想知道她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又要使用如意珠了吗? 如意满脸烦忧,烦躁的用手指按住了眉宇。 如果再次进入拾忆楼,自己恐怕天妖期的修行也都保不住了,而且师兄肯定会发火的。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其他得办法。 …… 第九十章 爱相离(1) 如意珠祭出,红色璀璨流光氤氲浮动,晃眼便站在了拾忆楼里。 阴暗简陋的厢房里门窗紧闭,一丝手指粗的橘黄色光线从夹缝中透过来,在朱红木的地板上洒下破碎的流光。 干净发亮的桌子上放着白色青花瓷雕纹的花瓶,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但瓶中百合花风木含悲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 沉闷厚重的层层纱幔烦躁的绕着床榻,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恶臭味。 一个面色蜡黄,形容干枯如柴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床榻上。 松弛耷拉的眼皮微微晃动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暗淡无神的眸子里透着复杂的神情,静静的望着那一缕遥不可及的光线。 他躺在这张床榻上是有多长时间了。 太久了,久的他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倒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眼看着好好地家被他已经拖到了如此地步,莫名愧从中来,绝望的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窸窸窣窣有脚步渐近,走到了门边却停了下来。 阮玲玉紫色长裙干净华丽,较好的容颜上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风姿多彩,容光焕发,手里端着冒着袅袅白气的药碗缓缓而来。 看到她手里的药碗,如意就猜到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的夫君-承颜。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承颜卧病在床,生命垂危,为何阮玲玉却打扮的如此艳丽,丝毫看不出悲伤憔悴? 难道她信誓旦旦的说对承颜的爱都是假的? 不过,下一刻,如意就打消了那种猜测。 只见阮玲玉熟练的用衣袖擦了擦挂在眼眸上的珍珠,咧开嘴挤出一抹笑,便推门而入。 听到声响,承颜早就知道来人,却微微别过了头不愿多看她一眼。 “夫君,药已经熬好了,我喂你喝药。” 阮玲玉把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掀起厚重的纱幔,轻声细语的说话声,生怕吓到梦中人。 “你走吧,我不喝。”承颜虚弱的喘息声有了一丝起伏,或许他怕看到为了自己这张娇美艳丽的脸日渐消瘦的样子。 可如今躺在床榻上就连翻身也困难至极的他又能怎样?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拒绝喝药。 “你又说胡话,不喝药怎么行?”阮玲玉端过药碗,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盛了点,用嘴触了触,觉得有点热,又吹了吹才给承颜送到了嘴边。 承颜别过去的头纹丝不动,勃颈处几乎蹦出来的青筋如刺目的尖刀看的让人都心疼。 阮玲玉明媚的眼里闪烁一抹疼惜和悲伤,顿了下,又笑道:“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是不是,乖,听话,把药喝了,这要药可是耗费了三个时辰才熬制成的,对你的病非常有帮助,我知道你怕苦,特意加了两颗蜜糖,一点都不苦,喝了后肚子暖暖的,甜甜地……” “行了,别说了,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承颜忽然不知从哪里使出来的力道,一把推开阮玲玉的胳膊,碗碎了,药洒了出来染在了她的尘埃不染的衣服上画出褐色的环圈。 阮玲玉握着被药浸湿的袖子,看着地上破碎的药碗,眼里的泪水呼之欲出,却久久没有掉下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却每个因子了都活跃着浓烈的烟火味。 良久,阮玲玉又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地上的碎片。 “你这女人,还真是可耻,我都说了让你滚,你怎的如此下贱,不知廉耻的待在这里干什么,你给我滚,别让我在看到你……” 承颜空洞无神的黯淡眸子中闪耀着凌冽决绝,吃力的把枕头推下了床,重重的砸在了阮玲玉的脑袋上。 阮玲玉脑袋嗡一下,仿佛撞在了钟上,身体不听使唤的就倒了下去,半响,才回过神。 那枕头是为了对承颜的病情有好处,她专门上山采集而来的桐木。 虽说不是很重,可硬生生砸在脑袋上,还是有些犯晕。 “药碗碎了,都说碎碎平安,这是好兆头,厨房里奶奶还熬着另一锅,我收拾完再去帮你端来。” 阮玲玉强忍着泪花,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愤怒或者生气。 但如意却清楚的看到,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殷红色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承颜没有看到阮玲玉受伤,听了她的话后,反而更加暴怒。 双眼深陷,目睁得如铜铃般,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大张,舌头发直,前胸猛然弓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瞪着满脸惊慌的阮玲玉,几乎咆哮道:“你这阴毒的女人,明知我的病无药可救,却不让我脱离苦海,反而整天用这些不知道下了什么东西的毒药来折磨我,让我痛苦难耐,让我生不如死,看到我受尽病痛折磨,你是不是很兴奋很开心啊……啊……” 阮玲玉慌乱的摇着头,泪光潋滟。 “还有,你看你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整日在外勾三搭四风流快活,好不惬意,你觉践踏我,蹂躏我就是你生活的全部了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恶毒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阮玲玉趴在承颜床榻边,不知所措的终于哭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承颜面前哭。 当他第一次病倒,到后来的无药可救,她都未曾在他面前流过一次泪。 不管是爱的,是痛的,是甜的,她都没有。 却唯独这次,她满腹的委屈瞬间决堤。 “误会,何为误会?误会就是你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几天几天见不曾出现,我是你的夫君,而你作为妻子又尽到了几分责任。”承颜甩开阮玲玉的手:“你别碰我,我嫌脏。” 承颜一次次甩开阮玲玉的手,可她却拼命的拽住了那双宛如枯骨般的手,她放不掉,她怎么可能轻易松开?却一次次看到他决然的把她推了出去。 “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打扮的花枝招展,再也不出门求医问药,我哪里都不去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承颜……我陪着你……”她像个无措的孩子,泪如雨下。 第九十一章 爱别离(2) “你这肮脏的女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承颜目光冰冷,面无表情的把阮玲玉腰间的小荷包抓了过去,从里面取出她们的定情信物-面粉人,狠狠的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阮玲玉完全呆住了,那是他们定下情意的时候他亲手送与她的礼物,里面寄存了她所有美好的回忆,而他竟然如此豪不留恋的给摔碎了。 恍如一直支撑着她坚持下来的东西轰然倒塌,她身体里所有生命的气息都随着粉面人消失了。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伤痕累累的手托起了断掉的粉面人,鲜血染红了破碎的回忆。 望着阮玲玉落寞绝望的背影渐行渐远。 承颜伪装下的绝情冷漠,终于融化成血,淹没了他脆弱的心房。 泪眼朦胧的望着满地狼藉,果然她是真的对自己绝望了,也真的放弃了。 这些年来她为了自己能好起来,跑遍了多少地方,求遍了多少名医,可无药可医就是无药可医,不管她付出多少都是徒劳无功。 虽然他们成亲以来相亲相爱,不离不弃,但是爱别离,明知爱她到骨子里,却不得不在难分难分之时做出抉择。 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尽管做出了选择,调整了心态,也明白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可他刚才亲手用枕头砸向她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这是他的妻子,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啊。 承颜的眼角划过一抹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耳边压得满是褶皱的信封上。 阮玲玉形容死尸般。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厨。 阮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正在熬药,看到孙女来了:“玉儿,承颜把药喝了吗?” “啊……没有,不小心被我弄洒了。” 阮玲玉回过神,调整好心态走上前,重新拿了个药碗:“这药锅里的应该差不多了,我再给他端过去。” “这药是我向段会堂求来的药方。听莫尔白那个丫头说这个药对承颜的病情很有帮助的。多喝几幅绝对会有好转的。”阮老太太高兴的又准备用另一个药锅熬药。 阮玲玉没有说话,用手垫着抹布准备倒药时,手心手腕传来刮骨扯皮的疼痛。她皱紧了眉头,看了眼满是血口子的手掌和泛红手腕,怕被奶奶看见,连忙藏到了身后。 刚才承颜打翻药碗时。几乎一半热腾腾的药都倒在了她的手臂上,手心里的伤是她为了怕自己哭出来。故意刺破来提醒自己。 只是没想到,心里的疼痛让她竟完全没有感觉到。 被热气一蒸,沾到水渍才感觉到疼痛。 “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阮老太太发现她的异样。连忙扯起阮玲玉的衣袖,只见半个胳膊都变成了通红,心疼道:“怎么这么严重?我带你去看大夫。” “别担心。我没有事。” 烫伤的疼痛是持久性,而且疼的人汗毛竖立。 但阮玲玉却丝毫不觉得那种刮骨扯皮的疼才算疼。因为她心里的伤更疼。 看到阮老太太担心的样子,阮玲玉安慰道:“这样吧,奶奶帮我去大夫那抓点烫伤药,我去给承颜送药怎么样?” 阮老太太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承颜的心意,可他未必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相信他会明白的。”阮玲玉怔了下,才淡淡道。 阮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就是太执着,到头来苦了自己。” 空荡荡的厨房,阮玲玉愣愣盯着热气腾腾的药锅,眼里浮现出她和承颜的一些画面,泪珠朦胧了双眼,浮动的情绪继而变得复杂坚定。 她拿过食用醋,盯着药碗看了看,终于还是在汤药里滴了两滴。 记得邻居家的小孩生病服药,结果不小心将醋打翻在了药碗里,以为没事,结果小孩吃了药后,严重中毒,幸亏送医及时,才没有生命危险。 大夫说小孩喝的药里有茯苓,茯苓忌醋,否则便是剧毒。 而刚好承颜的药方里也要茯苓这味药。 “他或许最想要的便是这个吧。”阮玲玉盯着药碗眼神坚定。 如意没想到阮玲玉会因爱生恨,可她是误会了啊。 若是她没有毒害承颜,她就不会留恋酒楼,因而也就不会死。 可如意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她毕竟是旁观者,局外人,甚至存在于未来时间里的人物。 如果改变了过去的事情,现在可能也会随之改变,因而蝴蝶效应,或许她此刻还在比比山吧。 但那只是可能。 明知阮玲玉在走上不归路,如意还是忍不住想要阻止,伸手阻拦时像以往一样什么都没抓到。 阮玲玉心灰意冷的朝厢房走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下自己,便停了下来,疑惑的环顾四周什么都没看见,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便没有放在心上,又继续向前走去。 推门而入,承颜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阮玲玉亦如往常那般柔声细语,温柔体贴:“夫君,该喝药了。” 承颜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又看向她手里的药碗,没有说话。 “我扶你起来。” 阮玲玉把药碗放在床榻边的桌子上,揭开厚重的被子。 这次承颜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任由阮玲玉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像是搂着一碰就碎的瓷器娃娃般,把他箍在怀里。 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阮玲玉轻柔的帮他梳理了碎发,看着这张像是被钩虫从肌肤里掏吃空掉的干瘪蜡黄的脸,微微垂下的眼皮挡住了目光。 难道现在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吗? 阮玲玉心里的伤心绝望更深,她端过药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为你喝。” 承颜贪恋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百合花的味道,睁开眼时瞥见她渗出丝丝血痕的玉手,有一两滴血痕沾在了药碗边缘上=,他的眸子微不可见的闪满心疼,应该是刚才打翻药碗时划伤的吧。 她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包扎? 可是他把再多的心疼和不忍,变成了冷漠和嫌弃。 “别用自残来博取我的原谅,去把手上的血洗了,我看了觉得恶心。”承颜语气冰冷。(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爱别离(3)【求首订支持】 “别用自残来博取我的原谅,去把手上的血洗干净了,我看了觉得恶心。”承颜语气冰冷,满脸厌恶的别过头。 阮玲玉看到刚才清理后的伤口又裂开了,流出丝丝绕绕的血红色。 她以心灰意冷,但承颜的话还是像针尖一样刺在了心头。 只不过已经都无所谓了。 “好。”阮玲玉不愿在计较他还是否关心自己。 却见承颜从袖中取出丝帕扔到了她的脸上。 丝帕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的百合花,清香袅袅,肆意环绕。 那是她亲手给他刺得,他一直带着身上,如今这是…… 猛然,阮玲玉坚定地心微微有了动摇。 他说讨厌她,可这丝帕却一直待在身上,难道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是假的? 她雀跃的拿起丝帕沾去手上的血,想要还给他时,却看到被她弄脏了的丝帕,便道:“弄脏了,我待会洗干净了在给你吧。” “扔了吧。”承颜斜了眼丝帕,狠了狠心。 阮玲玉愣住了,这冷冷的,淡淡的三个字,仿佛将她刚刚动摇的心,转身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扔了,就这样扔了。 他怎能如此狠心无情? 他病了后,是谁夜以继日照顾旁侧,是谁爬山涉水问医求药,又是谁锦绣粉黛取悦于他…… 可到头来竟得到的竟是如此残忍的回报。 不甘和愤怒反而更坚定了她的心。 “快服侍我喝药,喝了给我滚出去,免得站在这里让我心烦。” 阮玲玉点了点头,抱着他将药碗递到了他嘴边。 承颜并不知道药碗了有毒,看着黑乎乎的汤药。顿了下就皱着眉头喝了起来。 眼看着药碗见底,阮玲玉坚定的目光中终于浮动出了泪花。 他怕是怎么也没想到千方百计要抛弃她,到最后被抛弃的是他自己吧。 看着承颜喝完药,阮玲玉扶他躺下,转身毫不犹豫的就走。 “把桌子上的百合花也拿出去吧,放在这里迟早是会凋零的。”承颜的声音柔软了下来,没有了以前的冰冷淡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呢语告别。 阮玲玉停下脚步,瞥了眼失去水分快要枯萎的百合花,心压抑沉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们成亲之时便相互约定要携手于老。百年好合。 每日都要在房间里放一束百合花,时刻提醒彼此深深相爱着相守着。 但自从他卧病在床后,房间里的百合再也没有往日的亭亭玉立,馥郁芳香。如今终于是要枯萎了。 离开厢房,阮玲玉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站来人来人往的街道。旭日晃眼的让她眩晕了。 踉跄着漫无目的走了。 阮老太太从医馆抓来烫伤药回到家后,到处找不见阮玲玉的人影。 却在承颜所住的厢房门口看到被扯碎的百合花丢了一地。 这可是阮玲玉最珍惜最看重的东西,怎么会随便丢在地上。 阮老太太觉得不对劲。 推开门之后,就看到承颜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抓着手里的褶皱成一团的信封。 黯淡无神的眼里捧满了泪花,拼命的向门这边爬来。 “承颜,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阮老太太吓得老泪纵横。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不过是出去一小会而已。怎么会…… “信……信……” 茯苓和醋反应生成如硫酸般的毒药,一点点一寸寸的蔓延腐蚀着他早已溃烂空旷的内脏。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大汗淋淋。 本来就形如骷髅般的脸,越发恐怖吓人。 “信怎么了?别怕啊,会好起来的。”阮老太太扑过去抱着他,时不时往门外望去,看阮玲玉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烧了,把信烧了,不要让玉儿看见。”承颜张着嘴,气喘吁吁,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是随时有东西从里面冲出来,浑身散发出烫手的热度。 阮老太太看到陈旧的信封,像是很久以前就写了,封面上有许多褶皱,应该是经常有人用手抚摸,而信封上写着‘妻子玉儿亲启’几个字样。 这是承颜写给玉儿的信,为何又让烧了? 阮老太太不知道承颜到底想干什么,只是颤巍巍的安慰着:“别再说了,奶奶不会让你死的,你是玉儿的生命,你若死了,他也活不了,不行,我去找大夫,大夫来了就会没事了……”说着就起身要走。 承颜喝下那碗药时,就感觉到肚子里传来钻心的灼烧。 也就在那时,他知道了药里有毒。 这么就来对玉儿的冷淡折磨,终于让她下定决定送走他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所以好不容易才让玉儿心灰意冷下定决心,他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让她看到这封信。 若是让官府知道玉儿谋杀亲夫,那他岂不是害了她,所以绝对不能让大夫来, “不用,我活不了了。” 承颜拉住了阮老太太的胳膊,将信封递给了她:“烧了,别让玉儿看见,否则她会生不如死的。” “你……” 阮老太太慌乱的不知所措,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旭阳烈日,阮玲玉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觉得有股刺到骨子里的寒冷。 她双臂环抱,默默的往前走。 忽然,面前出现了个人。 如意清楚的看到来人是宋亦明,这让她着实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呢? “阮小姐,请留步。”宋亦明背向阳光,地上拉出长长的剪影。 阮玲玉停下脚步,抬头半眯着眼睛看到来人,淡笑了下,声音木然就变得沙哑了起来:“宋公子有事吗?” “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就……”宋亦明话还没说完。 “你上次说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生是我阮玲玉的,死也是我阮玲玉的,我不知道宋公子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恕我不能把最珍贵的东西卖给你。”阮玲玉冷冷说完,大步越过了他,走进了不远处的水倚楼。 宋亦明到底再买什么? 难道和上次在拾忆楼看到的一样,他要买承颜的尸体? 只是张百岁贪恋钱财,宁愿卖父亲也会答应。 而阮玲玉因为太爱,宁愿杀死夫君也要让他相守自己左右。 不过宋亦明买那些死尸到底想干什么? 如意很是纳闷。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爱别离(4)【求订阅支持】 阮玲玉喜酒,喝起来就没完没了。 曾经洞房花烛夜,她嗜酒如痴,独自饮酒到微醺长酣,让身为新郎的承颜好一阵苦恼。 话说*一刻值千金,可在他们的美好时刻,却是承颜满腹委屈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一休。 心情低落到谷底,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进了水倚楼,在迎客姑娘们的拉扯下坐到了隔间里。 望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听着外面喧嚣热闹的说话声。 阮玲玉反而觉得此刻比以往更加孤独落寞,仿佛全世界将她抛弃了似得。 以前她有夫君,可现在呢? 她心里的悲苦,承颜看不到,她对他至死不渝的情意,承颜看不到。 他已经将她所有卑微的付出都撕了个粉碎,扔在了地上随意践踏。 当那碗毒药亲手被她送到承颜嘴边时,她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了,没了…… 对,她亲手谋杀了自己的夫君,那个答应自己携手一生的男人。 阮玲玉提起酒壶仰头而灌,不断洒出的酒水,从脖颈滑落,瞬间湿了衣襟。 是承颜背弃了自己,不是自己背弃了他。 是他一句句侮辱的话语像尖刀一样刺的她遍体鳞伤。 而她对他所有忍耐和执着,都被他无情残忍的打破了。 醉酒到子时,阮玲玉才结账准备回家。 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时,不小心撞了下迎面而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和千松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凉的寒意也一样。 如意呆住了,难道出没在水倚楼里的木子就是千松?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又是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 阮玲玉醉醺醺的摆了摆手。神情迷茫的看了眼面前微微蹙眉的女子,连忙致歉。 “哎呦,阮小姐你是怎么走路的,我家木子娇贵着呢,你这要是撞坏了怎么办?”水倚楼老板有些生气,说话声阴阳怪气的,一副欠揍的表情。 ?如意想起上次和贾玄来水倚楼的时候。她那奉承的劲。巴不得趴在地上让别人当马骑了。 可对阮玲玉的态度,完全就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狗眼看人低东西,姐待会过去好好抽你两个大嘴巴子。” 如意看不过眼。明知自己打不着,可还是对着老板一阵虚空中的拳打脚踢。 正在翻白眼的老板,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戳了下屁股,警觉的看了看周围。除了端庄优雅的木子站在身旁并没有其他不知死活的人在她身后。 于是,没在追究。继续对着阮玲玉碎碎道:“对了,我刚才听说承颜那个病秧子死了,阮老婆子正到处在找你,你倒好。在我水倚楼里躲清闲来了,我倒看啊,那些流在大街小巷里你忠贞为夫的传言倒有些虚夸了。” 阮玲玉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身子在听到承颜死了时微微怔了下,迷离涣散的眸子里浮出微不可及的哀伤。 ?他终于死了。终于如愿以偿了。 ?“姐姐,别说了,人死为大,快让阮小姐回家吧。” ?木子娴熟,识大体的阻止了老板的刁难,眼神关切的望着阮玲玉略显悲伤憔悴的脸,嘴角却浮着阴测测的笑:“阮小姐赶紧回家去,听说你好酒,改日我在水倚楼请你喝酒,帮你解解忧愁。” 阮玲玉看了眼木子,道了声谢,便摇晃着走了。 ?那日如意亲眼看到带走阮玲玉的女人就是木子了。 ?可为什么木子和千松长得一模一样,让她心生疑虑。 要是将整件事从头到尾串来起来,那个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念头可就太可怕了。 ?如意还想留在水倚楼继续追究,可无奈她此次进入拾忆楼的任务是帮阮玲玉寻找黄泉路的,也只能作罢跟着阮玲玉的脚步回了家。 夏日的夜晚热的有些烦躁。 阮老太太颓然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满脸憔悴的望着归来的石板路。 夜暮深沉,子时过后,她才看到阮玲玉醉醺醺的走在大街上,连忙上前搀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玉儿,你这是是去哪喝酒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承颜……承颜他去了……” ?“我知道了。” ?阮玲玉语气淡淡,没有想象中那般要死要活,生不如死,反而平静的有些怪异。 ?阮老太太也是过来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握紧了藏在袖内的信封。 承颜口吐白沫,并非病状发作,而且他临死前拼命阻止自己去请大夫,还有让她烧点的信,这些种种迹象表明承颜是她杀,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阮玲玉。 正堂白绫高挂,香烛袅袅,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淡淡的穿堂冷风让她神思一下醒了大半。 心里徒升起晃晃不安,不再敢去看承颜最后一面。 最后还是在阮老太太的督促下,才看到灵堂之后安置的棺木中躺着形容枯瘦的承颜。 他双眼紧闭,似是安详,又似是释然。 “奶奶,明日下葬时我就不去了,劳烦您请人送他走吧。”阮玲玉看了两眼,就走了。 阮老太太抬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垂了下去。 阮玲玉一个人坐在没有掌灯的房间里,手里攥着那沾满血渍的丝帕和摔断了的粉面人。 毕竟他们结为夫妻,是要白首到老的。 可事实多长易变,关系破碎也是正常。 但他们相互携手走过了这么久,那对夫君的爱意,不是分毫片刻就能恩断义绝,两不相依,甚至形如陌路。 最后她终于决定把这些信物放到承颜的棺木里,陪着他,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孤独。 阮玲玉来到正堂,看到阮老太太蹲在火盆旁,身影佝偻,似是一瞬间老了许多,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些什么。 “奶奶……”阮玲玉轻声唤了句。 阮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就把握在手里的信往火盆里扔。 火猛然间旺了起来,橘黄色的火苗疯狂的就要侵蚀掉信件。 阮玲玉眼明,看到了烧了一半的信封上写着‘妻子玉儿亲启’,那是承颜给自己的信。 忽然,发疯了般将手伸进了火盆中。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爱别离(5)【求订阅支持】 “玉儿,你这是干什么?玉儿……别……” 阮老太太没想到阮玲玉会中途返回来,更没想到,她看到信件后会什么都不顾的把手伸进火盆。 她这是疯了吗? 阮老太太想用瘦弱的双臂奋力的拉扯阮玲玉企图阻止阮玲玉的行为。 可毕竟她老了,推搡期间脚跟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阮玲玉赤手将燃烧着的信从火盆中捞了出来。 橘黄色的光芒倒映在阮玲玉青灰色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恐怖。 信件被火烧毁了大半,但‘玉儿亲启’四个字样还依然清晰可见。 阮玲玉的脸颊激动的有些抽搐,眼眶中捧满了泪花。 这是承颜的字,她认得。 这是他给自己的信,他是后悔那样对待自己了吗? 阮玲玉急迫的想要看看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却又畏惧不敢去看。 踌躇期间,忽然一道黑影一扫而过,从她手中夺走了信件。 “一切结束了,就不要再看了。” 阮玲玉诧异的抬头,看到阮老太太边摇头边将信封撕成了碎片,丢在了地上。 “不……奶奶……”阮玲玉不明白奶奶为何要这么做。 信里绝对有隐情,她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自己。 阮玲玉踉跄着跑了过去跪在地上,用手将散落一地的碎纸片拢到一起,抬头看着阮老太太泛白而又苍老的容颜,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奶奶,您告诉我,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你为什么接二连三阻止我。到底不想让我知道些什么?”阮玲玉冰冷阴森的语调回荡在灵堂。 阮老太太终于颓然的扶着凳子坐了下去,微不可及的松了口气:“承颜拖累了你,拖累了我们家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足吗?如今终于死了,变成了鬼也要折腾的我们家不得安宁吗?玉儿,他已经死了,就别再固执的为了个不珍惜你的男人颓废下去,我阮家人丁凋零。现在就剩下了你我二人。我年岁已高,迟早是要去的,而你。我不希望合眼的时候你还在受苦,那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阮玲玉望了望地上小山似得纸屑,神色中有一丝悲凉的萧瑟。 她没有再说话,揽起地上的纸屑来到了承颜曾经卧病的厢房。 烛火如豆。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青花瓷花瓶空荡荡的陈列在桌上,仿佛瞬间失去了光彩。厚重的纱幔从中间挽到了两侧,露出赶紧整洁的床榻,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生气。 阮玲玉把怀中的纸屑全都倒在了床榻上,依然固执的一点一点拼凑。 天微微发亮。白茫茫的天空有些压抑,似是要下雨。 阮老太太早早就请人来给承颜下葬。 因无儿无女,没有服孝起灵之人。 昨夜阮玲玉又叮嘱不会去送承颜。于是承颜只有一座棺木孤零零的棺木被一群不相识的起灵人抬走了。 而就在承颜棺木下葬的那一刻,厢房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与此同时。天空炸雷轰隆响起,瓢盆大雨倾泻而下。 阮玲玉疯了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马路上左右环顾,脸上流淌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昨夜,她用了一夜的时间,终于在刚才将承颜留下的信拼凑好了。 看到信里所写的内容,如晴天霹雳,当头降下,砸的脑仁都要炸裂,心仿佛在那颗停止了跳动。 她错了,是她误会了承颜的良苦用心。 原来从始至终错的都是她一个人。 那侮辱冷漠拒绝,完全都是因为他太爱,爱到不忍心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他卧病在床最痛苦的不是病痛的折磨,而是她不离不弃的陪伴,那种来自心灵上因为爱变成加锁的恐惧,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选择了最残忍的办法。 眼睁睁看着她心灰意冷失望决绝,再到因爱生恨痛下杀手。 如今他的计划成功了,他自己解脱了。 而她呢? 却陷入了更深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阮玲玉冒雨赶到坟地时,小土丘孤零零的屹立在大雨中。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夫君……” 阮玲玉趴在坟头,整个身子和在泥土里,紫色长裙被烂泥沾得脏兮兮的,向来干净整洁的她不顾一切的用双手奋力的扒着坟头的稀泥。 “你为什么如此残忍,独留我一个人痛苦的活着,承颜,承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我杀了你,是我亲手杀了你……” 阮玲玉悲痛欲绝,呜咽着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如意也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那种悲伤欲绝的氛围太让人难受了,一不小心感觉眼眶也湿漉漉了的。 时间过去好久好久…… 雨依然下着,阮玲玉没有力气的趴在泥土中,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没有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了伤心欲绝的呜咽。 这时,如意看到雨幕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撑着油纸伞款款而来,她脚步轻盈宛若轻燕,素白干净的裙摆一滴雨水都没沾到。 若是别的时候,如意一定会以为仙女踏雨而来,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浓烈的异灵气息。 直到那白衣女人站到阮玲玉面前,如意才看清来人正是出现在水倚楼的木子。 “若说悲伤云与月,相守无依杯中客。” 木子声音轻飘飘,但在刷刷雨林中清晰入耳,淡淡的回旋在耳中。 而阮玲玉却像是没听到,依然一动不动。 “杯中客,酒中缘,阮小姐喜酒,木子相信你一定会在酒中看到你的夫君承颜的。” 听了承颜二字,阮玲玉的睫毛微微晃动了下。 或许如今唯一能让她有所动容的便是这两个字了。 木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从腰间取出酒袋递到了阮玲玉面前。 阮玲玉看着酒袋,终于一把夺了过去,仰头喝了起来。 那一刻,如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木子袖中隐隐闪烁的东西。 “绣鸾。”如意震惊不已,以妖对绣鸾的畏惧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在拾忆楼里看到吃掉张老爹的百面鬼,以及出现在陈员外家差点杀掉自己的邪祟,原来都是这个女人。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爱别离(6)【求订阅支持】 眼睁睁看着木子举起绣鸾要向阮玲玉刺过去,如意焦急如焚,却又畏惧绣鸾散发出来的威压,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又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导致木子不得不放弃,收起绣鸾转身藏匿在了不远处的树身后。 探出脑袋望去,却是宋亦明步履艰难的走了过来。 木子表情一惊,眉宇微皱成了一团,眼里浮出复杂的神色。 如意也很惊讶不已,宋亦明怎么又来了? 只见宋亦明撑着伞站到坟前,看到阮玲玉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趴在雨地里拿着酒袋毫无节制的豪饮。 酒多伤身,更别说这般不要命的喝法,迟早会出人命的。 宋亦明看不下去,将伞撑在她头顶,蹲下身企图阻止,却被阮玲玉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阮小姐,你别喝了,再喝会出人命的。”宋亦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好脾气的不依不挠的继续阻止。 阮玲玉没有在不理会他。 她心已死,整个世界都已经从她的眼里消失了,更别说酒,只不过是让她神经麻醉的药而已,又岂会喝死。 而且承颜留下的信中已经说了,他的死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着,她又如何能背弃他的遗言,洒洒脱脱痛痛快快的死掉呢。 说来,承颜可真是狠。 为了摆脱她,亲手让她杀了他,最后却还要她痛苦的活着。 这样的人,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 宋亦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这个时候来找你的确很不应该。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承颜的尸体死去的时间越久,对我来说越是起不了作用,所以我求你,能否……” 阮玲玉突然抬起头,阴冷诡异的看着他,眼里的冰冷狠厉像是一把利剑般盯得他上下不安。尴尬的看了看她。却又不得不等她的回答。 “你究竟还是不是人,我的夫君死了,他死了。你却跑来问我买他的尸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阮玲玉几乎咆哮道,玉手指像钢杵般戳在宋亦明的胸口上,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双真诚却又不得不如此做的眸子。她的语气软了下去,别过头低沉道:“你走吧。我说过我不会卖的,我知道你宁愿违背神女旨意,抛弃如意,也要和你表妹在一起的情意非假。可若是她真的病了你就应该带着她去找大夫开能救活她的良药,如果相信那些污河之辈的歪门邪道,只会害人害己。你好自为之吧。” 宋亦明只觉得胸口被阮玲玉戳的一阵闷疼,不过她的话更像警钟。敲的他心颤了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承颜知道自己死后肉身还能救另一个人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考虑考虑。” 宋亦明眼神里满是失望之色,转身欲走,可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又说了句。 阮玲玉闭上眼睛,没有在机会他。 宋亦明失望的摇了摇头。 如意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心里暗暗微颤,又转头看向藏在树后的木子,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时光一晃,便到了两个月后。 正直如意和贾玄闲来无事去水倚楼喝酒玩乐之时。 自从承颜下葬以后,失魂落魄的阮玲玉鬼使神差的便应木子之邀,每日都会沉浸在水倚楼喝酒聊天,以解烦忧,久而久之,她们二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而且真如木子所言,阮玲玉喝了酒醉倒之后,就会在酒杯中看到想看的人。 英俊不凡的男人,沐如春风的笑容。 仿佛承颜还活着,无病无痛,身体健康,陪她聊天畅饮,陪她白首相携,好不快活。 那种离别后再相聚的浓到骨子里的情,顺着冰凉的酒水滑下喉咙,然后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的快感,让她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可在拾忆楼的如意也看到了,当她酒醒之后的痛苦折磨,是蚀骨*的疼。 她和承颜的一幕幕闪过眼前,就算是再多悲苦的泪水也冲散不掉,所以她更多的时间都泡在水倚楼,泡在了酒里。 或许,有了木子的盛情邀约,水倚楼的老板再也没有狗眼看人低,反而对阮玲玉分外上心的招待。 这次,阮玲玉如往常一般坐在那个被她长久包下来的隔间。 酒到深处,情意难控。 她醉醺醺的冲了出去,迷茫的眼里看到每个人经过的人都像是承颜在对着她微笑。 一时激动,拉起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的手,以为他是承颜来带自己回家的,却没想到被那人惊恐的甩开了。 “玉儿,你又耍酒疯了,我带你出去,别打扰了姐姐做生意。” 木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引起了阮玲玉的注意,指着她嘻哈笑道:“你怎么来了,哦对了,子时到了,你知道吗?我刚又……看到承颜了,他来接我回家了。” 于是,在如意的眼皮子底下,阮玲玉被阴鬼带走了。 如意想起承颜下葬之时,木子握在手中闪闪发亮的绣鸾,暗叫不好,连忙追了出去。 只见木子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阮玲玉悠悠然向着郊外走去。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阮玲玉身上掉了下去。 如意近身一看,竟是被承颜摔断了的面粉人,不是明明看到她将丝帕和面粉人放到了承颜的棺木里了吗?怎么又戴在了什么身上? 不过,可以想到的是阮玲玉死后魂魄游荡在此处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面粉人。 跟着他们来到郊外别苑时,远远看到有个人影在晃动。 木子的表情怔了下,看了眼醉过去的阮玲玉,停了下来。 人影似是看到了她们,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近身之后才看到是宋亦明。 不过,也正是这次如意终于确定了开始的猜测,木子就是千松。 原来从头到尾邪祟作祟的人都是千松。 记得自己昏倒在宋家后院,身上被施法的阴鬼也是千松,傀儡梁俊在扇刑司设计陷害她,还有如大发身中尸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捣鬼,而且更让她震惊的是宋亦明就是阳鬼。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修行退化 “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宋亦明气喘吁吁,额头渗出点点汗渍,似是跑了很远的路。 看到宋亦明,木子阴冷的脸上浮出一丝温柔暖意,轻声回道:“阮小姐这些天心情低落,偶与我结缘成为朋友,我见她宿醉酒楼,于心不忍就想带她来别苑休息一晚。” 宋亦明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末了,沉声道:“承颜去世,阮小姐心伤成疾,整日宿醉在外,阮老太太疼惜孙女,却年老无力寻找,要是阮小姐彻夜未归,她定会心急如焚的,你先回家,我送她回家吧。” 说着,走过去想要接过阮玲玉。 “你身体不好,就别管闲事了。” 木子眼里闪烁一丝不悦的神色,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鸭子就这飞走了,岂不得不偿失了。 她扶着阮玲玉躲过宋亦明的手,绕过了他。 宋亦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木子随手一挥,一道罡风划过,白光转瞬即逝的无形结界将他隔绝到了另一边,独自扶着阮玲玉进了别苑。 “看来这里就是阮玲玉的黄泉路了。” 如意骇然,这里被巨大的结界包围,曾经她想直接闯进去将里面的邪祟给杀了。 但因为妖的的天敌绣鸾的威胁,而且这个结界法力强大,他们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强制攻击的可能,反而选择从外围调查深入。 可万万没想到阮玲玉的黄泉路在这里,那要送她投入轮回就绝非那么简单了。 除非杀掉阴鬼,破掉结界。 如意借助阮玲玉的拾忆楼终于看清了一直充满危险的别苑的内部构造。 这里和一般富贵人家的别苑没什么不同,空落敞堂的庭院,几颗梨花树孤零零的立在苑中央。白色绚烂的梨花瓣白雪般落了一地,旁边的鱼塘里干涸见底,门庭宽广的正堂像是屹立在黑暗中,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吞食人性命的猛兽,偶尔有阵阵淡淡阴冷寒气穿堂而过,让人不禁感觉阴冷恐怖。 而醉酒酣睡梦承郎的阮玲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点点的变成了阴鬼肚里的食物。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道阴鬼的残忍。只有亲身感受也才能体会绣鸾的恐怖。 如意是通过阮玲玉进入的拾忆楼。她的精神脚步便是跟着阮玲玉的,所以阮玲玉所经历的所有感觉她都感同身受,但却又能以第三者的眼睛看清当时每个人的神情和心理。 因而当绣鸾刺入阮玲玉身体的时候。如意也同样感觉到了那股灼烧的疼痛感。 阮玲玉的残破不全的身体旁,干净整洁的紫色长衫胡乱的丢在地上,刺有百合花的丝帕从衣衫中露出半截,映在阴暗的烛光下显得那般的悲凉。 宋亦明在别苑外守了一夜。直到天刚微亮,隔绝他的结界忽然就没有了。 他冲进正堂。就只看到阮玲玉的衣服被随意的丢在地上,苍白的面孔蓦然爬满了失望和伤害。 宋亦明心善仁慈,阮玲玉已死,孤苦伶仃的阮老太太迟早会崩溃的。 于是。他自作主张写了封遗书和阮玲玉的衣服悄悄送到了阮家门前。 …… 如意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 何天犹如木桩般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神色严肃,眼睛正一瞬不停的盯着她。看的如意昏睡着也能感觉到头皮发麻了。 “这是在哪里?” 如意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看了看所在的房间,有些眼熟却又有些陌生,像是金夫人给她们安排的客房。 她记得自己在阮玲玉的拾忆楼,看到是宋亦明替阮玲玉写下遗书,然后将衣服和遗书放到了阮家门口,怎么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 不过,看何天那冒着熊熊怒火的双眼,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从阮玲玉的拾忆楼里出来了,而且因为过度消耗灵力和修为晕死了过去。 何天看到如意想要下床,忍不住一阵火,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你哪里都不许去。” 如意睁着黝黑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调皮的对着他嘿嘿傻笑。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面对师兄发火,她也不在任性顶撞,而是卖萌耍宝乞求原谅。 只是,虽然她的修为日渐下降,灵力也不断的在消失,可她必须去趟阮玲玉家。 阮玲玉的黄泉路在郊外的神秘别苑,在无法解决掉阴鬼之前,一时半会她还不能渡入轮回。 更不能让阴鬼知道她的存在,否则她就是连鬼也做不成。 尽管她还不知道为什么阴鬼吃了其他人后没有鬼魂留下,而阮玲玉却有,大致可能是阮玲玉对承颜的执念超出了以吞食欲念为生的阴鬼的意料吧。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明知使用如意珠,修为会被吞噬,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这么多呢?明知那些人解脱后,并不会记得你,你又何必为了她们而让我担惊受怕呢?”何天叹了口气。 在别人眼里他是法术高强的妖王期修行的白狐,秉承人妖宜家的原则,他最应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凡人,可他做不到,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是如意,并非任何人或者妖,所为他宁愿选择自私。 如意知道何天是心疼自己,害怕自己受到伤害,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之色,咧嘴笑道:“我开心,我乐意啊,师兄你不是说只要我想做的事,你都会支持我的么,而且我在阮玲玉的拾忆楼看到了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邪祟是何方神圣了。” 何天凝眉从玉瓶中取出三颗灵丹递给了她。 这次如意在灵力缺乏的情况下,强制使用如意珠,天妖期后期的修行已经减弱到了天妖初期,若是她在阮玲玉的拾忆楼多呆一个时辰,她天妖期修行将彻底退化到化形期,到那时她很有可能连这副皮囊也控制不住了。 为了让如意尽可能的稳定住灵力,何天将灵丹增加到了三颗,而且他在如意昏睡期间回了趟比比山。 从师父修炼丹药的秘籍中找到了炼制能够提升修为的灵丹的方法。 虽然使用丹药提升修行有些拔苗助长的意思,对修炼根基很不稳,但为了不让如意退化的太过厉害,他也只能瞒着师父偷偷炼制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阴鬼的身份【求订阅支持】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失去的修为倒也不算白丢。” 何天深沉眸子宠溺的看着如意听话的将丹药吃了,她抬头看着自己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里闪过得意之色。 的确,他曾经说过诸如此类的话,没想到如意这丫头记得这般清楚。 而且,他也清楚如意的性子,向来不会轻易决定做某件事,但若是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这丫头的行事却又是喜欢多管闲事的,自然不会消停片刻。 于是,他只能无奈的纵纵肩,将心里怒火压了下去。 “那可不,我相信有付出就有回报,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的运气向来不是很差,这不,误打误撞就知道了一直躲在郊外别苑的邪祟了,不过说到这个邪祟,的确有些难缠。” 如意明亮的眸子蓦然黯淡了下去,不自觉的咬着手指头若有所思。 想起上次在蒲松山遇到千松时,她笑里藏刀,言语刻薄,如意打心底里就不怎么喜欢她。 可是冤家路窄,让她没想的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娇柔女子,竟然就是一直藏在圣都作祟的阴鬼。 想到她曾三番两次有针对性的攻击自己,想来十之*也是和宋亦明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此如意非比如意,原主那凡胎*怎么可能是这阴鬼的对手。 “怎么了?”何天看到如意蓦然黯淡下去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厌恶之色。 “在张傻子家偷袭酒友的邪祟,吃掉想老爹的邪祟,控制梁俊的邪祟,以及在陈员外家偷袭我的阴鬼和出现在水倚楼与多人神秘失踪有关的木子其实都是千松,而师兄不是也说过。我晕倒在宋家的当晚,在宋家也看到了诡异白衣女人在烹煮食物么,那就是千松。”如意皱着眉宇,阴沉着声音,眼里闪烁一丝凌厉之色。 “若真是千松,梁俊被变成了傀儡也就没有什么疑惑,那宋亦明成为阳鬼也是不争得事实。如大发身中尸毒也正是他下的。” 何天并没有觉得惊异。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目光若有深意的停留在如意脸上。 毕竟宋亦明是如意身上这副皮囊深爱着的男人,如意能够轻易借来这身皮囊也正是和原主达成交易换来的。交易筹码就是揭开原主的心结,而心结所在之处就是宋亦明,不知道在这种两难之下,如意会做出怎么的抉择? 如意当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心里也很矛盾,不知怎么办。看来有时间要和原主好好谈谈了。 “哦,对了,师兄可抓到了木子?”如意忽然想起,那晚何天把自己赶出水倚楼。而他独自一人进去捉拿木子。 不知他抓到没? 如果木子被他抓到,那阮玲玉暂时就没有什么危险,但如果他失败了。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阮玲玉躲起来。 何天点了点头,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如意:“已经抓到。被关在扇刑司的天牢了。” “天牢?她是阴鬼,人间天牢是管不住她的。”如意情急之下吼道。 一想到在陈员外家,千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扣押在绣鸾之下,要不是有法力比她高出几百倍的璎珞出手相救,她早就成了绣鸾的祭品了。 虽然扇刑司天牢里死在十大酷刑下的恶人恶鬼很多,但他们未必都是千松这种千年老阴鬼的对手。 如意想到了,何天也想到了。 可事实多变,他也没有办法。 于是,如实将当夜的情况说了遍:“那日王爷知道水倚楼的木子和这些年人口失踪案有关,私下就派人通知了扇刑司,我将木子打伤之后,扇刑司的司徒就到了,我不得不将木子交给他们,只是奇怪的是……” 他的语气慢了下了,疑惑不解道:“我在木子身上并没有看到绣鸾,而且她身上的异灵反应虽然很浓烈,但在我和她交手期间,她好像并没有任何强而有力的攻击,反而更像垂死挣扎的普通人做出本能的求生之举。” “不可能啊……” 如意怔了下,又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在她眼里千松是个法术在她之上的阴鬼,以她而言在和何天交手中也能打个几百回合,千松不可能毫无反手之力。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我也觉得奇怪,可那些司徒来的太快,我根本没有时间查探。” “师兄,你陪我去趟扇刑司.” 如意神情严峻,猛然起身,脑袋迎来一阵眩晕,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晃晃的就倒了下去,她想要用手撑着软塌时,却不成想手不停使唤的扶了空,整个身体迎面倒了下去。 这时,何天的手出现将她搀住,然后运功给她体力渡入了灵力。 如意感觉有股清泉涓涓流入体内,慢慢将妖丹外层退化而去的光泽包住后,她昏暗下去的神识才逐渐清亮了起来,闭眼抬手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心。 何天担忧道:“你的修为严重退化到了什么阶段,不用我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操控凡人皮囊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所以在我没想出办法前,你尽量不要随便走动。 如意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薄薄一层汗渍,不过紧蹙起的眉头,还在彰显着她的倔强,她若是真想去哪,就算爬着走也会去。 目前为止,所知道的是千松已经被关在了扇刑司的天牢,那里对凡人来说是地狱,但对千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地狱,所以必须不能让她逃走。 但若真有什么出入,千松逃了出来,那不仅是阮玲玉,就是她自己,以及整个如意酒楼都有可能遭殃。 可奈何自己修为退化,就连操控原主的身体有时都有些力不从心,若真是和千松交手起来,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看到如意挣扎的样子,何天猜到她心里所想。 于是,顿了顿,怕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替你去扇刑司走一趟,你安心休息。” 闻此言,如意抬眸,望向何天的乌黑透亮的眼眸中闪过淡淡涟漪。 (未完待续。) ps: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订阅订阅订阅,谢谢! 第九十八章 自动上门的出气包 “师兄,快去快回。” 何天浅笑着宠溺的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傻丫头。” 有师兄出马,万事就成功了一般,如意也不用再担心什么。 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她半眯着眼睛,脸微微上扬,沐浴着阳光,却忽然身子摇晃了下便往前一头栽了下去。 如意心里一惊,连忙施法想要控制住不听话的四肢,可这皮囊根本不受她的操控,尝试几次后都以失败告终,她也只能先从原主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绯红流火般的红色绒毛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晕,狭长而又尖利的耳朵灵敏的煽动了两下,狭长而又妖魅的凤眼包罗万象,一黑一红犹如宝石般明亮闪耀,似汪洋大海,又似浩瀚星空,狐尾如红火色的浮尘,亭亭玉立,一足三娉生姿娇,回首一探万千瑶。 原主的肉身倒在了地上,半响后,才清醒过来。 “啊,好疼……”倒吸一口凉气,原主揉着红肿的额头,眉宇微皱,眼里闪了点点泪光。 如意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高傲的趴在房梁上看着原主,冷淡道:“原是想有时间再和你谈谈,既然你现在要跑出来,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充满魅惑的声音传来,原主猛地抬头就看到了在房梁上走来走去的如意。 “你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你对宋亦明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一道流光闪过,如意站在了桌子上,若有深意的看着原主。 对于原主的事情,如意从原主的记忆中已经猎取了不少。 但若是原主有主动规避的记忆,她便无法获取,所以需要原主自己说出来。 原主十三岁时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马场骑马,得知沈大掌柜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情急之下就策马飞奔而回。 圣都是神女国最繁华的都市,大街小巷都是人,可她却独独撞飞了宋亦明。自此。她便像是中了风般痴迷了上了宋亦明,虽然屡战屡败,却是越战越勇。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向来高傲无比的神算盘,却在一瞬间所有的高傲被丢在地上,踩的面目全非。 “虽然我不懂的你们人类的情情爱爱,但我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宋亦明?” “当然爱。”原主迟疑了下。 “可我觉得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占有欲在作祟。”红光再次闪过。如意又坐到了桌子上倒了杯茶水,优雅的抿了口。投向原主的眼眸中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师兄经常说,人心难测,心境会随着*发生变化,有的会变好。可有的则会将人推入深渊,你呢?是前者还是后者?” 原主脸上闪烁慌乱的表情,眼神闪烁不定。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意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下。看来被她猜中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是愿意一个人痛苦,还是希望所有人跟着你痛苦?” “我……我……”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想起当初自己还施展什么欲拒还迎的战术,突然感觉有些可笑,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并非只能使用手段,而是应该从问题的根本出发:“一直纠结你的并不是他爱不爱你,而且他明明已经答应娶你,却又为何悔婚?” 原主终于点了点头,眼里涌出委屈的泪水。 “既然如此,你要的只是答案而已,不管宋亦明是人是鬼,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易吧。”如意终于说出了从头到尾想说的话。 “能否让宋亦明活着,毕竟他曾是我喜欢的人。”原主犹豫了半响,才道。 如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了。 再次回到原主体内后,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虽然如意的法术在减弱,但和原主交谈后,原主已经在尽可能的配合自己,相信应该可以减少不少手脚不协调的问题。 闲来无事,如意双手撑着下巴郁闷的数豆豆,一个哲学家两个哲学家三个哲学家…… 到最后所有的哲学家都变成了一群糊涂蛋,然后煮成糊涂蛋花汤一口闷死了自己。 蠢了半天如意终于脑洞大开,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治愈了原主的病,原主会不会如梦初醒般决定不死了,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刨坑,间接性断送了自己在人界逍遥自在的美梦。 世界上竟有我这么蠢的小狐狸,真是愧对一帮老狐狸的教导啊! “如意?在吗?” 百般纠结要不要和原主重新探究下这个问题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叶明明在扇刑司养伤已有好几日,如今已经彻底康复。 听说如意中了风寒不能来扇刑司,心里一直很担心,想要去探望,可脸上有伤不便出去,今日好不容易拆了面纱,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如意酒楼,却听陈管家说如意和大小姐去了金府,差人捎回话说要待几天。 金府是驸马府,叶明明有些畏惧。 原想就等如意回家后再来探望,可又听说她两日前再次晕倒了,于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就跑来了。 金夫人和王爷得知他是如意的好友,来探望她,便很热情的请他进来。 叶明明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纠结的大团子双手抓着两只耳朵左摇右晃,行为可笑至极,他以为如意中风中坏了脑子,急声道:“艾玛,这是脑子中风了还是进水了?” 好几日不见的某贱人,竟然刚见面就损她,真是自动送上门的出气包啊。 “贱人,我发现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如意起身用食指和中指麻利的夹住叶明明的鼻子,使劲往下拽,想起刚才哲学家一样的演讲就欲哭无泪了,她仿佛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正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然后满脸得意的说快跳到坑里来快跳到坑里来…… 而且那个坑还是自己刨的,她就想晕过去算了。 越想就越后悔,越后悔手上的劲道就越大,顿时整个金府都能听到鬼狐狼嚎的声音。 就连坐在水榭正在下棋的金雨泽也是惊了下,以为家里在杀猪。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睁大你的狗眼(求订阅支持) “啊……我的鼻子掉了,如意快松手,松手啊……” 一道黑影风一般就迎了上来,叶明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股难受至极的酸辣感电流般窜上头,眼泪扑簌簌像决堤的河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连忙用手捂着被葱白如玉的手钳子般按压着的鼻子,辛辣酸爽的疼痛让他整个身子向前弯了下去,嘴里喃喃在不停的求饶。 可越是求饶,鼻子上的力道越大,眼泪流得越快越多。 “奶奶,你是我奶奶行了吧……我错了,求你了,别再按了,鼻梁骨快断了,我可是你的闺蜜啊,你这是要谋色害命啊……” 满腹后悔的火焰经过畅快淋漓的发泄后终于有所减弱,如意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看到叶明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样子,盈盈泪光的眼里浮动着乞求之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被虐待后蜷缩在角落里的可怜流浪猫,如意一时心软便松手放过了他。 “看还敢欺负我?” 如意双手叉腰,口若含丹的小嘴微微撅起,巴掌大的小脸微抬,盛气凌人的俯视着叶明明,浑身散发出一股若隐若现的威压。 “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 叶明明揉了揉红肿的鼻子,用袖子擦拭去脸上的泪水,嘴里说着再也不敢了,心里却在嘀咕,到底是谁欺负谁呀,每次受伤的可都是我,我冤不冤啊我。 “你来金家做什么?”如意坐回到凳子上,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 “还不是来看你的,没成想你给了我这样的见面礼,真是没良心……”叶明明边起身准备坐到对面的凳子上边说道。 “嗯……?” 如意目光清冷的斜向了他。低沉的声音拖的冗长,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低吟。 “嗯,那个……好像说错了什么……的确说错了,没良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晓得你生病理应第一时间就来探望,结果我不但没有。反而还惹你生气了。这是我的不对。” 叶明明灵敏的嗅到了威胁的信号,刚挨到凳子的屁像触电了似得又弹了起来,脸上扬着奉承的笑。直到如意裂开嘴笑了下,他不经意动了动鼻子才再次安心的坐了下去。 不是说他怕如意这个疯丫头,而是畏惧她刚才那招折磨人不要命的奇门之术,而且她武功高强。加之自己是男人又不好还手,也只能生生受了这折磨。 早知结果很惨烈。还是先服个软,咽下这个哑巴亏。 “对了,刚才你说做错了什么决定?” 叶明明看着如意,清冷秀丽的脸上浮动着淡淡阴郁。仿佛大雨淅沥之后爬上天边的太阳,偶尔几朵乌云拂过。 如意喝了口茶,斜睨了他一眼。清澈见底的眸子似有好奇之色,又似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到火山,伤及无辜。 这样的表情,还真有点像骑虎难下的张傻子模样。 扑哧一声,如意忍不住玉手掩嘴笑了起来。 叶明明微皱了下眉,疑惑道:“你笑什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跃而起,双手连忙抚摸自己的脸,惊吓道:“难道是我脸上留下了伤疤不成?在哪里?在哪里?” 说着,眼底荧光闪闪,就要哭出来了。 如意哑然的看着他鬼哭狼嚎,就他这长相扔到人堆里用法术都找不出来的相貌,毁容就等于整容了。 不过,看他真像着急了,如意便把打击他的话都咽到了肚里,起身拉着他走到了梳妆台前,用手固定住他的脑袋。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张小脸完整不完整。” 如意笑着故意捏了下他的脸颊,她可是让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渡入到了药膏里的,若是连这张脸都治不好,那他们就愧对狐妖的身份了。 镜子里的男人呲嘴倒吸可口凉气,他玉面如冠,眼若星辰,鼻似刀削,红润饱满的唇角微微挑起,似是永远都笑着,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永远都是贼溜溜的笑容。 说实话,叶贱人的脸是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顺眼的那种。 叶明明左摸摸,右捏捏,确定没有问题后,才长松了口气放心下来,看来经过凡灵法师会甜美的毁容之举后,他的神经经常处在紧张状态,生怕脸上还有什么伤痕。 他转身,用阴冷的瞪着如意:“那你刚才笑什么?” “我笑你像极了南巷子的张傻子,傻不拉几的。”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 “什么,你竟然拿我和那个傻子比,这能是一个档次的么?”叶明明不高兴,近乎咆哮道。 “对我来说,你和他没什么区别。” 如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叶明明在一起她都忍不住的想要和他咬两口,反而越咬越有味,越咬心情越舒畅。 叶明明气的差点晕过去,真想提起凳子对着如意的脑袋来一下,可奈何只能意淫了。 “扇刑司里抓进去了一个女人,你可知道?”如意抬气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了眼叶明明。 “那个女人啊,我听说了,现在被关在天牢呢,贾玄派了十几个司马在天牢外日夜巡逻,像是会跑了不成,扇刑司的天牢可是称得上人间地狱的地方,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进去也未必能逃得出来,更别说是个女人了,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没想到圣都人口失踪案的嫌疑人竟然是个女人。”叶明明啧啧了两声,似是对此事心有疑虑。 也难怪,一个普通女人要想让那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失踪,那绝非小事,必会露出蛛丝马迹,但如果是阴鬼就不一样了。一个壮汉的消失就是吹灰之力间的事情。 如意继续揉着有些不灵活的手腕,抿口没有说话。 “此事关系重大,已经惊动了皇都,神女下旨让赵首座明日亲自公审,到时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也能给那些失去亲人这么多年而含冤的百姓一个交代了。” 叶明明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做为扇刑司的司马能亲眼看到祸害圣都多年的罪魁祸首受到惩处。也是件难得的好机会。 “是么?” 如意抬头看着叶明明。这么快就要对千松进行公审对百姓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只是千松是阴鬼,又岂是凡人之力能够惩处的。 “这怎能有假,我出来时听守门的司马说的。绝对差不了,而且……” 叶明明压低了脖子,在如意耳边悄声道:“听说能抓到那个嫌疑犯,绝大功劳可是王爷。神女对王爷也是赞不绝口,有让他再入皇都之意。但被王爷拒绝了,你说他也真是的,放着高官俸禄,荣华富贵不去享。竟宁愿当个普通老百姓,真是可惜……” “庸俗,王爷淡泊名利。且已入百姓之家,便行百姓之事。多年前能做到褪去身份之举,今日依然会如此做。” 如意笑了,笑的很浓。 这件事可是公子律派人通知扇刑司的,作为神女的亲叔叔,虽然身不在朝堂,可心却念着国家,他能如此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吧,我庸俗。” 叶明明瘪了瘪嘴,话题转回到千松身上:“对了,我还听说那个女人像是被吓傻了,十大酷刑还没动就哭爹喊娘的,一直再喊自己是冤枉了,还说什么公主韩俊喜报仇什么的?我看她似乎是怕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公主?韩俊喜?” 如意疑惑的抬眸,为何千松会说到那两个的名字,不知道想耍什么花样? 此事原本很简单,只要她和师兄练手除掉阴鬼就行,可如今牵扯到了扇刑司,他们不好下手,只能静观其变,坐到不让她跑掉,然后无论她施出什么诡计,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 阴风阵阵,寒风刺骨,盘旋在空气里无法散去的恶念邪气,侵略着每一寸肌肤。 空旷宽广的天牢四周被强森巨石环绕,正中央的巨大环形火盆盘绕修筑,火盆内通红炙热的火焰摇曳生姿,浓烈的热浪一层一层蔓延开来,火盆中央是个巨石坂,石板上玄铁而筑的牢笼里一抹娇弱的白色孱弱的躺在那里微微颤抖。 千松消瘦见骨的脸颊上挂着丝丝泪痕,眉宇微皱,嘴唇泛白,头发凌乱,双手双脚铁链加身,铁链的尽头都与牢笼相连,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出去。 这时,一抹白色流光划过,清冷素雅宛若晨风,将企图扑向他的凛然邪气逼退十丈之外。 千松似是察觉到有人前来,虚弱无力的起身看到来人正是何天,她疯了般扑了过来,手抓着玄铁,眼神涣散,泪水如瀑,似是有很多话想要说。 “何天,你放了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虽然讨厌如意,想要置她于死地,可我并没有杀害无故?你放了我……”千松哭着喊着,以阐明自己的清白。 “是不是冤枉你我心知肚明,等到明日公审,扇刑司司马将你郊外的别苑搜个遍自然能找到那些失踪的人,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确保你不会趁机溜走而已。”何天眼眸凌厉的看向千松。 瞬间白色骨扇祭出,白色光芒万丈,潺潺流水细纹萦绕而出,在空气中跌宕起伏,婉转摇曳,然后慢慢向牢笼玄铁聚拢而去。 呲啦! 电流闪烁,千松条件反射的松开手,看到手掌心渗出了血,钻心的疼痛让她脑袋异常清晰,泪水哗哗而下,瞪着慢无表情的何天:“你不是人,你们都不是,放我出去,快放我离开这里,哥哥,救我,这里好可怕,娇儿害怕……” 何天皱了下眉,目光清冷的看着她,淡淡的语气中含着浓烈的杀气:“如果你收回施在如意身上的异灵,或许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异灵,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我出去,我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绫罗,是她让我去找梁俊的,可谁知梁俊死了,她的主人就让我假扮她去水倚楼的,若是我知道会被当做替死鬼,就死我也不会答应她的……”在极度恐惧之下,她眼神里充满恐惧之色,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何天怔了下,握着骨扇的手指泛起了青白色,转身就消失在了天牢。 …… “二小姐,夫人正堂有请。” 这时,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如意正和叶明明在园中打秋千,看到来人四目相对,然后应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不知道金月叫她干什么? 如意和叶明明来到正堂时,只见阮老太太也坐在里面,看到如意前来,连忙起身:“二小姐。” 如意暗叫不好,那夜她带着阮玲玉的魂魄回到阮家,而且还亲自施法渡入灵力让阮玲玉缥缈的身影真实了起来,让她们祖孙能够相认,这一切都被阮老太太看在眼里。 原是想等事情办完后给她吃颗清忆丹让她忘记此事的,可没成想灵力耗费太多,修为退化大半,从拾忆楼出来后就晕了过去,根本没时间处理这件事。 更没想到阮老太太竟然还亲自找上了门。 这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她的身份可就暴露无遗了,该怎么办呢? “阮老太太。” 如意应了声,然后语气坚硬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答应帮你彻查杀害阮玲玉的凶手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扇刑司也已将嫌疑犯关押到了天牢,等到明日公审之时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老身正是为此事来谢二小姐的。”阮老太太道。 “谢我,那就不用了,我是为了姐姐才帮你的,而且我并没做什么,所有劳都是王爷所为,要谢你也应该谢王爷深明大义才是。” 如意冷冷的回了句,果断将自己帮助她们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心里巴不得她赶紧走。 “二小姐说的是,只是……”阮老太太似是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没有只是,我曾经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任性而为,在外我已是臭名昭著,嚣张任性的沈家二小姐,偶尔做件好事你就不要再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了,这样反而伤我的面子。” 如意凌厉的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阮老太太,只见她怔了下,立马会意的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ps:四千一章,看到爽歪歪,求订阅支持哦。 第一百章 傻愣子【求订阅支持】 “是老身冒犯了,冒犯了。” 阮老太太看到如意表情阴冷,语气果断,似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奇门之术,想来是自己太冒失,差点让她的秘密暴露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歉意。 沈明轩走上前拉着阮老太太的手,安慰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如意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能抓到凶手,姐姐的冤屈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大小姐说的极是。” 阮老太太眼角有些微红,心里徒然轻松了许多,自从阮玲玉死后她的心没有一刻安心过,那种悬在心间的冤屈随时都能要了她的老命。 她笑着拍了拍沈明轩的手:“既然我已谢过恩人,便不多逗留了。” 临走时看了眼如意,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从桌上的盘里拿水果。 “越是晴朗的天,越是有阴霾围绕,这样的天气最不宜出行,不宜出行啊,若是不小心逢个阴雨天可就不好了,雨湿透了身可是会得风寒。” 如意坐在凳子上,双手从桌上抓过一个苹果张嘴就咬了口,清丽的声音若有所指的悠悠传了开来。 阮老太太的脚步停了下,浑浊的眼神的看了眼如意,似是明白了什么,脚下的步调加快了许多。 “哪里有阴霾,哪里要下雨,这么好的天,你净胡说了。” 叶明明奇怪的跑出门外,仰头看天,清澈湛蓝的天空似是被水冲洗过,干净明亮,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傻愣子。”如意碎了句。 叶明明翻了个白眼。坐到了如意身边。 金月雍容华贵的坐在软榻上,看到他们两个碎嘴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但心里的苦涩却是无法言喻的,小儿子虽有绝世容貌和翰林才情,却闭嘴从不言语,原是想借着金天恩和沈明轩的关系,让小儿子和如意结合。这样以来便亲上加亲。老来金天恩还能照顾下金雨泽,可没想到…… 她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如意今日身子可有好转?” “哦。已经好差不多了,多谢金夫人关心。”如意礼貌的应了声。 “那就好,那就好。”金月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眼旁边不停捣鼓扇子的公子律。若有所意的使了个眼色。 公子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收起扇子。笑道:“如意,陪我去后花园赏花吧,捎带着泛舟湖上,说说理想。谈谈人生,可好?” “后花园吗?不去。” 如意斜睨了眼公子律,精明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想骗她去和金雨泽那个哑巴碰面,门都没有。 公子律怔了下。被拆穿了,于是尴尬的咳了咳:“那你陪我下下棋总行了吗?” “下棋?我不会。”如意摇头 “喝酒呢?” “喝酒伤身。”如意摆了摆手。 “那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回家。” 公子律的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都被如意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了,但他是性情中人也不计较如意的无礼之举。 只是叹了口气,看来如意是真的不喜欢他们家雨泽。 红丹丹的苹果被如意麻利的啃得只剩下核立在桌子上,她潇洒的起身,上下左右活动了下有些不灵活的四肢,走到沈明轩身前:“姐姐,你是回家呢?还是回家呢?” “这不是待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要回去,爹娘那边我早就派人回去说咱们在金府还要住上一段时间的。” 沈明轩微微蹙了蹙眉,想不明白这个妹妹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夫人,丞相带着月珑郡主前来拜见。”这时,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低头禀报。 “雨泽这才回来几天时间,她就来了,看来消息挺灵通的啊!” 金月皱眉不悦,娇贵的脸上浮出一丝嫌弃,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神女国丞相月如云,原是绫罗公主的旧部,神女夙夜登基之时曾一度拥护绫罗上位,后皇都政变,绫罗惨败,夙夜成功称神女。 事后夙夜念及姐妹之情,没有处置绫罗,反而依然保留了她公主的身份,就连月如云等旧部也被重用了起来。 虽然此举对于稳固江山不妥,但事实却是绫罗的旧部在一夜之间都变成蔫了的茄子,不再敢与绫罗同流合污,企图谋反。 绫罗虽有满腹怨念,却无人拥护听令,无法号召旧部施逼宫之举,此事也便消失在了萌芽状态。 正因此前月如云和绫罗关系非同一般,月珑郡主之名也是绫罗向夙夜请命而来,以求拉拢月如云的。 据说月珑小时候无意间受过金雨泽的援手之恩,便下定决心非他不娶。 金雨泽名誉全国,且家境殷实,背景强劲,月如云自然同意了这门亲事,曾不止一次上金家提亲,每次都被金月以金雨泽年纪尚小给回绝了,可如今金雨泽已到婚嫁的年龄,又该如何回绝,这样金月很是苦恼。 听说月珑来了,如意刚要走的心顿时没了,反而像是要看好戏似得,拉着沈明轩正儿八经的坐了下去。 公子律看出了如意的小心思,呵呵笑道:“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听到我家雨泽有人上门求亲,心里吃醋来想要留下来的?” 如意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公子律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心性还跟个孩子似得。 想来金月可是把他当孩子照顾了好几十年,除此之外,还要照顾那个怪物儿子,想想都觉得累。 她同情的看了眼金月,娇美容颜上早已爬上了丝丝纹路,鬓角的头发也蹦不出了一两根的白头发。 “吃醋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还没出现呢,我只是想要亲眼看看金雨泽是如何拒绝月珑的,还有那个整天跟在绫罗屁股后面欺负我的女人,今天我可要好好看看她还如何仗势欺人的?” 如意高傲的仰起头,他已经让绫罗被关禁闭,韩若娇当众受辱,如今就只剩下月珑了,是时候也该戏耍嬉耍了。 公子律噗嗤笑了起来,用扇子敲了敲如意的脑袋:“仗势欺人,我倒只听过你沈家二小姐仗势欺人,那个月珑郡主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待人温和,一排大家闺秀的作风,好像与仗势欺人根本不搭边啊,该不会是你强加于人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如意炸毛了 “我强加于人,哼……那都是月珑虚伪的表现,为了把哑美人骗到手做出来哄骗你的把戏而已,若是你知道她与绫罗同流合污,处处针对于我,侮辱我,甚至企图联手吃掉我,今天你也不会这般说我颠倒黑白,诬蔑他人。” “如意,别说了。” 叶明明察觉到如意语气中的不善,连忙上前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可结果根本没用。 如意仰头目不斜视,丝毫不畏惧的瞪着公子律逐渐阴沉下去的目光,不依不饶道:“我看王爷你深居金府,两耳不闻窗外事,悠闲自在话家常,变得同那些睁眼傻子,无心聋子没什么区别罢了,不过也好,反正我如意的恶名在外,也不在乎多这一条,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她月珑是如何成为你口中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的,而我如意是怎么变成仗势欺人的混蛋。” 听了公子律的话,如意顿时炸毛了,明明是月珑和绫罗欺负她在先,结果在别人眼中反而是她的不对,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直到公子律脸上的表情彻底变得很难看,她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沈明轩只见她咄咄逼人,皱眉呵斥:“如意,他是王爷,更是我们的长辈,怎么如此没有礼貌?快向王爷赔罪。” 如意瞪着明亮闪烁的眼珠,仿佛如发怒的太阳,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不过话说回来,她刚才的确有些失礼了,公子律听到的只是传闻而已,并非亲眼所见。不晓得情况,自己却将怒火发给了他,真是冒失。 “那个刚才我有些激动了,请王爷别放在心上,要不待会我陪你泛舟湖上,边下棋边喝酒,再捎带着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如何?” 如意眼珠咕噜转动了两下。语气软了下来。 公子律性子随意,从不与人动怒,只是刚才如意的语气坚硬。咄咄逼人,的确让他有些难看,不过看到她主动认错,便也不再计较。 于此同时。月如云在下人的带领下款款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身鹅黄色烟柳纱裙的女子美丽脱俗。略施粉黛的脸上笑容如繁花般灿烂,透亮的眸子里带着丝丝期望,此人正是月珑。 如意一眼就瞧见了身材纤弱如柳枝的她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正时,月珑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顿时电光火石,杀机四起。 “丞相光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金月礼貌的福了福身。 “金夫人不必多礼。” 月如云杏眼精明。艳妆华服,雍容雅步。浑身散发出来久经官场的风范和气息。 单从这身上的气质,如意就已经能够知道到她能爬上丞相之位绝非小辈,也难怪她曾经是绫罗的旧部,深得绫罗器重。 只见她转身介绍月珑:“这是小女月珑,此次是特地来和贵公子交涉棋艺的。” 月珑正怒视着如意,听到云如云的话,连忙收回目光识大体的向金月和公子律施礼:“月珑见过金夫人,王爷。” 金月笑了笑:“月珑郡主出落的的确亭亭玉立,娇艳无比啊。” “谢金夫人夸奖。”月珑娇羞的掩面而笑。 “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以前金夫人总说雨泽年龄太小,今年似乎年有十九,正直婚嫁之年,月珑对贵公子仰慕已久,可否就成全了他们两的婚事。”月如云眼中闪烁狡猾之色,看你今年还如何搪塞过去? 金月正在烦闷该如何回绝月如云的提亲时,清冷略带着责备的声音响起,抬眼望去正是如意笑颜如花,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月珑郡主的确是娇艳无比,如意都自愧不如了。” 看到月珑皱眉瞪着她,如意冷笑道:“怎么见到老熟人,郡主都不和好朋友打招呼?我记得那日在如意酒楼前,你说整个神女国就你最念着我,怎么……这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 “如意也在啊,刚才我一时没注意,竟没瞧见你也在,你怎么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是不是生病了?” 月珑眼里冷光闪过,转眼清纯可爱的脸上满是惊喜,似是刚才阴鸷的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热情的小跑上前,抱着如意的胳膊,好像好久没见再次重逢的好闺蜜。 如意厌恶的推开她的胳膊:“你这么大的眼珠子是用来出气的么?还是我体积太小,你根本没瞅见?” “看你真会说笑。”月珑有些尴尬,脸颊泛起了红光。 “对了,听说你是来金府提亲了,这可是好事啊,我家和金府已成了亲家,将来丞相府和金府也成了亲家,那是不是金府和我家也是亲家了,那么说来,咱两的关系可就更加亲近了。” 如意边咬着手指头边掐掐算算,突然似是触电了般,惊吓道:“那怎么可以?绫罗公主对我恨之入骨,你又与她同流合污,将来你我要是成了亲戚,保不齐你也会被绫罗欺负的,甚至杀掉也有可能。” 话虽是关心的话,可听到人耳里却不是滋味。 什么同流合污?什么会被杀掉?真是晦气。 月珑微不可及的蹙了蹙眉,眼里闪过阴鸷,想起日前她还和绫罗公主商议着如何置如意于死地,只是当初可从没想到会因为金雨泽而和她扯上关系。 可是她说的话却似有几分道理。 不过思量之后,觉得绫罗还要仰仗月如云辅助于她,相信不会拿她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让韩若娇去找梁俊了。 月珑答非所问:“听说你已是扇刑司的司马了?真是恭喜,不过话说话回来,你在金府做什么?” 想糊里糊涂就混过去,好,混就混呗,咱慢慢玩。 “唉,原是在扇刑司查案来着,可是受哑美人之诚邀,前来和他切磋切磋棋艺,顺便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的。”如意叹了口气,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你说他怎么不去找别人,你看我既不懂棋艺,也不懂奉承,他怎么就缠上我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什么?你说是雨泽哥哥邀请你来的,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月珑有些诧异,半天没反应过来,脸上爬满了诧异之色。 “我为何骗你,难道你没听说不日后猎国二皇子要来我神女国和亲吗?到时和亲宴要在如意酒楼举行,此次宴席将由我和金雨泽全权处理,所以与他提前培养感情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意笑的妖冶至极,得意洋洋。 如意每一个欢声笑语映在月珑的眼中都演变成了讽刺和嘲笑。 以前如意在她面前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模样,自从多日前归来的她像是变了个人,当街怒打韩若娇,顶撞侮辱战神子墨,甚至教唆神女禁足绫罗,她一个个反击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最后就只剩下了月珑一人。 而月珑早就想到了这个,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但月珑更没想到的是如意竟会拿金雨泽来嘲笑自己,她明知如意是故意的,可心里的妒忌之火蓦然高涨,让仅存的理智和清醒也失去了。 “你,就你这粗俗愚笨被人丢随意弃的女人怎么配和雨泽哥哥站在一起,还谈人生聊理想,你的人生就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一条狗,而你的理想就是成为我们最厌恶的那一条狗,没人要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我告诉你,雨泽哥哥是我的,也只能是我月珑的。” 月珑气的咬牙切齿,脸上爬满怒气,手里的帕子像要被她撕碎了。 金雨泽性格清冷孤傲,从不与人接触,更不会与人言谈。以至整个神女国都未曾有几人见过他的尊荣,只知见过的人都被他天下无敌的美貌所折服了,其中也包括百里夙夜。 只是他怎么会邀请如意这个粗俗无理,嚣张跋扈的女人下棋聊天呢? 想起自己八岁时在河边玩耍,不小心坠落水中,正好被坐于书上用树叶下棋的男孩搭救,他模样美艳无方。清冷的眸子淡淡一扫。瞬间她炙热的心房里仿佛吹过一阵凉爽的风。 他虽没与自己说过一句话,但却让她永远记住了那个把自己救出水的俊美男孩,知道他喜欢下棋。她就让娘亲请了神女国最有名的师傅教授她棋艺,就只希望有天能和他各执一子,血战棋场。 苦练多年,直到今日她才敢亲自登门。只希望能一局赢得芳心,却不成想被如意这个女人玷污了他的棋盘。还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金雨泽可是神女国最美的男人,他是至高无上无人玷污的,以如意这种粗俗无理的女人是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月珑的性子相对于绫罗和韩若娇来说比较怯懦点。平常只会跟在强势的绫罗身后装腔作势,耀武扬威,私下要想真正触碰到她的底线让她炸毛。那除了金雨泽别无他人。 如意故意而为之,很快便见成效。月珑嫉妒心起,口无遮拦,所有伪装的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瞬间颠覆,反而暴露出嫉妒成性,粗俗无理的性子。 金月等人听得瞠目结舌,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来。 月如云慧眼精明,知道月珑中了如意的激将法,瞬间恶劣的性子暴露无遗,连忙扯了下月珑的衣袖,笑着打圆场:“月珑是第一次来金府,不如就让沈家二小姐带月珑去府上转转如何?” “好啊,府上后花园有雨泽亲手栽植的蓝色罂粟,繁花似锦,美轮美奂,称得上神女国难得的景观,郡主大可一饱眼福。” 公子律看似笑嘻嘻,心下却早已对月珑有了反感,刚才还真被如意说中了,人心隔肚皮,她的确并非表面那般温柔娴淑。 金月自然也乐得答应,雨泽已到婚嫁之龄,她也拒绝过月如云多次的提亲,如果此次再以年龄尚小拒绝,必会引起月如云的不满,倒不如将此事交给雨泽,让他自己做个选择,到时他不同意丞相的提亲,也好有个说辞。 “如意,家里的路你熟悉,而且你和郡主关系匪浅,就由你带郡主四下转转。”金月叮嘱道。 “好,我当然愿意代劳。” 如意阴测测的笑着点了点头:“月珑我们走吧,去后花园,你的雨夜哥哥可是在水榭下棋呢,他啊,屁股像是定在那了般,除了那别处都不去。” 说着,就拉上叶明明边走了。 听说金雨泽就在后花园,月珑对如意满腹的怨恨一扫而空,咬着唇瓣看了眼月如云,然后惴惴不安的跟在了如意身后。 “如意,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叶明明悄悄斜了眼跟在身后若有所思的月珑,疑惑的问如意。 “你是不是豆腐渣心肠,她曾经是怎么损我欺负我的,那时你眼瞎啊,我怎么就没见你替我愤愤不平呢?”如意打了下叶明明的脑袋,真是欠揍:“现在好不容易我有一雪前耻的机会,你这叛徒竟在心疼敌人,找打。” “嘶……我是男人,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叶明明抱着脑袋,弱弱的提出反抗。 “那你去那儿找尊严去,此刻她崩溃的心里最需要你这张英雄救美的关怀,相信她会给足你面子。” 如意停下脚步转身抬了抬下巴,只见月珑张洪着脸,灵动的眸子里流光闪烁,情谊涌动,满脸说不出的激动和羞涩,仿佛刚才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凶狠模样从来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顺着月珑张望的方向看去,碧波湖上白雾缭绕,偶有水榭清冷背影,长发如瀑光滑肆意,斑驳棋盘玉手飞舞。 “那就是哑美人金雨泽?单看背影我都已经魂不守舍了。”叶明明也被传说中的美人所折服,像痴迷的汉子见到梦中情人般。 “早就说你有断袖之癖,还一直不承认,现在证据确凿了。”如意摇了摇头,感叹自己交友不慎。 看到他们一个个只是远远观望就像被吸走魂魄的花痴样,如意真觉得无聊至极,索性独自来到靠水的地方,从树上攀折下枯树枝,瞄准湖水来回游动的鱼刺了下去。 想想晚上让师兄炖鱼汤喝,如意心里就美滋滋的,这可比和那个哑巴大眼瞪小眼强出许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落水 泗水浮动,白雾缭绕,氤氲的花园四周能见度并不是很高,只是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景象成模糊状。 不一会就有两条自己送上门的小鱼,如意乐的眉开眼笑,俯身半蹲,弯腰瞄着水面,眼看小鱼到了目标地,她起身卯足了劲对着水面扎了下去。 “咦……差点……” 枯枝没入水中,带动水泊荡漾,惊动了小鱼仓皇而逃。 如意灰心的叹了口气,活动了下有些不太灵巧的胳膊。 刚才她卯足了劲对着鱼刺了下去,可枯枝到达的地方却与她的目标地歪出了许多。 尽管有原主的尽力配合,可还是有些不默契。? 如意抬头像湖心望去,隐约看到月珑和叶明明已经花痴的趴在水榭痴迷的看着金雨泽这尊冰山美人。 月珑精通棋艺,甚至已经如愿和金雨泽在棋场挥刀血拼了,只见她偶尔娇羞的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眼金雨泽,顿时嫩白的脸颊浮上红霞,虽得到的是金雨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无表情和沉默不语,但尽管如此,看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似是已很满足。 “你的花痴梦迟早是要碎的。” 如意笑着难易掩饰欣喜的看着月珑娇羞的模样,现在表现的越开心,最后你将会越难过。 以金雨泽的冷漠神功,将你不冻得欲哭无泪才奇怪。 不过这样的结局也不错,省得自己亲自想办法讨回以前原主在月珑身上受到的屈辱。 金雨泽从不说话,人尽皆知,就连他的父母也鲜少听到,所以基本可以定义为哑巴。虽然容貌俊美绝伦,俾睨群雄,可终究不是平常人。 或许生人起初会觉得新鲜,对他百般迁就和照顾,可若是时间长了,一百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的闷蛋,还有整日面对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算神仙也不会受得了这些的。 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且生活是两个人点点滴滴的相处磨合,并非是简简单单的爱情所能维持。 所以,甜蜜的开始也是痛苦的开始。 这种诛心之法。如意还是很乐意看的。 但如意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轨道发展,反而与她缠上了扯不清的关系。 “我的小鱼儿,快到姐的肚子里来。我要吃了你……” 如意兴奋地举着枯树枝蹲在水畔,像个饿死鬼使劲的往水里扎。扎一下,嘴里念叨一句,行为极其可笑,不过很快有条运气背到家的小鱼在她胡乱扎的情况下被尖锐的枯树枝穿堂而过。疼的它奋力的扭动着尾巴,渐渐的失去了动静。 水榭幕水潺潺,月珑使出自己所学的全部棋艺绝学与金雨泽对弈。叶明明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金雨泽的脸上看看下看看,时不时还再摸摸自己的脸。嘴里念叨两句,似是在笔画自己比哑美人到底缺了些什么,为何人家美的不可方物,而自己长相平平,无人问津呢? 金雨泽性子清冷淡漠,心情丝毫不因为月珑和叶明明的出现而有所干扰,他优雅的端起旁侧的酒杯抿了口,眼神却不经意瞄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吃力的趴在水畔戳来戳去,似是达到了目的,举起枯树枝,望着不断翻腾的小鱼兴奋的哈哈大笑。 这个性情单纯的小狐狸! 以为藏在凡人皮囊内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融入到人间了么,真是单纯。 自己似有多少年不曾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东西上心了,竟没想到会留意起一个只有天妖期修行潜藏在凡人皮囊里的小狐狸。 不过令他更加吃惊的是,那只蓝玉狐吊坠怎会在她身上?是物归原主还是如她所说是南宫离子寄放在她哪里的呢? 如意依然趴在水畔兴致勃勃的捉鱼,他面无表情,冷若寒霜,又低头放下一颗棋子,顿时看眼满盘皆输的棋局,在手中只需一颗棋子便可扭转棋局,呈胜利之态。 一条两条,终于捉了三条,如意觉得差不多了,收杆叫叶明明回家喝鱼汤了。 后院的白雾蓦然间越来越浓,如意已经看不到湖中心的水榭,皱眉想施展灵力遣散白雾,可又生怕被他们发现,又忍了下来,看来只能去水榭叫了。 这时,她起身欲走,忽然一道防不及防的凶猛力道狠狠的踢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 一声惨叫哗然传开,惊起了水榭里的三个人。 “如意,是如意的声音,她该不会不小心落水了把。” 叶明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向如意所待的水畔跑去。 金雨泽眉宇微皱了下,起身也准备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忽然,却被月珑拉住了胳膊。 “雨泽哥哥,我们这局棋还没下完呢,你看,我马上就要赢了,不能因为其他繁杂之事给耽搁了。” 金雨泽冷冷的看了眼月珑,她微嘟着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很不情愿的样子:“而且如意可不比一般女子,她皮糙肉厚的,就算跌落水中也不会有事,再说叶明明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有叶明明她死不了的。” 金雨泽眼里浮动着凌冽之色,冷冷的推开了月珑的手,转身走了。 月珑气的跺了跺脚,却又不能发作,也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心里却在嘀咕,最好淹死那个贱女人。 跌落水中的如意,只觉得湖水如洪水猛兽般她的口鼻耳里涌了进去,手脚在水面胡乱拍打,想要挣扎着爬向水面,事实却是她不仅没能离开水面,反而越来越沉入水底。 如意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拽去,低头看去,两道水蛇般的黑气紧紧地缠在她的脚踝,企图将她整个身子拖入水底。 什么东西? 此情此景,如意竟莫名想起在拾忆楼看到陈小末杀害姐姐陈小贝的情景。 是谁?到底是谁想要她的性命? 可事态紧急,如意根本无暇去考虑,先爬上水面再说,但不管她如何挣扎那两道黑气越缠越紧,越拽越有劲,渐渐的她挣扎的已是筋疲力尽。 蓦然,眼前出现一片黑暗,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难耐,难道真要这么被淹死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噬灵术 就在这时,隐约听到叶明明由远至近的叫喊声,有些迷糊的神思才有了些许的清醒。 她再次尝试着往水面爬,但纠缠着她的两道黑气依然不依不饶,似有不把她淹死誓不罢休的决心。 若是继续这样单纯的靠体力挣扎,怕是就要死在这了。 如意顾不了那么多,聚精会神,双手结十变幻出手势,霎时,红光乍现,滚滚而去,气势汹涌的水波似离弦的无数支冷箭,呈扇状向四周蔓延而去。 两道黑气异灵低弱,刚碰触到红色波纹瞬间就消散开来。 “绊脚石终于解决掉了。” 如意憋着气再次卯足劲向上扑腾水,可四肢却不停使唤了,她努力的想向上游,结果却是她的手在往下扑闪,或者向别处伸展。 待在水中时间太久,原主已经晕了过去,没有她的全权配合,如意很难控制住这副皮囊了朝水面游去。 “怎么可以这么背……” 如意已经欲哭无泪了,手脚不受控制。 她无奈只能再次使用法术,可人命背时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灵力消散太快,吃了何天的三颗灵丹,尽量还能维持现状,但刚才为了击退脚下的黑气,她不得不使用法术,如今导致灵力匮乏,法术根本完全施展不出来。 难道就要这样活活被淹死吗?自己可是狐妖,这样死了会不会太冤屈了。 思前想后,只能退而求自保了。 红光闪过,一道红火色流光飞鱼似得从身体里跑出,顺着湖水游向了深处。 从水榭到如意所待的水畔,看起来不远。但要是走过来,也是要些时辰的。 叶明明听到如意叫了一声,忙不迭的就向这边跑了过来。 可赶到时,看到的只是平静的湖面偶尔只有几片水波涟漪慢慢化开,根本看不到有人。 不过从水畔胡乱扔着的三条鱼和枯枝,能够判断如意肯定是落水了。 “如意……” 叶明明来不及多想,连忙跳进了湖里。 金雨泽和月珑随后赶来。看到叶明明跳下去相救。也只能站在水畔等待。 月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着得意之色,看这平静的水面。保不齐如意已经被淹死了,真是天助我也,以后再也不用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恶心模样了,而且若是绫罗公主知道她溺水而亡。心情肯定会大好的。 而金雨泽慧眼如灯,早就看到一道红色的光波转瞬即逝。从湖底划过消失不见了。 湖畔对面,草木隐秘的地方,一只火红色的狐狸虚弱的从水中爬了出来,走了两步倒在了蓝色罂粟花中。想要挣扎的站起身来,却又倒了下去。 再她昏过去之前,赤红色如宝石般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百面鬼的黑影。 叶明明从水中捞出如意的身体。放在地上做了几个简单的营救措施,但依然不见如意醒来。只好又紧张慌乱的抱着她向正堂跑去。 金雨泽则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叶明明和月珑走远后,转身朝罂粟花深处走去。 直到站在晕死过去的火狐狸跟前,附身将她抱入怀中,消失在了罂粟花丛。 在扇刑司天牢,听到千松语无伦次的话,何天隐约觉得,天牢那个千松是假的,或许她早就猜到他们会去水倚楼捉她,便让别人假扮她,演了这场戏。 既然她早就猜到,那也极有可能对如意下黑手,以来钳制他。 然而,真如何天所料,当他赶回金府时,如意已经躺在床榻上。 她面色青灰,嘴唇泛白,眼眸紧闭,湿漉漉的头发念在脸颊上,似是就这么死了。 金月公子律个个面露担忧焦虑的神色,沈明轩则已经泪眼盈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浑身打颤,金月担忧的搀扶着她不停的安抚,叶明明焦急的看看如意,又看看大夫。 而月如和月珑得意洋洋的盼着大夫的终极裁决。 溺水那么久,肯定是活不了了。 “这是怎么了?” 何天慌乱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叶明明,焦急的握住如意的另一只手腕,暗自用灵力探脉术帮她查看,顺便渡入灵力。 不过,他却心头一紧,在这副皮囊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如意的灵力浮动。 也就是说如意的真身已经脱离了凡人的皮囊。 她的修为退化,只能勉强控制皮囊,但还不到完全脱离。 那为何会脱离皮囊呢? 而且在人间她以原形出没,很容易引起怀疑,越想他就越担心了起来。 “她在湖畔捉鱼不小心掉进了水中,当我赶到时就已经这样了。”叶明明满脸担忧自责之色,却依然如实相告。 语罢,转身问大夫:“大夫,如意怎么样了?” “脉搏虚弱,溺水时间太长,导致缺氧眼中,致使神情受损,昏迷不醒,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我给开几幅药,调理一下。” 大夫起身走到桌前,执笔写下药方。 闻言,众人松了口气,只有月如云眉宇微皱了下,月珑诧异至极,这粗野女人命这么硬,溺水那么长时间竟还活着,真是气人。 病人需要休养,送走所有人,房间里独留下叶明明和何天。 “你在这里照顾如意,我出去下。”何天看了眼手中的玉髓,对叶明明叮嘱了句,转身就出了门。 根据玉髓的提示,如意还在金府并没有离开,为了确保如意的真身不被人发现,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宽敞空旷的竹楼隐藏在后花园的竹林深处,竹林间除了长青不败的绿竹,地上还有大片大片幽兰梦幻的罂粟花,景色优美,宛若世外桃源。 金雨泽优雅的坐在竹楼的床榻边,从灵藏中取出药瓶,拔掉红色的塞口,微微倾斜,一滴透明而又充满灵力的水珠跌落在如意的眉宇之间,顿时一圈白色流光以眉心的水珠为圆心,逐渐向周身蔓延而去。 这小狐狸身上像是被施了噬灵术,体内的灵力在不断的被抽离,然后渡入到了施术着身上,要想解掉此术,必须施术者亲自收回,或者杀掉施术者,这噬灵术才能解除。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萌萌哒小狐狸 也难怪,她这么张扬跋扈,又得理不饶人,指不定得罪了不少人,例如那个缠着自己下棋的月珑郡主,所以她能被下此噬灵术,也不足为奇。 不过,他隐居凡尘千年不理凡尘杂事,也只能帮她到此,至于如何解除,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吧。 如意醒来时,映入满眼的都是绿色竹木和整洁干净,尘埃不然的竹楼。 从软榻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到金雨泽正在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闲情惬意的下着棋,饮着酒。 怎么是他?被他看到了吗? 如意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样子,生怕被人发现真身,她特意藏到了比较隐秘的地方,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是狐妖这件事就算被邪祟和法师知道,也不能被凡人知道,心里徒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杀掉他。 金雨泽白净如玉的脖颈裸露在外,只要张嘴咬断咽喉,他必然会一命呜呼。 如意这么想着,便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过去。 后踢后蹬,尖锐的前爪张开,身形拉直,瞄准目标,弓身一跃瞬间就会血花飞溅。 正在她蓄势待发之时,金雨泽放下棋子,转身眼神清冷的看着她,并且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顿时她只觉得身形一轻就落在了一个冰冷却安全感十足的怀抱。 如意抬头从金雨泽冰冷如明珠的眼里看到自己长长的耳朵高高的耸立,妖魅的红黑眼珠翡翠般明亮闪烁,长长的嘴精巧可爱,满脸的呆萌状。 对啊,她恢复了狐狸身。并没有幻成人形。 而金雨泽则是把她当成了迷路昏倒在她家后花园的小狐狸。 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真想。 如意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差点酿成大错,再次折损修为,到那时连控制皮囊的丝毫能力也没有了。 不过,窝在金雨泽的怀里虽然很舒服。可总感觉别扭。或许是日前他们两个不愉快的约会吧。 但话又说回来,她不太喜欢的冰块脸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这以后可该怎么相处呢? 如意用爪子蹭了蹭鼻子。于是开始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个陌生的怀抱,却被金雨泽越抱越近。 “死哑巴,快松开我。竟然趁机吃我豆腐,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挠你。” 如意举起两只前蹄在金雨泽白净的盛世美颜之上胡抓乱挖,瞬间一张美颜无妨的俊脸被她挠的似花猫一样,左一片污渍,右一片污渍。看起来可笑至极。 她竟一时没忍住,咧开嘴捧腹大笑了起来。 但从狐狸的嘴里发出来的却是‘吱吱吱’的声音。 金雨泽眼眸低垂,似是听明白了她的嘲笑。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冷淡冰凉,就连周身的温度也瞬间降至零点。冻得如意连忙止声,不敢再吱出声来。 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楼。 何天随着玉髓穿过罂粟花花海,经过茂密的竹林,就看到隐藏在竹林深处里的竹楼,竹楼外的花丛中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正在懒洋洋的睡觉,似是听到了声响,抬头看去竟是师兄,她撒腿就飞奔了过去。 “如意……”何天将如意抱进怀里,看到她没有事,这才放心。 同时,一袭银色长衫从竹楼内走出,清冷的眸子看着何天。 何天抬头望去,一张如刀削般的轮廓映在橘黄色的霞光中散发出清冷的妖冶,狭长的凤眼中淡蓝色的瞳仁只有妖仙期以上的修行才能看到的光彩,如两拳汪洋的大海,包罗万象,银色的睫毛蝶衣般闪烁着,高挺笔直的鼻梁如刀锋,凉薄的唇瓣微微抿起,似不动却早已音传千里。 他被吓了一跳,这个人究竟是何人? 丝毫探测不到他体内的灵力或者异灵,但他的容貌却在不同修行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的样貌,或者说修行越高,看到他真实身份的可能性越大。 就拿他和如意来说,此刻他们两人看到的同一人就有着不同的模样。 “他就是金雨泽,是他救了我。” 如意吱吱吱了两句,拉回了何天的神思。 何天起身,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金雨泽:“久仰金二公子大名,在下何天,是如意的师兄,如意养的狐狸跑丢了,特意差我前来寻回,无意贸然闯进二公子休养之地,实在抱歉。” 金雨泽自然知道何天所说的都是假话,而且也知道他是妖仙期修行的白狐,看到何天发愣的瞬间,也知道何天似是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但他并没有拆穿,似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他是哑巴,你对他说就是对牛弹琴。”如意不耐烦的又吱吱吱了句。 “多谢二公子收留照顾这只狐狸,在下自知公子喜欢清静,便就不再打扰公子清养了。”何天恭维了句。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说,就让他抱着如意退出了竹楼。 出来之后,暮色降临,如意躲在何天的怀里。 何天施法让守在原主身边的叶明明昏睡了过去,然后如意再次进入了原主皮囊之中,她活动了下手脚,可能由于原主还在昏迷的原因,控制的并不是很自如。 于是,何天只能再输入灵力,致使昏迷的原主醒过来,协助如意控制皮囊。 “如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掉落水中?” “我在水畔抓鱼,突然有人将我踹下了水,落水后水中还有两道黑气将我往水下拖,无奈我只是施法击退它们,可奈何原主溺水昏迷,我控制不住身体,便舍身自保,但在我晕倒前,似是看到了阴鬼的影子。”如意紧皱眉头,有些心神不宁。 “真如我所猜。”何天淡淡道。 “难道千松跑了?”如意担忧道。 何天摇了摇头:“我抓到的阴鬼根本就是个假的,而真正的阴鬼似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水倚楼抓她,便设下此圈套,以来转移我的目标。” 如意震惊,她早就预感此事并没那么简单,或者她早就耍着其他把戏,如今看来真是如此了。 “那天牢的那个人是谁?” “我怀疑她应该认识绫罗公主和韩喜,口里一直在念叨这两个名字。”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意欲何为 “你是说?” 如意惊讶不已,想起日前贾玄告诉她,绫罗用人作为供品提供给梁俊,让梁俊帮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例如暗中杀她。 那这个假千松会不会也和她有什么联系? 何天点了点头:“那个假千松极有可能是绫罗或者韩喜的人,但看她似是不知道会被抓起来。” 如意隐隐觉得,如果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那恐怕将会牵连到神女国皇族内部的争斗。 因为这次木子是圣都人口失踪的嫌疑人的事情是公子律提供的,扇刑司受神女之意抓的人,只要事情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最后受到牵连的都不会是简单的某个人提供了错误的情报,或者是误抓了某个人,而是整个司法部和神女国的经济纽带这两个百里夙夜最重要的心腹会被有心之人借机打压。 不过很明显,以现在神女国的局势来看,最后受益之人只有绫罗。 但整件事情说起来,似是两件事环环相扣,却又似没有任何联系。 “如意,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你下午溺水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昏睡过去的叶明明迷迷糊糊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看到影影卓卓有人影在晃动,忙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正是如意和何天,这才松了口气。 如意回过头,看到叶明明脸上的倦怠之色还未消散。 想起下午他为了救自己奋不顾身的跳进湖里的场景,心里暖暖的。 “下午幸亏你救了我,不然我早就魂归九泉了,你啊,以后就也见不到我了。” “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让不让人省心,抓个鱼都能掉进水里,笨手笨脚的。” 叶明明半关心半责怪的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递给了她,又忙不迭给何天倒了杯,点头哈腰,小心翼翼道:“师兄喝茶。” 上次如意不小心从核桃树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叶明明被何天冷面了好多天。吓得他见到何天绕道走。 这次如意又不慎落水,叶明明看到何天时眼神闪烁,丝毫不敢有片刻的在他身上停留。生怕那种目光交接,刀光剑影的恨意把他杀了。 “还不是为了叫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喝鱼汤,才会不小心跌落水中的。”如意看到叶明明的样子,边喝茶边故意开玩笑。 “明明是你掉下去了。又怎么是我的错。” 闻此言,何天满头黑线。无语到了极点。 如意笑了。 …… 翌日,清晨。 叶明明被如意督促着送沈明轩回如意酒楼,而如意和何天潜入了扇刑司的天牢。 “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意总觉得不安心,千松这般煞费苦心给这个替死鬼身上渡入了这么多的异灵。难道真的只是想找个替死鬼,然后拉动整个皇都内战,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因为千松与绫罗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以她贪婪的作风。根本不会舍得消耗自己的异灵却帮助一个在她眼里连条狗都不如的绫罗。 “外面聚集了许多凡人,但是不用担心,我似乎看到了如大夫,她是法师,就算出现非常状况,有她在应该还能应付,而且有贾玄在维持秩序,相信不会有问题的。”何天安慰道。 “那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等吗?”如意通过环形火炉的台阶站到玄铁牢外,看着昏死过去的假千松,浓烈阴鸷的异灵就是阴鬼身上的。 “阴鬼能有此做法,必然有她的目的,而她的关键所在就在这个替死鬼身上,我相信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肯定会来。” 何天施法在天牢内布下两重阵法,然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夺了起来。 金雨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他却好奇那只小狐狸会怎么摆脱这次陷阱。 于是坐在竹楼,凝望着幻成景象的棋盘。 阴风阵阵,恶魂飞窜,烈火摇曳,如意和何天藏在阴暗之处静静地等待着。 他淡淡轻笑,还不算太傻。 不一会,如意和何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天牢内废物乱窜的邪魂恶念,缥缈凝聚氤氲而生,白衣如瀑的曼妙女子从黑色邪气中缓缓走了出来,腰间流光肆意,寒气逼人的绣鸾倒映出烈焰的红色,让他们不禁打颤。 如意近距离接触过绣鸾对妖的杀伤力,只是看一眼浑身都会毛骨悚然,远远的就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开始腐蚀融化了似得。 “韩若娇,该醒了。” 千松声音清冷,一股淡淡的黑色异灵从玄铁笼内昏死过去的白衣女人嘴里飞了出来。 躺在玄铁牢笼内的韩若娇微皱了下,似是疼痛,嘴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渐渐的她身上的异灵气息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连脸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变化,先是左眉毛舒展,接着是下巴收缩,又是右脸扭曲变化,最后整张脸彻底变成了韩若娇苍白虚弱的轮廓。 “本来我打算不杀你,留着以后做个傀儡什么的,不过没想到事有变化,原是想让你瞒过那两只狐狸,结果扇刑司插手了进来,还将你抓了起来,牵扯出这么多年来的人口失踪的案件,算了也只好拿你当个替死鬼了,哦,对了,我已经通知了你哥哥,他会帮你报仇的,还会替你去讨好绫罗那个女人。” 千松猖狂邪笑,说着从腰间拿出寒光闪烁的绣鸾,静静地躺在手中。 韩若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自己会为此葬送性命,她不想死,可与阴鬼做交易根本就没有资格和她谈条件,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拖到公审大会开始,扇刑司的司徒来将她带离这里为止。 “你若不是对如意也恨之入骨怎会和我等凡人交易,而且我也知道你就是宋亦明的表妹,那个被如意硬生生抢走意中人的千松,所以你恨如意,便会想尽办法除掉她,可没想到她竟还魂归来变成了一只狐狸,你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激战 韩若娇慌乱的握紧成拳,阴鬼心狠手辣,只要碰触到她的火山,避免不了的会适得其反,激怒于她,反正左右都是一死,何不冒死一堵反而会有一线生机,亦或者能拖到发生奇迹。 如意怔了下,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韩若娇,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还魂归来的狐狸,心头徒然升起了一阵恐慌心虚的感觉。 千松面相诡异,清丽的脸变得惨白狰狞,异常恐怖,墨发黑丝瞬间无风自动漫天飞舞,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有一撮头发水蛇般绕过火盆爬进了铁牢,紧紧的缠住了韩若娇的脖子,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渐渐地瞳仁开始上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赤红的舌头微吐,面色逐渐变成青紫色。 原本她和宋亦明相濡以沫,相亲相爱,自己苦苦等待他长大后就亲自向宋伯母提亲,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如意,狗皮膏药般缠着宋亦明,宋亦明心地善良,对谁都那么好,只要别人有求于他,都会出手相助。 可如意的来意却是要将他抢走,明明知道自己会疯掉,宋亦明依然那般袒护她维护她,甚至和她形影不离。 她深爱着他,又怎能忍受……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如意莫名其妙离家出走数月的她又还魂归来,宋亦明开始变得冷冰冰,和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偶尔还能听到他想旁人打听如意的近况,就在不日前他竟然还悄悄去见了如大发。 想到这些她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窜上了头,对如意越发狠了起来。 但这是她的伤,她的痛。只有她独自一人****,又怎能让一个渺小如尘埃的凡人来评说。 死,她必须死。 “我原想痛痛快快给你个了结,你却自寻死路,别怪我不留情面。”千松阴冷着脸,瞬间漂移在韩若娇面前,俯身看着韩若娇垂死挣扎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眼里徒然升起贪恋之色。恐惧的味道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濒临死亡的恐怖瞬间萦绕在韩若娇的脑海里,她仰头张着嘴,双手抓着脖颈处的越收越紧的头发。拼命的想要多呼吸一口空气,双脚来回乱蹬,身体痛苦的挣扎。 她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晃一下。阴鬼手里的绣鸾流光刺的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我……有……办法……除掉……她……” 韩若娇施足了劲,终于可以说出一句话来。 她话音未落。空气中急速流窜的阴冷气息瞬间静止了下来,千松轻舞四散飘飞的头发慢慢滑落收缩了回去,脸上的阴气也逐渐消失退化成平日的容貌,但依然阴冷恐怖。那股像是被赋予生命缠在韩若娇脖颈处的头发像是收到命令慢慢松开顺着地面收了出来。 随着头发的松开,韩若娇虚脱的瘫坐在地上,抱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的目的不也是杀了她吗?我也想杀掉她。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也算是同一战线上的人。这个问题你应该早就考虑过了,不然也不会同意梁俊和我们做交易。” 韩若娇又轻咳了下,看到千松身上的杀气减少了,心道自己的赌赢了,继而谈出条件:“如果我能帮你杀了她,你是否会放我一条生路。” “你有什么办法?” 空气突然变得静匿的有些诡异,半响,千松的声音幽幽想起,她目光寒气逼人,凌厉的瞪着韩若娇。 “她不是狐狸吗?我曾听哥哥说过,狐妖最忌讳的是法师,但随着狐妖的消失,法师也变得很少了,要找到法师的确很难,但你也要知道,狐妖也是人类最大的威胁,因而他们畏惧的也有人,只要将她是狐妖的身份告知天下,到那时不仅那些隐蔽山林的法师也能被吸引而来,而且就以人类的力量依然能让她无处蹲行。” 韩若娇站起身像另一只厉鬼毫不畏惧的看着千松。 “那我就让你再多活几天……” 话没说完,一个巨*阵随着何天手中骨扇的化开启动,将千松困在了里面,千松发觉异常,大吃一惊,企图施法攻破,但阵法固若金汤,久攻不下。 这时,如意和何天从所藏之地走了出来,目光凌厉的盯着被困于法阵中的千松,这个藏在阴暗处,随时都想要了她性命的危险。 “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千松诧异的看着如意和何天,没想到他们早就藏匿在此处。 “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掉我,没想到我们真正见面的场景竟是这般,你并非是以往病态娇弱的千松,而我也不是当初痴傻专一的如意,身份变了,但你我之间的仇恨仿佛并没有随之划去。” 如意走到阵法跟前,细细的打量着面目扭曲的千松,这次无数次想要她性命的阴鬼。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并且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那我就杀了你。” 千松暴喝一声,施法向阵法扑去,刺啦一声,蓝色流光似得电流在阵法上飞窜,将她反弹了回去,眉宇微皱,似是没想到这个法阵如此厉害,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越发猛攻了起来。 “如意小心。” 骨扇祭出,将半寸长犹如水蛇般的头发砍断在了地上。 墨黑色的头发不知何时从地下钻到了他们的身后,趁他们不备,头发凝聚成尖刀般从如意的背部刺了进去,幸被何天及时发现,用骨扇斩断,只不过为时已晚。 如意只觉钻心的疼痛从背部蔓延开来,似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体内,不停的来回揉动啃食,疼的她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千松嘴角扬着诡异的笑,断掉的头发竟跟柳树抽芽一样慢慢又长了出来。 那簇头发颤巍巍的似是还想要继续攻击,何天连忙在他和如意身上施法设下屏障,头发蓄势待发尝试了几次,走后已失败告终缩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殊死搏斗【求订阅支持】 “如意……”何天紧紧抱着如意,看到她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就连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抽搐,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不待犹豫,连忙给如意渡入灵力。 何天担忧的看着如意,生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了,刚才有一刹他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她,如意可是她的全部,若是真的死了,他会疯掉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疼的钻心刺骨,疼的尸骨无存,疼的死去活来吧,可你是否也知道,当你从我身边抢走宋亦明的时候,我的心就和此时一样,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尝尝,锥心刺骨的滋味。” 千松阴鸷狠毒的眸光如猎鹰般尖锐,死死盯着他们。 蓦然她双臂张开,雪白色的长袍四散而开,像只准时随时冲击而下浴血奋战的白色蝙蝠,绣鸾横扫,流光闪烁,砰地一声,阵法轰然破裂,她以惊人的速度划破了何天设下的护身屏障。 杀气腾腾的绣鸾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斩了下来,势要将他们二人全部杀死在当下。 “师兄小心。” 如意瞳孔怒张,对着何天大喊一声,手中却不敢怠慢,沈欣楠送于她的玉灵剑破鞘而出,急速飞向千松欲于抵抗,刀剑相击,铿锵清脆的金属音泼一层一层蔓延开来。 玉灵剑在人间称得上上乘古剑,可与绣鸾相比,根本不堪一击,几招下来,便被绣鸾削成了好几段,变成破铜烂铁掉在了地上。 而如意本就体力灵力缺乏,在何天的渡入的灵力下勉强让受伤的背部得到愈合,又咬紧牙关御剑和绣鸾相抵。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没有玉灵剑的抵挡,千松满头黑发像是倾盆而下的大雨,铺天盖地的再次向他们袭来,何天连忙将如意护在身后,骨扇化开祭出,无数银色流光从扇骨飞出,在空中来回旋转飞舞。将张牙舞爪的头发瞬间斩断。嗖嗖嗖的落了一地。 千松冷哼一声,单单从刚才的阵法就能看出何天的修为不简单,虽然有绣鸾相助才能破掉阵法。但和何天正面相交,她并非是何天的对手,看到自己的头发不断被斩落在地,恼羞成怒。双目赤红,绣鸾杀气肆意。以势不可挡之势厮杀而来。 杀气腾腾,片刻不让人喘息。 烈焰跳跃,红光闪烁,何天眉宇微皱。寒光凛冽,骨扇横扫而出,无数根银针如漫天大雨顷刻间向千松潮水般卷席而去。千松暗叫不好,抬袖遮挡。已是应接不暇,身上连中好几针,疼的她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以为千松就要束手就擒之时,如意却看到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袭来,却只见她掌心突然冒出一团黑气,五指紧紧收缩。 “啊!” 顿时,如意只觉蚀骨之痛从腹部传来。 她低头看去,竟是四小鬼之一无法渡入轮回的恶灵从装他的荷包中爬了出来,双眼赤红,双手乌黑,尖长的獠牙张嘴就向她的身上下了下去,似是再不断地啃食她的血肉,只见鲜血淋淋,骨肉成串的挂在小鬼嘴边。 “小鬼?” 小鬼再次张嘴咬下去的时候,却见红光闪烁,小鬼顿时灰飞烟灭。 千松怔了片刻,抬头看向如意,冷笑道:“不错啊,灵力被抽光了还能施法除掉小鬼,看来若我不拼尽全力,就要死在此处了。” 说着,她双目赤红,从四面八方涌进腾腾邪念之气,凝华聚实形成无数个手持绣鸾的千松模样,个个张牙舞爪,以煞气凌厉之势向他们围攻过去。 一个千松一把绣鸾就已经让他们拼尽全力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想来是必死无疑了。 顿时,何天和如意没入在邪念之气当中厮杀了起来,一片刀光剑影,场面异常恐怖惨烈。 如意没到片刻功夫就落入到了千松手中,何天想要过来搭救,却被其他千松的替身给纠缠了住。 千松水蛇般的头发将如意的手脚缠了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如意,一步一步逼近,绣鸾划破屏障,看眼就要刺入她的心脏。 “住手,你要是杀了如意,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一个洪亮却带着颤抖的声音划破这一刻的喧嚣厮杀。 如意侧眼望去,一张充满病态却温文尔雅的男人,犹如落叶知秋里的残阳出现在天牢的入口处,来人不是宋亦明还能是谁?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长剑抵在脖颈处,视死如归的看着张牙舞爪,鬼魅重重的千松。 “宋亦明,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这里太危险了,千松根本就不是人,她会杀了你的。”如意莫名的又惊又喜,或许是藏在灵魂下真正的沈家二小姐。 宋亦明看着她,安慰道:“别害怕,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你的,以前是现在亦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杀了你的。” 听了宋亦明的话,千松整个心瞬间坠入了谷底,她悲怆的抬眸,空洞的眼眶中已经多了两行清泪。 “亦明,为了她,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千松声音悲凉嘶哑,像是尖刀划玻璃上发出渗人的声响。 “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在害人,可你却欺骗了我,如果你还是以前的你,就跟我回家,不要伤害如意。”宋亦明瞬息万变的眼神,最后徒留下一抹淡的无法触碰的心痛。 “如果我今天非要杀了她呢?”千松泪眼朦胧的眼神中闪烁的寒气,让宋亦明怔了下,良久,他手中的长剑抹了下去,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空气中触目惊心,如意心里一惊,下一刻,扣押她的千松就已消失不见,定然望去,千松的手紧紧握着锋利的剑刃,鲜血从掌纹里流了出来。 宋亦明微微闭起来的眸子慢慢睁开,看到千松泪流满面却充满绝望的容颜,伸手帮她擦拭去眼角的泪痕。 随着千松的消失,天牢内的数十个千松的替身也消失散去,化成邪念之气飘荡在天牢之内。 在如意的强烈要求下韩若娇被服下了清忆丹,让她将所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公审大会【求订阅支持】 钟鸣声响起,公审大会开始。 喧嚣的广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等待着百里夙夜登基以来神女国最盛大最庄严最透明的公审大会开始。 首座赵公公银发整齐,满目庄严,看了眼幽然,见他点了点头,于是起身,对着在场所有人哄声道:“此次在扇刑司召开公审大会,受神女旨意对神女国多年来人口失踪案的凶手进行公审,以百姓之眼明察秋毫,依百姓之意惩处凶手,依次来彰显我神女国法理公正,以民为主的治国宗旨,除此之外,便是召开公审大会最重要的目的,还百姓公道。” 数年来,或许昨天还在一起拉家常的远亲近邻,择日就会莫名失踪,闹得是人心不安,有苦难言,如今终于抓到凶手,百姓心情澎湃,喜不自胜。 赵公公话音一落,瞬间就引起百姓共鸣,无人不对百里夙夜敬仰有加,举手过头,俯首跪地,虔诚叩拜:“神女万圣。” “都起来吧。” 赵公公扫了眼广场上民意高涨,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一挥,直到百姓起身,又道:“我神女国数年来时有无辜百姓莫名失踪,扇刑司一直暗中追查抓获凶手未果实在惭愧,不过,日前得到消息,水倚楼木子曾与众多失踪之人有过联系,并且不知使用何种药物,让接触过她的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致使她这么多年一直逍遥法外,幸得王爷公子律慧眼识珠,明察秋毫,才将凶手擒获。接下来由百姓之眼公审此案,坤子,少翰去天牢将凶手押上来。” 坤子,少翰得令,为了防止凶手耍炸逃走,差了数十个人将晕倒过去的韩若娇连同玄铁牢一并抬了上来。 高大冰冷的玄铁在日光下寒光戚戚,威严恐怖。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却只是看到牢笼中娇滴滴的美人,怎么也不会相信她就是悬案凶手。 于是三五成群的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这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女人,真的是凶手吗?” “哼。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我听说扇刑司捉拿她的时候她还将一个男人的心挖了出来,场面血腥残忍,听了都觉得渗人。”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可真不得了。” “对了对了。我听说水倚楼已经被查封了,据说水倚楼的老板和这个木子曾是水云阁里的姐妹,关系不错,我怀疑那个老板也有可能是帮凶。男的被抓了当男宠,女的被抓去给卖了。” “怎么会有这等事发生,真是太可怕了。幸好这凶手被抓住了,不然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百姓被祸害了。” “是啊。我觉得应该将她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我也觉得。” …… 当牢笼被抬上来的时候,韩喜整个人都傻掉了,握在手里的茶杯一时没拿稳,倒在了桌子上,茶水流了一桌。 公子律合上手中的扇子,眉眼弯弯,笑的像只狐狸:“韩大人是看不了这娇滴滴的女子受到惩处,还是身体有恙,连端茶杯的力气都没了?” 韩喜连忙扶起茶杯,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可能是昨夜休息的不太好,并无大碍,有劳王爷关心了。” 一旁的贾玄也怔了下,得到命令前往水倚楼抓捕凶手时是他亲自带队的,当时他明明记得所抓之人是木子,而且就在公审大会前一个时辰他还特意去天牢巡查了一遍,怎么…… 玄铁牢内的木子忽然间变成了韩若娇。 贾玄看了眼手中的钥匙,手指握的更紧了几分,玄铁牢笼的钥匙,还有锁住木子的手脚铁链的钥匙都还在他手中,被人调包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法师,木子身上的异灵他并非没有感觉到,要说她能移花接木,也不无可能,如果真如他所猜,真正的凶手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赵公公稳若泰山,脸上没有丝毫诧异的表情,对着坤子和少翰道:“让她清醒过来。” 坤子提了桶凉水对着韩若娇当头泼了下去,昏死的韩若娇浑身打了个激灵,睁开眼茫然的看着眼前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看着自己,直到她看到韩喜慌张的样子,像是看到救世主,伸手哭喊着求救:“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娇儿,是你,真的是你。” 回过神的韩喜徒然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拉住韩若娇冰凉的手,目光急切又心疼看着她消瘦了的脸。 昨夜他在书房看书,忽然烛光摇晃,一个戴着百面鬼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房间,告诉他韩若娇被扇刑司抓进了天牢,说她是人口失踪案的凶手,这怎么可能?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来。 所以他一直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等待着今日的审判,却没想到被那个女人说中了。 “快告诉哥哥,这不是你干的。”韩喜急的眼睛都开始泛红,使劲摇晃着韩若娇的胳膊。 “不是我干的,我只记得我杀了人,但那都不是我的意愿,是我被人控制了,对,是梁俊的主人她说她是梁俊的主人。” 韩若娇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被抓以前的记忆片段,对于天牢内所看的一切都被何天用清忆丹选择性清除了。 韩喜听的糊里糊涂,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同时,站在月如云身后的月珑柳眉拧了绳,怎么几日不见韩若娇就变成了阶下囚,她不是受绫罗公主之命前去找梁俊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必须问个清楚。 刚想上前却被月如云拽住了,此次公审是神女旨意,对于牢中之人异常敏感,因为她涉及到神女国多年来的悬案,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以彻查此案,以来安抚民心,若是出现差错便很可能会牵连到她身边所有的人。 为了不让月珑受到牵连,月如云选择了沉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杀人获罪【求订阅支持】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毛子榭眉宇微皱,目光阴沉的看着玄铁牢笼内的女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初授师父之意特地前去见过这个女人,那时她身上散发出的异灵气息浓烈沉重,无不彰显着她非人的身份,但碍于扇刑司司徒众多,他无法下手除掉此邪祟,便只好离开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刻在她身上竟丝毫感觉不到异灵的气息了。 “师父,这里面有古怪。”毛子榭皱眉对着身边戴着面纱的如大夫道,眼睛犹如利剑般停在玄铁牢内的女人身上,恨不得将她剥开,一探究竟。 “自然,你看。” 白纱遮面,却依然遮不住身上的药味,浓眉大眼灵动有神,睫毛微张,目光凌厉的穿过重重人群,盯着远处走廊里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即逝,其中女人的背部还受了伤,衣衫上沾满了血渍。 “我去抓他们。”毛子榭顺着如大夫的目光望去,抬步欲追,却身形一顿,被如大夫拦住了。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如大夫淡淡说完,转身便走了,空气中除了留下淡淡的药草味,仿佛她从来没出现过。 毛子榭看了眼人影消失的地方,不甘心的甩了甩袖子,紧步跟了上去。 “师父,那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毛子榭将如大夫扶上马车,随后也跟了上去就坐,看到师父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犹豫了半响,才张口问道。 如大夫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你的道行还很浅,对于降妖除魔的本事并未修练到一定的高度。如今只能识别邪祟的异灵,但对于妖的灵力还有待提升。” “师父是说?”毛子榭恍然大悟。 “他们身上携带的气息是精纯灵力,你刚刚突破的通灵期修行自然辨别不出来。” 如大夫感觉有些困倦,微微侧卧在马车里的床榻上,左手撑着脑袋,眼帘微垂,像个高贵优雅。却慵懒至极的波斯猫。 毛子榭很懂事的拿出一旁的金丝绒毯子盖在了她身上。然后将香炉点了起来,顿时淡淡的清香药草味如丝如缕飘了出来,闻着让人神清气爽。仿佛有股天然灵力精华以醇厚的状态钻进了肌肤,使人整个身体都变得清爽了起来。 “师父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为何不将他们降了?”毛子榭孩童般的脸上却有着异常沉稳的执念,就连这淡淡的药草味也无法让他轻松下来。 如大夫微微眯起的眼睛又睁了开。若有深意的看着毛子榭的孩童样子,他年纪虽只有十年光景。可心理不知已经历了多少轮回沧桑。 记得七年前,她在那个不知名的山庄遇到毛子榭的时候他只有三岁,山庄似是刚经过屠杀,硝烟弥漫。尸横遍野,与矮几一般高的他就站在尸堆里满是期待的看着她,然后趔趄的走了过来。拽着他的衣袖让她带他走。 那场屠杀是妖所为,整个山庄就只有他活了下来。 跟着她以后他刻苦钻研药理。埋头苦修法术,为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如大夫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淡淡笑道:“不降自有不降的道理,以后你自会懂得。” 毛子榭不明师父话中的意思,可向来听话的他点了点没有再问为什么。 …… 公审大会依然进行中,百姓误以为被叫做木子的凶手,实则就是郡主韩若娇,更加恼怒,身为皇亲国戚,竟敢滥杀无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顿时民心不满,齐声跪拜呐喊,让赵公公将韩若娇立即处死。 “赵首座请为民做主。”有一人带头请命,瞬间所有百姓都跪了下去。 扇刑司以赵公公为首的众人,明知牢笼中人并非凶手,却又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公子律亦是被呛得半天说不上话来,他提供的线索是木子,并非韩喜之妹韩若娇,竟然闹出如此误会,让他对扇刑司的办案能力开始表示了怀疑,连人都能抓错,看他们如何收场。 “我是冤枉的,圣都内人口失踪的悬案跟我没有关系。”韩若娇声音凄惨,句句喊冤,却又对其中详情无法说个明白。 幽然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好戏,看到赵公公面色难看的样子,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起来。 “是否冤枉,只要请出水倚楼的老板一问便知。” 赵公公向来公正不阿,清楚韩若娇并非悬案凶手,只能决定将她暂押牢中,将此事推延几日,再做定夺,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民心了。 水倚楼老板被两个司马扣押了上来,她战栗的跪在玄铁牢旁,吓得半天不敢抬头。 “你且抬头看看,牢笼中人是不是你水倚楼的木子。”赵公公沉声道。 水倚楼老板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眼玄铁牢中人,怔了下,疑惑的摇头:“不,她不是木子。” 韩若娇欣喜的泪水直流,她当日的样貌被那个女人施法改变了,所以当时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时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么说来,她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她不用死了,她不用死了。 “听到了么,已经有人证证实我妹妹并非是凶手,还不快给我把她放了,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听了老板的证词,韩喜顿时心里有了底气,对着赵公公厉声呵斥。 有了人证的证词,韩若娇并非凶手,那这场公审大会就变得毫无意义,悬案依然还是悬案,只是这样的乌龙事件反而会给百姓心里留下阴影。 玄铁牢的枷锁是用最坚实的玄铁所铸,以及韩若娇手脚之上的铁链也是坚不可摧的,要想解开枷锁没有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开,所以说韩若娇就是当日司徒所抓的凶手。 但有证人证词说她并非经常出没于水倚楼的凶手,那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凶手为了逃脱罪责易了容。 所以不管是被人移花接木,还是凶手易了容,韩若娇都不能放,此事还需进行更深层的彻查。 作为凡人的赵公公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两种。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萧萧入夜【求订阅支持】 只见他对贾玄嘀咕了两句。 “韩大人莫急,容许在下再问一个问题。” 贾玄走到玄铁牢跟前,目光如炬的盯得韩若娇,吓的她往后缩了缩:“当日是我带领司徒去水倚楼抓捕人犯的,当时赶到现场一个男子被生生挖去了心脏,场面十分惨烈,而凶手的右手中就握着那颗鲜血淋淋的心脏,刚才听韩郡主与韩大人对话,是否说到自己只是杀了人,但却是被人控制了,不知你所说的杀人是否与此事有关呢?” “我……我没有说,你听错了,我没说。” 韩若娇脸色蓦然煞白,吓得条件反射似得把自己的右手不停的在衣服上蹭,似是想要将什么东西擦掉。 她原本已经存了侥幸心理,或许可以逃过这劫,却没想到刚才一时紧张对韩喜说了实话,真是可恶。 “哦?是吗?” 贾玄看了眼她不经意的动作,心里已有了底,然后转头看向面色变得难看的韩喜:“韩大人,你该不会也没听到吧?” “此次公审大会审判的是人口失踪案的凶手,我妹妹有没有杀人都与此案无关,就算她真的杀了人,也应交于圣都官府,还轮不到你们扇刑司来查办。” 韩喜是个十足得妹控,对于韩若娇这个妹妹向来疼爱有加,此次韩若娇身陷悬案,依然不顾身份,大声呵斥包庇,引得百姓又是一阵躁动。 “好,既然韩大人都如此说了,韩郡主涉嫌杀人,暂时被收押入普通牢狱,待查明真相后在做处理。”贾玄朗声道。然后便宣布公审大会结束。 韩喜没想到贾玄公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将韩若娇继续收押入狱,心里愤恨不已,却又没有办法,于是拂袖而去。 …… “怎么样?还疼不疼?”何天心疼的看着如意躺在床榻上,没想到他使尽全力想要保护如意免受危险,结果还是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嗯。疼疼……”如意点了点头。捂着腰间的拳头大的洞,黑血咕咚咕咚往出冒,真是可恨。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想把小鬼留在身边,等有时间想办法度化他。没想到他却是阴鬼的手段,最后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你再忍忍。我帮你上药。”何天伸手要帮她褪去衬衣换药,却被如意一把推开了。 “你干嘛脱我裤子?”疼的翻来覆去的如意还不忘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诧异的看着何天,她可已经是成年狐狸。不再是小时候平胸没屁股,没羞没臊的小狐狸了,师兄怎么还如此不分男女有别。 “不褪去衣服怎么帮你上药。而且小鬼嘴里有尸毒,单靠法术无法痊愈。要是再不上药可就麻烦了。”何天皱眉微微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不啊,你这样看了我的身子,以后还让我怎么嫁人,你出去,我自己来。”如意挣扎着起身,夺过何天手里的药瓶,把他推开。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于是担心的出去将门关上,在外等候。 良久,听到如意唤了句,他才又推门进去。 如意已经上好了药,穿戴整体坐在床榻边盘膝运功,吸收日月精华,以来融化伤口上的灵药,竟伤口尽快好起来。 这次和阴鬼第一次正面较量就受了如此重的伤,从来不计较修行的如意,开始有些不甘起来,如果她修行够高,岂会被千松虐待至此,最后要不是宋亦明及时出现以性命相要挟,恐怕她早就变成死狐狸了。 以前在如意心里宋亦明只不过是达成原主心愿的当事人罢了,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和怜悯,所以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刚才宋亦明会为了原主连性命都不要了。 如意开始有些怀疑,在宋亦明的心里原主到底是什么? 路人?亲人?还是出去愧疚?更甚至他或许已经爱上了原主? 究竟是什么?如意也开始想不明白了。 只是要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看来还需走趟拾忆楼。 “师兄,你不是说会帮我找提升修为的办法吗?找到了吗?” 为了能很好地控制住这副皮囊修行必须要保持在天妖期以上,如果再使用一次如意珠,她的修行必将退化到化形期,到那时就算原主把皮囊白白给她,她也没有能力操控了。 “找到了,提升修为的办法除了吸收日月精华,就是吸食精气,后者已被封为妖界禁忌,除此之外,就是用丹药提升修行,不过你也知道丹药提升的修为根基很不稳。” “我知道,不过迄今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突然,如意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有些担忧道:“不知道宋亦明会不会被千松给杀了?” 何天拍了拍如意放在桌上的手:“别担心,千松能为了宋亦明放弃杀掉你的机会,那她就不会杀了他,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不会死。”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千松本就因为宋亦明和原主的事情因爱生恨,开始滥杀无辜,这次他又公然袒护我,千松岂不会疯掉,在那种情况下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如意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先养好伤再说,宋亦明不会有事的。”何天安慰道。 “希望如此……” 当夜,何天就飞回比比山将炼丹炉内炼好提升修为的丹药取了回来,犹豫不决的递给如意,生怕这样会影响她的炼化,又叮嘱了两句。 如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夺了过去,毫不犹豫就把丹药吞了下去。 起初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渐渐开始觉得腹部有个小火球在燃烧,渐渐的那团小火球越烧越旺,越滚越大,直到遍布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肤下都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似是要将她烧成灰烬。 何天连忙帮她渡入灵力,冰凉的泉水与炙热的烈火相融合,才有了片刻的轻松。 不过,半响之后,更加痛苦的燥热再次袭来,伴随着撕扯的剧痛,像是随时会被五马分尸掉。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遗愿【求订阅支持】 如意痛苦的在床榻上来回翻滚挣扎,丹药提升修为就是拔苗助长的道理,就像一寸长的皮筋硬生生要被拽出一米的长度,那种被撕扯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只要稍不留神皮筋就会断掉。 何天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为在旁不停的帮如意渡入灵力以来巩固稳住修行的增长不出现偏差。 剧烈的疼痛让如意几度晕死了过去,又被疼醒了过来,反反复复三次不断递增的剧痛过后,才终于停止了下来,折腾了一晚如意也虚脱的睡着了。 何天在不断渡入灵力的情况下,灵力几近枯竭,盘膝而坐与日光之下,吸收灵力。 翌日,天灰蒙蒙,就连空气也变得有些阴沉的压抑,如意醒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连走路也像是飘着,体内流动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来回旋转,仿佛整个人置身于浩瀚无边的星海里,驻足远望是看不到边的星辰在闪烁。 难道这就是妖王期修行的神识,比天妖期更奇妙了,若是神思分化,便可在星海中看到成千上万个自己的化身围绕着星海中最透彻最明亮的妖丹吐纳灵力。 虽然还是能感觉哪里漏气了,有灵力在不断的往外流,可对于整个星海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如意解开腰间的绷带,惊喜的发现腰上的咬伤也不见了,一点也不疼了。 “陈管家,贱人今天没来找我吗?”如意在宜兰园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何天的身影,又不知道到哪去了,于是她悠悠荡荡来到重明楼。正好碰到陈管家不知从哪找来一些琴师,在安排他们练习琴艺,似是要在和亲宴上表演。 “贱人?”陈管家有些惊异的张大嘴巴,不知道何人成了如意嘴里的贱人。 “就是叶明明啊,昨天扇刑司开了公审大会,他那个好事头子,不是应该听到什么大新闻回来找我吧嗒几句么?怎么今天没来啊?”如意找了个软塌坐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过一颗苹果咬了起来。 “哦。我听买菜的伙计回来说,他娘好像昨晚过世了。”陈管家想了想才道。 “什么?”如意一惊,扔掉手里苹果就跑了出去。 门外白绫高挂。叶黄秋落的槐树孤冷的树枝四散而开,像个张牙舞爪的猎鹰,树枝上用网状麻袋挂着两袋干瘪通红的枣子就是它凌厉的眼睛俯视着街道,隐隐有悲凉的哭声从高墙内传了出来。 如意马不停蹄的赶到叶明明家。刚想推门而入,就看到门外的槐树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着朴实整洁的红梅色长衫裙,脸上露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她看到如意,嘴角的笑咧的更大。发现如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就对着如意招了招手。 “叶伯母,你……”如意透过门缝看到灵堂前哭的肝肠寸断的叶明明。走向了叶伯母身边。 “二小姐,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因为你是明明最好的朋友。”叶伯母拉着如意的手,她的手上有很多粗糙的茧子,但是却很温暖。 “叶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意皱眉问道。 “二小姐,你能帮我把树上那两袋枣子取下来吗?”叶伯母并没有回答如意的话,而是指了指槐树上的枣子。 如意怔了怔,没有犹豫轻而易举的爬上了树,将两袋枣子取了下来递给叶伯母。 叶伯母摇了摇头,没有接过来:“明明有好几日没有回家了,虽然他不让你们告诉我,但他是我儿子,我这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知道他受伤了,昨日看到他回来后憔悴了许多,他最喜欢喝我熬的八宝粥了,里面加两个枣子,润滑香甜,可是我再也不能帮他熬了。” “叶伯母……”平淡的话,却听得如意眼眶湿润,吸着鼻子哭了起来。 “二小姐你能帮我给明明做碗八宝粥吗?”叶伯母依然笑着,宛如冬日里温暖的太阳。 如意点了点头,悄悄爬进叶明明家来到厨房。 在叶伯母的指导下,如意准备好江米红小豆花生米栗子肉莲子红枣桂圆肉金糕,老白糖各一两。 然后将栗子肉洗净切成小块,莲子用碱水浸泡去掉绿心,红枣洗净去核,花生米用热水洗净后去皮,桂圆肉切碎,红小豆洗净加入清水煮至五成熟,再放入干净颗粒饱满的江米,用温水煮开后放入栗子肉花生米莲子同煮,待米豆煮烂,再加入桂圆肉金糕和香甜的红枣,微火煮半刻钟,八宝粥即成。【引用百度里面的制作方法】 看到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八宝粥,如意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手艺了,她尝了口纯纯的味道香醇浓郁。 叶伯母笑呵呵的看着她。 如意将八宝粥盛好,看了眼叶伯母就向灵堂走去。 叶明明埋头哭的悲痛欲绝,直到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传来,他身形怔了下,有些激动的回身望去,却是如意端着一碗八宝粥淡淡的笑着,笑的很甜,很温暖,似乎像母亲每日将粥端到他面前时的笑容一样。 “如意,你怎么来了?”叶明明眼角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倔强的用袖子擦去,强行挤出一抹笑。 “我来给你做八宝粥啊,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如意走了过去,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桌子上。 叶明明看着如意,忽然发现她没有了往日的刁蛮任性,霸道无理,反而有种母性的光环围绕在身上。 他摇了摇头,哎呀,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明明是如意,怎么可能是娘。 “快喝啊,我刚才偷偷尝了口,都快被自己的手艺吓到了,没想到我竟然是个厨神,你能喝到我熬得粥,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如意知道叶明明心里难受,于是故意放松语调,开起了玩笑,只希望他不要太过悲伤。 叶明明悲苦的笑了下,然后吃了口,瞬间唇齿间萦绕着香甜的,醇厚的,熟悉的,温暖的味道,每一个味道竟都是娘亲的味道,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再次看向如意,为什么在她身上会看到了娘的身影,为什么她做的八宝粥和娘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别【求订阅支持】 “娘……”叶明明泪流满面,嘴唇微动,唤出了那个令他难过至极的字。 如意怔了下,明亮魅惑的眼里有着瞬息万变的光泽,浓密的睫毛沾满了水雾,目光望着叶明明的身后,叶伯母温柔的看着他,浑浊的眼眶中捧满了泪花,伸手扶了扶叶明明的背,每一个动作中都含着不舍和疼爱。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珠飞扬,很快就漫湿了街面。 一袭黑色镶白边裙摆出现在了槐树下,腰身纤细如柳,白葱如玉的左手手里挑着一盏刻满法文的水莲灯散发出淡淡的朦胧的幽光,右手撑着描有蓬勃茂盛的竹叶的油纸伞,墨发如瀑垂在背上,一双妖娆媚眼流光闪烁,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旁边的古槐树。 “古槐通灵,要不是你在这里阻拦,我昨晚就应该将她带走了,不过你护不了她永远,还是轮回投胎来的妥当。”女人媚眼眨了下,就抬步穿门而入。 走到设有灵堂的门外,身形顿了下,咧嘴莺歌般笑了起来。 如意连忙转身望去,竟是璎珞:“你怎么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能来得我为何来不得?而且怎么走到哪都能见到你,难道是你我缘分匪浅?” 璎珞步步生莲的走到叶明明身边,看着叶伯母:“你倒是挺难引渡的,请了尊古槐放家门口,硬生生让我等了好几个时辰,现在是该走了吧。” 叶明明以为璎珞是在对自己说话,惊艳于她的容貌,可疑惑这陌生女人为何会来他家,还说要带他走。连忙起身解释:“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说着两步移到如意身旁,看到如意似乎认识这个女人,低声问道:“她谁啊?” 璎珞莞尔一笑:“看来他还不知道,也罢,我也就不多嘴了,免得坏了你的好事。不过呢?这里的鬼魂我可要带走。” “什……什么鬼魂?”叶明明不知道璎珞在说什么。 “她叫璎珞是冥界司命。人死之后的鬼魂就由她引渡入冥界,再入轮回转世投胎的。”如意没有隐瞒如实说了。 “那……她是来带我娘走的。” 叶明明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上话来。难道在司命没来之前娘都还陪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不知,想着想着眼里泪水就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如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在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再说叶伯母若是看到你这般痛苦难过。她也走不安心啊。” 站在璎珞旁边的叶伯母疼惜的看了眼叶明明,越是看到他哭得伤心欲绝,反而越让她不舍得离开,于是狠下心对璎珞道:“司命大人。我们走吧。” 璎珞挑灯欲走,却被如意给叫住:“等等,你能否帮个忙吗?” “又帮忙?你的事还挺多啊。”璎珞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如意。 “那在原来三天的基础上再加两天如何?”如意思忖了下。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听着倒是挺诱人的,可自从上次帮你之后。这么久也不见你召唤过我,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璎珞用审视的目光盯的如意有些头皮发麻,仿佛她随时都会发威,把她一口吃了。 “怎么会,这几日事情太多,还不得空暇,在容我几日到时一定完成你的事情。”如意走到璎珞身边,傻呵呵的笑着。 璎珞心所向之人是何天,就算有再大的利益摆在她面前,也不见得有所动摇,不过何天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恩怨纠葛,如意不知道,不过看到璎珞对何天毫无抵制力,反而越发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想着回家一定刨刨师兄的家底。 璎珞媚眼微眯,嘴角扬着一抹笑意,低头在如意身上嗅了嗅,淡淡道:“有药味,这可未必是件好事。” “你属狗的,这也能闻的出来。”如意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皱眉,小嘴微崛,有些嫌弃的样子。 璎珞没有理她,转身就撑着自己的灯笼和油纸伞走了,如意也跟了出去,将阮玲玉的事情对她如实相告,看她能否像上次带走四小鬼一样,直接也把阮玲玉带走。 结果被璎珞劈头盖脸一阵数落:“你以为冥界是我家开的,我只不过是个司命而已,四小鬼的黄泉路都在陈家,而且有着近亲关系,捎带着两个还可以蒙混过关,可这阮玲玉根本不可能,除非找到她的黄泉路。” “其实我已经知道她的黄泉路在哪了?”如意叹了口气。 “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举,你让她去黄泉路,我在施法带她走。” “要是那么容易,我就不让你帮忙了。” 如意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璎珞面对师兄的诱惑,也能拒绝,那就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等到将阴鬼除掉才行了。 …… 公审大会的人犯莫名其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给整个扇刑司带来了不少的负面影响,不过神女宅心仁厚,没有严惩扇刑司办案有误,只是责令他们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秋雨蒙蒙,淡淡的潮湿冷气笼罩了冰凉的牢房,牢房内的人犯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浑浊,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传来,眼里闪着烁重获自由的神彩,直到看着来人从自己牢房门前风一般走过,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最里间单独隔开的牢房,玄铁牢笼铁杵似得匡出四四方方小小的天地,韩若娇圈坐在里面发呆,她一袭白衣污秽不堪,头发凌乱,眼神迷茫的望着小小天窗。 听到有人来了,惊喜的回过头望去,贾玄淡蓝色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冰冷的光晕,看的让人眩晕。 “你……你怎么来了?”韩若娇惊了下,手不自觉握了握,想起公审大会上贾玄咄咄逼人的追问,她依然心有余悸。 “你早该想到我回来,不是吗?”贾玄淡淡一笑,笑的如沐春风,但看着却是心惊胆战。 韩若娇惊恐的看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孤魂傀儡,生死相隔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在水倚楼行凶的那个凶手就是你吧,你被人施了法,改了容貌才会出现在那里,而在公审大会时你身上的法术被解除了,你又恢复了容貌,才会导致公审大会上的闹剧,若不是你因为害怕对韩喜说露了嘴,恐怕真会瞒天过海,只可惜你的侥幸心理只能扑空了。”贾玄似笑非笑。 所有的事情完全被贾玄说中,韩若娇瞬间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怖,贾玄竟然连她被阴鬼施法改变容貌的事情都知道,他的断案能力可见非同寻常。 而且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被控制,可毕竟是她亲手杀了人,这死罪怕是还是逃不了。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有何证据?”韩若娇看似还算镇定,可心里早就怕的要死了,虽然贾玄面容和善,但向来铁面无私,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她不想死,只能硬着头皮死扛着,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了韩喜身上。 对,的确是推测。 贾玄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就算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无法说是邪祟作祟,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从开始,他一直以为圣都所有离奇案件都是如意所为,心疼至极。 可当他率领司徒赶到水倚楼时,凶手正好被如意的师兄何天拿下,而且他还从凶手身上感觉到了异常浓烈的异灵,如意是妖,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可就算如此,你依然逃不脱雇凶杀人。谋害扇刑司首座等的罪责,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足够要你的脑袋。” 贾玄收起脸上温润的暖笑,语调淡淡,但听到韩若娇的耳里,就像夺命之音,吓得她整个人抖个不停,惊恐的睁着眼睛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你……怎么知道?”韩若娇声音颤抖。泪光潋滟的半天说不上话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贾玄,他竟然对它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破不了的案。” 贾玄上前两步站到她面前。韩若娇被他的阴影笼罩的喘不过气来,睁着无辜却又畏惧的目光看着他:“现在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对你施法,让你去水倚楼的人是谁。或许我可以考虑留你性命。” 韩若娇有些微微吃惊,她真的只要说那个女人。就可以活命呢,贾玄不是向来公正严明,绝不徇私的吗?怎么会开出如此条件? “你说的是真的?”韩若娇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那种被来自内心深处对死亡的畏惧。却又怀着侥幸。 “说了或许能活,不说那有一定会死,你自己选择。”贾玄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是千松。”韩若娇沉默了下,对着贾玄离去的背影说道。 …… 入夜。宋府像是从人间繁华转入地狱深渊,孤月寒鸦森然阴冷,昏暗的书房烛光摇曳,地上倒映着两个缥缈虚影。 一个孤魂,一个傀儡,生死相隔,相守契阔。 “千松,为什么?” 宋亦明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趴在地上,声音潺潺穿过微弱的烛光,散在充满血腥的空气里,他沾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拽着眼前及地素白长裙,触目惊心的血红手印深深的刺痛了人的眼睛,他眼神涣散的望着居高临下的冰冷面孔:“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只要成亲了就只有你和我,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你生生世世的。” “承诺有何用?不过张口闭口一句话而已,试问这世间承诺为何物?又有几人能够信守承诺?只要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婚姻的枷锁依然困不住你想飞的心。” 千松眼里透着寒光,长长的袖子里露出白玉似苍白的枯骨紧紧地攥着铮铮发亮的匕首,借着烛光还能看到匕首上划过一颗血珠,速速的滚落在了地上绽放出不规则的梅花。 微风拂过,屋外老树摇曳不定,洋洋洒洒落下几片枯叶,屋内烛光晃了晃,宋亦明摇了摇头失望道:“你不信我,这么多年了,你竟从来未相信过我。” “我想过要信你,也曾尝试过信你,是你一步步埋葬了我的信任,你甚至可以她用性命要挟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极限。” 千松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冰冷的语调中满是哭腔:“我只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罢了,我没有心,没有温度,没有触觉,唯一有的是饥饿和寒冷的折磨,你可知道,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什么都想得到,而对于我,你就是全部。” “千松……”宋亦明哽咽着。 “得到你,我就什么都得到了。” 千松蹲下身,冰凉的手划过宋亦明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空洞无神却又包含情愫的看着生命渐渐从他脸上流失,轻轻扬起的唇角如沐春风,却让人感觉是冬日的刺骨寒风,另一只手举起了匕首在宋亦明绝望的目光中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噗’一声,热血如注喷射而出,溅的千松雪白长裙鲜血淋漓,白瓷般的脸上沾了几点血红,映出空洞的眸子狰狞而又诡异。 “师兄,你确定千松回到宋府了吗?”如意跟在何天的身后。 “当日在扇刑司的天牢千松受了极其重的伤,她要恢复法力必须要足够多的欲念,而宋府才是她吸收欲念的地方。”何天拉起如意的手,一个转身便已消失不见。 阵阵寒风刺穿过高墙院落,角落里烛光摇曳的窗外,如意在何天的带领下潜入了宋府,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意被屋内的景象惊若冰雕,看着拳头般大小的肉块被千松一块一块装进青花瓷陶罐,像是在极其细心的腌制佳肴。 ‘嗡’的一声如撞笨钟,脑袋里一片茫然空白,不知何时落在枯树上的寒鸦受到惊吓四散而飞,要不是何天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支撑着她的身子,此刻怕早已晕倒至此。 没想到千松终究还是将宋亦明杀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食人恋(1) 寒鸦惊起,引起了千松的注意,何天连忙带如意屏息凝气,躲在了一旁的花园里,只见千松疑神疑鬼的探查了整个宋府没问题后,又回到房间继续分尸。 “师兄,她把宋亦明给腌了,你不是说她不会杀宋亦明吗?” 如意只觉的背上有冷汗簌簌的往上冒,千松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她最爱的人给分解腌制了。 “她是阴鬼,宋亦明是她的阳鬼,宋亦明迟早都会死在她手里的,只是没想到她竟亲手用绣鸾杀了他。”何天搂住有些颤抖的如意,安慰道:“欲念溶之于血水骨肉,寸寸骨血寸寸生,那每一块血肉都是她的美味佳肴,而宋亦明对她来说,早就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好一个寸寸骨血寸寸生。” 一个清冷悠然的声音如寒风穿耳划过,惊得二人猛然回头,只见一抹缥缈沾满鲜血的白影轻轻地挂在树枝之上随风飘荡,说话之人正是千松。 她满头墨发如瀑布般流泻于地,粗略估计有三四米长,借着寒风孤月倒有几分瑰丽凄然,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枯骨手指上沾满的血渍:“暮色浓重,二位可真有雅兴来我宋府观光,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喝杯茶?” “你……不是在书房吗?什么时候出来的?完全没看到。”如意看了看何天,何天也摇了摇头,眉头却锁的更紧。 千松捻袖抵在唇角,静夜中发出阵阵阴森轻笑,让人毛骨悚然,只见她轻飘飘的移了过来伸手想要抚摸如意的脸,瞬间一阵风挂过。如意只觉的被人扯了一下,定神后才发现已置身于何天身后。 “你这个恶鬼盘踞人间,伤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如今竟然连你最爱的人你也很新吃了。”何天怒视着千松。 “最爱的,哼……”千松神情蓦然哀伤了起来:“他的确是我最爱的人,可却输给了你。” 她抬手怒指着如意,獠牙刺目。疯了般像如意扑了过去。 同时。一缕虚无缥缈的白雾而过,何天幻化成一条精致绝美的白狐,赤红的双目散发出凌厉的光。身形矫健如猎豹般向飞驰的千松扑了过去,千松嘴角含笑并有任何闪躲之意。 如意正疑惑,却见何天直接从千松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随之她的身形如烟雾般消散而去。等再次出现时已在自己身后。 当她察觉异样想要反抗,却为时已晚。千松手里的匕首轻轻抵在她的喉间,白玉制成精美别致的匕首在寒月下发出淡淡寒光。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绣鸾这么近距离威胁,如意感觉毛孔都要被冻住了,但她没有出手反抗。任由千松威胁。 “如意。”何天回神一阵惊慌,直到看到千松手里的匕首时更是慌乱,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绣鸾会伤害到如意。 千松近乎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意:“我早已无心杀人。都是你,抢走了唯一支撑我得人,我恨你,可我更狠的是你们两只拥有高贵血统的狐妖,为什么来打扰我的生活?不过也罢,今天我就吃了你们,尝尝灵狐的味道对我的法力一定也很有帮助。” “千松,你放开如意。” “放开?千年不显世的狐妖,越发会说笑话了,你们刚瞧见了我腌制美味佳肴的独门秘方,我的秘方可是概不外传的,如今被你们看见了,我该怎么办呢?”千松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如意脸上舔了一口:“生吞活剥,太腥了,蒸煮煎熬,程序繁杂,还是腌制比较好,也让你们尝尝腌制的美味如何?” “姐姐别…别啊!” 如意感觉脸上满是湿漉漉的粘液,强忍着恶心别过头,心想:美女你能不能淑女点,真搞不明看起来温柔贤淑的美女怎么能做出如此恶心龌龊的举动,动不动就****人的脸,真是够恶心的。 焦急万分的何天尾巴像蒲扇不停地摇晃,明显能够看出他是有心无力干着急,在救与不救间挣扎徘徊,更重要的是他避讳绣鸾,怕冒然出手会激怒千松,对如意百害而无一利,稍有差迟就是灰飞烟灭。 千松隐藏在长发中凤眼蓦然寒光闪过,就带着如意消失在了宋府。 她手中有绣鸾和如意,何天不会轻易出手,可难免会发生变故,若是单打独斗,她根本不是何天的对手,刚才能够侥幸抓住如意完全是利用虚身蒙骗了他,不然只怕此刻早已经被他扑倒在地撕成碎片了。 何天敏捷的跳上墙苇望着如意消失的地方,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 他担忧的叹了口气:“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希望如意能够安然无恙。”转而消失在了墙头。 如意被千松掳到荒郊别苑施法关在了隔壁房间,而千松一袭白衣,墨发如瀑,静静的抱着一只青花瓷陶罐,神情哀伤的看着怀中的陶瓷罐久久不愿放下。 …… 康元十八年春,三月初二,圣都春雨淅沥生机盎然。 千松骑在男人的身上,嘴角含笑如沐春风,她举止优雅的从腰间拔出几乎透明的绣鸾,抵在面色潮红的男人脸上,赤红的嘴里轻轻吹出暖气,男人瞬间就神魂颠倒全身酥麻,如痴如醉道:“我要娶你,我一定娶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全世界……我要为你打造一间金屋,把你像金丝鸟般尊贵的守护起来。” “真的吗?”千松邪魅的笑着目光随着绣鸾滑到男人的心口:“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给……都给你……” “我最近身体有恙,眼睛有些朦胧,看不清公子英俊的脸,既然官人这般慷慨那就把你的眼睛给我,好吗?”千松附身轻轻在男人的眼睛上吻了下。 男人被她的柔情麻木了神经,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千松轻笑着举起绣鸾就挖出了他的眼睛,举在手中的眼珠子不停转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却转瞬在极度恐惧中进入到了千松的嘴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食人恋(2) 男人被挖去了眼睛,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依然对千松充满着浓浓的爱意,直到千松诡笑着,像是贪吃鬼般吃掉他的眼珠时才如梦初醒,抬手想要反抗,才发现浑身酥软一动都不能动,恐慌的看着千松用白玉制成的匕首一片片活生生割下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吃掉。 最后只剩下一颗脑袋,眼角挂着另一颗绝望茫然的眼睛,盯着自己变成枯骨的身躯,此刻他才真正清醒过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迷恋的味道是众多欲念中最独特的味道,有着疏离的甜。”千松伸出舌头舔了舔绣鸾匕身上沾到的血迹,笑吟吟道:“而你,也将变成了我众多艺术品中的一个。” 男人一脸茫然,张嘴想要问这个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嘴张了半天,舌头却已经发麻僵硬,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千松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青花瓷陶罐,小心翼翼的把染满血渍的脑袋装了进去,男人痛苦的挣扎着,直到最后一刻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孩明明很恐惧,却没有逃开。 “快跑……”男人心里的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喊道。 男孩并没有听到,目光颤抖的看着千松把男人的脑袋装了进去。 十二岁的宋亦明同父亲上山采青,碰巧下起了淅沥春雨,山路湿滑他脚下踩空,在千钧一发间父亲为了救他滚落山坳折了腿,空荡荡的山涧没有一个人,他只能独自下山寻找救援。 水雾朦胧中看到这处别苑,私心想着应该会有人,竟没想到闯入了危险之地。 以前听老人们说过关于吃人的鬼怪。竟没想到再次真的被她遇到,他吓得失了魂魄,脚下像生了根动也动不了。 恐惧和好奇让他变得有些木纳,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女妖怪吃的只剩下骨头,然后将脑袋装进了陶罐,最后男人惊恐和绝望的目光久久回旋在他的脑海。 从男人一张一合的口型,宋亦明能够分辨出他是让自己逃走。他如醍醐灌顶。猛然惊醒,转身想要逃走,一缕轻纱就从他的脸上轻轻拂过。定眼望去女妖怪已经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哪来的小娃娃,长得这般俊俏,如果腌制起来味道肯定比那些臭男人要香软可口。” 宋亦明吓得摔倒在地,恐惧让他浑身散发出的香甜微让千松越发兴奋。她真想一口就将面前的男孩吃掉,可是刚才吃了一个人有些撑了肚子。不适的打了个饱嗝儿,心想着放到晚上吃夜宵更好。 “你要吃我?”宋亦明声音颤抖:“如果你想吃我,那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条件?几千年了,千松吃了无数个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大的向她提出条件,使得她越发对这个男孩充满好奇。 她上前扶起小孩,揉了揉他凌乱的碎发。笑的十分诡异:“什么条件?” “我爹为了救我掉进了山坳,摔断了腿。你能否救他出来,我就让你吃我。”宋亦鸣期望的看着千松,老人们都说美丽的女人是毒蝎,真的是这样吗? 千松为之一动,恍然若失,像是想起了什么,冰冷无神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恍惚,半响,她才道:“好,我答应你。” 宋亦明没想过她真的会帮自己,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然而她真的答应了。 在千松的帮助下,宋亦明救出了父亲,然后送回了家。 雨越下越大,透过雨帘可以看到千松魑魅魍魉般站在别苑门口,空洞无神的眸子盯着门外随风摇晃的红色灯笼。 烛光晃了晃,渐停,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红灯之下。 别苑四周围墙噗嗤亮起了幽蓝色的鬼火,映衬的整个别苑诡异恐怖,唯独大门外挂的那盏红光耀眼的灯笼,像是特意为他点上的招魂灯,宋亦明微微眯了眯眼,看到一缕轻纱飘逸而来停在他面前。 雨夜里烛光拉出一长一短的剪影,不断的被雨水无情的拍打冲刷。 宋亦明能够独自赴约完全出乎了千松的意料,她曾多次想过宋亦明会因为惧怕而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然后带人来杀了捉拿她以求自保,甚至她已在心里盘算了无数遍,想出了好几种方法来吃了他。 可不知为何她铁石心肠了那么多年,当看到他倔强地站在门口,眼神因为害怕而流光肆意时,几百年不曾有过的人性充斥了整个心房,她伸手抚了抚心口,疑惑道:“你完全可以告诉你父亲我是个吃人的妖怪,让他带人来收了我,那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被我吃了,为什么?为什么又一个人跑来送死?” 宋亦明迷茫的摇了摇头,明明自己已经怕得要死,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跑来了,他顿了顿,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面前清秀美丽的女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爹,恐怕他早已遭遇了不测,所以……” 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 “所以你就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千松有些意外。 宋亦明坚决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成全你。” 千松掏出绣鸾一步一步向宋亦明走去,附身在他的耳畔嗅了嗅,看到宋亦明瑟瑟发抖的肩膀,她眉眼轻挑,笑意诡异的张开嘴向他的脑袋咬了下去。 三日后,户部尚书史大人之子李朝日前失踪至今下路不明,瞬间闹的整个圣都炸开了锅,甚至惊动了神女亲自下旨让扇刑司彻查此事。 扇刑司首座赵公公亲自出马,得知近年圣都总是有平民百姓无辜失踪,因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家,当地官府调查之后没有丝毫线索,也只能当做普通离家出走给草草结案。 若不是这次失踪之人是官宦家眷,恐怕根本无人知道这桩失踪案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赵公公通过明察暗访,知道李朝是个好色之徒,最后失踪地点水云阁,而且三日前宋府宋亦明也莫名失踪,有人见过宋亦明最后出现地点也与郊外的别苑有关,他很快就锁定了郊外别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食人恋(3) 千松得知她三日前杀死的男人是礼部尚书之子李朝,此事已经惊动神女派赵公公前来捉拿于她。 “你快走吧,司徒来了,我帮你顶着。”一个稚嫩的充满倔强的声音传来。 千松愣了一下,望向角落被自己圈养起来的男孩,眼里充满了坚持的目光。 这个自己曾想尽办法要吃掉的人,竟想无知的用他那瘦弱的肩膀来帮自己承担罪责,真是可笑,难道他还看不出自己根本不是人,挥手就能杀掉数十人高手的阴鬼。 区区几个司徒又能奈我何,真不知道他是无知还是傻。 宋亦明看到千松没有反应,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当玩笑,眼神坚定,加重语气又道:“请相信我,我说是真话。” 一句孩童纯真的话语,犹如千金之锤重重的捶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如梦初醒,傻子嘴里的话才没有杂质,他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那刻千松就决定,不能落下宋亦明让官府冤枉。 她带着宋亦明逃至丛密山林,但因长久不能进食,身如万千蚂蚁啃噬,疼痛难痒,苦不堪言,为了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吃掉宋亦明,她把宋亦明赶出了屈身的山洞。 半月下来,千松已形如枯骨,面目全非,宋亦明被拒之山洞之外,又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几日不见动静就悄悄潜入洞中,只看到一滩皮肉松松垮垮的裹在衣襟当中,已无人形。 “你醒醒…你醒醒啊!”宋亦明害怕的哭了出来,明明畏惧她的身份,却不知为何,又怕失去她。 他拿过绣鸾从自己胳膊上割下一块血淋淋新鲜的肉塞进了千松的嘴里。 千松蠕动了一下嘴。甘甜可口,清香酥软,充满纯洁和伤心的味道顺着喉结滑到了每一个细胞,一股热流瞬间贯穿了四肢百骸,她松垮的皮肉慢慢鼓起,不一会又恢复成原来美艳动人的模样。 她看到宋亦明扬着纯真的笑脸看着自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拽起他的胳膊。掀开衣袖,泪水附上了眼眶,心也跟着莫名的融化了。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这般对我过,除了主人残酷的鞭打,就是世态炎凉的人情折磨,我就是个孤魂野鬼……魑魅魍魉……甚至就只是副别人制造出来的傀儡。我何德何能?” 宋亦明伸出小手擦拭去千松眼角的珍珠:“别难过,我会照顾你的。” 两个月后。宋亦明回到了家,闹的圣都沸沸扬扬的失踪案也告一段落,赵公公闻声赶往宋府见了宋亦明,宋亦明说他被人贩子拐卖到赤炎国的山村途中碰巧遇到半路劫道的土匪。双方打了起来,在混乱中他趁机逃了出来,边走边乞讨才回来的。而郊外的别苑就是人贩子的地下黑市。 宋亦明说的有板有眼,赵公公虽然心存疑虑。却又没有证据,也没想到一个孩子能编出谎言来骗他,后来有农户在郊外的山林发现了具尸体,像是跌落山崖而亡的,脸被秃鹰啄的血肉模糊,看不清容貌,但从其衣着能够断定为失足身亡的李朝。 千松需要吸食欲念才能活下去,宋亦明为了不让千松继续出去害人,甘愿被她炼制成阳鬼,成了为阴鬼提供欲念的容器。 康元二十一年夏,烈日炎炎,气候烦闷,宋亦明手里拿着包裹,在前往郊外的路上被一匹飞驰的骏马撞飞了。 骏马嘶鸣之后,跌落一旁的宋亦明脑晕眩目,紧接着又从天而降下一大坨肉乎乎的东西砸中了他。 他郁闷的定眼望去竟是大名鼎鼎的圣都小霸王,这个出生在金饽饽里的富二代如意酒楼的二小姐如意。 他们两家是邻居,不过因为地位尊卑有别就更少有交集,他们这对邻居做的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恐怕只有他认识如意,而如意根本不认得他。 如意猛地起身,抱住胸口,神色惊慌失措,张口怒骂道:“什么人这么不长眼睛,摔坏了本公子的玉体你担当的起吗?” 夏日的炎热带着她暴躁的怒骂传往街道,逐渐聚集上来的人群中一缕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在人群中显得那样的醒目,一张丰神俊朗,玉面如冠的脸在她的眼里放大。 宋亦明愣了一下,想到刚才柔软的接触的东西,像是明白了什么,连连致歉:“对……对不起,二小姐无甚大碍吧?” 如意面色红润,却一时失了神,沉迷在了他温柔的漩涡里傻傻的摇了摇头。 宋亦明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爬满红晕,揉了揉被马蹄踢到有些发痛的脚踝,搀扶起如意,恭敬道:“既然二小姐无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一场偶然的交通事故,让向来嚣张跋扈的如意为之蹉跎沉沦。 一起同生共死走过来的相依相偎,突然有一天被另一个女人打破了这种平静。 如意性子张扬,遇到了钟情的人便会奋不顾身,她毫无避讳地对宋亦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这让宋亦明有些慌不择食,而千松也并没有外表看到的那般温柔贤淑,更没有如海般的宽广的胸襟,若是让千松知道此事如意必然会有危险,因为宋亦明选择了沉默。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封得住的口风。 一日,宋亦明和千松上街置办家用到成记布匹店遇到了城北小街庙的陈老太,她上来噼里啪啦就说了一通,不外乎是惊动了整个圣都的大事情,如意酒楼的神算盘如意不日前一马撞到心上人,不顾旁人眼光大显追男记,而男主人公就是他。 回到别苑,千松大发雷霆,一把打碎了宋亦明送上的白玉罐,黑发随风张扬,眼神冷漠,像是在极力容忍着怒火,怕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你是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宋亦明早猜到事情会发展至此,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如意没有错,她只是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而已,他不想看到千松因为这件事而又开始害人,所以他选择没有告诉千松,以免徒增烦恼。 “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不想看到你生气,更不愿意看到你继续害人。”宋亦明极力的解释,说着将她搂入了怀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食人恋(4) 收藏订阅惨不忍睹,求订阅收藏啊,喜欢,你就亲亲我吧。 这么久以来,十二万分的感谢星仔的打赏支持,还有大姐的支持,谢谢…… ……如意分割线…… 千松泪眼朦胧,她又是何尝不知,宋亦明为了帮她收集欲念,瞒着他的父母专门去各种风雪场所,赌场,坟场……甚至还动手杀了人,违心的购买将死之人的尸体。 这其中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 她看的到,一个十来岁单纯善良,天真无邪的孩子为了她一个吃人的阴鬼手上沾满了血腥和罪恶是多么让她欣慰的事情,但她性格多疑,虽然对宋亦明的所作所为动容过,仍然怀疑过他的动机,她曾以威胁的口吻质问过他,甚至将绣鸾插进他的胸口逼迫他说出目的,然而他巴掌大的脸上没有恐惧和退缩,摇着头不说话,结果让他更加执着的守在了自己身边。 两年时间,他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左右手,谁也别想夺走他。 暮色苍茫西沉,孤冷别院凄婉。 千松心乱如麻的躺在软塌上,恍然听到破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宋亦明没有回家,洗完澡来到了千松的闺房,看到她早已侧卧而眠,犹豫了下,悄悄的爬了上去。 薄丝透明的纱衣轻飘飘的盖在她苍白如玉的身上,充满了诱惑。 他十四岁了,已经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就如当初他毫不犹豫选择站到别苑门外一样。 宋亦明轻手轻脚,有些生涩的从千松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两个身体紧紧的毫无距离的****的贴在一起。只觉的千松身体僵硬了下。 千松睁眼凝视着窗外苍茫的夜空,心里一片茫然,他还是个孩子,为了证明对她的衷心,真的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吗? 半响,明显的感觉到宋亦明的身体有些发烫了起来,手脚生涩的企图要解开她的衣襟。 不可以。他还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她不能伤害了他。 当初要挟他,要吃了他,换来的不是畏惧和失信。反而让他以小男子汉的身份守护在了自己身边,她只是倔强的记下了他的诺言,只想有个可以陪在自己身边说话的人,以至于不在孤单。但她从没想过会和孩子般的他发生些什么。 甚至不曾想过,他会爱上自己。 “宋亦明?”千松有些恼怒的斥责道。 “既然你不吃我。那我们就厮守吧,这样就算别人想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黑夜中宋亦明的眼眸异常的明亮,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看到她恼怒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怕,不是怕会被她吃掉。而是怕她抛弃自己,这两年里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全部。生怕她饿着而遭受痛苦折磨,又怕她饥饿难耐去伤害无辜,他怕的太多,又不舍的太多。 如果可以不会被她抛弃,他什么都可以做。 “你还是个孩子。”千松起身消失在了闺房。 躺在屋顶仰望着黑幕似的天,心更加凌乱了。 宋亦明与往日有些不同,不过她活了千年岂能不懂,他情窦初开,面对自己的存在自然而然有了迷恋。 那自己呢? 一直以为是在依赖这个炉鼎存活下去,可当得知有别的女人为他奋不顾身时,自己竟然失去了理智,直到那刻,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爱上这个孩子。 这怎么可以? 他是个凡人,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自己已是几千岁的老的掉牙的阴鬼,异类的分别,年龄的差距,都像鸿沟隔在了他们之间。 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那夜之后,宋亦明连着数日都没有再出现过,他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但脚下却还不忘四处打听谁家有久病不起,或命不久矣的将死之人。 他知道千松是在利用自己,可自己却忘不掉这些,牢牢的刻在了脑海中,生怕她又饿着。 可是她对自己的依赖不是爱上,而只是利用,那种绝望的悲凉,浓浓的萦绕着他的心房。 他开始堕落,整日足不出户,就连爹娘也以为他生病了,请了大夫给他诊治,可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夫也无能为力。 如意每日都会出现在他床头,笑脸明朗,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有一瞬竟出现了错觉,以为是她来看自己。 他不想伤害如意,又或许因为千松心里空落落的,经不住如意的软磨硬泡就和她游山玩水,只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忘掉那段本不该有的迷恋。 多日不见宋亦明出现了,千松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以前他总是会黏着自己,她以为他离开了还会回来,可是她等了好久,他没有再回来,听到的却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出双入对。 这时,她才明白,她是真的爱上了,她嫉妒猖獗的想要占有。 如意的攻势越来越猛,千松感觉有把飞驰而来的利剑距离她的胸口越来越近,那种刀刃悬在头上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躁不安,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曾不顾危险潜入如意酒楼想要杀了如意,结果误杀了一个下人,人到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刚巧不巧碰到了来如意酒楼办办差的赵公公,一番打斗后她被赵公公的裂魂刀所伤。 知道有人闯进如意酒楼刺杀如意的事情后,宋亦明就知道了是她所为。 心里有一瞬的激动和兴奋,她能如此做,按说明她心里有自己。 只是,她不应该,她答应过自己不会再杀人的。 千松随便抓了个男人在别苑吸食欲念疗伤时,宋亦明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疑道:“你疯了,为什么要杀她?” 定眼一看地上还有具尸体,她竟然又开始杀了人,一时愤怒,宋亦明眼睛已经发红,指着那具尸体:“你真是恶性不改的吃人恶魔。” 千松愣了一下,自己受了重伤他不关心,反而责问她为什么要杀如意,他不是想要他自己给她吗?怎么,如今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忘了吗? 还是在他的眼里,那晚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孩子般的想要得到,得不到之后就索性不要了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却早已泪眼盈眶,从胯下男人的身上起来,眉宇间是浓浓的失望:“我本就是吃人的恶鬼,要不是当初我一时手软,你早就成了我下酒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食人恋(5) 他踉跄后退两步,依在门槛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千松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千松浓罩在阴影了,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不过就是被我圈养的猎物,迟早会和他们有着同样的归宿。”千松指着架子上泛着寒光的青花瓷陶罐,眼中寒意凛然:“仗着我多留你几日活命就长了本事,吃着主人的却惦记着别人家的美味,真是会恩将仇报啊。” “不……不是这样的……”宋亦明摇着头,喃喃道。 “作为主人的我,看着自己的猎物处处袒护别的美味,你反倒来问我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每天带着那个女人谈天论地,游山玩水,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的高傲容不得忤逆?”千松大袖一会,顿时狂风大气,把瘦小的宋亦明一把闪倒在了地上。 宋亦明嘴角挂着丝丝红线,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的醒目,他望着她:“我没有想过忤逆,我只是……” 她又怎能知道,赵公公对两年前李朝的案子再次起疑,如果她依然一意孤行的话,迟早会被发现的。 可是她有哪里懂得,自己的怒不可遏,是害怕她被抓走。 “可是你做了。” 伴随着冷风,一缕白纱绕过,千松居高临下,目光阴冷的俯视着他:“你厌倦了成为我的傀儡,双手沾满罪恶的永远生活在阴暗中不见天日,你讨厌了无止境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苦闷,或许……你无法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那个和你一样的人类,她才是你的终点。”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把如意当做妹妹。”宋亦明望着她苍白而又冰冷的容颜,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他爱她,可她却只把自己当做被圈养起来的猎物,想要时就利用,不想要是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 他的归宿只能是她,可她却把他给推出了门外。 结果他无畏的付出。得到的是她的厌恶和咆哮。 “妹妹?” 千松冷笑一声。所有的妹妹不过都是移情别恋的人拿来当做幌子哄骗别人的借口而已,没想到他竟变心这么快,连哄骗她的借口也懒得想了。 她嫉妒成恨。真想一刀杀了他,可是握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她下不了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甚至多了一丝柔情了。 对了,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在那个山洞他割肉喂她的时候一切都好像变了,她陷进了他透亮却又深邃的眸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她对他再恨。却杀不了他。 她拂袖转身走到那具尸体旁,脚下是一地的破碎月光,她苍白枯手轻轻划过尸体的脸颊。满脸忧伤的决绝:“人鬼殊途,或许我们该分开了。” 宋亦明心中大惊像是有什么真爱的东西瞬间破碎。从她寂寥的背影似是看到了自己一直追逐的东西越走越远,顿时脑袋一阵发热,扑了过去,吻上她的唇,鲜血的甜腥在彼此唇齿之间萦绕,交缠。 “我们成亲吧。” 康元盛世,新神女百里夙夜继位以来开辟了神女国的鼎盛时期,百里夙夜十分欣赏神算盘如意想要广纳贤才入朝为官,却被如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夙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承诺只要如意愿意,随时都可以入朝为官,并且为了激励有用之才,夙夜得知如意喜欢宋亦明多年而不得结果,没有经过如意同意私下派人前往宋府提亲,想要促成这桩好事,以笼络贤才。 千松以前就曾想过事情会发展至此,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对她而言如意的出现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劫难,如意对宋亦明的执着狗皮膏药般黏在她的心上拽也拽不掉,让她平淡安逸的心慢慢变得焦躁不安又逐渐变的失望灰暗。 圣旨降临那天让一切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方向,宋亦明像以往她生气时一样含情脉脉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久久不语,他有太多话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面对三番五次督促听旨的召唤,他最终决绝的踏出了房门。 他在等,等她的一句拒绝,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就算被满门抄斩,他也不会答应,可他等了好久,等来的却是她冷冰冰的眼神。 自从决定娶她,宋亦明就把千松接到了宋府,这一晃四五年了,他们彼此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若即若离,没有更进一步。 或许是因为如意的存在,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又犹豫,等待着她的开口,可他失策了。 看着从小孩走到大人远去的模糊背影,千松所有的期望都变成了残酷的失望,她在等他的决定,如果他真的对如意无意,就会拒绝这场赐婚,可结果她也失策了。 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知就像一场笑话,当凶残的猎豹爱上自己的食物时,这一切都已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而她曾经风光一时的阴鬼变成了他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演绎着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小妇人。 一直沉醉在他温柔而又忘我的付出中,然后又在他信誓旦旦的誓言中一次次沉沦,可她坚持相信他的结果是他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说他要娶她,可他却接了迎娶如意的圣旨,他一次次尝试着挑战她的极限,直到她的极限彻底崩塌。 既然宋亦明把誓言不当誓言,那她又为什么要把答应他的事情当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特别是在饥寒交饿的夜晚,她需要更多的温暖和食物,她开始瞒着宋亦明出没于风云阁,接待各种充满*的客人,有的失落有的迷茫有的失恋有的失意……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在不断诱惑着她。 宋亦明依然如往常那般对她关心备至,不过他提供的玉瓶千松再也没有接受过,他虽有些失落,却没有刨根问题查个清楚,因为圣都没有死过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食人恋(6) 一日,千松在云水阁玩乐的客人口中得知如意酒楼神算盘失踪了,不过听说她像是情场失意哭着跑走的,沈家派出了所有看家护院,甚至动用了金府的关系去寻找,至今杳无音信,众人揣度可能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早已魂归他处了。 千松提壶斟酒的手停了下里,看着客人醉醺醺迷离的样子,不由泛出一阵恶心,抬手将酒水倒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们不是彼此相爱吗?他们不是就要成亲了吗?那个女人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但千松的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为什么向来嚣张跋扈高傲无理的神算盘会选择离家出走自寻短见,而是隐约看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失魂落魄的味道该是有多香甜可口。 醉酒的客人打了个激灵,想要发火,可抬眼到千松娇艳无双的脸上,妖媚重重,粉红的舌头垂涎欲滴的****了下嘴唇,那勾人魂魄的魅惑,将他心里的怒火瞬间浇灭。 千松嘴角扯出诡异的笑,看着客人猖獗霸道的样子,如意的模样烈火般在她的眼睛里就燃烧起来,转瞬,如丝如缕的白光闪过,寒光冷冽的匕首已然握在了她青葱般的手里。 对于那个女人的出走,千松仿佛早就能猜到宋亦明的不解和心痛,那双犹如漩涡的眸子,潋滟浮华,有着令人深陷漩涡无法自拔的柔情,他永远都是这样,一个多情又温柔的男人。 其实,那些柔情本该只属于她的,如今早已被蹉跎的没了痕迹。 夜深。回到家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屋外是三伏天,可总感觉屋内是寒冬腊月的冷。 千松悠悠然走了过去,看到从不沾酒的宋亦明趴在书房喝闷酒,眼神里散发着浓浓的迷离的自责和悲痛,他身上无声无息散发出来的香甜可口的味道让千松心像针扎了一下。 味道越浓,说明他内心的愁闷苦痛的程度越深。 千松心情复杂的咽了口唾沫。 只觉得清晰无比的疼传到了四肢百骸。她的手指冰冷。目光凛冽的盯着他,嘴角莞尔,嘲讽道:“那个女人离家出走了。你看起来挺难过的啊。” 宋亦明抬头醉醺醺的端起一杯酒闷了,拉住千松衣袖,口齿含糊不清:“是我……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她就不会做这种傻事。” 千松愣了一下,他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过他爱如意。甚至接下了那纸婚约也一再得否认,现在终于肯说出实话了。 “你终于承认了。”她扑哧笑了,他的心早已不再自己的身上了,她还有必要在作贱自己吗? 宋亦明打了个酒嗝。望着她脸颊的腮红,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一把拉着千松坐到了他的腿上。伸手不停的在她白玉似的脸颊抚摸,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失踪了倒是趁了你的心意。”宋亦明醉意惺忪的从千松悲凉的脸上看到了那夜,她推开他,说他是个孩子,是她圈养起来的猎物。 而此刻,她并没有反抗,更像是招待水云阁里客人般,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身上。 她究竟想怎样?明明不爱,为何不选择离开? 难道她就是这样冷眼旁观,看着自己遭受折磨吗? 越想越恼羞成怒,浓烈的酒精冲破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道防线,他像头发疯的狮子,疯狂的在怀中的女人身上掠夺,只想在她身上寻回一丝丝自己存在的影子。 “你不是不要我吗?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个孩子吗?你不是只把当做你圈养的猎物吗?那么现在呢?我如雄狮般高傲,变成了男人站在你的面前,我有着性感的轮廓,坚挺的臂膀,健硕的肌肉,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你宁愿在那些航脏的男人身上寻找食物,而从没想过我。”那极其隐忍,然后如猎豹在雪地里发出犹如失去心爱之物的悲鸣。 那夜充满血腥的交融,不是将彼此拉的更紧,反而越推越远。 看着身旁蜷缩成团的千松,咬着手指,目光涣散的盯着不知名处。 宋亦明有些心疼,声音缥缈:“我们成亲吧。” 千松一动不动,眼前仿佛看到了大红喜房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她一把推开陇上来的双臂,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宋亦明疯狂的想要掠夺时,她竟然没有选择逃避,难道在她的内心深处最想要的还是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这种强迫而来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千松在别苑呆好久好久,宋亦明酒醒后知道自己做了人不该做的事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别苑门口久久不肯离开。 当千松以为,他们两具形如枯骨的傀儡可以相依相偎时,噩耗般的梦又开始了。 听到如意回来的消息,千松如撞重锤。 难道就连最后一丝以残破之躯相互依赖的期望都不留给她吗? 只要那个女人出现,宋亦明就像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看着他一次次不顾她以家人相要挟还执意跑去如意酒楼,她都快要发疯了。 她恨,她嫉妒,她要杀了那个女人。 她让梁俊将如意归来的消息告诉了韩若娇,不负她所望,韩若娇带着绫罗和月珑去如意酒楼找如意的麻烦,看着她被羞辱,她感觉畅快。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如意已不是往日那个女人。 若是如此,她更应该杀了她。 狐媚之妖的出现对法师而言是个契机,是重振法师之界的切入点,但对于千松来说,如意不仅是情敌,更是异类之间的较量。 梁俊是除了宋亦明这个活庐鼎之外,千松最大的左右手,这个对宋亦明忠心耿耿的小书童,通过他可以方便的获取更多的食物和利用他对付如意。 但是梁俊被人杀了,这更让她恼怒,那只狐狸竟然公然挑衅她的底线。 她要把所有恨意都洒在她的身上,却忽略了如意身边还有一只妖王期修行的狐狸。 有他护在如意的身侧,她根本无法下手。 (未完待续。) ps: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死的惨惨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邪祟扑蝉,狐狸在后 妖王期的修行对于千松来说是碾压式的威胁,尽管她做阴鬼已经有几千年的经验,手里还有师父亲手赠予她的绣鸾,但对于何天,她依然胆怯。 如果正面较量,她并没有多大胜算。 几日后,千松阴鬼的身份就暴露了,何天夜探宋府,使她不得不做出应对的计策。 何天袒护如意,千松便悄悄在如意身上施了法,思量这样不仅能让如意体内灵力流尽给她一教训,还能给何天一个下马威。 不过,让千松更加意外的是,他们短时间的隐忍是为了更大的反击,如意发现了她藏匿在水倚楼的身份,不仅如此,何天还专门前来捉拿自己。 想到自己对宋亦明信誓旦旦的承诺,千松就十分惭愧,觉得自己在水倚楼寻找食物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正好,韩若娇前来寻找梁俊,她便想到让韩若娇假扮她骗过何天,或许可以借助凡人之力除掉如意,就算计划失败,也有个替死鬼挡着,不至于波及自己。 然而,事情的发现轨迹却完全脱离了她的计划,扇刑司得到消息木子与多年来人口失踪案有关,神女下旨让司徒前来捉拿人犯,并且要在扇刑司召开公审大会,彻查此案。 千松玉手握拳,狠狠的砸在门上,她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恐惧,想到韩若娇的假容貌能骗得过众人,却唯独骗不过宋亦明,她就忐忑不安,仿佛已经看到宋亦明失望的背影。 清风吹过,脑海中精光闪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真相,只要韩若娇死在牢里,众人都会以为她是畏罪自杀,此事便可不了了之。 不待多想,一阵云雾过后,千松就站到扇刑司的天牢里,想要杀死韩若娇,却不知中了如意和何天的圈套。 还真是邪祟扑蝉狐妖在后。 既然事到如此,也只能用尽全力,背水一战,以为亲手可以将其除掉。 却没想到宋亦明手握匕首出现在了天牢,千松诧异的停下了要杀掉如意的动作,内心复杂与纠结。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家陪着宋伯母吗?她不是告诉他不要来扇刑司吗?为什么他不仅出现了,而且还以这种状态出现? 宋亦明从不敢想千松对如意的恨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他悄悄跟着她来到这里,如意终究是要死在她的手里了。 千松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空洞的眸子里充满了悲痛,为什么明明全心全意为他的是自己,最后自己却要变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她眸子里的沉郁悲痛几乎击碎了宋亦明的心,他多想上去抱住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千松是不会放过如意的。 宋亦明收起眼里的疼惜,哽咽道:“住手,你要是杀了如意,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千松浑身冰冷,她感觉到自己每一寸骨头都在疼,看着宋亦明被她迫害的几乎透明的肌肤,像是轻轻碰触就会碎掉的泡沫,心中惊恐的预感到那一刀下去,她就会彻底的失去他。 在宋亦明一再得逼迫下,因为千松爱他,终究是放了手。 回到家,千松失魂落魄的站在夜幕中,突然猛地咳出血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双臂抱着肩浑身抽搐着。 “千松,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没事,我有肉,吃我的,吃了就没事了。”宋亦明紧张又惊恐的抱着千松,将自己瘦骨嶙峋的胳膊塞进了她的嘴里。 “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早就应该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是我推开了你的怀抱,我好后悔,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千松呜咽着,嘴角的鲜血潺潺流出,划过嘴角,没入脖颈。 在这一刻,千松终于说出了藏在内心深处的话,宋亦明咬着牙齿忍着痛,眼里却闪着流光溢彩的晶莹。 直到看着她睡下,宋亦明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拭去她嘴角的血渍,他浑身雪白,黯淡悲伤,仿佛来自天上的阴郁谪仙。 宋亦明觉得自己太蠢,面对她的疏离竟愚蠢的待在原地,从没想过迈出一步,更在面对感情时,做不到果断,他太糊涂,没看明白千松的心意,终究伤害了她。 千松醒来,看到了宋亦明趴在床榻边沉沉的睡去,手腕上包扎着重重白纱,隐隐有红色渗了出来。 陷入内心深渊的她被他们之间的悲痛牢牢的锁住出不来了,含情的眸子里看不到思绪,仿佛被绝望深深的笼罩着,再也看不到光明。 “你对谁都那么好,可曾想过,真正让你在意过的人又是谁?” …… “原来,你是对宋亦明心灰意冷才下此毒手的。” 一只火红的小狐妖拖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坐在门槛上,用小爪子蹭了蹭耳朵,瞪着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发呆的千松,不由得叹了口气,爱使人迷茫,就连鬼也变得迷茫了。 千松猛然回神,看到身后的小狐狸,诧异道:“你不是被我管起来了吗?怎么……” 如意嘿嘿一笑,细长的狐狸眼放出妖冶的光,边走边化成一袭红衣的妖冶尤物,墨发如漆流泻而下,明眉皓目、朱唇贝齿、肤若凝脂像是从画中拖出来的仙子。 “我说姐姐,你活得比我久,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如意是人我是妖,你困得了人身,怎么能绑不住寄宿在她身上的妖啊。”如意狐狸眼微挑,满满的嘲讽,嘴角裂开,得意的笑了起来。 千松恼羞成怒,放下手中的青花瓷陶罐,手掌突然被黑气环绕,杀气腾腾的向如意飞扑而来。 “这么急就想要我性命?” 如意无奈一笑,不过用丹药已经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妖王初期,几乎和何天有的一拼,对付千松这种邪祟,自然不在话下,她轻轻一跃侧身就躲了过去,再次出现已绕到了千松的身后,并且牵制住了她的手,然后顺势往后一拉,按惯性千松必然会失去了平衡然后摔倒在地,可事实却是千松并没有跌倒,而是脚尖点地顺着她的拉力向后飞出好几米,同时双手灵巧反转,轻而易举的就脱离了她的控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藏起来的记忆 “几日不见,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看来我是小瞧你这小狐狸了。”千松心里暗暗吃惊,但脸上依然平淡如水,看不出丝毫畏惧,不过手掌白光氤氲闪烁,绣鸾凭空出现在掌心。 锋利的刀刃上散发出阴寒的光泽,在烛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很是刺目。 如意伸手挡在眼前,片刻间就听到绣鸾破空而来的嗖嗖声,抬眼望去流光闪过,想要闪躲却已避之不及,迫不得已抬手施法抵挡,却硬生生被绣鸾划出了一道口子。 “哎呀,疼……” 只见白暂肌肤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滋滋的冒着黑烟,疼的如意呲牙咧嘴,倒退了两步,抱着手臂连连吹凉气,可丝毫无法减轻疼痛,她呲着嘴,怒视着千松,吼道:“你个死人鬼,还真下手啊你,我又没得罪你,干嘛招招要我性命。” 千松怒目而视,语气凌厉:“那个贱人原是可以死了的,为什么要带她回来?不然……不然宋亦明就不会死。” “你有病啊,明明是你误会了宋亦明,还杀了他,现在反而将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如意恼怒,这千年的恶鬼还真是会栽赃陷害啊! “误会?” 千松冷哼一声,极地的长袖轻轻一摔,就将不远处的青花瓷陶罐如视珍宝的抱在了怀里,她将脸颊贴在上面,眼里是炙热的爱意,却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他终究只是个凡人,他的**明镜般映在他的眼里,我是不会看错的,他背叛了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不过现在好了,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们今晚就可以成亲了。” 如意叹了口气,对千松是又气愤又可怜,甩了甩疼痛的手,走了过去. “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相,难道你对宋亦明明明已经答应娶如意了,如意还要离家出走,甚至自寻短见的这件事就一点都不好奇?”如意看着千松悲凉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疑虑。 为什么?这个问题千松还真没想过,她只知道只要如意消失了,宋亦明就会回来。 如今小火狐这么一问,还倒真是有些疑问,她柳眉微蹙,盯着如意:“你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 如意翻了个白眼,她要是不知道怎么敢信心满满的被她抓来,命悬一线之际还不抓紧逃命,专门来找虐啊? 看了看手臂上的依然冒着黑气的刀伤,绣鸾对妖的伤害是极大的,只要被擦伤一丁点处理不当就会危及性命,如意暗暗碎了句该死。 可她现在还不能离开,或许这是抓住千松,并且完成原主任务的唯一一次机会,她不能轻易放弃。 如意长叹了口气,看着千松泪光潋滟的眸光没有了以往的凌厉杀气,暗淡无神,悲凉绝望,看了莫名让人心疼。 但如果说出事情的真相,千松一定会崩溃的,可要是不说清楚,在千松发癫之下圣都极有可能面临一场空前绝后的恐慌和灾难,而且以扇刑司贾玄为首定会全力追击她,不管千松做了多少错事,说到底她都是因为爱得太深,对于执念之深的人,如意反倒十分怜悯,或许她本身就是求虐的人吧。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圣都若是出现阴阳鬼之类的怪力传言,必定会传到九州七国,那些隐居在四海八荒的法师便会闻讯而来,依此大展身手,希望能重振法师鼎盛,那她岂不是把自己推到了危机四伏的深渊里,逃也逃不掉了。 除此之外,在情与义、正与邪、利与弊之间,如意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看着别人痛苦,总比看着自己痛苦强的多吧。 “违抗圣旨是死罪,更别说对方是神女国至高无上的神女,夙夜赏识如意的才能,如果当时宋亦明抗旨,只怕早已给你招来了祸事,你的身份不但会暴露,而且会连带宋家也跟着遭殃。”如意用手敲了敲有些凌乱的脑袋,娓娓道来。 闻此言,千松呆住了,小火狐说的句句在理,为什么自己当时被醋意蒙晕了头,竟没想到这一层呢? 可如果真如如意所说,自己岂不是误会了宋亦明,她下意识将怀里的青花瓷罐抱紧了几分,犹如中雷似得浑身发麻酥软,轻轻倚在案机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而且这与如意离家出走又有什么关系?”她宁愿现在看到的、发生的就是事实,她不要事情的真相与她看到的背道而驰,她不要…… “当然有关系。”千松一时接受不了是在如意的意料之中的:“我附身在如意的身体里回忆着她的回忆,感受着她的痛苦,她从小好胜心强,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拼尽全力去得到,当她坚持多年的爱终于得到回应时她是有多开心,然而事情却并非如她所想的那么幸福。” “富贵人家的女子,要什么有什么,怎会不幸福?” “可有些东西她得不到,就像宋亦明。” 千松拾起水蒙蒙的眸子看着如意面无表情:“对于一个能让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就是幸福,然而宋亦明给她制造了美梦却又一棒槌打碎了所有。” 难道……难道宋亦明退婚了? 千松疑惑不解,眉眼如画却沾满冰霜和畏惧,神色灰败,手里的青花瓷罐滑落摔碎在地上,割破了她修长的手指,鲜血滴落在流出来的血肉里,融成了一体。 “你不用疑惑,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宋亦明接圣旨真正的目的并非是他真要和如意成亲,而是要保你周全,他虽没有入朝为官可略览圣贤之书明白人性所为,要想让神女收回旨意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如意。”如意摇了摇尾巴,深深叹了口气。 原主这个配角当得可真够悲催的,这不明摆着被人利用了吗? 被爱冲昏头脑的她到死也没搞明白宋亦明对她那么好,却又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有小三,而是小三从来不知道还有个鬼一样的原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觉悟 “其实宋亦明瞒着你去找如意,就是为了让如意主动悔婚,他不但说了你们两个的事情,还说了许多伤害如意的话,如意性子执拗一时想不开才会离家出走,多日未归宋亦明心里很是愧疚和自责,却又无处诉说,唯独只能借酒消愁,而你呢?只是一味的索取和占有,丝毫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和筋疲力尽,一步步将他逼向绝地,还亲手毁了他。”如意声音冰冷,犹如冰凌句句刺入千松心里,彻底摧毁了她疲于反抗的情绪。 “不是的这样的……你骗我……骗子……” 千松咆哮着慢慢瘫痪了下去,呆坐在地上,空洞无神的眸子里满是晶莹而又苦涩的泪水,一滴滴犹如鲜血从脸颊滑落在青花瓷罐上印出瑰丽凄美的红梅,破碎清冷的银月倾洒了一地,给他们镀上了一层冷霜。 看到千松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破碎的瓷片和掉落一地的新鲜肉块,然后失魂落魄的抱进怀里,如意想要上前去搀扶,身形顿了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如果彼此相爱就应该坦诚布公,彼此信任,若是各自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爱着对方,而对方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会造成彼此误会,最后留下的只能悲伤话凄凉。 如意踏着清冷惨白的银月出了正厅,远远就望见院中梨花枯树之下一个人影影影倬倬,仿佛瞬间单薄了许多。 “这就是你坚持了多年的答案,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如意莞尔一笑,却带着丝丝入扣的凄苦。 “康元十八年三月初二,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勃勃生机的春雨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当时,你也在场。”如意一惊,为什么她没有获取到原主这部分记忆? “那天我特别想吃酥肉饼,娘做的玫瑰酥肉饼最好吃了,只可惜玫瑰花还没完全开放,听说山上有一片富饶地块常年盛开着艳丽的紫玫瑰,不仅好看,做出来的酥肉饼要比一般玫瑰花做出的还要好吃,因为贪吃我瞒着爹娘冒着风雨上山采花,顺着小路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这个别苑,雨中朦胧荒凉的别苑我撑着油纸伞就站在这颗枯树下,看到一股股鲜血和着雨水从台阶缓缓滑下,一直流到我脚下……” 如意只觉的有股冷风钻进了她的脖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秋水般的眼睛映出红色的衣服,却显得分外的灰暗。 “明知道他们彼此深爱,却不愿意这么狼狈的放弃,我制造了那场暴力而又惊险的邂逅,看似无意实则有目的的让他知道了我,就像书中所写那样,美丽的邂逅是相爱的开始,我疯狂的追求他,只希望他能看到我的好,我以为他会因我的执着而感动,可没想到,我算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他的心。” 如意有种被耍的感觉,微微不悦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既已知道他爱的是千松,让我帮你又能改变什么,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我只想看看在他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用尽心机窃取别人的爱情,你认为你能算个什么?”如意莞尔苦笑了下,伸手抚摸手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没想到的我如意玩师兄玩了几千年,第一次下山就被你给玩了,亏我还傻不拉几的给你讲道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不过为此折损了我不少修为,还被绣鸾刺伤,真真是不值。” “你是血统高贵的狐妖,折损这些修为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东西。”人影缓缓转过身来,惨败的模样正时原主,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歉意,嘴角却含着诡异的笑,看的如意有些发寒。 刚才从原主体内脱离出来,如意原是想逃之夭夭,等到何天带着扇刑司高手来抓到千松即可,可想到曾经答应原主的交易,在危险和诚信之间她思量一番觉得还是诚信最重要,就冒险将原主带到此处,然后当着她的面进入了千松的拾忆楼,看到了她们之间的所有恩怨。 却不曾想从头到尾自己竟是别人利用的棋子。 唉……人生悲催啊!!! “重要的东西?” 如意疑惑的挠了挠耳朵,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她冒险触犯狐妖:“我浑身上下除了这一身特异的狐狸毛值点钱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 原主看着她笑了起来,边摇头边说:“真如师父所说,你们狐狸虽然法力高强,可这智商……”她啧啧了两句:“不过你也还算凑活,单凭猜测就能推断出我的目的并非是真爱,而是强大的占有欲。” 你才智商有问题,竟然骂她智商低,如意心里的小野兽咆哮了,被人耍了不说还被人骂弱智,好有失狐妖颜面。 只是当配角摇身一变成了主角时,如意感觉原主比千松更可怕。 初来人间就被人这么给耍了,她瞬间觉得人间没真爱了。 看如意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原主解释道:“你能在分分钟内看到一个人的过去,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 “你是说这个……”如意将如意珠拖到手里,映的原主的脸越发的诡异。 “如意珠?”原主有些意外:“原来你能看到别人过去的东西是如意珠。” 如意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狐狸毛是火红色的?” “是染上去的。” 说起这件事如意也很无奈,师傅说她小时候因为调皮不小心掉进了他炼丹的丹炉里,经过烟熏火燎等等一系列化学反应,直到被他发现救出来后白毛就变成了红毛,洗都洗不掉。 原主有些吃瘪,自己是误打误撞遇到了假冒伪略产品,不过幸好她有如意珠,也算是水货里面的高仿。 “好吧,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也是不顾生命危险的帮了我,我不会揭发你狐妖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体你可以无限期使用,如果以后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我师父,他叫山鬼谣(因为超级喜欢侠岚里的谣叔,所以就用了他的名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章 宋家落败 暗红的烛光,映衬的整个别苑分在的诡异凄凉,紫色纱幔上千松的身影影倬倬,佝偻着身子,颤抖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一口接着一口…… 如意摇身一变化成一道红光钻进了原主的身体。 与此同时,与如意分头行动的何天,连夜赶往扇刑司找到贾玄将他带来别苑营救如意。 “如意?” 何天来到别苑外,看到外面的结界消失了,就首当其冲冲进别苑,远远看到如意傻傻的站在枯树底下望着正厅方向。 如意回过神,满脸郁闷化成一缕微笑:“师兄。” “你还好吧,她没有伤害到你吧?”何天拉着她上上下下查看有没有伤口。 “哎呀,师兄,我没有受伤。”如意嘟着嘴,生怕何天担心,将绣鸾伤到手臂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四寸带人去其他房间看看,坤子,还有少翰去后院,剩下的人跟我进正厅。” 随后而来的贾玄麻利的指挥现场,当何天来找他说如意被抓走了,他没怀疑,如意是妖,能抓走她的绝非等闲,想起上次也是何天在水倚楼抓拿的木子,这次极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邪祟作祟,生怕如意有个什么事端,他便召集了扇刑司内高手中高高手速速赶来。 贾玄看到如意站在枯树下,急忙小跑过来,担忧道:“如意,你没事吧。” 如意摇了摇头,望向正厅,眼神有些不忍:“她在正厅。” 当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时,如意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内心反而十分纠结。 人世不外乎就情、理、法三种法则。 有的人坚守了情,却违背了理和法? 而有的人坚守理和法却没了人情。 对于人世间这个复杂的地方,如意有了更多的不解和困惑。 或许,知道真相之后的千松心如死灰,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就被贾玄捉拿归案,她失魂落魄的经过如意时,神色淡定的掏出了绣鸾递给了如意:“从今往后,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如意忌惮的看着绣鸾,不敢去接过来,何天也也有些畏惧,却毫不犹豫的放在如意的身前。 贾玄顿了下,这才看清千松手中的匕首,他能在爷爷留下的书中见过,妖的克星,绣鸾,难怪如意这般惧怕。 他下意识的扣押住千松:“你想干什么?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人,休想!” 千松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你解开了我心中的困惑,作为报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它只有握在你的手中才不会变成克星,将克星变成自己最大的武器,那才是本事,以后你的路还很长,一定能够用到的。” 如意和何天四目相对,觉得千松说得十分有理,于是她伸手握着冷如玄铁的绣鸾,看着千松临别时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心里不由的有些慌乱起来。 叶伯母过世后,温馨的叶宅变得荒凉空旷,如意不忍叶明明孤零零的住在那个家里,便央求沈欣楠让他以后住在如意酒楼,期初叶明明不愿意离开那个他和母亲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可耗不住如意的死缠烂打,被几个彪悍硬生生的给拖到了宜兰园。 何天也是表示决绝的,毕竟叶明明是凡人,而他们两个是狐妖,住的太近很容易被他察觉出什么。 如意听了叶伯母的遗憾,决定以后是要罩着叶明明的,面对何天的反对,她笑呵呵的拍着何天的肩膀:“他那个愣头青要是能发现才怪,就算发现了我就咬死他,再不行,你不是还有清忆丹吗?以后准备两大坛,天天给他吃,我就不信他还能记得什么。” “是药三分毒,照你这样的吃法,他就算不被你咬死,也会被毒死。”何天无语的摇着头。 忙活了一个晚上,如意刚起床,梳洗完坐在凳子上打盹,叶明明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狗冲了进来,摇着如意道:“我刚才回家给我娘烧纸,听扇刑司和我关系不错的司徒说昨晚扇刑司全体出动,将那个圣都多年来人口失踪案终于给破了,你们知道是谁所为吗?” 如意打着盹,整个身子都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一样,睫毛微翘、双眼紧闭、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叶明明又使劲摇了摇如意。 如意感觉自己都要被他从原主的身体里摇出去,想发火,可想到叶伯母刚去世没几天,她就这样虐待叶明明不好,半睁开眼睛,懒洋洋道:“谁啊?” “是千松,郊外那处别苑就是她的老巢,里面摆了几百个青花瓷陶罐,每个罐里装着一颗脑袋都是当初失踪人的,而且有的已经失踪好多年了,那些脑袋依然保存的完好无损,新鲜着呢,里面还有李朝的脑袋,那场面真是太可怕了。” 叶明明是个八卦头子,只要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没有他不上心的,遇到这个一曲二折的悬疑案子,讲的更是唾沫横飞,声情并茂。 如意微微蹙眉,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轻抿了口提提神,淡淡应承了句:“还有呢?” 叶明明郁闷道:“你不是最爱看热闹,这次轰动圣都的大案件你怎么表现的这么淡定,要是往常你早就拉着我去看热闹。” 这时,何天的声音传来:“死人是多不吉利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 叶明明转头望去,何天姿态优雅的走了进来,转而又是一串大八卦:“听说礼部尚书得知消息前去别苑认尸时一眼就认出好几年前过世的李朝,结果年事已高再加之思子之痛,当场就晕过去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要怎么处置千松?”如意抬眼望着叶明明。 “肯定死罪一条。”叶明明唉声叹气:“你说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么能杀了那么多人,而这么多年了竟然没人发现?我怀疑肯定有帮凶,绝对跟那个韩郡主脱不了干系。” “帮你个大头鬼。”如意碎了句,又道:“宋家怎么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退婚 叶明明遗憾的摇了摇头,唏嘘道:“还能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儿媳妇,每天当个宝一样供着,没想到是个杀人犯,肯定已经纠结死了。” 此话一出,如意阴冷的目光投了过来,叶明明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些不对,连忙解释:“不……不是,你也是个中意的儿媳妇。” 话音刚落,又看到何天利剑般的眸光投来,心里大喊憋屈,却两个都打不过,于是连忙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口好渴,我喝口茶润润喉咙……” 如意暗暗叹了口气,哪能是纠结,肯定是快要疯了吧,儿媳妇是杀人犯,儿子又被儿媳妇给吃了,这放谁家恐怕都没人能承受得住。 忽然,酒楼外一阵喧哗,如意、何天、叶明明相继冲出门外,只见大街上有人形色惊慌的向宋家跑去了。 叶明明连忙拉了一个路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造孽啊,刚准备倒缀入门的儿媳妇儿千松成了杀人犯不说,就连宋亦明也被杀了,结果宋夫人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路人满脸同情的摇了摇头。 “啊……” 叶明明大吃一惊,还没回身就看见如意和何天风一般向宋家冲去。 “哎哎……你们两个等等我啊……”叶明明边喊边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昨夜亲眼看到宋亦明被千松杀害却没能及时阻止,如意至今心里十分后悔和愤怒,她应该早就想到宋伯母和宋伯父知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前来安慰的,竟因为一时贪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此时,原本就显得十分清冷阴沉的宋府,一下子没了两个人,变得更加荒凉凄惨了几分,偶尔几缕秋风带着枯叶挂过,遍地萧瑟悲凉,伤感哀怨。 如意一进宋府大门,就看到有好多人围成圈神色凝重的看着宋伯父抱着宋秋双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无声哭泣,沙哑呜咽的嘶嘶声盘旋在宋府久久不得散去,听的人心碎至极。 “宋伯父,你节哀顺变吧!”如意从人群中挤出来,蹲在他身边。 如意知道要宋伯父一下子承受三个至亲之人离世的痛苦,又岂是她一句节哀顺变就能消除的。 可事已至此,她也唯有一句节哀顺便聊表心意了。 偌大空旷的宋府因为千松的缘故,被扇刑司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那些曾今在宋府待了几十年的下人听说了千松的事情后,都吓的落荒而逃,更别说那些刚来的,早就跑的没影了。 如意叹了口气,如今就只剩下了宋伯父一人,也不知道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回到家,她就去找了沈欣南,半个月后猎国皇子南宫离子就要入住如意酒楼,此时她忙的是焦头烂额,这几日一直呆在书房。 “娘……”如意出现在了沈欣南的书房。 “找我有什么事?”沈欣楠正在查看账薄,头也没抬。 “我有一事相请,希望娘能够答应。” 如意有些担心,宋亦明曾经那般对待她已经让沈欣楠很生气了,只是他人已过世也就不再计较,可宋家在和沈家有婚约在前,宋家长辈却毫不把沈家放在眼里,堂而皇之的再次结亲更是让人恼怒,此次宋家家破人亡乃是自找,如果要沈欣楠放弃恩怨反之照顾宋伯父恐没有那么容易。 “什么事啊这么见外,以前你要有什么事可是从来都不会说请的,今日这是怎么了?”沈欣南把目光从账簿上移开,奇怪的打量了如意一眼,又低下了头。 “千松的事你听说了吧?”如意唯唯诺诺。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想知道也都知道。”沈欣南依然淡定的低头看账本,仿佛这件闹的沸沸扬扬的杀人案对她没有丝毫影响,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今日宋伯母上吊自杀了。”如意哀伤的轻叹了口气。 沈欣南抬起了头,不可思议道:“什么?” “她得知千松是杀人犯,而且宋亦明也被千松杀死了,她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 “真是罪孽啊!”沈欣南震惊,握在手里的账簿掉在了桌上。 “如今宋家遭遇变故已经家破人亡,偌大宋府独留宋伯父一人恐无法生活,我希望娘能够不计前嫌以后多照顾照顾他。” 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抛开宋家就赐婚之事开罪沈家之事,但就近邻而言,宋家遭此变故,沈家也应伸出援手帮助一下的。 沈欣楠沉默了良久,才道:“这就是你要求我的事?” 如意走到沈欣楠身边:“我知道娘疼我,宋家还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那些伤痛对我来说是无法原谅的,可宋家已经自食了恶果,还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有再大的怨恨也该化解了,而且我们沈家向来于人为善,如果因为这件事就与宋家反目,传出去对酒楼的声誉也会有影响的,如果我们伸出援手帮助宋伯父,那可就不一样了。” 沈欣楠思量了下,拍了拍她的手,甚是欣慰,凝重的眼里浮上笑意:“经过这些事,你总算是长大了。” 如意脸上露出喜色:“娘这是答应了。” “你就放心吧,娘不是记仇的人,我会让陈明多照顾他的生活的。”沈欣楠抬头看着如意:“既然你已放得开,择日就向神女上书请求她退婚,还你清白自由之身。” “退婚之事必然是要上奏的,可时下退婚却有些不妥,毕竟宋家落败,遭此劫难,如果现在我们主动提出退婚会遭人非议,说我沈家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报复宋家。这样会影响如意酒楼声誉。” 如意思量一番,宋亦明已经死了,并且和千松订了婚,虽然她的婚事在先,还是神女赐婚,可人家二人是真爱,她只站住了理和法,却没站住情,她不想就连宋亦明死也不得安生,只是这时机有些不妥,就先委屈一下他们了。 沈欣南闻言是大为赞赏如意行事思虑周全,很是欣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陌相依(3) “废话少说,快把叶明明给我放了。”如意浑身散发着厉气,手心中的红色光环杀气腾腾,呼之欲出,却不知无数只藤蔓已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聚拢了过来,连带着先前攀爬在木屋上的也往回缩,如意察觉异常,暴喝一声,掌心光环朝栋婉儿攻击而出。 轰一声,光环打在了藤蔓之上,从四周聚拢来藤蔓形成了巨大的球状牢笼就将她捆在其中。 如意恼怒的接连施法击打藤蔓,却久攻不下。 这时,不远处的藤蔓逐渐凝聚成人形,然后退化成栋婉儿的模样:“我说过,你可以走,但那个叶明明必须留下,对了,你的那具皮囊我就当做利息也收下了。” “放我出去,你这该死的花妖,念在你我同类,不愿伤你,你竟不知收敛,偷袭于我,等我出去,我必然拔了你的皮,给叶贱人报仇。” 如意再次施法向栋婉儿击去,却只打中了藤蔓,栋婉儿早已消失不见。 怎么办,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 望着层层叠叠的藤蔓,如意焦急如焚,要从这里出去就只能施法破掉结界。 “呼呼呼……” 如意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已经不停的攻击这些藤蔓快半个时辰了,眼看着藤蔓在减少,可很快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了上来。 没想到这只化形期的花妖还真有点本事,不过她要想出去,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这些藤蔓,可叶明明怎么办?他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早出去一刻,他活着的希望就多一分,所以她不能停下来。 灵力暴涨,红光闪烁,如意像个猴子是上蹿下跳,飞檐走壁,可藤蔓却依然不减少,她累的是筋疲力尽,趴在一只藤蔓上休息,或许是身上出了汗渍,手腕隐隐作痛,她恍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施法隔空取出银光乍闪的绣鸾。 绣鸾再现,强烈的威压散开,藤蔓似是感觉到了恐惧,攀爬的速度慢了几分,就连长在藤蔓上有的绽开的花蕾又缩了回去。 “我倒要看看,绣鸾祭出,你这花妖还能猖狂几何。” 如意阴冷一笑,手起刀落,流光一闪而逝,伴随着一声痛苦哀嚎,层层藤蔓被硬生生横斩开一个大口子,无数个残枝败花像是垂死之前的呻吟,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向地下缩了进去。 暮色黄昏,天边的红霞给整个山坳染上了鲜红,静匿的密林中,哪里还有栋婉儿和叶明明的身影,就连那座简陋的木屋也突然凭空消失了。 “贱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如意手里提着绣鸾,脚步慌乱的在密林转来转去,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心就越发的焦躁不安,叶伯母临走时嘱托让她好好照顾叶明明的,这才几天时间她就食言了。 绕着密林转了一个圈,什么都没找到,如意心灰意冷的坐在木桩上发呆,忽然脑海中浮现出贾玄说过的话,对于司徒来说越是焦躁不安就越应该镇定,以一个司徒的断案素质,到达案发现场如果没有明确的线索,就要尽可能的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意很快就发现在一些树枝上缠着栋婉儿捆住她的细小藤蔓,顺着藤蔓慢慢往前走,来到了长满紫玫瑰的山坳。 “原来就在这里,婉姐姐你可让我好找。” 一道白光闪过,仔细看去一尺来长的玉制绣鸾,闪电般划过山坳花丛,浓密层叠的花团锦簇连带着土地应声从中间分来,十米处裂开了一个口子。 十之**,栋婉儿就藏在地下。 如意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地下是被藤蔓铺盖的幽暗隧道,藤蔓上的枝桠像张牙舞爪的鬼爪,来回扭动着朝着如意扑去,眼看不到一尺间距像是预感到了危险,微微颤抖着不敢再向前半分,从脚下土地钻出来的藤蔓也主动随着如意的脚步缩了回去。 顺着隧道越往前走,灵力就越旺盛,以狐妖灵敏的听觉和嗅觉,感觉这里除了栋婉儿之外,还有其他气息,似是很微弱。 叶明明还活着,如意激动之际加快了脚步,可走到尽头除了看到一堵墙之外什么都没了,她伸手敲了敲墙壁,不是土石筑成,而是用厚厚的藤蔓编制而成。 再次手起刀落,墙壁裂开,轻轻一推藤蔓轰然倒塌。 出现在眼前的是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根茎,像个美人静静的沉睡着,其凹凸有致的优美形体,性~感妖娆的立在中间,头发是不计其数的细小根茎向上蔓延生长,然后钻进土里,想来山坳里漫山遍野的紫玫瑰都是她的头发。 而就在美人的手臂处、腿腕处和肩膀处分别捆着如意的皮囊、叶明明以及一个双眼空洞,却有着微弱气息的男人。 “叶贱人……” 如意惊叫着向前飞扑而去,寒光闪过,绣鸾砍断了捆绑在叶明明身上的藤蔓,然后把他搀扶到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沉睡的美人惊醒了过来,声音如水一般温软柔和。 “而你的身份更让我意外,你竟然不仅仅是只普通的花妖,而是极为罕见的紫魂离兮,快说,为何要杀掉叶明明?”如意在叶明明周身设下结界,抬头质问栋婉儿。 “他们都是骗子,欺骗感情的男人都该死。”栋婉儿显得有些激动,空中的根茎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那个男人?”如意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被她绑在最接近她眼睛的地方只要稍微低眉都会看到。 “他是我的夫君罗锦,上上村出名的青郎才俊,他丰神俊朗,才比翰林,无人不对他赞赏有加,那么多的达官显贵,貌美女子毗邻而邀,而在人群中他却看到了相貌平平的我,这是缘分,也是情意,所以他不会欺骗我。” 栋婉儿伸手将那个男人拖到自己唇边,闭眼轻轻吻了下去,那个男人似是感觉到了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一百二十六章 【求订阅支持】 不日,如意请旨入朝面见神女禀报如意酒楼招待猎国皇子宴席事宜,刚出门就看到宋伯父手里拿着卷轴早早候在门外。 只见如意出来,他连忙上前,形容憔悴,声音沙哑:“我宋家做了许多伤害二小姐的事,还望二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记在心上,沈宋两家结亲乃是神女所赐,可是我宋家悔婚在先误了二小姐,如今为了还二小姐自由清白之身,我代明儿写下请罪奏章,还望二小姐代为呈交神女。” 如意接过奏章,感觉沉甸甸的,不知道这小小的纸张承载了他多少心酸苦痛,悲伤离别。 不过,这对如意来说却也是件好事。 只有宋家主动提出退婚,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毫无顾忌的解除掉和宋亦明之间的婚约。 秋波荡漾,碧水潺潺,如意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楚香苑,透过曼舞轻纱,意外的看到百里夙夜正在和金雨泽下棋。 如意顿了下,暗惊向来冷若冰山的哑美人很少出门,而且自从公子律褪去金身便再也没有入过皇都,金天恩和金雨泽自然也不曾进来,怎么今天进宫了?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如意来了,来,赐坐。”夙夜抬眼笑盈盈的看了如意一眼,手指依然优雅的拿起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中。 跪于一侧的幽然起身给如意放了块蒲团,如意对他咧开嘴笑了笑,得到的回应了却是面无表情,什么态度,怎么也算是有过泛泛之交的,能不能有点表情啊。 看着幽然复又坐回了原地,如意尴尬的纵了纵肩,隐隐感觉一双秋波浮动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她抬头望去,正好与金雨泽四眼相对,顿时心波荡漾了起来,有了上次金雨泽的救命之恩,如意扫去了原先对他的所有成见,现在是越看越觉得他美的天下无双,不知不觉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金雨泽淡然的回头,优雅的端起旁边的酒杯,好像对如意刚才的春心浮动并没有看到。 如意有些不舍得移开目光,恭敬道:“谢陛下赐坐。” “最近圣都可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听说你也出了不少力,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夙夜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金雨泽,又看向如意,正巧不巧,看到了如意对金雨泽痴迷的样子。 看来人都是皮相动物,如意原先对宋亦明的如痴如醉是没有遇到更美的人,就像眼前这个不属凡间之物的金雨泽,她也痴痴的迷恋着这幅美的惨绝人寰的容貌,可奈何姐弟近亲,他们之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看如意对金雨泽有意,而皇叔也有意撮合她们,这次能顺利抓获悬案凶手,皇叔公子律立下了功劳,既然他不要任何赏赐,特意前来求她给金雨泽和如意赐婚,那自己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这幢美事。 “不,民女不要什么赏赐,民女只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可以恩准。”看来她和何天协助扇刑司将千松捉拿归案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夙夜的耳里了,如意不得不承认作为天子,耳目就是天下人的得意。 “哦,说来听听。”夙夜抬手示意她免礼。 “当初承蒙陛下抬爱给民女和宋亦明赐婚,只是妾有情而郎无意,民女与他注定有缘无份,无法相守,如今他已过世,民女本应该恪守妇道为他守丧,可是陛下有所不知,宋亦明和千松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已是结发夫妻,不管从情理法来讲民女都只是一个外人,若是长此执着下去,九泉之下的他们也不得心安,所以民女恳请陛下替我们解除婚约,这是宋伯父代子所写奏章,还请陛下过目。” 如意说的情真意切,恭敬的递上手里的卷轴,低眉低腰等待百里夙夜发话。 夙夜没想到如意要请的事竟然是这件,其实她早就听说了宋亦明对如意无意的事情,也曾考虑过下旨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直到后来知道宋亦明不仅公然抗旨不遵,挑衅神女威严,而且那个千松也正是悬案的幕后真凶时,她心里的怒火蹭蹭就烧了起来。 她接过卷轴,阅览一番,啪一声拍在案机之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区区草民明知和你已有婚约,竟然目无朕的威严,违背圣旨与她人结亲。” “陛下息怒。” 圣颜大怒,如意连忙跪地:“他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互仰慕,是民女横插一刀拆散了他们,如果不是民女从中搅和,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民女也有责任啊陛下。” 百里夙夜还要发火,如意正好给了台阶下,她脑飞转,决定借此事一次性解除婚约和皇叔所请的都给办了,这样一来还不会留下非议,遭众臣弹劾。 “你真是……唉……”夙夜叹了口气,走过来扶起如意,满脸心疼道:“不过这样也好,事到如此,朕准了。” “谢陛下。”如意一感激不尽,夙夜作为一国之主,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那种传说中伴君如伴虎感觉仿佛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反而更多的像是朋友间真情相待。 “不过呢,你也到了该谈婚乱嫁的年纪,而且这次你在悬案中有功,朕就给你和雨泽赐婚,等和猎国和亲之事一过,朕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百里夙夜乘胜追击。 “什么……”如意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原来金雨泽进宫的目的是这个。 而金雨泽依然一副淡然清冷的模样,像是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 “什么?你刚解除婚约又要和那个哑巴成亲,你是不是想成亲想疯了,难道你就没看见身边整天围绕着一个帅的掉渣的男人,怎选也应该是我才对,而不是那个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啊。”叶明明啪的放下手里的碟子,碟子中的食物散落了出来。 “你以为是我自愿的,神女下旨,无人反抗。”如意趴在桌子旁,用散落出来的青菜摆出了个猪头的样子,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贱人快看,我摆的这个像不像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订阅支持】 “你从皇都回来后,嘴咧的都能挂到后厨晒腊肉的墙上,满脸的幸灾乐祸,还不情愿,骗鬼去吧你。”叶明明一把将如意摆出来的青菜猪头搅和乱,愤恨的真想扔到她贱贱的脸上,怎么可以有这样没心没肺、贪恋美色、庸俗至极的女人。 如意并没有生气,而是望着叶明明傻呵呵的笑,心里甜的跟吃了蜂蜜一样,一想到金雨泽那温暖怀抱,她至今都忍不住流口水,虽然起初金雨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她很是愤怒,可终究还是被他的怀抱给温暖到了。 神女给如意和金雨泽赐婚的消息传出后,沈家也是极其赞同这门亲事,要不是酒楼里忙着和亲宴席,沈欣楠恨不得立马就给他们两个把亲事给办了。 一家里里外外透着喜庆,唯独愁眉苦脸的就是何天和叶明明了。 何天独自一人在玄武楼挥剑轻舞,招招失魂落魄,剑剑伤感失落,来无影去留痕,飞檐踏壁风若流,看者惊心动魄,舞者心情低落。 破碎流光散落一地,身如轻烟飘忽闪烁,刀光剑影,处处留情,诺达的玄武楼静匿的只留下长剑划破空气的簌簌声,围观的众人无不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他,手起剑落,华丽的飞天破空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剑舞。 何天在剑刃之上轻轻一弹,叮铃悦耳的声音乍响,眨眼功夫,长剑破空而去,精准的飞回了剑鞘。 “贱人,师兄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他?”如意反应过来,左右环顾都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自己马上就要名花有主了,他作为自己的师兄,怎么也不见来祝贺一下他。 “好像在玄武楼舞剑。” “去叫他来吃饭,我要给他惊喜。”猛然间想起璎珞,如意觉得到了该给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捎带着让她把阮玲玉的魂魄带走,免得夜长梦多。 满桌丰盛的饭菜在叶明明的摆置下看起来分外精致,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还惊喜,惊吓还差不多,要去你自己去,自从搬来你家住,我就变成了你的专属狗腿子,不是帮你端茶送水,就是洗衣做饭的,我看就差给你暖床了,还真把我当你的狗腿子、暖宝宝啊。”叶明明愤愤的瞪了眼如意,自顾自的去请沈欣楠等人来吃饭了。 “吃我的,喝我的,给我当狗腿子还委屈你了不成。”如意对着叶明明远去的背影吼道,不过想想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是该找个暖床的了。 阳光明媚,斜阳透过抄手游廊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如意感觉心情不错,就连天气好了很多。 寻着玄武楼的方向走去,来往忙碌的下人无不对她恭敬有加,经过这些天的适应,如意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走到哪都有人拥簇的感觉。 经过凤鸣楼时里面声鸣瑟起,悦耳动情,那些练习琴瑟的人,个个白衣若素,样貌丰神俊朗,一派温文儒雅的气息,走进这里仿佛走进了侬墨山水画中的世界,高山远水,玄音空谷回荡,让人身临其境。 失神之间,却猛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被对方紧紧地搂住。 如意闻到淡淡的清香味,看到那身素白长衫,未等抬头,就知道来人必是何天。 “师兄?” “如意,你怎么来了?”听他既激动又落寞的说了句,声音温柔如水,潺潺而流。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在这个怀抱里她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无理取闹,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踏实和安心,以前有是心事,只有在这个怀抱才能睡得着。 可如果她和金雨泽成了亲,那师兄又该怎么办? 毕竟他照顾了自己几千年,如父母亦如兄长,要说真的丢下他,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想着,也就任性圈在他的怀里不愿离开。 “这是怎么了?”何天温柔的揉了揉如意的头发。 “神女给我和金雨泽赐了婚,你怎么不来恭喜我。”如意仰起头望着他,依旧温柔似水的脸,笑起来瞬间能颠覆乾坤,让人眼里所有的掺杂食物都变成了虚无,只留下他的温柔笑意,潺潺回荡。 只是奇怪,如意不管怎样都无法从这双含着淡淡笑意的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任何其他的思绪,是真正的开心,还是不开心。 “你是真的决定要和他成亲吗?”何天低头看着比他矮半头的如意,眼眸透亮的如黑曜石般闪闪发光,脸色红润有光泽,嘴唇微翘,发自内心的笑意自然而生,看来她是真的喜欢金雨泽。 可那个金雨泽绝非等闲之辈,他应人而变的身份,是人是鬼还是妖,还有他神秘出处都如谜团般萦绕在脑海中,想到此处何天的声音变得温柔凝重了起来:“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毕竟你只和金雨泽见过一面,还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许多了解一下总是好的,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不是你自愿的,你就告诉我,我去找神女让她收回圣旨。” “我当然是自愿的,金雨泽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堪称人间最完美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救过我,他虽为人清冷淡薄,可他内心深处却是炽热的,我想看到他将内心深处的炽热全都释放出来,我也想看到他为我张口说话的那一刻。” 何天看到如意不自觉的双手紧握撑着下巴,一副沉迷幻想的模样,心中一惊,面色瞬间凝固,眼眸复杂而又深邃,深的让如意看不透。 在何天的眼里除了她什么都容不下,这如意比谁都清楚,尽管他开始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可她依然喜欢依赖在他怀里,喜欢被他保护着。 “我知道你心中的执念比任何人的都重,只是你没有遇到真正让你执着的人罢了,如今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将来就不要为了今日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如意奇怪的看着何天,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何天叹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膀,温柔笑道:“你在待下去,叶明明就把那桌好饭菜给啪啦完了。”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八章【求订阅收藏】 “啊,贱人,你可要口下留情啊。”如意突然尖叫起来,疯了般向正厅跑去。 漆黑的荒郊野外,落魄惨败的别苑显得分外的萧条寂寥。 如意把沈欣楠交给她一尺来高的账簿推给了叶明明就和何天踏空而去。 叶明明哭丧着脸抱着账簿倒在地上抽泣,真是没天理了,他的人生怎会如此悲惨,认识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朋友。 他泪眼欲滴的望着如意和何天的身影消失在屋顶,这才黯然的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哭边理账去了。 “如意,阮玲玉被我带来了。”何天看了眼身后一身紫衣的阮玲玉。 “你来了,看看,这就是你遇害的地方,如今阴鬼被除,你也该走了。”如意扫了眼没有结界保护的别苑,这里不知有多少无辜冤魂盘旋在此,却因为没有魂魄,而无法引渡入轮回,阮玲玉能有再次为人的机会,也是她的造化。 阮玲玉怀里紧紧抱着承载自己脑袋的陶罐,眼神悲凉的看着这个地方,这就是她生命终结的地方,也是她与承颜再次相遇的地方,心里是既悲又喜。 如意率先走进了昏暗的别苑,左手打了个响指,手指尖噗嗖冒出一团幽兰色的小火球,宛如萤火虫般灵动的向里面飞去,小火球体型虽小,可照明面积却是不容小视的,偌大的宅子,三个小火球就可以将这里变得如同白昼。 屋内七扭八歪的垂着的破烂的纱幔,有些如烂泥般被踩在地上,墙面上的壁画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陈列在几案上的青花瓷陶罐早已被扇刑司搬走,然后被人口失踪家庭的人领回家安葬,剩下已无亲人领的陶罐被扇刑司也统一被安葬了。 “这一走,你就跟世上的这些人再也没有关系了,若是有缘还是亲人,若是无缘,便再也不见。”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我和承颜的缘分未尽,我也会等着奶奶,一家人团聚。”阮玲玉咬了咬嘴唇,点头道。 “那我召唤司命大人前来接你。”如意看了眼何天,他或许是不想看到璎珞似得,转身准备出去,她连忙唤住:“师兄,要不你来吧,我感觉头有些晕,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太劳累的缘故。”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听到如意说头晕,何天连忙过来给她体内渡入灵力,并用灵力探脉术查探过她的身体,上次进入千颂的拾忆楼耗费了她不少修为,不过还好,可能是丹药的缘故,退化的并不是很快,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灵力在往外流,从而说明千松还没有死。 “嗯,还有些头晕,我可能召唤不了璎珞,你帮我召唤一下吧。”如意佯装扶了扶额头,病怏怏的坐在了一旁。 阮玲玉走了过来,关心道:“二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别担心我没事,师兄比我厉害多了,让他送你离开吧。”如意对她眨了眨眼,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何天担忧的看了如意一眼,走到正中央,口中念诀,瞬时身上皮囊从眉宇之间渐渐蔓延退化,一张俊美超凡的容貌仿佛从水中慢慢显露出来,阮玲玉震惊至极,她只知道如意绝非等闲之辈,没想到她的师兄竟然是只法力高强的狐妖。 霎时白光突显,白色狐尾摇曳而生,氤氲的白光耀眼盛辉,能看到如丝如缕的银色丝线朝四面八方飞去。 半响,一个人影姿态妖娆的在碧光的影拓下款款而来,她妖艳绝美,凤眼如灯,口若含丹,销香欲出,璎珞笑盈盈的看着何天,眼眸中情意盎然,经过如意时斜了一眼,看到如意对她贼兮兮的眨了下眼,心下便已了然。 “何天召唤于我,可是有事?”璎珞走到何天身前,修长如玉的手按在何天健硕的胸口上,多日不见他依然是这般勾人心魂,不过如意这个丫头,还算守信用,终于好不容易有了与他相处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了。 何天很不自然的闪开璎珞的手,淡淡道:“阮玲玉是被阴鬼害死的孤魂,能在躲过阴鬼蠡口在世间残留下一丝魂魄实属不易,希望你能渡她入轮回。” 如意看到何天好像对璎珞并不是很友好,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倒是奇了怪了,这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管起这些孤魂野鬼的事情了,是不是想见我,才会……”璎珞浅笑吟吟,绕着阮玲玉转了一圈,抬了抬下巴,身上有灵力,应该是那个多事的如意干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如意过度耗神而已,既然来了,就你该做的事情。”何天语气清冷淡薄。 “那是当然的,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从吗?”璎珞并没有被何天的冷淡给击退,反而笑的更加摇曳生姿。 如意看到璎珞手里的水莲灯内光芒霎时更加耀眼了几分,柔和的碧光带着生机,照的人心旷神怡,仿佛看到了新生的曙光,难怪那些散落的恶灵见到水莲灯都会听话的跟着璎珞离开,或许这些光芒照亮了他们内心深处黑暗的地方,才会甘心渡入轮回吧。 阮玲玉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脚下不由自主的朝璎珞走了过去,临别之时看见如意对她挥手告别,她也感激的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你可要陪我三天。” 璎珞施法让阮玲玉的魂魄进入到水莲灯内,手掌轻转水莲灯就消失不见,然后走到何天身边,环上他的胳膊,媚眼电波闪烁。 何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奇怪的看着璎珞,试图将自己的胳膊再次抽出来。 如意连忙跑过去,撒谎道:“司命大人说她有心愿未了,原是让我帮她进拾忆楼看看的,可师兄你也知道,使用如意珠我的修行会退化,用丹药提升的修行本就根基不稳,不适宜用如意珠,后来就打算陪同她一起去的,可和猎国和亲的时日马上就到了,娘一时半会忙不开,我就想让你代替我陪司命大人走一趟。”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二十九章【求订阅收藏】 “最近我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怀疑可能与生前之事有关,想起上次救陈小末时,如意使用如意珠进入了拾忆楼,我便寻思着来找了她,或许她能帮我解开谜团,可既然如意有事在身,那你就陪我去趟生前所住的地方,或许能解开些什么。” 虽然之前璎珞和如意之间并没有商量过,不过她还是立马会意了如意的意思,连忙接上如意的话,让何天无话可说。 何天神情复杂的看着如意,如意珠对她的影响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走捷径用丹药提升了修为,经过千松的事情后她早就被打回原形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最好不要再让她使用为妙。 转而又想到璎珞,千年前下山他和璎珞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对于她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尽管对于璎珞的倾慕之情他都表示决绝,以前是懵懂不知****为何物,如今更是不可能,但毕竟相识一场,对于她遇到的难处他也并非要袖手旁观,思量再三后还是决定陪她走一趟。 “夜很深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师兄快去快回。” “嗯。”何天点了点头,面上难掩不舍和担心。 “司命大人可要好好照顾我师兄,要是回来后我发现他少根狐狸毛,我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璎珞哑然失笑,她怎么舍得让何天掉毛呢? 何天抱住如意,他从没有离开过如意,这次一别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他宠溺的揉着如意的脑袋交代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差没交代每日该吃什么食物该喝什么水了,磨蹭了半天,如意实在不耐烦耍性子要回家,他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如意的背影,一直到望不见了才黯然的和璎珞离开。 如意半夜三更回到家后,书房烛光明明灭灭快要燃尽,叶明明也不知熬夜到何时,累得索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上敞开的账簿上晕开一大片潮湿干皱的地方。 “咦……流口水……脏死了……” 如意咧着嘴,嫌弃的把账簿从叶明明的脑袋下拉了出来扔在了一旁,看着他酣睡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趣,就用毛笔沾了墨汁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猪头,看着笑了半天,这才舒心的跑到床上睡觉了。 翌日,一缕阳光从雕栏镂空的窗户投到了叶明明的脸上,他皱了皱眉醒了过来,起身张开双臂,左扭右扭了半天,才出门朝如意的房间走去,也不知道那丫头昨晚上有没有回来? “如意……” 叶明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如意抱着被子,小猫似得圈在床角,模样分外可爱,他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喊道:“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昨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回来的那么迟,睡觉都没脱衣服。” “起开,我再睡会。”如意懒洋洋的掀开叶明明的手。 “你昨天饭桌上不是答应沈伯母今天去山上采做肉酥饼的紫玫瑰吗?你再睡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啊?”叶明明忍不住摇头叹气,使劲拉着她坐起来,看着她依然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真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 正如叶明明所预测的,如意醒来后日上三竿,要徒步往返山上时间是赶不及了,结果被沈欣楠训斥了一顿,然后如意信誓旦旦的保证明日决定早起,一定把玫瑰花瓣采回来。 叶明明不信的瘪了瘪嘴:“能起来,就真见鬼了。” 结果被如意狠狠剜了一眼,这才灰溜溜的逃走了。 不过说起鬼,叶明明倒是想起上次追查浦松山杀人案时,他差点被凡灵法师给打死,那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那四个小鬼是的的确确存在过,只是他后来晕死了过去,不知道那四个小鬼哪去了,也没见如意提起过,纠结了好几天才欺骗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可当时的那种真实感他从来没忘记。 然后回忆起他娘过世后,如意竟然给她做出了和他娘做的味道一模一样的八宝粥,还有她认识那个可以引渡鬼魂的司命。 如果他猜的没错,如意能看见鬼。 想到这里,叶明明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手里的账薄啪嗒掉在了地上,心里开始不停犯嘀咕,如意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自己。 由于好奇心作祟,叶明明瞧见如意一个人出去,便悄悄跟了上去,直到扇刑司看着她一步一步爬上占卜台,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不过却听两个碎嘴的司徒在厨房偷喝酒时的对话。 “你是没看见,贾首座手中的长剑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焰,腾空而起,直接刺进了那人的胸口,顿时那人就化为了灰烬。”年龄大点的司徒喝的有些微醉,口吃不清,但说的可一点都不含糊,声情并茂,不像是假的。 “这么厉害,怎么没见首座以前用过这招呢?改天一定让他给我们在演示一遍,也大家在开开眼界。”年轻点的司徒是最近跟少翰和坤子在外寻找猎国皇子归来的司徒,他并没有见到当时的场面,听老司徒说,显得十分好奇。 他话音刚落,老司徒连忙伸手挡在嘴边做噤声状:“千万不能说,首座下令所有人不得说出去。” “为什么啊?”年轻司徒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被杀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如果传出去会造成恐慌,所以首座就将此事压了下去,要不是看在你年轻气盛,又是我远方表弟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对你讲的,你可千万记得不敢传出去,否则你我都别想在扇刑司混了。”老司徒眼神迷离的又提起酒壶喝了起来。 “这么可怕……那还是不知道的好。”年轻司徒察觉事情不简单,连忙打住声音,不敢再问下去。 …… 他们的对话正好被经过的叶明明听的一清二楚,叶明明奇怪的挠了挠脑袋,扇刑司隐瞒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而且听他们的口气,似并非常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陌相依(4) “对不起,夫君,婉儿吓到你了,不过没关系,婉儿这就变回当初我们相遇时的模样。” 话音未落,栋婉儿一身飘然绿衣,款款从睡美人的嘴里走了出来,站在罗锦面前,目光温柔:“你可能还无法接受我的模样,但是别担心,很快你就会变成了和我一样了,到那时你就不会怕我,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罗锦目光空洞,似是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奋力挣扎。 “既然你们彼此相爱,何不携手相守,在繁华人间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把他抓来至此遭受这份痛苦,岂不是太自私了?”如意摇头疑惑,看罗锦的样子似乎事情并非如栋婉儿说的那般简单,而且她为了和罗锦厮守在一起,要把一个凡人变成了同她一样的紫魂离兮,真是令人诧异。 “自私……?”栋婉儿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罗锦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夜夜不归,我跪在他们面前,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开我,可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他决绝的休书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我那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会变成以前的样子。” 如意发现提到那个女人时,罗锦空洞的眼中闪烁一丝神彩,苍白干裂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让人发憷的怪声:“原来是你杀了楚楚。” “对,是我杀了她,是我用她的血肉培育出你的再生体,她既然不知廉耻的抢夺别人的夫君,那她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她该付出的代价,如今你也回来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栋婉儿脸上扬着惯有的温柔笑意,却让人觉得莫名诡异。 “你这妖怪,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在百花宴中看到了你,你休要痴心妄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捆绑在罗锦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环绕他的藤蔓也开始慢慢松动断裂。 栋婉儿开始着急,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抱着罗锦的身体,哭喊道:“夫君,你要干什么?不要……脱离这些藤蔓你会死的。” 然而像婴儿般被裹在藤蔓中的罗锦,终于还是脱落了下来,让如意震惊不已的是罗锦的四肢和藤蔓融为了一体,只留下身体和脑袋以人体形状虚弱的维持着生命体系,就像被嫁接在植被上的人,恶心恐怖。 “夫君,难道你就是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吗?”栋婉儿脸上的温柔早已变成了慌乱失措,白皙如玉的手臂变成了又长又粗的藤蔓迅速缠绕上了罗锦,然后源源不不断渡入灵力。 与此同时,一只藤蔓如利剑般擦过如意,朝身后不远处的叶明明袭击而去。 咚的一声,藤蔓狠狠地摔打在了结界之上,整个地洞也跟着剧烈晃动了起来。 瞬时刀剑破空和藤蔓怪吼的声音隆隆传来,如意刀随身走,白光如电幻成凌厉无形杀气向紫魂离兮的根茎之处笼罩而去,栋婉儿只顾的护住怀中罗锦,哪里还有精力抵挡,硬生生受了绣鸾一刀,不过她趁如意反攻的间隙,攀爬在墙壁上的藤蔓像是被召唤出的凶神恶煞,不顾结界阻隔和对绣鸾的忌惮,发了疯般攻击叶明明,阵阵鞭打的轰隆声和剧烈的震动让昏迷中的叶明明醒了过来。 叶明明睁开眼,感觉浑身疼痛,隐隐约约看到刀光剑影中一个红衣翩翩的女子在巨大恐怖的藤蔓下犹如敏捷矫健的燕子逆风飞翔,刀剑般的翅划破长空,直邀而上,然后发现巨大根茎的底部如意像是被挂在枝桠上的蚕宝宝微微荡漾心着,就只剩下脑袋留在外面,十分诡异。 “如意……快醒醒,如意……” 叶明明不顾藤蔓疯狂的鞭打,起身要扑向如意时,却像是撞在了墙壁上被反弹了回来,他皱眉揉了揉额头。 突然一只手臂粗壮顶端是尖锐利剑的藤蔓硬生生插在了他的面前,顿时坚硬无比的结界以点为中心,开始向外破裂开来。 如意察觉异常,飞身而去落在叶明明身边,刀光剑影之后,藤蔓纷纷断裂掉落在地上,她一把拽起叶明明的胳膊护在身后,嘱咐道:“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叶明明看着面前美艳如花,犹如水中仙子,又似红尘妖魅,竟一时被眼前的红衣女子迷住,但当下危机时刻,还是保留了丝丝神志,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 “就算你是妖王期修为,但在这盛气之地却未必是我的对手,念在你我同类,只要你留下叶明明,我就放你离开。”栋婉儿站在数十米开外,身后张牙舞爪的藤蔓如毒蛇猛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我也说过,你休想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人。”如意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一副势必要护叶明明周全。 如意的话让身后的叶明明又是一阵动容,颤抖的心里小鼓不停地在敲打。 栋婉儿本就是为爱成魔的花妖,若是此次抓不到叶明明,罗锦势必要垂死气绝,但如果和如意打起来,她也占不到分毫便宜,而且如意还有绣鸾在手,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可这如意也是倔强之人,誓死也不愿放手,再这么僵持下去,她能耗得起,可罗锦急需新鲜血肉。 就算如意是狐妖,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促动妖丹灵力,顿时口中绿光大显,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而虎视眈眈的藤蔓也像是被绿色的灵力充斥了每一根脉络,绿光闪烁,所到之处,杀气横生。 如意回头看了眼叶明明,双手紧握绣鸾,比划出奇异的手势,依着妖丹的灵力,四面八方显现出一个红色火狐仰头而鸣的阵法,希望能借此抵挡藤蔓的攻击。 栋婉儿冷哼一声,藤蔓顶端寒光闪烁化成尖锐凌冽,充满灵力的尖刀,抬头望去竟让人以为密密麻麻的冷箭铺天盖地激~射而来,下一刻感觉自己就会变成了马蜂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章【求订阅收藏】 【旧事】 浓烈艳阳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如意躺在高高的占卜台上,微凉的风吹得她有些瑟瑟发抖。 “上面这么冷,你躺在这里干什么?”贾玄施展轻功,腾空而上,缓缓落在如意身后。 日前听说神女给如意和金雨泽又赐了婚,沈金两家都表示很愿意,就连如意也没有反对,他的心里是又焦急又失落,师父曾说会向神女请旨的,却没成想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 “那你明明知道这里冷风阵阵,还这么迟才来,是不是存心的。”如意坐起来,小嘴微翘,生气的揽了揽被风吹张开的衣袖,她是来打问千松的消息的,千松是阴鬼,不知道扇刑司会怎么处置她,但为了避开闲杂人等,最好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贾玄被如意的样子逗笑了,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如意裹在了身上,双手轻柔的从后面搂着她的肩膀,笑的如沐春风:“现在还冷吗?“ “这还差不多。”如意嘟着嘴,却有些尴尬,然后自然的脱离贾玄的手,下意识把肩膀上的衣服又扯了扯。 “说吧,你来这里是不是想问我千松的事情。”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被贾玄看的一清二楚,以前她可从不会这样,每次都会落落大方的攀上自己,可现在……他脸上闪过一丝暗淡的神色,若有深意的看着她。 “贾首座真不愧为查案的高手,在你眼前我就是想有什么小心思也藏不住。”如意心里不停犯嘀咕,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吧,这也能猜得到。 “你那点小好奇心,谁不知道。”贾玄打趣,转而脸上笑意渐失,语气平淡道:“千松乃穷凶极恶之徒,她手段残忍,杀害无辜百姓数百余人,此案事关重大已惊动皇都朝廷,而且为了给圣都百姓一个交待必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那她什么时候行刑?我想去看看她吗?”如意心里颤了颤,千松这么快就要被处死了,那晚她意味深长的笑让如意心里一直发毛,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命脉,任人摆布,但她又想不明白,只能在和她谈谈了。 “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她乃朝廷重犯,神女下令一律人等不得探监,就连我想见她也没那么简单,也需要向师父请示,只有经过他老人家同意了我才能进去。”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她……”如意有些焦虑。 “没用了,其实她被抓的当晚就死了,隐瞒至今是准备以更透明的方式处决她,以来安抚民心。”贾玄打断了如意的话,揉了揉她的脑袋,千松是道行极深的阴鬼,除掉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以他的道行也很困难,除非找到那个人,所以在没彻底除掉她之前,还是不要走漏她是阴鬼的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如意诧异不已,明明她还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流失的动向,贾玄为什么要说千松死了呢? “她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或许是心有所悔,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才选择自裁的吧。” 看到贾玄是有意瞒着自己,就不在多问,虽然她不知道贾玄为什么要骗自己,但是她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有难言之隐。 如意回家后在书房没有看到叶明明的身影,也不知道又偷跑哪去偷懒了。 这眼看到了越发忙碌的节骨眼,沈欣楠却是越忙越对她盯得紧,每天都会让陈管家拿好多账薄来让她对账,密密麻麻的汉子看的她头晕眼花,都快张针眼了。 眼瞅着沈明轩过来视察,如意连忙直起腰板,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看着账薄,直到沈明轩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门后,才显得有些意外的抬头,惊讶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这每日对账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时间长了还会浑身酸痛,我就让厨房帮你做了银耳莲子羹给你送来。”沈明轩在如意的搀扶下坐下,然后让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把羹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快尝尝。” “有劳姐姐费心了。”如意端起羹碗咕咚咕咚两三口就喝了个干净。 看到她那吃相,沈明轩掩面而笑,二人拉了会家常,就见叶明明心事重重的回来,他看到沈明轩也在,连忙恭敬道:“沈姐姐在啊。” “嗯,我过来看看你们,不过刚来时你出去了,我一会再让下人给你送碗莲子羹过来。” “谢谢沈姐姐,不用这么麻烦了。” …… 千年前在人妖的那场大战中,烈火覆盖着了整个青丘,火光连天、哀嚎遍野,那是一场不正义的战争,人间因为忌惮拥有法术的妖,便集结各大门派的法师杀进了青丘。 众法师中只有贾门和段门看到妖族圣灵一个个惨遭屠杀,于心不忍便悄悄放走了一小部分的妖灵,结果被其他法师知道贾门和段门背叛了他们,便屠杀了他们满门。 只是其他法师不知道的是,当年那场赶尽杀绝是贾门和段门设计出的骗局,用两大家族数百人的性命换取了五只狐妖的逃离,而且在五只狐妖逃离之时保护他们离开的还有贾门论藏法师贾映红和段门经藏法师段重音,贾映红和段重音肩负着保护狐妖的使命数余载,直到后来残留狐妖隐居,他们二人才在其周边隐姓埋名了起来。 贾玄合上爷爷留下的家族秘籍,眉宇微皱,神情沉重,虽然他没有经历过当初家门遭遇的劫难,但看到秘籍字里行间的沉重和残忍,他依然愤恨不平。 “难怪爷爷誓死不让我成为法师,更不让我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告诉别人。”贾玄摊开左手,看着掌心紫色罗兰印记妖娆魅惑,纹路清晰。 秘籍中记载这个紫罗兰印记是贾映红和段重音当年隐居时专门施法留下的,只要他的子孙后代都将继承这个印记,紫罗兰印记除了可以预感到邪祟的存在外,就是他们成为法师后降魑魅魍魉的武器,上次杀掉梁俊的就是从掌心飞出的飞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求订阅收藏】 这只阴鬼的异灵完全在他的道法之上,要想除掉千松,就必须找到段门后人,两家联手方能除掉她。 贾玄咬破手指头在左手掌心滴了滴鲜血,鲜血以肉看可见的速度融入掌心,紫色的罗兰花印记像是饮了血渐渐变成了鲜艳通红的血红色,有淡淡的红光如丝如缕在掌心盘旋环绕…… 与此同时,段会堂后院木屋内,段夕子正躺在浴盆泡药浴,突然掌心的紫罗兰印记红光乍现,映的她水润白暂的肌肤闪着妖艳的红。 她长长的睫毛微晃动,睁开眼来看着掌心,嘴角扬着一抹苦涩的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段夕子叹了口气,穿上衣服,赤脚走到屋外的走廊,望着流水瀑布一泻而下。 “师父,你看起来有心事?”毛子谢拿了件外套走了出来披在段夕子的身上。 “她临死前的愿望就是让我踏踏实实做个大夫,我听了她的话,在这圣都开了这家段会堂,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经营下去,如今看来没有那么容易了。” 段夕子回忆起千年前那场残忍的灭门屠杀,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亲眼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的脚下,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襟,而长剑的另一头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口声声说除魔卫道,可最后惨死在他们剑下的却是昔日的故交好友。 而自己呢?如今却用祖上留下的医术给这些凶手治病,真是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师父说的可是你的那位故交?” 毛子谢仰头看着段夕子,她的眼里充满了悲凉和痛苦,却又有着看不到底的复杂,师父只要想起过去的事情时总会变成这样心事重重,看着让人心疼。 “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段夕子看了毛子谢一眼。 “哦,夜里风大,师父也别待的太久了。”毛子谢像个老大人一样叮嘱了句就走了。 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段夕子一直静静的站在外面,像是再等什么人。 这时,一抹黑影从悬崖之上轻轻跃了下去,数百丈高的悬崖要是常人摔下去必死无疑,但来人却是凌空而落,飞速的穿过夜空,踏过碧水,身形敏捷的站站在屋顶,淡蓝色的长发也夜空中显得分外的耀眼,正是俊逸无比的贾玄,他垂眸就看到一个身影绿衣飘飘,负手站在走廊,模样似是在哪见过,但又陌生的很。 “我们终于见面了。”段夕子早就察觉来人,语气轻淡,却充满了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你就是段门之后?” 贾玄从没有进入过段会堂后院,更不知道这个被设下了三重结界存在于繁华圣都的闹市区的世外桃源,因为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圣都有名的神医圣手如大夫。 “几千年不出现,此刻前来所为何事?”段夕子没有理会贾玄的问题,反而直入主题。 “你一直隐居神女国圣都,自然知道阴鬼吃人之事,此阴鬼吞噬欲念太多,怨念太重,无法投胎转世,为了以防她再次为祸人间必须将其处之而后快,只可惜我道行甚潜,无法除掉她,若是找寻其他法师,无疑是自寻死路,因而不得不来寻你协助于我。”贾玄将此次前来的目的如实相告。 “为祸人间?哼……当初可就是这些凡人让你我两家惨遭灭门的,难道你不明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吗?如今他们自食恶果,理所应当,不过你作为贾门之后,难道对那些杀害你家人的仇人真的就无动于衷,还这般为其尽心尽力降妖除魔,真是可笑,若是你那泉下有知的祖辈知道你这般不孝,只怕早不得安宁吧。” 段夕子声音轻佻怨毒,句句挖苦讽刺,时间过去几千年,每每入夜,当年家族灭门惨案如画卷般在她的脑海里闪烁,她就算是想忘掉这些也做不到,可奈何明明对这些凡人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伸手去帮助他们,真是可笑至极。 “你……”贾玄被她的话激怒,拳头紧握,他没见过段家后人,更不了解她的为人,只是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段家对凡人竟痛恨到了如此地步:“灭掉家族仇恨的凶手不是那些法师么?与这些无辜百姓有何关系?” 向来端庄温柔的段夕子,只要谈论到这件事,她就是又气又恨:“畏惧妖的法术的可不只是法师,如果不是他们一致拥护那些伪君子,又岂会有那场灭族惨案?” “我看你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罢了,我自己去想办法吧。” …… 天阴沉沉的,圣都城门刚被打开,如意就和叶明明骑马冲了出去,常年不败的紫玫瑰生长之地是两家山外的盛气之地,路程挺远,所以他们为了快去快回早早就等在城门之下了。 据说盛气之地是四山环绕的山坳,山坳被紫色玫瑰地毯般铺盖着,如梦似幻,但也有人说那是时常有野兽出没,因而很少有人去过那里,不过,除了如意。 小时候的她就因为想吃肉酥饼,独自跑去了盛气之地采回了紫玫瑰,如今依然是为了吃。 沈欣楠原是担心如意不让她去,可在和亲宴上精美别致的饭后甜点却是必不可少的,如今马上秋末冬来,所有能用的花瓣早已凋零,若真的能将盛气之地的玫瑰花瓣采来,那将是宴席上一道最贵重的甜点。 看着如意坚决要去采,沈欣楠经不住如意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沈欣楠找来了数十个身强体壮的护院,为她保驾护航。 如意看到面前这些个彪悍,差点没被吓晕过去,不就采个花吗?怎么搞得要去打群架一样。 “娘,我跟着师兄学了武功,你放心吧,日落之前一定回来。”如意不等沈欣楠说话,逃也似的拉着叶明明骑马而去。 沈欣楠还是不放心,叮嘱了护院几句,数十个彪悍也纷纷策马追了上去。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花陌相依(2) “一个人住在这的确是苦了点,不过这里山清水秀,柳暗花明,却是个生养人的好地方,难怪姐姐其貌如花般漂亮。”叶明明吃了人家的饭,寒暄起来倒也不含糊,油嘴滑舌说的栋婉儿笑意浓的化不开。 “说笑了,年纪大了都老了。”栋婉儿娇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时,打从进门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如意,突然开口道:“婉儿姐姐,能否问下,你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听如意这么没礼貌,叶明明连忙偷偷戳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得乱说话。 “唉……生老病死乃是家常,我夫君属后者,他是病死的,虽说这盛气之地山清水秀,以水养人,可他没有这个福分,久病缠身,又因居住在这偏远山坳来不及去看大夫,结果耽误了病情。”栋婉儿叹了口气,眼里泪光闪烁,神情哀伤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婉儿姐姐,是我失礼了。”如意脸上浮动着复杂的表情,拉起叶明明的胳膊起身欲走:“谢谢婉儿姐姐的热情招待,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他日再来拜访。” 叶明明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为何如意突然着急的要走,这离太阳落山还有个把时辰,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栋婉儿温柔贤淑,待人热情,给人说不出的亲和,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多和她聊聊。 “这么着急干什么,在和婉姐姐聊会,她一个人居住在这深山难免孤寂,我们既然相遇那便是有缘,再待会走也不迟啊。” “如意着急回去,是不是嫌弃姐姐招待不周?”栋婉儿笑盈盈的起身,脚下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盛气之地离家甚远,临出门前爹娘交待要早去早回,如果回去迟了反而会让他们担心,还请婉儿姐姐海涵。”如意文绉绉的说着客气话,为了少惹麻烦,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里外外透着诡异的地方。 “你可以走,但是他要给我留下。”栋婉儿温婉的看了眼叶明明。 “那我要是不给呢?”如意微微蹙眉,栋婉儿是要定叶明明了,下意识握着叶明明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明所以的叶明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疑惑的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香饽饽……” 如意翻了白眼,傻缺,大难临头还不自知,真想把他扔在这里好好享受享受被人宠的滋味。 “给还是不给,可就由不得你了。”栋婉儿温婉的脸上徒然露出层层杀气,目光凌厉的盯着如意。 “婉姐姐……” 叶明明被栋婉儿的眼神吓到了,刚才对她温柔可亲的大姐姐,怎么突然间变得阴冷吓人,连忙抓紧了如意的手。 如意冷笑一声,一脸镇定,若要真打起来以她妖王期的修行,还不把这里夷为平地,可想想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叶明明,顾全他的安全,还是走为上策。 拉着叶明明抬脚欲走,脸上却露出了隐隐慌乱之色,只觉得脚下像是生了根,挪也挪不动,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许多藤蔓之类的东西将她的脚给紧紧缠住了。 顺着藤蔓望去木屋内的地面上、桌子上、墙壁上也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枝条,藤蔓上还长满了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蕾,十分诡异。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呼救声叫了一半就不见了,如意连忙朝身边望去,自己手里抓的哪里还是人,分明就是一团藤蔓缠绕成的人形怪物,要不是藤蔓攀爬的速度慢,看到了一双充满惊恐的目光在望着自己,她真会以为遇到了怪物,一掌就飞出去。 “叶贱人……” 如意惊恐万状,徒手想要将长在叶明明身上的层层藤蔓扒开,可是她越扒藤蔓爬的越快,被她硬生生撕扯下来的断肢残叶横七竖八的掉落在地上,更为诡异的是藤蔓断裂处有鲜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有那么一瞬,如意真以为那些流出来的是人血。 “别浪费时间了,这种男人都该死,而你更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今天我就帮你将着油嘴滑舌的男人除掉。”栋婉儿温婉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她那一丝不苟挽起的头发散落开来,发丝生了根长满了紫色花蕊,贤良淑惠的脸上也被紫色的纹路给妖化,鬼魅妖娆,勾人心魂,白暂的肌肤从胸~部以下都变成了蠕动着的藤蔓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原来是不自量力的化形期花妖,快点放了叶明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如意打从第一眼看见栋莞儿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灵力,念着他们是同类便不想与她结怨,可没想到自己不找事,她竟然挑起事端,那就别怪她不念同类之情。 霎时,一个红色人影从如意身体飞了出来,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栋婉儿。 同为妖,栋婉儿自然也察觉到了如意的不同,只是如意躲在凡人皮囊之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等她回过神,如意早已站到了她的身后。 栋婉儿大惊一跳,原来躲在凡人皮囊之下的同类已是妖王期修为的狐妖,狐妖乃万妖之中血统最尊贵的妖族,自己化形末期的修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果硬碰硬必死无疑。 “既然是同类,那你也应该知道人妖相恋,同路无归,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凡人与我为敌呢?” ……如意分割线…… 以下是快穿《阴阳两晴天》开篇试读片段,希望多指点。 巫寒从鲜血淋漓的尸体中站起来后,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铁链声徐徐传来,然后化成丝丝寒意钻进肌肤,渐渐冻结了体内温热流淌的血液。 七年了…… 她做梦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恐惧和冰冷降临。 因为那意味着解脱、意味着放手。 只是没想到,终于如愿以偿时,她却后悔了。 满心不舍的看到抱着她尸体嚎啕大哭的男人,她再也无法做到决然离去,好想拥入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做最后的告别,可事实却是她的手在一次次尝试中划过虚空,然后狼狈的摔倒在地。 “难道……错了吗?” 巫寒呜咽着,只觉的魂魄被冰冷刺骨的勾魂索牢牢套住,一步步拖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审判室内,妖娆性感的冥帝,嘴里叼着香烟,双脚搭在审判桌上,白无常殷勤的递上一杯红酒,她轻抿了口,杯口上留下撩人的唇印,冷冷的扫了眼新来的鬼魂,不耐烦地问道:“自杀的?” 一直低着头的巫寒恐惧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白无常恼怒:“你在阳间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有记录在案,冥帝将以此为据判你是投入畜道还是人道,乃是板上钉钉不争的事实,如今你已到冥界还想含糊其辞蒙混逃避罪责?” 巫寒连忙解释:“我是迫于无奈,并不是心甘情愿自杀的。” 冥帝皱了下眉,瞪了眼站在一侧的判官:“怎么回事?” 判官呈上生死薄:“启禀冥帝,生死薄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性命:巫寒;性别:女;职业:会计;死因:割腕自杀……” “不惜生命,扔进畜道。” “不,我不要做畜生,我不要……天华还在等我,我要做人。”冥帝的审判如当头一棒,敲的巫寒脑袋发懵,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却被铁面无私的黑白无常强行拖了出去。 “呜呜呜……所有人员请注意有BUG,所有人员请注意有BUG……” 忽然,冥界防伪系统的警报声响起,瞬间整个冥界慌乱不堪,新魂旧鬼闻声仓皇四散,冥警得令全体出动镇压鬼魂,维持秩序 此时,巫寒已被黑无常带到奈何桥畔,忘川河里的邪魂恶鬼像是极力挣脱束缚强行跳了出来,眼看一个半边脑袋的恶鬼就向她扑了过来,吓得她闭上眼睛,失声尖叫。 “冥警给我守住忘川河,谁敢叛逃立即枪毙。”冥帝手里举着类似激光枪一样的东西,一枪就爆了扑向巫寒的饿鬼脑袋。 “是。”众冥警道。 经过一番混乱,冥界秩序逐渐稳定了下来。 不一会,只见白无常匆匆赶来,道:“启禀冥帝,BUG已暂时消除。” 冥帝嗯了一声,转身踩着高跟鞋就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扫了眼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巫寒。 “把她带到审判室,我要重新审判。” 黑白无常相互对视了一眼,押着巫寒又回到了审判室。 重新审判就意味着有可能不用做畜生了,巫寒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还有一线再世为人的机会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争取,或许二十年后,她还能见到天华。 进入审判室,冥帝让黑白无常出去,独留下了她们二人。 冥帝背对着巫寒沉默了几分钟,重新点了支香烟:“你想做人?” 巫寒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想。” “那就好,实话告诉你,冥界防卫系统存在BUG,刚刚你也见过了,这个BUG一直困扰着冥界,尽管如今科技发达,依然还是查不到其根源所在,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可我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新鬼,对科技也是两眼一抹黑,我……”巫寒满头黑线,她可以为了投胎为人做任何事情,可她十分好奇这找漏洞是黑客的活,她只是个拿科技当玩笑的落伍人,而且冥界有那么多从阳间下来的电脑高手,找BUG这事就是排队也应该排不到到她身上吧。 “找BUG自然不用你管,你有其他任务。” 冥帝递给巫寒一个笔记本,巫寒看着屏幕上记录的是她在人间时经历的点点滴滴,甚至连她上了几次厕所都有记录在案,这让她瞬间觉得冥界就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奇怪的是她几点几分抄了同学作业都记录的这么详细,可为什么从她上大学后直到死前整整七年都是一片空白?也可以说,关于她和天华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记录。 “你应该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这正是BUG造成的,许多鬼魂生前记录平白无故消失,以至于那些鬼魂得不到公平审判,至今弥留冥界边缘不得投胎,久而久之冥界容纳量严重超负荷,如果不能及时让这些鬼魂投胎转世,冥界将面临崩溃,但是为了避免审判之时出现误差,就必须要有人去补齐档案。”冥帝吧唧了口烟,袅袅青烟盘旋而上,使得她的脸朦胧不清。 巫寒有些不确定:“所以……你是想让我去补齐档案,而且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再世为人了。” 冥帝纠正她的错误:“NO,是重返阳间,重新来过。” 重返阳间,重新来过?那是不是说她可以重生,巫寒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感觉,死后还能重生这么好的事情不答应才有问题,而且只是补齐档案而已,应该不难。 “作为冥界与人界的交通员,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程序设定,以后你可以依靠这个电子档案记录自由穿越每一个人的过去,经历过他们的故事电子档案记录仪会自动备案。”“明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陌相依(1) 秋叶纷飞,如意和叶明明边走边欣赏秋景,不过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叶明明很少说话,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看着如意欲言又止,最后却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如意察觉到叶明明的异样,主动开口问道。 叶明明顿了下,这才疑惑道:“你听说过一种带着蓝色火焰、只要被它伤到人瞬间就会化为灰烬的长剑吗?” “蓝色火焰的长剑?没见过。”如意想了想,摇头道,虽然奇怪为何叶明明会有此一问,不过将他所说的长剑在脑海中勾勒一下觉得十之**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那就奇了怪了,我听扇刑司的司徒说,贾玄就有这么一把,他还曾经用那把长剑杀了个人,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听如意也没见过,叶明明就越发奇怪,贾玄对如意分外在意,应该不会瞒着如意才是,难道那个司徒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 “原来是贾小弟啊,他能有把好剑并不足为奇,作为神女国的高手搭配一件衬得上身份的剑在寻常不过,只因为他没告诉我们,或许是没那个必要吧。” “但我听那个司徒说,贾玄用那把剑杀了个人,哦不,应给不是人,之后就下令让所有人封口,不得肆意乱说,否则会造成恐慌,我就觉得奇怪了,什么不是人?怎么死个人还就能造成恐慌了?”叶明明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他原就对贾玄有成见,现在得知贾玄有事故意瞒着他们,心里更是不舒服。 闻此言,如意却猛地怔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对不对,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当时贾玄昏迷不醒,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杀掉梁俊,这也太荒谬了。 可话又说回来,自从梁俊陷害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在千松的拾忆楼得到的消息是梁俊死了,千松一直以为是她杀的,但事实是她走了后根本没见过梁俊。 现在听叶明明这么说,那极有可能是贾玄杀死了梁俊,他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是他早就知道了梁俊绝非人类,生怕引起恐慌,所以才骗她说那晚扇刑司进了武功高强的犯人。 “你我是司徒,言行举止要谨小慎微,事事都要为百姓着想,既然贾小弟说不能乱说,你就赶紧把那些小疑问从你的脑袋里挖出来,免得说漏了嘴。” 如意想明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于是长鞭高扬,骏马飞驰而去。 叶明明瘪了瘪嘴,跑掉脑海中的疑问追了上去。 来到盛气之地,将马匹绑在山顶的树上,如意就像脱缰的野马张开双臂任风呼啸,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出来玩了。 奔跑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像只翩翩起舞的精灵,欢快的嬉笑声悦耳动听。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下,整个身子栽倒了下去,叶明明眼疾手快连忙冲了上来拉住了如意的胳膊。 如意有惊无险,拍着胸口向脚下望去。 “啊……”一个刺耳的尖叫盘旋环绕在山坳不得散去。 “哎,行了,不就是只死了的野猪,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如意不成器的看着叶明明花容失色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自顾自的蹲下身查看残留半边身体的野猪,从野猪脖颈处的伤口判断,它像是被尖利的牙齿一口将其脑袋咬了下来,但从这残留的半边身体来看,反而像是被类似于蚊子口器一般的东西吸食的,而且不是长久性吸食,更像是瞬间就变了这样。 至于是什么干的,如意也想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人为的。 “这里不会真的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吧,这么大的野猪都能被咬成这样,就咱两这小身板,就更不在话下了,如意,我们还是赶紧摘两花瓣回去吧。”叶明明瑟瑟发抖的拉着如意,一点男子汉该有的气质也没有。 如意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这只野猪就已经管饱了,咱两给人家填牙缝也不够。” “要填也是你先填,等它牙缝填完了,或许就不想吃了,我就赶紧回去找贾玄,让他来救你。” “滚犊子去,你赶紧看看东南西北那面有水,把你那乌鸦嘴先洗干净再来说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牙。”如意气鼓鼓的把叶明明推了出去。 除了在花丛中遇到野猪的尸体外,就再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渐渐的二人也忘了野猪的事情,游山玩水,玩的不亦说乎。 如意觉得是太累了,就坐在里山底的清泉旁休息,叶明明则在在四周转悠寻找吃食。 半响,只听到他笃笃笃的跑了过来,兴奋道:“如意,前面密林里有户人家,我们去讨口吃的吧。” 如意也的确感觉饿了,没有多想和叶明明来到那个简陋的木屋前。 “你好,有人吗?”如意扣了扣门。 良久,木屋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个三十多岁面容苍白的妇人,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安静整洁,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给人感觉不太像是个生活在山林里的农妇。 “你好,我叫叶明明,她叫如意,我们是来盛气之地采花的,可这里实在太美,一时贪玩的时间太久,肚子太饿像讨口饭吃。”叶明明边说边咽了口唾沫。 如意则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妇人淡淡的笑着。 “这样啊,那快进来,我刚烧好了饭菜。”妇人热情的把如意和叶明明请进了门。 “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为何会独自一人住在这山坳里?”桌上的饭菜如意没有动,而叶明明就像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两三下就把桌上的饭菜扒拉了个干净,然后尴尬的看着妇人笑了笑。 “我叫栋婉儿,原是和我丈夫隐居一起山中的,后来他过世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了,每日闲来无事就赏赏花晒晒太阳,倒是乐的自在。”栋婉儿神情黯淡,嘴角扬着一抹苦涩。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家 [花陌相依(5)] 栋婉儿催动灵力,藤蔓咄咄逼人的朝如意刺去,片刻之后阵法也是支撑不住,感觉瞬间就会坍塌掉。 不出所料,很快阵法轰然坍塌,如意手中绣鸾流光般划过,却还是因为闪避不及被一只藤蔓深深刺进了肩膀。 “啊……” 如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去半截藤蔓正贯穿在身体内,手起刀落,将藤蔓斩断,留在体内的藤蔓像是触电了般开始迅速收缩,半响后就消失不见,叶明明连忙揽住她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栋婉儿也受了伤,我们趁机逃出去再说。”如意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眼叶明明。 “可是,如意还在那里。”叶明明指着慢慢坍塌的根茎,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你拿着绣鸾,外面那些藤蔓就不敢伤你。”如意看了眼原主还被挂在那里,心道绝对不能将她留在这,以后还要靠这副皮囊在人间行走呢,所以不用叶明明说,她也不会丢下。 转身,她将绣鸾放到叶明明手中,将他推远。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们……”叶明明并非胆小怕死之人,他不能为了逃命把救命恩人丢在危险之中,而且如意还在妖怪手中,他更不能一个人逃走。 “走,快走,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她出来的。”如意语气坚定,一道红色光环笼罩住他,一同顺着进来时的隧道飞了出去,跌落在洞口处,叶明明从地上爬起来,慌乱无措,犹豫了片刻,就向洞外跑去。 “想让他走,休想。” 栋婉儿发怒,藤蔓开始张牙舞爪的向隧道伸去,如意连忙起身在洞口设下结界,将地洞内的藤蔓全给封锁其中。 “我知道你想要用叶明明的命来换去罗锦的性命,可你是否曾想过,他对于我也同样重要,我也不想失去他,难道为此你我真要同归余烬在此吗?” 刚才倾尽妖丹灵力破除掉了如意的阵法让栋婉儿已是油尽灯枯,虚弱的坐在地上,如意的修为是用丹药提升而来,根基不稳,长久持战下来,也是虚弱不堪,又加之受了重伤,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瘫软的靠在墙边。 “我不管,我只要他活着,我不想和他分开。” 如意摇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你可曾想过罗锦的意愿,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被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勾引了去,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抛弃你,若他真的爱你又岂会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他不爱你了,而且他根本不值得你爱。” “不……你骗我,他爱我,他是爱我的,如果不是百花宴中他只相中了我,又为何要与我成亲,还说下那情意绵绵的山盟海誓。”栋婉儿低着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滴落在身上的藤蔓上。 “你听说过如意珠吗?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相。”为了让叶明明逃出去,如意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真相……?”栋婉儿抬眼看着如意:“你有条件?” “如果我帮你找到真相,你就放下这一切,潜心修炼,不再沾染丝毫凡尘俗世。”如意声音轻淡,目光真诚。 …… 上上村,百花节。 朴素繁华的街巷被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花朵装饰的精美漂亮,行走其中,恍如漫步花海。 不甘山中修炼孤寂的栋婉儿幻化成相貌平平的女孩,穿行在街道,赏花玩水,好不惬意。 正直百花宴上各路养花的高手纷纷拿着自己最称心之作前来参选,据说在百花宴上抜的头筹就将被评选为下一年的百花宴的主审管,那是上上村百花节至高无上的荣誉。 栋婉儿好奇究竟是何种花敢在她面前称得上娇艳无双,前去参赛的人很多,栋婉儿出于好玩从自己的头发上也拔下一朵银色琉璃玫瑰,混在了参赛的人群中,进去了百花宴。 当时的主审管真是罗锦的哥哥罗浮,他的弟弟罗锦风流倜傥、才比翰林,已到成亲之际,便想再百花宴挑的中意之人。 钟鸣鼎盛,歌舞升平,参赛的人个个施展尽一年的研究成果,就是想在百花宴上一展风华,就算不能拔的头筹,也尽可能要拿到不错的成绩,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培植花卉的技术是增进还是减少,如果名次靠前也能提升个人的知名度。 评审台上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看的人眼花缭乱,的确都是培育花种的高手。 然而,在栋婉儿眼中那些都只不过是凡人俗花不值一提,答案正如她所料,那些参赛选手的花都败在了她的紫魂离兮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蓝色罂粟花出现在了选手台上,那盆罂粟花的颜色和形状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而她单纯的只有灵力维持的紫魂离兮惨败。 栋婉儿气急败坏,跑去质问侍从:“你是谁家的下人,去把你家主子叫出来,我想和他聊聊?” 侍从如实回答:“我只是个路人,刚才有位公子给了我几定碎银,差我将那盆花送来百花宴的。” 不过如意却一样看出,能栽培出那种罂粟花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未婚夫金雨泽。 因而此次百花宴第一名是个没有路面的公子,第二名是栋婉儿,第三名则是秦楚楚,一个满脸风尘,性~感妖娆的女人。 罗浮起初的想法是希望拿到第一名的女子就可与罗锦婚配,这样以来他们罗家可就门第旺盛,不过谁成想第一名竟然是个没有露面的公子,因而他也犯了难。 这时,一身银灰长衫,风度翩翩的罗锦径直走到了栋婉儿面前,脸上扬着伾伾的坏笑:“既然第一名是个虚无的人,那就第二名吧,明日就成亲。”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震惊不已,不过既然是罗锦自己选择的,罗浮也无话可说,只是可伤心坏了那些仰慕罗锦风貌才情的姑娘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贾段合体 [花陌相依(6)] 栋婉儿被这钟俊郎迷人而又强势霸道温柔体贴兼顾的男人瞬间吸引,满脸娇羞的低着头,紧张的用手将裙角揉成一团,只可惜她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砸昏了头,没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秦楚楚目光含情,紧紧的盯着罗锦,两人眉飞色舞,相互传情。 “怎么这般紧张?” 一双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收手,温柔暖和,栋婉儿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像是握住了太阳。 翌日,锁啦声响,红妆高挂,长明喜烛将整个洞房照的通明,栋婉儿娇羞的坐在床榻边,罗锦目光深邃难测,嘴角含笑,揭开她的盖头低头就要吻下去。 栋婉儿连忙用手挡开,有些手足无措,满脸娇羞道:“你……” 罗锦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下,尖锐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甜腥味充斥在嘴里,他抬头坏笑着:“你该叫我什么?” 栋婉儿恍然大悟,脸上爬满红霞,娇笑道:“夫君。” “刚才那里对你的惩罚。” 看着栋婉儿被鲜血染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罗锦再也把持不住腹部那团火,粗~鲁的把她按在床榻上,用舌头舔~舐起来。 栋婉儿顿时浑身酥~麻颤抖,感觉自己就要飘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涣散迷离,可嘴里却还忍不住问道:“婉儿相貌平平,夫君为何会在百花宴上相中了我?” “百花丛中一点绿,你是最吸引人的一抹。” 罗锦已经沦陷,点点血液彻底勾起了他的**,疯狂的开始吸~允,像饥渴的野兽遇到了食物。 成亲之后,栋婉儿和罗锦相敬如宾,白日夫妻双双把家还,夜晚灯火秉烛翻云覆雨,很快两年过去了,栋婉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罗浮也开始担心起罗家子嗣,但罗锦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一无所出而暴怒,反而对她越大恩爱有加。 栋婉儿也知道,她是花妖,根本不可能和凡人有孩子,但越是看到罗锦无所谓,她心里就越难受。 于是不善与闲杂人有过多交际的她,开始和左邻右舍的妇人坐在一起聊天,以来减轻沉闷的心情。 妇人堆里是非多,她听到了一些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有人说:“罗夫人,不是我多嘴,罗公子才貌双全,不知道多少姑娘惦记着呢,你这一无所出,很难拴住他的心啊。” 有人说:“我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经常和罗公子出入百花酒楼,你不知道吗?” 有人说:“我还听说她们一起去那个什么盛气之地采花了,那里的紫玫瑰听说漂亮的得很,只可惜时常有怪物出现,他们也真是胆大啊。” …… 栋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罗锦那么爱她,怎么会背着她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一定要问清楚,或许是那些妇人看到他们夫妻恩爱,心生嫉妒,便从中作梗,乱嚼舌根。 入夜后,罗锦回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来回摩擦。 “两年来,我一无所出,夫君真的不在乎?”栋婉儿真想张口质问,可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音,或许她在怕什么。 “我说过,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孩子。”罗锦喘息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你在外一整天,肯定是累坏了,我去把熬好的汤给你盛来。”栋婉儿推开罗锦,向门外走去。 罗锦不解,微微皱眉,想不明白为何她今日有点冷淡,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让栋婉儿后悔听信妇人之言,误会了罗锦。 风雨欲来,平静的生活终于发生了转折。 有天下雨,罗锦出门时忘了打伞,栋婉儿担心他被雨淋着,就将伞送到了百花酒楼,前来迎接的小二表情慌乱的迎了上来:“罗夫人怎么来了,我去通知罗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把伞送上去就走,你去忙吧。” 栋婉儿察觉异样,不顾小二的阻拦上了三楼客房。 她走到罗锦的长包房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瞬间她的脑袋像是敲响了大钟,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原来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成亲以来,罗锦一起床就走了,直到夜晚才归来,没有一天说是留在家里的,这个家对他来说更像夜晚借宿的客栈,而她太傻,初来人间不懂得何为夫妻之道,竟生生被他骗了这么久。 “锦,你什么时候才休那个丑八怪,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是住在酒楼也不是个办法啊。”阵阵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每日都在这陪你,你又何必要那没用的名分。”罗锦喘着粗气。 “我不啊,我就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样偷偷摸~摸~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你说你爱不爱我,如果爱我就休了那个丑八怪,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 栋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酒楼门口的,顾不得小二的呼唤,直接把纸伞塞到他的手里,冒雨走了。 什么山盟海誓,相守偕老,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她那么爱罗锦,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那阵阵娇~喘像刺耳的针,一次次戳破她的耳膜,剧烈的疼让她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蒙,一想到他要休了自己,感觉心就要被人撕成了碎片。 不多久,罗锦就回来了,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栋婉儿的怀里撒娇,而是手里提着纸伞,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着栋婉儿。 栋婉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将茶水放到罗锦面前,浅笑着:“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罗锦神色慌乱,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异样,于是小心翼翼道:“婉儿今天去百花酒楼了?” 栋婉儿笑着:“是啊,百花节马上又到了,你每日跟着哥哥早出晚归的,今日又恰逢来大雨瓢盆,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下,婉儿担心夫君晚上回家时淋了雨生病,这才给你送了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求订阅收藏】 [花陌相依(7)] “那你……”罗锦犹犹豫豫。 “你我夫妻二人只有在成亲时喝过合卺酒,好像再没有一同饮酒畅谈了,既然夫君今日好不容易回来的早,婉儿让下人备些酒菜,咱们夫妻二人共饮一杯,如何?”栋婉儿下意识打断了罗锦的话,笑的温婉如花,目光如水,散发着层层惹人怜爱的光泽。 罗锦顿了下:“听婉儿的。” 阴沉的暮色蔓延而来,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烛火点点,美酒佳肴,夫妻二人各怀心事,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潮~湿~了起来。 罗锦以为这是场鸿门宴,却不曾想夫妻二人竟相顾无言,没有咒骂咆哮,没有质问哭诉,平淡的有些诡异,诡异的有些不安。 烛火燃灭,桌上的酒菜一口都没动过,他和栋婉儿成亲就是一场名誉的争夺和**的索求,但成亲两载,同床共枕,他对栋婉儿难免日久生情产生愧疚,想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 可他从没想过他们夫妻之间除了无尽的索取,竟也变得如同陌路,而总是温婉大方的栋婉儿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让他们的生活变得越发平淡无奇,毫无情调。 和秦楚楚的出轨是早已预料到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在百花宴上没有和秦楚楚的暗生情愫,但这样平淡的生活还是禁锢不住他风流成性的性子,迟早还会有其他人出现。 罗锦叹了口气,栋婉儿对自己的爱他是看在眼里的,至今想起那次哥哥让他带人上山寻找猪蝶花,栋婉儿知道他娇生惯养,吃不了那份苦,就悄悄一个人上山去了,当她回来后得知他因喝醉了酒在路上被马车撞飞了,大夫已经下了最后判决,酒精中毒外加胸前肋骨皆碎,死也就是几刻钟的事情,而她就跪在床榻边,用摔碎的药碗抹了脖子,顿时鲜血四溅,幸亏大夫包扎及时才得以活下来。 或许是老天被她的真情感动,他活了下来,栋婉儿欣喜若狂,高兴地夜夜不敢入睡,生怕再睁眼,身旁早已空若无人。 如今想起她当时样子,罗锦依然心痛,所以面对秦楚楚的督促,他都是百般搪塞。 今日~他听小二说她来过百花酒楼后,他就急急忙忙冲出家,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栋婉儿安排这桌酒菜并没有其他意思,她爱他,爱的不舍得质问,让他苦恼,她只是想给彼此一个畅谈的机会,以来增进彼此之间早已破裂的感情和婚姻。 可是他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摊牌,满眼的自责和担忧,让她的心波动荡,在他心里国语或许还有自己的存在。 不过,很快那个女人就找上门了,她性~感妖~娆,摇曳生姿的站到面前时,栋婉儿彻底惊呆了。 这个曾经在百花宴上夺得第三名的秦楚楚,媚眼如电,唇若含丹,俗肩外露,无不显露着万种风情,任哪个男人都会被她迷倒。 秦楚楚满脸嘲讽的绕着栋婉儿转了一圈,掩嘴而笑:“你这女人,人丑心倒是蛮大,明明已经知道了我和锦的事情,还能大度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得不佩服你,栽培花卉的本事略胜我一筹,就连守住男人心的本事也不容小觑,真是丑人多作怪,不过没关系,这次你还是得乖乖卷铺盖走人,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有了锦的孩子,锦休掉你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早就知道了罗锦出轨的事情,可当秦楚楚满脸嘲讽的在她这个原配面前耀武扬威的说她有了罗锦的孩子时,她极力克制怒火的那道防线轰然倒塌。 一想到就是这个女人一副狐媚样子勾引了罗锦,她把心里所以的委屈、不甘、怒火发泄到了秦楚楚的身上,数不胜数的细小藤蔓犹如水蛇在秦楚楚的肌肤下蠕动,痛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她肚子内的那个孽种也被藤蔓绞的血肉模糊。 只要秦楚楚死了,罗锦就会回到她身边,这是栋婉儿一直坚信的事情,可当秦楚楚真的死了,却事与愿违。 罗锦将一纸休书扔到了栋婉儿面前,低沉着声音:“婉儿,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楚楚的事情,你心胸宽广只字不提是不想让我难堪,你的良苦用心我也看在眼里,可楚楚她……怀~孕了。” 栋婉儿苦笑一下:“你真的要休了我?” “婉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用心,可现在楚楚有了孩子,我和大哥已经商量过了,为了孩子必须要把楚楚接进门,而楚楚任性,她说若你在这个家里她是不会进罗家门,婉儿你向来温婉贤淑,通情达理,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 “说到底你爱的不是我,而是秦楚楚,对吗?”栋婉儿眼里满是悲凉和期待,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是不想离开他。 罗锦沉默了半天,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我已经让大哥帮你准备好钱财,那些银子够你下半辈子丰衣足食了。” 栋婉儿绝望的看着这个她爱慕的欲生欲死的男人,最后还是绝情的抛弃了她,眼角泪水缓缓流下,她从身后抱住罗锦:“别赶我走,没有你我会生不欲死……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你只要我吗?” 罗锦痛苦的闭上了眼,成亲这么久,他从没有提过休掉栋婉儿,可这次事关罗家血脉,他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听着栋婉儿无声的哭泣,他对她没有爱到欲罢不能,虽然有丝丝割舍不下,可为了秦楚楚和他们的孩子,他必须做一了断。 罗锦冷冷的推开栋婉儿的手,决绝的转身走了。 栋婉儿绝望的哭着,拽着罗锦的衣袖,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要离开我,夫君,别抛弃我……” 罗锦依然不为所动,大步向前,却突然听到哭喊着栋婉儿阴测测的说道:“如果秦楚楚死了,你还会要她吗?还会离开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求订阅支持】 [花陌相依(8)] 罗锦停下脚步,慌乱的回身看着栋婉儿,她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温婉娴熟的气质荡然无存,浑身上下透着股阴冷诡异,更让他震惊不已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口中所说的话,心里蓦然紧张了起来,他抓着栋婉儿的肩膀,质问道:“你是不是对楚楚做了什么?” “她死了,被我杀了。”栋婉儿目光如水,伸手扶上罗锦的脸:“我们之间没有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就不会不要我了。”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杀了楚楚,杀了我的孩子。”罗锦面目涨的通红,一把打掉栋婉儿抚摸在脸上的手。 “对,谁让她勾引你,那种贱人就该死,只要她死了,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疯子,疯子……” 罗锦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的他双手紧紧掐在栋婉儿的脖子上,看到她目光平静如水,诡异阴冷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栋婉儿的脖子已经被掐的只有胳膊粗壮,但她却依然温婉的笑着,让人觉得发寒。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胸腔传来,他低头一看,一根深绿色的藤蔓坚挺的从他身前穿了过去,顺着藤蔓望去,竟然是连在栋婉儿的身上。 最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倒影的是栋婉儿慢慢变成了一个魅惑妖娆,浑身长满藤蔓的女人。 …… 红光如电,如梦似幻,映的整个地洞透着股诡异,所有的藤蔓像瞬间被吸收掉了水分灵力,慢慢的枯萎了下去。 绣鸾祭出,如意珠飞出来轻轻点水般黏在刀尖,然后左手轻轻弹出点点光芒氤氲在如意珠上,瞬间如意珠灵力暴涨极速飞进了如意的眼里。 使用如意珠,过渡消耗修为,又加之身负重伤,如意虚弱的倒了下去。 栋婉儿惊讶的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面前这个狐狸越发好奇,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那个她一直想要却没有得道的答案,潋滟的目光殷切的盯着如意,等她接下来的话。 “罗锦爱不爱你,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如意捂着胸口,低声道。 “他……他是爱我的……”栋婉儿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涣散的看向罗锦。 “不,他不爱你,你们的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或许说罗锦根本就是个混蛋,他为了罗家在上上村能有更高的地位,答应罗浮和百花宴中的第一名成亲,只可惜第一名是从未路面的公子,为了地位他不得已选择了你,你还不明白吗?他对你的根本不是爱,而是利用。”如意厉声呵斥之后感觉喉咙有甜腥的味道,顿时咳出了血丝。 “不……不是的……”栋婉儿不相信,也不愿承认。 “罗锦风流成性,上上村无人不知,唯有初到人间的你被从天而降的爱冲昏了头脑,陷入罗锦的温柔漩涡无法自拔,或许你的温柔大度赢得了他的丝丝愧疚,可在罗锦眼中那只是愧疚,他爱的是秦楚楚,从百花宴开始一直都是,所以是罗锦欺骗了你,他不配你用生命去爱。” 如意想到拾忆楼中栋婉儿为了守护住那不堪一击的婚姻,就算是杀了罗锦,也要把他变成同自己一样的花妖。 “那是秦楚楚勾引了他,我和罗锦本来相敬如宾,夫妻恩爱,携手到老的。” 如意摇头:“你别自欺欺人了,像罗锦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爱,若是他爱你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没关系,他现在回来了,我们可以相守到老了。”栋婉儿抵着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栋婉儿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还是让罗锦亲口告诉她真相,趁着她出神之际,如意加紧促动退化到天妖期修行的妖丹,绣鸾顿时银光大显,如离弦的利箭飞向了罗锦,转瞬斩断了他身上的藤蔓。 没有了依赖,罗锦从空中掉了下来,犹如脱离树枝随风飘零而落的树叶,栋婉儿连忙飞扑了过去,紧紧抱着了他。 “婉儿,她说的对,我爱的是楚楚,对于你我只有愧疚,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不值得你爱,你还是放手吧。”罗锦抑制住内心对栋婉儿的恐惧,气若游丝,浑身微微颤抖,空洞的眸子越睁越大,像是处死之前的挣扎,转瞬就咽了气。 栋婉儿悲痛欲绝仰头哀嚎,地洞内的藤蔓像是发了狂,疯狂的来回鞭打,连带着地洞也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头顶不断掉下巨大土块。 如意暗惊不好,地洞快要坍塌了,她飞奔过去解救下没有意识的原主,然后钻进其身体内,控制着皮囊拼命的往外跑。 “栋婉儿,地洞要塌了,快走!”如意经过栋婉儿时大声喊到。 “你走吧,我要和我的夫君同埋地下,花陌相依,唯命相伴。”栋婉儿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低落在罗锦的脸上。 情到深处,生死无用,如意叹了口气,向隧道口跑去,身后不断有巨大土块跌落,生死一线,千钧一发之间,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一脚跃出地洞,瞬间整个山坳陷入了巨坑中,漫山遍野的紫色玫瑰也慢慢枯萎了下去。 如意拍了怕扑腾扑腾狂跳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艾玛,差点死在下面。” 夜色倾城,时光诡域,曾经繁华梦幻的盛气之地,一夜之间山坳坍塌,繁花落尽,的确让人震惊。 不过,让如意纳闷的是此次前来盛气之地就是为了采集紫玫瑰,可折腾了一整天花没采到,反而把紫魂离兮的根给拔掉了,这回去要跟娘怎么交代。 盛气之地是人世间灵力最旺盛的大方,只要妖在此修炼,必然事半功倍,也正是如此,栋婉儿化形期的修为比如意用丹药促进而成妖王期的修为要稳固的多,所以如意有了绣鸾在手才能比栋婉儿的略微高点,不过该是身负重伤。 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了眼干净完好的肩膀,想起刚才脱离皮囊后被栋婉儿的藤蔓横穿而过,鲜血直流,现在正好借着盛气之地的灵力疗下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刺杀] 恍然从如意一双清澈透亮的清泉中看到了被自己封印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金雨泽怔了下,原来真如所听的那样,如意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该来的挡也挡不住:“寒冬将近,夜雾湿重,你该回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侧卧在床榻,冷漠孤傲的背影将刚才所有的温柔拒之于千里之外。 如意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消失在了竹林。 …… 皇都城内,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紫薇殿照的如同白昼。 “启禀二皇子,这是陛下御赐的水晶茉莉羹,请您品尝!”一个侍从恭敬地束手跪地,俯首而言。 正前方玫红鎏金的靠背椅上,一袭黑色绣银纹竹叶的紧身长衫,凸显出一副挺拔健硕、高大魁梧的身姿,漆黑如墨的长发用银色镂空发箍高高束起,光滑如丝,仿佛流泻一地的芳华,天庭高阔饱满,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发际线下一双剑眉入目,鼻梁高挺,单薄的双唇微微张开,眼神深邃冷冽,让人看不到底,却又畏惧他隐隐散发出的威严。 南宫离子扫了眼桌上陈列的翠玉小碗盛装着三分之二的透明凝胶的汤羹,里面洒落着几片橘黄色的六角花瓣,飘飘荡荡,沉浮不定,光一眼味蕾就被瞬间炸开,熬煮此羹的人必然厨艺异常高超,不愧出自神女最喜爱的厨娘九忆夕之手。 “替我谢神女恩赐,羹就放这,你先下去吧。”南宫离子摆了摆手,复又拿起几案上的书阅览了起来。 侍从看到南宫离子不为所动,眼神微变:“九娘交代奴才要叮嘱二皇子趁热喝,水晶茉莉羹要趁热品尝才能尝出其中美妙之处,凉了就变味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趁热尝尝。” 南宫离子抬头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侍从,放下书优雅的端起羹碗,眼角余光不经意瞧见侍从眼神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心下一惊,怀疑这碗水晶茉莉羹中有猫腻,十之**有毒。 他把送到嘴边的羹碗又放了下来:“对了,你是哪个殿的?” 侍从发觉南宫离子眼里的探究和疑惑,连忙低下头,手握紧了藏在长袖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奴才是神女殿的。”侍从浑身紧绷,但依然面不改色的作答。 忽然,一道冷冽寒风迎面呼啸而来,南宫离子心下一紧,原来他的怀疑没错,这个侍从根本就不是普通侍从,而是来取他性命的杀手,他不紧不慢的手腕灵巧一转,翠玉小碗如离弦的箭,击飞而去。 砰一声,锋利尖锐的匕首一击刺碎了玉碗,那侍从手握匕首向他飞了过来,南宫离子寒目怒视,脚下轻点,整个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躲过一击,侍从眼见扑了空,转而右脚蹬在几案上,调转方向又紧追而上。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此人剑法高超,速度极快,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很难躲过他的击杀,眼看侍从步步紧逼,刀刀催命,一再的闪躲也不是办法,顺势匍匐而下,身形一转,侧身闪到了侍从身后,趁机一掌击出,打在了他的背上。 接连几招夺命击杀,不仅让南宫离子躲了过去,还被偷袭一掌,侍从趔趄的往前走了两步。 “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的传言,的确犹如传闻,我原本以为在这防卫的如同铁桶般的皇都你们要想进来根本没那么容易,不过,现在我真该对我的自以为是好好反省了,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南宫离子长衫飘飘,负手而立。 侍从眼里的惊讶一闪即逝,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转身一把撕去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满脸刀痕的容貌,冷冷一笑嘴角两侧裂开到了耳垂,显得狰狞恐怖。 南宫离子大惊一跳,突感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了,莫说冷传虎的容貌狰狞恐怖,更让人恶心犯呕,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白已经发烂,有焦黄色的浓水不断流出,鼻子歪扭七八的塌陷了下去,嘴唇外翻,嘴角像是用剪刀剪开。 “我的易容术从未被人识破,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不过没关系,你也将是最后一个,受死吧。” 说着南宫离子看到冷传虎,绝命追魂的飞轮剑带着无尽的杀伤力横扫而过。 其速度快如疾风,南宫离子飞跃而起,拿过自己的长剑,右手轻挥,挡去了极大部分的杀伤力。 南宫离子手双手轻搓,从匕首中抽出一把细软长剑,在他应接不暇时,细软长剑接连攻击向他。 忽然,只觉胸口一阵闷痛,整个人就被剑气逼的飞了出去,一阵甜腥味充斥了口腔,侧身鲜血喷薄而出洒落一地。 从猎国到神女国这一路来,和冷传虎交手不下数十次,南宫离子刚才的击杀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就算身负重伤依然不容小觑。 南宫离子疑惑的看着冷传虎大惊失色的呆在那里,像是看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冷传虎惊异至极,没人能够在受了他的飞轮剑之后还能活着,但南宫离子活了下来,因为刚才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发着蓝光的女人替他挡了下来。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何会从南宫离子的胸前飞出来?为什么她几乎透明的身体里散发着盈盈蓝光,还有那股让人浑身发寒的来自死人的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回忆起在沧州郊外客栈时看到那个浑身充满杀气的男人,不,应该是妖,没错,没有人能够变成来无影去无踪,除了变化无常的妖。 正在发愣时,周围不断地涌上了侍卫将他团团包围,带头的是贾玄,还有一身银纹盔甲,风尘仆仆归来的子墨。 贾玄连忙上前查看南宫离子的伤势,而子墨已是怒火中烧,手中长枪风一般刺了过去,冷传虎闪躲不及,被长枪刺穿肚子,向后飞出数米钉在了石柱上,鲜血不断的从喉咙里涌出,顺着嘴角滑落而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并非哑巴】 正好可以借用韩若娇之手,安然送南宫离子进皇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贾玄就派人给韩若娇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空气依然很冷,贾玄负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醒目。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对于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你在怕,怕什么呢?” 韩若娇有些慌乱:“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只要我不承认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贾玄点了点头:“貌似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但如果是蓄意杀人呢?或者说是被撤去郡主之名,贬为庶民呢?” “你什么意思?”韩若娇声音急促的有些破了音,手指紧紧地扣在衣袖上。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虽查无证据,可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心思缜密,不会不生疑,你认为你的郡主头衔还能挂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你别吓唬我,这郡主头衔我并不在乎,不要也罢。”韩若娇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哥哥执意要向神女讨要,她是不会踏入皇都半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特别是为了稳固哥哥在皇都内的地位,去讨好绫罗这个残忍的女人,已数不清在她面前受了多少侮辱。 “你在乎的是你哥哥韩喜,我猜的没错吧,你敬他爱他,为了稳固他在皇都的地位,主动去讨好绫罗,你现在想撒手不管,真有那么容易吗?以绫罗公主的性子,你认为韩喜还能在那高墙之中高深无忧?” 韩若娇震惊不已,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惶恐的看着贾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掩埋在阴影下的她浑身发寒,跟在绫罗身边已有三五载,对于她的行事手段和阴毒残忍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绫罗知道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对她除之而后快。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贾玄含笑:“明日神女召见你进皇都,我需要你帮我带一个人进去,在见到神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哥。” 韩若娇震惊道:“你不是想害我吧,如果那个人是杀手,神女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被处死的。” “别紧张,那个人不但不会害你,还能让你将功补过。” …… 南宫离子扮成韩若娇的亲身侍从,顺利的进了皇都,面见了神女,正如贾玄所说,神女对韩若娇大为赞赏,并且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品。 得知消息后,如意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悠闲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 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这才几日不见,就思念成疾了,太没出息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正聚精会神的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迷糊中的如意,瞬间荡然无存,她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美颜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金雨泽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根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的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他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以至他无法上药。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的话,到有几分道理,如意这才温顺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 如意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她的身子,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她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在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不由笑出了声。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烛光阴影下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九章 [酒壮熊胆] 子墨狠厉的瞪着冷传虎,猛然抽回长枪,冷传虎如坠落的陨石掉在了地上,一只尘埃不染的白色长靴踩烂泥般踩在他的头上,不断蹂躏扭动。 随后,淡淡冷冽如尖刀的声音传来:“竟敢闯进皇都来行刺本将军的人,真是活腻了。” 说着长枪高高举起,猛然就向冷传虎的脑袋刺了下去。 冷传虎烂肉般的眼睛依然怒视着远处的南宫离子,心有不甘,他执行过太多的任务,从未失败过,为什么南宫离子总能死里逃生,明明就要命归黄泉,却又凭空出现了灵异相救与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为了完成任务他付出了太多,甚至背着影主私下和别人联手,到头来竟还是失败了。 恍然,他隐隐看到一抹飘然若尘的白影匆匆而来,似曾相识,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子墨重重的踩了下去,脸贴在冰冷的地上,耳边簌簌冷风急速划下。 “慢着,将军刚回来就杀人是不有些太心急了?” 一个淡漠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传来,随之一阵清雅的香味飘过,再次看去幽然已然站在了子墨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夹住了即将落下的长枪。 “你给我让开,他可是血影杀手,闯入皇都行刺,必须除之。”子墨眉宇微皱,使劲想要刺穿冷传虎的脑袋,可长枪像是被钉死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她和幽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没有过任何交集,这次他竟然堂而皇之的想要阻止她,真是岂有此理。 “此人必杀,可要动手也不是将军动手,将军喜事将近,这要是见了红,未免有些不吉利,而且二皇子身负重伤,生命垂危,要是在耽搁下去,这亲事能不能按时举行也都难说了。” 幽然毫不无惧的盯着子墨隐隐发红的眼睛,目光淡然如水,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不过他的话句句在理。 子墨听了幽然的话,刀锋般的目光柔软了下来,手里的力道也小了,转头看了眼贾玄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南宫离子,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这个遥不可及,却唾手可得的男人,直到他答应和亲之后,她就变得有些患得患失,感觉他的出现就像泡沫,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在边境就时常听见血影杀手对他穷追不舍,欲要其性命,每每想到他的处境危险至极,她就坐立不安,直到动荡的边境安定下,她就率领一小队精英率先赶回,生怕脚程慢一步,她就见不到他。 直到这个丑八怪无所畏惧的想要他性命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掉所有想要伤害他的人。 不过,幽然说的对,他们的喜事要最美好、最浪漫、最幸福的,她绝不允许有丝毫玷污,所以她就算恨冷传虎到剥皮抽筋,也要忍着不亲自动手,但她却不会让其活着。 “明日请你将此人的项上人头送到将军府,若本将军看不到,就休怪本将军得理不饶人。” 子墨冷哼一声,走到南宫离子身边,心疼的看着他,然后让随身的士兵抬着离开。 第二日,贾玄来到宜兰园里,只有叶明明一个人抱着一坛酒,喝的醉醺醺的、傻傻的盯着一把玉制的匕首发呆。 “叶明明,如意去哪了?”贾玄向四处看了眼 “别跟我替她,想骗我的匕首,休想。”叶明明无精打采的回了句,紧紧的把绣鸾护在怀里。 “快告诉我如意去哪了,我找到她有事。” “她啊,一大清早就不知道跑哪浪荡去了。”叶明明翻了个白眼,提起酒坛灌了起来。 “别……别喝了,发什么神经,你是扇刑司的司徒,不去扇刑司值班,却抱着匕首喝酒伤神,有点出息行不行。”贾玄恨铁不成钢的把叶明明手里的酒坛夺了过去。 喝醉的叶明明恼怒,起身咆哮道:“你是谁啊,凭什么拿走我的酒,别以为你是扇刑司的首座就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把酒还我,哪没人去哪晒太阳去。” 贾玄看他喝醉了,也不生气:“我这是在为你好,空腹喝酒伤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有什么心事管你屁事,走远,我告诉你,二皇子是我舍命救回来的,我可是头等大功臣,等神女赐我高官后,我就专门找你茬,批斗批死你,看你还敢对如意图谋不轨,你这个奸诈无耻的大骗子,把你抓起来蹲大牢。”叶明明用食指指着贾玄的鼻尖喋喋不休。 贾玄是一脸无语加尴尬,喝醉酒的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没几句真假,看叶明明对他的劝告无动于衷,无语的摇了摇头,一掌打晕他,扶他睡下才离开。 …… 一大早还没睡醒,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如意也不管衣冠不整,头发蓬松凌乱,睡意惺忪,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假寐。 沈明轩看到如意头发蓬松凌乱,睡眼朦胧,含笑拿起她的衣服走了过去:“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就是脑袋有些发闷,可能没睡够的缘故。”如意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痛的右眼,这几日不仅看东西模糊,而且开始泛红发痛,但可喜的是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就连上次被千松用绣鸾划伤的胳膊也奇迹般的恢复了。 沈明轩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嗜睡的,容婆说怀孕的女人嗜睡,你我姐妹倒是反了。” 如意傻呵呵一笑,下床准备穿鞋,却见沈明轩俯身提起她的红靴子,温柔的抬起她的脚,她一下不好意思起来了,除了有些痒之外,就是姐姐现在怀有身孕,她偷懒没照顾姐姐就罢了,现在还要姐姐反过来照顾自己,于是整张脸都开始浮上红霞。 “我来就好。” 沈明轩手里的红靴子被如意抢了过去,她起身顺了顺如意的头发:“那姐姐帮你梳发吧?” “谢谢姐姐,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如意走到梳妆台前,胡乱捯饬了一下,梳的是妞妞歪歪的马尾辫,沈明轩看的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掩嘴笑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章 去而复返 [去而复返] 气沉丹田,灵力浮动萦绕于周身,仿佛经过了一个星尘识海的洗涤,这才感觉沉闷剧痛的肩膀有所缓和。 如意活动了下肩膀,忽然隐约感觉有许多不明气息在不断的靠近过来,起身放眼望去,塌陷的山坳枯花之中有数十个影影灼灼的黑影急速而来。 她眉宇微皱,心下暗惊,盛气之地是妖修炼的必争之地,经历千年前法师对妖界的大屠杀之后,逗留人间的妖也难逃被赶尽杀绝,能活下来的都是有些本事的,他们除了隐居密林山坳,就是藏在悬崖峭壁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有些胆大的则隐藏在市井之中,侥幸逃过追杀。 在活下来的妖中除了那些委曲求全的,便是提升修为获取更高的法术以求自保的,这一部分妖都会选择相对比较隐秘的地方吐呐灵力。 然而盛气之地不仅灵力旺盛,而且相对隐秘,凡人很少前来的,所以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极有可能是和栋婉儿一样的妖,若遇上个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架的可就惨了。 如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身上有伤,又加之修为退化,要是真打起来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此刻她突然后悔当初答应璎珞让师兄陪她去游玩,如果有师兄在,他绝对不会看着她受欺负的。 她长长叹了口气,可是现实事实却是只有她一个人。 起身急速藏在了不远处的树干后,黝黑明亮的眼睛警惕的注视着那些莫名黑影。 直到他们越来越近,如意从那些人影身上没有感觉异灵和杀气,这才稍稍放了心,只要不是妖或者邪祟,她就没什么担心的。 看着那些人影在刚才通往地下隧道的入口处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个白衣少年,他疑惑的挠着脑袋,焦急的转圈圈,看其举止猥琐的样子,不是叶明明还能有谁。 “山坳坍塌,洞口也被堵住了,如意还在里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里抛开救人啊。” 叶明明转身对着身后的数十个人吼道,然后跪在地上用手刨土,额头汗渍戚戚,嘴唇泛白,眼神慌乱恐惧,像是怕极了什么。 那些人不敢迟疑,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或许他们心里也很疑惑,二小姐怎么会被埋在土里面,可也不敢多问,纷纷用手中的长剑刨土,不管是死是活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如意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如意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叶明明嘴里碎碎念叨,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动作也变得越快,枯枝泥土钻进指甲里摸出了血泡,仍然没有停下来:“你说你要照顾我成家立业的,你就这样死了,谁给我煮八宝粥……你一定要没事啊,我现在就来救你……” 看到叶明明疯了般用最笨拙的办法想救自己出来,如意扶着树干的手紧了紧,没想到他一个胆小的人会不顾危险的返回来救自己,心里一阵动容。 “好不容易把洞填了起来,你又刨出个洞来,是准备留着住啊?”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如意静静的站在叶明明身后。 “如意……” 叶明明起身,看到如意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激动的扑了上来,紧紧把她抱住,声音兴奋的有些颤抖:“我以为你被埋在地下了,你要吓死我吗?下次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走了。” 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背,笑道:“你还想有下次吗?再有下次你下去,我在上面等你。” “不……不会有下次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叶明明看着如意略显苍白的脸,以为她被吓坏了。 “我福大命大当然会没事了。”如意呵呵笑着。 “地洞塌陷,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那个怪物,该不会也出来了吧?”叶明明神色紧张的朝四维看了看,眼神灵动闪烁,像是在找什么。 如意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在地洞中他亲眼见过了栋婉儿,还有自己的真身,就算是傻狍子也会疑惑好奇。 “当然是从洞里爬出来的,那个怪物被埋在里面了。”如意嘴角扬着一抹坏笑,打哑谜的顺着他的目光像四周看了看:“你在找什么?” “那你出来时没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吗?” “红衣女子?”如意摇头。 “该不会,她被埋在里面了吧。”叶明明慌乱不已,握在手里的绣鸾紧了紧:“你有所不知,我能逃出地洞是一个红衣女子舍命相救的,她为了让我躲过那些缠人的藤蔓,还把这把匕首交给了我,如果她真的被那个妖怪吃了,那我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如意看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绣鸾,刀锋锐利,白光氤氲环绕,映出叶明明脸色慌乱,眸光黯然自责。 一个人为了救你不惜牺牲掉性命,被救者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责怪和痛苦。 但在叶明明的眼里如意看到了其他的光泽,所以必须打消他心里的那个念头。 “别难过,其实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自责,她是个降妖除魔的法师,除掉害人的妖怪是她的职责和生命,你不必自责,如果你真有这份感激自责之情,下次遇到同样需要帮助的人时,将她的那种伟大精神传承下去,那样她就永远活着。”如意暗暗摸汗,要让叶明明对她真身的追究,她必须骗他。 “你说得对。”叶明明神情哀伤的点了点头,看了眼手里的晶莹的绣鸾:“这是她的匕首,我一定会替她好好保管的。” 这次与栋婉儿的打斗中全靠了绣鸾的帮助,如意正捉摸着怎么把绣鸾从叶明明的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要回来。 叶明明将绣鸾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看到如意正瞪着他手里的匕首发愣,其实绣鸾做工精细,制材为玉,晶莹光亮,别致精美,十分罕见,他以为如意是喜欢这把匕首,可这是救命恩人的遗物,不能轻易送人,便有些难为情的转移话题。 “我刚才去找人救你的时候,碰到了沈伯母派来的护院,有他们保护,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家 [出手相助] 如意回过神,看了眼身后甚是眼熟的护院点了点头,沈欣楠还是不放心他们前来盛气之地,便让这些护院跟了过来,幸好他们脚程慢,否则也必遭池鱼之殃,难逃一死。 “奇了怪了,这些花怎么都枯萎了?”叶明明搀扶着如意走在护院们的中间,疑惑的看向四周。 脚踩在枯萎凋零的紫魂离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栋婉儿残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悲鸣和哀嚎。 如意看到栋婉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长埋地下深有感触。 “人死如灯灭,根枯花败,这就是活着的道理。” 叶明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起他亲眼看到那个浑身被缠满藤蔓的女人,心里不由发憷,丝丝凉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从废墟狼藉中出去,来到他们拴马的地方,结果枯树摇曳,扯断的缰绳散落在地,可能是刚才山坳塌陷,地动山摇,轰隆巨响,它们受了惊吓早跑的没影了。 归家路程遥远,没有马匹根本不可能连夜赶回,于是护院让出一匹马,如意和叶明明共骑一匹,踏着夜色绝尘而去。 盛气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和,但外面的气温不然,秋风萧瑟,呼呼呼的冷风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如意往身旁的衣衫里缩了缩,叶明明怀里仅存的那点暖意也被她蹭去了。 “我快冷死了,你别把我的衣襟解开套在你头上,冷风都从空隙钻了进去。”叶明明冻得嘴唇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就不。”如意冷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将脑袋再往前蹭了蹭。 叶明明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君子要有怜香惜玉之情,更别说如意刚才在地洞受了惊吓,于是将涌上头的损言损语又给压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左手拉紧缰绳,右手长鞭高扬,骏马前蹄高抬,仰天嘶鸣一声便飞驰而去。 这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他们途径滟澜山巨石林时,阵阵刀剑相向的铮铮声远远传来,惊得昏昏欲睡的如意蓦然睁开了眼睛,抬头与叶明明四目相对,于是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如意灵巧的跳下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觉自己左眼眼球的光泽越发透亮耀眼,但视觉却越来越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还是很模糊,眼睛上像是是附上了一层轻纱。 以狐妖对事物的触觉、视觉、听觉的敏锐度,刚才叶明明出现在山坳她早就应该认出来,但因为左眼有些模糊,直到他们靠近后才认出来,当时她以为修为退化太快,原主的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才会出现的反应。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辰,身体机能应该适应过来了,可还是看不清楚,不知是怎么回事? 叶明明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趴在一块巨石之后,望向远处。 大概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在杀气腾腾的围攻中间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被围攻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身负重伤,行为动作迟缓,手里挥舞长剑的剑法凌乱、软弱无力,只是在拼劲全力抵挡着频频向他砍来的长剑,似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剑法凌厉,杀气腾腾,试图一剑就取人性命,不像普通习武之人得行事作风,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果再打下去那个人必死无疑,我们要不要救他?” 如意看向叶明明,好奇这家伙难道被她刚才的大道理给降服了,这么快就想着帮助别人。 “那是杀手啊,以你的本事救不下那个人不说,还要把你的小命倒搭进去。” “谁说我去救了,不是还有他们吗?”叶明明指了指那些身材健硕的护院。 如意无语的揉了揉眉宇,看来她该是对叶明明的期望太高了,不顾叶明明的追问起身走到护院面前吩咐了些什么。 哐当!!! 沾满鲜血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南宫离子左手按着腹部,鲜血汩汩从指缝流了出来,右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渍黏在白净冷峻的脸上,鼻尖上溅了几滴鲜血,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眉宇之间的霸气和冷冽。 “皇兄可真是手足情深啊,自从出了猎国皇城的大门就一路追杀至此,无非是怕我他日带兵归来取代他继承父皇的位置,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请来了七国最神秘的血影组织,看来我今天是要命绝于此了。”南宫离子眸光深邃的盯着面前的杀手,目光看似平淡如水,却让人感觉有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废话少说,上次让你侥幸逃脱,庄家是大发雷霆,今日我必将带你的尸体回去交差。”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轻轻一扬,于是所有杀手的长剑齐齐向南宫离子刺了过去。 南宫离子自知身负重伤,无力抵抗,于是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做最后的沉思。 他的脑海中闪过蓝玉狐,那是母妃去世之时亲手交给他的,说是将来要传给她儿媳,看来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如今自身难保,再也无法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了。 还有如意,那个灵动可爱的女子,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她的恩情,也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只听到死亡的气息随着无数剑锋嗖嗖飞驰而来,突然银瓶乍破的刺耳声划破夜空。 南宫离子疑惑的睁眼看去,不知从哪来蹦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握着白玉似的匕首,生生将杀手的长剑切断。 如意怒视着这些冷面杀手,厉声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刺杀个人有必要出动这么多兄弟吗?都给我站边上看你姑奶奶我如何取了他的性命。” 话音刚落,寒光横扫而过,定眼看去手里绣鸾刀锋紧紧抵在南宫离子脖颈,细眼看去,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慢慢流出了血。 绣鸾对于妖和邪祟来说是致命的武器,但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做工精细,质地特别,削铁如泥的上乘匕首而已,于是如意以救这个人为借口,从叶明明手里骗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血影煞] 只是这个粗布麻衣的少年,深邃的目光冷冽而又绝望,额头凌乱的头发垂在冷峻的脸上,虽沾满了血渍和污垢,却依然掩饰不住他身上孤芳自傲,凌驾一切的气质,看到他也略显惊讶的表情,如意骇然,竟然误打误撞救了南宫离子。 “你……” 贾玄不知派了多少司徒在神女国境内四下寻找,但一直没有他的下落,没想到他在滟澜山,如意欣喜至极,南宫离子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尽快离开此地。 如意会意,但她绝对是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离开的。 气势汹汹的杀手们被突然出现的如意惊了一下,与同伴相互对望一眼,疑惑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听其嚣张无理,目中无人的气焰个个愤怒,但以为是组织里的某位神秘高手,可疑惑的是他们都没在组织里见过体内她,甚至听说过,更不可能认识,不过敢在血影杀手手里挡下攻势,还硬生生砍断他们长剑的人绝非等闲。 说不定因上次在神女国边境客栈的刺杀任务失败,影主不放心他们的能力,便派来了更厉害的角色,影主之命无人敢反抗,于是众杀手心下动摇,停下进攻之势,静观其变。 被砍断长剑的杀手,握着长剑的手被震得酸痛,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瘦弱无力的女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强忍着疼痛退到了为首的那个杀手身后,正好对上一双阴冷嗜血的目光,吓得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门主?” “废物?” 被称作门主的杀手冷笑了声,转瞬一道银光闪过。 噗通一声,被砍断长剑的杀手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如意脚边:“血影杀手中不留废物,更不留女人,听这位姑娘的口吻,似是血影煞的人?” 如意咽了口吐沫,没想这些黑衣人是血影煞的杀手,她曾听贾玄说起过这个杀手组织,血影煞是一个名为悠然山的神秘人成立的杀手组织,此人如同鬼魅般存在,从没有人见过他(她)的真正面貌,更不知他(她)是男是女,因而悠然山这个名字便总是透着股神秘和恐怖的气息,而且血影煞中的杀手武功高强,杀人不见血,他们执行的暗杀任务也从未有失败过的记录,致使血影煞成了人们心中最忌怠的名字。 血影煞从不接没有价值的生意,想必南宫莫子为了除掉这个猎国二皇子是下了大血本。 “不留女人,悠然山是男是女你知道吗?如果她是个女人,那你的意思她也留不得?”如意放下綉鸾,转身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你……” 为首的杀手被如意的话噎住,他们每次接受任务的方式只是一封没有属地的书信,要说是否见过影主的真正面目,还真没有,更不知道影主是男是女,但血影煞中的确有一条规定,成员不留女人,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血影煞的人,看起似曾相识,似乎曾在那个郊外客栈见过。 “看来你并非悠然山的心腹,既然只是血影煞中的宵小之辈就别再我面前耀武扬威,滚一边去,南宫离子由我亲自带回血影煞交由影主亲自发落,至于买家那边我自会去交代。”如意强装镇静自若,转身就带着南宫离子想要离开。 “慢着。”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杀手手中的长剑再次抵上了她们,为首的杀手走到如意面前,看着她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走的了?” 如意搀扶着南宫离子胳膊的手紧了紧,冷声道:“难不成你想违抗影主之命?” “影主之命我自然不敢违抗,可若是我杀了一个不知死活,自寻死路,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救走目标的人,那就不是违抗命令,而是执行任务。”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为首杀手的长剑恨准快的砍向了如意,南宫离子大惊,想要上前抵抗,却被身侧一股强而有力的手拉着向后倒了下去,锐利的剑刃从脸上毫米之处横扫而过。 惊险而又准确的闪躲,能夺得过血影杀手的剑必须要有相当高的速度,南宫离子震惊的看着如意的侧脸,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在这些追杀他数月的血影杀手之上,这让如意在他的心中变个更加神圣起来,接连两次的搭救之恩,这情分就要这么结下了。 为首的杀手骇然,他是血影杀手中首屈一指的银牌杀手,曾经执行过多项任务,除了上次在郊外被南宫离子侥幸躲过一命,还无人能躲过他的飞轮剑,这个总是出现在刺杀现场的女人竟然带着一个人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他愤怒之下手腕一转,剑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切而下,泛着森然寒光的剑从如意和南宫离子中间砍了下去。 如意又不紧不慢将南宫离子推了出去,凌厉的剑气横扫而下将地上的碎石不留痕迹的一分为二,为首的杀手抬头看去,如意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南宫离子身后,拦着他的腰轻易的飞离了围攻而上的杀手的击杀范围。 血影杀手武功高强名不虚传,如意刚才暗自运用了法术才能有惊无险的躲过他们的击杀,只是她本就受了伤,两三下的跳跃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肩膀处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拦着南宫离子的手越来越使不上力,突然无力松开,二人双双掉了下去。 面对穷追而来的杀手,如意并没有惊慌,伸手慢悠悠的揉着肩膀,直到血影杀手冲到她们所处方圆十米之内,忽然从外围巨石之中跳出数十个手握长剑的壮汉的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叶明明也从巨石上笨拙的爬了下来,看到如意脸色有些苍白:“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如意摇了摇头,和叶明明搀扶着南宫离子退出了包围圈,两帮人马顿时火力全开,厮杀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是血影杀手,这些护院真的能挡的住吗?”如意不放心的看了眼身后的战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光荣背后的折磨] 叶明明道:“不用担心,盛气之地凶险异常,伯母绝不会派一些没用的护院来保护我们,据我所知这些护院都是神女日前专门调来的安防队,个个都是血战沙场的精英,应该能应付的过来。” “那我们先离开此地,找个地方帮南宫离子包扎伤口。”如意搀扶着南宫离子快步来到事先准备好的马前。 “什么?南宫离子?他就是猎国大名鼎鼎,轰动七国的二皇子南宫离子?”叶明明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南宫离子和亲之事如意酒楼、扇刑司,乃至整个圣都无人不知,但作为司徒却知道比别人更多的事情,和亲之日将近,南宫离子迟迟不见显身,神女担心其他安危,秘密指派扇刑司暗中寻找其下路,并护其安然入圣都,没想到这阴差阳错被他们给遇到了。 南宫离子无力的倚在叶明明的肩膀上,半耷拉的眼皮微抬了下,嘴唇动了动:“在下正是南宫离子,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二皇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保护你的安危是我们扇刑司的职责,你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你周全。” 徒然升起的正义感和想要做出一件能够让他在贾玄面前抬起头的事情,叶明明拍着胸口保证,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倒有点司徒舍生忘死、舍己为人的作风。 只可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保护别人,如意翻了个白眼,长鞭高扬策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空微微泛白,两匹马出现在了圣都城外曾经千松躲藏的别院,南宫离子身负重伤又加之一路颠簸昏死了过去。 如意和叶明明搀扶着他躺在扑满尘埃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身上被鲜血凝固的衣衫,衣服黏在了伤口上,轻轻往下拽,伤口内的血肉也被撤了下来,疼的南宫离子微皱了下眉,如意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退去衣衫,裸露在外的身体上被鲜血染得通红,但还是能看到他曾经血战沙场留下的痕迹,微微隆起的伤疤遍布全身,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如意冰凉的的手指抚过每一个记录着他在战场上凡人英勇无敌和伟岸英姿的伤疤,粗略的数了下有十一个,加上这次被血影杀手新增添在身上的伤口有十九处,其中两道伤口泛红,似是不久前受的伤。 看着这个不堪入目的身体,如意竟心疼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为猎国血战沙场,建下不朽的丰功伟绩,使其成为九州七国战斗力最强盛的国家,如果说南宫曲子真要废长立幼,那也是他该得的,却没想到他竟遭受的是如此待遇。 手指抚摸到肚子上那处能看见内脏的伤口,触电般弹了回来,她怕稍不留神里面滚烫肚肠散落出来,其实她完全可以用法术帮他缓解疼痛和止住不断流淌的血液,可和栋婉儿大战后灵力枯竭,修为退化,就连眼睛也逐渐模糊,她是有心想用法术,可奈何力不从心。 “这也太惨了吧,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叶明明不适的转身,感觉胃像被人捏了一下,哇哇干呕了起来。 “血还在流,贱人快去找些能止血的草药来。”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伸手撕扯下不远处一段垂吊在眼前的纱幔,笨拙的帮他包扎了下伤口,但伤口太深,没有止血药和止疼药很可能发炎。 “我这就去找。”叶明明用余光看了眼几乎变成血人的南宫离子,疾步离开。 如意找了些清水帮南宫离子擦拭身上和脸上的血垢,轻轻把被血液凝固住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俊朗无比的容颜,乌黑的睫毛犹如弯转的河流,眼睛紧闭,狭长的眼角微挑,或许他命中注定要成为猎国的王,有着一副天生的龙眼凤珠。 尽管依然昏迷着,但还是能看到他脸上一贯的不苟言笑和冷酷漠然,似是经历了太多战场上的生死离别,血肉横飞,人情冷漠,略显沧桑却又带着隐忍的倦怠。 他的手指紧握,青灰色的筋骨隐隐暴起,就算是昏迷也处在全身戒备的状态,也不知这一路走来他遭遇了多少追杀和凶险,在多少个沉睡中惊醒。 生存的价值就是活着,而活着是为了更好地好着。 南宫离子他只是单纯的生存着,活着对他来说太累,因为肩负的太多,承受的也太多。 猎国在九州七国中的地位,是南宫离子用生命拼下来的,但他虽得到了南宫曲子的赏识和众人的崇拜,可却失去了活着的价值,手足之情变成了刀剑相向,安稳度日变成了躲避追杀,这样的他是悲哀的,是需要人陪伴的。 突然,南宫离子握紧长拳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如意的手,炙热而滚烫,如意的手被他握的有些发痛,皱眉使劲的想要拽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出来。 昏迷了手上还这么有劲,可是怎么这么烫? “啊!好烫。” 如意用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可能是伤口发炎了,叶明明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这眼看着距离圣都不远了,熟门熟路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别……别离开,留下来,不要……”可能发烧过了头,南宫离子开始喃喃说起了胡话,握着如意的手越发紧了,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掉。 如意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的。” 或许有了如意的安慰,南宫离子安静了下来,皱起的眉宇山峰般扶也扶不平,不知在他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样的伤心离别,就连他这种在战场中爬出来的人也会忧郁,难过。 “上次你将蓝玉狐吊坠交给我帮你保管,说是有缘他日再来讨要,如今是该还给你了。” 如意拽下脖颈处的蓝玉狐吊坠,淡淡清冷如泉水般温润的舒适落在南宫离子手中,他紧握住如意手的手送了开,复又握紧了吊坠,就连紧紧皱起的眉宇平展了下去,喃喃呓语也没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匪夷所思]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举步维艰] “吊坠是我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是该物归原主了。”如意笑道。 “可是……”南宫离子似还有什么话,看到如意单纯清澈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二皇子身负重伤,行事多有不便,况且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你一人进城危险重重,我和如意有司徒身份作为掩护,还是我们送你进城比较安全些,进城后再想办法入皇都面见神女,只要进了皇都,血影杀手就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了,而且大皇子若是知道你已经进了皇都,或许会知难而退也未可知。”叶明明是抓到了表现的机会,丝毫不懈怠,执意要南宫离子进城。 南宫离子不想连累他们,可看如意也赞同,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回到如意酒楼,就见沈明轩眼睛通红的趴在金天恩怀里哭泣,一看到如意就扑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要担心死姐姐吗?” “嘘,声音小点,别让爹娘听见,昨夜有个带伤的护院传回消息说你们遇到了血影杀手逃走了,我怕爹娘担心,就说你和朋友去喝酒了晚上不回来,他们这才先去休息,明轩不放心你,我陪她等了你一晚上。”金天恩走过来,心疼的拍了怕沈明轩的背:“你看,我说如意会没事的,好了,别再哭了,这样对胎儿不好。” 沈明轩伸手抚摸如意略显苍白的脸:“你知道姐姐多担心你吗?只要一想到你随时有可能遭遇血影杀手的追杀我这心就忐忑不安,连那些久经战场的护院都不是血影杀手的对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如何应付得了,我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你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操心啊!还有……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破破烂烂的,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金天恩称得上不折不扣的万事通,要说叶明明喜欢打听一些怪力传说和都市绯闻,他就是黑白两道的双面人,江湖消息无不耳闻,所以血影煞受何人之命追杀何人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如意原本不希望他们担心,想胡编乱造蒙混过去,可她的谎言在金天恩面前就像脱了裤子放屁,无奈只能如实相告,不过,她自行忽略掉了在盛气之地遇到栋婉儿差点丧命的事情,毕竟栋婉儿是紫魂离兮,非凡人,说出来他们未必会信,反而让他们更担心。 “我们回来途径滟澜山时看到有人打架,就遇到了血影杀手和南宫离子,我知道和猎国联姻对神女国的重要,于是就想办法救出二皇子,但二皇子身负重伤,策马狂奔之下身体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于是我们就在郊外找了个地方帮他包扎了伤口,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早知道就应该给家里报个平安的,这衣服是在盛气之地爬树时不小心刮破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没受伤就好,以后再也不能让我们担心了,还有千万不能让爹娘知道。”申明训略带斥责道。 “嗯,我不会说漏嘴的。”如意转身看到叶明明疑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贱人,你的嘴也给我缝牢靠了,别说漏嘴。” “走远些,我可不是大嘴巴。”叶明明翻了个白眼。 “累了一天该是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帮你做些好吃的。”沈明轩温柔道。 “好啊,正好有些饿了。”如意边傻笑边揉着咕咕响的肚子。 沈明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就走了。 “你们从血影杀手中救出了猎国二皇子,那他人呢?” 金天恩惊讶的看向如意,顺着如意的目光落在了叶明明搀扶着的青年人身上,一张白净俊逸的脸上一道狰狞恐怖的刀疤从额头划到右下颚,身着粗布麻衣,有几分像街头的混混,若不是他深邃冷酷的眉宇间散发着王者之气,很难想到他就是曾持枪血战沙场、神勇威武的南宫离子。 于是恭敬的想要施礼,被南宫离子拦住,摇了摇头:“我现在举步维艰,还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以免引来杀身之祸,连累沈家,你就当我是个下人便可。” “好,那二皇子就暂住酒楼养伤,我先去就去禀告娘。”金天恩转身对如意道:“如意,你的宜兰园很少有人进出,避免人多口杂,你就带二皇子去宜兰园疗伤。” 安排南宫离子休息下,叶明明拉着如意的胳膊出了门。 “你怎么没说我们在盛气之地遇到的妖怪?”叶明明疑惑道。 如意戳了戳他的脑袋,瞪眼道:“你这脑袋是被驴踢了,那可是妖怪,要是告诉姐姐,还不得吓病了,她还怀着宝宝呢,而且此事绝非常事,要是说出去还不得引起恐慌,所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叶明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可是我们没采到紫玫瑰,怎么向沈伯母交代?” “就说……嗯……盛气之地前几日发生了地震,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反正那些护院到的时候已经塌陷了,正好借他们的口蒙混过去。”如意咬着手指头若有所思,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串供完毕,准备回房间时,叶明明的手挡在了面前:“干什么?” “拿来。”叶明明道。 “拿什么?”如意皱眉,脑海中闪过散发着白色银光的绣鸾,一直以为这家伙早就忘了,没想到……看来要想骗他还真不简单,依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疑惑的叶明明的眉头微微隆起。 “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把恩人的匕首还我,快点。”叶明明着急了,冷眉低吼。 “哦,原来是匕首啊,你直说不就行了,干嘛吼我,吼我我就不还你了,哼……”如意鼓起腮帮子瞪叶明明。 “啊!你这个骗子,骗子……”叶明明被如意气的龇牙咧嘴,捶胸顿足,扬天大吼,眼角使劲挤出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嗯,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竟然……唉……你就好好守着,千万别丢了哦。”真是走火入魔了,如意感觉眼睛疼的挣不来,没心情折磨他,于是狡猾一笑,爽快的把绣鸾递给了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接连刺杀失败,又加之联姻之日将近,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最后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了师父,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甚至胜过他对亲孙女子的疼爱,所以他对师父的敬爱亦如对爷爷的敬爱,虽然许多事会自己做决定,但还是会向他禀报,听取他的意见。 一直以来师父对南宫离子的事就分外上心,如果自己明知南宫离子的下路,却瞒着没有告诉他,师父知道后肯定会很失望难过的。 如意看到贾玄眼神犹豫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了然他的难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公审大会上韩若娇莫名出现在扇刑司天牢,妨碍司法部门追查人口失踪案,而且她失口承认自己杀了人,让人心生疑惑,但口说无凭,经查办其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幽然把公审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了神女,百里夙夜恼怒,即宣韩若娇进皇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同于媚术的灵力】 “这布料摸上去粗糙的很,却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如意喃喃自语,心里犯疑为何这布料上会有灵力。 “其实那件衣裳的布料只能称得上三等,就是看起来成色不错罢了,你们是娘介绍来了,我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坑了你们,就算那布料真有,我也未必会卖给你们。”张二丫边说边将装好的布匹交到了如意手里。 如意接过布匹,目光却还死死落在那件成衣上,努力的想要看出里面的猫腻,好奇究竟是什么妖类? 如今妖族灭绝,能遇见便也是缘分,若无害人之意,她自当不与之为敌,可若是以害人为目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法师模样的中年人,径直走到了橱柜前站定。 如意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沈明轩身后,心跟着也慢了半拍,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暗暗叫苦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背,先是凡灵法师,现在又遇到法师,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她拽了拽沈明轩的衣袖,悄声道:“姐姐,布料已经采办齐全了,我们回家吧。” 沈明轩看了眼那件成衣,点了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老板娘,我来取衣裳。”中年法师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朱红色兑换衣服的木牌子递到了张二丫的手中。 “你是什么人,当初定下衣裳的人可不是你……”张二丫疑惑的看看木牌,又看看面前的人。 中年法师并没因为被质疑而有恼火,淡淡道:“凭牌取衣,老板娘可认得牌子?” “牌子是没错,可是这人……?” 张二丫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的确其她家兑换衣服的木牌,于是没问题的点了点头。 每日布庄来来往往的客人如流水,要说把每个客人的容貌特征一点不差的记下并非那么容易,况且她是个马大哈,更不可能,所以她只是认木牌。 不过那天前来出高价要买下这布匹的人分外古怪,她就多看了两眼,所以还有些印象。 但这法师说的也没错,她向来都是凭牌取衣,或许是那人有事托朋友来取也不无可能,于是不再犹豫取下衣裳包装好递给了法师。 如意看沈明轩转了一天已有些疲惫,就懂事的说去对面的茶馆喝杯茶,歇歇脚再回家也不迟,沈明轩笑了笑答应了。 她们来到靠窗的地方坐下,叫小二上了两杯茉莉花茶,解解渴,压压惊。 靠窗户的位置正好对着二丫布庄,沈明轩发现后目光还是不舍的盯着二丫布庄的门,像是被勾了魂魄。 没错,那件衣裳上的确有勾人心神的灵力,有点像媚术,却又与媚术有所不同。 这种灵力只是针对某些人具有强烈的诱惑力,就例如沈明轩,但对于张二丫这种人就根本不受其魅惑。 究竟是各种法术灵力,如意没有丝毫头绪。 看到沈明轩心有不甘的模样,她暗自施法点了下她的眉宇,点破了她被迷惑的双眼。 沉浸在那衣裳无穷魅惑中的沈明轩突然感觉有股清凉的泉水从眉宇间流进了她被麻痹的脑海,瞬间神志一片清明,浑身的倦怠也消失不见。 睁眼就见如意对着她在笑,仿佛忘掉了刚才她对那件粗布衣裳念念不舍的事情,心疼道:“如意,你累不累?累的话我们回家吧。” 如意点了点头:“嗯。” 刚起身准备离开,如意就看到刚才那个中年法师手里拿着包裹从二丫布庄出来,匆匆离去。 如意趴在窗台看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她们回如意酒楼的方向,于是选择相反的方向绕道而回。 沈明轩不解,她明明很累了,为什么还要绕路走,如意挠了挠脑袋,说想去胭脂店挑选些胭脂水粉。 正时,一队士兵浩浩荡荡策马狂奔而过,差点撞到街上行走的路人,有几个菜摊也被踢得飞了起来,伴随着惊叫声,菜叶箩筐撒了一地,尘土飞扬弥漫了天空,整个街道看起来乱哄哄,百姓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如意和沈明轩正在一个胭脂摊前挑选胭脂,突然一个车轱辘从天而降,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抱着沈明轩侧身躲了过去,不然她们两个早就被砸的不省人事了。 什么情况? 沈明轩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抓着如意胳膊的手不停地哆嗦,双腿也发了软,整个人站不稳倚在了如意的身上。 如意担忧的扶着沈明轩坐到旁边,转身如发怒的狮子想追上去讨要个说法。 沈明轩不想如意惹是生非,更别说对方是官兵,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受伤,连忙揽住了她,摇了摇头:“我没事,算了吧。” “姐姐,你别担心,神女国是礼法治国,这些官兵真是欺人太甚,我就不信没人敢在他们说一个不字,而且你别忘了,我可是司徒,怎么说也比他们这些粗鲁的士兵高出半个脑袋。” 如意拍了拍沈明轩的肩膀,转身双手叉腰对着那些士兵就是一阵臭骂:“都是群什么鸟蛋,别以为戴了个尖嘴帽就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姑奶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不是东西的东西。” 只是绝尘而去的士兵并没有听到她的辱骂,如意原是想追上去,可又放心不下独留沈明轩一人。 “姑娘,姑娘,快住口,那可都是将军府的官兵,你这样咒骂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卖胭脂的摊贩被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人,竟然当街辱骂将军府的官兵,而且子墨是神女国的战神,人人敬仰,从未有人敢这么无理过,这姑娘要不是外地来的,就是脑袋有毛病,不过出于好心,还是提醒了下。 如意冷哼一声:“哼,将军府,将军府的怎么了?就算她子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骂,那种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欺上压下,专擅弄权的都欠收拾,作为守护国家的顶梁柱,就应该亲民为民,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爷了,在我面前,他们给姑奶奶我提鞋都不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仿佛有如丝如缕的灵力环绕流转,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沉入了谷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了沈明温轩,害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被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被她冲动的害死了。 她再也没有脸回家,没有脸见爹娘了。 “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泫然泪下。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何天,如意满腹委屈和自责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道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沉默了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如意,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 如意出事了! 他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如玉,犹如死寂,安静地躺在哪里,那刻他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是他回来迟了,他不应该留下她一人离开,想到她一个人的面临死亡时眼里的无助和绝望。他的心如刀绞。 如意哭着摇头:“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 她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我们回比比山。”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如意问道了淡淡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她淡淡道:“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这么逃了?” 如意皱眉疑惑道:“你是……?” 何天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猜出了她的身份,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瞬间如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如大夫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她从未见其真正面目,上次被千松陷害昏迷,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这次却赫然出现,挡住她们的去路,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火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打造,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右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一把紫光闪烁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别的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虽说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虚无气势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你的落败是必然的。”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摇头道。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怔了半响才回过神:“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奇怪的衣裳】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都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方便施法,只能笨手笨脚亲手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时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还特意绑上了紫色流苏碎花,利索洒脱却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艳丽。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怎么觉的喜欢,比师兄梳的马尾辫好看多了。 “那你今天如果没有事,陪姐姐去逛街吧。”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铜镜中如意。 “逛街?”如意转头看着她,自从姐姐怀孕后很少出门,更别提逛街了。 “嗯,我想去挑些布料,整日闲得慌,想做几件宝宝的衣服。”说到这个沈明轩脸上的笑更加甜了,仿佛有种母性的光环萦绕在她头顶。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住在原主的皮囊,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 其实自从她醒来后,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每日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陪伴她的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所以她一直想来人间玩。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要当然就要和人生活,这是规则。 她已经见过了不少人,有好人有坏人,却对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还是蛮期待的,心里是满满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包子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狐妖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包子倒来的准备,至于礼物她还真的没想过,听沈明轩这么一说,她到也想亲手做件礼物给她,相信包子一定会喜欢。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要不进去瞧瞧?” 沈明轩的欣赏品味不是一般的特别,买东西除了看质量,还要看卖家的人品和自己心情,转了那么多家竟没有一个称心的。 如意溜达了半天累的两条腿都快断了,看到这家并非特别高档的布庄时,直接拉着她冲了进去,高档的布庄不行,说不准在这些普通的布庄能选的称心如意的,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痛苦的购物之旅。 布庄内的货架上摆放着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放眼望去满目玲琅,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缠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却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为人热情好客,一看到她们姐两进们,就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这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 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介绍过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打八折。”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谢谢老板,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知书达理的接过茶杯放到桌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夫人怀孕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是给孩子的,我在给你让一折,就当是给夫人的贺礼。”张二丫爽朗的笑道。 “老板娘好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如意笑呵呵道。 “这是昨日刚进的几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夫人看看。”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好是好,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上。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纯纯灵力不停地回环流动。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何种妖类。 “那件……不好意思,那种布料被客人提前预定的,再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望着张二丫的目光满是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是我多日前从河边捡来的,原本是沾了水坏掉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该来取货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热闹】 “小姐,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别触了霉头,听说子墨将军回来了,若是让她知道你这般无理,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明知如意说的句句都是他们的心里话,可子墨战神之名的确是不可磨灭的,神女国兵力薄弱,总是被周边国家欺负,想吞而食之,这几年来都是子墨在边疆镇守,才能保神女百姓太平安稳。 就算子墨将军为人残忍狠辣,视人命如粪土,专权独裁,但百姓还是念着她给了神女国一方安稳的功劳,所谓好事传千里,坏事堵进门的道理正是如此,神女以及百姓对她的一再忍让正是看在她手上的权利和功劳上。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起哄道:“姑娘这般替我们打抱不平,何不去将军府讨个说法。” “对啊,你看这街上的惨状,跟土匪进城没什么区别,但讨公道还是需要个领头羊,我看姑娘这般不畏强权,完全可以担此重任,是不是啊?”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这话的意思他们自然听明白了,不外乎是在讽刺如意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罢了。 有个好心的老伯连忙打住那人的话:“你们两个别瞎起哄,听说昨夜将军归来在皇都遇到了刺客,刚才过去的那群士兵正是护送那刺客头颅前往将军府的,子墨将军正在气头上,姑娘这么去就是去送死,还是快回家吧,这种场景经常发生,你多见几次就会习惯了,下次记得小心点就行了。” “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刺杀子墨将军?”人群中有人惊讶的叫了起来,无人不知战神子墨的威名,她只因能让那些对神女国虎视眈眈的国家闻风丧胆,不外乎是她在战场上就像一头红了眼,嗜血如狂的狼,凶猛恐怖,所向披靡。 “这位老伯说的是真是假?皇都内进刺客了?” 如意并没有理会理会别人的瞎起哄,也没留意老伯所说的下半句,她的注意全留在了皇都进了刺客。 怎么这么巧?南宫离子刚进皇都没两天,皇都内就进了刺客,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或许那刺客根本不是去刺杀子墨的,而是去刺杀南宫离子的,越是这么想她越发焦虑了起来,她开始怀疑那么着急的把南宫离子送进皇都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是啊,我有个老熟人是将军府的,刚才经过将军府的时候遇到他,他给我说的,子墨将军是大发雷霆,今日一大早就派人去皇都取刺客的项上人头,说要挂在府上三天三夜,昭示那些想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不敢来犯。”老伯把如意拉倒一旁,悄声说道。 “那有没有人受伤?”如意担忧道。 “好像有吧。”老伯想了想,有些不确定。 有人受伤,该会是谁呢? 不行,她必须去看个究竟。 不等说完,如意转身对沈明轩道:“姐姐,我们不回家了,去将军府。” “去将军府做什么?”沈明轩疑惑不解,不明白如意又想做什么,以为如意还在计较刚才发生的意外,连忙拉住她:“姐姐真的没事,没有必要这般斤斤计较。” 如意拍了拍沈明轩的手:“我不是去找茬,我是去看热闹。” “看热闹?”沈明轩更加迷糊了,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个笨人,可在如意面前她总感觉自己的智商跟不上节拍。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 如意拉着沈明轩来到将军府,子墨的将军府的确宏伟气派,高大广阔的古铜色大门竟是用古铜筑成,淡淡的秋光洒在大门上散发出阴冷诡异的光泽,让人看了肃然起敬,不敢再有半分不轨之举,金色的牌匾上赫然提写着‘战神’二字,每一笔一划都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刚劲有力,武威霸气。 大门两侧站着四个面无表情,身穿青色盔甲的士兵,如意刚走到门前,他们就走了过来,冷冰冰的呵斥道:“这里是将军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如意将沈明轩护在身后,抬头讥笑道:“我是闲杂人等?好,那劳烦给你们的将军传个话,就说扇刑司司徒如意前来拜访她。” 那士兵对身旁的同伴对望了一眼,转身冷笑道:“小小司徒有什么资格前来拜访我们家将军,别在这瞎嚷嚷,快走,否则就别怪我格杀勿论。” 如意怒火蹭一下冲上了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子墨视人命如草芥,高傲无礼,目中无人,竟然连这些看门的狗也是有样学样。 Pia~~一声,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手掌印,他恼火的呵斥道:“谁打我?” 另一个士兵诧异的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来,刚才他眨眼功夫就见一道黑影拍了过去,紧接着就是同伴的惨叫声和怒吼声,而那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收了出去,静静的躲在了如意的身后。 “是,是她。”他伸手指着如意。 “什么,是你?”那士兵有些不相信的顺着同伴的手望向了如意,只见如意做着鬼脸,正对着他笑,这个胆大包天的娘们,下一刻就见他抽出腰间的大刀对着如意的脑袋砍了下去。 沈明轩惊叫出了声,拉着如意就想逃,可如意根本不为所动,抬手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他的手腕,顺势从身侧拽了过去,那个士兵脚跟不稳,就被甩了个狗吃屎。 另一个士兵一看同伴受了欺负,也拔刀杀了上来。 如意嘴角含笑,一动不动的看着刀剑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她并不担心会被这普通的刀刃伤到,而且就算她的修为退化到化形期,对付这些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她不紧不慢,抬手轻轻弹了下刀刃,顿时整个刀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那个士兵惊讶的睁大了眼,想用双手握住刀把,可还是控制不住,直到被刀带的整个人趴在地上才消停下来。 另外两个士兵看到两个同伴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于是慌乱的冲回府内向子墨禀告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选择他] 子墨眉宇紧锁,神色凝重,焦躁望着白纱遮面的如大夫,她一身湖绿色落地长裙清新雅致,优雅的坐在床榻前给南宫离子诊脉。 毛子榭手里拖着药箱,则站在不远处随时等待师父的吩咐,不过他向来心思细腻,尽管如大夫的脸挡在面纱之下,他还是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疑惑。 只见师父诊脉的手不经意的撩起了南宫离子胸前的衣服,像是看到了什么,停滞了下又收回来。 其实在他们踏进这间房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感觉到有股灵力的浮动,现在从师父的表情能够判断,问题就在南宫离子身上。 他下意识提高了警惕,若是那个人突然间跳起攻击,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南宫离子制服。 “如大夫,他怎么样了?” 子墨看到如大夫收回了手,但并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目光流转到沉睡的南宫离子脸上,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祈祷他不要有事。 如大夫淡淡道:“将军不用紧张,只是受了内伤,并无性命之忧,内服几个疗程的药,外需自行运功助疗,在内外辅助之下,相信在将军成亲之日前就可以恢复**。” “听如大夫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管需要什么药,你只管吩咐,我一定能找到。” 子墨松了口气,眼里闪过耀眼的亮光,欣喜至极,只要南宫离子无大碍,她比打了胜仗还开心,否则她定不会让那些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好过。 如大夫转头对毛子榭道:“子榭,把药方写好交给将军。” 毛子榭点头称是,手起笔落挥洒自如的写好药方,双手交到了子墨手中。 子墨看着药方,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这药方太过特异,所需的药材有几样只在书中见过,其他的更是闻所未闻,况且她只是个动枪动武的武将,对于药理并不了解,这该从哪得来? 不过,只要能治好南宫离子,她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找回来。 “这药……”她顿了顿,道:“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回魂草这四样药材几乎闻所未闻,我该去哪求得,还请大夫指点迷津。” 毛子榭看了眼如大夫,见她默许,张口道:“将军多虑,这并无难处,草街子具有补血养气之功效,一般都是从生命力旺盛的动物体内可提炼而来,玲珑血乃是草街子的辅助药材,但……这味好找却有些难得了。” 子墨急声道:“你只管说从何而取,剩下的我自然有办法找来。” 如大夫思忖了半响:“神之女的七窍玲珑血。” 子墨骇然:“神女?” 如大夫点了点头。 子墨眉宇微皱,犹豫不决,虽说现如今整个神女国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百里夙夜只不过是她手中的玩偶罢了,弑君称帝对她而言只是愿意和不愿意之间的一个念头。 更别说她需要的只是神女的血,就算是要她的命,相信百里夙夜也不会反抗。 但是,她担心一个人,那个人对百里夙夜忠心不已,绝对会千方百计阻止自己,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取代百里夙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如大夫看子墨若有所思的样子,猜到她心里有所顾忌,但这是救南宫离子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除此之外,她心里却打着另一个算盘。 “对,是神女,玲珑血对其他人来说的确难得,但相信将军一定有办法。” “除了玲珑血,没有其他药可替换的玲珑血吗?” 如大夫摇了摇头:“南宫离子身上除了被冷传虎的飞轮剑击伤,还有长久以来留下的旧伤,虽从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但里面可谓已是惨不忍睹,若这次不彻底根除,迟早也会为此送命,只有这几幅药能在最短的时间彻底根除。” 子墨震惊不已,意外事情的严重性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安然,心里像突然悬了一块石头,让她不知错所,乱了阵脚。 “这或许是个残忍的抉择,在忠义和爱情之见选择……” 子墨眸中闪过痛心、慌乱、纠结、不甘,最后变成坚定,紧紧盯着着床榻上昏睡的南宫离子。 在她还没有出征之前就屡屡听到关于他的英雄无畏和骁勇善战,他就是战场诸葛,俯首纵横杀场,指点江山如画。 为了他,她踏上战场杀敌。 为了他,她骁勇善战一步步爬到将军之位。 如今更是名誉七国,让邻国对她畏惧,让神女国对她依赖和敬重。 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想离他更近一点,直到两国和亲,为了能够嫁给他,她威逼百里夙夜替代了绫罗,只希望当他揭开红盖头的刹那,他看到的不是别的女人,而是自己。 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她绝对不会退缩,她不仅要和他成亲,她还要他们白首偕老。 所以就算是背弃所有,她也不能没有他。 “我选择他。”子墨伸手指着南宫离子,口吻坚定。 如大夫像早就料想到她会答应,掩藏在面纱下的嘴弯出了好看的弧度,似阴森鬼笑,看了让人心里发憷。 “那赤乌和回魂草又如何得来?” 毛子榭道:“赤乌和回魂草段会堂就有,将军只需差人取来便可。” 闻言,子墨欣喜不已,连忙唤道:“来人,带人去找些生命力旺盛的动物来。” “遵命。”士兵接过药方,脚下像是生了风,麻利的退了下去。 “冷传虎飞轮刀下如闪电疾风,威力无比,我亲眼看到他被砍飞了出去,我还以为……” 子墨暗淡的神色,转瞬一扫而光:“不过多亏了如大夫的神医圣手,末将再次谢过如大夫的救命之恩。” 说着向门外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士兵手里端着托盘进来,子墨揭开托盘上的红丝绸,露出金光灿灿的金条,她微笑道:“这是诊金,请如大夫务必收下。” “民女告退。” 如大夫看了眼金条,示意毛子榭收下,转身离开。 子墨突然张口道:“等等。” 如大夫停下,回身看他:“将军还有什么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诛心之能]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起来,整个人像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师父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脸上闪过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诊金,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不过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只是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心忽然沉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眼他,淡淡的笑了:“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边,痴痴的望着这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那士兵身心颤抖道:“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大打出手打伤了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看了他一眼,转身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已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还打伤了她将军府的人,这是**裸的在她子墨脸上甩耳光。 从未见过有如此不知分寸的人,上次在皇都她不好下手,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不能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找虐] 这时,一双犹如野兽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将军凯旋而归,我自然是前来祝贺的。”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脾气还是这么暴躁,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说,你到底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纵了纵肩,上山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好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这家伙真不愧是久经沙场老手,手上的力道可不是一般的大。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要是伤到人可不好,还请将军拿好,别又掉了。”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此事闹的整个圣都都沸沸扬扬,我就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至于子墨那厌恶的表情她才不放在心上。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过来,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的,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话音刚落,冷传虎的脑袋流弹般飞进了水潭,殷红的鲜血如丝如缕慢慢化开,片刻整片水潭都变成了血红色。 如意不可思议的看到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被囚禁在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了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能够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撕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浑身颤抖,使劲想要甩掉要在身上的幽灵,却怎么也甩不掉。 她低头就见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她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不相信。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魔魇幻境] 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就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绝情刀是师父亲传于她,刀身上试了幻形之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现在看到如意被迫施展出法术,看来她猜的没有错,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都休想能够出来,今日就让她好好尝尝被邪祟一口一口吃掉的痛苦和恐怖,想到如意双眼里的恐惧,她就感觉无比畅快。 同样,看到被法术打撒的子墨脑袋,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把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此刻,她置身的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勇猛嗜血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惨死的亡灵所化。 能够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结果手里抓了个空,这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突然,一只凶狠的邪祟猛然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如意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上甜腥味,痛的她喉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挣扎,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蜂拥扑来,将她团团围住分食。 望着像是被泼了血一样殷红的天空,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但她心里无比清楚,再这样被啃食下去,她肯定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她开始挣扎着想从皮囊里往出爬,刚露出脑袋,似看到了希望,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身子拽了下去,她再次挣扎,感觉自己被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挣扎了半响,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可恨的是姐姐也跟着遭了殃,她好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还是硬拉着姐姐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自己害了她。 如意侧头看着已变成一堆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未来到这个世上的包子。 刚才她还琢磨着给包子做什么样的礼物在她出生的时候送给她,结果却是她害得包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要救姐姐,救包子。 可是挣扎了半响,四周早已麻木没有知觉,眼看着身体上的血肉一点点的被撕咬了去,她心里发出无声的呐喊:“师兄,快来救我,救我……” 渐渐地眼前逐渐漫上了血红色,随后由红变黑,几欲晕死,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几乎已无知觉,悬在空中被黑压压的邪祟包围的水泄不通,之后身子重重的掉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如大夫看在眼里,脸上是一片震惊之色,理智让她三思而后行,身体却以不受控制的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子墨身前被清光环绕的匕首,瞬间魔魇幻境内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整个结界开始土崩瓦解。 子墨的魔魇幻境被硬生生的打碎,灵力反噬其身,整个人直直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之中,她口中的鲜血如泉涌了出来。 “你为何拦我?”子墨躺在地上,按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袭湖绿色身影宛若九天仙女缓缓而下。 如大夫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映着点点红,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扔了过去:“吃了吧。” 子墨接住药丸,犹豫了下,张口吞了下去,片刻就觉得有股暖暖气流从腹部向四面八方蔓延到四肢百骸,胸体内的剧痛也渐渐消散,她运功感觉完全好了,起身疑惑的望向如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冷冷道:“她是我的病人,如果在我还没有完全医好她之前就死在了你的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医术不精,明知医不好她,为了保全名誉索性和你联手杀人正名,这样的名声我可背负不起。” 子墨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不知如大夫所言是否属实,但在她还没成为自己的人之前,不能因小失大。 至于如意,她在魔魇幻境中身负重伤,想要彻底康复还需些时日,以后要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的是机会。 毛子榭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如意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息喷打在手上,这才放心下来,转身又探了探沈明轩的鼻息,气若游丝,看起来更严重,他诊过脉后脸色巨变,震惊的对如大夫喊道:“师父,大小姐怀孕了,现在胎像不稳,可能导致流产。” 如大夫吃了一惊,疾步走了过去,探了探脉,秀美紧蹙成团:“送她们两个去段会堂。” 子墨也是没想到沈明轩怀孕了,刚才她将冷传虎的脑袋摔了过去,可能惊吓过度才导致沈明轩滑胎的,顿时心里柔软的地方泛起了一丝愧疚之情,不过,转瞬就被她扼杀住了。 对于她来说,行事除了残忍还是残忍,绝对不能有半点心软,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贾玄从如意酒楼出来,刚回到扇刑,就听说如意带着沈明轩硬闯将军府,和将军府内的士兵打了起来。 如意性格乖张,嘴上不饶人,而且行事鲁莽,在心胸狭窄,心性大变的子墨面前就如火星撞地球,肯定会打起来,他担心如意吃了亏。 可整日他所担心的那样,他赶到将军府时,如意正被人抬了出来,还有浑身是血的沈明轩,他被吓了一跳。 “如意,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如意……”贾玄不停的摇晃着如意的肩膀,却见她死了般,一动不动,转身又唤了声沈明轩:“大小姐……” 只见她们都不说话,又问毛子榭:“毛弟,快告诉我,她们这是怎么了?” 毛子榭叹了口气:“如意身负重伤,大小姐的孩子没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自责而逃】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激将】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物归原主。”如意笑道。 “可是……”南宫离子似还有什么话,看到如意单纯清澈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二皇子身负重伤,行事多有不便,况且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你一人进城危险重重,我和如意有司徒身份作为掩护,或许我们送你进城会安全些,进城后再想办法入皇都面见神女,只要进了圣都,血影杀手就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了,而且大皇子若是知道你已经进了皇都,或许会知难而退也未可知。”叶明明是抓到了表现的机会,丝毫不懈怠,执意好送南宫离子进城。 南宫离子不想连累他们,可看如意也表示赞同,就鬼使神差的没再拒绝。 回到如意酒楼,就见沈明轩眼睛通红的趴在金天恩怀里哭泣,一看到如意就扑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要担心死姐姐吗?” “嘘,声音小点,别让爹娘听见,昨夜有个带伤的护院传回消息说你们遇到了血影杀手逃走了,我怕爹娘担心,你回来和朋友去喝酒了晚上不会来,他们这才先去休息,明轩不放心你,我陪她等了你一晚上。”金天恩走过来,心疼的拍了怕沈明轩的背:“你看,我说如意会没事的,好了,别再哭了,这样对胎儿不好。” 沈明轩伸手抚摸如意略显苍白的脸:“你知道姐姐多担心你吗?只要一想到你随时有可能遭遇血影杀手的追杀我这心就忐忑不安,你说连那些久经战场的护院都不是血影杀手的对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该如何应付得了,我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你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操心啊!还有……你这衣服是怎么了,怎么破破烂烂的,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金天恩称得上不折不扣的万事通,要说叶明明喜欢打听一些怪力传说和都市绯闻,他就是黑白两道的双面人,江湖消息无不耳闻,所以血影煞受何人之命追杀何人,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如意原本不希望他们担心,想胡编乱造蒙混过去,可她的谎言在金天恩面前就像脱了裤子放屁,无奈只能如实相告,不过,她自行的忽略掉了在盛气之地遇到栋婉儿差点丧命的事情,毕竟栋婉儿是紫魂离兮,非凡人,说出来他们未必会信,反而让他们更担心。 “我们回来的路看到有人打架,就想行仗义之事,结果就遇到了血影杀手和南宫离子,我知道和猎国联姻对神女国的重要,于是就想办法救出二皇子,但二皇子身负重伤,策马狂奔之下身体承受不住,我们就在郊外帮他疗伤了,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早知道就应该给你们报个平安的,这衣服是在盛气之地爬树时不小心刮破的,身上一点伤都没受。” “没受伤就好,以后再也不能让我们担心了,还有千万不能让爹娘知道。”申明训略带斥责道。 “不会了,我不会说漏嘴的。”如意转身看着叶明明疑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贱人,你的嘴也给我缝牢靠了,别说漏嘴。” “走远些,我可不是大嘴巴。”叶明明翻了个白眼。 “好,累了一天该是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帮你做些好吃的。” “嗯,正好有些饿了。”如意边傻笑边揉着咕咕响的肚子。 沈明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就走了。 “你们从血影杀手中救出了猎国二皇子,那他人呢?” 金天恩惊讶的看向如意,顺着如意的目光落在了叶明明搀扶着的青年人身上,一张白净俊逸的脸上一道狰狞恐怖的刀疤从额头划到右下颚,身着粗布麻衣,有几分像街头的混混,若不是他深邃冷酷的眉宇间散发着王者之气,很难想到他就是曾持枪血战沙场、神勇威武的南宫离子。 于是恭敬的想要施礼,被南宫离子拦住,摇了摇头:“我现在举步维艰,还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以免引来杀身之祸,连累沈家,你就当我是个下人便可。” “好,那二皇子就暂住酒楼养伤,我现在就去禀告娘。”金天恩转身对如意道:“如意,你的宜兰苑很少有人进去,避免人多口杂,你就带二皇子去疗伤。” 安排南宫离子休息下,叶明明拉着如意的胳膊出了门。 “你怎么没说我们在盛气之地遇到的妖怪?”叶明明疑惑道。 如意戳了戳他的脑袋,瞪眼道:“你这脑袋是被驴踢了,那可是妖怪,要是告诉姐姐,还不得吓病了,她还怀着宝宝呢,而且此事绝非常事,要是说出去还不得引起恐慌,所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叶明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可是我们没采到紫玫瑰,怎么向沈伯母交代?” “就说……就说……盛气之地前几日发生了地震,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反正那些护院到的时候已经塌陷了,正好借他们口蒙混过去。”如意咬着手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串供完毕,准备回房间时,叶明明的手挡在了面前:“干什么?” “拿来。” “拿什么?”如意皱眉,脑海中闪过散发着亮光的绣鸾,以为这家伙已经忘了,没想到……看来要想骗他还真不简单,依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叶明明微微隆起的眉头。 “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把恩人的匕首还我,快点。”叶明明冷眉低吼。 “哦,原来是匕首啊,你直说不就行了,干嘛吼我。”如意鼓起腮帮子瞪叶明明。 “啊!你这个骗子,骗子……”叶明明被如意气的龇牙咧嘴,捶胸顿足,扬天大吼,眼角使劲挤出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就好好守着,千万别丢了哦。”真是走火入魔了,如意实在不想折磨他,狡猾一笑,把绣鸾递给了他。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的光熠熠生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话虽如此,可是……” 贾玄悄悄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瞒着师父不太好,最起码让他老人家知道啊,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贾玄有些为难,自从师父从乞丐堆里带走后,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是胜过他对亲孙女字幕,,凡事都听师父的, …… 贾玄悄悄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话虽如此,可是……” 贾玄悄悄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不相信。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阴阳同归]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自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师父之后,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师父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胜过他对亲孙女的疼爱,而且他凡事都听师父的话,若是这么大的事瞒着师父,师父知道肯定会对他失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公审大会时韩若娇莫名出现在扇刑司天牢,妨碍扇刑司彻查人口失踪案,但口说无凭,经查办其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幽然将公审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神女,百里夙夜恼怒,即宣韩若娇进皇都。 贾玄曾答应过韩若娇救她一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就派人给她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依然觉得有些冷,贾玄扶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是想反悔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随查无证据,但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 带南宫离子顺利的进了皇都,并面见了神女,如意感觉身上的担子徒然轻松了不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难道几日不见,开始想念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聚精会神的捉摸着眼前的棋盘。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向里面,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如意震惊的抬头,金雨泽俊美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个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打金雨泽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金雨泽根本近不了手。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这么说,到有几分道理,如意才安静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就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如意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 金雨泽怔了下,恍然从如意的眼中看中看到了一切过往的事情,看来传说是真的,如意的眼睛能看到一切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该躲得躲不掉,该来的也挡不住,只能顺其自然。 “寒冬将近,夜雾湿重,你该回去休息了。”金雨泽放走了如意,转身关门熄灯。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自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师父之后,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师父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胜过他对亲孙女的疼爱,而且他凡事都听师父的话,若是这么大的事瞒着师父,师父知道肯定会对他失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并非哑巴】 正好可以借用韩若娇之手,安然送南宫离子进皇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贾玄就派人给韩若娇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空气依然很冷,贾玄负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醒目。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对于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你在怕,怕什么呢?” 韩若娇有些慌乱:“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只要我不承认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贾玄点了点头:“貌似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但如果是蓄意杀人呢?或者说是被撤去郡主之名,贬为庶民呢?” “你什么意思?”韩若娇声音急促的有些破了音,手指紧紧地扣在衣袖上。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虽查无证据,可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心思缜密,不会不生疑,你认为你的郡主头衔还能挂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你别吓唬我,这郡主头衔我并不在乎,不要也罢。”韩若娇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哥哥执意要向神女讨要,她是不会踏入皇都半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特别是为了稳固哥哥在皇都内的地位,去讨好绫罗这个残忍的女人,已数不清在她面前受了多少侮辱。 “你在乎的是你哥哥韩喜,我猜的没错吧,你敬他爱他,为了稳固他在皇都的地位,主动去讨好绫罗,你现在想撒手不管,真有那么容易吗?以绫罗公主的性子,你认为韩喜还能在那高墙之中高深无忧?” 韩若娇震惊不已,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惶恐的看着贾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掩埋在阴影下的她浑身发寒,跟在绫罗身边已有三五载,对于她的行事手段和阴毒残忍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绫罗知道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对她除之而后快。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贾玄含笑:“明日神女召见你进皇都,我需要你帮我带一个人进去,在见到神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哥。” 韩若娇震惊道:“你不是想害我吧,如果那个人是杀手,神女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被处死的。” “别紧张,那个人不但不会害你,还能让你将功补过。” …… 南宫离子扮成韩若娇的亲身侍从,顺利的进了皇都,面见了神女,正如贾玄所说,神女对韩若娇大为赞赏,并且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品。 得知消息后,如意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悠闲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 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这才几日不见,就思念成疾了,太没出息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正聚精会神的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迷糊中的如意,瞬间荡然无存,她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美颜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金雨泽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根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的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他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以至他无法上药。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的话,到有几分道理,如意这才温顺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 如意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她的身子,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她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在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不由笑出了声。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烛光阴影下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并非哑巴】 正好可以借用韩若娇之手,安然送南宫离子进皇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贾玄就派人给韩若娇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空气依然很冷,贾玄负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醒目。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对于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你在怕,怕什么呢?” 韩若娇有些慌乱:“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只要我不承认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贾玄点了点头:“貌似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但如果是蓄意杀人呢?或者说是被撤去郡主之名,贬为庶民呢?” “你什么意思?”韩若娇声音急促的有些破了音,手指紧紧地扣在衣袖上。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虽查无证据,可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心思缜密,不会不生疑,你认为你的郡主头衔还能挂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你别吓唬我,这郡主头衔我并不在乎,不要也罢。”韩若娇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哥哥执意要向神女讨要,她是不会踏入皇都半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特别是为了稳固哥哥在皇都内的地位,去讨好绫罗这个残忍的女人,已数不清在她面前受了多少侮辱。 “你在乎的是你哥哥韩喜,我猜的没错吧,你敬他爱他,为了稳固他在皇都的地位,主动去讨好绫罗,你现在想撒手不管,真有那么容易吗?以绫罗公主的性子,你认为韩喜还能在那高墙之中高深无忧?” 韩若娇震惊不已,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惶恐的看着贾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掩埋在阴影下的她浑身发寒,跟在绫罗身边已有三五载,对于她的行事手段和阴毒残忍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绫罗知道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对她除之而后快。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贾玄含笑:“明日神女召见你进皇都,我需要你帮我带一个人进去,在见到神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哥。” 韩若娇震惊道:“你不是想害我吧,如果那个人是杀手,神女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被处死的。” “别紧张,那个人不但不会害你,还能让你将功补过。” …… 南宫离子扮成韩若娇的亲身侍从,顺利的进了皇都,面见了神女,正如贾玄所说,神女对韩若娇大为赞赏,并且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品。 得知消息后,如意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悠闲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 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这才几日不见,就思念成疾了,太没出息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正聚精会神的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迷糊中的如意,瞬间荡然无存,她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美颜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金雨泽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根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的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他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以至他无法上药。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的话,到有几分道理,如意这才温顺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 如意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她的身子,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她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在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不由笑出了声。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烛光阴影下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金雨泽怔了下,恍然从如意的眼中看到了被自己封印在记忆深处的事情,原来真如所听的那样,如意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寒冬将近,夜雾湿重,你该回去休息了。” 他转身侧卧在床榻,冷漠孤傲的背影将刚才所有的温柔拒之于千里之外,如意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吐了吐舌头转身灰溜溜的消失在了竹林。 …… 皇都城内,夜明珠将整个紫薇殿照的如同白昼。 “启禀二皇子,这是陛下御赐的水晶茉莉羹,请您品尝!”一个侍从恭敬地束手跪地,俯首而言。 正前方玫红鎏金的靠背椅上,一袭黑色绣银纹竹叶的紧身长衫,凸显出一副挺拔健硕、高大魁梧的身姿,漆黑如墨的长发用银色镂空发箍高高束起,光滑如丝一泻而下,天庭高阔饱满,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发际线下一双剑眉入目,鼻梁高挺,单薄的双唇微微张开,眼神深邃冷冽,让人看不到底,却又畏惧他的威严。 南宫离子扫了眼桌上陈列的翠玉小碗盛装着三分之二的透明凝胶的汤羹,里面洒落着几片橘黄色的六角花瓣,飘飘荡荡,沉浮不定,光一眼味蕾就被瞬间炸开,熬煮此羹的人必然厨艺异常高超,不愧出自神女最喜爱的厨娘九忆夕之手。 “替我谢神女恩赐,羹就放这,你先下去吧。”南宫离子摆了摆手,拿起几案上的书阅览了起来。 侍从看到南宫离子不为所动,眼神微变:“九娘交代奴才要叮嘱二皇子趁热喝,水晶茉莉羹要趁热品尝才能尝出其中美妙之处,凉了就变味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应该趁热尝尝。” 南宫离子抬头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侍从,放下书优雅的端起羹碗,眼角余光不经意瞧见侍从眼神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心下一惊,怀疑这碗水晶茉莉羹中有猫腻,十之**有毒。 “对了,你是哪个殿的?” 侍从看到南宫离子把羹碗送到嘴边,却又放了下来,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手握紧了藏在长袖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奴才是神女殿的。”侍从浑身紧绷,但依然面不改色的作答。 “” 忽然,一道冷冽寒风迎面呼啸而来,南宫离子心下一紧,原来他的怀疑不错,这个侍从根本不是普通侍从,而是来取他性命的,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手腕灵巧一转,翠玉小碗就如离弦的箭,击飞而去。 砰一声,锋利尖锐的匕首一击刺碎了玉碗,那侍从手握匕首向他飞了过来,南宫离子寒目怒视,脚下轻点,整个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躲过了侍从的绝命一刺,侍从眼见扑了空,转而右脚蹬在几案上,调转方向又紧追而上。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此人剑法高超,速度极快,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很难躲过他的击杀,眼看侍从乘胜追击,他一再闪躲也不是办法,顺势匍匐而下,身形一转,侧身闪到了侍从身后,趁机一掌击打在他的背上。 接连几招夺命击杀,不仅让南宫离子躲了过去,还被偷袭一掌,侍从趔趄的往前走了两步。 “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的传言,的确名副其实,我原本以为在这被防卫的如同铁桶般的皇都你们要想进来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不过,现在我真该对我的自以为是好好反省了,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南宫离子长衫飘飘,负手而立。 侍从眼里的惊讶一闪即逝,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转身一把撕去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满脸刀痕的容貌,冷冷一笑嘴角两侧裂开到了耳垂,显得狰狞恐怖。 南宫离子怔了下,突感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了,莫说冷传虎的容貌狰狞恐怖,而且让人恶心犯呕,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白已经发烂,有焦黄色的浓水不断流出,鼻子歪扭七八的塌陷了下去,嘴唇外翻,嘴角像是用刀子专门划破。 “我的易容术从未被人识破,没想到你竟是第一个,不过,你也将是最后一个,受死吧。” 冷传虎冷哼一声,绝命追魂的飞轮剑带着无尽的杀伤力横扫而过。 其速度快如疾风,南宫离子还没来得及闪躲,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就被剑气逼的整个人飞了出去,一阵甜腥味充斥了口腔,侧身鲜血喷薄而出洒落一地。 从猎国到神女国这一路来,和冷传虎交手不下十次,他刚才的击杀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而自己竟然还能活着,他疑惑的看着冷传虎像是看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冷传虎惊异至极,没人能够在受了他的飞轮剑之后还能活着,但南宫离子活了下来,因为刚才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发着蓝光的女人替他挡了下来。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何会从南宫离子的胸前飞出来?为什么她几乎透明的身体里散发着盈盈蓝光,还有那股让他浑身发寒的来自死人的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回忆起在沧州的小客栈时看到的那个浑身杀气的男人,不,应该是妖,没错,没有人能够变成这样,除了变化无常的妖。 正在发愣时,周围不断地涌上了侍卫将他团团包围,带头的是贾玄,还有一身银纹盔甲、英姿飒爽的子墨。 贾玄连忙上前查看南宫离子的伤势,而子墨已是怒火中烧,手中长枪风一般刺了过去,冷传虎闪躲不及,被长枪刺穿肚子,向后飞出数米定在了石柱上,鲜血不断的从喉咙里涌出,顺着嘴角滑落而下。 子墨狠厉的瞪着冷传虎,猛然抽回长枪,冷传虎如坠落的陨石掉在了地上,一只尘埃不然的白色长靴踩烂泥般踩在他的头上,不断蹂躏扭动。 淡淡冷冽如尖刀的声音传来:“竟敢闯进皇都来行刺本将军的人,真是活腻了。” 说着长枪高高举起,猛然就向冷传虎的脑袋刺了下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冷传虎烂肉般的眼睛依然怒视着远处的南宫离子,心有不甘,他执行过太多的任务,从未失败过,为什么南宫离子总能死里逃生,明明就要命归黄泉,却又凭空出现了灵异的存在。 他不甘心,不甘心,为了完成任务他付出了太多,甚至背着影主私下和别人联手,到头来竟还是失败了。 恍然,他隐隐看到一抹飘然若尘的白影匆匆而来,似曾相识,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子墨重重的踩了下去,脸贴在冰冷的地上,耳边簌簌冷风急速划下。 “慢着,将军刚回来就杀人是不有些太心急了?” 一个淡漠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传来,随之一阵清雅的香味飘过,再次看去幽然已然站在了子墨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夹住了即将落下的长枪。 “你给我让开,他可是血影杀手,闯入皇都行刺,必须处之而后快。”子墨眉宇微皱,使劲想要刺穿冷传虎的脑袋,可长枪像是被钉死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她和幽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没有过任何交集,这次竟然堂而皇之的想要阻止她,真是岂有此理。 “此人必杀,可要动手也不是将军动手,将军喜事将近,这要是见了红,未免有些不吉利,而且二皇子身负重伤,生命垂危,要是在耽搁下去,这亲事能不能按时举行也就难说了。” 幽然毫不无惧的盯着子墨隐隐发红的眼睛,目光淡然如水,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不过他的话句句在理。 子墨听了幽然的话,刀锋般的目光柔软了下来,手里的力道也小了,转头看了眼贾玄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南宫离子,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这个遥不可及,却唾手可得的男人,答应和亲之时,她就变得有些患得患失,感觉他的出现就像泡沫,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在边境就时常听见血影杀手对他穷追不舍,欲要其性命,每每想到他的处境危险至极,她就坐立不安,直到动荡的边境安定下,她就率领一小队精英率先赶回,生怕脚程慢一步,她就见不到他。 直到这个丑八怪无所畏惧的想要他性命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掉所有想要伤害他的男人。 不过,幽然说的对,他们的喜事要最美好、最浪漫、最幸福的,她绝不允许有丝毫玷污,所以她就算恨冷传虎到像剥皮抽筋,也要忍着不亲自动手,但她却不会让其活着。 “明日请你将此人的项上人头送到将军府,若本将军看不到,就休怪本将军得理不饶人。” 子墨冷哼一声,走到南宫离子身边,心疼的看着他,然后让随身的士兵抬着离开。 第二日,贾玄来到宜兰园里,只有叶明明一个人抱着一坛酒喝的醉醺醺,傻傻的盯着一把玉制的匕首发呆。 “叶明明,如意去哪了?”贾玄向四处看了眼 “别跟我替她,还想骗我的匕首,休想。”叶明明无精打采的回了句。 “快告诉我如意去哪了,我找到她有事。” “她啊,一大清早就不知道跑哪浪荡去了。”叶明明翻了个白眼,提起酒坛灌了起来。 “别……别喝了,你发什么神经,你是扇刑司的司徒,不去扇刑司值班,却抱着匕首喝酒伤神,有点出息行不行。”贾玄恨铁不成钢的把叶明明手里的酒坛夺了过去。 喝醉的叶明明恼怒,起身咆哮道:“你是谁啊,凭什么拿走我的酒,别以为你是扇刑司的首座就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把酒还我,哪没人去哪晒太阳去。” 贾玄看他喝醉了,也不生气:“我这是在为你好,空腹喝酒伤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有什么心事管你屁事,走远,我告诉你,二皇子是我舍命救回来的,我可是头等大功臣,等神女赐我高官后,我就专门找你茬,批斗批死你,看你还敢对如意图谋不轨,你这个奸诈无耻的大骗子,把你抓起来蹲大牢。”叶明明用食指指着贾玄的鼻尖喋喋不休。 贾玄是一脸无语加尴尬,喝醉酒的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没几句真假,看叶明明对他的劝告无动于衷,无语的摇了摇头,一掌打晕他,扶他睡下才离开。 …… 一大早还没睡醒,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如意也不管衣冠不整,头发蓬松凌乱,睡意惺忪,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假寐。 沈明轩看到如意头发蓬松凌乱,睡眼朦胧,含笑拿起她的衣服走了过去:“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就是脑袋有些发闷,可能没睡够的缘故。”如意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痛的右眼,这几日不仅看东西不清楚,而且已经泛红发痛了,但可喜的是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就连上次被千松用绣鸾划伤的胳膊也奇迹般的恢复了。 沈明轩揉了揉如意凌乱的头发:“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嗜睡的,容婆说怀孕的女人嗜睡,你我姐妹倒是反了。” 如意傻呵呵一笑,下床准备穿鞋,却见沈明轩俯身提起她的红靴子,温柔的抬起她的脚准备穿鞋,她一下不好意思起来了,除了有些有些痒之外,就是姐姐现在怀有身孕,她偷懒没照顾姐姐就罢了,现在还要姐姐反过来照顾自己,于是整张脸都开始浮上红霞。 “我来就好。” 沈明轩手里的红靴子被如意抢了过去,她起身顺了顺如意的头发:“那姐姐帮你梳发吧?” “谢谢姐姐,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如意走到梳妆台前,胡乱捯饬了一下,梳的是妞妞歪歪的马尾辫,沈明轩看的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掩嘴笑了起来。 平日梳头她都是随便念个诀就搞定了,有时兴致来了就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发实在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才,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 “怎么样?喜欢吗?”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极了。 如意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就陪姐姐去逛街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好施法,只能笨手笨脚的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极了。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的喜欢。 “今天陪姐姐去逛街吧,我想给孩子做一些衣服。”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她。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她现在是凡人如意,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自从她醒过来,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如今终于要看到一个新的玩伴降临,心里莫名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她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自然礼物是不可免的。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要不进去瞧瞧?”如意拉着沈欣楠冲了进去。 五彩缤纷的金丝绸缎,看的人满目玲琅,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帮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但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看起来十分热情,看到她们姐们两个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着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了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让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接过茶杯,放到桌上。 “妇人怀孕了,可真是可喜可贺,我们早日刚进了两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的确不错,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有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有灵力。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妖类。 “那件……不好意,那种布料是客人提前预定的,再也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二丫,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问道。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而是从河边捡来的,原本已经坏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应该来取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说句实地话,其实那件衣裳的布料只能称得上三等,就是看起来成色不错罢了,你们是娘介绍来了,我自然不会昧心坑了你们,就算那布料真有,我也未必卖你们。” 张二丫边说便将装好的布匹交到了如意手里。 “哦。”如意抱着布匹,眼睛还丝丝的盯着那件成衣,努力的想要看出里面的猫腻。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法师模样的男人,径直走到了橱柜前。 如意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沈明轩身后,感觉额头都快要冒出冷汗来,怎么可以这么倒霉,竟然能遇到法师,她下意识拽了拽沈明轩的衣袖,悄声道:“姐姐,走啊,快走啊。” 沈明轩看了眼那件成衣,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老板娘,我来取衣服。”法师拿出兑换衣服的木牌子放到张二丫的手里。 “你是什么人,当初定下衣裳的人可不是你……”张二丫疑惑的看着法师。 “兑换衣裳看的是兑换牌,老板娘可认得牌子?” “牌子是没错。”张二丫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没问题的点了点头,于是狐疑的取下衣裳包装好递给了法师。 ,如意拉着沈欣楠来到对面的茶馆靠窗的地方坐下,叫小二上了两杯茶,大口喝了下去,压了压惊。 刚喝完,抬头就看到刚才那个法师手里拿着包裹离开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你……”罗锦犹犹豫豫。 “你我夫妻二人只有在成亲时喝过合卺酒,好像再没有一同饮酒畅谈了,既然夫君今天好不容易回来的早,婉儿让下人备些酒菜,咱们夫妻二人喝一杯,如何?”栋婉儿下意识打断了罗锦的话,笑的温婉如花,目光如水,倒映着层层惹人怜爱的光泽。 罗锦顿了下:“听婉儿的。” 阴沉的暮色蔓延而来,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烛火点点,美酒佳肴,夫妻二人各怀心事,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潮~湿~了起来。 罗锦以为这是场鸿门宴,却不曾想夫妻二人竟相顾无言,没有咒骂咆哮,没有质问哭诉,平淡的有些诡异,诡异的有些不安。 烛火燃灭,桌上的酒菜一口都没动过,他和栋婉儿成亲就是一场名誉的争夺和**的索求,但成亲两载,同床共枕,他对栋婉儿难免日久生情存在愧疚,想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 可他从没想过他们夫妻之间除了无尽的索取,竟也变得如同陌路,而总是温婉大方的栋婉儿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让他们的生活变得越发平淡无奇,毫无情调。 和秦楚楚的出轨是早已预料到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在百花宴上没有和秦楚楚的暗生情愫,但这样平淡的生活还是禁锢不住他风流成性的性子,迟早还会有其他人出现。 罗锦叹了口气,栋婉儿对自己的爱他是看在眼里的,至今想起那次哥哥让他带人上山寻找猪蝶花,栋婉儿知道他娇生惯养,吃不了那份苦。就悄悄一个人上山去了,当她回来后才知道他因喝醉了酒在路上被马车撞飞了,大夫已经下了最后判决,酒精中毒外加胸前肋骨皆碎。死也就是几刻钟的事情,而她就跪在床榻边,用摔碎的药碗抹了脖子,顿时鲜血四溅,幸亏大夫包扎及时才得以活下来。 或许是老天被她的真情感动。他活了下来,栋婉儿欣喜若狂,高兴地夜夜不敢入睡,生怕再睁眼后,身旁早已空若无人。 如今想起她当时样子,罗锦依然心痛,所以面对秦楚楚的一而再三的提出休掉她时,他都是百般搪塞。 今日~他听小二说她来过百花酒楼后,他就急急忙忙冲出家,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栋婉儿安排这桌酒菜并没有其他意思,她爱他,爱的不舍得质问、苦恼,她只是想给彼此一个畅谈的机会,以来增进彼此之间早已破裂的婚姻。 可是他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摊牌,满眼的自责和担忧,让她的心波动荡,在他心里还有自己的存在。 不过,很快那个女人就上门了。她性~感妖~娆,摇曳生姿的站在栋婉儿面前时,栋婉儿彻底惊呆了。 这个曾经在百花宴上夺得第三名的秦楚楚,媚眼如电。唇若含丹,俗肩外露,无不显露着万种风情,任哪个男人都会被她迷倒。 秦楚楚满脸嘲讽的绕着栋婉儿转了一圈,掩嘴而笑:“你这女人,人丑心倒是蛮大。明明已经知道了我和锦的事情,还能大度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得不佩服你,栽培花卉的本事略胜我一筹,就连守住男人心的本事也不容小觑,真是丑人多作怪,不过没关系,这次你还是得乖乖卷铺盖走人,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有了锦的孩子,锦休掉你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早就知道了罗锦出轨的事情,可当秦楚楚满脸嘲讽的在她这个原配面前耀武扬威的说她有了罗锦的孩子时,她极力克制怒火的那到防线轰然倒塌。 一想到就是这个女人一副狐媚样子勾引了罗锦,她把心里所以的委屈、不甘、怒火发泄到了秦楚楚的身上,数不胜数的细小藤蔓犹如水蛇在秦楚楚的肌肤下蠕动,痛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她肚子内的那个孽种也被藤蔓绞的血肉模糊。 只要秦楚楚死了,罗锦就会回到她身边,这是栋婉儿一直坚信的事情,可当秦楚楚真的死了,却事与愿违。 罗锦将一纸休书扔到了栋婉儿面前,低沉着声音:“婉儿,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楚楚的事情,你心胸宽广只字不提是不想让我难堪,你的良苦用心我也看在眼里,可楚楚她……怀~孕了。” 栋婉儿苦笑一下:“你真的要休了我?” “婉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用心,可现在楚楚有了孩子,我和大哥已经商量过了,为了孩子必须要把楚楚接进门,而楚楚任性,她说若你在这个家里她是不会进罗家门,婉儿你向来温婉贤淑,通情达理,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 “说到底你爱的不是我,而是秦楚楚,对吗?”栋婉儿眼里满是悲凉和期待,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是不想离开他。 罗锦沉默了半天,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我已经让大哥帮你准备好钱财,那些银子够你下半辈子丰衣足食了。” 栋婉儿绝望的看着这个她爱慕的欲生欲死的男人,最后还是绝情的抛弃了她,眼角泪水缓缓流下,她从身后抱住罗锦:“别赶我走,没有你我会生不欲死……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你只要我吗?” 罗锦痛苦的闭上了眼,成亲这么久,他从没有提过休掉栋婉儿,可这次事关罗家血脉,他不能再任性而为了。 听着栋婉儿无声的哭泣,他对她没有爱到欲罢不能,虽然有丝丝割舍不下,可为了秦楚楚和他们的孩子,他必须做一了断。 罗锦冷冷的推开栋婉儿的手,决绝的转身走了。 栋婉儿绝望的哭着,拽着罗锦的衣袖,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要离开我,夫君,别抛弃我……” 罗锦依然不为所动,大步向前,却突然听到哭喊着栋婉儿阴测测的说道:“如果秦楚楚死了,你还会要她吗?”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都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方便施法,只能笨手笨脚亲手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时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还特意绑上了紫色流苏碎花,利索洒脱却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艳丽。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怎么觉的喜欢,比师兄梳的马尾辫好看多了。 “那你今天如果没有事,陪姐姐去逛街吧。”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铜镜中如意。 “逛街?”如意转头看着她,自从姐姐怀孕后很少出门,更别提逛街了。 “嗯,我想去挑些布料,整日闲得慌,想做几件宝宝的衣服。”说到这个沈明轩脸上的笑更加甜了,仿佛有种母性的光环萦绕在她头顶。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住在原主的皮囊,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 其实自从她醒来后,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每日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陪伴她的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所以她一直想来人间玩。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要当然就要和人生活,这是规则。 她已经见过了不少人,有好人有坏人,却对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还是蛮期待的,心里是满满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包子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狐妖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包子倒来的准备,至于礼物她还真的没想过,听沈明轩这么一说,她到也想亲手做件礼物给她,相信包子一定会喜欢。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要不进去瞧瞧?” 沈明轩的欣赏品味不是一般的特别,买东西除了看质量,还要看卖家的人品和自己心情,转了那么多家竟没有一个称心的。 如意溜达了半天累的两条腿都快断了,看到这家并非特别高档的布庄时,直接拉着她冲了进去,高档的布庄不行,说不准在这些普通的布庄能选的称心如意的,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痛苦的购物之旅。 布庄内的货架上摆放着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放眼望去满目玲琅,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缠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却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为人热情好客,一看到她们姐两进们,就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这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 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介绍过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打八折。”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谢谢老板,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知书达理的接过茶杯放到桌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夫人怀孕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是给孩子的,我在给你让一折,就当是给夫人的贺礼。”张二丫爽朗的笑道。 “老板娘好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如意笑呵呵道。 “这是昨日刚进的几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夫人看看。”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好是好,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上。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纯纯灵力不停地回环流动。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何种妖类。 “那件……不好意思,那种布料被客人提前预定的,再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望着张二丫的目光满是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是我多日前从河边捡来的,原本是沾了水坏掉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该来取货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布料摸上去的确粗糙的得很。”如意更加疑惑了,但心里却狐疑为何这布料上会有灵力。 “其实那件衣裳的布料只能称得上三等,就是看起来成色不错罢了,你们是娘介绍来了,我自然不会昧心坑了你们,就算那布料真有,我也未必卖给你们。” 张二丫边说便将装好的布匹交到了如意手里。 “哦。”如意抱着布匹,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那件成衣,努力的想要看出里面的猫腻。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法师模样的男人,径直走到了橱柜前。 如意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沈明轩身后,感觉额头都快要冒出冷汗来,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法师,她下意识拽了拽沈明轩的衣袖,悄声道:“姐姐,走啊,快走啊。” 沈明轩看了眼那件成衣,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老板娘,我来取衣裳。”法师拿出兑换衣服的木牌子放到张二丫的手里。 “你是什么人,当初定下衣裳的人可不是你……”张二丫疑惑的看着法师。 “凭借兑换牌取衣服,老板娘可认得牌子?”法师面无表情。 “牌子是没错。”张二丫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没问题的点了点头,于是狐疑的取下衣裳包装好递给了法师。 如意拉着沈欣楠来到对面的茶馆靠窗的地方坐下,叫小二上了两杯茶,大口喝了下去,压了压惊。 沈明轩依依不舍的盯着二丫布庄的门,似还有些不甘心。 那件衣裳上有勾人心神的灵力,这种灵力对凡人具有强烈的诱惑力,看着沈明轩心有不甘的模样,如意暗自施法点了下她的眉宇。 沈明轩突然感觉有股清凉的泉水从眉宇间流了进去,瞬间她的脑海一片清明,浑身的倦怠也消失不见,看着如意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忘掉了刚才她对那件粗布衣裳念念不舍的事情。 “如意,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如意点了点头:“嗯,有点,我们回家吧。” 刚起身就看到刚才那个法师手里拿着包裹从二丫布庄出来,匆匆离开。 如意看了下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她们回如意酒楼的方向,于是选择从相反的方向绕道而回。 沈明轩不解的问她明明很累了,为什么还要绕路走,如意挠了挠脑袋,说想去胭脂店挑选些胭脂。 这时,一队士兵浩浩荡荡策马狂奔而过,差点撞到街上行走的路人,有几个菜摊也被踢得飞了起来,整个街道一片狼藉,尘土飞扬,百姓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如意和沈明轩正在一个胭脂摊前挑选胭脂,突然一个车轱辘从天而降,若不是她反应及时连忙抱着沈明轩侧身躲了过去,不然她们两个早就被砸的不省人事了。 什么情况? 沈明轩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抓着如意胳膊的手不停地在哆嗦。 如意恼火,把沈明轩护在身后,想追上去讨要个说法。 沈明轩不想如意惹是生非,而且对方是官兵,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是有了点惊吓,并没伤到,就揽住了她。 如意没办法,只能双手叉腰对着那些士兵就是一阵臭骂:“都是群什么鸟蛋,别以为戴了个尖嘴帽就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姑奶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不是东西的东西。” “小姐,小姐,快住口,那可都是将军府的士兵。”卖胭脂的摊贩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人,竟然当街辱骂将军府的士兵,而且战神子墨是神女国的战神,人人敬仰,从未有人敢这么无理过,这姑娘要不是外地来的,就是脑袋有毛病,不过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下。 如意冷哼一声:“哼,将军府,将军府的怎么了?就算她子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骂,那种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欺上压下,专擅弄权的都欠收拾,作为守护国家的顶梁柱,更应该亲民为民,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爷了,在我面前,他们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陪。” “小姐,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别触了霉头,听说子墨将军回来了,若是让她知道你这般无理,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明知如意说的句句都是他们的心里话,可子墨战神之名的确是不可磨灭的,神女国兵力薄弱,总是被周边国家欺负,想吞而食之,这几年来都是子墨在边疆镇守,才能保神女百姓太平安稳。 就算子墨将军为人残忍狠辣,视人命如粪土,专权独裁,但百姓还是念着她给了神女国一方安稳的功劳,所谓好事传千里,坏事堵进门,正是如此,神女以及百姓对她的一再忍让正是看在她手上的权利。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起哄道:“姑娘这般替我们打抱不平,何不去将军府讨个公道。” “对啊,你看这街上的惨状,跟土匪进程没什么区别。” 有个好心的老伯道:“你们两个别瞎起哄,听说昨夜将军归来,在皇都内遇到了刺客,刚才过去的那群士兵正是护送那刺客头颅的,想必将军正在气头上,小姐这么去还不是去送死,快回家吧,这种场景经常发生,你多见几次就会习惯了,下次记得小心点就行了。” “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刺杀将军?” “这位老伯说的是真是假?皇都内进刺客了?”如意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瞎起哄,也没留意老伯所说的下半句,她的注意全留在了皇都进了刺客。 怎么可以这么巧?南宫离子刚进皇都没两天,皇都内就进了刺客,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是啊,我有个老熟人是将军府的,刚才经过将军府的时候遇到他,他给我说的,子墨将军是大发雷霆,今日一大早就拍人去皇都取刺客的项上人头,说要挂在府上三天三夜,昭示那些想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休要来犯。”老伯把如意拉倒一旁,悄声说道。 “好的,谢谢老伯。”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时,他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又升高了不少,如意焦急的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依然不见叶明明的身影。 如果长时间烧下去,南宫离子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坏脑子。 她一次又一次用清凉的水覆在他的额头,但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冒那么多人的性命危险救出来的人又死翘翘吗? 郊外别院阴气湿重,灵力甚少,她妖丹内吸收不到多少灵力,眼看着南宫离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意心急如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不管了,救人要紧。 如意施法往南宫离子体力渡入灵力,很快妖丹内的灵力就流失殆尽,饱满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直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只希望这丁点的灵力能保他一命。 在她瘫坐下去的同时,握在南宫离子手中的蓝玉狐吊坠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不断有如破碎的星子,又如萤火虫的星星点点的光亮飞了出来覆盖在了南宫离子伤痕累累的身上,渐渐的越积越多,越多越明亮,直到将南宫离子包裹成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人。 叶明明出来寻找药材,别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直深秋,草木皆枯,哪里还有草药的影子,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回城,但城门紧关未到开启的时辰,便绕到以前和如意时常骑射的马场溜了进去。 时辰甚早,大夫未开门就诊,药铺也未开门营业,记得曾不小心被斧头砍伤了腿,娘给他买了好几副疗伤的药,后来没用完应该还有一副在家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好在没扔掉,他拿起药就一路狂奔而来。 当他返回别院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进门就看到如意睡着在了地上,而南宫离子躺在床榻上,身上深可见骨的伤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明明连忙跑过去叫醒如意,如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含糊道:“你回来了,找到药了吗?快给二皇子敷上。” “不用了,你看。”叶明明指着南宫离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一个时辰身上的全都好了? 如意也惊讶不已,她只是渡入了一丁点的灵力保命之用,根本不足以让他身上的伤消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全都好了?”叶明明不相信。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如意亦不相信,南宫离子是个普通的凡人,既不是妖物邪祟,也不是法师,要想让身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完好无损,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 有人帮他疗伤,那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过? 正时,南宫离子的睫毛微颤,睁眼就看到如意和叶明明满眼疑惑的盯着自己,挣扎了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 “别乱动。”如意看了眼叶明明,上前小心的扶他靠在床柱上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吧?”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抚上额头,南宫离子打了个激灵,抬眸清晰的看到如意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含着丝丝倦怠的眉宇下,一双星尘般的眼眸如一汪清澈无垠的泉水,细眼看去恍如有种置身汪洋星海的感觉,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而自己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已经不烫了,你感觉好点了吗?哪里还不舒服?” 如意看到南宫离子望着自己出神,皱眉道:“我问你话呢?” 南宫离子回神,嘴角扯出一抹与他冷峻容貌不符的温和笑意,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滟澜山了,没想到这个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女人救了他的性命,先是回天之命,后是死里逃生,总之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南宫离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谢二小姐再次出手相救。” 如意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是正巧路过,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有些气不过,就多管闲事出手相救,没想到竟是你,不过幸好我一时善心大发,否则……” “那个,还有我,我……”叶明明见南宫离子无视了自己,连忙提醒他也出了不少力。 南宫离子扯了下嘴角:“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叶明明,是如意的好朋友,我们都是扇刑司的司徒。”叶明明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 南宫离子有些震惊的看向如意:“原来二小姐和叶公子都是扇刑司的司徒,难怪二小姐武艺高强,能在那么多血影杀手的围攻下来去自如,甚至躲过了冷影城的速决杀。” 如意怔了下,嘿嘿傻笑道:“二皇子高抬我了,我那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侥幸而已。” 叶明明神色凝重道:“血影煞高手如云,对二皇子穷追不舍,况且和亲之日将近,这总躲在郊外也不是办法,二皇子打算怎么办?” 如意点头道:“贱人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从血影煞的手中逃脱,血影杀手的刺杀任务接连失败,不仅仇家会大发雷霆,继而追杀,就单说悠然山,任务接连失败势必影响他们声誉,无论是兄弟相争,还是江湖恩怨,你的处境都不是很客观,不过圣都在神女脚下,还有扇刑司的防卫,想必那些血影杀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其实这次在滟澜山遇险就是往圣都赶的路上,只是血影煞的势力不容小觑,血影杀手神出鬼没,无孔不入,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有可能连累到你们,你们该是先走,我随后伪装进城。” 南宫离子眉宇微皱,感觉手脚能使上力气,勉强下榻,这时手里似是有硬物,低头一看,是他当初交由如意保管的娘亲留下来的蓝玉狐吊坠,疑惑的看向如意。 “吊坠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的,如今相见就应该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叶明明如获珍宝,疼惜的捧在手里生怕碰坏了,眼里闪着流动的光。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抱着把匕首都能有那样的表情,如意暗自惊叹,发誓就算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面对他这个喜好短袖之人,他没疯掉,自己倒先疯了。 脚底抹油,麻利的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地方。 如意酒楼多了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下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酒楼内的丫鬟侍从私底下嘀咕他十分受二小姐的照顾,还被点名入住宜兰园伺候,真不明白面向那么恐怖的人,二小姐看上那一点。 结果被如意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以后再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然后赶走,这都什么坏习气,我们如意酒楼是皇家御用酒楼,不仅讲规模,更要讲究素质,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们酒楼抹黑,其后果很严重,我完全可以赶走你们。” 几个侍从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正巧被沈欣楠瞧见,如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丫鬟侍从被调到了厨房帮忙,依做惩罚。 农历十一月初三,将在神女的主持下南宫离子和子墨成亲,眼看和亲之日只剩下十天,如意酒楼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置办宴会之用。 如意思量着怎么送南宫离子入皇都面见神女,于是独自去找了贾玄,让他保护南宫离子。 来到扇刑司,听少翰说千松自杀在了天牢,贾玄正在检查现场。 千松自杀了,如意怔了下,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比以往还要平静。 其实在宋亦明被她杀死之后,她也就跟着死了,苟延残喘至今只是还没有从那种离别的疼痛到麻木中恢复知觉,直到她想开了,觉得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便给他们之间的悲剧画上了感叹号。 空旷幽暗,红火摇曳,火盘之上的牢笼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飘逸轻纱浮在上面,贾玄双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着铁牢之后站定的一抹带着黑色面纱的赤脚女子。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么?为何又来助我?” 段夕子轻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负义,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个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遗训就是要守护狐妖之后,所以我是为了她才来帮你的。” “狐妖之后?难道千松与狐妖有什么关系?”贾玄震惊不已,狐妖之后一直隐居山中,听说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现,结果命丧人间,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为何段夕子会如此说。 “妄你秉承法师之职,竟连需要守护的人都不知道,不过也罢,你道行甚浅,还无法辨别,这样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罗兰花印记飞出巨大花瓣,将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段夕子走后,如意就来了,看到贾玄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堆白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贾玄的肩膀。 “你在发什么愣?” “如意,你怎么来了?”贾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人儿,心里的疑问一扫而空。 “来找你说些事,听少翰说千松自杀了,怎么回事?”如意望向铁笼,佯装吓了一跳:“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杀,你看地上还有蚀骨粉的粉末,这种毒药吞噬之后瞬间能将血肉融化成虚无,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贾玄为了隐藏身份和千松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蚀骨粉粉末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罢,她能自己选择结束性命,说明已经想开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脱和对圣都百姓的说法。” 贾玄看了如意一眼,柔声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如意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找到了南宫离子,血影杀手追的紧,我想让你护他入皇都。”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禀告师父,在进皇都面见神女。”话音未落,贾玄就向门外走去。 “别急,血影杀手无处不在,他们接连刺杀失败,联姻之日将近,剩下的时日里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南宫离子的机会,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悄悄带他进入皇都面见神女,让血影杀手和不轨之徒的计划和阴谋都打了水漂,这样就不用费一兵一卒,岂不两全其美。”如意拦住贾玄。 “师父是神女国的内政使和首座,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他,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有些为难,自爷爷临死前把他交给师父之后,师父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师父不仅给他吃喝,还授他武功,对他的关爱更胜过他对亲孙女的疼爱,而且他凡事都听师父的话,若是这么大的事瞒着师父,师父知道肯定会对他失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赵首座回来后你同他商量出一个最佳计划,尽快送二皇子进宫。” 贾玄悠然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公审大会时韩若娇莫名出现在扇刑司天牢,妨碍扇刑司彻查人口失踪案,但口说无凭,经查办其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幽然将公审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神女,百里夙夜恼怒,即宣韩若娇进皇都。 贾玄曾答应过韩若娇救她一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就派人给她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依然觉得有些冷,贾玄扶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是想反悔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平日梳头她都是念个诀搞定的,有时来了兴致就会让无所不能,当爹又当娘的何天帮她打理,只要有全职好师兄在,他都会把她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几日师兄和司命大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她都是用法术完成的,可是沈明轩在场她不方便施法,只能笨手笨脚亲手捯饬。 “还是我帮你吧。” 如意梳的头实在是惨不忍睹,捯饬了半天还不如刚睡醒时的样子,沈明轩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了个可爱又别致的流苏包子头,还特意绑上了紫色流苏碎花,利索洒脱却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艳丽。 “怎么样?喜欢吗?” 沈明轩望着铜镜中如意肉嘟嘟的能捏出水的脸,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可爱。 “喜欢。”如意兴致勃勃在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怎么觉的喜欢,比师兄梳的马尾辫好看多了。 “那你今天如果没有事,陪姐姐去逛街吧。”沈明轩笑颜盈盈的看着铜镜中如意。 “逛街?”如意转头看着她,自从姐姐怀孕后很少出门,更别提逛街了。 “嗯,我想去挑些布料,整日闲得慌,想做几件宝宝的衣服。”说到这个沈明轩脸上的笑更加甜了,仿佛有种母性的光环萦绕在她头顶。 “给肚里的宝宝吗?我也要做。”如意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住在原主的皮囊,是沈家的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是沈明轩肚子里宝宝的亲姨娘。 其实自从她醒来后,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每日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山上踏着清风,闻着花香,听着鸟啼,陪伴她的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所以她一直想来人间玩。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要当然就要和人生活,这是规则。 她已经见过了不少人,有好人有坏人,却对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还是蛮期待的,心里是满满的欣喜和兴奋。 或许包子还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叫爹娘,不认得她这个狐妖姨娘,但是她早就做好了迎接包子倒来的准备,至于礼物她还真的没想过,听沈明轩这么一说,她到也想亲手做件礼物给她,相信包子一定会喜欢。 于是,如意和沈欣楠来到了城北,转了好几家布庄,沈欣楠都觉得不趁心意,直到站在二丫布庄,才停了下来。 “这家的布庄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要不进去瞧瞧?” 沈明轩的欣赏品味不是一般的特别,买东西除了看质量,还要看卖家的人品和自己心情,转了那么多家竟没有一个称心的。 如意溜达了半天累的两条腿都快断了,看到这家并非特别高档的布庄时,直接拉着她冲了进去,高档的布庄不行,说不准在这些普通的布庄能选的称心如意的,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痛苦的购物之旅。 布庄内的货架上摆放着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放眼望去满目玲琅,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头上缠着丝帕的妇人,面容并非出众,却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的脸,为人热情好客,一看到她们姐两进们,就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我家这布庄虽然店小,但所陈列的可都是花纹精致,价格实惠的布料,来,里边请。” 如意看这老板娘的面容,想起了南湘子胡同口酒店的张二娘,两人倒有几分相似,而且她还记得张二娘的女儿张二丫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看这招牌十之**就是她了。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酒店张二娘家的张二丫?我们是张二娘介绍过来的。” 前几家店都是黑心老板,拿出二级的布料骗她们说是特级的布料,要价也比别家的还高,有两家上档次点的布庄,认出她们是如意酒楼的,各种巴结和抬价,沈明轩明显的不喜欢,拉着她就走了。 “原来是娘介绍过来的,好说好说,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打八折。”张二丫连忙倒来两倍茶水。 “谢谢老板,我们需要布料柔和点的,要给未出生宝宝做几件衣服。”沈明轩知书达理的接过茶杯放到桌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夫人怀孕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是给孩子的,我在给你让一折,就当是给夫人的贺礼。”张二丫爽朗的笑道。 “老板娘好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如意笑呵呵道。 “这是昨日刚进的几匹布料,面料柔和,最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夫人看看。”张二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粉中带明黄和大红色斜纹的布料,颜色看起来纯正,面料轻柔温和,的确不错。 “好是好,但是我想要那件衣服的布料,不知还有吗?”沈明轩目光落在橱柜里的一件西红色成衣上。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感妖的气息浮动,她疑惑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去,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衣服中纯纯灵力不停地回环流动。 她暗自施法,只能感觉到有灵力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但辨别不出究竟是何种妖类。 “那件……不好意思,那种布料被客人提前预定的,再没有了。”张二丫歉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欢那种布料,既然已被别人预定了,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你给我把这两种的布料各装一匹。”沈明轩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的布料你是从哪来的?”如意望着张二丫的目光满是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的布料并非是我进来的货,是我多日前从河边捡来的,原本是沾了水坏掉了,我看着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就捡了回来,晾干后就放在橱柜上头,没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公子来店里,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布,死活要出高价买了去,这不,我就依着他的要求找绣娘做成了成品,按理说两日前他就该来取货了,可已过了两日依然不见人影,不过做生意就应该讲究诚信,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所以就一直在橱柜里放着,不敢私下卖掉,说实话每日都有人出高价要买走,真不知道这件衣裳的布料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子墨眉宇紧锁,神色凝重,焦躁望着白纱遮面的如大夫,她一身湖绿色落地长裙清新雅致,优雅的坐在床榻前给南宫离子诊脉。 毛子榭手里拖着药箱,则站在不远处随时等待师父的吩咐,不过他向来心思细腻,尽管如大夫的脸挡在面纱之下,他还是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疑惑。 只见师父诊脉的手不经意的撩起了南宫离子胸前的衣服,像是看到了什么,停滞了下又收回来。 其实在他们踏进这间房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感觉到有股灵力的浮动,现在从师父的表情能够判断,问题就在南宫离子身上。 他下意识提高了警惕,若是那个人突然间跳起攻击,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南宫离子制服。 “如大夫,他怎么样了?” 子墨看到如大夫收回了手,但并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目光流转到沉睡的南宫离子脸上,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祈祷他不要有事。 如大夫淡淡道:“将军不用紧张,只是受了内伤,并无性命之忧,内服几个疗程的药,外需自行运功助疗,在内外辅助之下,相信在将军成亲之日前就可以恢复**。” “听如大夫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管需要什么药,你只管吩咐,我一定能找到。” 子墨松了口气,眼里闪过耀眼的亮光,欣喜至极,只要南宫离子无大碍,她比打了胜仗还开心,否则她定不会让那些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好过。 如大夫转头对毛子榭道:“子榭,把药方写好交给将军。” 毛子榭点头称是,手起笔落挥洒自如的写好药方,双手交到了子墨手中。 子墨看着药方,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这药方太过特异,所需的药材有几样只在书中见过,其他的更是闻所未闻,况且她只是个动枪动武的武将,对于药理并不了解,这该从哪得来? 不过,只要能治好南宫离子,她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找回来。 “这药……”她顿了顿,道:“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回魂草这四样药材几乎闻所未闻,我该去哪求得,还请大夫指点迷津。” 毛子榭看了眼如大夫,见她默许,张口道:“将军多虑,这并无难处,草街子具有补血养气之功效,一般都是从生命力旺盛的动物体内可提炼而来,玲珑血乃是草街子的辅助药材,但……这味好找却有些难得了。” 子墨急声道:“你只管说从何而取,剩下的我自然有办法找来。” 如大夫思忖了半响:“神之女的七窍玲珑血。” 子墨骇然:“神女?” 如大夫点了点头。 子墨眉宇微皱,犹豫不决,虽说现如今整个神女国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百里夙夜只不过是她手中的玩偶罢了,弑君称帝对她而言只是愿意和不愿意之间的一个念头。 更别说她需要的只是神女的血,就算是要她的命,相信百里夙夜也不会反抗。 但是,她担心一个人,那个人对百里夙夜忠心不已,绝对会千方百计阻止自己,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取代百里夙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如大夫看子墨若有所思的样子,猜到她心里有所顾忌,但这是救南宫离子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除此之外,她心里却打着另一个算盘。 “对,是神女,玲珑血对其他人来说的确难得,但相信将军一定有办法。” “除了玲珑血,没有其他药可替换的玲珑血吗?” 如大夫摇了摇头:“南宫离子身上除了被冷传虎的飞轮剑击伤,还有长久以来留下的旧伤,虽从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但里面可谓已是惨不忍睹,若这次不彻底根除,迟早也会为此送命,只有这几幅药能在最短的时间彻底根除。” 子墨震惊不已,意外事情的严重性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安然,心里像突然悬了一块石头,让她不知错所,乱了阵脚。 “这或许是个残忍的抉择,在忠义和爱情之见选择……” 子墨眸中闪过痛心、慌乱、纠结、不甘,最后变成坚定,紧紧盯着着床榻上昏睡的南宫离子。 在她还没有出征之前就屡屡听到关于他的英雄无畏和骁勇善战,他就是战场诸葛,俯首纵横杀场,指点江山如画。 为了他,她踏上战场杀敌。 为了他,她骁勇善战一步步爬到将军之位。 如今更是名誉七国,让邻国对她畏惧,让神女国对她依赖和敬重。 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想离他更近一点,直到两国和亲,为了能够嫁给他,她威逼百里夙夜替代了绫罗,只希望当他揭开红盖头的刹那,他看到的是自己,并非是别的女人。 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她绝对不会退缩,她不仅要和他成亲,她还要他们白首偕老。 所以就算是背弃所有,她也不能没有他。 “我选择他。”子墨伸手指着南宫离子,口吻坚定。 如大夫像早就料想到她会答应,掩藏在面纱下的嘴弯出了好看的弧度,似鬼笑,看了让人心里发憷。 “那赤乌和回魂草又如何得来?” 毛子榭道:“赤乌和回魂草段会堂就有,将军只需差人取来便可。” 闻言,子墨欣喜不已,连忙唤道:“来人,带人去找些生命力旺盛的动物来。” “遵命。”士兵接过药方,脚下像是生了风,麻利的退了下去。 “冷传虎飞轮刀下如闪电疾风,威力无比,我亲眼看到他被砍飞了出去,我还以为……” 子墨暗淡的神色,转瞬一扫而光:“不过多亏了如大夫的神医圣手,末将再次谢过如大夫的救命之恩。” 说着向门外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手里端着托盘进来,自摸揭开托盘上的红丝绸,露出金光灿灿的金条,子墨微笑道:“这是诊金,请如大夫务必收下。” “民女告退。” 如大夫看了眼金条,示意毛子榭收下,转身离开。 子墨突然张口道:“等等。” 如大夫停下,回身看他:“将军还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如大夫医术高超,就这样埋没于这乡间凡尘之中未免有些可惜,如果如大夫不介意来将军府做客,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如大夫荣华富贵,高管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但里面出售的却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更别说她的医术更是高超无比。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她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金面不改色心不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是贪恋钱财的人。 如大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笑道:“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只是兵权,还有诛心。” 毛子榭疑惑道:“诛心?” 如大夫淡淡道:“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为了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只要这些弱点被有心之人抓到那会成为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弱点,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你的心里,直到你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摆布了。” “诛心就是被人死死的抓到弱点,逃也逃不掉。”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握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不,那可不是简单诊金,那是她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可真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毛子榭轻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以前是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如大夫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 突然,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将军……”那名士兵跪在地上。 子墨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出去,俯视着跪在面前士兵:“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如意想要见你,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听到名字,子墨就想起上次在神女殿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力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她多少回,没想到她竟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又怎么走出去。 子墨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杀气,冲了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如意手脚利索,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他们只是凡体肉胎,在她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沈明轩担忧的跑到如意身边,急声道:“如意。” “姐姐,这里危险,别过来,在外面等我。”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头也没回,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她面前的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神情紧张的向两次退开。 满脸怒火的子墨利剑般的目光刺在如意身上,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突然,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向如意,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厉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除了玲珑血,没有其他可替换的药吗?” 如大夫摇了摇头:“南宫离子身上除了被冷传虎的飞轮剑击伤,还有长久以来留下的旧伤,虽从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但里面可谓已是惨不忍睹,若这次不彻底根除,迟早也会为此送命,只有这几幅药能在最短的时间彻底根除。” 子墨震惊不已,没想到事情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心里像突然悬了一块石头,让她不知错所。 “这或许是个残忍的抉择,在忠义和爱情之见选择……” “我选择他。”子墨目光坚定的盯着床榻上昏睡的南宫离子,在她还没有出征之前就屡屡听到关于他的英雄无畏和骁勇善战,他就是战场诸葛,俯首纵横杀场,指点江山如画,她为了他踏上战场杀敌,她为了他骁勇善战一步步爬到将军之位,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离他更近一点,直到两国和亲,为了能够嫁给他,她威逼百里夙夜替代了绫罗,只希望当他揭开红盖头那刹那,他看到的是自己,并非是别的女人。 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她绝对不会退缩,她不仅要和他成亲,她还要他们白首偕老。 “赤乌和回魂草如何得来?” 毛子榭道:“赤乌和回魂草段会堂就有。” 子墨,随即便吩咐道:“来人,速速去准备药方上的药材。” “遵命。”士兵接过药方,脚下像是生了风,麻利的退了下去。 “冷传虎的刀下如风,威力无比,亲眼看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还以为……”子墨暗淡的神色,转瞬一扫而光:“听如大夫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如大夫医术高超,就这样埋没于这乡间凡尘之中未免有些可惜,如果如大夫不介意来将军府做客,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如大夫荣华富贵,高管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但里面出售的却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更别说她的医术更是高超无比。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她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金面不改色心不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是贪恋钱财的人。 如大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笑道:“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只是兵权,还有诛心。” 毛子榭疑惑道:“诛心?” 如大夫淡淡道:“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为了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只要这些弱点被有心之人抓到那会成为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弱点,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你的心里,直到你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摆布了。” “诛心就是被人死死的抓到弱点,逃也逃不掉。”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握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不,那可不是简单诊金,那是她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可真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毛子榭轻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以前是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如大夫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 突然,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将军……”那名士兵跪在地上。 子墨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出去,俯视着跪在面前士兵:“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如意想要见你,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听到名字,子墨就想起上次在神女殿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力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她多少回,没想到她竟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又怎么走出去。 子墨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杀气,冲了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如意手脚利索,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他们只是凡体肉胎,在她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沈明轩担忧的跑到如意身边,急声道:“如意。” “姐姐,这里危险,别过来,在外面等我。”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头也没回,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她面前的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神情紧张的向两次退开。 满脸怒火的子墨利剑般的目光刺在如意身上,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突然,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向如意,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厉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表情阴冷的可怕,冷冷道:“你来我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笑了笑:“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是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小命给丢了。” 子墨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她就让这个女人好好见识见识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连忙退后几步,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满是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人偶,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冷传虎的脑袋,如意瞬间了然,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她连忙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子墨却冷笑出了声,一步一步提着长剑走了过来,一脚踩在冷传虎的脑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如大夫医术高超,就这样埋没于这乡间凡尘之中未免有些可惜,如果如大夫不介意来将军府做客,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如大夫荣华富贵,高管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但里面出售的却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更别说她的医术更是高超无比。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她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金面不改色心不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是贪恋钱财的人。 如大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笑道:“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只是兵权,还有诛心。” 毛子榭疑惑道:“诛心?” 如大夫淡淡道:“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为了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只要这些弱点被有心之人抓到那会成为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弱点,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你的心里,直到你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摆布了。” “诛心就是被人死死的抓到弱点,逃也逃不掉。”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握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不,那可不是简单诊金,那是她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可真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毛子榭轻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以前是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如大夫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 突然,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将军……”那名士兵跪在地上。 子墨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出去,俯视着跪在面前士兵:“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如意想要见你,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听到名字,子墨就想起上次在神女殿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力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她多少回,没想到她竟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又怎么走出去。 子墨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杀气,冲了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如意手脚利索,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他们只是凡体肉胎,在她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沈明轩担忧的跑到如意身边,急声道:“如意。” “姐姐,这里危险,别过来,在外面等我。”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头也没回,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她面前的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神情紧张的向两次退开。 满脸怒火的子墨利剑般的目光刺在如意身上,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突然,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向如意,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厉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表情阴冷的可怕,冷冷道:“你来我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笑了笑:“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是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小命给丢了。” 子墨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她就让这个女人好好见识见识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连忙退后几步,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满是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人偶,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冷传虎的脑袋,如意瞬间了然,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她连忙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子墨却冷笑出了声,一步一步提着长剑走了过来,一脚踩在冷传虎的脑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将军凯旋而归,我当然应该前来祝贺。”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突然,铮的一声,子墨手中长剑闪电般射出,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了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周围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表情阴冷的可怕,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的脆响,隐忍道:“哼,别这么多废话,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真不愧久经沙场,这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这要是伤到人可不好。”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会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整个圣都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一步一步提着长剑走了过来。抬脚踩在冷传虎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着,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掉了出来,随后有血红色的脑浆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慢慢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法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有必要那么残忍吗?” 子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这就是下场。” 如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墨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残忍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浑身像是被囚禁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飞过来张口咬在肌肤上,清楚的看到身上血肉被咬了下去,那种疼痛到骨子的痛苦,甩也甩不掉。 低头望去,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血肉模糊,她惊恐万状的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我杀了你。” 如意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其中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份。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她就怀疑如意有问题,看来正日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只要进入她的魔魇幻境,就休想出来。 同样,看到被她的法术打撒的子墨,转身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也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只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这个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有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如意下意识想要抽出绣鸾,施法摸向腰间时,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紧随之一只邪祟死死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出甜味,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扑来缠住了全身。 在这样被啃食下去,她迟早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如意施法想要出来,刚露出头,忽然被什么拽了进去,她再次尝试,像是被什么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脱离。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还要拉着姐姐遭殃,如意开始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拉着沈明轩不知死活的前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你。 如意侧头看着已成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满是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那个还未降临的包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将军凯旋而归,我当然应该前来祝贺。”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真不愧久经沙场,这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这要是伤到人可不好。”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会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整个圣都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被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再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又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如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残忍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是被囚禁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咬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换身颤抖,使劲甩胳膊,却怎么也甩不掉。 低头望去,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惊恐万状的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休想再出来。 同样,看到被她的法术打撒的子墨,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也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只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这个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有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施法摸向腰间时,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紧随之一只邪祟死死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出甜醒,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扑来缠住了全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望着像是被泼了血一样殷红的天空,意识逐渐模糊,但她心里却清楚,自己再这样被啃食下去,迟早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如意挣扎着往出爬,刚露出头,突然被什么拽了进去,她再次尝试,感觉自己被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可恨的是姐姐也跟着遭殃,如意开始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还是拉着沈明轩不知死活的前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你。 如意侧头看着已成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满是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那个还未降临的包子。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师兄,快来救我,救我…… 如意眼前逐渐变成了红色,慢慢有红变黑,几欲晕死,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几乎已无知觉,悬在空中被黑压压的邪祟包围水泄不通的身子重重的掉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如大夫看在眼里,眼里一片震惊之色,理智让她三思而后行,身体却以不受控制的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子墨身前被清光包裹的匕首,瞬间整个魔魇幻境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开始土崩瓦解。 子墨的魔魇幻境被硬生生的打碎,灵力反噬其身,整个人直直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之中,她口中的鲜血如泉涌了出来。 “你为何拦我?”子墨按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如大夫。 如大夫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映着点点红,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扔了过去:“吃了吧。” 子墨接住药丸,犹豫了下。张口吞了下去,片刻就觉得有股暖暖气流从腹向四面八方蔓延到四肢百骸,胸前的剧痛也渐渐消散,她运功觉得完全好了。起身疑惑的望向如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冷冷道:“她现在还是我的病人,如果在我还没有完全医好她之前就死在你的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医术不精,明知医不好她了。为了保全名誉索性和你练手杀了她,这样的名声我可背负不起。” 子墨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不知如大夫所言是否属实,但在她还没成为自己的人之前,不能因小失大。 至于如意,她在魔魇幻境中身负重伤,想要彻底好还需些时日,以后要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的是机会。 毛子榭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如意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息喷打在手上,这才放心的长出了口气,转身又到沈明轩身边,探了探鼻息,然后诊脉,震惊道:“师父,她胎像不稳,可能流产了。” 如大夫也是吃了一惊,疾步走了过去,探了探脉。秀美紧蹙成团:“送她们两个去段会堂。” 与此同时,贾玄从如意酒楼出来刚回到扇刑,就听说如意带着沈明轩硬闯将军府。 如意性格乖张,嘴上不饶人。而且形势鲁莽,在心胸狭窄的子墨面前就如火星撞地球,肯定会打起来,她担心如意吃了亏,马不停蹄的赶到将军府时,如意正被人抬了出来。还有浑身是血的沈明轩,他吓了一跳。 “如意,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如意……”贾玄紧张的不停摇晃着如意的肩膀,却见她像是死了般,一动不动,转身又唤了声沈明轩:“大小姐……” 只见她们都不说话,又问毛子榭:“毛弟,快告诉我,她们这是怎么了?” 毛子榭稚嫩的脸满是同情:“二小姐身负重伤,大小姐……她,流产了……”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仿佛有如丝如缕的灵力环绕流转,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沉入了谷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了沈明温轩,害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被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被她冲动的害死了。 她再也没有脸回家,没有脸见爹娘了。 “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泫然泪下。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何天,如意满腹委屈和自责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道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沉默了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如意,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 如意出事了! 他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如玉,犹如死寂,安静地躺在哪里,那刻他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是他回来迟了,他不应该留下她一人离开,想到她一个人的面临死亡时眼里的无助和绝望,他的心如刀绞。 如意哭着摇头:“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 她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我们回比比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找虐] 这时,一双犹如野兽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 “将军凯旋而归,我自然是前来祝贺的。”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脾气还是这么暴躁,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说,你到底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纵了纵肩,上山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好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这家伙真不愧是久经沙场老手,手上的力道可不是一般的大。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要是伤到人可不好,还请将军拿好,别又掉了。”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此事闹的整个圣都都沸沸扬扬,我就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至于子墨那厌恶的表情她才不放在心上。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过来,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的,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话音刚落,冷传虎的脑袋流弹般飞进了水潭,殷红的鲜血如丝如缕慢慢化开,片刻整片水潭都变成了血红色。 如意不可思议的看到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被囚禁在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了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能够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撕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浑身颤抖,使劲想要甩掉要在身上的幽灵,却怎么也甩不掉。 她低头就见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她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魇幻境] 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就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绝情刀是师父亲传于她,刀身上试了幻形之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现在看到如意被迫施展出法术,看来她猜的没有错,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都休想能够出来,今日就让她好好尝尝被邪祟一口一口吃掉的痛苦和恐怖,想到如意双眼里的恐惧,她就感觉无比畅快。 同样,看到被法术打撒的子墨脑袋,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把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此刻,她置身的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勇猛嗜血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惨死的亡灵所化。 能够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结果手里抓了个空,这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突然,一只凶狠的邪祟猛然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如意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上甜腥味,痛的她喉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挣扎,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蜂拥扑来,将她团团围住分食。 望着像是被泼了血一样殷红的天空,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但她心里无比清楚,再这样被啃食下去,她肯定会尸骨无存,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皮囊,保命要紧。 她开始挣扎着想从皮囊里往出爬,刚露出脑袋,似看到了希望,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身子拽了下去。她再次挣扎,感觉自己被紧紧的牵制在了原主的身体中,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挣扎了半响,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此刻的她就像案板上的狐狸,认人宰割。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被邪祟给活活吃掉,可恨的是姐姐也跟着遭了殃,她好后悔自己太过愣头青。明知子墨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还是硬拉着姐姐来送死。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自己害了她。 如意侧头看着已变成一堆白骨的沈明轩,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是她害了姐姐,是她对不起姐姐,还有未来到这个世上的包子。 刚才她还琢磨着给包子做什么样的礼物在她出生的时候送给她,结果却是她害得包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要救姐姐,救包子。 可是挣扎了半响,四周早已麻木没有知觉,眼看着身体上的血肉一点点的被撕咬了去,她心里发出无声的呐喊:“师兄,快来救我,救我……” 渐渐地眼前逐渐漫上了血红色,随后由红变黑。几欲晕死,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几乎已无知觉,悬在空中被黑压压的邪祟包围的水泄不通。之后身子重重的掉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如大夫看在眼里,脸上是一片震惊之色,理智让她三思而后行,身体却以不受控制的扑了上去,一把夺过子墨身前被清光环绕的匕首,瞬间魔魇幻境内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整个结界开始土崩瓦解。 子墨的魔魇幻境被硬生生的打碎,灵力反噬其身,整个人直直向后飞了出去,半空之中,她口中的鲜血如泉涌了出来。 “你为何拦我?”子墨躺在地上,按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袭湖绿色身影宛若九天仙女缓缓而下。 如大夫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映着点点红,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扔了过去:“吃了吧。” 子墨接住药丸,犹豫了下,张口吞了下去,片刻就觉得有股暖暖气流从腹部向四面八方蔓延到四肢百骸,胸体内的剧痛也渐渐消散,她运功感觉完全好了,起身疑惑的望向如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冷冷道:“她是我的病人,如果在我还没有完全医好她之前就死在了你的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医术不精,明知医不好她,为了保全名誉索性和你联手杀人正名,这样的名声我可背负不起。” 子墨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不知如大夫所言是否属实,但在她还没成为自己的人之前,不能因小失大。 至于如意,她在魔魇幻境中身负重伤,想要彻底康复还需些时日,以后要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的是机会。 毛子榭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如意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息喷打在手上,这才放心下来,转身又探了探沈明轩的鼻息,气若游丝,看起来更严重,他诊过脉后脸色巨变,震惊的对如大夫喊道:“师父,大小姐怀孕了,现在胎像不稳,可能导致流产。” 如大夫吃了一惊,疾步走了过去,探了探脉,秀美紧蹙成团:“送她们两个去段会堂。” 子墨也是没想到沈明轩怀孕了,刚才她将冷传虎的脑袋摔了过去,可能惊吓过度才导致沈明轩滑胎的,顿时心里柔软的地方泛起了一丝愧疚之情,不过,转瞬就被她扼杀住了。 对于她来说,行事除了残忍还是残忍,绝对不能有半点心软,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贾玄从如意酒楼出来,刚回到扇刑,就听说如意带着沈明轩硬闯将军府,和将军府内的士兵打了起来。 如意性格乖张,嘴上不饶人,而且行事鲁莽,在心胸狭窄,心性大变的子墨面前就如火星撞地球,肯定会打起来,他担心如意吃了亏。 可整日他所担心的那样,他赶到将军府时,如意正被人抬了出来,还有浑身是血的沈明轩,他被吓了一跳。 “如意,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如意……”贾玄不停的摇晃着如意的肩膀,却见她死了般,一动不动,转身又唤了声沈明轩:“大小姐……” 只见她们都不说话,又问毛子榭:“毛弟,快告诉我,她们这是怎么了?” 毛子榭叹了口气:“如意身负重伤,大小姐的孩子没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 沈欣楠看了他一眼,目光凄然,她明白如大发心里的苦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或许她只是心情烦躁,出去散散心,过些时日就会回来的。” 不过,只要想到那个无辜可怜,还未成型的孩子,心仿佛被狠狠的攥住,让人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她侧头看向低头沉默的金天恩,英俊的轮廓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一圈,眼眶沦陷,眸子中闪着盈盈的悲伤哀怨。 那个孩子来之不易,对他们两人来说如获珍宝,比生命还要重要,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沈明轩每日言行举止都万分的小心翼翼,生怕磕到砰到,可如今…… “天恩,你去陪着明轩吧。”沈欣楠转身对金天恩道。 金天恩抬头,眼眶微红,脸上是挥之不去的伤感。嘴角强忍着一抹苦笑:“我刚才照看她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沈欣楠看着他,哀伤道:“孩子没了,我们比谁都难过,或许为娘说这些并不是很合适。但为了你们的身体,娘不得不说,你们都还年轻,孩子没了还会再有,那个孩子既我们无缘。那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金天恩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不住的打转,娘说的没错,孩子没了,再多的难过也换不回他的性命,但他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孩子性命的人。 沈欣楠看到金天恩的眼神微变,淡淡的狠厉之色闪过:“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好明轩,她虽然看起来什么都看开的样子,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要说如意性格外放,倔强任性都表现在脸上,而明轩她性格内敛,这些都藏在心里,你还是多陪陪她,免得她做出什么错事,下去吧。” “我会照顾好明轩的。”金天恩说完转身向门外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身迟疑了下。又道:“娘,我想问一下,对于子墨你是什么态度?” 沈欣楠了下,柳眉微蹙了起来:“天恩。子墨如今的势力你我都清楚,蛮夷边境战争不断,纵览神女国,唯有她能震慑周围觊觎我国的国家,也因为她屡战屡胜的功绩,神女离不开她。百姓也不敢忤逆她,此事如果我们贸然与她闹翻,无疑是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况且就算我们向神女喊冤,她也未必会查办子墨。” 金天恩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 沈欣楠望着金天恩逐渐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 “虽说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你的落败是必然的。”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收起紫色光剑,顿了顿又道:“子墨的为人众所周知,你们两个的梁子算是结深了,对于她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是不会甘心的,而且你就这样走了,遭殃的可是整个如意酒楼,就算神女出面,也未必能摆平,这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如意喘着粗气,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你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轻笑一声:“这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嘲笑,如意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其实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己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被这个女人阻止了,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大夫秀眉微蹙,看到何天去意已决,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哼,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牺牲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会中了子墨的结界,那股不服输的火焰一层层涌到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怒火,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侵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只有我离开了,她们就再不会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 如大夫眼神微变,冷笑道:“她们?子墨的为人冷血狠辣众所周知,你接二连三的挑衅她,经过这次的事情你们的梁子算是结深了,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离开了,遭殃的可是整个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声:“这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嘲笑,如意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其实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直到我离开。一定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爹娘身上。”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被这个女人阻止了,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大夫秀眉微蹙,看到何天去意已决,恼怒道:“你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然而,看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曾经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他们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就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的连忙上前搀扶,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见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飘扬,整个人被紫色光晕环绕,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的眼眸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故事?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会中了子墨的结界,那股不服输的火焰一层层涌到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怒火,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侵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只有我离开了,她们就再不会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 如大夫眼神微变,冷笑道:“她们?子墨的为人冷血狠辣众所周知,你接二连三的挑衅她,经过这次的事情你们的梁子算是结深了,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离开了,遭殃的可是整个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声:“这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嘲笑,如意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其实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直到我离开。一定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爹娘身上。”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被这个女人阻止了,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大夫秀眉微蹙,看到何天去意已决,恼怒道:“你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然而,看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曾经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他们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就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的连忙上前搀扶,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见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飘扬,整个人被紫色光晕环绕,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的眼眸中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故事?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何天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么可能用真名?” 如意哦了声,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上次被千松施法昏迷后,沈欣楠请来如大夫给她把脉,被其发觉了身份,何天说其是法师,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如大夫会随时来捉拿他们,虽然这些时日里,如大夫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帮她解了如大发身上的尸毒,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忌惮。 但直到此刻,听师兄亲口说如大夫的祖先就是当年青丘灭门之时舍命救下他们的恩人,她像瞬间被卸去了身上的千斤重的负担,感觉身体轻盈舒适,随晨风飘荡在山林茂竹之间,以后再也不用怕与之为敌,还额外的多一个知根知底,誓死相随的恩人,这对她和师兄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法师出现了,因为我们身边就有一个法师在无时不刻的保护着我们。” 何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傻丫头,时光变迁,世态炎凉,人心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我在她的眼中没看到誓死遵守诺言的决心,反而多了三分恨意和气愤的冰冷,或许经历了太多世代轮回,有些事早已变了,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为妙。” 如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的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何天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子:“快走吧,别墨迹了,再不回去如意酒楼就要闹翻天了。” 如意神情哀伤,转身缓缓而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爹娘还能不能如从前那般待我。” 毕竟沈明轩和包子的惨死她是间接的凶手,如果想让家人彻底原谅她,只怕都是奢望吧。 她转身拉起何天胳膊:“不说了,赶一夜的路,你还不断的给我渡入灵力。肯定累坏了吧,回去后我给你煮粥喝,好好补补体力。” 何天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煮的粥能喝吗?” 如意松开他的胳膊。瞪起眼睛,牙尖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天无奈的纵了纵肩:“不是我看不起,是你的厨艺不敢维恭,毕竟你从未下过厨房,要亲自上手的话。这味道就先不说,单论这什么粥放什么材料你都未必清楚,再加之火候,正是难以把控,所以……” 如意看到何天瘪嘴,看不起自己,手指划过鼻子,转身抱臂而站:“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继承了叶伯母高超厨艺的,连叶贱人那猪头吃了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你还能说我煮的粥喝不得?哼,如果你怕吃不得,那就算我殷勤献在了牛屁股上了。” 看到如意扫去一头的哀伤自责,恢复了以前无理取闹,脸上露出了笑意,何天这也才放心的扬起了笑意。 待如意悠悠醒来,惊异的发现居然已经回到了段会堂后院山水园的木屋中。 她明明记得昨夜和师兄准备离开凡间,返回比比山的么? 难道,是在做梦? “师兄……”她一坐而起,齐声向外走去。 “你醒了。”毛子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走了进来。冷冰冰的将药碗放到桌上,淡淡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准备补气养血的养清汤,赶紧喝了。” “怎么是你,我师兄呢?”如意向他身后望去。 “他被师父叫走了。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毛子榭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 沈欣楠看了他一眼,目光凄然,她明白如大发心里的苦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或许她只是心情烦躁,出去散散心,过些时日就会回来的。” 不过,只要想到那个无辜可怜,还未成型的孩子,心仿佛被狠狠的攥住,让人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她侧头看向低头沉默的金天恩,英俊的轮廓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一圈,眼眶沦陷,眸子中闪着盈盈的悲伤哀怨。 那个孩子来之不易,对他们两人来说如获珍宝,比生命还要重要,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沈明轩每日言行举止都万分的小心翼翼,生怕磕到砰到,可如今…… “天恩,你去陪着明轩吧。”沈欣楠转身对金天恩道。 金天恩抬头,眼眶微红,脸上是挥之不去的伤感,嘴角强忍着一抹苦笑:“我刚才照看她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沈欣楠看着他,哀伤道:“孩子没了,我们比谁都难过,或许为娘说这些并不是很合适,但为了你们的身体,娘不得不说,你们都还年轻,孩子没了还会再有,那个孩子既我们无缘,那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金天恩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不住的打转,娘说的没错,孩子没了,再多的难过也换不回他的性命,但他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孩子性命的人。 沈欣楠看到金天恩的眼神微变,淡淡的狠厉之色闪过:“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好明轩,她虽然看起来什么都看开的样子,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要说如意性格外放,倔强任性都表现在脸上,而明轩她性格内敛,这些都藏在心里,你还是多陪陪她,免得她做出什么错事,下去吧。” “我会照顾好明轩的。”金天恩说完转身向门外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身迟疑了下,又道:“娘,我想问一下,对于子墨你是什么态度?” 沈欣楠了下,柳眉微蹙了起来:“天恩,子墨如今的势力你我都清楚,蛮夷边境战争不断,纵览神女国,唯有她能震慑周围觊觎我国的国家,也因为她屡战屡胜的功绩,神女离不开她,百姓也不敢忤逆她,此事如果我们贸然与她闹翻,无疑是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况且就算我们向神女喊冤,她也未必会查办子墨。” 金天恩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 沈欣楠望着金天恩逐渐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何天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么可能用真名?” 如意哦了声,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上次被千松施法昏迷后,沈欣楠请如大夫给她把脉,被其发觉了身份,何天说其是法师,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如大夫会随时来捉拿他们,虽然这些时日里,如大夫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帮她解了如大发身上的尸毒,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忌惮。 但直到此刻,听师兄亲口说如大夫的祖先就是当年青丘灭门之时舍命相救的恩人,她瞬间就卸去了身上的千斤重的负担,感觉身体轻盈舒适,随着夜风悠悠飘荡在山林茂竹之间,以后再也不用怕与之为敌,还额外的多一个知根知底,誓死相随的恩人,这对她和师兄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法师出现了,因为我们身边就有一个法师在无时不刻的保护着我们。” 何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傻丫头,时光变迁,世态炎凉,人心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在她的眼中我没看到誓死遵守诺言的决心,反而多了三分恨意和七分的冰冷,或许经历了太多世代轮回,有些事早已不是当初,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如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的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何天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子:“快走吧,别墨迹了,再不回去如意酒楼就要闹翻天了。” 如意神情哀伤,转身缓缓而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爹娘还能不能如从前那般待我。” 毕竟沈明轩和包子的惨死她是间接的凶手,如果想让家人彻底原谅她,只怕都是奢望吧。 她转身拉起何天胳膊:“不说了,赶一夜的路,你还不断的给我渡入灵力。肯定累坏了吧,回去后我给你煮粥喝,你边喝粥边给我讲讲你和司命大人都去哪玩了?” 何天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你煮的粥能喝吗?” 如意松开他的胳膊。瞪起眼睛,牙尖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天无奈的纵了纵肩:“不是我看不起,是你的厨艺真的让人不敢维恭,我可从未见你下过厨房,要亲自上手的话。这味道就先不说,单论这什么粥放什么材料你都未必清楚,再加之火候,更是难以把控,所以……” 如意看到何天瘪嘴,看不起自己,手指划过鼻子,转身抱臂而站:“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继承了叶伯母高超厨艺的,连叶贱人那猪头吃了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你还能说我煮的粥喝不得?哼,如果你怕吃不得,那就算我殷勤献在了牛屁股上了。” 看到如意扫去一头的哀伤自责,恢复了以前无理取闹,脸上露出了笑意,何天这也才放心的扬起了笑意,不过见她白皙的肌肤盈盈若水,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上前轻柔的帮她擦拭去,如意却生气的转头不理她。 何天轻笑道:“生气了?” 如意小嘴微撅。哼了声又转身背对着他。 何天软下声:“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师兄该罚。” 如意嘴角的窃笑一闪而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神采奕奕,恍若明珠一样,光彩闪烁:“那你说,该怎么罚?” “怎么罚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那我要你背我回家。” 还不等何天说话,如意麻溜的就窜到了他的背上。脸颊贴在他宽广温暖的臂膀,隐隐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美妙动听的音律,让她沉沉睡了下去。 待如意悠悠醒来,惊异的发现居然已经回到了段会堂后院山水园的小屋中。 “师兄……”她一坐而起,向外走去。 “二小姐,你醒了。”毛子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到桌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准备补气养血的养清汤,赶紧喝了。” “怎么是你,我师兄呢?”如意向他身后望去。 “我不知道,他把你背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毛子榭是个小孩心思,记挂着他受师父吩咐在如意酒楼照顾如意,结果被她三番五次的嘲笑,想起这件事他就满肚子的火,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莫尔白来给她煎药,却总是让他来照顾这个讨厌鬼。 “他回去哪,那如大夫呢?” “一大早就和莫尔白出去了,应该是去将军府了。” “将军府,她去将军府做什么?”如意愣住了,如大夫明明知道子墨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她对子墨亦是如此,为什么她千方百计,不惜暴露身份阻止她离开,却还和将军府子墨有所联系,她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毛子榭不耐烦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可真够忘恩负义的。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真走运,你被子墨关在魔魇幻境命悬一线,正好在宰将军府给猎国二皇子看病的师父和我遇到,不都说医者仁心么,我虽与你之间有些小摩擦,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还真做不到,索性师父就出手救了你,此刻想来她是去给南宫离子诊脉去了。” 如意心里 “原来是她救了我,哦对了,你说你们是去给南宫离子诊脉,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仿佛有如丝如缕的灵力环绕流转,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的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沉入了谷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了沈明温轩,害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被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被她冲动的害死了。 她再也没有脸回家,没有脸见爹娘了。 “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泫然泪下。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何天,如意满腹委屈和自责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道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沉默了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如意,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 如意出事了! 他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她面色苍白如玉,犹如死寂,安静地躺在哪里,那刻他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是他回来迟了,他不应该留下她一人离开,想到她一个人的面临死亡时眼里的无助和绝望,他的心如刀绞。 如意哭着摇头:“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 她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我们回比比山。”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如意问道了淡淡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她淡淡道:“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这么逃了?” 如意皱眉疑惑道:“你是……?” 何天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猜出了她的身份,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瞬间如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如大夫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她从未见其真正面目,上次被千松陷害昏迷,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这次却赫然出现,挡住她们的去路,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火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打造,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右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一把紫光闪烁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别的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虽说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虚无气势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你的落败是必然的。”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摇头道。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怔了半响才回过神:“你是段门之后,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青丘遇难,有两个法师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了青丘之后逃出隐居,但人性贪婪,他们怕其他法师发现狐族踪迹,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之后他们也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如大夫可是段门之后?” 如大夫凄苦的笑了笑,这是她的痛,她从不敢碰触,如今被人说出来,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有淡淡苦涩,淡淡迷茫,淡淡欣喜。 何天深深鞠了一躬,如意看到也弯下了腰:“对不起,刚才是如意冲动了,其实我们是……” 如大夫抬手拦住了他的话,或许她还没有彻底接受他们的身份,虽然宿命如斯,可她还是不想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半点也不想有:“我这次来是阻止你们离开的,别无其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将军凯旋而归,我当然应该前来祝贺。”如意笑吟吟的,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铮! 子墨手中长剑宛若游龙闪电般飞出,只见一道青光在空中停滞一下,剑头调转方向掉下去插在如意身前一米之处,制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微微颤抖的剑身发出嗡嗡声,让人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随即一声呵斥:“一群废物,都滚下去。”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几日不见,子墨将军还是这般的暴脾气,这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若是让新郎官看到了……”如意做了个惊吓的表情:“可别给吓跑了。” 子墨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握指成拳的手关节处发出个蹦个蹦脆响,咬牙隐忍道:“别这么多废话,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如意想要拔出眼前的长剑,试了几次,才拔出来,心想子墨真不愧久经沙场,这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 她把长剑递给子墨,笑道:“管制刀具多用不宜,这要是伤到人可不好。” 子墨粗鲁的拿过长剑,冷哼一声,转身望着碧水如蓝的水潭,懒得理会她。 “听说昨夜将军一回圣都就遇到了刺客,这事闹的整个圣都沸沸扬扬,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刺杀将军,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如意说着用手在脖颈间比划了下。 子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上门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 突然,一黑色的物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血花飞溅,如意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前方。 只见那黑色物件骨碌碌滚了两圈,乌黑色的头发混着血液缠绕在一起,一双充满鲜血,却惊恐万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就要爆出来。 “啊!!!” 站在不远处的沈明轩被吓得花容失色,像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倒头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哇哇就吐了起来。 那是颗脑袋,而且是血影煞银牌杀手冷传虎的脑袋。 如意瞬间了然,昨夜出现在皇都的刺客正是前去刺杀南宫离子的,外界所传之事并非如真,或许正巧被子墨遇见罢了。 但她来不及多想,听到姐姐的惊叫,转身就冲了过去抱住了沈明轩。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沈明轩脸色蜡黄如纸,浑身发凉,裙摆处有隐隐红色,如意看着自己被手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 子墨犹如恶魔,提着长剑漫步而来,抬脚踩在冷传虎几乎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使劲扭动蹂躏,一个眼球被强力挤压下吧嗒掉了出来再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有血红色的黏糊状液体从眼里、嘴里、口里、耳里缓缓溢出流了一地。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样,这就是自寻死路的下场,还入不入的了你的眼。”子墨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 如意看了眼冷传虎已成一堆烂泥的脑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不解道:“他已经死了,你又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子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极其好笑的事情,幽幽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残忍,你说的没错,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司徒爬到如今俯瞰整个神女国的战神,就算不想残忍,别人也会逼着你残忍,别人欺你一寸,你若不还一丈,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从血染沙场中爬出来,所以你不用疑惑,那些想在本将军的头上动土,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如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墨的脸庞变得狰狞恐怖,瞬间虚化放大,仿佛有两张残忍如恶魔一样的脸笼罩了整个将军府,顿时像是被囚禁了巨大的炼魔狱,有无数只魑魅魍魉铺天盖地的飞过来,龇牙张口就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清楚的看到手臂上的血肉被生生咬了下去,那种深到骨子的疼,让她换身颤抖,使劲甩胳膊,却怎么也甩不掉。 低头望去,怀中娇弱无骨的沈明轩早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她惊恐万状的抱着沈明轩的尸体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如意双目猩红,抬头怒视着天空中子墨的脸,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爆喝一声,腾空而起,掌心一道红光击飞而出打在了子墨的脸上。 子墨手指成莲花而对,指尖青光乍现,以一只隐形的匕首垂直悬空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屏障将如意和沈明轩笼罩其中,只见如意和沈明轩昏迷着像是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道烈焰红光打在了屏障上,子墨浑身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自从上次在神女殿如意看到她腰间的匕首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那把匕首时师父亲传于她,匕首上试了法术,肉眼凡胎不可能看到,如今看到正如她所猜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其法术竟在她之上。 不过不要紧,凡是进入她魔魇幻境的人休想再出来。 同样,看到被她的法术打撒的子墨,转瞬又聚拢在了一起,如意也意识到子墨不仅仅只有一只诡异的匕首,她还懂法术。 这个结界中不断飞舞的魑魅魍魉异灵煞气极重,而且都像是训练素有的邪祟,应该都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对付这些邪祟最具杀伤力的只有绣鸾,她下意识施法摸向腰间时,才想起绣鸾被叶明明拿走了,暗骂一声该死的贱人。 紧随之一只邪祟死死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外流,嘴里涌出甜醒,她连忙用手捂住脖颈,却接连有更多的邪祟扑来缠住了全身。(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零二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零三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包子的魂魄] 那就是说如大夫明天也会离开,南阳国距离神女国最起码也要近十天的路程,想想沈明轩的样子,如意觉得她一刻钟都等不了,她必须赶如大夫离开前找到包子的魂魄,救活他。 昏暗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如意出现在郊外的树林,身子冷的往衣服里缩了缩,然后双手合十像剥橘子皮一样一点点的褪去了身上的皮囊,宛若高傲尊贵,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红妆在黑夜中摇曳生姿。 突然,她掌心红光大显,将整个隐蔽的树林照的通红,红光过后树林又恢复如初,寂静幽然,阴森冰冷,却并没有看到幽幽碧绿色的烛光出现。 “璎珞没出现?怎么会?是修为下降的缘故?” 她再次施法一试,依然如此。 璎珞是冥界的司命,管理所有亡魂幽鬼,包子死了,相信璎珞一定知道魂魄在哪,必须找到她才能救活包子,治好姐姐,可为什么她召唤不出来? 尝试了好多次,灵力几近枯竭,可璎珞还是没有出现, 她颓然的低头栽下去,却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如意抬头望去,竟是何天,一身白衣若尘,温柔若水。 一时间心里的彷徨无措和难过全都爆发了出来。 何天眉头深锁,望着她憔悴苍白的脸颊,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脸:“你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 如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拉住何天的胳膊和盘托出:“姐姐整日不吃不喝的坐在院中发呆,看到她那样我就好难过,叶明明说姐姐是得到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救活包子,她就能好过来,我去找了如大夫,她说必须找到包子的魂魄……” 但她略去了施法必得报应,而沈明轩的报应她都转移在了自己身上,若是让他知道,绝对不会同意的。 何天锐利的目光似早已洞察了一切:“所以你想找璎珞,让她帮你。” 如意点了点头:“璎珞是司命大人,只有她有办法找到包子的魂魄。” 这时,突然一阵如水的白光流转而过,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晶莹闪烁的小小人正坐在何天的掌心中玩耍,清脆悦耳的笑声如银铃般好听。 如意惊讶的长大了嘴,看看包子,又看看何天,他的脸在白光中就像盛开的白牡丹,俊美好看。 “这是……包子的魂魄?你是怎么来的?” “抓来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性我比谁都了解,看似蛮横无理,实则善良重情,早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沈明轩,定会想方设法救活包子,我就提前帮你去黄泉路把他抓了回来。” 如意欣喜的看着包子,满眼都是小小人,随口问了句:“那璎珞呢,她会那么轻易给你?” 被她这么一问,何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转瞬即逝:“她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如意意外的抬头,以她对璎珞的了解,她可不会轻易被人占了便宜,若是有求于她,必要有所回报,就像她前几次,都是出卖了师兄她才肯帮忙的。 何天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如意喃喃道:“可我总觉得她会说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别墨迹了。” 说着,没有再理睬如意转身离开。 如意刚走几步,隐隐听到有细微的哗哗水声传来,她奇怪的向四周望去,除了一望无尽的黑,什么也没看到,她奇怪的挠了挠脑袋,跟上了何天的脚步。 而在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不远处的河流中,有个人正向河深处走去,慢慢的水淹上了他的脖子,可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脸茫然的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片刻,河面上咕咚咕咚冒出一串水泡,继而就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意和何天拿着包子的魂魄回到段会堂,如大夫又在泡药浴,半响后,她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真丝长衫出来,湿漉漉如海藻般的墨发垂在背上,那种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让如意有那么一刹那失了神。 毛子谢面不红不耳赤,毫不避讳的正站在如大夫身后,温柔的替她绑好衣衫上的腰带,然后用木梳小心翼翼的打理她的头发。 如意心有狐疑,为什么如大夫会让毛子谢服侍她,而不是莫尔白呢?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说毛弟也是个男孩,而且年龄尚小,整日让他看着这么一副玉女出水的画面未免有些尴尬,或者用师兄骂自己的话说,少儿不宜,容易长成山路十八弯。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不合适,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侧头看了眼何天,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封闭了视觉,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那个如大夫……” “我叫段夕子,如大夫只不过是叫给外人听得官名罢了,如今你我身份明了,我也无需瞒你,你以后叫我段夕子便可。”如大夫,哦不,段夕子打断了如意的话。 只见正给她梳头的毛子谢却是怔了下,疑惑的看着镜中清新脱俗,美艳不可方物的师父,段夕子是她的真名,是她法师身份的影子,这些年来除了他,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告诉如意? “原来你是段家之后,我早就应该想到,不然这药铺又怎会叫段会堂。”如意笑自己太蠢,他侧头又看了看何天,他面无表情,十分淡然,想来他早就知道了。 毛子谢人小,可手艺确实相当了得,麻利的就给段夕子挽好了发,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恭敬道:“师父,夜里凉,加件衣服吧。” 段夕子点了点头,毛子谢从床榻边的取来湖绿色长衫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然后站在她身后一步之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着如意,淡淡道:“找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零七章 流水声丝丝入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山水如画的美景,周边有如丝如缕的灵力氤氲浮动,缓缓钻入身体又缓缓飞了出去,只觉混沌的神识在灵力不断的冲刷洗涤之下比以前愈发的清澈透亮,通透流畅,而且身上被邪祟撕咬后的剧痛也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舒适清爽,四肢也强劲有力了。 淡淡的药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如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绿竹修筑而成的房子,轻纱飘荡,水雾袅袅,而她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巨大的药盆之中,挡在前面的屏风上狐姿妖娆,仙气灵动。 如意穿上一侧不知是谁事先准备好的素白长裙,推门走了出去,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抬眼望去高峻威严的璧山,碧水瀑布飞流直下,激起层层水珠溅在脸上,冰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心却如坠冰窟。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沈明轩被邪祟吃掉的惨景,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是她害死了沈明轩,剥夺了包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如刀绞,沈明轩和金天恩成亲几载,久不得子,求医问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包子,却被她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 想到爹娘那失望和难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 “你醒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冰雪之中出现的一缕阳光,让她冰凉麻木的心感受到了暖意。 是师兄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意转身看到何天满脸憔悴的站在身后一米之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你醒来还需些时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轻抚过如意的心间,或许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亦或许太过依赖他,顿时满腹委屈和自责,如决堤的洪水,滔滔而出。 “是我带着姐姐去找子墨的,姐姐本来是阻止的,是我太过任性,太过自以为是,其实姐姐……姐姐……”说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天低头看到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比他离开时消瘦了好几圈,眼睛大而又明亮的望着他,忽然水光浮动,泪珠滚滚而流,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曾经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结果呢? 当他和璎珞在子乌国时,突然玉髓红光乍现,转瞬就黯淡无光,以她的性子不让她使用法术是不可能的,可这次却截然不同,那烈焰的红光就像回光返照的后生机,只是眨眼功夫就陷入了死寂。 这让他原本就不踏实的心慌乱了起来,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意出事了! 他彻底慌了神,来不及告别璎珞,连忙赶了回来,却看到的时面色苍白如玉,仿佛死掉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刻,他感觉浑身的灵力被瞬间抽干了,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我再回不去了,爹娘,还有姐夫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姐姐和包子,师兄我该怎么办?” 如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攥住何天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看到爹娘他们恨我的表情,我不要……” 何天心疼的皱紧了眉头,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尽力让她安静下来,他望着远处的瀑布,坚定道:“好,师兄带你走。” 夜色,落幕。 山间静的能听到枯叶凋零的声音,点点破碎的银光照了下来,落在枯树下的地上,两个身影影影倬倬,缥缈不定,逶迤前行。 如意褪去了身上的皮囊,与何天一起缓步走到了郊外的树林,只见一人已经等在此地,她绿衣飘飞,负手赤脚立在树枝之上,仿佛春笋绿竹亭亭玉立。 何天和如意对望一眼,疑惑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挡我兄妹二人的去路?” 女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广袖飞扬,转瞬已落在如意面前。 如意闻到了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惊讶之余,未等开口,就见那女人道:“任性妄为闯了祸,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就想逃之夭夭吗?” 如意疑惑的摇头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何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惊讶道:“你是如大夫。” 闻言,如意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才嗅到那熟悉的草药味时,心里还七上八下,听何天这么一说,便肯定了来人就是如大夫。 上次她给自己把脉时闻到的就这是个味道,但她每次出现都带着面纱,从没人见过其面目,总感觉她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让人惴惴不安。 况且她已经到了自己妖的身份,却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越发让人心里没有底。 此刻她赫然出现在此,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伴随着轰隆巨响,化成无数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暗夜树林,光芒大射,绚丽夺目,如同白昼,只见那些火球径直落在了如大夫的身上。 如大夫不闪不躲,嘴角含着几分讥笑,绿衣长裙无风自动,飞舞飘扬,她明目如耀星闪过一缕紫色流光,左手掌心紫色印纹流光回环飞出,右手从紫色流光中抽出一把同样闪烁着紫光的长剑。 在夜晚中盛开在紫色光剑剑尖的红光闪电,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却在如意眼中呈现出的是一阵狂热和惊喜,何天也是震惊不已。 但用丹药提升到妖王期的修行毫无根基,犹如泡沫一般,在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之后,如意珠的使用已将她修行吞噬到了天妖初期,又加之被子墨打成重伤,只是简单的一个火漓耀月,几近让她虚脱。 却见如大夫光剑凤舞,火球尽数消散,如意招架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幸而被何天搀扶了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零八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就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留在了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当初她告诉如意,答应帮她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 尽管她并不想在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就是宿命。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如意急切的问道,只要段夕子能够救活包子,不管她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可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望着段夕子,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我做什么都愿意。”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她发出低沉的声音:“食指。” 如意疑惑道:“食指?” 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不就是救包子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最能联通心脏的手指。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对我们而言,断指如断魂,这你不是不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如意心里十分复杂,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但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了,她不得不相信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如意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和慌乱的眼神,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呵斥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我就不会帮你把她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如意有些急躁,我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她也不想再让师兄好担心了,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 何天摇着如意的肩膀,希望他们冷静一点。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 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这时,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师父说了,如果你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疑惑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迟早都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手指。 “绣鸾。”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上一次她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地开始向周围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交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 “绣鸾。”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上一次她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地开始向周围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交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零九章 “虽有天妖期修行,却徒有花架子而毫无攻击之力,难怪会被一个稍有道行的凡人打败?” 无数火球在紫色光剑中陨落熄灭,如大夫悻悻然收起紫色光剑,脸上的笑意看在如意眼里都变成了嘲笑。 她想要狡辩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中了子墨的结界,有股不服输的火苗蹭蹭蹭涌上喉咙,眼前突然浮现出鲜血淋漓的沈明轩变成了一堆凄然白骨,顿时浇灭了她所有倔强,浑身冰凉,手指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掌心,流出了血。 如大夫说的没错,是她修行太低,却不自知,才会酿下大错。 “所以我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受到伤害,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经不起我的折腾。” 如大夫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阴沉了下去,冷笑道:“她们?子墨为人冷血狠辣路人皆知,你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敢挑衅她的人,这勇气和胆识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下公然打入将军府,这无疑是在子墨的脸上甩耳光,这梁子结的也算是根深蒂固,对子战神而言你若不死,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选择离开,遭殃的也会是如意酒楼,这样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如意望着莹莹紫光中如大夫高傲冷艳的脸,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如大夫噗嗤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到如大夫脸上的讥笑,如意的脸由红转白,被内疚蒙蔽的理智瞬间豁然明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蠢,蠢到了无可救药,自私的以为只要消失在爹娘面前,他们就不会那难过,也不会受到伤害,殊不知我是把他们推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子墨知道我离开,愤怒之下必然会把所有的愤怒和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我不能离开。” 何天看着如意转变了离开的心意,不自已的握紧了手里的骨扇,心里五味杂陈,面色凝重,眼神也变得复杂起了。 他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回比比山,远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想把半路杀出来个如大夫阻止阻止了他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丝不悦。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的解决办法,我等出现在此本就不应该,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意,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如意离开。 如意踌躇不定,回头看着了眼如大夫,任由何天拽着前行。 如大夫看到何天去意已决,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宣告失败,她清冷的秀眉微蹙,恼怒道:“你们让那无辜的女孩变成无处可归的幽魂,又想用她的身体害的她家破人亡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妖界经常挂在嘴上的人妖宜家?如果当年遭受人间唾弃的贾门和段门,用两**师家族的数百条性命换来的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他们只怕死也不会瞑目。” 如意和何天身形一震,徒然停下了脚步,贾门和段门对狐妖的恩德,他们磨齿难忘,这两个家族之所以不顾同门冒死救他们,不外乎和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和愿望。 人妖共存,天地宜家。 可看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完全背弃初衷,不顾对他们真爱如斯的家人,自私的选择离开。 难道,这是就是师父和贾段两家已故亡魂想要看到的吗? 如意内疚之情充斥了整个心房,沉吟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贾门和段门的救命之恩,更不敢忘。” 如大夫看了眼如意,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去,去面对所有人。”说着向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如意心理是极度复杂的,她看向何天,只见他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看到她看自己时,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如意,我知道你心里的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夜色明朗,树影沙沙,如意摇晃着身体缓步前行,何天担忧她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着,握在如意胳膊上的手不断的输入灵力。 如意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何天,却发现如大夫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在那一颗,她烦躁慌乱的心徒然平静了下来。 那个瞬间,云静风至,空气在那一刻凝固,只有她立在静夜中,衣衫飘飘,墨发飞扬,整个人被浓罩在紫色光晕之中,她赫然睁开耀星般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红光。 眨眼功夫,愤怒、仇恨、不甘、绝望、不舍,各种眼神都出现在了那双眸子,哀伤而又凄凉。 如意怔怔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天察觉如意的异样,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如意点了点头,再次望去,如大夫像是从未转身,背影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何天看到她望向如大夫时脸上的迷茫,淡淡道:“你知道她手上的紫色印文是何物吗?” 如意抬头看着他:“是什么东西?” 何天抬头望着不知名处的昏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当年青丘遇难,贾段法师两大家族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冒死救出我们隐居于比比山,可人性贪婪,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必然不会就此放过,贾映红和段重言担心我们的踪迹被法师发现,便双双发誓生生世世誓死守护狐族安然,天地为证,立掌印紫罗兰为誓,可他们背叛同门,为了躲避同行追杀,便隐姓埋名在了比比山周围的村落。” 如意震惊的睁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如大夫是两大家族的人,可她姓如,不姓贾或者姓段啊?” 何天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能还用真姓真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一十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像是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迫留在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永生飘荡沉沦。 人死容易,但要活着却难上加难。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然后返阳生还,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冥帝的同意,还要有司命同意引路返阳,可见返还之路艰难曲折。 虽然她并不想再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是宿命,她无法违背,也违背不了。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当初她答应帮如意,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的想法。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如意看到发呆的段夕子,急切的问道,只要能救活包子,不管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己所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让姐姐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发出低沉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莫名诡异低沉了起来:“除了魂魄,还需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段夕子回身看着如意:“至亲之人的手指。” 如意疑惑不已:“食指?” 一侧的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不就是让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返阳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能联通心脏的手指,对于妖而言,更是能与妖丹同纳灵力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断指如断魂,你作为法师应该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毛子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意望着慢慢摇曳的纱帘下,屏风上的狐妖脑袋高扬,那股骄傲尊贵的气质让人不禁惊叹。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复杂,无暇心思欣赏图画,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 可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她,依赖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可…… 不管了,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只见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她使劲抽动了两下,也没甩开。 如意恼怒的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而慌乱的眼神,只见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咆哮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把他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 如意有些急躁,她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聪明细致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隐瞒?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乞求着师兄,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也再也不让他担心了。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何天看到如意眼里的坚决,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点。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的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纱幔动了一下,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转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百一十一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取回绣鸾】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绣鸾。” 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 记得上一次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地向四周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将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储存。 “对,用绣鸾割下来的手指是具有生命。”如意高兴的都快要跳了起来,不过转而又失望了起来:“可是绣鸾不在我身上。” “千松不是将绣鸾交给你了吗?” 如意不得已将盛气之地的事情如实相告与何天,何天听后脸色难看的厉害。 “如果你拿不回来,我去帮你。”何天看了眼如意,起身向门外走去。 叶明明亦如往日,每晚都会抱着绣鸾坐在院子中魂不守舍的仰望夜空,好似在那或明或暗的夜空看到那抹令人梦魂牵绕的血红色身影。 自从在盛气之地经历生死一线,那抹红色宛如碧海连天随风飘扬的红霞,飞进了他的眼,就再也无法摸去。 他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只留下这把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匕首,睹物思人。 叶明明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已经很晚了,他望了望门口空无一人,白天时,如意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刚才沈伯母已经派人来问过了,被他搪塞了过去,可她要是再不回来,迟早会被拆穿的。 这时,一个飘然若尘的身影宛若天外仙人从天缓缓落了下,轻轻点水似得站在枯树枝头,身上又淡淡的白色光晕笼罩,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飞舞,一双温和而又熟悉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叶明明半天才回过神,惊喜而又有些意外的起身,结巴道:“你是……神仙?” 何天淡淡道:“我不是神仙,我是来找你的。” 叶明明指了指自己:“找我做什么?” 何天看了眼在他手中散发着寒光的绣鸾:“来向你取回一样东西。” 叶明明疑惑道:“取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匕首,像是被什么控制着向对面的何天飞了过去,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想要拿回匕首,却又害怕触犯来人,胆怯而又紧张道:“那是我的匕首,你为什么要夺我的匕首?” 何天沉声道:“你的?” 叶明明点了点头,伸出手索要:“那是恩人为了救我亲手交给我的,虽然她很不幸的葬身在了妖怪的口中,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的恩情,你手中所拿的匕首就是我对她的思念,请你还我。” “不会忘记,一觉之后,你什么都不会再记得了。”何天食指轻弹,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就飞了出去。 叶明明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不自已的咽了口唾沫,药丸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此刻他才意识到半夜到访的白衣仙人来者不善,还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以为是毒药,连忙趴在地上哇哇往外吐,整张脸吐得通红。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担心,一颗能让你忘记一些事情的药丸而已,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何天看着手里的匕首。 叶明明心里一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忘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取回绣鸾】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绣鸾。” 何天看到如意愁眉苦脸,想的是焦头烂额,不忍的提醒了句。 如意恍然大悟,绣鸾是妖的克星,只要被绣鸾伤到要害之处,必死无疑。 记得上一次和千松交手时不小心被绣鸾划破了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肌肤像是被硫酸滴落在了上面,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地向四周扩散侵蚀,不过很奇怪,经过盛气之地和紫魂离兮一战后,她手臂上的伤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清楚地记得绣鸾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对人,只要是被绣鸾割下的血肉,都是新鲜的,而且充满着活力和生命,不然千松又怎会将那么多人的血肉割下来,然后腌制储存。 “对,用绣鸾割下来的手指是具有生命。”如意高兴的都快要跳了起来,不过转而又失望了起来:“可是绣鸾不在我身上。” “千松不是将绣鸾交给你了吗?” 如意不得已将盛气之地的事情如实相告与何天,何天听后脸色难看的厉害。 “如果你拿不回来,我去帮你。”何天看了眼如意,起身向门外走去。 叶明明亦如往日,每晚都会抱着绣鸾坐在院子中魂不守舍的仰望夜空,好似在那或明或暗的夜空看到那抹令人梦魂牵绕的血红色身影。 自从在盛气之地经历生死一线,那抹红色宛如碧海连天随风飘扬的红霞,飞进了他的眼,就再也无法摸去。 他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只留下这把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匕首,睹物思人。 叶明明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已经很晚了,他望了望门口空无一人,白天时,如意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刚才沈伯母已经派人来问过了,被他搪塞了过去,可她要是再不回来,迟早会被拆穿的。 这时,一个飘然若尘的身影宛若天外仙人从天缓缓落了下,轻轻点水似得站在枯树枝头,身上又淡淡的白色光晕笼罩,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飞舞,一双温和而又熟悉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叶明明半天才回过神,惊喜而又有些意外的起身,结巴道:“你是……神仙?” 何天淡淡道:“我不是神仙,我是来找你的。” 叶明明指了指自己:“找我做什么?” 何天看了眼在他手中散发着寒光的绣鸾:“来向你取回一样东西。” 叶明明疑惑道:“取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匕首,像是被什么控制着向对面的何天飞了过去,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想要拿回匕首,却又害怕触犯来人,胆怯而又紧张道:“那是我的匕首,你为什么要夺我的匕首?” 何天沉声道:“你的?” 叶明明点了点头,伸出手索要:“那是恩人为了救我亲手交给我的,虽然她很不幸的葬身在了妖怪的口中,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的恩情,你手中所拿的匕首就是我对她的思念,请你还我。” “不会忘记,一觉之后,你什么都不会再记得了。”何天食指轻弹,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就飞了出去。 叶明明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不自已的咽了口唾沫,药丸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此刻他才意识到半夜到访的白衣仙人来者不善,还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以为是毒药,连忙趴在地上哇哇往外吐,整张脸吐得通红。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担心,一颗能让你忘记一些事情的药丸而已,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何天看着手里的匕首。 叶明明心里一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忘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 何天飘下树梢落在叶明明面前,声音突然阴冷了下去:“否则,你将性命堪忧,还是好自为之吧。” 叶明明清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是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刻在心里,不忍忘记罢了,又有何性命堪忧之说? 这么多了,从小到大,住在他生命里的人不多,除了疼爱自己娘亲,如今已命归黄泉,便就是这个唯一让他不觉得是一个人的朋友如意,是她让自己的生命开始变得不那么单调,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刺激,那种携手相伴,拌嘴咬牙,却把此次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姻缘,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白衣仙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执迷不悟。”何天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夜空,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笑多了容易变老】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 何天被如意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血花溅的他睁不开眼,眼前的景物变成了一片血红,隐约看到眼前一到红色身影蹲了下去,捡起那半截手骨,颤微微的向房间内走去。 “如意……”何天叫了一声,如意并没有停下来,他连忙跟了进去。 段夕子躺在床榻上,虽然眼睛紧紧眯着,但她并没有睡着,你耳朵微动,听到绣鸾划破夜空的萧瑟声,之后传来的便是手骨断裂,血花喷薄而出的声音,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如意喊一声疼。 不过,她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表明她此刻正在极力忍受着手指传来的疼痛,她的心突然有阵阵的揪痛,或许是出于对她在年轻貌美的年纪狠心割断自己手指的举动的不忍,也或许是对于守护狐妖这个誓言的不得已。 “师父,你睡不着吗?”服侍在侧的毛子榭察觉段夕子并没有睡着。 段夕子慢慢睁开眼:“你说,”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笑多了容易变老】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 何天被如意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血花溅的他睁不开眼,眼前的景物变成了一片血红,隐约看到眼前一到红色身影蹲了下去,捡起那半截手骨,颤微微的向房间内走去。 “如意……”何天叫了一声,如意并没有停下来,他连忙跟了进去。 段夕子躺在床榻上,虽然眼睛紧紧眯着,但她并没有睡着,你耳朵微动,听到绣鸾划破夜空的萧瑟声,之后传来的便是手骨断裂,血花喷薄而出的声音,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如意喊一声疼。 不过,她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表明她此刻正在极力忍受着手指传来的疼痛,她的心突然有阵阵的揪痛,或许是出于对她在年轻貌美的年纪狠心割断自己手指的举动的不忍,也或许是对于守护狐妖这个誓言的不得已。 “师父,你睡不着吗?”服侍在侧的毛子榭察觉段夕子并没有睡着。 段夕子慢慢睁开眼:“你说,”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炫彩的生命蓝图中多了那一抹靓丽闪耀的红。 如意是春风雨露,那她就是冬日里最绚烂的太阳。 他能活下来,是她奋不顾身,以身相救的结果。 一切情缘都是上千注定的缘分,但他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一面之缘,却让他终其一生,为之蹉跎。 所以,他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将匕首带走。 “我不会让你拿走匕首的。” 叶明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见白衣仙人变成一缕狐狸状白色烟雾消散不见,他一时心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栽了下去。 如意焦急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哗哗的水声也掩饰不住她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何天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如意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拿回来了吗?” 何天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意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是非救包子不可的,师兄,你快动手吧。” 何天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秀丽的眉宇间叠成山的眉峰,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答非所问:“自从你来到人间,偶尔就会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师兄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你。” “可是那样的生活过久了是会厌恶的,而且我听叶明明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我可不要变老,那样多丑啊,还有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有滋有味,挺值得体验的。” 如意握住扶在脸上何天的手半开玩笑,直到何天没有说话,她才伸出手,闭着眼睛转过头笑道:“动手吧,不过是一只手指头而已,明天你帮我做个玉的指头,肯定好看。” 何天纠结不已,手里紧紧攥着绣鸾就是下不了手,平日里看到如意不高兴他都会心疼,现在让他亲手剁掉她的手,他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良久,如意也不见何天动手,睁开眼只见他纠结的看着自己,她早就应该想的师兄狠不下心来,所以就强忍着心里的畏惧,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也能放松下,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他还是不忍心。 她一把抢过师兄手里的绣鸾,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半截手指吧唧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寸来长血红色的手骨不停的颤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像是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迫留在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永生飘荡沉沦。 人死容易,但要活着却难上加难。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然后返阳生还,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冥帝的同意,还要有司命同意引路返阳,可见返还之路艰难曲折。 虽然她并不想再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是宿命,她无法违背,也违背不了。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当初她答应帮如意,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的想法。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如意看到发呆的段夕子,急切的问道,只要能救活包子,不管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己所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让姐姐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发出低沉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莫名诡异低沉了起来:“除了魂魄,还需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段夕子回身看着如意:“至亲之人的手指。” 如意疑惑不已:“食指?” 一侧的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不就是让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返阳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能联通心脏的手指,对于妖而言,更是能与妖丹同纳灵力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断指如断魂,你作为法师应该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毛子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意望着慢慢摇曳的纱帘下,屏风上的狐妖脑袋高扬,那股骄傲尊贵的气质让人不禁惊叹。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复杂,无暇心思欣赏图画,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 可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她,依赖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可…… 不管了,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只见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她使劲抽动了两下,也没甩开。 如意恼怒的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而慌乱的眼神,只见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咆哮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把他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 如意有些急躁,她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聪明细致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隐瞒?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乞求着师兄,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也再也不让他担心了。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何天看到如意眼里的坚决,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点。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的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纱幔动了一下,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转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活着的手指] 如意不得不惊叹毛子谢对段夕子的尊敬,能有这样的徒弟,相信段夕子能把她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段夕子看了如意一眼,淡淡道:“找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摊开掌心,一个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从外看去只见整个房间像是被无数缕缕白光围绕着。 段夕子怔了下,抬眼诧异的望向了如意的手心。 众所周知,人死之后魂魄会被司命引渡入轮回,除了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投胎转世的魂魄被迫留在人间变成了孤魂野鬼,魑魅邪祟,永生飘荡沉沦。 人死容易,但要活着却难上加难。 如果想从冥界带回要渡入轮回的魂魄然后返阳生还,绝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冥帝的同意,还要有司命同意引路返阳,可见返还之路艰难曲折。 虽然她并不想再过多的去干涉妖的事,可她是段家之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掌心的紫色印文就是祖上的遗志誓言,做为狐妖的守护者,她的身体总是在思维否定之前就做了肯定的事,这是宿命,她无法违背,也违背不了。 所以,她不想让如意轻易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救治一个凡人的代价。当初她答应帮如意,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能阻止她放弃救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孩的想法。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如意的能力,如意竟在两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小孩的魂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如意看到发呆的段夕子,急切的问道,只要能救活包子,不管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己所能地办到。 段夕子接过魂魄,盯着他看了好久,眼里透着深邃复杂的神色,半响后才淡淡道:“你真的决定了?” 如意心里一阵苦笑:“我再来找你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只要能救活包子,让姐姐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夕子顿了顿,呼啦起身,俯视了她一眼,转身望着门外飞流直下、银光闪闪白的水流,发出低沉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莫名诡异低沉了起来:“除了魂魄,还需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段夕子回身看着如意:“至亲之人的手指。” 如意疑惑不已:“食指?” 一侧的何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不就是让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返阳么,要食指做什么? 所谓十指连心,十指中食指是最接近心脏的手指,也是能联通心脏的手指,对于妖而言,更是能与妖丹同纳灵力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的怒视着段夕子,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断指如断魂,你作为法师应该知道。” 段夕子声音平淡,并没有被何天的怒视而激怒:“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救那个孩子必须要至亲之人的手指作为承载魂魄的载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割舍,那不救也罢。”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内室,轻轻侧卧在了床榻上。 毛子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意望着慢慢摇曳的纱帘下,屏风上的狐妖脑袋高扬,那股骄傲尊贵的气质让人不禁惊叹。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复杂,无暇心思欣赏图画,要用至亲至人的手指做为承载魂魄的载体,这种方法她闻所未闻。 可现在能救活包子的人只有段夕子,她又不得不相信她,依赖她。 而且,姐姐和姐夫的手指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唯一能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自己的,可…… 不管了,为了救包子,她豁出去了。 如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右手高高举起,只见一道红光如利刃向她的左手横切了下去。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她使劲抽动了两下,也没甩开。 如意恼怒的抬头对上的是何天愤怒而慌乱的眼神,只见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似水,冷冷的咆哮道:“你疯了,为了救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你竟要割下自己的左手?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把他带回来。” “师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看看姐姐,她脸上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了,那些失魂落魄,愁容满面,不应该属于她,是我,是我害的,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帮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而那个勇气就是包子。” 如意有些急躁,她知道何天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可聪明细致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隐瞒?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乞求着师兄,就这一次,只要救活包子,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也再也不让他担心了。 “这样很危险,或许我们还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冲动了。”何天看到如意眼里的坚决,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点。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耽搁了,姐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放心吧,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我不会有事的。”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慰何天。 何天执拗不过如意的决定,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纱幔动了一下,毛子榭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父让我转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已经决定好斩断手指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手指是活的,只有活的载体,才能养出活的生命。” “活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何天,对毛子榭道。 “师父说,二小姐聪明绝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毛子榭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如意想不明白,手指连在身上就是活物,可只要离开起身体,没有足够的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它就会变成一根死掉的、没有生命的手指,怎么可能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不忍的往前走了两步,搀扶住她:“你没事吧。”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推开毛子榭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的孩子,竟然能下的了如此狠的心。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依然找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通红的手骨。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是极其难得的。” 如意欣喜不已:“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不断的回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随着手骨的投去,紫色流光中有殷红色的丝线开始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个紫罗兰,像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 看到了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里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这个魂魄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 看到他如此活泼,如意终于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但包子还小,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除了他鄙视的目光就是不厌烦的躲开。 施法后,段夕子觉得太累了,就让如意和何天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有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的想法,以为自己思自心切,产生了会儿句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如大夫云游去了,金天恩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满脸笑意,起身恭候:“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明明如大夫确认,孩子已经没有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你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便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就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就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金天恩激动道:“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你……”沈欣楠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就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了眼身侧的如大发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他身手紧紧握住了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去帮明轩熬也粥来。”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都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醒来,她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入眼的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如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心虚地看着叶明明,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看到她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该多多收敛自己的性子。”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不忍的往前走了两步,搀扶住她:“你没事吧。”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推开毛子榭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的孩子,竟然能下的了如此狠的心。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依然找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通红的手骨。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是极其难得的。” 如意欣喜不已:“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不断的回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随着手骨的投去,紫色流光中有殷红色的丝线开始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个紫罗兰,像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 看到了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里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这个魂魄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 看到他如此活泼,如意终于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但包子还小,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除了他鄙视的目光就是不厌烦的躲开。 施法后,段夕子觉得太累了,就让如意和何天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有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的想法,以为自己思自心切,产生了会儿句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如大夫云游去了,金天恩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满脸笑意,起身恭候:“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明明如大夫确认,孩子已经没有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你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便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就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就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金天恩激动道:“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你……”沈欣楠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就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了眼身侧的如大发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他身手紧紧握住了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去帮明轩熬也粥来。”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都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醒来,她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入眼的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如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心虚地看着叶明明,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看到她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该多多收敛自己的性子。”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脚下不自已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搀扶住她。 如意却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仿佛随风飘摇的树叶,摇摇晃晃的,她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到底不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可有可无的孩子,竟然真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的心。 直到如意的背影消失在内屋门口,他在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又遇到俊朗卓尔的何天,神情阴沉的走了进来。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何天,这突然间变了容貌,无疑以前用的是假面目,不过看如意对他那么信赖,也没做过多猜想,或许他不喜用真面目示人罢了,而且师父叮嘱过他,只需做好本分工作,无需多问。 他们二人相视点了头,毛子谢就离开了。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红光剔透的手骨,红光照的如意惨白的脸有些诡异。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叹道:“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 如意欣然:“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徒然从掌心钻了出来,然后不断的回旋,阵阵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看的人瞠目结舌。 随着手骨的投出,黏在了紫罗兰花的根部,霎时,紫罗兰花身上流转的紫色流光,开始有殷红色的丝线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株花卉,仿佛一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似带着亡魂对新生的渴望。 之后,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头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红光消失不见了。”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这孩子的肉身还未完全发育,在母体中只能称得上是一包血水,惊吓之后血包破碎,他的肉身也就毁了,你和他是近亲,手指自然称得上匹配,但你又有狐妖之身,他嗅到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但映在红光中却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如意还是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他气愤的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吸允声。 但他还没长大,口里无牙,只是用牙龈在不断地摩擦,如意并感觉不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却是他鄙视的目光和不厌烦的躲开,她只能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经过施法融合后,段夕子耗费太多精力,实在太累,就让如意和何天自己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害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以为自己思子心切,产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这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段夕子和毛子榭早早就启程前往南阳国了,金天恩不得已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沟壑纵横的脸上扬着和蔼的笑意,起身恭喜:“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如大夫明明已经确诊,孩子没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更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他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大夫看过了吗?” 金天恩点了点头:“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什么……”沈欣楠惊了下,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脚下不自已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搀扶住她。 如意却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仿佛随风飘摇的树叶,摇摇晃晃的,她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到底不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可有可无的孩子,竟然真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的心。 直到如意的背影消失在内屋门口,他在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又遇到俊朗卓尔的何天,神情阴沉的走了进来。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何天,这突然间变了容貌,无疑以前用的是假面目,不过看如意对他那么信赖,也没做过多猜想,或许他不喜用真面目示人罢了,而且师父叮嘱过他,只需做好本分工作,无需多问。 他们二人相视点了头,毛子谢就离开了。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红光剔透的手骨,红光照的如意惨白的脸有些诡异。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叹道:“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 如意欣然:“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徒然从掌心钻了出来,然后不断的回旋,阵阵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看的人瞠目结舌。 随着手骨的投出,黏在了紫罗兰花的根部,霎时,紫罗兰花身上流转的紫色流光,开始有殷红色的丝线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株花卉,仿佛一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似带着亡魂对新生的渴望。 之后,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头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红光消失不见了。”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这孩子的肉身还未完全发育,在母体中只能称得上是一包血水,惊吓之后血包破碎,他的肉身也就毁了,你和他是近亲,手指自然称得上匹配,但你又有狐妖之身,他嗅到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但映在红光中却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如意还是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他气愤的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吸允声。 但他还没长大,口里无牙,只是用牙龈在不断地摩擦,如意并感觉不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却是他鄙视的目光和不厌烦的躲开,她只能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经过施法融合后,段夕子耗费太多精力,实在太累,就让如意和何天自己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害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以为自己思子心切,产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这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段夕子和毛子榭早早就启程前往南阳国了,金天恩不得已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沟壑纵横的脸上扬着和蔼的笑意,起身恭喜:“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如大夫明明已经确诊,孩子没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更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他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大夫看过了吗?” 金天恩点了点头:“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什么……”沈欣楠惊了下,疑惑的看着金天恩:“什么没有死,你把话说清楚。” “明轩早上起来后,呕吐的厉害,我便去请来大夫给她把脉,大夫说明轩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手套]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嘚瑟,你就嘚瑟】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惊讶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她一把握住如大发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女儿有救了,我们的孙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容婆,速去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来。”沈欣楠转身对容婆吩咐玩,又对金天恩道:“走,带我们去看看明轩。” 偌大的如意酒楼瞬间被这股喜庆包裹,唯独宜兰园显得分外安静,枯枝上几朵落叶黄花幽幽飘摇了下来,院中、走廊里、水池上到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秋日徐阳穿透静谧的空气,让那淡淡的血腥味的更加重了。 昨夜忙了一晚,为了将包子注入到沈明轩的肚子了,如意和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利用丹药提升的修为消散的比以往快了好几倍,又加之她斩断手指,现在更是虚弱至极。 但她依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为别人不惜断骨伤身,耗费灵力。 而且自从在盛气之地之后,她的右眼就变得模糊不清,她没敢告诉何天,生怕他又急眼,唠唠叨叨要拉着她离开。 早晨,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阴冷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叶明明那双死鱼眼阴鸷的死死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就笑眼弯弯,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身形怔了下,抬头看着叶明明的笑意,心虚的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被清除,这不应该啊,师兄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意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怎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应该拉着你垫背才是。”如意机敏,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叶明明做出吃人的鬼脸,见如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趣的坐在床榻边上把玩床头的纱幔。 如意没有说话,不过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以她对叶明明的了解,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他是打死都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就算被抢走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的,只怕闹得她早就被他闹腾死了。 她没有理会叶明明,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斩断手指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床边,顿时左手食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睡了一休竟都忘了,她的食指没了。 现在左手上戴着一只绣有银色流云花纹的白色手套,样子精致漂亮,十分好看,这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为她制作,本来说让他帮自己做个玉制的假手骨接上,看他也劳累了一晚,就不忍督促,等有时间在向他讨来也不迟。 叶明明听到声响,回头就发现了如意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看她像是在躲藏什么似得,把手藏在身后,生怕被人看见,此举让叶明明更加疑惑了,她昨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今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干嘛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叶明明严肃了起来。 如意皱眉,她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砍下手指是为了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反而看到自己断指会让爹娘担心。 她赤脚下床,痞笑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惹事啊,我告诉你,还真让你失望了。”她故意把左手在叶明明面前晃了晃:“这只手套可是哑美人送我的,我喜欢晚上睡觉戴着,以后每天无时无刻我都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嘚瑟,你就嘚瑟,我只不过看在你收留我在如意就路居住的份上多关心你一点罢了,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不过你昨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费了我多少口舌才蒙混过去,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叶明明不在追问,如意这才放下了心,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该不会又是张三李四看到鬼了吧?”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不是,是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金天恩去请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看到如意呆滞了起来,以为是如意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太高兴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不能太过淡定,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他脸上那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让她很暖心。 叶明明这不仅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如意,其实他和如意在一起这么久,有多了解如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一点,这次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如意的心结,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她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而作为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明白这件事对如意的重要性,所以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我听到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信你可以去清雅居看看。”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心急。 如意顿了顿:“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捉拿韩喜】 清雅居被一片欢声笑语所笼罩,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不再有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 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更不敢去面对他们,她不怕他们恼怒,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高兴地样子,如意也松了口气。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亦如往日那般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走了过来,发觉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用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姐姐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她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如意倾身帮沈明轩拉了拉被子。 金天恩明白如意心里的自责,那件事不怪她,他也没有说真的去记恨她,要怪就怪子墨太过心狠手辣。 于是,安慰如意:“别乱想,你姐姐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怨恨你呢,况且孩子还活着,那只不过是一场虚惊而已,以后,还有你这个姑姑带她好好玩呢。” 如意没有说话,知道这其中缘由,不过看到姐夫眼里真诚,和他对自己的原谅,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金天恩的话让她明白,只有在亲人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无尽的爱和被原谅。 接下来得一段日子,沈明轩身体有些虚弱一直在清雅居休息,经过那件事之后,全家人都系变得十分小心翼翼,就连膳食都是专门请厨娘制作,安胎药一天都没断过,可能是凡人身体太过虚弱,无法承受得住,吸收过灵力寄存在手骨里包子,显得分外烦躁嗜睡,每日除了发脾气就是睡觉。 如意担心沈明轩的身体,曾去看过几次,不是在烦躁的数落服侍她的丫鬟,就是在休息,要说真真正正认真真的说会话的机会,恐怕一次也没有。 后来去段会堂向莫尓白讨要了几副补充身体抵抗力和能量的摇摆,并且向师兄要了几颗灵丹妙药参杂在药材里,沈明轩吃了后,状况好了很多。 本来他想要找机会和姐姐好好谈谈,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的话,她就算被娘骂死,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神都圣地,有刺客入都刺杀猎国二皇子,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拍扇刑司撤查此案,赵公公命令贾玄追查。 这日,郡主府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团团包围,阵阵肃杀之气直逼站在门口的手握长枪的韩喜。 他没了往日的温文而雅和知书达理,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 “韩公子你要违背圣言,与神女为敌吗?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贾玄大声吼道。 “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来我郡主府抓人,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阴冷的恐吓声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他冷笑一声:“我知道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请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人犯?我郡主府是受神女恩赐,又怎会私藏刺客?”韩喜明知故问,其实扇刑司的司徒把郡主府包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派人刺杀猎国二皇子的事迹败露,但为了推脱罪责,硬着头皮误导贾玄。 “不过既然不知道,贾某在你面前就不卖关子,此犯人远在天边,实际近在眼前。”贾玄毫不犹豫的伸手指着对面的韩喜。 韩喜怔了下,不怒反笑:“贾副首座真会说笑,我?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是凶手?你可休要诬陷好人。” “韩公子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贾某真是佩服,不过韩公子这次可不会那么容易逃脱了。” 突然,一道黑影如利剑般上韩喜飞扑了过去,韩喜柳眼怒睁,长枪刺出,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三思而后行】 清雅居被一片欢声笑语笼罩着,秋日旭阳,淡淡橘黄色的阳光笼罩在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里,园里也没看到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走进清雅居,就见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 这是上次离开金府后第一次见到他们,后来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她不敢去面对他们,她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那样她的心会备受煎熬。 不过现在好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变成了过眼云烟,看到他们脸上的笑意,如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如意,是如意。”金月提醒了下心不在焉的公子律。 公子律抬头,看到如意后,脸上扬着亦如往日那般的笑意走了过来,发觉她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用折扇指了指如意的眼睛,痞痞的笑着问道:“昨天是不是没好好睡觉,你看你脸上的黑眼圈,都变丑了?” 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的笑了:“让王爷和夫人见笑了,王爷和夫人是来看姐姐的吗?这眼看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要不吃了饭再走?” “我们主要是来探望你姐姐了,看到她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这和猎国的和亲宴马上就到了,酒楼事务繁忙,我们留着只会给你们徒增麻烦,等有空了我们再来。” 金月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这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庆幸和高兴。 “那我送送你们。”如意搀扶着金月的胳膊。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 金月拍了拍她的手,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明轩的事我都听说了,过去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不过你别怪我多嘴,以后行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稳重成事,徒有胆识却无智慧则会招来祸事,这是我行商多年得出的经验,从未违背过,你以后是要接受如意酒楼的,若是依然如此,只怕……” 金月担忧的事情如意明白,这件事不少人劝过她收敛,可她总是情急之下便是失了理智,不过经过将军府这件事,她想以后她是再也不会冲动了。 “金夫人所言,我定当谨记在心。” 公子律看着如意笑了笑,好像不管任何时候在他的脸上看不到除了笑任何其他的表情,如沐春风的笑意,看着如意眼中,让她沉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只见她用折扇敲了敲如意的肩膀:“以前酒楼的事情一直有你姐姐和姐夫帮忙,如今他们无暇分身,所以这些重任都压在了你的肩上了,你可千万不能有所懈怠,以免给酒楼招来莫须有的麻烦,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忧,我一会就差雨泽过来帮你。” 如意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感激的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她心里却很是不舒服,被子墨重伤之后,不能报仇便也罢了,还要替她操办宴会,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痛苦。 刚才金夫人不是说了吗?行事要三思而后行,娘也让她不要在这非常时期去找子墨报仇,所以她只能在脑海里联想一下。 送金月和公子律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了房间。 看到沈明轩已经休息,金天恩陪伴在侧,细心的帮她捋额头上的碎发,动作温柔看得出他很爱姐姐。 “如意来了?” 金天恩察觉有人进来,抬头望去是如意和叶明明,站起身来。 如意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 “我会找一些上好的药材来帮姐姐调理身体的,也算是我对她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如意倾身帮沈明轩拉了拉被子。 金天恩摇了摇头,那件事不怪如意,怪只怪子墨太过心狠手辣,不但无视他金家的威严,还公然对怀有身孕的明轩下手,难道她以为父亲退出皇室就可以任由他欺辱?她以为他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吗? 子墨,我金天恩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别乱想,明轩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爱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怨恨你,况且孩子还活着,你没有铸成大错,那只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以后还要你这个姑姑带他好好玩呢。” 看到金天恩眼里的真诚,如意徒然安心了下来,这几****没有一刻舒心过,看着因为自己闯下的祸每个人都脸上的悲伤,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金天恩的话让她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道理,只有亲人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无尽的爱和被原谅。 沈明轩一直很虚弱,经过那件事之后全家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连膳食公子律专门向神女借来了御膳房的九娘打理,至于安胎药更是一天都没敢断过。 但她毕竟是**凡胎,无法承受得住吸收灵力寄存在手骨里的包子,身体虚弱不堪,而且平日分外烦躁嗜睡。 一切仍同往日一样,只是发生了将军府事情后,两人间不知不觉疏离了许多,沈明轩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性格也变得暴躁了,如意担心她的身体,曾去探望过几次,看到她不是在数落服侍她的丫鬟,就是在睡觉,要说认认真真说话的机会,恐怕一次也没有过。 后来就去段会堂向莫尓白讨要了几副奇珍药材,并且向师兄要了几颗灵丹妙药参杂在汤药里,沈明轩吃了后状况好了很多。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的,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她就算延误和亲宴的举办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的,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她就算延误和亲宴的举办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所有的重任都交到了如意身上。 所说两个帮手,可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伸缩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 没办法,如意只能亲自外出采办物什。 这日,天有些阴沉,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只好带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刚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扇刑司在围攻郡主府。 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结果被凯旋而归的战神子墨当场捉拿,第二日,鲜血淋淋的脑袋就被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刻,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团团包围,阵阵肃杀之气直逼站在门口一袭紫色长衫的韩喜。 他没了往日的温文而雅和知书达理,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明白,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等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她可是受他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指派血影杀手刺杀南宫离子?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他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贾玄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请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人犯?我郡主府是受神女恩赐,又怎会私藏刺客?”韩喜明知故问,其实扇刑司的司徒把郡主府包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派人刺杀猎国二皇子的事迹败露,但为了推脱罪责,硬着头皮误导贾玄。 “韩公子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我真是佩服,不过你放心,我自然又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了眼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巧舌如簧的韩喜】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可和亲眼将近,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没有时间陪姐姐了,因而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就算是延误和亲宴的举办,她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几乎所有的重任都压倒了如意肩上。 虽说有两个帮手,可都是样子货。 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深锁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而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就连贾玄也像消失了一样,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了。 没办法,只能亲自外出采办所需物什。 天阴沉沉的,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陪姐姐,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死拖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一众身穿飞鱼服的司徒杀气腾腾的将郡主府给包围了。 “这不是韩若娇家吗?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结果翻了船被扇刑司查办了。”叶明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的挤在人群中观望。 如意并没有说话,虽说她的心思一直在家人身上,但这几日圣都发生的事她还是听说了的,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被凯旋而归的子墨当场捉拿,翌日,一颗鲜血淋淋的脑袋高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时,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水泄不通,只觉阵阵肃杀之气直逼向站在门口身穿华贵紫色长衫的韩喜。 几日前就听贾玄说有可能是韩喜和冷传虎密谋咯策划,只不过证据不足,又加之神女未发话,他一直在秘密彻查,如今看这局势似已是有了足够证据,并且师出有名,以带罪之身彻查此案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局势当即,韩喜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见其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卑职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清楚,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次二皇子遇袭,是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看他还能狡辩几时。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刚才看到贾玄带着一众司徒包围了郡主府,哥哥让下人强行让她进屋,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自有办法解决,但她担心外面的情况,就不顾下人阻拦冲出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当初她可是受贾玄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和血影杀手联手刺杀南宫离子呢?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韩喜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他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更应该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扇刑司的职责是保护二皇子的安全,却被刺客闯入重伤二皇子,这其保护不周的罪责委实不小,贾副首座该不会是为了戴罪立功,减轻罪责在此冤枉好人吧?”韩喜反咬一口。 “韩公子巧舌如簧,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白的,真是令卑职刮目相看,不过你无需高兴,我能大张旗鼓前来捉拿你,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那个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逐而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向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巧舌如簧的韩喜】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可和亲眼将近,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没有时间陪姐姐了,因而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就算是延误和亲宴的举办,她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几乎所有的重任都压倒了如意肩上。 虽说有两个帮手,可都是样子货。 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深锁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而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就连贾玄也像消失了一样,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了。 没办法,只能亲自外出采办所需物什。 天阴沉沉的,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陪姐姐,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死拖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一众身穿飞鱼服的司徒杀气腾腾的将郡主府给包围了。 “这不是韩若娇家吗?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结果翻了船被扇刑司查办了。”叶明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的挤在人群中观望。 如意并没有说话,虽说她的心思一直在家人身上,但这几日圣都发生的事她还是听说了的,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被凯旋而归的子墨当场捉拿,翌日,一颗鲜血淋淋的脑袋高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时,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水泄不通,只觉阵阵肃杀之气直逼向站在门口身穿华贵紫色长衫的韩喜。 几日前就听贾玄说有可能是韩喜和冷传虎密谋咯策划,只不过证据不足,又加之神女未发话,他一直在秘密彻查,如今看这局势似已是有了足够证据,并且师出有名,以带罪之身彻查此案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局势当即,韩喜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见其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卑职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清楚,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次二皇子遇袭,是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看他还能狡辩几时。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刚才看到贾玄带着一众司徒包围了郡主府,哥哥让下人强行让她进屋,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自有办法解决,但她担心外面的情况,就不顾下人阻拦冲出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当初她可是受贾玄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和血影杀手联手刺杀南宫离子呢?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韩喜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他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更应该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扇刑司的职责是保护二皇子的安全,却被刺客闯入重伤二皇子,这其保护不周的罪责委实不小,贾副首座该不会是为了戴罪立功,减轻罪责在此冤枉好人吧?”韩喜反咬一口。 “韩公子巧舌如簧,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白的,真是令卑职刮目相看,不过你无需高兴,我能大张旗鼓前来捉拿你,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那个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逐而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向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仿佛曾经的唯唯诺诺都没发生过,嘴角喊着一抹嘲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难道真如于秋晚所说不愿听韩喜驱使这么简单吗?可如意并没在于秋晚的脸上看到那种重获自由后的兴奋,反而镇定的让人生疑。 贾玄也并没注意到于秋晚的不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韩喜身上,只想着尽快完结此案。 于秋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我事先给你说的关于韩喜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百口莫辩了。” 贾玄接过信,信封外有血影煞的血字印文,打开信封,里面的确是冷传虎给韩喜的亲笔信,内容写着若任务成功,必会立即消失,若是不幸被抓,也绝不说出是他指示。 看来冷传虎是对韩喜打了包票,绝对不会连累到他,也难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有了于秋晚这铁打的证据,足以定了他的罪。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玄挥手,一声令下,数道银色流划过天空,只见七八个黑影全向韩喜飞扑了过去,个个虎虎生风,都是顶尖的高手,看这阵势像是要对付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听说韩喜只不过是个性格孤傲,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已,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如意甚是疑虑,但一改往日好奇的心里没过去凑热闹,沈明轩的事情可是让她尝到了苦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贾玄的计划。 这时,坐在石阶上叶明明,边嗑瓜子边嘀咕:“我曾听人说韩喜以前是个唱戏的,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确有几分真,戏靠演,人靠装,能在这么多司徒面前还能演的这么出好戏,你我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唱戏的?你是说韩喜以前是个戏子?”如意好奇的看着叶明明,这可是挺让人好奇的故事,一个身份卑微的戏子,能爬上枝头变凤凰,这中间必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趣闻,刚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的好奇心。 对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顿时兴致勃勃的说他听到的黑八卦:“听说韩喜从小就跟着戏班子周游七国,大概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神女国的,或许觉得累了,不愿意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就扎根住在了这里,那时他还带着一个五岁多的妹妹,就是韩若娇,兄妹两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微服私访的神女在酒楼无意中看见了正在唱戏的韩喜,见他长相清秀,性格孤傲与其他男子很是不同,便对他生了几分情意,之后还是让幽然将他接入皇都的,可见神女对他的喜爱。” 一个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却为何变得越来越势力,越来越心机叵测,还有他看起来文文弱弱,贾玄也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叶明明似看出了如意的疑惑,提醒道:“你别看这些唱戏的都长的秀里秀气,扶风弱柳的样子,在我看来那都是装的,实则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有些那种阴柔的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据我观察,韩喜也绝非善茬。” 话音未落,事实正如叶明明所说,韩熙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长枪,尖锐的长枪上红色的红樱穂上下左右极速的翻飞着,像一只站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 看其手法敏捷,脚步沉稳,力量惊人,让人乍舌,韩喜竟是个隐藏的高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突然红缨枪回旋急速婉转,宛若一朵在水中逐渐盛开的荷花,花瓣带动的水帘将韩喜包裹其中,那七八个司徒瞬间被吸了进去。 如意惊了下,这是什么枪法,不借用任何灵力法术,单凭一根唱戏用的红缨花枪就能凭空形成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那些被吸进去的人都将变成案板的猪肉,任他宰割了。 众人都被韩喜独特而又高超的枪法震慑住了,下一刻,噗一声炸裂,那七八个司徒像破壳而出的流弹飞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顿时,其他司徒跑了上去将那七八个司徒拖了下来。 贾玄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司徒,面色凝重:“”都说韩公子是个斯文人,看来言非其实,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也是个高手。转而一声轻笑:“”只不过,不管你功夫有多了得,犯了罪就要伏法,今日我贾玄必将你捉拿归案。 趁着韩喜喘息的空荡,贾玄流风穿行,无声无息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连拍几掌,瞬间就震断了他几处经脉。 韩喜往前趔趄的走了两步,手里红缨长枪像是黏在了掌心,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殷红的血丝,眼神坚定的瞪了贾玄一眼,长枪犹如水蛇一般蜿蜒向着贾玄的胸口爬去。 “”小心。如意惊慌的向前跑去。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平日真是小瞧了你。贾玄是一脸的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担忧的望着他们,如意的心也被重重的敲击了下,沉沉的。 不过,紧接着碎金断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仿佛曾经的唯唯诺诺都没发生过,嘴角喊着一抹嘲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难道真如于秋晚所说不愿听韩喜驱使这么简单吗?可如意并没在于秋晚的脸上看到那种重获自由后的兴奋,反而镇定的让人生疑。 贾玄也并没注意到于秋晚的不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韩喜身上,只想着尽快完结此案。 于秋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我事先给你说的关于韩喜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百口莫辩了。” 贾玄接过信,信封外有血影煞的血字印文,打开信封,里面的确是冷传虎给韩喜的亲笔信,内容写着若任务成功,必会立即消失,若是不幸被抓,也绝不说出是他指示。 看来冷传虎是对韩喜打了包票,绝对不会连累到他,也难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有了于秋晚这铁打的证据,足以定了他的罪。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玄挥手,一声令下,数道银色流划过天空,只见七八个黑影全向韩喜飞扑了过去,个个虎虎生风,都是顶尖的高手,看这阵势像是要对付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听说韩喜只不过是个性格孤傲,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已,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如意甚是疑虑,但一改往日好奇的心里没过去凑热闹,沈明轩的事情可是让她尝到了苦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贾玄的计划。 这时,坐在石阶上叶明明,边嗑瓜子边嘀咕:“我曾听人说韩喜以前是个唱戏的,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确有几分真,戏靠演,人靠装,能在这么多司徒面前还能演的这么出好戏,你我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唱戏的?你是说韩喜以前是个戏子?”如意好奇的看着叶明明,这可是挺让人好奇的故事,一个身份卑微的戏子,能爬上枝头变凤凰,这中间必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趣闻,刚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的好奇心。 对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顿时兴致勃勃的说他听到的黑八卦:“听说韩喜从小就跟着戏班子周游七国,大概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神女国的,或许觉得累了,不愿意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就扎根住在了这里,那时他还带着一个五岁多的妹妹,就是韩若娇,兄妹两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微服私访的神女在酒楼无意中看见了正在唱戏的韩喜,见他长相清秀,性格孤傲与其他男子很是不同,便对他生了几分情意,之后还是让幽然将他接入皇都的,可见神女对他的喜爱。” 一个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却为何变得越来越势力,越来越心机叵测,还有他看起来文文弱弱,贾玄也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叶明明似看出了如意的疑惑,提醒道:“你别看这些唱戏的都长的秀里秀气,扶风弱柳的样子,在我看来那都是装的,实则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有些那种阴柔的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据我观察,韩喜也绝非善茬。” 话音未落,事实正如叶明明所说,韩熙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长枪,尖锐的长枪上红色的红樱穂上下左右极速的翻飞着,像一只站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 看其手法敏捷,脚步沉稳,力量惊人,让人乍舌,韩喜竟是个隐藏的高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突然红缨枪回旋急速婉转,宛若一朵在水中逐渐盛开的荷花,花瓣带动的水帘将韩喜包裹其中,那七八个司徒瞬间被吸了进去。 如意惊了下,这是什么枪法,不借用任何灵力法术,单凭一根唱戏用的红缨花枪就能凭空形成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那些被吸进去的人都将变成案板的猪肉,任他宰割了。 众人都被韩喜独特而又高超的枪法震慑住了,下一刻,噗一声炸裂,那七八个司徒像破壳而出的流弹飞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顿时,其他司徒跑了上去将那七八个司徒拖了下来。 贾玄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司徒,面色凝重:“”都说韩公子是个斯文人,看来言非其实,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也是个高手。转而一声轻笑:“”只不过,不管你功夫有多了得,犯了罪就要伏法,今日我贾玄必将你捉拿归案。 趁着韩喜喘息的空荡,贾玄流风穿行,无声无息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连拍几掌,瞬间就震断了他几处经脉。 韩喜往前趔趄的走了两步,手里红缨长枪像是黏在了掌心,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殷红的血丝,眼神坚定的瞪了贾玄一眼,长枪犹如水蛇一般蜿蜒向着贾玄的胸口爬去。 “”小心。如意惊慌的向前跑去。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平日真是小瞧了你。贾玄是一脸的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担忧的望着他们,如意的心也被重重的敲击了下,沉沉的。 不过,紧接着碎金断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仿佛曾经的唯唯诺诺都没发生过,嘴角喊着一抹嘲讽,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人?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难道真如于秋晚所说不愿听韩喜驱使这么简单吗?可如意并没在于秋晚的脸上看到那种重获自由后的兴奋,反而镇定的让人生疑。 贾玄也并没注意到于秋晚的不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韩喜身上,只想着尽快完结此案。 于秋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我事先给你说的关于韩喜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百口莫辩了。” 贾玄接过信,信封外有血影煞的血字印文,打开信封,里面的确是冷传虎给韩喜的亲笔信,内容写着若任务成功,必会立即消失,若是不幸被抓,也绝不说出是他指示。 看来冷传虎是对韩喜打了包票,绝对不会连累到他,也难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有了于秋晚这铁打的证据,足以定了他的罪。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玄挥手,一声令下,数道银色流划过天空,只见七八个黑影全向韩喜飞扑了过去,个个虎虎生风,都是顶尖的高手,看这阵势像是要对付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 听说韩喜只不过是个性格孤傲,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已,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如意甚是疑虑,但一改往日好奇的心里没过去凑热闹,沈明轩的事情可是让她尝到了苦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贾玄的计划。 这时,坐在石阶上叶明明,边嗑瓜子边嘀咕:“我曾听人说韩喜以前是个唱戏的,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确有几分真,戏靠演,人靠装,能在这么多司徒面前还能演的这么出好戏,你我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唱戏的?你是说韩喜以前是个戏子?”如意好奇的看着叶明明,这可是挺让人好奇的故事,一个身份卑微的戏子,能爬上枝头变凤凰,这中间必是有着惊天动地的趣闻,刚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的好奇心。 对啊。” 叶明明点了点头,顿时兴致勃勃的说他听到的黑八卦:“听说韩喜从小就跟着戏班子周游七国,大概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神女国的,或许觉得累了,不愿意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就扎根住在了这里,那时他还带着一个五岁多的妹妹,就是韩若娇,兄妹两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微服私访的神女在酒楼无意中看见了正在唱戏的韩喜,见他长相清秀,性格孤傲与其他男子很是不同,便对他生了几分情意,之后还是让幽然将他接入皇都的,可见神女对他的喜爱。” 一个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却为何变得越来越势力,越来越心机叵测,还有他看起来文文弱弱,贾玄也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吧? 叶明明似看出了如意的疑惑,提醒道:“你别看这些唱戏的都长的秀里秀气,扶风弱柳的样子,在我看来那都是装的,实则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有些那种阴柔的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据我观察,韩喜也绝非善茬。” 话音未落,事实正如叶明明所说,韩熙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长枪,尖锐的长枪上红色的红樱穂上下左右极速的翻飞着,像一只站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 看其手法敏捷,脚步沉稳,力量惊人,让人乍舌,韩喜竟是个隐藏的高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突然红缨枪回旋急速婉转,宛若一朵在水中逐渐盛开的荷花,花瓣带动的水帘将韩喜包裹其中,那七八个司徒瞬间被吸了进去。 如意惊了下,这是什么枪法,不借用任何灵力法术,单凭一根唱戏用的红缨花枪就能凭空形成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那些被吸进去的人都将变成案板的猪肉,任他宰割了。 众人都被韩喜独特而又高超的枪法震慑住了,下一刻,噗一声炸裂,那七八个司徒像破壳而出的流弹飞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顿时,其他司徒跑了上去将那七八个司徒拖了下来。 贾玄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司徒,面色凝重:“”都说韩公子是个斯文人,看来言非其实,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也是个高手。转而一声轻笑:“”只不过,不管你功夫有多了得,犯了罪就要伏法,今日我贾玄必将你捉拿归案。 趁着韩喜喘息的空荡,贾玄流风穿行,无声无息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连拍几掌,瞬间就震断了他几处经脉。 韩喜往前趔趄的走了两步,手里红缨长枪像是黏在了掌心,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殷红的血丝,眼神坚定的瞪了贾玄一眼,长枪犹如水蛇一般蜿蜒向着贾玄的胸口爬去。 “”小心。如意惊慌的向前跑去。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平日真是小瞧了你。贾玄是一脸的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担忧的望着他们,如意的心也被重重的敲击了下,沉沉的。 不过,紧接着碎金断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本来她想找机会和姐姐出去散散心的,可和亲宴眼看就到了,她要给沈欣楠帮忙就更加没有时间了,此事便一拖再拖,若是她知道她们姐妹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相处,她就算延误和亲宴的举办也要和姐姐好好谈谈。 沈欣楠年龄大了,所有的重任都交到了如意身上。 所说两个帮手,可金雨泽不喜见人,只能伸缩闺中操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训练,叶明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混混,除了吃喝耍嘴皮子,什么事也干不了。 没办法,如意只能亲自外出采办物什。 这日,天有些阴沉,如意不想出去,想留在酒楼,却又不得已被情势所逼,只好带着叶明明一起去郊外的碧水潭打鱼,听说那里的鱼肉质鲜美,做出来的菜堪称绝味。 没想到二人刚经过郡主府,就碰到了扇刑司在围攻郡主府。 神都圣地有刺客闯入皇都刺杀猎国二皇子,结果被凯旋而归的战神子墨当场捉拿,第二日,鲜血淋淋的脑袋就被挂在了将军府门上,此等大事闹的已是沸沸扬扬, 百里夙夜知道后大发雷霆,派扇刑司立即撤查此案。 此刻,郡主府没有往日的热闹繁华,门外被扇刑司的司徒团团包围,阵阵肃杀之气直逼站在门口一袭紫色长衫的韩喜。 他没了往日的温文而雅和知书达理,清秀的冷眉横竖,满脸的阴鸷和愤怒,恶狠狠的怒视着前方以贾玄为首的一众司徒,冷声道:“贾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贾玄双手抱拳,向左侧一拜:“受神女之命,前来捉拿刺杀猎国二皇子的凶手。” 韩喜暗惊,莫非贾玄已经知道是他帮助冷传虎潜进皇都刺杀南宫离子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轻笑了声:“凶手不是已经被子墨将军当场缉拿了吗?你带这么多司徒包围郡主府,又是抓的哪门子凶手?” “公子应该明白,皇都重地本就是闲杂人等不等入内,又有数百名司徒严守紫薇殿,就算是血影杀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紫薇殿行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人与冷传虎串通,让其潜进皇都意图刺杀二皇子。”贾玄若有所指的看着韩喜。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冷传虎串通的人是我郡主府的人?”韩若娇不顾下人的阻拦,愤怒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贾玄,她可是受他所指设法带南宫离子进入皇都的,又岂会指派血影杀手刺杀南宫离子? 贾玄没有理会韩若娇,对韩喜吼道:“事到如今,我劝韩公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扇刑司服法?” 韩若娇讶然的看向韩喜,慌乱的拉着他的胳膊:“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到韩若娇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由一阵心疼,韩喜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别听他乱说,这不是真的,快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眼神示意了下一侧的下人,下人会理,强拽着韩若娇进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变了脸色:“我可是神女最器重的人,你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公然诬陷本公子,是不想活了吗?若是我向神女禀告说你滥用私权,擅闯我郡主府,你以为你还能如此指高气昂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他阴冷的恐吓并没有威胁到贾玄分毫,贾玄反而冷笑一声:“我自然公子是神女眼中的红人,不过我乃受扇刑司首座之命前来捉拿人犯,若是公子真为神女着想,就请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人犯?我郡主府是受神女恩赐,又怎会私藏刺客?”韩喜明知故问,其实扇刑司的司徒把郡主府包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派人刺杀猎国二皇子的事迹败露,但为了推脱罪责,硬着头皮误导贾玄。 “韩公子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我真是佩服,不过你放心,我自然又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和冷传虎串通的帮凶。” 贾玄对身后的少翰打了个手势,顿时,从人群中走出面容温和的妇人。 “于管家,于秋晚。”韩喜大惊,双眼怒睁,死死的盯着于秋晚,怎么会是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于秋晚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说来。”贾玄道。 于秋晚点头,抬头看了眼韩喜,脸上亦如往日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上次贾副首座不顾公子言说将郡主收监数日,公子疼爱妹妹,便将此仇记挂在心,无意中得知郡主要将猎国二皇子秘密送进皇都之后,就想借此事报复贾副首座,不管刺杀成功与否,神女怪罪下来都会致扇刑司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 “你这贱妇,枉我看你将郡主抚养长大,便有心提拔与你,没想到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喜没想到于秋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是什么人,他和冷传虎的密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害我?”韩喜咬牙切齿的问道。 于秋晚也不畏惧,淡定道:“我只不过是你家劳作了几十年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实在不愿意继续被你吆来呵去罢了。”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贾玄:“这就是韩公子和冷传虎的书信往来,有了这个相信他也没理由狡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贾小弟,小心。”如意发觉局势不对,惊慌的跑上去阻止。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我倒是小瞧了你。” 贾玄一脸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却听到‘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惊慌的望向贾玄,奔跑着的如意也停了下来,心像被重锤敲击了下,沉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凝固的空气是被碎金断玉的声音打破的,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散落在地上,而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次向外飞了出去。 韩熙不可思议的望着贾玄的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直都知道他是神女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那点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可以凭借偷袭方有一线生机,然而事实证明,他在贾玄面前就是以卵击石,贾玄不但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攻击,竟连他的长枪也被击碎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把闪着蓝光,削铁如泥的长剑,这样的生病力气对于武功高强的贾玄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的计划败露是意料之外的但是败给贾玄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嗅到了淡淡的正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衣襟上有点点红点点黄。 此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韩若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但他偏偏却落入了一个较小而又颤栗的怀抱。 韩喜抬眼望去,对上竟是韩若泪眼婆娑的双眸,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正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双手抱着他,惶恐的哭喊道:“哥哥,哥哥……”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韩喜心疼的看着满是泪痕的韩若娇,伸手帮她擦拭去眼角的眼泪,然后一把推开她的怀抱,转身不敢再直视那双充满害怕失去的眼睛,因为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他更怕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敢提起的龌龊被看到。 “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若娇不明白韩喜的做法,猎国二皇子与他无冤无仇,哥哥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韩喜身形怔了下,眼里是复杂的情愫,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韩若娇,没有说话,起身踉跄着向贾玄走了过去。 独留下韩若娇像突然被丢弃的小孩,迷茫的望着亲之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如意刚才就看到韩若娇发了疯似的,不顾下人阻拦再次冲了出来,只是她所有的担心都放到了贾玄身上,根本无暇理会她。 但在那千钧一发间,贾玄从容不迫的抵挡住了韩喜搏命一击,至于能在瞬间将韩喜的长枪撞断的武器绝对是什么难得的神兵利器,至于是什么宝贝,她的眼神不好,并没有看清楚。 她虽心生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淡然的问了下他有没有伤到之类的话,便与众司徒告别,准备和叶明明去碧水潭钓鱼。 不过真正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贾玄在她冲上的那一刻将他的兵器收了起来,而且他的神情显得十分不自在,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告诉他,或者说怕被她看到什么。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了?碧水潭到了,你再往前走,就要被淹死了。”叶明明站在谭边,指着她哈哈大笑。 如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淹在膝盖上的深水谭里爬了出来,刚走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身体前倾摔了下去,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通,最后才垂头丧气的爬了上来,狼狈的一屁股坐在水潭边,连喘带咳了一阵才缓过神。 “你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明轩姐的事情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刚眼看有所好转,怎么又开始还不守舍了。” 叶明明担忧的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咦声道:“没发烧啊。” 如意无力的用手把叶明明的手从额头上甩了下去,她只不过刚才在想事情,一不留神走过了头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但与此同时,她却听到了叶明明杀猪般的惨叫。 “哎呦,我的手,如意你干嘛啊,想谋财害命,还是想让我变成残废啊。” 叶明明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痛苦的弯着腰,扬着涨红的脸对着如意咆哮着,随之目光落在了如意的手上,眼神从恼怒转变成了震惊,再到惊愕,他指着如意的手:“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是骨头吗?”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贾小弟,小心。”如意发觉局势不对,惊慌的跑上去阻止。 “断了经脉还能给出致命一击,我倒是小瞧了你。” 贾玄一脸镇定,眼看长枪只差分毫就要穿膛而过,却听到‘当’的一声刺耳巨响,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诧异而又惊慌的望向贾玄,奔跑着的如意也停了下来,心像被重锤敲击了下,沉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凝固的空气是被碎金断玉的声音打破的,韩喜的红缨枪枪头断成两段散落在地上,而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次向外飞了出去。 韩熙不可思议的望着贾玄的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直都知道他是神女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那点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可以凭借偷袭方有一线生机,然而事实证明,他在贾玄面前就是以卵击石,贾玄不但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攻击,竟连他的长枪也被击碎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把闪着蓝光,削铁如泥的长剑,这样的生病力气对于武功高强的贾玄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的计划败露是意料之外的但是败给贾玄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嗅到了淡淡的正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衣襟上有点点红点点黄。 此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韩若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但他偏偏却落入了一个较小而又颤栗的怀抱。 韩喜抬眼望去,对上竟是韩若泪眼婆娑的双眸,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正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双手抱着他,惶恐的哭喊道:“哥哥,哥哥……”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韩喜心疼的看着满是泪痕的韩若娇,伸手帮她擦拭去眼角的眼泪,然后一把推开她的怀抱,转身不敢再直视那双充满害怕失去的眼睛,因为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他更怕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敢提起的龌龊被看到。 “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若娇不明白韩喜的做法,猎国二皇子与他无冤无仇,哥哥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韩喜身形怔了下,眼里是复杂的情愫,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韩若娇,没有说话,起身踉跄着向贾玄走了过去。 独留下韩若娇像突然被丢弃的小孩,迷茫的望着亲之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如意刚才就看到韩若娇发了疯似的,不顾下人阻拦再次冲了出来,只是她所有的担心都放到了贾玄身上,根本无暇理会她。 但在那千钧一发间,贾玄从容不迫的抵挡住了韩喜搏命一击,至于能在瞬间将韩喜的长枪撞断的武器绝对是什么难得的神兵利器,至于是什么宝贝,她的眼神不好,并没有看清楚。 她虽心生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淡然的问了下他有没有伤到之类的话,便与众司徒告别,准备和叶明明去碧水潭钓鱼。 不过真正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贾玄在她冲上的那一刻将他的兵器收了起来,而且他的神情显得十分不自在,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告诉他,或者说怕被她看到什么。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了?碧水潭到了,你再往前走,就要被淹死了。”叶明明站在谭边,指着她哈哈大笑。 如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淹在膝盖上的深水谭里爬了出来,刚走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身体前倾摔了下去,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通,最后才垂头丧气的爬了上来,狼狈的一屁股坐在水潭边,连喘带咳了一阵才缓过神。 “你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明轩姐的事情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刚眼看有所好转,怎么又开始还不守舍了。” 叶明明担忧的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咦声道:“没发烧啊。” 如意无力的用手把叶明明的手从额头上甩了下去,她只不过刚才在想事情,一不留神走过了头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但与此同时,她却听到了叶明明杀猪般的惨叫。 “哎呦,我的手,如意你干嘛啊,想谋财害命,还是想让我变成残废啊。” 叶明明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痛苦的弯着腰,扬着涨红的脸对着如意咆哮着,随之目光落在了如意的手上,眼神从恼怒转变成了震惊,再到惊愕,他指着如意的手:“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是骨头吗?”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 “什么骨头?” 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手里竟然紧紧握着半截发黑的腿骨,腿骨上黏着未被清除干净的腐肉,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慢慢的开始腐烂,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腿骨?” “这里肯定死过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叶明明皱眉看着那浸在水里的腿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了下。 “不,应该死掉不超过五天。”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 如意没法“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贾玄判断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174、【碧水残肢】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腿骨头?” “应该是死了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 叶明明眉头紧锁,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着那根被扔到浅水区的腿骨,骨肉相连的絮状黑肉随着流水来回摆动。 “不,应该不超过五天。” 如意否定了叶明明的推测,抬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能够看到水面上起起伏伏飘动着其他残肢碎骸,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 贾玄不可置否,以他凡人的判断力只能推断至此,可若是非人类而为,就不一定了。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 “这碧水潭是方圆十里鱼苗最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捞鲤鱼,如果有人溺水而亡,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而且按理应该是具完整的尸体才对,但你看现在,水里漂浮的都是断肢残骸,一具尸体能在短时间内腐烂到这种程度,绝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异类肢解吞食。” 如意将自己的推断如实相说,贾玄听后觉得有理,但究竟是什么异类啃食的呢? “碧水潭内最多的便是三到五斤左右的鲤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鲤鱼食人肉,肢解骨架的把。” 贾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圣都内大部分的鱼都是从碧水潭来的,要是那些鱼是吃着人肉长大的,想想都恶心犯呕:“我昨天还吃了一条鱼呢,照你这么说,我把这死人肉给吃了。” 说完就转身哇哇呕吐了起来。 究竟是何物所为,如意也说不准,不过这断肢残骸丢到这水里,那些鱼群饥饿难耐之时很有可能竞相吞食。 “行了行了,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了了,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还是回去报案吧。”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直到他有所好转后方才离开。 圣都内的普通命案都是报告给官府,让他们彻查,如若查无结果,才会上承扇刑司。 如意和叶明明把在碧水潭看到的事情告诉给官府后,官府立马就派人将碧水潭封锁了起来,这不过是件普通的命案而已,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时黄昏已过,如意照例先去清雅居探望沈明轩,走到门口时金天恩端着药碗刚出来,看到如意停了下来。 “听说你去碧水潭钓鱼,遇到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报告官府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那个姐姐休息了吗?”如意向他身后望了望。 金天恩笑道:“刚吃了药,还没睡,你进去吧。” 如意欣喜的笑了笑,就像房间内跑了进去。 烛火明明灭灭,沈明轩坐在凳子上,正在借着烛光做衣服,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将母爱放大到了无穷,直到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抬头望去,一抹水蓝色束腰长裙出现在门口,那张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怯懦,小心翼翼的咧嘴笑着。 “姐姐,我来看看你。”如意进来坐到沈明轩的对面,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最近酒楼里是比较多,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沈明轩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杯水递给如意:“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回来就来我这了吧,来,喝口水。” “谢谢姐姐,其实我是来送东西的。”如意取出一件银色绸缎镶紫水晶的小裙子,放在烛光下,闪着五颜六色耀眼的光芒。 “这是……”沈明轩震惊的看了眼如意,目光落在熠熠生辉的小裙子,纤柔嫩白的手指划过每一颗翡翠水晶,惊叹于这精致绝美的手工,简直巧夺天工,在九州七国只怕很难在找到这样华贵而又精巧的衣服了。 “我给包子准备的衣裳。” 沈明轩怔了下,想起那天她和如意去买布匹,准备做些孩子用的小衣裳,当时如意也兴奋的也说要做漂亮的小衣服送给自己的小侄子,只不过发生了那件事,让一切原本美好的事情变得都不在那么美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来粗心大意的如意还记得当时的一时兴起,而且还准备了如此珍贵而又精美的礼物。 “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你是从哪来的?”沈明轩感动于如意的情意,但以她对如意的了解,这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担心的而是如意为了找到这样的礼物,又闯下什么祸事。 “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珍品,相信小包子肯定会很喜欢。”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此衣裳堪称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如意笑着起身:“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转眼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满眼的冷淡。 看到沈明轩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有所转变,如意郁闷的心瞬间豁朗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她回到宜兰园,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账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174、【碧水残肢】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腿骨头?” “应该是死了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 叶明明眉头紧锁,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着那根被扔到浅水区的腿骨,骨肉相连的絮状黑肉随着流水来回摆动。 “不,应该不超过五天。” 如意否定了叶明明的推测,抬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能够看到水面上起起伏伏飘动着其他残肢碎骸,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 贾玄不可置否,以他凡人的判断力只能推断至此,可若是非人类而为,就不一定了。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 “这碧水潭是方圆十里鱼苗最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捞鲤鱼,如果有人溺水而亡,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而且按理应该是具完整的尸体才对,但你看现在,水里漂浮的都是断肢残骸,一具尸体能在短时间内腐烂到这种程度,绝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异类肢解吞食。” 如意将自己的推断如实相说,贾玄听后觉得有理,但究竟是什么异类啃食的呢? “碧水潭内最多的便是三到五斤左右的鲤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鲤鱼食人肉,肢解骨架的把。” 贾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圣都内大部分的鱼都是从碧水潭来的,要是那些鱼是吃着人肉长大的,想想都恶心犯呕:“我昨天还吃了一条鱼呢,照你这么说,我把这死人肉给吃了。” 说完就转身哇哇呕吐了起来。 究竟是何物所为,如意也说不准,不过这断肢残骸丢到这水里,那些鱼群饥饿难耐之时很有可能竞相吞食。 “行了行了,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了了,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还是回去报案吧。”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直到他有所好转后方才离开。 圣都内的普通命案都是报告给官府,让他们彻查,如若查无结果,才会上承扇刑司。 如意和叶明明把在碧水潭看到的事情告诉给官府后,官府立马就派人将碧水潭封锁了起来,这不过是件普通的命案而已,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时黄昏已过,如意照例先去清雅居探望沈明轩,走到门口时金天恩端着药碗刚出来,看到如意停了下来。 “听说你去碧水潭钓鱼,遇到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报告官府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那个姐姐休息了吗?”如意向他身后望了望。 金天恩笑道:“刚吃了药,还没睡,你进去吧。” 如意欣喜的笑了笑,就像房间内跑了进去。 烛火明明灭灭,沈明轩坐在凳子上,正在借着烛光做衣服,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将母爱放大到了无穷,直到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抬头望去,一抹水蓝色束腰长裙出现在门口,那张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怯懦,小心翼翼的咧嘴笑着。 “姐姐,我来看看你。”如意进来坐到沈明轩的对面,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最近酒楼里是比较多,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沈明轩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杯水递给如意:“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回来就来我这了吧,来,喝口水。” “谢谢姐姐,其实我是来送东西的。”如意取出一件银色绸缎镶紫水晶的小裙子,放在烛光下,闪着五颜六色耀眼的光芒。 “这是……”沈明轩震惊的看了眼如意,目光落在熠熠生辉的小裙子,纤柔嫩白的手指划过每一颗翡翠水晶,惊叹于这精致绝美的手工,简直巧夺天工,在九州七国只怕很难在找到这样华贵而又精巧的衣服了。 “我给包子准备的衣裳。” 沈明轩怔了下,想起那天她和如意去买布匹,准备做些孩子用的小衣裳,当时如意也兴奋的也说要做漂亮的小衣服送给自己的小侄子,只不过发生了那件事,让一切原本美好的事情变得都不在那么美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来粗心大意的如意还记得当时的一时兴起,而且还准备了如此珍贵而又精美的礼物。 “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你是从哪来的?”沈明轩感动于如意的情意,但以她对如意的了解,这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担心的而是如意为了找到这样的礼物,又闯下什么祸事。 “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珍品,相信小包子肯定会很喜欢。”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此衣裳堪称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如意笑着起身:“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转眼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满眼的冷淡。 看到沈明轩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有所转变,如意郁闷的心瞬间豁朗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她回到宜兰园,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账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指,扔掉那半截腿骨,震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腿骨头?” “应该是死了人,看样子死了有些时日了。” 叶明明眉头紧锁,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动着那根被扔到浅水区的腿骨,骨肉相连的絮状黑肉随着流水来回摆动。 “不,应该不超过五天。” 如意否定了叶明明的推测,抬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能够看到水面上起起伏伏飘动着其他残肢碎骸,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的。 贾玄不可置否,以他凡人的判断力只能推断至此,可若是非人类而为,就不一定了。 “这不可能吧,尸体一直被沉在水里,这腐肉的腐烂程度不会有这么快,能够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好二三个月以上吧。” “这碧水潭是方圆十里鱼苗最多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捞鲤鱼,如果有人溺水而亡,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而且按理来说,应该是具完整的尸体才对,但你看水里漂浮的都是断肢残骸,一具尸体能在短时间内腐烂到这种程度,绝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异类肢解吞食导致的。” 如意将自己的推断如实说来,贾玄听后觉得有理,但究竟是什么异类啃食的呢? “碧水潭内最多的便是三到五斤左右的鲤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鲤鱼食人肉,肢解骨架的吧。” 贾玄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圣都内大部分的鱼都是从碧水潭来的,要是那些鱼是吃着人肉长大的,想想都恶心犯呕:“我昨天还吃了鱼肉呢,照你这么说,我把这死人肉给吃了。” 说完就转身哇哇呕吐了起来。 究竟是何物所为,如意也说不准,不过这断肢残骸丢到这水里,那些鱼群饥饿难耐之时难免竞相吞食。 “行了行了,别矫情了,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了了,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还是回去报案吧。”如意拍了拍叶明明的肩膀,直到他有所好转后方才离开。 圣都内的普通命案都是报告给普通官府彻查,如若查无结果,才会上承扇刑司,如意和叶明明把在碧水潭看到的事情告诉给官府后,官府立马就派人把碧水潭封锁了起来,但没发现什么异类的东西,暂时规定为普通的命案。 回到家时黄昏已过,和叶明明分别后,如意照例先去清雅居探望沈明轩,走到门口就见金天恩端着药碗出来,看到如意就停了下来。 “听说你去碧水潭钓鱼遇到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报告官府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如意向他身后望了望:“姐姐休息了吗?” “刚吃了药,还没睡,你进去吧。” 如意转身麻溜的就向房间跑去。 烛火明明灭灭,沈明轩坐在凳子上借着烛光做衣服,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她身上,仿佛将母爱放大到了无穷,直到听到有脚步声渐近,抬头望去一抹水蓝色束腰长裙宛若绽放在夜晚的水仙花立在门口,那张圆润的脸上布满怯懦和小心翼翼,看到她望了过去,才咧嘴笑了起来。 “姐姐,我来看看你。”如意进来坐到沈明轩的对面,看到了她手里的针线活,心里酸疼了下。 “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最近酒楼里事比较多,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沈明轩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杯水递给如意,盯着她看了眼,淡淡道:“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回来就来我这了吧,来,喝口水润润喉。” “谢谢姐姐,其实我是特意来送东西的。”如意顿了顿,取出一件银色绸缎镶彩色水晶的小裙子,放在烛光下,闪着五颜六色耀眼的光芒。 “这是……”沈明轩震惊的看了眼如意,目光落在熠熠生辉的小裙子上,纤柔嫩白的手指划过每一颗翡翠水晶,惊叹于这精致绝美的手工,简直巧夺天工,恐怕在这九州七国很难在有第二件这样华贵而又精巧的衣服了。 “我给包子准备的礼物。” 沈明轩怔了下,想起那天她和如意去买布匹,准备做些孩子用的小衣裳,当时如意也兴奋的说要做漂亮的衣服送给自己的小侄子,只不过发生了那件事,让一切原本美好的事情变得都不在那么美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来粗心大意的如意还记得当时的一时兴起,而且还准备了这么珍贵而又精美的礼物。 “只是这么贵重的衣裳你是从哪来的?”沈明轩感动于如意的情意,但以她对如意的了解,这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担心如意为了找到这样的礼物,又闯下什么祸事。 “你别担心,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皇室珍品,相信小包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曾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堪称世间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银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每针每线都是世间难得的,如今送给包子,她心甘情愿。 不过,突然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沈明轩难免生疑,索性就说是她求如大夫从南阳国带来的王室真品,也好瞒过她。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觉得不妥,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慌乱,笑着起身连忙借口走开:“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别担心,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阳国带来的皇室珍品,相信小包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可是如意小时候从青丘国被带回来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衣裳可以随着身体而变大变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厌烦了,如今送给小包子,也算是让她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曾听师父说此衣名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岁时碧水龙王送给她的礼物,堪称世间独一无二之真品,其银色绸缎是金蚕千年才吐一根银线,整整耗费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这件衣服的银丝线,然后由蜘蛛精日夜赶工结网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龙王千滴眼泪凝结而成,每针每线都是世间难得的,如今送给包子,她心甘情愿。 不过,突然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沈明轩难免生疑,索性就说是她求如大夫从南阳国带来的王室真品,也好瞒过她。 “可是这太贵重了。”沈明轩想了想,觉得不妥,又退还了回去。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慌乱,笑着起身连忙借口走开:“我先去给娘问安,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了,这样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转眼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满眼的空洞淡薄。 看到姐姐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有所转变,如意郁闷的心瞬间豁朗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向爹娘请了安,蹦蹦跳跳的回到宜兰园。 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她猝不及防,一头就扎进乐那个身影的怀里,那人犹如冰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眸望着晕头转向的如意。 如意揉着脑袋抬头望去,竟是美的惨绝人寰的金雨泽,自从公子律让他来帮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后,也就住在了如意酒楼,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楼最顶层的重阳阁,怎么这么晚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宜兰园,也不知道叶贱人怎么看门的,进来外人了也没察觉,看她待会好好教训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金雨泽来找她做什么? “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我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差点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说着矫情话,可身子没有半分想要离开金雨泽怀抱的意思,手还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小蛮腰,这种机会除了变成了狐狸时才能享受得到,现在变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泽冷冷的推开推开如意的手,凉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星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动了下,似有似无的从天际传来的空谷玄音,如意疑惑的皱眉,想要听听出他到底有无说话,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说,而她什么也没听到,虽然她知道金雨泽会说话,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时听到的,若是她现在质疑他的言语,反而让他生疑,算了当个睁眼说话的人吧。 “好了,既然哑美人光临寒舍,那就进去坐坐吧。”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雨泽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来壶陈酿了数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给他斟满递了过去:“听说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时就陈酿的桃花酒,说来在我成亲是拿来当彩礼,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来尝尝鲜。” 三两次的见面,金雨泽已对如意不知廉耻,或者说骨子里透着的豪爽不拘,口无遮拦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他还算镇定的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确是好酒。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紧张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的动作优雅,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藏在了身后,笑道:“我手没事。” 金雨泽摇了摇头,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该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如意抬头望去竟是金雨泽,正在一副专注的样子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手指受伤了,怕被爹娘看到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被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连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泽的毫无波澜的眼眸蓦然间闪过紧张的神色。 “骗我?”他嘴巴 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账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 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嫣然一笑,起身连忙借口走开。 “我先去给爹娘问安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容易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随即,眼里的情愫消失不见,眸光变得陌生而又空洞。 如意看到姐姐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顿时郁闷的心也变得豁朗了起来。 整个人都感觉去掉了身上沉重的负担,像是踩在云朵中,轻飘飘的,很舒服。 向爹娘请了安,就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宜兰园。 突然,面前从黑暗中冒出来一个人。 她猝不及防,一头就扎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人并没有恼怒,犹如冰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眸望着有些晕头转向的如意。 如意也被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走路也不出个声,是想吓死谁啊,半响,她晕乎乎的脑袋才回过神来,她揉着脑袋抬头望去,整个身人怔了下,竟然是美的惨绝人寰的金雨泽。 自从公子律让他来帮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后,他就住在了如意酒楼,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楼最顶层的重阳阁。 只是奇怪,怎么这么晚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宜兰园,也不知道叶贱人是怎么看门的,进来外人了也没察觉到,保准在偷看睡觉,看她待会好好教训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金雨泽来找她做什么? “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我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差点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说着矫情话,可身子没有半分想要离开金雨泽怀抱的意思,手还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小蛮腰,这种机会除了变成了狐狸才能享受得到,现在变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泽不以为意,冷冷的推开如意的手,凉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星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动了下,似有似无的从天际传来一阵空谷玄音。 如意疑惑的皱眉,想要听听他到底有无说话,可事实是他根本什么也没说,而她什么也没听到,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但她知道金雨泽会说话,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时听到的,若是她现在质疑追问,反而让他生疑。 纠结了半响,算了,就当个睁眼说夏话的人吧。 “算了算了,我就不吃你豆腐了,既然哑美人光临寒舍,那就进去坐坐吧。”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雨泽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来壶陈酿了数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给他斟满递了过去:“听说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时就陈酿的桃花酒,说来在我成亲是拿来当彩礼,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来尝尝鲜。” 三两次的见面,金雨泽已对如意不知廉耻,或者说骨子里透着的豪爽不拘,口无遮拦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他还算镇定的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确是好酒。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的动作优雅,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藏在了身后,笑道:“手没事。” 金雨泽摇了摇头,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该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如意抬头望去竟是金雨泽,正在一副专注的样子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手指受伤了,怕被爹娘看到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被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连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泽的毫无波澜的眼眸蓦然间闪过紧张的神色。 他面容冷峻,嘴里发出骗我的口型。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又何妨?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没有说话,却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 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看,笑道:“这匣子真漂亮!”她看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他:“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金雨泽表情淡淡的,手里把玩着酒杯,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这衣裳虽是宝,可包子更是我们的宝,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 面对沈明轩的执着,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嫣然一笑,起身连忙借口走开。 “我先去给爹娘问安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容易伤眼睛,明日我再来看你。” 沈明轩望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随即,眼里的情愫消失不见,眸光变得陌生而又空洞。 如意看到姐姐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顿时郁闷的心也变得豁朗了起来。 整个人都感觉去掉了身上沉重的负担,像是踩在云朵中,轻飘飘的,很舒服。 向爹娘请了安,就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宜兰园。 突然,面前从黑暗中冒出来一个人。 她猝不及防,一头就扎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人并没有恼怒,犹如冰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眸望着有些晕头转向的如意。 如意也被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走路也不出个声,是想吓死谁啊,半响,她晕乎乎的脑袋才回过神来,她揉着脑袋抬头望去,整个身人怔了下,竟然是美的惨绝人寰的金雨泽。 自从公子律让他来帮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后,他就住在了如意酒楼,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楼最顶层的重阳阁。 只是奇怪,怎么这么晚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宜兰园,也不知道叶贱人是怎么看门的,进来外人了也没察觉到,保准在偷看睡觉,看她待会好好教训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金雨泽来找她做什么? “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我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差点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说着矫情话,可身子没有半分想要离开金雨泽怀抱的意思,手还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小蛮腰,这种机会除了变成了狐狸才能享受得到,现在变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泽不以为意,冷冷的推开如意的手,凉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星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动了下,似有似无的从天际传来一阵空谷玄音。 如意疑惑的皱眉,想要听听他到底有无说话,可事实是他根本什么也没说,而她什么也没听到,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但她知道金雨泽会说话,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时听到的,若是她现在质疑追问,反而让他生疑。 纠结了半响,算了,就当个睁眼说夏话的人吧。 “算了算了,我就不吃你豆腐了,既然哑美人光临寒舍,那就进去坐坐吧。”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雨泽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来壶陈酿了数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给他斟满递了过去:“听说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时就陈酿的桃花酒,说来在我成亲是拿来当彩礼,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来尝尝鲜。” 三两次的见面,金雨泽已对如意不知廉耻,或者说骨子里透着的豪爽不拘,口无遮拦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他还算镇定的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确是好酒。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的动作优雅,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藏在了身后,笑道:“手没事。” 金雨泽摇了摇头,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该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如意抬头望去竟是金雨泽,正在一副专注的样子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手指受伤了,怕被爹娘看到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被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连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泽的毫无波澜的眼眸蓦然间闪过紧张的神色。 他面容冷峻,嘴里发出骗我的口型。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又何妨?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没有说话,却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 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看,笑道:“这匣子真漂亮!”她看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他:“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金雨泽表情淡淡的,手里把玩着酒杯,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欣喜的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是高兴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握住如大发的手,他们的女儿有救了,他们的孙儿还活着。 “容婆,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沈欣楠吩咐身后的容婆,然后对金天恩道:“走,我们去看看明轩。” 于是,全家向清雅居走去。 宜兰园中落叶黄花幽幽飘摇散落,院中、走廊里、水池中零散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静谧的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无人察觉。 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不适中清醒,入眼就是叶明明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笑眼弯弯,给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以为叶明明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有清除,于是心虚地看着他,心想师兄做事向来细心,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你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挺淑女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多多收敛下自己的性子。” 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以他对显出原身的自己的崇拜和尊敬,是绝对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如此无聊。 如意翻了个白眼了,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左手食指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指没了,现在戴着一只白色手套,那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制作的手套。 叶明明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他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儿?”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把手藏在身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下手指就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会让爹娘担心,她赤脚下床,笑道:“我喜欢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昨天白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人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如意问道。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金天恩去请了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能做一个另类,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仰着满脸的笑意,他这不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自己开心,其实他比谁都了解如意,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事如意的劫难,只要那个孩子活着,他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所以他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赌气。 “好吧,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 清雅居那一片欢声笑语盘旋回绕,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雕栏画柱的复式庭院,枯枝树下再也没有了那一抹孤独而又悲伤的背影。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欢声笑语,更别说一个给予两个大家庭希望和爱的孩子,失而复得后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如意和叶明明刚好走进清雅居,就见到金月和公子律准备离开,这是自从上次离开金府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甚至连在将军府发生那件事后,他也未曾敢出面见他们,差不怕他们发火但怕看到他们同爹娘一样的悲伤,不过现在好了,曾经所有的难过都是过眼云烟,看到他们开心,感觉到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 “如意,是如意。” 金月低声提醒了下公子律,公子律抬头,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如意的脸色并不太好,心下了然,一如往常那般用着折扇指了指如意的脸,温和的笑道:“昨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会变丑的?” 如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和夫人这是来看姐姐的吗?怎么不多呆会儿这么着急的就走?” “是啊,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明轩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改日我们再来探望。”金月上前,雍容华贵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她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和尽早抱上孙子,经过那场子无虚有的惊吓,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姐姐吧。”金月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 如意知道金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如意和叶明明才进入的到房间内,此时,沈明轩已经休息了,金天恩陪伴在侧。 金天恩看到如意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你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沈明轩:“姐姐她很好吧?” “大夫说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好休养不会影响到胎儿。”金天恩怜爱的看着沈明轩的脸。 “我会帮姐姐找一些好的药材来帮她调理身体,也算是我对姐姐的赔罪,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怨我。” “别乱想姐姐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怨你呢?而且孩子还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的镂空像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流云图腾,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却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手指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 如意尝试着的戴在了断指上,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突然有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如意不禁感叹,以后有了这个东西,她就再也不用戴手套了,而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突然间有了这件奇特的东西,如意好奇的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白茫茫的宇宙苍茫,看不到边界,而她就站在那虚空中迷茫的四处张望,她拼命的向边界跑,拼命跑、拼命跑,可仿佛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无力的倒头就睡在了地上。 在沉沉的睡梦中,她觉得有一股清泉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上的粉蓝色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嘴,不过没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飘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了。”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的镂空像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流云图腾,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却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手指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 如意尝试着的戴在了断指上,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突然有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如意不禁感叹,以后有了这个东西,她就再也不用戴手套了,而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突然间有了这件奇特的东西,如意好奇的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白茫茫的宇宙苍茫,看不到边界,而她就站在那虚空中迷茫的四处张望,她拼命的向边界跑,拼命跑、拼命跑,可仿佛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无力的倒头就睡在了地上。 在沉沉的睡梦中,她觉得有一股清泉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上的粉蓝色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嘴,不过没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飘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了。”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 “就为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都瞌睡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并不在意,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许多,于是愈发心疼了起来:“怎么样?手还疼吗?手套要时常戴着,那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帮你疗养伤口,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我会尽快炼好的。” 如意笑着将手上的手套脱去,露出左手在何天面前晃了晃:“当当当当,我已经有手指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又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半失望半疑惑的望着如意:“漂亮是漂亮,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金雨泽送给我的。”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他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他很是不安,甚至他还无法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突然间送给如意手指,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他把如意当成了妻子这么简单吗?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如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不开心,这事就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提醒如意:“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情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外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 何天问道:“你今天在碧水潭发现了许多的断肢残骸?” 如意点了点头:“是啊,像是被什么怪物咬伤的,不过我已经报官府了,官府的那些人还问我做了笔录,我就如实相告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177、【诡异梦境】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镂空流云图腾,其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翡翠手指里面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光滑的棱角有轻微的磨损,像是以前经常被人戴在手上过。 如意尝试着把那手指戴在左手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赋予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 如意不禁感叹,以后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她就不用戴手套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她欣喜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慢慢虚化了,最后变成白茫茫的苍茫宇宙,看不到边界,而她就像一粒细沙,站在万象虚空中茫然的张望着四周。 时间在这里是仿佛静止的,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师父和师兄,没有了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下,她渐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惧,于是她开始拼命跑、拼命跑,一心只想逃出这里,时间久了她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回头望去,自己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 在那刻,未知的绝望瞬间抽空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丝力气,顿时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沉沉的睡梦中,有股清凉犹如泉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摊开手掌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如意捏了捏眉宇。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肌肤,游到了脑海。 “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的?”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微微摇晃了下身子,然后身上粉蓝色的光芒眨眼似得闪了两下。 刚才在睡梦中奔跑了那么久,身子很是乏累,却丝毫没了睡意,正好何天传来口信,于是如意带着疲惫的身子翻墙而出。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然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找我了。” “你应该觉得耳边清静才是,这才几天没见就想我,那要是那天我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不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淡淡笑了,他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心里不由一阵竟抽,抬手抚摸她的脸,心疼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绣鸾砍下的伤口对妖而言有极强的腐蚀性,你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很难痊愈,所以你丝毫不得大意,记得虽时要戴着手套,这蝉飔锦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疗养伤口,如今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何天看着她,锐利的眼神提醒着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丝毫伤害。 “当当当当……” 如意突然将手上的手套一把脱去,露出白瑕如玉的左手,举在何天面前晃了晃。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那假手指和伤口处的血肉很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绣鸾留下的腐蚀也消失不见了。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追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回过神,狐疑的望着如意:“这是从哪来的?” 如意轻轻一跃坐到栏杆上,粉蓝色的绣鞋轻轻摇晃着,抬手对着月光端详,似有银白色的潺潺流水悠悠划过,清幽柔美。 “金雨泽送我的定情信物,浪漫吧。” 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却一心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丝毫未曾察觉何天疑惑的眼眸中又多了几缕黯然的悲凉。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人很是不安,甚至还无法判断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金雨泽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何天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如意将变成他的妻子,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知的目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如意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金雨泽身上的异样,而作为师兄,如意的师兄他不得不留个心。 “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凡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岂不是会招之来祸事?”何天表情严肃,目光锐利。 如意身形怔了下,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可忆起刚才金雨泽的眼神,她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而且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除此之外当她说断手是为救人后,金雨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吓,反而淡定的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心里虽有疑惑,但金雨泽经常云游九州,见多识广,必然见过一些奇门异术,对于断指救人的话应该是早有耳闻,才会表现的那么淡定。 至于这根诡异的翡翠手指?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公事会经常碰面,自己戴着手套的手难免不被他发现生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177、【诡异梦境】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镂空流云图腾,其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翡翠手指里面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光滑的棱角有轻微的磨损,像是以前经常被人戴在手上过。 如意尝试着把那手指戴在左手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赋予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 如意不禁感叹,以后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她就不用戴手套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她欣喜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慢慢虚化了,最后变成白茫茫的苍茫宇宙,看不到边界,而她就像一粒细沙,站在万象虚空中茫然的张望着四周。 时间在这里是仿佛静止的,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师父和师兄,没有了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下,她渐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惧,于是她开始拼命跑、拼命跑,一心只想逃出这里,时间久了她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回头望去,自己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 在那刻,未知的绝望瞬间抽空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丝力气,顿时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沉沉的睡梦中,有股清凉犹如泉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摊开手掌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如意捏了捏眉宇。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肌肤,游到了脑海。 “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的?”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微微摇晃了下身子,然后身上粉蓝色的光芒眨眼似得闪了两下。 刚才在睡梦中奔跑了那么久,身子很是乏累,却丝毫没了睡意,正好何天传来口信,于是如意带着疲惫的身子翻墙而出。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然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找我了。” “你应该觉得耳边清静才是,这才几天没见就想我,那要是那天我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不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淡淡笑了,他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心里不由一阵竟抽,抬手抚摸她的脸,心疼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绣鸾砍下的伤口对妖而言有极强的腐蚀性,你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很难痊愈,所以你丝毫不得大意,记得虽时要戴着手套,这蝉飔锦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疗养伤口,如今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何天看着她,锐利的眼神提醒着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丝毫伤害。 “当当当当……” 如意突然将手上的手套一把脱去,露出白瑕如玉的左手,举在何天面前晃了晃。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那假手指和伤口处的血肉很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绣鸾留下的腐蚀也消失不见了。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追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回过神,狐疑的望着如意:“这是从哪来的?” 如意轻轻一跃坐到栏杆上,粉蓝色的绣鞋轻轻摇晃着,抬手对着月光端详,似有银白色的潺潺流水悠悠划过,清幽柔美。 “金雨泽送我的定情信物,浪漫吧。” 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却一心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丝毫未曾察觉何天疑惑的眼眸中又多了几缕黯然的悲凉。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人很是不安,甚至还无法判断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金雨泽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何天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如意将变成他的妻子,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知的目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如意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金雨泽身上的异样,而作为师兄,如意的师兄他不得不留个心。 “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凡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岂不是会招之来祸事?”何天表情严肃,目光锐利。 如意身形怔了下,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可忆起刚才金雨泽的眼神,她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而且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除此之外当她说断手是为救人后,金雨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吓,反而淡定的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心里虽有疑惑,但金雨泽经常云游九州,见多识广,必然见过一些奇门异术,对于断指救人的话应该是早有耳闻,才会表现的那么淡定。 至于这根诡异的翡翠手指?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公事会经常碰面,自己戴着手套的手难免不被他发现生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177、【诡异梦境】 而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镂空流云图腾,其弧度优美精巧,但看久了感觉使人迷茫,神志涣散,换言之很容易让人昏迷或者入睡,翡翠手指里面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而特制的凹形,光滑的棱角有轻微的磨损,像是以前经常被人戴在手上过。 如意尝试着把那手指戴在左手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后,像赋予了生命力,能在如意的思维控制下自由伸展弯曲,与完整的手指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件好东西。” 如意不禁感叹,以后要是有了这个东西,她就不用戴手套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爹娘发现了。 她欣喜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慢慢虚化了,最后变成白茫茫的苍茫宇宙,看不到边界,而她就像一粒细沙,站在万象虚空中茫然的张望着四周。 时间在这里是仿佛静止的,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师父和师兄,没有了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下,她渐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惧,于是她开始拼命跑、拼命跑,一心只想逃出这里,时间久了她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回头望去,自己依然站在原地从未动过。 在那刻,未知的绝望瞬间抽空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丝力气,顿时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沉沉的睡梦中,有股清凉犹如泉水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迷糊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摊开手掌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如意捏了捏眉宇。 这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穿过厚重的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肌肤,游到了脑海。 “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的?” 如意抬手望着树叶,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微微摇晃了下身子,然后身上粉蓝色的光芒眨眼似得闪了两下。 刚才在睡梦中奔跑了那么久,身子很是乏累,却丝毫没了睡意,正好何天传来口信,于是如意带着疲惫的身子翻墙而出。 山水园凉风习习,何天扶手立在长廊,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回头望去正是白衣飘然的如意,精灵般飞了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天揉了揉如意的脑袋,温柔的笑道:“当然是想你了,我现在身份不便去酒楼看你,所以就只能让你来找我了。” “你应该觉得耳边清静才是,这才几天没见就想我,那要是那天我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不活了。”如意嘟着嘴,极其不满的瞪着何天,恨不得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何天淡淡笑了,他盯着如意的脸看了半天,发觉她好像消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灵力也感觉微弱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心里不由一阵竟抽,抬手抚摸她的脸,心疼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绣鸾砍下的伤口对妖而言有极强的腐蚀性,你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很难痊愈,所以你丝毫不得大意,记得虽时要戴着手套,这蝉飔锦不仅能帮你遮住断掉的手指,还能有效的疗养伤口,如今要找合适你骨髓的碎晶石重新炼制手指还需些时日,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何天看着她,锐利的眼神提醒着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丝毫伤害。 “当当当当……” 如意突然将手上的手套一把脱去,露出白瑕如玉的左手,举在何天面前晃了晃。 何天惊异的望着如意的手,五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食指晶莹剔透,柔和迷离的淡淡白光温润美丽,那假手指和伤口处的血肉很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绣鸾留下的腐蚀也消失不见了。 如意看何天没有说话,追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何天回过神,狐疑的望着如意:“这是从哪来的?” 如意轻轻一跃坐到栏杆上,粉蓝色的绣鞋轻轻摇晃着,抬手对着月光端详,似有银白色的潺潺流水悠悠划过,清幽柔美。 “金雨泽送我的定情信物,浪漫吧。” 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却一心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丝毫未曾察觉何天疑惑的眼眸中又多了几缕黯然的悲凉。 何天本就觉得金雨泽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他的身份只能局限于是金府的二公子哑美人,但对于他身上那不断变化的奇异景象,让人很是不安,甚至还无法判断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金雨泽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何天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如意将变成他的妻子,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知的目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如意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金雨泽身上的异样,而作为师兄,如意的师兄他不得不留个心。 “你该不会是把你断指救人的事告诉给金雨泽了吧,他可是凡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实属异类,岂不是会招之来祸事?”何天表情严肃,目光锐利。 如意身形怔了下,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可忆起刚才金雨泽的眼神,她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而且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除此之外当她说断手是为救人后,金雨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吓,反而淡定的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心里虽有疑惑,但金雨泽经常云游九州,见多识广,必然见过一些奇门异术,对于断指救人的话应该是早有耳闻,才会表现的那么淡定。 至于这根诡异的翡翠手指?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公事会经常碰面,自己戴着手套的手难免不被他发现生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如意见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着他举世无双的脸,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脸,不仅长的好看,就连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人生恋,还有那喝酒优雅的姿势,光滑圆润的喉结,简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巧匠,精巧细致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许从小就被这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金雨泽已经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下一个“手”字。 如意花痴状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触电般索到了身后,笑道:“手怎么了?” 金雨泽目光沉了沉,又写下:“为何要躲?” 如意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躲啊,我是……我是后背有点痒,挠一下。” 说着她就胡乱的在背后挠了挠,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挠不到,应该是有虫子跑进来,明天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看的如意越发慌乱了起来,索性转身不住的挠背部,突然觉得一只温柔而又冰凉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抚摸。 如意抬头望去是金雨泽,他正在一副专注的模样帮她挠痒痒。 这一刻,风静了,云止了,烛火扑簌的燃烧着,火苗却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在喘息。 是谁?挑拨了心里的那根弦? 半响,如意回过神,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向来粗枝大叶的她总是调戏俊男美女,没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调戏了,而且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兔崽在乱蹦。 “不……不痒了。”如意低着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雨泽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抵不过他的温柔攻击,只好如实相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指受了点伤,怕被爹娘看见担心,就戴了手套遮挡一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说话间,突然金雨泽抓住了断掉手指后空落落的手套,如意惊了下,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要抽回手但他抓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抽出。 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金雨泽波澜无痕的眼眸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冷冽的看着如意,嘴里发出“你骗我”的口型。 这是在关心她吗?还真是难得。 如意苦笑了一下:“一下能救活两个人,断根手指有何妨,就算是要我只胳膊我也不会犹豫,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碍。” 金雨泽盯着如意看了半响,竟对她有些无可奈何,沉了半响,他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梨花木镂空雕制而成的小匣子,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是什么啊?匣子挺漂亮的!” 刚才质问的尴尬一扫而空,如意好奇的上下左右的翻看这个匣子,直到感觉到金雨泽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贼兮兮指着小匣子,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看金雨泽没有理她,继续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我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便是有了这件事,有没有这东西不打紧的,我也不是很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是打开了木匣子,霎时一阵翠玉光芒从匣子里涌了出来,她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雨泽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如意,将她的表情印在了眼底,早就猜到她会表现出如此惊愕的表情,而且他也没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落叶,秋天将去,寒冬而来,他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冷风刺骨,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景虽美,可心却是冰凉的,就如这常年没有温度的身体,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到她闯进了这片冰天雪地,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徒增了这一丝异样,就如当初那个闯进他生命的那抹红。 金雨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东西就走人了。 独留下如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挑灯看着在烛光下闪着翠绿色旖旎光泽,类似手指一样的东西,很像传说中曾经赫赫有名,震惊天地,后消失匿迹的“赤魂指” 据说一个修炼满级冲破三藏,踏入仙途的法师,从自己堕入魔道的徒弟精魂里提炼出来的一缕魂魄,之后用自己千年道法将其炼制成了一个名曰‘赤魂指’的东西,至于其究竟有什么用途,说法各异,无从定论。 有人说,它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有人说,它能助使用者法力大升,天下无敌,但其能吞食人性,变成**的奴役者。 也有人说,它能净化心灵,能让周边相爱却无法相守之人促成真爱良缘。 还有人说,它什么能力也没,只不过是那位入仙法师为了使其徒弟归入征途,特意让她待在赤魂指里,带她一同修行罢了。 如意从没见过赤魂指,但曾听师父说起过关于赤魂指的故事,大体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传说一样。 金雨泽留给她的手指是由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外面是婉转诡异的流云图腾,看了让人有些困倦,里面是空的,大致是为了方便套在断掉的手指上,为了方便如意尝试着将手指带了上去,干好合适,而且这翡翠手指和她的断指连接之后,像是真的有了生命里,能在如意的控制下自由伸展,和完整的手指没什么两样。 如意盯着手指看了不知多久,慢慢的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只水蓝色晶莹剔透的树叶无声无息翻过高墙,穿过黑夜,落在了如意的手背上,丝丝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了她的脑海。 如意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望着树叶:“师兄让你来通知我去段会堂?” 树叶的光芒闪了两下。 “大晚上找我去干什么?” 如意疑惑的嘟囔着,不过没有耽搁,穿戴好就出了如意酒楼向段会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如意没有想那么多,她和金雨泽因为公事会经常碰面,戴着手套的手那么显眼,不想被他发现都难,但是想到他是哑巴,就没有担心事情暴露出去,反而把整件事情告诉给了他。 “金雨泽是个哑巴,而且为人清冷淡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真的知道什么,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肆意宣扬的。” 何天见如意一心袒护金雨泽,心中涌上一股火气,面色瞬间凝固,眼神变得复杂而又愤怒,这让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向来温柔睿智的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动怒? 虽然心里不明白,可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师兄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那宠到骨子里的关怀和爱护让她倍感温情和依赖。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你不懂吗?正因为他行迹太过与众不同,你才更应该有所提防。” 如意望着何天的充满关爱的眸子,却猜不透他深层的意思:“师兄,你是不是对金雨泽有意见?” 何天怔了下,眼神黯淡了下来,沉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你忘了千松的事情了?谁曾想过她看似平平淡淡,柔柔弱弱的表象下是有着上千年欲念、以食人欲念的阴鬼,那些无辜葬送性命,却永远无法渡入轮回,惨淡的变成孤魂野鬼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一个让人既同情又恨之入骨的女人。” 如意沉默了,脸上爬满了凝重的神色,师兄所言句句在理。 但她虽与金雨泽短短只见了几次面而已,他身上那种让人宁静的力量让人感觉心安,那双冰冷的眸子唯有在她化成狐狸时才会变成冰封雪地中一抹温柔如风的春水,温柔细腻,特别是在他救过自己性命,并抛开清冷孤傲、主动开口和她说话后,她就情不自禁选择单纯的而又简单的信任,不管他是谁,是他开始选择了信任自己。 “可金雨泽毕竟不是千松,在金府我被千松推下水,是他救了我的,一个救过我性命的人,怎么可能是心怀不轨之人,况且,如今我和他已有了婚约,迟早是要结发成为夫妻的。” 何天被如意堵的无法可说,刚才看到如意亲昵的说金雨泽是她的未婚夫,说手指是金雨泽送她定情信物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像针似的扎在了他的心上,恍然间他觉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整个人的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可如意说的也对,他们很快就要结为夫妻了,他的对她来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他的担心也变得有些多余了。 良久,他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脸上恢复了本来面目似得笑道:“等你成亲时,记得让他喊我一声师兄。” 如意笑着望向水波动荡的湖面:“现在和亲宴当紧,婚事还不知道被拖到什么时候,而且……” 她知道如今人妖还是不共戴天的敌对关系,他们要想真正幸福的结合在一起的要求对她来说很高,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当金雨泽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只狐妖时不会被吓到,不会抛弃她,可若是不赌一把,又如何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吗? 何天看到如意爬满了忧色,心疼的望着她,抬手想要揉揉她的脑袋,却伸了一半,又缩了出来。 “你现在没了人皮做伪装,整日躲在段会堂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我去帮你找副皮囊穿上,然后随我住到如意酒楼吧。” 如意收回目光,望向何天,从小到大她从未跟师兄分开过,无奈师兄所穿的皮囊陨落,无法再操控,只能弃之。 但若是以真面目示人,会惊吓到别人不说,还会将狐妖身份暴露无遗,所以师兄才会选择离开如意酒楼。 如今段夕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段会堂也变成师兄的暂居之所,但如意还是希望能和师兄住在一起。 何天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笑着摇头:“别担心,我离开如意酒楼只是暂时的,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陪着你的,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如意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不解。 “山水园是段夕子的休养之地,这里山水有灵,精元旺盛,如果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的话,那我妖王中期的修行就很快可以进入后期,妖王后期虽说还不能达到起死回生之能,但已可以彻底屏蔽身上的灵力和将无法化形的耳朵褪去,到那时我就不再需要穿皮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意激动的环住了何天的胳膊,不停的把脑袋在他的胳膊上顶来顶去,就像幼崽在母狐狸怀中撒娇一样。 何天宠溺的揉了揉如意的脑袋,转而问道:“听莫尔白说今天你发现了一桩命案?” “你也听说了。” 如意抬头望着何天,环着何天胳膊的手垂了下去:“你有所不知,我和贱人去碧水潭钓鱼时发现水面漂浮着许多人体残肢,虽没有鲜血淋淋,可那水面上漂浮着覆满絮状黑褐色的腐肉和阵阵恶臭味,看了都让人毛骨悚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天眉宇紧锁,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认真的分析了起来:“根据残肢粗略能够看出像是被野兽瞬间肢解啃食后丢进水里的,因为秋末,水里温度较低,骨头上连带的絮状血肉还没有完全腐烂掉,但看其血肉呈现的颜色和死相,死期应该不超过五天。” “那你有没有看出是什么野兽咬伤的,或者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意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她突然想起在碧水潭自己摔倒是因为脚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忽然,那个东西剧烈抖动了,她脚下打滑,根基不稳才会摔倒了,可在她摔倒后,却没看到究竟是什么东西。 之后,她以为是不小心踩到了鱼身上就没多想,但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不像是鱼身上的那种光滑,而且鱼身材娇小,在水中宛若游龙,踩在它身上的可能性很小,但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踩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被剧烈的抖动甩开时又好像有黏性,那种感觉奇怪而又诡异。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九缨,原来是你在这碧水潭作祟?”何天显得有些意外,继而淡淡的望着她。 被何天称作九缨的矩形大鱼呜呜的叫唤着,硕大的脑袋猛然抬起,巨大的身体小船似得漂浮在水面,长长的胡须不停地摇摆着向何天游了过去。 九缨喜水,其身形庞大如牛,但笨拙的身体丝毫不影响她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反而它比其他的鱼类都要敏锐矫捷,行进速度更如闪电,神出鬼没,若不是同它有一样速度的鱼,一般很少有人或者水中鱼类扑捉到它的行迹,而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浑身上下的鱼鳞是金色的,在水中穿行起来,就像一道闪电,因而它有水中蛟龙之称。 但奇怪的是九缨一般生活在大海中,因为宽广的水域才能容得下它闪电般的穿行,小小的碧水潭根本容不下。 然而,如今它不仅出现在了碧水潭,根据刚才它对如意的所为所为可以想到,碧水潭里发生的命案就是九缨所为。 不过九缨虽说食肉,但从不吃人,可事实却是它不但出现在了碧水潭,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肢解了人,吞噬了。 何天不安的皱紧了眉头,凝神防备。 “呜……” 突然,九缨婴孩般的瑰丽凄惨的哭声划破夜空,一阵无形的声波激起千层波浪,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向水畔推了过去。 何天眼里划过一抹阴冷,“哗”一声,别再腰间的骨扇祭出,一道白光利剑般横扫而过,将其滑散,却未了千层波浪瞬间凝聚成了数条水柱,从四面八方朝他穿了过去。 顿时,何天只觉四肢被像有生命里的水柱牢牢捆绑了住,头顶一大片充满血腥味的黑暗慢慢压了下来将他瞬间包裹,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些黑暗中似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好像他们随时都会一涌而出将他捏碎。 这时,一阵清脆悦耳,如梦如幻的声音响起,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声音交织而成,似琴瑟绵绵,又似流水叮咚,像情人密语,又像百灵鸣啼,或许包含了太多美好,听着却又让人无法承受的苦楚和悲恸。 何天不知不觉,竟已是泪流满面。 突然,他听到了如意的声音:“师兄,你怎么哭了?” 何天抬手一抚,果然泪流满面,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向身旁望去,哪里有如意的身影,顿时大惊失色,迷茫的向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不远处出现了一束亮光在不停的闪烁,亮光旁仿佛站着一个人,虽那人淹没在黑暗中,但他能明显的感觉,自己渴望见到那人。 于是,他奋力向前,直到站到那人面前,才看清是如意。 她正眉目含笑的望着他,妖魅璀璨的眼睛温柔的笑着:“师兄,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如意,你怎么在这里?”何天疑惑的问道。 “这里就是回比比山的路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回比比山,师父出关后,肯定很想我们。” 如意说着,就拉起何天的手转身起来。 “不……我不会跟你离开。” 突然,何天猛然甩开如意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如意不解的皱了皱眉,依然笑着:“师兄你怎么了?” “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如意,而是九缨。” 何天手中双手慢慢拉开,伴随着白光一把骨扇缓缓地出现在他手掌,眨眼功夫,骨扇已经对这如意的脸斜砍了下去。 如意并没有闪躲,依然温柔的笑着,只见她的脸从中间裂开的白色缝隙处慢慢向两边滑落了下去,紧随之,又是一阵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响起,一个**岁大小的女孩从地上如意的尸体里爬了出来。 “凡是走进迷幻洞天的人,都可以看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珍贵的那个人,原来对你来说最珍贵的那个人是如意,你究竟和如意是什么关系?” 九缨蹲下身将被砍成两半的如意聚拢了起来。 何天被九缨说中了心事,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们是师兄妹。” “只有被感情相互牵绊的人才会出现在另一个人内心不易被人察觉的黑暗之中。” 九缨看了眼何天,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不过,这与我没关系,我需要的是吃掉她,然后获得重生的自由。” 何天厉声呵斥,握着骨扇的手紧了紧:“大胆,百妖以狐为尊,虽然青丘剧变,妖界惨败,但你可知吃掉她是大逆不道吗?” “当然,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九缨边笑边隐没在了黑暗中,何天连忙施法向他消失的地方一掌击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打到。 随后,何天只觉得他浑身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不断地拉扯着他的四肢,仿佛稍一用力他的四肢都会断掉了。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浑身的剧烈拉扯的疼痛顿时消失,周围笼罩的黑暗也渐渐淡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 何天发觉他躺在水面上,早已不见了九缨的身影,此刻河畔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法师道袍在黑暗中也让何天浑身一惊。 “怎么会有法师?” 何天想转身离开,可看到如意正安静的躺在中年法师身边,他不得不放弃逃走的念头,转身向中年法师飘了过去。 “刚才是你救了我?” 中年法师点了点头:“她已经逃走了,你可以带她回去了。” 何天有些疑惑:“我是狐妖,你是法师,为什么你不杀了我,而且救了我。”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九缨,原来是你在这碧水潭作祟?”何天显得有些意外,继而淡淡的望着她。 被何天称作九缨的矩形大鱼呜呜的叫唤着,硕大的脑袋猛然抬起,巨大的身体小船似得漂浮在水面,长长的胡须不停地摇摆着向何天游了过去。 九缨喜水,其身形庞大如牛,但笨拙的身体丝毫不影响她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反而它比其他的鱼类都要敏锐矫捷,行进速度更如闪电,神出鬼没,若不是同它有一样速度的鱼,一般很少有人或者水中鱼类扑捉到它的行迹,而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浑身上下的鱼鳞是金色的,在水中穿行起来,就像一道闪电,因而它有水中蛟龙之称。 但奇怪的是九缨一般生活在大海中,因为宽广的水域才能容得下它闪电般的穿行,小小的碧水潭根本容不下。 然而,如今它不仅出现在了碧水潭,根据刚才它对如意的所为所为可以想到,碧水潭里发生的命案就是九缨所为。 不过九缨虽说食肉,但从不吃人,可事实却是它不但出现在了碧水潭,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肢解了人,吞噬了。 何天不安的皱紧了眉头,凝神防备。 “呜……” 突然,九缨婴孩般的瑰丽凄惨的哭声划破夜空,一阵无形的声波激起千层波浪,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向水畔推了过去。 何天眼里划过一抹阴冷,“哗”一声,别再腰间的骨扇祭出,一道白光利剑般横扫而过,将其滑散,却未了千层波浪瞬间凝聚成了数条水柱,从四面八方朝他穿了过去。 顿时,何天只觉四肢被像有生命里的水柱牢牢捆绑了住,头顶一大片充满血腥味的黑暗慢慢压了下来将他瞬间包裹,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些黑暗中似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好像他们随时都会一涌而出将他捏碎。 这时,一阵清脆悦耳,如梦如幻的声音响起,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声音交织而成,似琴瑟绵绵,又似流水叮咚,像情人密语,又像百灵鸣啼,或许包含了太多美好,听着却又让人无法承受的苦楚和悲恸。 何天不知不觉,竟已是泪流满面。 突然,他听到了如意的声音:“师兄,你怎么哭了?” 何天抬手一抚,果然泪流满面,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向身旁望去,哪里有如意的身影,顿时大惊失色,迷茫的向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不远处出现了一束亮光在不停的闪烁,亮光旁仿佛站着一个人,虽那人淹没在黑暗中,但他能明显的感觉,自己渴望见到那人。 于是,他奋力向前,直到站到那人面前,才看清是如意。 她正眉目含笑的望着他,妖魅璀璨的眼睛温柔的笑着:“师兄,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如意,你怎么在这里?”何天疑惑的问道。 “这里就是回比比山的路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回比比山,师父出关后,肯定很想我们。” 如意说着,就拉起何天的手转身起来。 “不……我不会跟你离开。” 突然,何天猛然甩开如意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如意不解的皱了皱眉,依然笑着:“师兄你怎么了?” “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如意,而是九缨。” 何天手中双手慢慢拉开,伴随着白光一把骨扇缓缓地出现在他手掌,眨眼功夫,骨扇已经对这如意的脸斜砍了下去。 如意并没有闪躲,依然温柔的笑着,只见她的脸从中间裂开的白色缝隙处慢慢向两边滑落了下去,紧随之,又是一阵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响起,一个**岁大小的女孩从地上如意的尸体里爬了出来。 “凡是走进迷幻洞天的人,都可以看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珍贵的那个人,原来对你来说最珍贵的那个人是如意,你究竟和如意是什么关系?” 九缨蹲下身将被砍成两半的如意聚拢了起来。 何天被九缨说中了心事,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们是师兄妹。” “只有被感情相互牵绊的人才会出现在另一个人内心不易被人察觉的黑暗之中。” 九缨看了眼何天,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不过,这与我没关系,我需要的是吃掉她,然后获得重生的自由。” 何天厉声呵斥,握着骨扇的手紧了紧:“大胆,百妖以狐为尊,虽然青丘剧变,妖界惨败,但你可知吃掉她是大逆不道吗?” “当然,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九缨边笑边隐没在了黑暗中,何天连忙施法向他消失的地方一掌击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打到。 随后,何天只觉得他浑身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不断地拉扯着他的四肢,仿佛稍一用力他的四肢都会断掉了。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浑身的剧烈拉扯的疼痛顿时消失,周围笼罩的黑暗也渐渐淡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 何天发觉他躺在水面上,早已不见了九缨的身影,此刻河畔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法师道袍在黑暗中也让何天浑身一惊。 “怎么会有法师?” 何天想转身离开,可看到如意正安静的躺在中年法师身边,他不得不放弃逃走的念头,转身向中年法师飘了过去。 “刚才是你救了我?” 中年法师点了点头:“她已经逃走了,你可以带她回去了。” 何天有些疑惑:“我是狐妖,你是法师,为什么你不杀了我,而且救了我。”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虽然有九娘手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觉得不好喝,就倒了吧。” 叶明明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无所谓的笑着,拿起端盘准备离开,回去继续研究,他就不信煮不出让如意称赞的粥来。 如意本就是和他开玩笑的,见他当了真,连忙阻止:“别呀,好不容易替我下趟厨,再怎么我也得尝尝,不然岂不是驳了你的比盆还大的面子。” 说完,如意大口吃了起来,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香甜可口的味道瞬间刺激了味蕾,丝丝入滑的凉意像是要从身体里爆出来一样的爽感。 “嗯……味道不错,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如意朝着叶明明竖起了大拇指,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真的好喝吗?那就多喝点,全都喝完。” 叶明明脸上失落一扫而空,兴奋道:“这可是我跟着九娘学了一个早上,才有现在的成效的。” “九娘?”如意停下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叶明明。 “对啊,九娘不愧是神女钦点的厨娘,她的厨艺简直是绝了。”叶明明满眼的仰慕和倾佩。 说起这个九娘,自从她被神女派到如意酒楼后,如意几乎很少与她交际,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她来如意酒楼时,娘派她前去迎接,第二次,她去探望姐姐,正好见她端着药碗从屋里出来,粗略的问了问姐姐的状况,并没有更深的交谈。 听叶明明说九娘受了伤,不免关心了句:“九娘来如意酒楼帮姐姐调理身体,便是咱家的贵客,她既然生了病,万万不得马虎,你待会去请大夫帮她好好瞧瞧,我回来后再去探望。” 说着,就往门外走。 “你又去哪?”叶明明好奇的望着如意的背影。 “碧水潭。”如意边说边跑远了。 天灰蒙蒙的,像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纱布,郊外挂起的大风吹得枯萎草茎左右摇晃,如意眯了眯眼睛,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眼看马上就要下雨了,于是她快马加鞭,赶往了碧水潭。 水畔站着几个身着飞鱼服的司徒不停的向水里张望。 “他们还没上来?” 如意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惊讶,一个瘦高个的司徒,担忧道:“他们下水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一直不见上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那你们是不是傻啊,都这么久了还傻愣在这里观望。” 如意心里有不安的感觉,对着那几个司徒就是一阵呵斥。 另一个司徒连忙解释:“是贾副首座让我在这里等他信号的,只要一有状况就会发信号让我们立即将碧水潭包围,如果我们现在下去,不会坏了首座的计划吧。” “说你们傻还真不是冤枉的,那如果他们在水底遇到危险,无法发送信号,等你们搭救的话,他们的骨头都碎成渣了。” 都说扇刑司的司徒都是办案的高手,看来名副其实、高抬了他们,如意无语的望着对面几个面面相窥的司徒。 其实,昨晚她已经见识过那个东西的厉害,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撕成碎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之后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能预感到那个东西很厉害,贾玄恐怕凶多吉少。 她不敢再多做耽搁,或许贾玄等人正身处危险,等待着她们的救援。 如意转身欲跳进水里,却被那几个司徒阻止了。 “你干什么?贾副首座下水前说如果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没出来再下水寻他,虽说半个时辰对于凡人待在水中是很困难的,但你不用担心,贾副首座带了潜水设备,最多可在水中待过一个时辰,不管在这一个时辰内有没有发现什么,他们都必须返回水面,所以你别着急下水,再等等看,或许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经常跟在贾玄身边的司徒少翰突然出现,一把将如意拉倒了安全地带。 “可是里面真的很危险,那怪物在水中宛若游龙,贾玄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必须叫他们尽快回到岸上来。” 少翰心思缜密,立马扑捉到如意话里的关键词,他凝眉疑惑的望着如意:“怪物?游龙?你见过那个吃人的东西是不是?” 如意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连忙摇头:“没……没有,我是……我是根据现场推测的,那些断肢残骸的断口参差不齐,明显不是利器所伤,而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撕裂开了来的,根本没人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做到,除此之外,命案都是发生在碧水潭,所以我猜可能是一种经常在水中出没的巨型怪物,而且那怪物很有可能就躲藏在碧水潭下的某个黑暗之处,如果贾玄他们现在下水,这不就等同自投罗网,羊如虎口吗?” 听如意推测,少翰疑惑的眸子渐渐散去,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如果如意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此刻正在水下寻找线索的司徒十分危险。 不管真假,为了司徒们的安全,必须让他们出来。 少翰这么决定,转身吩咐等待的司徒:“你们三个水性比较好的现在跟我下水寻找贾副首座和其他司徒,其他人在岸上等待。” 吩咐完,却看到如意也从一名司徒手里拿过一个黑色口罩戴在了嘴上,他连忙上前拦住:“你不能下去” 如意不解的看着少翰:“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她原想借着下水找贾玄的空挡,用灵力感知下究竟是什么怪物,而且或许有她在,再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救众人一命。 “我知道你和贾副首座关系匪浅,你更加不能冒这个险。”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他对我的照顾。”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中年法师凄然的笑了:“人有好人和坏人,妖亦是,我并没看到你伤害别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恶妖。” “千年前青丘之变,正是妖与法师的争斗,说白了,你我应该是敌人才是,如果其他是法师知道你从九缨手中救了我,岂不将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 何天抬眸望着他,俊逸的脸上爬满了沧桑,淡淡的倦怠和忧伤与他的气质十分不符。 “众矢之的?” 中年法师轻笑了起来,望着水波动荡的水面,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一个独步行走在黑暗小径中寻找光明人,早已将所有的阻碍和不可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正因为我尝试了他们不敢尝试的方法,我才悟出了真正的法师之道,上善若水,逆流而上,真正的争斗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宽容和饶恕。” “能向你这般认识的法师,千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何天欣慰不已,转身抱起如意,欲走而停:“九缨害人,留不得,但其法术甚是厉害,若是法师降服不了,可来段会堂找我,我定会全力助你。” 中年法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若有深意的看着他,沉声道:“不用了,她唯我可收,也只有我能够收了她。” 如意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午时三刻,刚想起身,才发觉脑袋沉闷,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宇,提了提精神。 这时,叶明明端着一碗翡翠碎玉冰糖粥进来,看到如意醒来,将粥放到桌子上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醒来?你这也太能睡了,早晨官府来人,让我们去官府配合调查碧水潭的碎尸案,我看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一个人跟他们去了趟官府,结果啊,今天我们在碧水潭又发现了断指残骸,而且碧水潭的水竟一夜之间变成了淡红色,像是泼了层血,看了真渗人。”说着叶明明抱着自己的双臂故意打了个寒颤。 “那有什么线索吗?” 如意想起昨晚她跟着从鸣凰楼出来的黑影去了碧水潭,那黑影炸裂消失后,就见一个人向深水处冲了过去,现在她一闭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那人被撕碎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此事异常诡异,也正如她先前猜测,绝非凡人而为。 叶明明摇了摇头:“截至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此案已经转交给了扇刑司,贾玄带领司徒亲自下水探查去了。” “水下?那不是很危险?” 如意大惊,如果那个东西就藏在水底下,贾玄岂不是就羊入虎口了,不行,她得去看看,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啊?怎么鞋都不穿了就走了,我帮你煮了粥?” 叶明明对着如意的背影喊了半天,也没见回身,他有些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望着热气腾腾的粥。 “对了,我有些饿了。” 突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叶明明惊喜的抬头,竟是如意回来了,她衣着单薄,赤脚站在地上,正看着他。 “秋高气凉,你赤脚站在地上容易生病的。” 叶明明取来一件白色纱衣和鞋,看着她穿戴好,然后将桌上的粥递了过去,一副及其渴望被判刑的罪犯模样盯着如意:“快尝尝我煮的翡翠碎玉冰糖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九娘熬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你煮的啊?能喝吗?”如意皱紧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叶明明有些不悦,从官府回来后,他闲来无事就去了趟厨房,想起娘过世时如意曾亲自下厨帮他熬了一碗八宝粥,让他再次感受了下娘亲的味道。 而且,之后见他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整日呆在家里,看到娘曾经用过的东西,难免睹物思人,于是将他接到了如意酒楼生活。 这么久来他不但没有好好谢过如意,反而经常惹她生气,顿时心血来潮也想煮一碗粥给如意,也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 可厨房的厨师们都在忙着研究战神和亲宴上的新菜式,根本无暇时间教他煮粥。 不过,还好有一人闲着,那就是被神女派来如意酒楼,除了帮助调理沈明轩身体,还捎带监工厨房的九娘。 九娘为人和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做出来的饭菜,不仅精美好看,而且美味可口,难怪神女百里夙夜最喜欢吃她的饭菜。 但是,九娘不知昨晚怎么受伤了,脖子上围着厚厚的亚麻色围巾,脑袋微微向左偏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尽管负了伤,她依然按时出现在了厨房,对于沈明轩的饭菜也绝不含糊,而且从不让别人搭手,独自完成。 看着她给沈明轩熬了碗鲫鱼汤,派人送去,于是叶明明贴了过去,笑嘻嘻道:“九娘,你可否教我煮粥?” 九娘噗嗤笑了起来,可能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脖子,疼得她微微疵下嘴,但依然笑着,好奇的瞄了眼叶明明:“你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啊?每天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多好啊,我看你也挺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见九娘这样说自己,叶明明撒娇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九娘……” 九娘笑了着瞪了眼叶明明,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粥,这是有讲究的,你告诉我,你要给谁煮粥,然后我再教你做什么样的粥最合适。” “如意,我要给如意煮粥!” 叶明明笑着:“和她做朋友这么久,还从未她做过什么,就想煮碗粥给她。” 九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半响才道:“如意性格太火爆,不如我教你煮翡翠碎玉冰糖粥吧,这个可以帮如意降降温、去去火、压压她的暴脾气。” 虽然有九娘书把手教,但他对煮饭实在没什么天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煮了一碗味道不是太难喝的,竟被如意这样嫌弃,心里很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贾小弟,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 “这些藤蔓快要勒进我的血肉里了。” 贾玄咬牙强忍着痛苦:“它们都像是有生命般,越是解脱就束缚的越紧,刚开始我尝试过用刀砍,可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束缚的更紧了,你要想把这些藤蔓弄断,没有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如意急的团团转,明媚的眸子里都快要涌出泪水来了。 “实在解不开,你自己现行逃命去,别干耗在这里白白葬送了性命……” “不,我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如意打断了贾玄的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我有办法了。” 她从腰间抽出银光闪烁的绣鸾,那些藤蔓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捆绑在贾玄身上的藤蔓有了些许松动,只见她手起刀落,藤蔓应声而断,被砍断的藤蔓在水中不断地扭动的身体,然后化作水蛇消失不见。 贾玄只见一道流光闪过,捆绑在身上的藤蔓松开,他一下子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里,如意将其他被捆绑的司徒解救下来,带着他们向水面游去。 上来的时候,并不像下水时那么漫长难熬,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贾玄等人虚弱的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而如意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无数小雨点化开的层层涟漪,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碧水潭里作祟,原本想接着救贾玄的时候探探水下的动静,可那下面的景象太过诡异了,若不是没有那片金色鳞片照明,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将贾玄救出来,看来要想在碧水潭下找到线索,确实有些困难了。 昨夜她亲眼看到那个黑影是从如意酒楼凤鸣楼出来的,想来那个怪兽隐藏在酒楼内必然有他不可说的理由,如果在他目的没达到之前应该暂时不会离开,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找出来。 贾玄缓过神,向四周望去,只见如意正对着水面发呆,似是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不顾危险下水救我。” 如意回过神,听他的话不由觉得好笑:“你说的这什么话,叶贱人尝对我说,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所以你遇到了危险,我当然应该救你,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贾玄欣慰的笑了,继而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叹了口气:“只不过,这件案子很不简单,没想到小小的碧水潭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大的秘密,难怪那些无辜百姓会变成孤魂野鬼,一定是水底那些吃人的怪物所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如意开口道,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这样问了,贾玄是个凡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但他这次面对的可是连她自己也毫无反击之力的怪兽,这样这不过只会让她白白送死。 “我会立即向师父禀报此事,请他出马解决此事,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钱无辜百姓遇害。”贾玄表情严肃。 “那你有把握赵首座能除掉吗?那可是吃人的妖怪?”如意担忧的望着他。 “如果不尝试,怎能知道没有把握?” 贾玄回头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得知她不顾危险的下水救自己时,他的心是满满的温暖,既高兴又感动,走过去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家。”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贾玄转身吩咐其他司徒打道回府,自己则和如意骑马而归。 细雨渐停,雾气湿重。 如意骑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贾玄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时无语,气氛倒显得有些异样,似乎都怀揣着心事。 半响,如意缓缓道:“韩喜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韩喜差点害死南宫离子,她还是分外关注韩喜的事情。 “此事师父已经呈报皇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女记挂和韩喜之间的情意,不忍处决于他,但子墨对其已是恨之入骨,对神女是各种极力施压,最后暂定于和亲宴后处以车裂之刑。” 或许是见多了这种残忍的刑法,贾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忍,不过当她说道子墨时,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异样,扫了眼如意,见她转过了头去并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才暗暗喘了口气。 “那韩若娇呢?” “韩喜揽下了所有罪责,没有连带之罪,子墨得知是韩若娇护送南宫离子进宫之后,也没有再多做追究,不过……”贾玄说着这时顿了下,不安的看向如意。 如意回头,歪着脑袋问道:“不过什么?” 贾玄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什么:“她对你似乎有着极大的恨意。” “你是说子墨?” 如意笑了起来:“她对我早就恨不得剥皮抽筋了,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说完,长鞭一挥,策马而去。 贾玄望着如意远去的背影,不安的喃喃道:“若是你知道了这其中内情,对我再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了吧。” …… “二小姐……” 如意刚走到凤鸣楼门口,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再唤她,她好奇的回身望去,只见一个橙色身影,急速飘了过来,待看清来人面目,她惊了下,来人却是满脸的乞求之色。 “韩若娇,怎么是你?”来人正是韩喜之妹,韩若娇。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求你帮帮我。”韩喜泪流满面,双手拉着如意的胳膊,只差跪下去了。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如意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着韩若娇,虽说平日里她和韩若娇容易掐架,曾经还扬言不好好惩治她,决不罢休,可现在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箱子掉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如意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着气泡往上游,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想被瞬间抽光了身上的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依然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如意震惊不已,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她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仅没有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暗想,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慌忙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里敏锐,还真以为是错觉。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地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挂在不远处,从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的确是贾玄他们。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暂时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我们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救你们。”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 “这些藤蔓越绑越紧,快要勒进肉里了。”贾玄痛苦道:“它们都像是有生命般,越是解脱就越束缚的紧,我已经尝试过用刀砍断,可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束缚的更紧了。” “那我该怎么救你?” 如意焦急的团团转,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用腰间抽出银光闪烁的绣鸾,那些藤蔓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捆绑在贾玄身上的藤蔓有了些许松动,只见她手起刀落,藤蔓应声而断,被砍断的藤蔓在水中不断地扭动的身体,然后化成水蛇消失不见。 带着他们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刚开始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整条胳膊有种强电流穿过后麻木僵硬的感觉,她条件反射的连忙抽回了手。 同时,响起的还有贾玄痛苦的呻吟声。 “贾小弟,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如意强忍着手臂传来的难受,紧张的问贾玄。 “别怕,我没事。”贾玄咬牙强忍着痛苦摇了摇呕吐,她怕如意担心,便什么也没说。 “这是些什么东西?你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他的脸在微微金色光芒下扭曲的有些狰狞可怕,看起来十分痛苦。 贾玄苦涩的笑了下:“这布满倒刺的藤蔓像是有生命般,越是解脱就束缚的越紧,刚开始我尝试过用刀砍,可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束缚的更紧了,要想把这些藤蔓弄断,还真没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如意急的团团转,明媚的眸子里都急的快要涌出泪水来了。 “实在解不开,你自己现行逃命去,别干耗在这里白白葬送了性命……” “不,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如意打断了贾玄的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有办法了。” 她从腰间抽出银光闪烁的绣鸾,那些藤蔓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捆绑在贾玄身上的藤蔓有了些许松动,只见她手起刀落,藤蔓应声而断,被砍断的藤蔓在水中不断地扭动的身体,然后化作水蛇消失不见。 贾玄只见一道流光闪过,捆绑在身上的藤蔓就松开了,他瘫软的身体一下子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如意将其他被捆绑的司徒一一解救下来,然后带着他们向水面游去。 上来的时候,并不像下水时那么漫长难熬,很快就安然浮出了水面,淡红色的水面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诡异的碧水潭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澈无痕。 贾玄等人在水里消耗了太多体力,个个虚弱的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而如意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水里无数小雨点化开的层层涟漪,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碧水潭里作祟,原本想借着救贾玄的时候探探水下的动静,可那下面的景象太过诡异了,若不是没有那片金色鳞片照明,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将贾玄救出来,看来要想在碧水潭下找到线索,确实有些困难了。 不过,昨夜她亲眼看到那个黑影是从如意酒楼凤鸣楼出来的,想来那个怪兽隐藏在酒楼内必然有他不可说的理由,那它在目的没达到之前应该暂时不会离开,所以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找出来除掉,以免再伤害人。 贾玄缓过神,向四周扫了眼,只见如意正对着水面发呆,似是在想些什么。 “再发什么愣呢?”贾玄推开少翰扶上来的手,却拿过其手里的雨伞走了过来,站在如意身后。 如意只觉得头顶的光线暗了下来,回神向身后望去,笑了笑:“身体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贾玄点了点头,顿了下又道:“刚才谢谢你,不顾危险下水救我。” 如意听他的话不由觉得好笑:“你说的这什么话,叶贱人常对我说,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所以你遇到了危险,我当然应该救你,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贾玄欣慰的笑了,她明媚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亮光,让他眼里一阵酸涩,不知不觉中竟湿漉漉的,怕被如意看到,连忙别过了头。 “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别在让我担心了。”如意学着何天教育自己时的温情模样,宠溺的摸了摸贾玄的脑袋。 贾玄顿时只觉得有股快要沸腾的暖流蹭的一下冒上头,心像住了个发癫的疯子,不疼的翻滚闹腾,致使他整个人变得有着燥热起来。 他连忙推开如意的手,把伞塞她手中,自己则转身暴露在细雨中,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像个滴水遇到熊熊大火,过了好久,他在慢慢恢复平静。 如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就只好举着伞站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去帮你找大夫。” 贾玄平静了半响,转身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没事,我只不过是在担心这件案子而已,让我没想到小小的碧水潭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大的秘密,难怪那些无辜百姓会变成孤魂野鬼,一定是水底那些吃人的怪物所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如意开口道,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这样问了,贾玄是个凡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但他这次面对的可是连她狐妖也毫无反击之力的怪兽,这样只会让他白白送死。 “我会立即向师父禀报此事,请他出马解决,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遇害。”贾玄表情严肃。 “那你有把握赵首座能除掉吗?那可是吃人的妖怪?”如意担忧的望着他。 “如果不尝试,怎能知道没有把握?” 贾玄回头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得知她不顾危险的下水救自己时,他的心是满满的温暖,既高兴又感动,走过去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家。”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贾玄转身吩咐其他司徒打道回府,自己则和如意骑马而归。 细雨渐停,雾气湿重。 如意骑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贾玄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时无语,气氛倒显得有些异样,似乎都怀揣着心事。 半响,如意才缓缓道:“韩喜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韩喜差点害死南宫离子,她还是分外关注韩喜的事情。 “此事师父已经呈报皇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女记挂和韩喜之间的情意,不忍处决于他,但子墨对其已是恨之入骨,对神女是各种极力施压,最后暂定于和亲宴后处以车裂之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半响,如意才缓缓道:“韩喜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韩喜差点害死南宫离子,她还是分外关注韩喜的事情。 “此事师父已经呈报皇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女记挂和韩喜之间的情意,不忍处决于他,但子墨对其已是恨之入骨,对神女是各种极力施压,最后暂定于和亲宴后处以车裂之刑。” 或许是见多了这种残忍的刑法,贾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忍,不过当她说到子墨的名字时,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异样,扫了眼如意,见她转过了头并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才暗暗喘了口气。 “那韩若娇呢?”韩若娇能得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她哥哥韩喜,如今韩喜落难,她应该也好过不到哪去。 “韩喜揽下了所有罪责,没有连带之罪,子墨得知是韩若娇护送南宫离子进宫之后,也没有再多做追究,不过……”贾玄说着这时顿了下,不安的看向如意。 如意回头,歪着脑袋问道:“不过什么?” 贾玄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什么:“她对你似乎有着极大的恨意。” “你是说韩若娇还是子墨?” 如意笑了起来,回头望着贾玄:“韩若娇与我一直是水火不容,平日了一见面就会掐架,但还不至于指对方于死地,现在她没了靠山,想在我身上讨什么便宜,也没那个资本了,至于子墨,她对我早就恨不得剥皮抽筋了,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说完,还不等贾玄说话,便长鞭一挥,策马而去了。 贾玄望着如意远去的背影,不安的喃喃道:“若是你知道了这其中内情,只怕对我也会刀剑相向吧。” …… “二小姐……” 如意和贾玄分别后刚走到凤鸣楼门口,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唤她,她好奇的回身望去,只见一橙色身影,急速飘了过来,待看清来人面目,她意外至极,来人却是满脸的乞求之色,她的身后跟着同样满是乞求的丫鬟。 “韩若娇,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韩喜之妹,韩若娇。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帮帮我,求你帮帮我。”韩若娇泪流满面,双手拉着如意的胳膊,只差跪下去了。 翡翠搀扶着韩若娇,眼睛红肿的望着如意,双膝跪在地上:“求二小姐帮帮我家郡主。”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像是要奔丧似得。” 如意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着韩若娇,见她卸去了脸上的浓妆艳抹,素颜苍白憔悴,虽说平日里她和韩若娇容易掐架,曾经还扬言不好好惩治她,决不罢休,可看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见她们起来,于是拉着韩若娇进了鸣凰楼,让人安排了个包厢,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说吧,什么事竟能让韩郡主来求我帮忙?” 韩若娇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求你救救我哥哥,他是无辜的,哥哥绝对不会做出忤逆神女的事情的。” “无辜?” 如意噗嗤笑了起来,好奇的望着韩若娇:“当日郡主府被围攻之时,可是韩喜亲口承认是他和冷传虎串通意图谋害猎国二皇子,就是为了给扇刑司按个办事不周之罪,而且人证物证聚在,你现在跑来对我说他是无辜的,难不成此事是你指使,韩喜为了保全你,便揽下了这罪名。” 翡翠见如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主子,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家郡主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有谋害他们人性命呢?” 韩若娇也显得有些激动,点头道:“而且是我护送猎国二皇子进皇都的,我没有理由谋害他的。” “理由,谁说没有理由,这其中最有理由的就是你了。” 如意眼神阴测测的盯得韩若娇浑身打了个寒颤:“当初护送猎国二皇子进皇都的人的确是你,但除了我等几个知情人知道外就只有你一个外人了,你恨我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你也恨贾玄,当初千松的事情,是你伪装成了千松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之后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又是贾玄,是他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白白受了多日的苦,你向来身娇肉贵,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正好遇到了此事,便想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凶手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看如意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却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不错,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个更好的办法。”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感激道:“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韩若娇沉默了没有说话,牙齿深深的咬在嘴唇上,留下了几行惨白的齿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圈又红了,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翡翠波动的情绪,翡翠拿在的手里的丝帕此刻已是揉成了一团。 “当初千松施法让你伪装成她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在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的天牢内孤苦的熬过的那些日子,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大家都以为此事可以拉下帷幕,却谁知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的,却不曾想贾玄一口咬定你亲手讨了那个可怜人的心脏,是他又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多待了几日,你向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机会从天而降,你想报仇,先是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此案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如意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信号,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常,让人听了信以为真。 明知如意的猜测都是错的,可听她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竟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不过,也正是如意的胡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你能有这样的猜测是对的,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心里罢了,不过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最好的办法。” 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 …… 韩若娇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扇刑司投案自首了,致使整个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整个圣都传的是沸沸扬扬,就连将军府也陷入了沸腾。 子墨负手而立,面目冷峻,眼里燃烧着腾腾杀气,整个紫来殿都仿佛陷入了杀场。 良久,她才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的好戏码。” 一身紫衣,俯首低眉的于秋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忍心了?”子墨回头,冷冷的看着于秋晚。 “手下不敢。”于秋晚扑腾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到郡主府已有十多年了,就算是石头也会生出怜悯来。”子墨走到于秋晚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骤然阴冷了下来:“不过,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手下知错了,手下不应该替郡主求情。”于秋晚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就好,这次本将军就暂且留你一命,若是还有下次,必不轻饶。” 子墨放在于秋晚肩膀的上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于秋晚苍白的脸上汗珠连连,牙齿紧咬,一声都没哼出来。 直到子墨离开后,她才瘫软了下去。 如意听到韩若娇定罪救兄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急匆匆的向鸣凰楼的厨房走去了,不知为何自从她踏进厨房后就开始紧张,虽然她明知道是来探望九娘病情的,但心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畏惧,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连走路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叶明明正跟在九娘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下炒菜的动作,还时不时问道:“九娘,这盐应该加多少?” 九娘面露微笑,耐心的解释:“一丢丢,放多了太咸,放少了太淡,不过你以后做多了就会凭感觉来放,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美味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明明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微笑道:“很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喜欢厨艺的,大多人都嫌厨房太累太脏不愿意入厨房,看你挺聪慧的,不如你以后就跟我学厨艺吧。” 叶明明激动不已:“真的吗?” 九娘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这手厨艺总不能荒诞了,有个徒弟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徒弟叶明明拜见师父。” 叶明明二话没说扑腾就跪了下去,三拜九扣行大礼,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菜篮中摸过一条活鱼递了过去,痞笑道:“拜师都是要敬茶的,厨房里没茶,我就敬师父一条鱼,也正好应了我拜师的景。” 九娘顿了下,笑吟吟的接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如意走了过来,不怀好意道:“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性子,要真想学到九娘的真传,难说,还搞特殊拜师敬鱼,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叶明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从门缝里看我的?” 如意纵了纵肩,开玩笑道:“不是我这样看你,是你就是这样做的,拜师还敬鱼,一点诚意也没,九娘你别被他糊弄了。” 叶明明对着如意吼道:“如意你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厨娘,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这样,可也要看准时候,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拆台,可也要看准时机,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如意扫了眼九娘,她只是眼里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如意无奈的纵了纵肩,对着叶明明无所谓道:“这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了。” 叶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有质疑的语气吧。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扑通跪了下去,双臂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盘算着,这死丫头真是可恶,下次定要加倍讨回来。 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笑着,像主人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然后转头望向九娘,竟不自觉的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看了眼她的脖子,有白纱包裹着,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的脖子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现在是我师父,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大夫早就来看过,并且用了最好的药包扎。” 叶明明呼啦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坐到如意身边,顺手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 对嘴!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懒得理他。 九娘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来,请如意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脖子处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声音有些暗哑:“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客气道:“那就好,这几日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可要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多煮些好吃的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心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娘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她。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娘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拆台,可也要看准时机,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如意扫了眼九娘,她只是眼里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如意无奈的纵了纵肩,对着叶明明无所谓道:“这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了。” 叶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有质疑的语气吧。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扑通跪了下去,双臂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盘算着,这死丫头真是可恶,下次定要加倍讨回来。 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笑着,像主人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然后转头望向九娘,竟不自觉的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看了眼她的脖子,有白纱包裹着,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的脖子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现在是我师父,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大夫早就来看过,并且用了最好的药包扎。” 叶明明呼啦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坐到如意身边,顺手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 对嘴!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懒得理他。 九娘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来,请如意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脖子处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声音有些暗哑:“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客气道:“那就好,这几日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可要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多煮些好吃的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心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娘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她。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韩若娇沉默了没有说话,牙齿深深的咬在嘴唇上,留下了几行惨白的齿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圈又红了,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翡翠波动的情绪,翡翠拿在的手里的丝帕此刻已是揉成了一团。 “当初千松施法让你伪装成她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在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的天牢内孤苦的熬过的那些日子,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大家都以为此事可以拉下帷幕,却谁知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的,却不曾想贾玄一口咬定你亲手讨了那个可怜人的心脏,是他又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多待了几日,你向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机会从天而降,你想报仇,先是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此案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如意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信号,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常,让人听了信以为真。 明知如意的猜测都是错的,可听她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竟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不过,也正是如意的胡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你能有这样的猜测是对的,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心里罢了,不过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最好的办法。” 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 …… 韩若娇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扇刑司投案自首了,致使整个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整个圣都传的是沸沸扬扬,就连将军府也陷入了沸腾。 子墨负手而立,面目冷峻,眼里燃烧着腾腾杀气,整个紫来殿都仿佛陷入了杀场。 良久,她才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的好戏码。” 一身紫衣,俯首低眉的于秋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忍心了?”子墨回头,冷冷的看着于秋晚。 “手下不敢。”于秋晚扑腾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到郡主府已有十多年了,就算是石头也会生出怜悯来。”子墨走到于秋晚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骤然阴冷了下来:“不过,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手下知错了,手下不应该替郡主求情。”于秋晚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就好,这次本将军就暂且留你一命,若是还有下次,必不轻饶。” 子墨放在于秋晚肩膀的上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于秋晚苍白的脸上汗珠连连,牙齿紧咬,一声都没哼出来。 直到子墨离开后,她才瘫软了下去。 如意听到韩若娇定罪救兄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急匆匆的向鸣凰楼的厨房走去了,不知为何自从她踏进厨房后就开始紧张,虽然她明知道是来探望九娘病情的,但心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畏惧,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连走路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叶明明正跟在九娘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下炒菜的动作,还时不时问道:“九娘,这盐应该加多少?” 九娘面露微笑,耐心的解释:“一丢丢,放多了太咸,放少了太淡,不过你以后做多了就会凭感觉来放,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美味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明明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微笑道:“很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喜欢厨艺的,大多人都嫌厨房太累太脏不愿意入厨房,看你挺聪慧的,不如你以后就跟我学厨艺吧。” 叶明明激动不已:“真的吗?” 九娘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这手厨艺总不能荒诞了,有个徒弟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徒弟叶明明拜见师父。” 叶明明二话没说扑腾就跪了下去,三拜九扣行大礼,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菜篮中摸过一条活鱼递了过去,痞笑道:“拜师都是要敬茶的,厨房里没茶,我就敬师父一条鱼,也正好应了我拜师的景。” 九娘顿了下,笑吟吟的接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如意走了过来,不怀好意道:“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性子,要真想学到九娘的真传,难说,还搞特殊拜师敬鱼,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叶明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从门缝里看我的?” 如意纵了纵肩,开玩笑道:“不是我这样看你,是你就是这样做的,拜师还敬鱼,一点诚意也没,九娘你别被他糊弄了。” 叶明明对着如意吼道:“如意你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厨娘,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这样,可也要看准时候,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韩若娇沉默了没有说话,牙齿深深的咬在嘴唇上,留下了几行惨白的齿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圈又红了,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翡翠波动的情绪,翡翠拿在的手里的丝帕此刻已是揉成了一团。 “当初千松施法让你伪装成她的模样被贾玄抓进了监狱,在暗无天日、阴森恐怖的天牢内孤苦的熬过的那些日子,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大家都以为此事可以拉下帷幕,却谁知事情突发变故,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离开的,却不曾想贾玄一口咬定你亲手讨了那个可怜人的心脏,是他又让你在扇刑司牢狱中多待了几日,你向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因而在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结果机会从天而降,你想报仇,先是让贾玄名落孙山,再将此案嫁祸给我,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郡主的智商。” 如意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信号,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常,让人听了信以为真。 明知如意的猜测都是错的,可听她说的有根有据,韩若娇竟百口莫辩,握着手帕的手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不过,也正是如意的胡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以前我欺负你都是绫罗公主致使的,她见神女对你百般器重,却又臣服权贵,便对你是百般侮辱,以解对神女的心头之恨,可我……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畏惧绫罗公主是万万不会与你有丝毫恩怨的,你能有这样的猜测是对的,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心里罢了,不过你刚才的推测,我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谋划此事,所以,这样不外乎是最好的办法。” 韩若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绝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翡翠意识到了韩若娇话里的意思:“郡主,你不可以替公子定罪,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背负了这罪名,只怕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韩若娇并没有理会翡翠的话,看如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与她有太多恩怨的女人:“谢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指点迷津。” 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如意不明就里的挠着脑袋问她:“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韩若娇看得出如意是在装糊涂,笑道:“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会帮你向绫罗公主求情的,虽然我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我会尽量偿还的。” 如意苦笑了下:“到是让你费心了。” 韩若娇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一定会尽量保你一命。” …… 韩若娇走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扇刑司投案自首了,致使整个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整个圣都传的是沸沸扬扬,就连将军府也陷入了沸腾。 子墨负手而立,面目冷峻,眼里燃烧着腾腾杀气,整个紫来殿都仿佛陷入了杀场。 良久,她才冷冷道:“还真是兄妹情深的好戏码。” 一身紫衣,俯首低眉的于秋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忍心了?”子墨回头,冷冷的看着于秋晚。 “手下不敢。”于秋晚扑腾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到郡主府已有十多年了,就算是石头也会生出怜悯来。”子墨走到于秋晚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骤然阴冷了下来:“不过,感情用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手下知错了,手下不应该替郡主求情。”于秋晚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就好,这次本将军就暂且留你一命,若是还有下次,必不轻饶。” 子墨放在于秋晚肩膀的上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于秋晚苍白的脸上汗珠连连,牙齿紧咬,一声都没哼出来。 直到子墨离开后,她才瘫软了下去。 如意听到韩若娇定罪救兄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而是急匆匆的向鸣凰楼的厨房走去了,不知为何自从她踏进厨房后就开始紧张,虽然她明知道是来探望九娘病情的,但心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畏惧,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连走路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叶明明正跟在九娘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下炒菜的动作,还时不时问道:“九娘,这盐应该加多少?” 九娘面露微笑,耐心的解释:“一丢丢,放多了太咸,放少了太淡,不过你以后做多了就会凭感觉来放,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美味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明明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微笑道:“很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喜欢厨艺的,大多人都嫌厨房太累太脏不愿意入厨房,看你挺聪慧的,不如你以后就跟我学厨艺吧。” 叶明明激动不已:“真的吗?” 九娘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这手厨艺总不能荒诞了,有个徒弟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徒弟叶明明拜见师父。” 叶明明二话没说扑腾就跪了下去,三拜九扣行大礼,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菜篮中摸过一条活鱼递了过去,痞笑道:“拜师都是要敬茶的,厨房里没茶,我就敬师父一条鱼,也正好应了我拜师的景。” 九娘顿了下,笑吟吟的接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如意走了过来,不怀好意道:“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性子,要真想学到九娘的真传,难说,还搞特殊拜师敬鱼,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叶明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样从门缝里看我的?” 如意纵了纵肩,开玩笑道:“不是我这样看你,是你就是这样做的,拜师还敬鱼,一点诚意也没,九娘你别被他糊弄了。” 叶明明对着如意吼道:“如意你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厨娘,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意这样,可也要看准时候,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探望九娘】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了台,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被她拆台,可也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 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如意扫了眼九娘,她只是眼里荡着温婉笑意,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如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着叶明明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耍那就可以耍,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喽。” 叶明明被如意气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可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意图试探别人的反应,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是有所质疑吧。 而他,只能退一步选择臣服。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高喊着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恨不得将她拉出去暴打一顿,这死丫头真是太可恶了,下次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像主人抚摸得宠的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然后转头望向九娘,却不自觉的紧了紧握成拳头的手,心里十分紧张,像老鼠看到了猫,跃跃欲试,却又惊恐不已不敢向前,浑身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斜眼看见九娘的脖子用白纱包裹着,外面隐隐还能看到血红色的印记,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的脖子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是我师父,作为徒弟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更别说是受了伤,我早就请大夫来看过了,并且用了最好的药包扎。” 叶明明呼啦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坐到如意身边,顺手拿起一根黄瓜吃了起来,还不时对如意努努嘴,似是在炫耀。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懒得理他。 九娘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来,请如意坐下后,到了两杯水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脖子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表情有些古怪,声音暗哑道:“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客气道:“那就好,这几日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一直是由九娘盯着,这现在受了伤总这么操劳会影响病情,不如您休息几日如何?” “九娘,多谢二小姐的关心,但是战神子墨和猎国二皇子的和亲宴关系着我神女国的兴衰存亡,厨房的万无一失更决定着和亲宴能否顺利举行,我虽说是来给大小姐调理身体的,但是我还肩负着和亲宴时厨房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整个国家,况且我这只是小伤,我还能坚持的住。”九娘显得十分激动,但他所言却句句在理,如意思忖了下,拉起九娘的手,温柔道:“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九娘记得吩咐下人多煮些补汤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 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些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 九娘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长长出了口气,像是突然间放下了重担,刚走到灶台前,却突然听到如意的声音再次传来,吓得她握在手机的。 “九娘,最近在鸣凰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如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九娘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吓得九娘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可疑人?” 叶明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去是如意又回来了,心生疑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如意死死的盯着师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九娘目光闪烁,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如意的脸上,摇头道:“我整日就待在厨房,并未遇见什么可疑人。” 良久,一脸严肃的如意突然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神经兮兮的转身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叶明明和九娘面面相窥。 入夜,如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叶明明也像是吃了药般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下过雨后的秋夜凉飕飕的,几缕若有似无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拍打在如意的脸上,如冰霜一般。 如意起身,站到窗前,寂静无声的夜显得分外的凄凉,她叹了口气,虽说韩若娇替兄定罪与她半分钱关系都没,可想到韩若娇要被冤枉致死,她心里却有丝丝不忍。 就在这时,叶明明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仿佛有道身影闪过。 “你在家等我。” 如意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那身影飞行速度极快,歪着脑袋似有不便,其飞行的速度很像昨晚她看到的那个怪兽的前身,如意远远望去,似是九娘,心中的疑惑变得肯定了起来,今日她接近九娘时,那莫须有的紧张可没那么简单,反而很像她当初陷入黑暗中时紧张,而且九娘身上除了淡淡的油烟味,还有海藻的味道,那种只有水里才有的味道。 九娘直向郊外飞去,但来到扇刑司附近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如意找了好久也没 找到,暗想一定是九发现了她在跟踪她,便设法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因为关系匪浅,我才更应该下水救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如意推开少翰的手,一头扎进了水里。 少翰无语的望着水面不断化开的涟漪,心想都说如意酒楼的二小姐是个莽子,看来果真如此,不然谁家的姑娘会不知死活的硬闯将军府,得罪战神子墨,还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流产。 不过最近又传出沈明轩好像没流产,是如大夫诊断出了差错,还惹得百姓一阵唏嘘,好多曾经受过段会堂之恩的都不相信所传,但如大夫云游去了,段会堂无人出来澄清,这件事也就被搁置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闲来无事当奇闻异事听着解闷罢了。 他无奈的纵了纵肩,给准备好的司徒打了个下水的手势,顿时个个像鱼泥鳅一样灵巧,接连跳下了水。 碧水潭从水面向下看其清澈见底,成群成对的鱼游来游去,水景也算是一览无余,可置身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是暗无天日的黑,仿佛整个碧水潭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水下往上看了,什么碧如天空的湛蓝,什么白云朵朵彩霞飘飘,通通都看不见。 除了黑还是黑,如意感觉用法术弹出包裹自己的气泡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然后随着小匣子慢慢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耳畔划过的水声变成了压抑而又急促的风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浮力的重锤,不断的往更深处沉。 她察觉到了诡异,奋力驱使这气泡往上游,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光了身灵力,无奈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沉了底或许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还悬浮在空中,依旧不见洞底,她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断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令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不得已显出妖身,试图用法术打破这个空间。 接连尝试了好几下,法术产生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个结界,却又感觉不到施法者身上的灵力或者异灵,说是与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却没有根据。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时,突然不知名处有东西飘来,细眼看去像是一抹亮光,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闪闪发光。 “什么东西?” 如意用力的摆动着手脚,尽可能向那么碎星游了过去。 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从一条受伤的鱼身上掉下来的,但能有如此巨大的鳞片,还是金黄色,肯定就是那条吃人的怪兽身上的。 也不知道贾玄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同她一样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自己是来救他们的,结果人没救到反而将自己困在了这里,真是够蠢的了。 如意把金色鳞片当灯盏,借着微弱的亮光还算能看清一部分景象。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哪里是置身于黑洞,而正悬浮在一个巨大荷花花蕊的正上方,花蕊产生的力量给人一种下沉的错觉,若不是这鳞片照明,她恐怕要永远被困在哪里直到死了。 红菏菡萏摇曳生姿、嫩蕊凝珠喷薄愈发,楚楚可人娇艳欲滴,荷花虽说生长在水面,可这株却是生长在水里的,不但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溺死,反而长得比其他荷花还要旺盛。 更奇特的是在荷花底部连接的不是根茎,而是另一个倒挂的荷花,很像佛陀的莲花座,底部八片花瓣顶尖深深的矗立在黑暗里,支撑着整个荷花,花瓣间有空隙,透过缝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能够确定里面是空的。 “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兽的巢穴吧。” 如意这么想着,心里却徒然害怕了起来,如果她猜测的是正确的,那贾玄他们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而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惊了下,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有东西碰了下她,她再次转身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鬼鬼祟祟的。”如意大声吼道,声音涟漪般慢慢散开,悠悠传的很远。 半响,并没有听到回声。 难过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意,是你吗?” 这时,有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要不是如意耳力敏锐,还真以为自己幻听了。 “贾小弟,是贾小弟的声音。” 如意喜出望外,激动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半个人影:“是我,我是如意,我是来救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 “只觉得我被掉在了空中,但周围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从贾玄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在挣扎。 如意将手中的金色鳞片抛出,随着鳞片的不断飞远,她隐约看到有十几个黑糊糊人影正挂在不远处,很想霜冻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从刚才贾玄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应该就是他们。 如意不待犹豫,连忙随着亮光的方向游去,直到看见他们被倒挂在荷花瓣的梁子上,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找到他们了。 “你们是怎么被绑在了这里的?” “我们下水没多久,就被这些藤蔓给缠住拖了下来,不过还好,我们有潜水设备,还能支撑了一时半会,可若是时间久了,只怕都要被活活淹死了在这了。” 贾玄喘着粗气,似是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如意想起刚才下来时,少翰说这潜水设备最多能在水里待一个时辰,算算时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紧时间带他们上去。 “你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如意游上前,想要把那些类似藤蔓的东西扯开,却突然像触电了似得,连忙抽回了手,紧随着就是贾玄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如意不敢相信的望着贾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探望九娘】 他好不容易找了点兴趣,而且师父还是神女御用的厨娘,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却被如意接二连三的拆台打击,虽说他已经习惯了被如意拆台欺负,可也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别什么时候都拆台好吗? 再这样下去,他幼小的心灵伤不起! 九娘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自从她来到如意酒楼,大家都很少听她说话,直到叶明明向她请教厨艺,她才欣然开口了,换而言之,或许只有厨艺上才能会让她多几分活人的生气。 此刻,九娘清秀眉眼中荡着温婉的笑意,看着如意和叶明明两个斗嘴吵架,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如意瞥了眼她,然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着叶明明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你说可以耍那就可以耍,你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喽,反正我也不在乎。” “这是什么话?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硬拉着我来你家的,现在你随口一句不在乎,好像是我叶明明赖着你似的。” 叶明明看起来被气的不轻,抬手不停的在如意眼前晃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如意还不停的对着他眨眼睛,实在拿她没办法,甩了甩袖子转身不再理她。 可转身后,他就后悔说这样的话了,如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未说离开过她,而且如意性格太过执拗和多变,总是喜欢把橄榄枝抛给别人,意图试探别人的反应,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旁人还是有所质疑吧。 而他叶明明认识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没办法,只能认了。 “好吧,我错了,女王请接下我臣服于你的膝盖吧。” 叶明明思忖半响,突然高喊着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抱着如意的大腿,各种撒娇卖萌没尊严,心里却恨不得把她拉出去暴打一顿,这死丫头真是太可恶了,下次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看到叶明明对自己俯首,如意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像主人抚摸得宠的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叶明明的脑袋,却只字不提让他起来的话。 叶明明扬着无辜的小眼神,望向九娘,乞求她帮自己出口恶气,好好教训如意,或许在外人面前,她会有所收敛。 “二小姐,你怎么今日有空来厨房了?” 九娘走上前,然后对叶明明道:“去帮二小姐倒杯水来。” “是,师父。” 终于有人帮他解脱,叶明明像是如释重负,蹭的下就爬了起来,麻溜的远离了如意这个危险区。 如意也没在刁难叶明明,转头望向九娘,却突然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似乎是感受了什么危险,剧烈的跳动着,又像老鼠看到了猫,跃跃欲试,却又惊恐不已不敢向前,浑身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这种感觉甚是熟悉,和她在碧水潭看到那个人被撕成碎片时的惊恐和紧张很像,不对,她此刻的感觉应该就是那个人死亡前的感觉,那种面临死亡,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惊恐和不甘。 不会的…… 于是,她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想,就是那个藏在鸣凰楼的怪物就是九娘。 可奇怪的是,此刻她在九娘身上探知不到丝毫灵异的存在。 尽管她的修为减退,可基本的探知能力还是有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的猜错了,误会了九娘,或许根本就是九娘身上本来就有种让人畏惧的气质。 看到九娘总是温婉的笑着,甚至从未消散,但在那消散的尽头浮动着让人窒息的紧张和恐惧。 如意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紧张的情绪镇定下来,定神望向九娘,只见她脖子用白纱包裹着,外面隐隐还能看到血红色的印记,似是大夫已经看过了,于是稳着声音,关心道:“听叶贱人说九娘受了伤,如意特意前来探望,不知现在好点了没?” “九娘是我师父,作为徒弟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服侍她,更别说是受了伤,我早就请大夫来看过了,而且用的是最好的药。” 这时,叶明明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放到桌上。 “就你话多,酒楼事情这么忙,不知道帮忙也就算了,就知道没什么事往厨房跑,是不是来偷吃的,以后不准来打扰九娘,她需要休息。” 如意瞪了眼叶明明,语气有些坚硬,心里希望他离九娘远一点,不管她的猜测对不对,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要提防。 “不知今天在哪吃了炸药,就知道找我的不是。”叶明明瘪了瘪嘴,显得很委屈,却又隐忍着不发泄出来,这或许就是寄人篱下的表现,但在他的眼里能看出对如意的忍让和包容。 九娘都看在眼里,对着叶明明温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拿出严师的架子训斥他,而是请如意坐下,到了两杯水,自己则坐在如意的对面,脖子处的伤口扯到了喉咙,表情有些古怪,声音暗哑道:“有劳二小姐关心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如意笑了笑:“那就好,只不过如意酒楼事务繁忙,厨房一直都由九娘盯着,现在受了伤总这么操劳难免会影响病情,不如您休息几日如何?” “九娘多谢二小姐的关心,如今战神子墨和猎国二皇子的和亲宴关系着我神女国的兴衰存亡,厨房的万无一失更决定着和亲宴能否顺利举行,我虽说是来给大小姐调理身体的,但还肩负着和亲宴时厨房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大局,况且我这只是小伤,还能坚持的住。”九娘显得十分激动,但所言却句句在理,让如意毫无反驳之力。 如意思忖了下,笑着拉起九娘的手,感激道:“既然如此,为了大局就多劳烦九娘操心了。” 九娘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酒楼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哦对了,九娘记得吩咐下人多煮些补汤给姐姐补补身体哦。” 九娘笑了笑,如意和沈明轩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欣然应了:“嗯,我会的。” 叶明明坐在凳子上把玩着篮子里的蔬菜,对如意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似的。 看来是没打算和如意一起离开,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现在就走未免有些太过不尊师重道了。 “贱人,你不走吗?”如意看到叶明明一动不动,似乎是生气了。 半响,叶明明没理她。 九娘却开口道:“就让他留在厨房吧,我刚好受了伤,他也可以帮我打打下手。” 如意无力的瞪了眼叶明明,便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嘚瑟,你就嘚瑟】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惊讶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她一把握住如大发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女儿有救了,我们的孙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容婆,速去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来。”沈欣楠转身对容婆吩咐玩,又对金天恩道:“走,带我们去看看明轩。” 偌大的如意酒楼瞬间被这股喜庆包裹,唯独宜兰园显得分外安静,枯枝上几朵落叶黄花幽幽飘摇了下来,院中、走廊里、水池上到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秋日徐阳穿透静谧的空气,让那淡淡的血腥味的更加重了。 昨夜忙了一晚,为了将包子注入到沈明轩的肚子了,如意和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利用丹药提升的修为消散的比以往快了好几倍,又加之她斩断手指,现在更是虚弱至极。 但她依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为别人不惜断骨伤身,耗费灵力。 而且自从在盛气之地之后,她的右眼就变得模糊不清,她没敢告诉何天,生怕他又急眼,唠唠叨叨要拉着她离开。 早晨,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阴冷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叶明明那双死鱼眼阴鸷的死死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就笑眼弯弯,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身形怔了下,抬头看着叶明明的笑意,心虚的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被清除,这不应该啊,师兄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意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怎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应该拉着你垫背才是。”如意机敏,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叶明明做出吃人的鬼脸,见如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趣的坐在床榻边上把玩床头的纱幔。 如意没有说话,不过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以她对叶明明的了解,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他是打死都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就算被抢走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的,只怕闹得她早就被他闹腾死了。 她没有理会叶明明,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斩断手指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床边,顿时左手食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睡了一休竟都忘了,她的食指没了。 现在左手上戴着一只绣有银色流云花纹的白色手套,样子精致漂亮,十分好看,这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为她制作,本来说让他帮自己做个玉制的假手骨接上,看他也劳累了一晚,就不忍督促,等有时间在向他讨来也不迟。 叶明明听到声响,回头就发现了如意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看她像是在躲藏什么似得,把手藏在身后,生怕被人看见,此举让叶明明更加疑惑了,她昨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今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干嘛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叶明明严肃了起来。 如意皱眉,她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砍下手指是为了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反而看到自己断指会让爹娘担心。 她赤脚下床,痞笑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惹事啊,我告诉你,还真让你失望了。”她故意把左手在叶明明面前晃了晃:“这只手套可是哑美人送我的,我喜欢晚上睡觉戴着,以后每天无时无刻我都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嘚瑟,你就嘚瑟,我只不过看在你收留我在如意就路居住的份上多关心你一点罢了,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不过你昨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费了我多少口舌才蒙混过去,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叶明明不在追问,如意这才放下了心,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该不会又是张三李四看到鬼了吧?”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不是,是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金天恩去请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看到如意呆滞了起来,以为是如意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太高兴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不能太过淡定,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他脸上那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让她很暖心。 叶明明这不仅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如意,其实他和如意在一起这么久,有多了解如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一点,这次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如意的心结,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她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而作为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明白这件事对如意的重要性,所以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我听到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信你可以去清雅居看看。”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心急。 如意顿了顿:“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这是真的吗?” 见金天恩肯定的点了点头,沈欣楠惊讶看向身侧的如大发他早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她一把握住如大发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女儿有救了,我们的孙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容婆,速去吩咐厨房熬些养生粥送到清雅居来。”沈欣楠转身对容婆吩咐玩,又对金天恩道:“走,带我们去看看明轩。” 偌大的如意酒楼瞬间被这股喜庆包裹,唯独宜兰园显得分外安静,枯枝上几朵落叶黄花幽幽飘摇了下来,院中、走廊里、水池上到处落着几片孤零零的落叶,秋日徐阳穿透静谧的空气,让那淡淡的血腥味的更加重了。 昨夜忙了一晚,为了将包子注入到沈明轩的肚子了,如意和何天耗费了不少灵力,利用丹药提升的修为消散的比以往快了好几倍,又加之她斩断手指,现在更是虚弱至极。 但她依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为别人不惜断骨伤身,耗费灵力。 而且自从在盛气之地之后,她的右眼就变得模糊不清,她没敢告诉何天,生怕他又急眼,唠唠叨叨要拉着她离开。 早晨,如意是在如芒在背的阴冷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叶明明那双死鱼眼阴鸷的死死盯着她,见她醒来瞬间就笑眼弯弯,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她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往后挪了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绣鸾,身形怔了下,抬头看着叶明明的笑意,心虚的以为他被抢走绣鸾的记忆没被清除,这不应该啊,师兄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叶明明不知如意心中所想,看她心虚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笑道:“怎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应该拉着你垫背才是。”如意机敏,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叶明明做出吃人的鬼脸,见如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趣的坐在床榻边上把玩床头的纱幔。 如意没有说话,不过看他贫嘴的样子,不像是还记得什么,以她对叶明明的了解,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他是打死都不会被人抢走他睹物思情的匕首的,就算被抢走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的,只怕闹得她早就被他闹腾死了。 她没有理会叶明明,伸手想要穿鞋时才时,斩断手指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床边,顿时左手食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睡了一休竟都忘了,她的食指没了。 现在左手上戴着一只绣有银色流云花纹的白色手套,样子精致漂亮,十分好看,这是为了遮住伤口不被人发现,师兄特意为她制作,本来说让他帮自己做个玉制的假手骨接上,看他也劳累了一晚,就不忍督促,等有时间在向他讨来也不迟。 叶明明听到声响,回头就发现了如意手上的手套,狐疑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为什么戴着手套?” 说着就要把手套脱下来,被如意推开,看她像是在躲藏什么似得,把手藏在身后,生怕被人看见,此举让叶明明更加疑惑了,她昨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今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干嘛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闯祸了?”叶明明严肃了起来。 如意皱眉,她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砍下手指是为了活了包子,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反而看到自己断指会让爹娘担心。 她赤脚下床,痞笑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惹事啊,我告诉你,还真让你失望了。”她故意把左手在叶明明面前晃了晃:“这只手套可是哑美人送我的,我喜欢晚上睡觉戴着,以后每天无时无刻我都戴着,你管的着吗?” 叶明明有些不悦:“嘚瑟,你就嘚瑟,我只不过看在你收留我在如意就路居住的份上多关心你一点罢了,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不过你昨天匆匆忙忙跑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差点还被伯母抓住,费了我多少口舌才蒙混过去,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叶明明不在追问,如意这才放下了心,顿了顿又道:“哦对了,爹娘呢?还有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叶明明来了兴趣,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该不会又是张三李四看到鬼了吧?”如意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水。 “不是,是明轩姐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金天恩去请来大夫把脉后得知她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就是说那次在将军府内明轩姐的孩子没有掉,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看到如意呆滞了起来,以为是如意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太高兴了。 如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天亮后大家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不能太过淡定,毕竟是她间接害死了包子,对不起姐姐,此刻不同大家一块儿去看看,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没有良心。 “你可别骗我,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装的很严肃的看着叶明明,他脸上那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让她很暖心。 叶明明这不仅仅是在替沈明轩开心,也在为如意,其实他和如意在一起这么久,有多了解如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一点,这次沈明轩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如意的心结,只要那个孩子活着,她就不用再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自责,而作为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明白这件事对如意的重要性,所以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寻开心。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了,我听到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信你可以去清雅居看看。”听到如意对自己的质疑叶明明有些心急。 如意顿了顿:“那你陪我去趟清雅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救人】 早就听子墨说过,他身上的伤要彻底根除的话就必须引用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和回魂草四味药材,其中最难寻的便是草街子和玲珑血。 虽说他对这些药材闻所未闻,但如大夫的医术他早有所耳闻,而且一直昏迷不醒的他正是吃了赤乌和回魂草后才醒过来的,所以他并没有怀疑这草街子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味道着实让人窒息。 子墨点点头:“这可是我寻了好久才帮你找来的,若是你嫌弃,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南宫离子为难的接过碗,皱眉看都不看碗里一眼,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 子墨紧张而又欣喜的盯着他,突然,南宫离子放下了碗,向门外看了眼:“你先放了他们,是我自己逃走的,跟他们没关系。” 子墨挑了挑眉:“放了,放了他们你就会原谅我吗?” 南宫离子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子墨:“当然,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听说你和如意之间有些恩怨,她曾还差点死在你手里,有没有这回事?” 子墨怔了下,想到如意是子墨的恩人,若是让他真的相信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她手里,这无疑是在他们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她绝对不能南宫离子对她不满,思忖了半响,笑着坐到南宫离子对面,像哄小孩一样:“离子,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我与如意无冤无仇又怎会害死她呢?如今她还曾救过你的性命,那也便是我子墨的救命恩人,相信我,我不但不会伤害她,还会感激她。” 若是在如意和子墨之间选择一个让南宫离子相信的人,她还是倾向于如意的,虽说他们各执一词,但子墨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恶名同她战神之名一样响亮。 南宫离子想通过子墨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到底有没有说过,但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子墨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南宫离子向内室走了进去,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都是那个如意,一定是她向南宫离子告状,丑化了她在南宫离子心里的样子。 本以为她和如意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南宫离子也牵扯了进来,这更加深了她对如意的恨意。 不知不觉,天色亮了,圣都大街上已经开始人来人往,如意疲惫而又漫无目的在街上穿行。 她已经找了一夜了,依然没有叶明明的踪迹。 经过一个巷子口时,看到有人在打架,她本无心管这些闲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二丫布庄拿走那件充满灵力衣裳的法师,他像是突然生了病,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反着白眼,嘴里不断的吐出白色的泡沫。 渐渐围上去看热闹的人,都不敢上前搀扶,如意也心有余悸,思想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冲了过去,不管这法师收不收他,先救了他再说。 如意推开围观的人群,使劲摇晃让他清醒过来,但似乎并没什么用,她施法维持着他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然后让人将他抬到了段会堂。 莫尔白迎了上来,让人将那法师放到了床上,开始号脉施诊,如意心急如焚的站在一侧等待着。 半响,莫尔白起身道:“一脉相来看他似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是精神崩溃猝死了,但好像有最后一缕命卡在了天灵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如意自然知道是自己施法封住了那最后的一缕命,但她又不能言说:“那他还有救吗?” 莫尔白为难道:“很难说,他身体上并没什么大碍,反而比别人更为强健,他的病在心里,不知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让他一心求死,如果无法治好他的心病,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师父现在不在,我医术不够,更是无能为力。” 如意拍了拍莫尔白的肩膀:“那你暂时用药物维持着,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莫尔白点了点头。 “我先去山水园看看师兄。”如意看了眼昏睡中的法师,便走了,叶明明失踪了,她现在不知怎么办,去问问师兄,他或许会有办法。 莫尔白哦了声,想起那天突然师父带着一个丰神俊逸、长发飘飘的男子来到段会堂,之后便一直在山水园内,从未出来过,她曾好奇问毛子榭那人是谁?他漫不经心的说是如意的师兄何天,她见过何天,那人根本就不是何天,一个长相平平,一个丰神俊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直到师父送毛子榭离开时,才交代她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山水园。 她一直知道师父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而她所做的虽说是不可思议的,但都是不无道理的。 现在听如意这么说,她终于确定那人就是何天。 如意走进山水园,在房间内并没有看到师兄,不知去哪了,她站在走廊向四周张望,终于在瀑布之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看到了师兄的身影。 这时,何天察觉到有人冲破结界经过到了山水园,底眼望去,正是如意疲惫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脑袋一晃一晃的,似是在打盹。 他淡淡一笑,飞身而下。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抱住她,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发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昨晚我发现有人潜进了宜兰园,便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于是我潜进了将军府,可什么也没发现,却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皱了皱眉:“他是在哪不见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早就听子墨说过,他身上的伤要彻底根除的话就必须引用草街子、玲珑血、赤乌和回魂草四味药材,其中最难寻的便是草街子和玲珑血。 虽说他对这些药材闻所未闻,但如大夫的医术他早有所耳闻,而且一直昏迷不醒的他正是吃了赤乌和回魂草后才醒过来的,所以他并没有怀疑这草街子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味道着实让人窒息。 子墨点点头:“这可是我寻了好久才帮你找来的,若是你嫌弃,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南宫离子为难的接过碗,皱眉看都不看碗里一眼,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 子墨紧张而又欣喜的盯着他,突然,南宫离子放下了碗,向门外看了眼:“你先放了他们,是我自己逃走的,跟他们没关系。” 子墨挑了挑眉:“放了,放了他们你就会原谅我吗?” 南宫离子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子墨:“当然,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听说你和如意之间有些恩怨,她曾还差点死在你手里,有没有这回事?” 子墨怔了下,想到如意是子墨的恩人,若是让他真的相信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她手里,这无疑是在他们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她绝对不能南宫离子对她不满,思忖了半响,笑着坐到南宫离子对面,像哄小孩一样:“离子,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我与如意无冤无仇又怎会害死她呢?如今她还曾救过你的性命,那也便是我子墨的救命恩人,相信我,我不但不会伤害她,还会感激她。” 若是在如意和子墨之间选择一个让南宫离子相信的人,她还是倾向于如意的,虽说他们各执一词,但子墨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恶名同她战神之名一样响亮。 南宫离子想通过子墨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到底有没有说过,但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子墨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南宫离子向内室走了进去,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都是那个如意,一定是她向南宫离子告状,丑化了她在南宫离子心里的样子。 本以为她和如意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南宫离子也牵扯了进来,这更加深了她对如意的恨意。 不知不觉,天色亮了,圣都大街上已经开始人来人往,如意疲惫而又漫无目的在街上穿行。 她已经找了一夜了,依然没有叶明明的踪迹。 经过一个巷子口时,看到有人在打架,她本无心管这些闲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二丫布庄拿走那件充满灵力衣裳的法师,他像是突然生了病,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反着白眼,嘴里不断的吐出白色的泡沫。 渐渐围上去看热闹的人,都不敢上前搀扶,如意也心有余悸,思想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冲了过去,不管这法师收不收他,先救了他再说。 如意推开围观的人群,使劲摇晃让他清醒过来,但似乎并没什么用,她施法维持着他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然后让人将他抬到了段会堂。 莫尔白迎了上来,让人将那法师放到了床上,开始号脉施诊,如意心急如焚的站在一侧等待着。 半响,莫尔白起身道:“一脉相来看他似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是精神崩溃猝死了,但好像有最后一缕命卡在了天灵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如意自然知道是自己施法封住了那最后的一缕命,但她又不能言说:“那他还有救吗?” 莫尔白为难道:“很难说,他身体上并没什么大碍,反而比别人更为强健,他的病在心里,不知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让他一心求死,如果无法治好他的心病,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师父现在不在,我医术不够,更是无能为力。” 如意拍了拍莫尔白的肩膀:“那你暂时用药物维持着,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莫尔白点了点头。 “我先去山水园看看师兄。”如意看了眼昏睡中的法师,便走了,叶明明失踪了,她现在不知怎么办,去问问师兄,他或许会有办法。 莫尔白哦了声,想起那天突然师父带着一个丰神俊逸、长发飘飘的男子来到段会堂,之后便一直在山水园内,从未出来过,她曾好奇问毛子榭那人是谁?他漫不经心的说是如意的师兄何天,她见过何天,那人根本就不是何天,一个长相平平,一个丰神俊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直到师父送毛子榭离开时,才交代她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山水园。 她一直知道师父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而她所做的虽说是不可思议的,但都是不无道理的。 现在听如意这么说,她终于确定那人就是何天。 如意走进山水园,在房间内并没有看到师兄,不知去哪了,她站在走廊向四周张望,终于在瀑布之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看到了师兄的身影。 这时,何天察觉到有人冲破结界经过到了山水园,底眼望去,正是如意疲惫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脑袋一晃一晃的,似是在打盹。 他淡淡一笑,飞身而下。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抱住她,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发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昨晚我发现有人潜进了宜兰园,便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于是我潜进了将军府,可什么也没发现,却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皱了皱眉:“他是在哪不见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死亡之谜】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拦腰抱住她。 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发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有些沮丧:“昨晚有人潜入宜兰园了,被我发现了,于是我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之后我就潜进了将军府,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结果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看到她消瘦了好几圈的小脸上,一双明溜溜的眼睛无辜的晃动着,心头的心疼变成了温柔的笑,声音柔和道:“别担心,交给我,我会找到他的。” “可是你在修炼,这会不会影响你。” “大不了就顶着这双狐狸耳朵出去了。”何天歪了歪脑袋,一身白色如雪的斗篷穿在他身上,褪去帽子下俊美无涛的脸上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从头发里露了出来,给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冶魅惑的没感。 如意调皮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耳朵,靠在何天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莫尔白唤醒的,她起身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人醒了,整个人像是疯了般,在床榻上不停地翻滚,嘴里一直唤着什么九缨,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 “九缨?”何天诧异的开口。 如意这才想起她未睡,实在太累,一靠在师兄怀里就睡着了,回头看他坐在走廊,还保持着她睡着前的姿势,心里莫名的温暖,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去关心师兄累不累:“你知道什么?” 何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拉着她起身向外走去:“先去看看。” 来到中年法师所在的房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人全身严重错位,从腰部以上成垂直状倒挂在床沿,浑身干枯如柴,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只剩下皮包骨,脸上表情狰狞恐怖,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正无神的注视着前方,头发凌乱,杂草似得垂在地上,枯骨般的手紧紧的抓着那件橙色的衣裳。 莫尔白胆小,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撒腿跑了出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意双眼圆睁,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她送这人来时他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转眼就…… “别看。”何天眉头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了如意的眼睛。 如意却执拗的掰开他的手,抬脚走了上去,想要拿过那人手里的衣裳,可那人攥的太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拉出来,不过她意外的感觉到那件橙色衣裳上丝毫灵力都探知不到了。 该不会之时他死掉的原因是这件橙色的衣裳? “这件衣裳我在二丫布庄见过,当时就挂在橱柜里,因为上面有很重的灵力,还差点迷惑了姐姐,但由于这衣裳是有人定制的,老板概不出售,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里,而且上面的灵力也消失了。” “这人我见过,他前几日在碧水潭击退了九缨。” 何天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件衣裳,又看了看那人的脸,尽管那法师几乎整张脸都变了形,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没想到几日不见,他落到了这般境界。 “你什么时候去碧水潭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意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就在你一个人去碧水潭的那晚,我察觉到你有危险,便跟了过去。” “原来那晚是你救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回去的呢。”如意挠着脑袋,嘟囔着。 何天抬手一道白色光芒从掌心涌出喷洒在那法师的脑袋上,他想用灵力治愈术试一试,或许他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可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治愈术对已死之人似乎并没用,正在他放弃之时,突然,他感觉到了有股熟悉的灵力如星星之火在黑暗中闪烁,在灵力的包裹下还存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良久,见何天收起了法术,如意着急的问道:“怎么样?还有能活吗?” 何天摇摇头:“身形已死,仅存的一丝生命能在幽魂的状态下暂时躲过司命的引渡,但要想真正的活下去,是不可能了。” 如意叹息道:“这太可怜了,那我们能够帮他做些什么吗?” “在他的意识中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 “对,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我并没察觉,现在想来,这人只不过是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以说毫无攻击力,但当时这人只不过是普通的一道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就真相大白了。”何天断定。 听何天说后,如意连忙道:“那夜我正式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了,我们去找九娘。”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这才安抚下了情绪,但她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再近身照顾。 不过,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只让她看着不让人进门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找到九娘,而且叶明明也没找到。 九娘是和亲宴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顿时厨房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置办食物用材的人员都是根据九娘准备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变成了屋头的苍蝇,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道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 “九娘去哪了?” 陈管家扬着慢着褶皱的脸,摇摇头:“早上就没看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眨眼间,已站在了如意的身后,却见如意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何天连忙拦腰抱住她。 如意也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兄熟悉而又好看的脸,她起身笑道:“师兄。” 何天看到她眼眶发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休息吗?” 如意点了点头,有些沮丧:“昨晚有人潜入宜兰园了,被我发现了,于是我跟着那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将军府,那人肯定是子墨派人来的,不知她按着什么心,之后我就潜进了将军府,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结果把叶明明给弄丢了,我找了他一晚上都没见人。” 何天看到她消瘦了好几圈的小脸上,一双明溜溜的眼睛无辜的晃动着,心头的心疼变成了温柔的笑,声音柔和道:“别担心,交给我,我会找到他的。” “可是你在修炼,这会不会影响你。” “大不了就顶着这双狐狸耳朵出去了。”何天歪了歪脑袋,一身白色如雪的斗篷穿在他身上,褪去帽子下俊美无涛的脸上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从头发里露了出来,给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冶魅惑的没感。 如意调皮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耳朵,靠在何天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莫尔白唤醒的,她起身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人醒了,整个人像是疯了般,在床榻上不停地翻滚,嘴里一直唤着什么九缨,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 “九缨?”何天诧异的开口。 如意这才想起她未睡,实在太累,一靠在师兄怀里就睡着了,回头看他坐在走廊,还保持着她睡着前的姿势,心里莫名的温暖,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去关心师兄累不累:“你知道什么?” 何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拉着她起身向外走去:“先去看看。” 来到中年法师所在的房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人全身严重错位,从腰部以上成垂直状倒挂在床沿,浑身干枯如柴,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只剩下皮包骨,脸上表情狰狞恐怖,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正无神的注视着前方,头发凌乱,杂草似得垂在地上,枯骨般的手紧紧的抓着那件橙色的衣裳。 莫尔白胆小,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撒腿跑了出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意双眼圆睁,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她送这人来时他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转眼就…… “别看。”何天眉头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了如意的眼睛。 如意却执拗的掰开他的手,抬脚走了上去,想要拿过那人手里的衣裳,可那人攥的太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拉出来,不过她意外的感觉到那件橙色衣裳上丝毫灵力都探知不到了。 该不会之时他死掉的原因是这件橙色的衣裳? “这件衣裳我在二丫布庄见过,当时就挂在橱柜里,因为上面有很重的灵力,还差点迷惑了姐姐,但由于这衣裳是有人定制的,老板概不出售,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里,而且上面的灵力也消失了。” “这人我见过,他前几日在碧水潭击退了九缨。” 何天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件衣裳,又看了看那人的脸,尽管那法师几乎整张脸都变了形,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没想到几日不见,他落到了这般境界。 “你什么时候去碧水潭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意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就在你一个人去碧水潭的那晚,我察觉到你有危险,便跟了过去。” “原来那晚是你救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回去的呢。”如意挠着脑袋,嘟囔着。 何天抬手一道白色光芒从掌心涌出喷洒在那法师的脑袋上,他想用灵力治愈术试一试,或许他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可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治愈术对已死之人似乎并没用,正在他放弃之时,突然,他感觉到了有股熟悉的灵力如星星之火在黑暗中闪烁,在灵力的包裹下还存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良久,见何天收起了法术,如意着急的问道:“怎么样?还有能活吗?” 何天摇摇头:“身形已死,仅存的一丝生命能在幽魂的状态下暂时躲过司命的引渡,但要想真正的活下去,是不可能了。” 如意叹息道:“这太可怜了,那我们能够帮他做些什么吗?” “在他的意识中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 “对,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我并没察觉,现在想来,这人只不过是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以说毫无攻击力,但当时这人只不过是普通的一道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就真相大白了。”何天断定。 听何天说后,如意连忙道:“那夜我正式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了,我们去找九娘。”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这才安抚下了情绪,但她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再近身照顾。 不过,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只让她看着不让人进门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找到九娘,而且叶明明也没找到。 九娘是和亲宴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顿时厨房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置办食物用材的人员都是根据九娘准备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变成了屋头的苍蝇,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道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 “九娘去哪了?” 陈管家扬着慢着褶皱的脸,摇摇头:“早上就没看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 “那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那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 何天思忖半响:“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中他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九缨是什么东西?” “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空中的水雾形成了一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浑身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出手在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渐渐消散。 “其实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情况就真相大白了。” 听何天说后,如意惊叹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完全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是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 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如意这样面不改色的说那人还活着,她真的开始怀疑如意究竟是不是人,怎么连基本的分辨能力也没呢?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她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莫尔白还是有些害怕,面对如意提议每日照顾死人的要求,她是断然拒绝了。 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最后只是让她看着不让人进入房间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叶明明也回来。 此时的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已经找过所有地方了,就是没影啊。” 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了还没回来,十之**还在哪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他,而且,中年法师也急需她解开心结,羽化飞升,但是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她下狠手。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看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看来由不得他们了。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还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她对子墨还有用。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也不用怕什么。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再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有一丝的愧疚,便就是对子墨十分好奇。 他一直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她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赴宴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 “那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那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 何天思忖半响:“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中他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九缨?”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九缨是什么东西?” “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空中的水雾形成了一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浑身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出手在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渐渐消散。 “其实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力在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亦或许,他的死就是九缨干的,只要找到九缨问清楚情况就真相大白了。” 听何天说后,如意惊叹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她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将中年法师还没死的事情告诉给了莫尔白,莫尔白完全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是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 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如意这样面不改色的说那人还活着,她真的开始怀疑如意究竟是不是人,怎么连基本的分辨能力也没呢?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她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莫尔白还是有些害怕,面对如意提议每日照顾死人的要求,她是断然拒绝了。 中年法师身形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丝气息、一丝残魂无需照顾,如意最后只是让她看着不让人进入房间便可,剩下的她来处理。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叶明明也回来。 此时的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已经找过所有地方了,就是没影啊。” 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了还没回来,十之**还在哪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他,而且,中年法师也急需她解开心结,羽化飞升,但是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她下狠手。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看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看来由不得他们了。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还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她对子墨还有用。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也不用怕什么。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再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有一丝的愧疚,便就是对子墨十分好奇。 他一直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她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反映着微微暗光,博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孤魂野鬼,又是在笑那些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子墨手里提着铮铮发亮的长剑,步法如风,眨眼间就站在了如意面前,她斜眼看到面色苍白的沈明轩时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如意冷笑道:“多日不见,如意酒楼的二小姐硬闯我将军府,还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不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指责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逐鹿之战】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什么了。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在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愧疚之外,便就是对子墨的好奇。 一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子墨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的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散发着几乎透明的光泽,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她剑下的无数孤魂野鬼,又似在笑那些不自量力与他为敌的宵小之辈。 突然,如意觉得杀气逼人,只见子墨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向她****而来,这该死的女人,一上来就想要她性命吗? 不过,要取她小狐妖如意的命可没那么容易,面对这没有灵力的普通攻击简直就是小孩打架,她嘴角维扬,整个身子往后倾下,长剑水蛇似得从她的鼻尖毫米之处擦身而过。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半截剑稍就没进了门里,露在外面的剑尾剧烈摇晃震动,发出嗡嗡的呻吟。 何天震惊不已,面前女人浑身围绕着一层戾气,不愧踩着人骨头站到如今这个地方的,看如意已经毫不费力的躲过了她突然袭击,可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意曾经败在了她的手里。 一只稳重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出现在了如意在腰间,她抬头望去正对上隐藏在斗篷之下师兄担心的眼神,在何天的拦腰轻扶下如意跃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偌大宽广的大堂内。 此时,坐在上方的子墨,像刚刚欣赏了好戏,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二小姐的武艺的确是厉害,若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将军请我来不只是夸赞我功夫厉害这么简单吧?”如意强忍着怒气,她还有事情未办完,现在还不能和子墨闹起来。 “还是二小姐聪明。” 子墨略带英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险,她向如意走了过来,稍一抬手,两个士兵端着茶水进来:“请坐,先喝杯茶降降火。” 如意对何天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却并没触碰茶水,子墨阴险狡诈,这次邀请她来本就动机不纯,谁知道这差水里是否有毒。 子墨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谨慎,爽朗一笑:“你们是怕我这茶里下了毒?” 以子墨的残暴无情的行事作为,杀人只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如意对她来说还有用,可她早已对如意是恨之入骨,就算不能一下子杀不了如意,但定然是会将她掌控在手里,等在时机,然后除之。 “试问这神女国敢对你无理的有几人?我掐指算算,好像只有我一人了,先是神女殿对你的刁难嘲讽,之后硬闯将军府,着每一样都足以让你杀了我不是吗?上次没死在你的幻境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我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早已恨得牙痒痒了,现如今送上一杯毒酒,想亲眼看到我倒下死去,或者是为了活命,而跪下来救你放自己一跳生命。。”如意把子墨对自己的不满和恨意全都说了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要试探子墨叫她来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子墨对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而是依然阴测测的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将茶杯倒了过来,以示她喝的一滴不剩。 “二小姐是多虑了,想这么痛快的死在我的手里可没这么简单。” 子墨说着手里的茶杯一击而出向着插在门上的长剑飞去,啪一声,茶杯碎片飞溅,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上和门框里,然后回头对着如意冷冷的一笑:“这才是我杀人的手段。” 如意和何天震住了,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子墨看到如意的脸色逐渐企铁青惨白了起来,阴冷的遇到缓和了许多:“你别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你可是离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如意有些没料想到,事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那么吃惊,来,我已经为你布置了酒席,今天必会好好重谢于你。”子墨伸手想要拉如意一把,被如意轻巧的闪躲了过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处处彰显的高人一等,浑身不满杀气,手段要多残暴有多残暴的战神子墨? 看她那副嘴脸上扬着善意的笑和嘴里说出来的谢字,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开始怀里抱着潇湘美人,下一刻美人就会变成手里握着匕首随时要你性命。 若是子墨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人,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反而现在像只笑面虎盯着如意,这更让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这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对子墨充满了戒备,不会因为子墨知道是自己救了南宫离子态度急剧转变而放弃了对子墨的提防和恨意。 现在只要看到自己的手指,她就会想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子墨终究是她不可饶恕的敌人。 对,她现在就随机应变,只要趁机套出九娘的下路,她就立马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逝无归】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她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开。 如意望着子墨的背影不见之后,连忙问何天:“师兄,有没有察觉到九娘的灵力?” 刚才进门后,何天就暗暗施法探知九娘的下路,但他没有探知到九娘的任何灵力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感觉将军府内有一股被隐蔽的很好灵异,可当他想继续追查在什么地方时,那股灵异又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九娘进了将军府?我什么也被探知到。”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哦对了,你看这个。”如意从荷包中取出金色鳞片:“这是我在碧水潭下找到的鳞片,应该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昨晚我也是跟着鳞片的指示来到将军府的。” 何天接过鳞片细细端详,其鳞片成扇状,扇面有许多整体划一的褶皱,这些金色光芒正是从褶皱上发出来,不过,能够确定这鳞片正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但此刻光芒微弱了许多,上面的灵力似乎在不断地减少。 “只要越接近九缨鳞片的光就越亮,不知为何昨夜从将军府出去后这鳞片的光就越来越暗了,甚至最后彻底不发光了,不过刚才进入将军府后,我看了看它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昨晚亮了。”如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九娘可能出事了。 “先去看看子墨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探知不到丝毫九娘的下路,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子墨到底想干什么,以她为人不止是感谢如意那么简单,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宴席上,子墨似乎心情不错,连干三杯,以表对如意的感谢,如意知道她虚情假意,不安好心,但也并与拒绝,得知酒里没毒之后,也畅快的饮了杯。 一杯酒下肚,瞬间胃火辣的厉害,很快就双颊绯红,眼里都是红色,倒很像如意变回自己时的样子,可这种感觉要说是畅快淋漓、舒适至极并不为过,但那酒劲过后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倒是难受的厉害,很像是生了场大病。 何天不喜酒,没有碰杯,憋到如意面目通红,眼里写满了担心:“你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一杯倒了,看把师兄吓得。 “没事,就是酒劲上了头。”如意反过来安慰何天:“这酒太烈了,平日我还能喝个一二两,结果这酒一杯下肚就让我挂了,不过还好,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头脑清醒着呢。” 她转头看向子墨,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而你比我喝的多却像没事人一样。” 子墨经常流连战场,战士饮酒壮胆是常有的事,喝多了便上了瘾,普通的酒就像喝凉水一样,只有这种比普通酒还要烈上百倍的逝无归才能尝到酒的味道,而且杀敌之前所有人喝上了头,就不会惧怕,眼里的精致只会被血染的更鲜红,特别是边境入冬下雪之后,逝无归就会变成了暖身救命的良药。 “这是逝无归,我带兵杀敌的必备之用。”子墨自豪的说道。 “逝无归?我家开酒楼有好几十年,什么美酒没见过,却唯独逝无归从未听过。”如意疑惑的问道。 “逝无归是我给这酒的新命名,血战沙场就要抛弃恐惧和死亡,踏上一条无惧生死,无惧轮回,无惧疼痛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是不是逝无归,多恰当的名字。”子墨刀削般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怅然,不过转瞬即逝,是更可怕的目光像如意投来:“这酒也是我酿的,里面加了一味作料。” 她还会酿酒,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酿出的酒能好到那里去,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不错,十分好奇她是怎么做的。 “什么作料?”如意好奇的问道。 子墨刚想张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二皇子驾到。” 士兵的话音未落,子墨就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直到南宫离子进门,风度翩翩,潇洒俊逸,玄色绣有流云暗纹的苏锦长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如意,我听说你来了,便立马赶来见你了。”南宫离子大步流星的向如意走了过去,迎上来的子墨扑了空,脸上有些挂不住,怨妒的目光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如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便淡淡一笑。 南宫离子,听说是子墨邀请如意来的,以为他将如意救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子墨,昨夜子墨说她要重重答谢如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请来了如意。 他早就听说了子墨的故事,听说子墨从军的原因就是自己,那时猎国和周边邻国频频交战,自己替岳父出征,屡战屡胜,时间久了便有猎国诸葛之称。 “如意,我听说你来了,便立马赶来见你了。”南宫离子大步流星的向如意走了过去,迎上来的子墨扑了空,脸上有些挂不住,怨妒的目光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如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便淡淡一笑。 南宫离子,听说是子墨邀请如意来的,以为他将如意救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子墨,昨夜子墨说她要重重答谢如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请来了如意。 他早就听说了子墨的故事,听说子墨从军的原因就是自己,那时猎国和周边邻国频频交战,自己替岳父出征,屡战屡胜,时间久了便有猎国诸葛之称。 “如意,我听说你来了,便立马赶来见你了。”南宫离子大步流星的向如意走了过去,迎上来的子墨扑了空,脸上有些挂不住,怨妒的目光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如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便淡淡一笑。 南宫离子,听说是子墨邀请如意来的,以为他将如意救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子墨,昨夜子墨说她要重重答谢如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请来了如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她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开。 如意望着子墨的背影不见之后,连忙问何天:“师兄,有没有察觉到九娘的灵力?” 刚才进门后,何天就暗暗施法探知九娘的下路,但他没有探知到九娘的任何灵力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感觉将军府内有一股被隐蔽的很好灵异,可当他想继续追查在什么地方时,那股灵异又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九娘进了将军府?我什么也被探知到。”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哦对了,你看这个。”如意从荷包中取出金色鳞片:“这是我在碧水潭下找到的鳞片,应该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昨晚我也是跟着鳞片的指示来到将军府的。” 何天接过鳞片细细端详,其鳞片成扇状,扇面有许多整体划一的褶皱,这些金色光芒正是从褶皱上发出来,不过,能够确定这鳞片正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但此刻光芒微弱了许多,上面的灵力似乎在不断地减少。 “只要越接近九缨鳞片的光就越亮,不知为何昨夜从将军府出去后这鳞片的光就越来越暗了,甚至最后彻底不发光了,不过刚才进入将军府后,我看了看它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昨晚亮了。”如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九娘可能出事了。 “先去看看子墨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探知不到丝毫九娘的下路,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子墨到底想干什么,以她为人不止是感谢如意那么简单,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宴席上,子墨似乎心情不错,连干三杯,以表对如意的感谢,如意知道她虚情假意,不安好心,但也并与拒绝,得知酒里没毒之后,也畅快的饮了杯。 一杯酒下肚,瞬间胃火辣的厉害,很快就双颊绯红,眼里都是红色,倒很像如意变回自己时的样子,可这种感觉要说是畅快淋漓、舒适至极并不为过,但那酒劲过后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倒是难受的厉害,很像是生了场大病。 何天不喜酒,没有碰杯,憋到如意面目通红,眼里写满了担心:“你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一杯倒了,看把师兄吓得。 “没事,就是酒劲上了头。”如意反过来安慰何天:“这酒太烈了,平日我还能喝个一二两,结果这酒一杯下肚就让我挂了,不过还好,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头脑清醒着呢。” 她转头看向子墨,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而你比我喝的多却像没事人一样。” 子墨经常流连战场,战士饮酒壮胆是常有的事,喝多了便上了瘾,普通的酒就像喝凉水一样,只有这种比普通酒还要烈上百倍的逝无归才能尝到酒的味道,而且杀敌之前所有人喝上了头,就不会惧怕,眼里的精致只会被血染的更鲜红,特别是边境入冬下雪之后,逝无归就会变成了暖身救命的良药。 “这是逝无归,我带兵杀敌的必备之用。”子墨自豪的说道。 “逝无归?我家开酒楼有好几十年,什么美酒没见过,却唯独逝无归从未听过。”如意疑惑的问道。 “逝无归是我给这酒气的新名,血战沙场的人都是要抛弃恐惧和死亡,然后变成一条无惧生死,无惧轮回,无惧疼痛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逝无归,多适合这些士兵。” 子墨刀削般的脸上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惆怅,不过转瞬即逝后是更阴毒可怕的目光向如意投来:“这酒是我酿的,能变得比普通酒烈的原因是我在里面加了一味作料。” 她还会酿酒,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酿出的酒能好到那里去,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不错,十分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作料?”如意好奇的问道。 子墨刚想张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二皇子驾到。” 士兵的话音未落,子墨就做了声,像个与情郎约会的小娘子,敛了身上的戾气,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起身就迎了上去。 如意和何天也站起了身望向门外。 半响,一个风度翩翩,潇洒俊逸,身着玄色绣有流云暗纹的苏锦长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步入众人眼帘,正是南宫离子。 “如意,真的是你,我听士兵通报说你来了将军府,还有些不相信呢?” 南宫离子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如意,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如意也很开心,只不过她这边笑的开心,那头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 迎上南宫离子身前的子墨扑了空,被忽视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的温柔似水的目光变成怨妒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猎国二皇子从小就生活在军队里,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为亲,但若是被他认可的人都会变成了他左膀右臂,或许他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不能与女人走的太近,猎国不知多少名门贵族的闺中小姐都希望能够嫁给他,就算为奴为俾只求能守在他身侧,结果都被他拒绝了,直到神女猎国联姻求好,他要娶自己的消息传遍了九州七国,不知有多少女人都为之痛苦难过。 他们的结合是注定了,可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过他性命之后,就勾引的向来很少搭理女人的子墨对她分外重视? 最可气的,他们竟然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说说笑笑。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逝无归】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她只是阴测测的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开。 如意望着子墨的背影不见之后,连忙问何天:“师兄,有没有察觉到九娘的灵力?” 刚才进门后,何天就暗暗施法探知九娘的下路,但他没有探知到九娘的任何灵力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感觉将军府内有一股被隐蔽的很好灵异,可当他想继续追查在什么地方时,那股灵异又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九娘进了将军府?我什么也被探知到。” “我当然是亲眼看见的,哦对了,你看这个。”如意从荷包中取出金色鳞片:“这是我在碧水潭下找到的鳞片,应该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昨晚我也是跟着鳞片的指示来到将军府的。” 何天接过鳞片细细端详,其鳞片成扇状,扇面有许多整体划一的褶皱,这些金色光芒正是从褶皱上发出来,不过,能够确定这鳞片正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但此刻光芒微弱了许多,上面的灵力似乎在不断地减少。 “只要越接近九缨鳞片的光就越亮,不知为何昨夜从将军府出去后这鳞片的光就越来越暗了,甚至最后彻底不发光了,不过刚才进入将军府后,我看了看它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昨晚亮了。”如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九娘可能出事了。 “先去看看子墨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探知不到丝毫九娘的下路,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子墨到底想干什么,以她为人不止是感谢如意那么简单,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宴席上,子墨似乎心情不错,连干三杯,以表对如意的感谢,如意知道她虚情假意,不安好心,但也并与拒绝,得知酒里没毒之后,也畅快的饮了杯。 一杯酒下肚,瞬间胃火辣的厉害,很快就双颊绯红,眼里都是红色,倒很像如意变回自己时的样子,可这种感觉要说是畅快淋漓、舒适至极并不为过,但那酒劲过后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倒是难受的厉害,很像是生了场大病。 何天不喜酒,没有碰杯,憋到如意面目通红,眼里写满了担心:“你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一杯倒了,看把师兄吓得。 “没事,就是酒劲上了头。”如意反过来安慰何天:“这酒太烈了,平日我还能喝个一二两,结果这酒一杯下肚就让我挂了,不过还好,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头脑清醒着呢。” 她转头看向子墨,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而你比我喝的多却像没事人一样。” 子墨经常流连战场,战士饮酒壮胆是常有的事,喝多了便上了瘾,普通的酒就像喝凉水一样,只有这种比普通酒还要烈上百倍的逝无归才能尝到酒的味道,而且杀敌之前所有人喝上了头,就不会惧怕,眼里的精致只会被血染的更鲜红,特别是边境入冬下雪之后,逝无归就会变成了暖身救命的良药。 “这是逝无归,我带兵杀敌的必备之用。”子墨自豪的说道。 “逝无归?我家开酒楼有好几十年,什么美酒没见过,却唯独逝无归从未听过。”如意疑惑的问道。 “逝无归是我给这酒气的新名,血战沙场的人都是要抛弃恐惧和死亡,然后变成一条无惧生死,无惧轮回,无惧疼痛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逝无归,多适合这些士兵。” 子墨刀削般的脸上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惆怅,不过转瞬即逝后是更阴毒可怕的目光向如意投来:“这酒是我酿的,能变得比普通酒烈的原因是我在里面加了一味作料。” 她还会酿酒,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酿出的酒能好到那里去,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不错,十分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作料?”如意好奇的问道。 子墨刚想张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二皇子驾到。” 士兵的话音未落,子墨就做了声,像个与情郎约会的小娘子,敛了身上的戾气,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起身就迎了上去。 如意和何天也站起了身望向门外。 半响,一个风度翩翩,潇洒俊逸,身着玄色绣有流云暗纹的苏锦长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步入众人眼帘,正是南宫离子。 “如意,真的是你,我听士兵通报说你来了将军府,还有些不相信呢?” 南宫离子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如意,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如意也很开心,只不过她这边笑的开心,那头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 迎上南宫离子身前的子墨扑了空,被忽视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的温柔似水的目光变成怨妒深深的锁在了如意的脸上。 猎国二皇子从小就生活在军队里,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为亲,但若是被他认可的人都会变成了他左膀右臂,或许他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不能与女人走的太近,猎国不知多少名门贵族的闺中小姐都希望能够嫁给他,就算为奴为俾只求能守在他身侧,结果都被他拒绝了,直到神女猎国联姻求好,他要娶自己的消息传遍了九州七国,不知有多少女人都为之痛苦难过。 他们的结合是注定了,可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过他性命之后,就勾引的向来很少搭理女人的子墨对她分外重视? 最可气的,他们竟然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说说笑笑。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逐鹿之战】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什么了。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在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愧疚之外,便就是对子墨的好奇。 一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子墨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的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散发着几乎透明的光泽,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她剑下的无数孤魂野鬼,又似在笑那些不自量力与他为敌的宵小之辈。 突然,如意觉得杀气逼人,只见子墨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向她****而来,这该死的女人,一上来就想要她性命吗? 不过,要取她小狐妖如意的命可没那么容易,面对这没有灵力的普通攻击简直就是小孩打架,她嘴角维扬,整个身子往后倾下,长剑水蛇似得从她的鼻尖毫米之处擦身而过。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半截剑稍就没进了门里,露在外面的剑尾剧烈摇晃震动,发出嗡嗡的呻吟。 何天震惊不已,面前女人浑身围绕着一层戾气,不愧踩着人骨头站到如今这个地方的,看如意已经毫不费力的躲过了她突然袭击,可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意曾经败在了她的手里。 一只稳重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出现在了如意在腰间,她抬头望去正对上隐藏在斗篷之下师兄担心的眼神,在何天的拦腰轻扶下如意跃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偌大宽广的大堂内。 此时,坐在上方的子墨,像刚刚欣赏了好戏,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二小姐的武艺的确是厉害,若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将军请我来不只是夸赞我功夫厉害这么简单吧?”如意强忍着怒气,她还有事情未办完,现在还不能和子墨闹起来。 “还是二小姐聪明。” 子墨略带英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险,她向如意走了过来,稍一抬手,两个士兵端着茶水进来:“请坐,先喝杯茶降降火。” 如意对何天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却并没触碰茶水,子墨阴险狡诈,这次邀请她来本就动机不纯,谁知道这差水里是否有毒。 子墨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谨慎,爽朗一笑:“你们是怕我这茶里下了毒?” 以子墨的残暴无情的行事作为,杀人只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如意对她来说还有用,可她早已对如意是恨之入骨,就算不能一下子杀不了如意,但定然是会将她掌控在手里,等在时机,然后除之。 “试问这神女国敢对你无理的有几人?我掐指算算,好像只有我一人了,先是神女殿对你的刁难嘲讽,之后硬闯将军府,着每一样都足以让你杀了我不是吗?上次没死在你的幻境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我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早已恨得牙痒痒了,现如今送上一杯毒酒,想亲眼看到我倒下死去,或者是为了活命,而跪下来救你放自己一跳生命。。”如意把子墨对自己的不满和恨意全都说了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要试探子墨叫她来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子墨对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而是依然阴测测的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将茶杯倒了过来,以示她喝的一滴不剩。 “二小姐是多虑了,想这么痛快的死在我的手里可没这么简单。” 子墨说着手里的茶杯一击而出向着插在门上的长剑飞去,啪一声,茶杯碎片飞溅,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上和门框里,然后回头对着如意冷冷的一笑:“这才是我杀人的手段。” 如意和何天震住了,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子墨看到如意的脸色逐渐企铁青惨白了起来,阴冷的遇到缓和了许多:“你别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你可是离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如意有些没料想到,事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那么吃惊,来,我已经为你布置了酒席,今天必会好好重谢于你。”子墨伸手想要拉如意一把,被如意轻巧的闪躲了过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处处彰显的高人一等,浑身不满杀气,手段要多残暴有多残暴的战神子墨? 看她那副嘴脸上扬着善意的笑和嘴里说出来的谢字,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开始怀里抱着潇湘美人,下一刻美人就会变成手里握着匕首随时要你性命。 若是子墨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人,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反而现在像只笑面虎盯着如意,这更让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这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对子墨充满了戒备,不会因为子墨知道是自己救了南宫离子态度急剧转变而放弃了对子墨的提防和恨意。 现在只要看到自己的手指,她就会想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子墨终究是她不可饶恕的敌人。 对,她现在就随机应变,只要趁机套出九娘的下路,她就立马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想到这里,如意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这次有师兄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什么了。 上次如意差点死在子墨手里,这件事一直让何天耿耿于怀,在如意受到危险时,他却不在如意身边,除了对如意愧疚之外,便就是对子墨的好奇。 一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子墨乃一介凡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幻术能将服用丹药将修为提升到妖王期修行的如意打得几乎丧命,可想而知,子墨绝非等闲之辈,他倒十分想会会这个被整个神女百姓既害怕又敬仰,杀场崛熊,战功无数的战神子墨。 神女国,将军府。 如意和何天,被人带领着来到战神殿,子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上方,用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充满杀气的长剑。 一道剑光闪过,银色流光的剑尾扫过她锐利而又阴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散发着几乎透明的光泽,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扬起,似是在冷笑那些死在她剑下的无数孤魂野鬼,又似在笑那些不自量力与他为敌的宵小之辈。 突然,如意觉得杀气逼人,只见子墨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向她****而来,这该死的女人,一上来就想要她性命吗? 不过,要取她小狐妖如意的命可没那么容易,面对这没有灵力的普通攻击简直就是小孩打架,她嘴角维扬,整个身子往后倾下,长剑水蛇似得从她的鼻尖毫米之处擦身而过。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半截剑稍就没进了门里,露在外面的剑尾剧烈摇晃震动,发出嗡嗡的呻吟。 何天震惊不已,面前女人浑身围绕着一层戾气,不愧踩着人骨头站到如今这个地方的,看如意已经毫不费力的躲过了她突然袭击,可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意曾经败在了她的手里。 一只稳重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出现在了如意在腰间,她抬头望去正对上隐藏在斗篷之下师兄担心的眼神,在何天的拦腰轻扶下如意跃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偌大宽广的大堂内。 此时,坐在上方的子墨,像刚刚欣赏了好戏,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二小姐的武艺的确是厉害,若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将军请我来不只是夸赞我功夫厉害这么简单吧?”如意强忍着怒气,她还有事情未办完,现在还不能和子墨闹起来。 “还是二小姐聪明。” 子墨略带英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险,她向如意走了过来,稍一抬手,两个士兵端着茶水进来:“请坐,先喝杯茶降降火。” 如意对何天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却并没触碰茶水,子墨阴险狡诈,这次邀请她来本就动机不纯,谁知道这差水里是否有毒。 子墨似是看出了他们的谨慎,爽朗一笑:“你们是怕我这茶里下了毒?” 以子墨的残暴无情的行事作为,杀人只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如意对她来说还有用,可她早已对如意是恨之入骨,就算不能一下子杀不了如意,但定然是会将她掌控在手里,等在时机,然后除之。 “试问这神女国敢对你无理的有几人?我掐指算算,好像只有我一人了,先是神女殿对你的刁难嘲讽,之后硬闯将军府,着每一样都足以让你杀了我不是吗?上次没死在你的幻境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我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早已恨得牙痒痒了,现如今送上一杯毒酒,想亲眼看到我倒下死去,或者是为了活命,而跪下来救你放自己一跳生命。。”如意把子墨对自己的不满和恨意全都说了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要试探子墨叫她来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子墨对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而是依然阴测测的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将茶杯倒了过来,以示她喝的一滴不剩。 “二小姐是多虑了,想这么痛快的死在我的手里可没这么简单。” 子墨说着手里的茶杯一击而出向着插在门上的长剑飞去,啪一声,茶杯碎片飞溅,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上和门框里,然后回头对着如意冷冷的一笑:“这才是我杀人的手段。” 如意和何天震住了,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子墨看到如意的脸色逐渐企铁青惨白了起来,阴冷的遇到缓和了许多:“你别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你可是离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什么?”如意有些没料想到,事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那么吃惊,来,我已经为你布置了酒席,今天必会好好重谢于你。”子墨伸手想要拉如意一把,被如意轻巧的闪躲了过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处处彰显的高人一等,浑身不满杀气,手段要多残暴有多残暴的战神子墨? 看她那副嘴脸上扬着善意的笑和嘴里说出来的谢字,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开始怀里抱着潇湘美人,下一刻美人就会变成手里握着匕首随时要你性命。 若是子墨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人,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反而现在像只笑面虎盯着如意,这更让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这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对子墨充满了戒备,不会因为子墨知道是自己救了南宫离子态度急剧转变而放弃了对子墨的提防和恨意。 现在只要看到自己的手指,她就会想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子墨终究是她不可饶恕的敌人。 对,她现在就随机应变,只要趁机套出九娘的下路,她就立马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子墨到没有介意如意的举动,因为如意现在就是跑进她地盘的鹿,猎杀她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让这场狩猎变得好玩,就是知道自知死路一条,却又不甘白白送掉性命,便会用尽浑身解数来反抗和挣扎,但她还是改变不了惨死的结果,这些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只会给这场逐鹿之战增添乐趣。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个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指责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如大夫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被埋没于乡间凡尘之中不觉得可惜吗?” 如大夫的脸遮在面纱之下,看不到表情,只见面纱动了下,幽幽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来将军府做客,跟着我放眼战场硝烟,死伤无数,在那里你的医术绝对能得到更好的发挥,而且我会许诺你荣华富贵,高官荣誉,保你在九州七国医术界获得最高的荣誉。” 段会堂从表面看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药铺,可里面出售的都是世间罕有,功效奇特的药材,单从这些药材判断,如大夫绝非等闲之辈,更别说她异于他人的医术。 对于经常奔赴在战场的子墨来说,身边有一个神医圣手,绝对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刚才看如大夫面对三千重金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犹豫的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清高儒雅之人,能把她归拢手下,百利而无一害。 如大夫默了下,然后径直离开。 刚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士兵行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毛子榭看了眼那个士兵,转身对如大夫悄声道:“师父,子墨这是想用高官俸禄,荣华富贵收买你?” 如大夫淡淡一笑:“不,她能在神女国只手遮天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兵权,还有诛心之能。” 毛子榭一怔:“诛心?” 如大夫点了点头,淡淡道:“没有人是攻无不破的人,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有的人贪财,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心怀仇恨,有的人为了利益等等,只要这些软肋被有心之人抓到那就会变成致命的死穴,子墨是个聪明人,她懂得捕捉任何人的任何软肋,只要有需要便会步步为营,方寸间功进人的心里牢牢的攥紧软肋,直到彻底的被她握在掌心,然后任她摆布了。” “邪祟用的是灵术控制别人的意识,使其成为傀儡,而人用的却是诛心,让那些被控制的人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成为活傀儡。” 毛子榭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也跟着突兀跳了下,一想到那种被别人攥在掌心,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握着药箱的手就紧了紧。 脑海中闪过当初血流成河,生横遍野的村庄,他的心变得矛盾,像是被倒进了搅拌机,绞痛凌乱。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子墨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抛出橄榄枝,难道她知道师父的弱点? 如大夫看到毛子榭稚嫩的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吗?” 毛子榭奇怪道:“不就是一笔丰厚的诊金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诊金,是子墨摸我弱点的借口,我让你收下了这笔金条,误让她以为我是爱财之人,没想到她倒是心急,当下就想收买我,不过她打错了算盘,我并不屑于什么医术得到更深的提高和荣华富贵。” 看到如大夫眼中闪烁一丝无措和迷茫的神色,被风吹的微微颤抖的面纱下苍白的脸庞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毛子榭低声道:“那师父的弱点是什么呢?” 如大夫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他,淡淡的笑着:“以前仇恨,不过现在变了。” 毛子榭望着旭日微醺下,肌肤苍白如雪,仿佛有淡淡的香药萦绕周身,身形单薄萧条,却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不知不觉中失了神,直到回神,如大夫早已离开。 “报……” 突然,一阵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子墨坐在地上,趴在床榻上,痴痴的望着那张望而不及,如今却在咫尺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太多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却被生生打断,她秀美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指责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滚出去。” “对不起,将军,卑职……”士兵抬头对上子墨阴冷的目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子墨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宇,起身走过去,俯视着跪在脚下浑身颤抖的人,冷冷道:“说,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扇刑司的司徒,说想要见将军,被卑职挡在了门外,但她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个人硬闯了进来。” 子墨冰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扇刑司的,知道是何人?” “她说她叫如意。” 话音刚落,一只玉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吓得士兵浑身一抖,脚下发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昏睡中的南宫离子不适的微皱了下眉,子墨立马意识到了,健步跨了出去。 是她! 想起在神女殿时被那个女人接二两三的挑衅就怒火烧心,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无理过,若不是看在百里夙夜的面上饶了她一命,她不知杀了多少回,没想到了现在她还不知收敛,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好,今日倒要看看她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还能怎么走出去? 秋日艳阳,烈不过半边天。 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主要拼的是视死如归的蛮勇之气,何况也就他们这些凡体肉胎,在如意面前过不了几招皆败下阵来。 放眼望去,将军府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个疼的嗷嗷直叫。 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沈明轩,看如意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阻止道:“如意,不要再打了,快停下来。”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别过来,去外面等我。” 如意望着远处杀气腾腾而来的子墨,推开沈明轩,头也不回的慢慢向前走去,堵在前面的层层士兵各个手里握着剑,想要阻止,却又畏惧她的功夫,跃跃欲试不敢向前,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随着如意向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开。 只见一双目光犹如充满杀气的目光射了过来,穿进如意星辰如海般的眸子,平静如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变成了如意? 她不甘,她不甘,一定是如意施了什么狐媚之术,勾引了子墨。 隐隐能听到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发出咯蹦的脆响,原本想借此宴席有两点,一个给子墨做做样子,希望在他眼里留下个知恩图报,温柔贤淑的印象,二来昨夜如意悄悄潜入将军府,虽说无功而返,但也必须给她一个警示,若是再敢越轨步入将军府,必要了她的小命。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向她意料之外发展,真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何天也察觉到了南宫离子对如意的关心超乎了对一般人的底线,总感觉哪里很别扭,就像如意对金雨泽时的痴迷赞扬,总会让他满心愤怒。 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们家如意就这么吃香,怎么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啊。 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突然,他感觉有杀气逼近,越过南宫离子的肩膀,正好看到子墨几乎变成赤红的双眼,周身浮动的杀气越来越重,看来子墨也看出了南宫离子对如意分外要好,心生妒忌,起了杀念。 “别光顾着说话,快问九娘的下路,而且我怀疑叶明明也可能在子墨手中。”何天连忙打断如意,秘密传音给她。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 如意会意,有意无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嘴角微扬,淡淡一笑,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快感,或许是看到子墨被自己未婚夫冷落,却又不能对着南宫离子发火,只好将所有的怨气咽到了肚子里,极力的隐忍着,但想归想,面上还要做到位。 闻言,南宫离子回身望向子墨,她脸上的杀气转瞬即逝,恢复到和眉善目、温柔可亲,子墨时神女国的战神,作为同在战场拼杀的士兵,都会做到知己知彼,他也不例外,对于子墨的为人处世他早有耳闻。 例如,前几****被冷传虎在皇都内刺杀,正好被从边疆归来的子墨捉拿,最后强制要求神女把冷传虎的项上人头送往府上,被悬挂于门外已有多日,直到他从昏迷中醒来后,才命人将人头取下,她以为命令府上所有人不得告诉他,却还是被他知道了,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而且冷传虎是血影煞里的银牌杀手,早就该死,也没放在心上。 听叶明明说如意和子墨之间有些恩怨,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意,更不可能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昨夜,他如实说是如意救了自己,去探望她,正是为了帮如意街夜探将军的围,只要有他作证,就算子墨查出有人闯入将军府,也不会想到如意。 只是没想到,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相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还这般与我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别说了,酒席都准备好了,在墨迹菜都凉了。”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离子”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行为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紫薯了么?以她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不是**裸的用到戳子墨的软肋吗? “离子说的很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二小姐,离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就让他坐于你身旁吧。” “这……”如意尴尬至极,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如意尴尬至极,但他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如已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让他坐在了对面了。 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整个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大殿内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正式与你坐在一起,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还是将军,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因而我也必会感激于将军。”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明目张胆的出轨】 她紧盯着子墨,居然看到子墨看如意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泛滥了起来,而如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仿佛尽收他眼底,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如意的点点关心、宠溺、喜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变成了如意? 她不甘,她不甘,一定是如意施了什么狐媚之术,勾引了子墨。 隐隐能听到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发出咯蹦的脆响,原本想借此宴席有两点,一个给子墨做做样子,希望在他眼里留下个知恩图报,温柔贤淑的印象,二来昨夜如意悄悄潜入将军府,虽说无功而返,但也必须给她一个警示,若是再敢越轨步入将军府,必要了她的小命。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向她意料之外发展,真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何天也察觉到了南宫离子对如意的关心超乎了对一般人的底线,总感觉哪里很别扭,就像如意对金雨泽时的痴迷赞扬,总会让他满心愤怒。 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们家如意就这么吃香,怎么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啊。 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突然,他感觉有杀气逼近,越过南宫离子的肩膀,正好看到子墨几乎变成赤红的双眼,周身浮动的杀气越来越重,看来子墨也看出了南宫离子对如意分外要好,心生妒忌,起了杀念。 “别光顾着说话,快问九娘的下路,而且我怀疑叶明明也可能在子墨手中。”何天连忙打断如意,秘密传音给她。 “我是受子墨将军的邀请来将军府做客的。” 如意会意,有意无意瞥了眼子墨,只见她阴狠的瞪着她,嘴角微扬,淡淡一笑,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快感,或许是看到子墨被自己未婚夫冷落,却又不能对着南宫离子发火,只好将所有的怨气咽到了肚子里,极力的隐忍着,但想归想,面上还要做到位。 闻言,南宫离子回身望向子墨,她脸上的杀气转瞬即逝,恢复到和眉善目、温柔可亲,子墨时神女国的战神,作为同在战场拼杀的士兵,都会做到知己知彼,他也不例外,对于子墨的为人处世他早有耳闻。 例如,前几****被冷传虎在皇都内刺杀,正好被从边疆归来的子墨捉拿,最后强制要求神女把冷传虎的项上人头送往府上,被悬挂于门外已有多日,直到他从昏迷中醒来后,才命人将人头取下,她以为命令府上所有人不得告诉他,却还是被他知道了,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而且冷传虎是血影煞里的银牌杀手,早就该死,也没放在心上。 听叶明明说如意和子墨之间有些恩怨,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意,更不可能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昨夜,他如实说是如意救了自己,去探望她,正是为了帮如意街夜探将军的围,只要有他作证,就算子墨查出有人闯入将军府,也不会想到如意。 只是没想到,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相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还这般与我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别说了,酒席都准备好了,在墨迹菜都凉了。”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离子”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行为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紫薯了么?以她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不是**裸的用到戳子墨的软肋吗? “离子说的很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二小姐,离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就让他坐于你身旁吧。” “这……”如意尴尬至极,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如意尴尬至极,但他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如已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让他坐在了对面了。 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整个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大殿内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正式与你坐在一起,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还是将军,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因而我也必会感激于将军。”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赴宴】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中年 法师对何天有过救命之恩,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这个已经将妖恶化成了万世恶魔,人人闻之,不是退避三尺,便是除之杀之,想要从中找出能将妖一视同仁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更别说世代以除妖为己任的法师。 但中年法师成了那紫千红中最耀眼的绿色,他放下戒备和己任救了他,他是段、贾二门之后第一人对妖没有成见的。 可事实却是,他们一面之交便要阴阳两隔,真是造化弄人。 “那就形同死人了,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这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如意看到何天悲伤的表情,心想这中年法师是真的死定了,人死就要入土为安,可他还被封印了一缕生命,又称不上完全死掉,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或许我们可以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里找到办法。”何天思忖半响,眼神坚定若磐石,向来不喜涉足凡人过多事情的他,第一次有了主动帮助别人的心,“那缕生命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 “九缨?” 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那是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九娘是碧水潭的怪物,却并不知道那怪物的真名便是九缨。 “九缨是一种生活在大海深处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面前的虚空中集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一笔带过之后一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的就出现了,她浑身长满的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手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化成层层涟漪渐渐消散。 不过,她第一眼也认出了这条鱼就是她在碧水潭见到的怪物。 “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救你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亦或许,他的死根本就是九缨干的,那缕生命不停呼唤着九缨,是想要报仇。” 听何天说后,如意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九缨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 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把吓得战战兢兢的莫尔白叫来,告诉她中年法师还没死,结果莫尔白是断然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的现状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的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今尸体摆在面前,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这不是大白天张口说胡话吗? 连呼吸脉搏都没有的人,那只眼睛看见他活着,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的尸体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怕吓到客人,就放到了杂物间。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后,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陈管家也没有叶明明的消息。 此时,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找遍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人。” 如意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还没回来,十之**就在那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不仅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她,中年法师的事也急需她站出来说个明白,但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凶多吉少。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该来的不用他们思量,事就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想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也由不得他们了。 而且九娘和叶明明昨夜同时进了将军府,结果都失踪了,问题一定出在了子墨身上。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最多只是在子墨嘴里讨些欺负,但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子墨还用得着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如意杞人忧天,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身心皆陨落,活着对他来说是不可能了。”中年 法师对何天有过救命之恩,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这个已经将妖恶化成了万世恶魔,人人闻之,不是退避三尺,便是除之杀之,想要从中找出能将妖一视同仁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更别说世代以除妖为己任的法师。 但中年法师成了那紫千红中最耀眼的绿色,他放下戒备和己任救了他,他是段、贾二门之后第一人对妖没有成见的。 可事实却是,他们一面之交便要阴阳两隔,真是造化弄人。 “那就形同死人了,我们总不能把他活埋了吧,这样可会被消减修为的。”如意看到何天悲伤的表情,心想这中年法师是真的死定了,人死就要入土为安,可他还被封印了一缕生命,又称不上完全死掉,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活是活不了,死也要是他自愿,或许我们可以在被你封印的那缕生命里找到办法。”何天思忖半响,眼神坚定若磐石,向来不喜涉足凡人过多事情的他,第一次有了主动帮助别人的心,“那缕生命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 “九缨?” 刚才莫尔白说的话,如意还记得:“那是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九娘是碧水潭的怪物,却并不知道那怪物的真名便是九缨。 “九缨是一种生活在大海深处的大鱼,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长满了金色鳞片,在水中穿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有水中蛟龙之称。” 何天说着大袖一挥,面前的虚空中集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一笔带过之后一只体型巨大如牛,似在水中穿行的鱼的就出现了,她浑身长满的金色鳞片如夜间的小太阳,金光流溢,奇妙无比。 如意忍不住好奇,伸手在鱼身上点了下,下一刻,虚空中穿行的鱼像是石子落在了水中化成层层涟漪渐渐消散。 不过,她第一眼也认出了这条鱼就是她在碧水潭见到的怪物。 “这些日子碧水潭发生的碎尸案都是九缨干的,上次在碧水潭救你时我并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个通灵法师,要对付妖王期的九缨可谓是以卵击石,但当时他只不过施出一道普通的攻击法术,九缨便落荒而逃了,或许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亦或许,他的死根本就是九缨干的,那缕生命不停呼唤着九缨,是想要报仇。” 听何天说后,如意道:“那夜我正是跟踪九娘才去的碧水潭,还亲眼看到她变身的过程,照你这么说,原来九娘就是九缨,九缨就是九娘。” “只要知道九缨的前身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九娘。” 何天施法将中年法师的尸体摆正放在床榻上,这样他的面相不至于太过吓人。 临走时,如意把吓得战战兢兢的莫尔白叫来,告诉她中年法师还没死,结果莫尔白是断然不信,还差点把她当成了疯子。 毕竟一个全身骨骼扭曲,形若干尸,并且毫无呼吸的人在任何人眼里的现状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 莫尔白是神医如大夫的徒弟,而且她还替中年法师把过脉,自是知道中年法师若是没有求生的意识,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如今尸体摆在面前,如意就是确定以及肯定地说那人还活着,这不是大白天张口说胡话吗? 连呼吸脉搏都没有的人,那只眼睛看见他活着,她无语加纳闷,就算她医术再差劲也应该能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吧。 莫尔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可面对如意的执着,终于无奈的答应暂时将中年法师的尸体留在段会堂,但中年法师死相太惨,怕吓到客人,就放到了杂物间。 如意和何天赶回如意酒楼后,在厨房并没见到九娘的身影,而且陈管家也没有叶明明的消息。 此时,整个厨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九娘是和亲宴时厨房的顶梁柱,这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置办食物用材的采购人员往日都是根据九娘提供的菜式而采办,现在没了指示,就都变成了无头的苍蝇,而那些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厨子没了领头羊,不知神女喜好,也没了主见。 如意看到乱糟糟的厨房,叫来陈管家:“九娘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扬着满是褶皱的脸,摇摇头:“没啊,早上就没看见人。” 如意急声道:“那赶紧去找啊。” 陈管家焦急的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我几乎找遍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人。” 如意昨夜亲眼看到九娘去了将军府,现在还没回来,十之**就在那里? “那这件事给娘说过了吗?” “还没,我已经派人去请单师傅了,往年举办宴会什么的都是单师傅操办的,先让他来应付着场面,我再派人去找。” 陈管家不愧在如意酒楼待了十几年的老人,遇到紧急情况能应付自如的,很是让人信任。 如今九娘在将军府,不仅如意酒楼现在离不开她,中年法师的事也急需她站出来说个明白,但如意和子莫之间恩怨颇深,上次能从她手里活下来完全因为段夕子的出手相救,这次自己送上门难免凶多吉少。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去赴宴时,门外传来了话。 “二小姐,将军派人来请您去将军府一坐。” 如意和何天对望一眼,该来的不用他们思量,事就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想来昨夜她夜探将军府是被子墨发现了,去不去也由不得他们了。 而且九娘和叶明明昨夜同时进了将军府,结果都失踪了,问题一定出在了子墨身上。 今日这请的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无法揣测,不过可以肯定她最多只是在子墨嘴里讨些欺负,但不会有危险,毕竟和亲宴还没举行,子墨还用得着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他以为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狠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而且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你还这般与我见外?”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却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子墨”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举动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的样子,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成紫薯了么?以她这只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是在**裸的用刀戳子墨的软肋。 “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 “这……” 如意明显感觉到子墨的不悦,可她已经答应,南宫离子又赖着不走,于是只能低头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她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她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大殿内的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与你坐在一起过,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是将军,你身负重任,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到处寻医问药。” 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的,也记在心里。”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依然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起身对着子墨敬酒:“将军……”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子墨沉声打断了南宫离子的话,看到他一脸懵样,她失落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这是子墨第二次制止了南宫离子,他深深的看了眼南宫离子,起身向后殿走去。 临别时又看了眼如意,那刺骨的寒意让如意怔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她的身上吧,那她可就真的太无辜了,南宫离子,你个二货,你可是害苦了我。 一场宴席,各怀心事的开始,现如今不欢而散,不过没有子墨在,氛围显得轻松了不少。 酒足饭饱,吃好喝足了,但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找到,难到又要无功而返?想想正在奄奄一息的中年法师,如意有些着急了起来。 就在南宫离子送他们离开时,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走路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的他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又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他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仿佛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起来,但是并未探知到九娘的灵力所在。何天最先发现了鳞片,他将鳞片捡起来,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醉酒微醺的如意,脑袋也清醒了过来,他推开南宫璃子的怀抱,从师兄手里接过鳞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亮了。” 但紧接着看何天迷茫的摇了摇头,也失望了起来,可为什么鳞片会亮起来呢? “如意,你们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南宫离子望看到如意和何姐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们就走了。”如意觉得没有必要,将不属于凡人的事情告诉他,说了反而,让他害怕,或者烦恼。 和南宫璃子分别之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 “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何天恍然大悟道,难道他就是九婴?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路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你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子墨知道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将前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怎么恭敬地跪于案几前,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而滴落在碗里,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仰看滴嘛,整晚的雪夜,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聚所成,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花。(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他以为子墨真的相信了,还特意请如意前来将军府,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或许在子墨凶狠的表皮的还是有柔情知恩的一面。 “谢谢你,将军。”南宫离子真诚的感谢。 子墨也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可听到他一直唤自己将军,却叫如意叫的那般亲切,心里有股拧劲横在那里,很不舒服:“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而且你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你还这般与我见外?” “这……” 子墨平日很少说这些柔情撒娇的话,此刻话说出来显得有些生硬,但南宫离子还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他……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回头望向如意,她却正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 子墨期望的等待着他嘴里那句“子墨”或者“妻”,可南宫离子的举动让她的心针刺般疼了下,她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听,也没有勇气去听,她怕听到,自己永远不想听到的答案。 宴席上,子墨坐在正上方,如意和何天坐在右侧,南宫离子本应该以猎国二皇子的身份坐在左侧,但他却执意坐在了如意身旁。 如意疑惑的看了何天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虽然她想看到子墨气的兔登天的样子,可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还是要尽量不去激怒那颗炸弹,否则将会碎尸横飞。 只是这南宫离子是脑子坏了,还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你家未婚妻气的都快成紫薯了么?以她这只不曾步入尘世的狐狸都能看出来的尴尬场面,南宫离子怎么就看不到呢?难不成挑人瞎? “你还是坐过去吧,有师兄在我身旁,他会照顾我的。”如意低头悄声道。 “来者是客嘛,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坐你身旁伺候你吃饭是我应该做的,我想将军同我怀着一样的感恩心理,是不会介意屈尊向客人低头的,将军,你说是吧?” 如意顿时无语,这家伙是在**裸的用刀戳子墨的软肋。 “对,我自然不会介意。”子墨面色铁青,早已气的是鼻孔冒烟,却依然强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笑着对如意道。 “这……” 如意明显感觉到子墨的不悦,可她已经答应,南宫离子又赖着不走,于是只能低头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她总感觉有只利剑正悬在自己眉心之间,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脑袋就会被穿出个窟窿来,何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她无奈的点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琳琅满目,让人看了都流口水,只是美酒佳肴摆在面前,却人人各怀心事,大殿内的气氛显得别样了起来,寂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半响,南宫离子亲自给如意斟满酒杯,眼神真诚道:“如意,与你相识以来,还从未这般与你坐在一起过,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感谢的是将军,你身负重任,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到处寻医问药。” 如意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正上方的子墨,她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稀疏间能看到她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只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酒杯,隐约能看到发白的关节,那本应该如少女般青葱白玉的手,为了得到想要的,无形中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的,也记在心里。”南宫离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子墨身上异样的气息,依然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起身对着子墨敬酒:“将军……”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子墨沉声打断了南宫离子的话,看到他一脸懵样,她失落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这是子墨第二次制止了南宫离子,他深深的看了眼南宫离子,起身向后殿走去。 临别时又看了眼如意,那刺骨的寒意让如意怔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她的身上吧,那她可就真的太无辜了,南宫离子,你个二货,你可是害苦了我。 一场宴席,各怀心事的开始,现如今不欢而散,不过没有子墨在,氛围显得轻松了不少。 酒足饭饱,吃好喝足了,但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找到,难到又要无功而返?想想正在奄奄一息的中年法师,如意有些着急了起来。 就在南宫离子送他们离开时,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走路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的他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又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他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仿佛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起来,但是并未探知到九娘的灵力所在。何天最先发现了鳞片,他将鳞片捡起来,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醉酒微醺的如意,脑袋也清醒了过来,他推开南宫璃子的怀抱,从师兄手里接过鳞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亮了。” 但紧接着看何天迷茫的摇了摇头,也失望了起来,可为什么鳞片会亮起来呢? “如意,你们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南宫离子望看到如意和何姐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们就走了。”如意觉得没有必要,将不属于凡人的事情告诉他,说了反而,让他害怕,或者烦恼。 和南宫璃子分别之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 “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何天恍然大悟道,难道他就是九婴?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路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你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子墨知道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将前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怎么恭敬地跪于案几前,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而滴落在碗里,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仰看滴嘛,整晚的雪夜,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聚所成,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