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江湖行》 第一章 白衣飘雪 静谧的夜晚,路上行人无几,天上那一轮圆月在今夜显得异常的明亮,将月光静静的洒在街道上。一声声沉重的步伐打破了这场宁静,一个身影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了一幢别墅前。他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慢慢的走了进去。他来到了卧室,看着那张大床上熟睡的胖子,怒火更盛,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胖子惊恐的从睡梦中醒来,惊惧的望着眼前将自己打醒的罪魁祸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司马台笑,你还敢出现,你现在是全国通缉的金融要犯!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我的好叔叔,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窃取我的家产,更将一切罪名嫁祸于我,我只恨没能早点看出你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司马台笑慢慢掏出了怀中的手枪,指着眼前的胖子,指着那个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叔父。“叔叔,钱财家产我不在乎,你想要,我给你,但是唯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一年前导致我父母和九岁的弟弟去世的车祸,是不是你干的?”那胖子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一袭白色的倩影划破了漆黑的夜。 “笑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晶莹的泪水飘向了那抹奔跑中的白色的身后。 “台笑,我发誓,那场车祸绝对与我无关!你千万要相信我!” 那胖子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激动的说道,同时手慢慢伸向了枕头下。突然,胖子迅速的从枕头下抽出一把手枪…… “啪!” 凄厉的枪响彻底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刚刚还是明月当空,现在则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刚刚跑至别墅门前的那抹白色倩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为之一顿,而后又匆忙跑进了别墅。 “哈哈哈哈!小兔崽子,跟我斗,你还嫩的很!想杀我,下辈子吧!”那胖子拿着手枪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击中握枪手臂而倒在地上的司马台笑,脸上不由得爬满了胜利者的狰狞笑容。 “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你父母的车祸确实是我找人干的,不过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报仇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而我将会继续享受我的人生,用你的钱。哈哈哈……” 无情的话语像利剑一样刺进了司马台笑的心,恨,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为什么自己不刚开始就杀了这个胖子。落到这副田地,只怪自己对敌人不够果断,只怪自己太低估敌人的狡猾…… 司马台笑知道眼前面目狰狞的胖子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濒临死境,司马台笑想到了那个有着世界最美笑容的女友飘雪,那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抛弃自己,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飘雪…… “兔崽子,去死吧!” “飘雪,对不起……” “啪!” 枪声再次响起,而中枪倒地的却是那刚刚冲进卧室并迅速护在司马台笑身前的白衣倩影。那胖子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而司马台笑望着渐渐倒地的飘雪怒极而起。司马台笑迅速捡起自己掉落在身旁的手枪,连发数枪,那胖子终于在恐惧中死去。 司马台笑抱着奄奄一息的飘雪,无声的眼泪滴落下来。飘雪缓缓抬起双手,抚摸着那张无言哭泣的脸庞,慢慢闭合了双眼。 大雨仍在拍打着窗户,轰鸣的雷电将黑夜照成白昼。风声,雨声,低泣的哭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发生在今夜的悲剧。 人是否真的拥有灵魂,如果有的话,那人死后,灵魂又会何去何从? “万能的神啊,你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你存在的话,请聆听飘雪最后的愿望……笑哥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曾经阳光,积极,脸上常常挂着我最爱的笑容。我的死一定会让笑哥痛苦万分,我想,我想万能的神能让笑哥快快乐乐的过着幸福的生活。我的笑哥不该孤独痛苦的度过余生,万能的神,求求你满足我这最后的愿望吧,飘雪愿将灵魂献上……” 司马台笑看着已无呼吸的飘雪,整个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飘雪,都是我害了你,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这个世上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最爱,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司马台笑缓缓举起了枪,指向了自己的头,然后扣动了扳机。 “啪!” …… “这里是哪,这里便是死后的世界吗?飘雪,飘雪,你在哪里?” 司马台笑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醒来,歇斯底里的呼唤着。 “笑哥。” 一声轻呼从司马台笑背后传来,司马台笑转身望去,他的飘雪正在深情的望着自己。司马台笑飞奔过去,用力的搂住了飘雪,生怕她会消失一样。 “飘雪,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飘雪温柔的小脸在司马台笑的胸膛上挤了挤,却是不说话。 “好在我们死后也能在一起,飘雪,再也不要离我而去。” 飘雪的眼泪却在这时流了下来,她抬头凝视着司马台笑,笑了笑:“笑哥,以后遇事千万不要再冲动,要三思而后行;以后也不要再愁眉苦脸的,要重拾以前的阳光笑容;在和他人交往的时候要注意言辞,虽然你没有恶意,但也要收一收你的少爷脾气……”司马台笑听着飘雪的叮嘱,不住的点头,而飘雪哭得越来越凶。 “遇到长辈你要谦恭有礼,遇到小孩子要有耐心,遇到值得深交的朋友要推心置腹,不要把所有事都憋在自己心中,要学会倾诉与聆听,遇到一心一意爱你的女孩子要抓住机会不要错手……”飘雪仍在诉说着。 察觉到飘雪的异常,司马台笑有种莫名的躁动。 “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再熬夜……” “飘雪,你在说什么,怎么好像我们要分开似的?看,我也死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司马台笑说着却看到飘雪的身形渐渐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一样。司马台笑抱得更加用力。 “笑哥,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可是,可是我的时间不够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飘雪的身形越来越模糊,司马台笑有种预感,怀中的爱人要离开自己了,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司马台笑怒吼着:“你哪儿也不准去!” “笑哥,我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的……即使再次有了爱人,也请不要忘记我,我想永远在你心中,我爱你……” 随着一声我爱你,飘雪的身形终于还是消散无踪。司马台笑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久久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司马台笑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哭声久久回绕在这白茫茫的空间。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飘雪!”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台笑呼唤着飘雪的名字睁开了双眼。脸上满是冷汗与泪水的痕迹。司马台笑带着粗重的喘息,迷茫的看着周围,这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司马台笑感觉到头很疼,他隐约回忆起自己因为强行练功导致走火入魔而昏迷。 “还好自己醒来了。”司马台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随后一道白色的倩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这道倩影的脸庞。司马台笑很疑惑,这个女孩是谁?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深情…… 司马台笑努力回想着:“是谁?究竟是谁?……”强烈的思考仿佛要将他的脑袋撕碎,司马台笑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终于,两行清泪流下,轻声道:“飘雪……” 第二章 兵燹战域 这是一方兵燹灾祸不断的疆域。长久以来,各方势力互为攻守,导致战火连天,故此方疆域名曰战域。五百年前,战域爆发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火。 五百年前,戮世魔城之主龙辛大举挥兵战域中原。魔人善战,几番攻守下,战域中原各方势力渐渐败下阵来。 魔祸之下,民不聊生。不忍天下苍生蒙难,一直避世潜修不出的中原武林圣地——天涯风雨楼入世了。天涯风雨楼楼主天授皇胤更请来其好友天言洞天机为军师,为己方出谋划策。其人洞天机通阴阳,晓命理,达天机,百卦百准,故有“代天以言”的名号,人称天言洞天机。 终于,正魔双方在葬天山展开最后决战,洞天机则依照计策潜入戮世魔城并成功盗取魔源。魔人与常人不同,皆以魔城中魔源为生,魔源遭窃,魔军难以久战,魔主龙辛大怒,无奈只得兵退魔城。葬天山一役,以魔兵的败退而告终。 葬天山一役后,洞天机与魔源双双失踪,正魔双方皆遍寻不得。魔族失去赖以生存的魔源,无奈之下只得完全封闭戮世魔城,隐去其踪,以求在时间的长河下修养积累,来日复出寻回魔源再战中原。虽然魔族败北,天涯风雨楼亦是伤亡惨重。天授皇胤深知魔族必会卷土重来,遂将天涯风雨楼拔地而起,消失天外,再度隐世不出,为再次对抗魔祸做准备。 时光匆匆,正魔大战已是约五百年前的事了,但战域却没有因为魔族的败退而迎来和平。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在暗地里却是暗流汹涌。 “夫人,快带笑儿走,快!我挡住他们!” “老爷!” “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司马山庄内,一名妇人满眼含泪的看着被数名头戴鬼纹面具的黑衣高手围困的夫君,无奈之下只得抱起旁边的七岁孩童向后院逃去。 “司马天,识相的话交出你们司马家的非凡刀谱和非凡刀,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为首之人头上面具有一个触目惊心的“杀”字。 那被围的人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本刀谱,正是面具人所求的《非凡刀谱》。 “哈哈哈,想要我司马家的《非凡刀谱》,哼,别妄想了,即便刀谱失传,我也不会把它交到你们手上去为非作歹!”司马天运气于手中,手中的刀谱遂化为尘埃。 “至于非凡刀,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司马天,你不识好歹,死来吧!”杀字面具人眼见刀谱化为灰烬,怒由心生,招呼众人杀向司马天。司马天难以匹敌,最终满怀不甘与愤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首领,还有两人逃向了后院,其他人都被击毙。” “追!一个不留!” “啊!”那妇人被赶上来的黑衣人砍伤了后背,抱着孩童跌倒在后院的一口井旁。 看着渐渐围上来的“豺狼”,心下一恨怒吼道:“你们这群刽子手,我们母子即便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然后抱着孩童投进了水井。 为首的黑衣人不放心,连忙向井中挥砍数刀。锐利的刀气切开水面,全数切在了极力护着孩童的妇人身上。黑衣首领看着被献血染红的井水这才带人离开。 那妇人拼尽最后的力气拔开了井壁的一块石砖,一道石门在井壁上慢慢打开。妇人抱着孩童随着血水涌进了石门内。 “娘亲,你怎么样了!”孩童哭叫着。 妇人挡住了所有的刀气,早已是气若游丝。 “笑儿,你爹怕是已经走了,娘也快不行了……”妇人脸色苍白,口中不断吐着鲜血。 妇人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稚嫩脸庞,徐徐道:“笑儿,你才七岁,原谅爹娘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不能好好陪你照顾你……今后,你要一个人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才有机会报仇。在这间密室中多待几天再出去……记住,要活下去……” 孩童看到娘亲关切的双眼闭上了,眼角还挂着泪珠,孩童发誓,一定要为司马山庄上下报得这血海深仇。 “娘亲!”司马台笑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这场灭门恶梦已经缠绕着司马台笑十三年了,如今的司马台笑已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 这十三年以来,司马台笑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练功,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了比常人多得多的时间去练功,但是武功却一直进境缓慢,这几年更是难有寸进。司马台笑知道自己是天生绝脉,真气内力难以在经脉中运行,所以修为一直未进半分。终于,司马台笑难以再忍受自己的无能,遂决定倾尽全力强冲天生绝脉。虽然九死一生,但如果成功,打通自己的天生绝脉的话,自己就可以功力大增,就有机会报仇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司马台笑虽然成功的冲破了绝脉的重重关卡,但是难以控制住瞬间暴增的庞大的内力。内力在体内乱窜,司马台笑支撑不住,全身是血的昏倒在地,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就在司马台笑刚死不久,一道幽幽青光射入司马台笑的尸体,不知过了多久,尸体渐渐有了呼吸,全身的伤口也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未留下一点伤痕。一团光芒笼罩着司马台笑,随后又化为一团罡气,接着又变成阵阵气劲划破四周…… 又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台笑呼唤着“飘雪”转醒了过来。正是另一世的司马台笑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司马台笑的尸体上再次活了过来。为何一个死去的人的灵魂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死人身上,是因为那充满爱意的愿望吗?没有人知道。 如今已是司马台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晚上,刚刚从恶梦中惊醒的他难以入睡,司马台笑走出了地下密室,来到破败的庭院,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陷入了沉思。 司马台笑已经完全整合了两世的记忆,知晓了这个世界是类似前世古代的武侠世界。八年里,司马台笑一直潜藏在破败的司马山庄修练武功,对整个战域的情报知之甚少。因为融合了两世记忆的缘故,司马台笑知道必须以这个世界的司马台笑的身份活下去,且一肩担下那灭门的血海深仇。 “借尸重生了还要走复仇路线,我也是够悲催的。”司马台笑苦笑的自嘲着。 再世的司马台笑不再有轻生的念头,不仅是因为不能辜负飘雪的苦心,更因为另一个信念。自己在这个世界重生了,那是不是飘雪也同样?如果是的话,那他必须找到她,虽然机会渺茫,但却不允许他放弃。 “与我同名同姓的这哥们儿,你废寝忘食地练了八年功,最后把自己练死了,也是够悲催的了。放心,这仇我会为你报的。” “说起来你也真是的,死之前你至少查出是谁下的手吧,现在倒好,只知道是一群戴面具的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什么战域,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你丫的十三年来就不会出去走走,万一碰到了什么牛掰的老爷爷之类的拜个师,不比你一个人瞎练来的有效率。”司马不断的数落着已故的台笑,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战域这么大,我要出去看看。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试试这个所谓的武学到底是什么玩意。”说着,司马台笑捡起一根木棍练起了记忆中的刀法。 练了大约一个时辰,司马台笑发现自己脸不红气不喘,大赞这身体素质比之前世好了不知多少。 “虽然不知你这刀法在整个战域江湖排不排得上号,但这基础应该是不差的吧,不然还真对不起这十三年的时间。下面来试试你最在意的内功吧。”司马台笑想起前任强冲绝脉的自杀性行为,对内力更加好奇。 “天生的绝脉应该是被强行冲破了,就不知道现在的效果怎么样了。” 司马台笑依照记忆纳元提气,顿时感到丹田之处有微热之感,一股暖流从丹田散出,在身体内游走。“这应该便是内力了。”司马台笑运使内力于右掌,随后一掌拍出,只见一道气劲从掌心迸出,击中了不远处的墙壁,墙壁难以承受,顿时化为粉末。 司马台笑见状吓了一跳:“我去,什么情况?” 不怪司马台笑惊讶,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内力不过是自行修炼的基础内力而已,即便现在经脉皆通,运使起来毫无阻碍,也不应该有如此的威力,最多在墙上留下深深的掌印而已。 “难道强冲绝脉使内力有变?”司马台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一掌挥出,司马台笑似乎有些累,想来是内力消耗有些大的缘故。“看来要控制内力的输出,不然对敌时先把自己耗死了。” 司马台笑拖着气空力尽的身体回到地下密室,准备明天行走江湖。 第三章 遇匪 司马台笑离开司马山庄已经半个月了,司马台笑遇到过一些旅人,到过一些村庄,会过一些江湖客,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算多了一些。这个世界没有官府,大部分人皆修武,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派别林立,明暗里纷争不断。其中有三大帮派,分别是撼天经纬,拳宗和仙灵剑派,这三大帮派实力最强。其中仙灵剑派参加过五百年前的正魔之战,帮主更是从大战中生还的一员。其他两派虽然是大战后才建立的,但在这五百年的发展中实力竟然在仙灵剑派之上。 司马台笑也见过那些平凡百姓,他们有的对江湖之人心生畏惧,有的憧憬,有的厌恶。 这半个月漫无目的的游历倒是让司马台笑心情舒畅了不少。看不厌的奇山俊石,鸟语花香,就连空气也比前世好了不知多少。望着这些秀丽的风景,司马台笑蹦出了一个想法:报得大仇,找到飘雪后,我要和飘雪遍览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 这一日,司马台笑不再是无目的性的到处乱跑,因为他要去一个城镇,名字叫“富春城”。听旅人们说,那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地方。 司马台笑哼着小曲,迈着大步行走在一片小树林。正在他惬意的时候,从路的两边跳出三个持刀大汉,生的是虎背熊腰,横眉竖眼。 “林挂吾名,路从吾姓,若要通过,钱财买命!”那三名大汉怒目大吼。 司马台笑看着这三个突然跳出的拦路虎,心知是遇到打劫的了。司马台笑虽然不害怕,但也不想多生事端,更重要的是身上哪有什么钱财啊,半个月里早把为数不多的银两花完了,身上的衣服还是穿了不知多长时间的,补丁都一块一块的。 “各位好汉,在下身无分文,包袱中也只是些干粮,还望各位通融一二。” 三个大汉也有些懵,刚才没看清楚就跳了出来,现在看清了司马台笑的模样,浑身破烂确实不像有钱的。正当三贼尴尬间,为首的大汉看到了司马台笑背上用破布包裹的非常严实的刀吼道:“将背后的刀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这刀是司马台笑从司马山庄地下密室的奉刀架上带出的刀,正是当年灭门凶手索要的非凡刀,因为藏在密室中才没被抢走。司马台笑决定行走江湖,怕刀被仇人认出而惹祸才用破布包裹起来。家传宝刀,岂容他人觊觎。 “想要这刀,只怕要三位之命来换。”司马台笑脸上已然布满冷色。 “嘿,小子不识好歹,兄弟们,抢了!”为首之人大怒,招呼身侧二人动手。 “虽然不愿多事,但也不会怕事。来得此界尚未有一战,今日不妨拿此三个剪径的小贼小试一番。”杀机毕现的司马台笑仍不忘吐槽自己一句:“嗯?来了这么久,自己说话也一道一道的了。”心思打定,司马台笑摆出一副自认为大侠的风范,左手负后右手抽出背后非凡刀笑道:“请了。” 得令的二贼见司马台笑敢执刀抵抗,怒由心生,挥刀砍来。因为是初战,司马台笑不敢大意,凝神而战,闪过来袭几刀后便对二贼有了大致了解。 “看来这二贼也只是会些粗浅的拳脚,就不知道那为首的贼人武功如何?”念及此,司马台笑不愿浪费时间在这种小毛贼身上,快速两刀就讲二贼砍翻,因为刀被布包裹,故而没伤二贼性命。二贼捂着伤痛不敢再上,那为首的贼人却骂着将二贼踹倒在地。 “原来手上有些能耐,怪不得敢叫板本大爷,小子,本大爷来会会你!” 贼人袭来,司马台笑亦挥刀相迎,招来招往间早已了然于胸。 “这贼首虽然有些本事,但也不过如此,不如拿他试试内力。” 司马台笑提元纳气,运劲于刀身,裹布瞬间化为碎片。只见刀身森白,锋利无比,刀上纹路清晰可见,在内力的作用下闪着微光。 司马台笑一刀挥出,一道锋利气劲划破空气袭向贼人。贼人也运功欲挡,却不想刀气在半途中就消散于无。 “臭小子,你敢戏耍本大爷!”贼人看的真切,明显对方功力不济,刀气看似十分威猛,却是中看不中用,自己竟然被这小子唬住了,不由恼怒。 司马台笑亦是心下一凉,自己确实运气于刀中的,如何在挥出时突感内力后继不足,甚至突然中断,致使这一刀毫无建树,而那晚自己一试内力的时候,墙的距离比这还远,都能一掌将墙化为齑粉,究竟是为什么? 司马台笑思索间却见贼首再次攻来,一刀架住对方攻势,后跃拉开距离。匆忙间司马台笑再次运劲于刀中挥出,一道锋芒再出,袭向贼人。那贼人也不闪避,只觉刀芒不可能飞这么远,却不想这道刀气并没有向先前那样消散,而是直劈贼人胸口,在贼人胸口留下骇人的伤口,鲜血飞溅。刀气在砍中贼人后竟然速度不减,穿体而出,甚至将贼人身后数棵树木劈断才消散不见。再看那中招的贼人,早已没了呼吸。 “什么鬼!”司马台笑发出了郁闷的呼声。“这一刀却是没有出现内息不继的情况,虽然没尽全力,却有如此威力。难道是因为前任强冲绝脉而留下的后遗症,才导致自己内力时有断续?虽然自己的内力似乎强大了不少,但这后遗症真让人抓狂。幸亏此番对敌的是毛贼三个,若是高手,自己恐怕必死无疑了,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大侠饶命!” 二贼的求饶声将司马台笑的思绪拉了回来。司马台笑看着二贼,想了想还是挥刀解决了二贼。本来饶了这二人也无不可,但二贼见过自己的情况总归是个隐患,为了日后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做的彻底些比较好。对于杀过人也杀过自己的司马台笑来说,如今杀人也没什么负罪感,何况这个江湖本来就是杀人人杀的江湖,道理永远掌握在胜者手中。 司马台笑从三个小贼身上翻出了一些碎银子和不少银票:“嚯,看来这三个刚干了票大的还没来得及销赃就栽在我手里了。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我这破破烂烂的样子,他们也不一定敢劫我。”司马台笑说着将所有的钱财塞到自己了身上。“怎么有种打游戏的感觉,打完BOSS后摸尸,虽然他们算不上BOSS。” 收拾完一切后,司马台笑继续他的行程,哼着小曲,迈着大步向着富春城进发。 又行走了几日,司马台笑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富春城。看到眼前这座古色古香,却又不失磅礴大气的城市,司马台笑迫不及待的迈了进去。 街上行人颇多,街道两旁有不少店铺,还有不少小商贩沿街叫卖。人们各个衣着古朴,有的在和商家讨价,有的在沿街散步,有的在茶楼休息……行走在大街上的司马台笑,看着自己破烂的衣着不禁有些尴尬,因为大家都以为他是乞丐。司马台笑来到一间布坊前,决定换身新衣服。再次从布坊出来的司马台笑着装焕然一新,他拿出布坊赠送的手镜照了照,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有江湖侠客的风范,就是这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煞风景,找个客栈吃些东西,然后洗个澡梳理一番。” 近乡情馆是富春城最大的客栈,内中富丽堂皇,奢华万千,住宿美食舞姬等等一应俱全,是江湖豪侠文人墨客经常光顾之地,即便在整个战域也极负盛名。 “这位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司马台笑踏进近乡情馆便有一位小二前来招呼。 “一间上房。”司马台笑在三名贼人身上搜得不少银两和银票,一时间倒也不愁钱财。 司马台笑从掌柜手中接过房牌,在小二哥的带领下住进了近乡情馆。房间装置精美,司马台笑看着渐晚的天色,遂复来到大厅用晚餐。 大厅特别宽敞,几十桌做工精美的坐席有序的摆放在大厅四周,墙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大厅中央有一高台,专门提供歌舞等娱乐表演,十几个小斯在大厅穿梭,忙着为客人添酒加菜。司马台笑要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小酒,便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着大厅中的歌舞表演。正当司马台笑感叹舞姬们样貌秀丽体态婀娜时,却听到邻座的两人的议论声。 “十年一次的顶峰三门会快要开始了你知道吗?” “切,谁不知道顶峰三门会是武林一等一的大会,我会不知道?” 所谓的顶峰三门会司马台笑也曾在半个月的游历中听其他人说过,就是每十年撼天经纬、拳宗和仙灵剑派会共同举办一次盛会,广邀天下英豪,对过去十年间的武林大事进行裁决,并商讨未来的武林大势。届时各门派之间如果有什么恩怨,可以通过三门的调解来化解,也可通过江湖规矩比武决斗来了结恩怨,生死不论,日后更不得再寻衅。这次的顶峰三门会是在仙灵剑派举办,而仙灵剑派就在富春城东南五十里的翠灵山上。 “那你知道这次的三门会着重讨论的会是什么吗?” “你也太小瞧我了,江湖人都知道,近几年有不少门派的掌门被暗杀,是继灭门案后的又一悬案,当然是要讨论这个啊。” “你说的不错,不过恐怕对破案收效甚微。本来这三门会就是为了应对灭门案而成立的,但五百年来还不是陆续十多个门派和家族被灭门,至今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 司马台笑听到这里一惊:“难道他们所说的灭门案就是指司马山庄被灭的事情,不过听他们所说,这五百年来似乎不止司马山庄一家被灭,还有十几家。我去,什么组织这么大手笔?看来这什么顶峰三门会有必要一去了。” 就在司马台笑沉思的时候,却见大厅中一人掀桌而起,醉醺醺的抓着一名舞姬的手拉扯着。 第四章 近乡红雪 “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是沙畏门少门主!小爷让你陪酒那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小小的舞姬竟然还敢拒绝!” 那掀桌而起的年轻人嚣张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宾客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事情就是这么烂俗,嚣张少爷看中了人家姑娘的姿色,强邀姑娘陪酒,奈何姑娘卖艺不卖身出言拒绝,嚣张少爷拉不下脸来而愤起闹事。 舞姬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姑娘眼泪都快下来了。司马台笑最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正要出手,却听到旁边那两位又谈论了起来。 “原来是沙畏门的少门主沙通,怪不得这么嚣张。他们应该是来参加三门会的吧。” “哼!”另一人冷哼一声道:“现在且看他嚣张,待会儿有他受的。”他的同伴点点头表示同意。 “嗯?难道近乡情馆有什么后台不成?”念及此,司马台笑决定暂时不出手。 这时,近乡情馆的掌柜走了过来说到:“沙少门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说着手上快速一点,正点在令姑娘吃疼的沙通的手上,沙通一声“哎呦”松开了手。再看沙通的手乌青发紫哆嗦个不停,旁边沙通的侍从见状连忙一掌击在沙通受伤的手臂,一道气劲便从沙通的手中射出,在地上击出一个小洞。 “我去!都是高手!”司马台笑心中惊讶。 那掌柜一指点落,暗劲伤敌,那名侍从一掌送出,暗劲离体。 暗劲离体,沙通的手渐渐恢复正常,但却恼羞成怒:“仇恩明,给小爷教训教训他。”沙通指着掌柜怒吼道。 在场众人听后哗然一片,一脸的惊讶。司马台笑不明所以,为什么众人皆惊。这时旁边的两人再次议论开来。 “是仇恩明,那不是成名一百多年的高手吗?据说武功极高。我记得他不属任何门派,是个独行客啊,怎么现在在沙通身边做侍从?”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仇恩明这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恩仇分明。对仇人心狠手辣,对恩人却是涌泉以报。当年他艺成报仇,屠尽仇人满门,轰动一时,后来被仇人的朋友追杀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想来是被沙畏门所救,故此甘心受沙畏门驱使。” “哎呦我去,你俩知道的还真不少。”司马台笑在心中嘀咕着,同时也在感慨,像仇恩明这样的高手为报恩就甘心被人呼来喝去真的值得吗?“不过你丫真的有一百多岁了吗,看起来这么年轻。”司马台笑不忘吐槽。也清楚了在这个世界修武不仅能获得力量,同时还能获得超常的寿命。 仇恩明得令,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剑指掌柜。近乡情馆一方也不示弱,掌柜小斯杂役纷纷戒备,将那受惊的姑娘掩在身后,准备一拼。 “看到了没有,近乡情馆真团结,毫无畏惧,这都是因为他们的东家曾经说过,若有人闹事,打将出去!” “不过我看这群人恐怕不是仇恩明的对手,看到他手中的剑没有,平常武人所用的兵器不论有多锋利,也不过是凡器。而他手中的那柄剑名叫黑泽,却是排在利器之列,江湖上的所有的利器也不过数十件。在利器之上还有名器,整个江湖不过十数件。名器之上更有神器,总数不出十件。” “你们俩是来客串解说的吗?”司马台笑再次忍不住吐槽了这俩人。“那么我背后的非凡刀又在何列?想来应该不比他的黑泽差。” 果然不出“解说君”的意料,近乡情馆的众人不是仇恩明的对手,不敌一招就被纷纷被点住穴道。只有那掌柜还能抵挡十几招,最后也难逃被点住的下场。 “为什么只点住他们?”沙通狠狠的道。仇恩明并不言语,只是默默的退回沙通的身后。沙通无可奈何,遂拔出自己的佩剑道:“你不动手,小爷自己来。” “哼哼哼,你们这群下人也敢跟小爷做对,就算是你们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东家袖红雪来了,小爷也要让她陪上几杯,然后绑进小爷的房内。”沙通冷笑着挥剑刺向掌柜,欲报伤手之仇。 突然间,一声悠扬的琴声在大厅中响起,沙通手中的佩剑顿时化为碎片,沙通惊怕地快速退到仇恩明的身后。又是一声琴音,沙通口吐鲜血,瘫倒在地,艰难的冲着仇恩明道:“救我。”仇恩明大惊,连忙运功护住沙通的心脉。第三声琴音再起,仇恩明运功抵抗,奈何琴音听似婉转柔美,仇恩明只觉霸道非常,最终难再抵抗。琴音入体,仇恩明顿时血渐三尺。 “多谢袖馆主不杀之恩。”仇恩明挣扎着向近乡情馆后院的方向抱拳拜谢,虽然喷出不少血,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也明白此地主人有意饶他们性命。 这一切只发生在片刻之间,片刻之间三道琴音就让仇恩明重伤而不伤馆内其他宾客,还解开了所有被点住的人的穴道。“这么强!”司马台笑心中震撼。 不多久,一个小姑娘从近乡情馆的后院处走了过来,掌柜见到来人道:“蝶儿姑娘,东家怎么吩咐的?” 那小姑娘道:“小姐说了,没收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权作赔偿,然后把他们扔出去。” 近乡情馆的众人听后一拥而上将二人扒了个精光,然后扔了出去。一切过后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宾客们也纷纷落座,好似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好彪悍的店!”司马台笑不禁乐道。司马台笑还在感慨时,旁边的“解说君”再再次出了声。 “我说什么来着,敢在近乡情馆闹事,有他们受的吧。” “是啊,袖馆主虽是女儿身,但还真没见谁找袖馆主的茬还全身而退的。” “是啊,要不是袖馆主手下留情,沙畏门只怕是要来收尸喽。” “据说袖馆主就住在后院,可惜无缘得见啊。” “江湖传言,袖馆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但常以白纱遮面,无人得见其真实容颜。” …… 司马台笑无力吐槽:“你们俩没病吧,都没有人见过真容,凭什么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月明星稀,寂静无人,酒足饭饱的司马台笑无心睡眠,一个人来到近乡情馆的楼顶,望着天边的圆月思考着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信息。这五百年来江湖上的灭门惨案发生了十几宗,其中不乏淮城卿家,西北擎天派,齐山齐天宗等老牌大派世家,灭司马山庄的应该也是这一群人。屡次得手而不为人所知,所到之处不留活口,可想而知,他们不仅是有预谋的,更兼实力超群。江湖上对这群人一点线索都没有,而司马台笑却知道他们曾向自己的便宜父亲讨要非凡刀和非凡刀谱,但司马台笑觉得,这应该不是他们主要目的,因为他们得手后没有继续留下寻找非凡刀,日后也没有再派人来寻找,而且其他被灭的门派或世家也不是各个都有所谓的绝世武功和神兵利器。 一些人曾揣测是魔城所为,但大多数人持反对意见,且不论魔城自大战丢失魔源后就被魔主龙辛自行封印,就算是留在魔城外的魔人恐怕也是功体不全,修为有损。而且,现场并没有魔气残留,反而有着不同寻常的邪气,应不是魔城人所为。 还有些人认为是私吞魔源的洞天机干的,洞天机在盗得魔源后便消失无踪,人们认为他独吞了拥有无限力量的魔源,不过这也是凭空猜测,并无实质证据。 而现在江湖上又有人成功暗杀各门派的掌门,有人认为和灭门的是同一伙人。司马台笑不敢苟同,从手法和目标来看,就明显不是同一伙人。 “唉!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而且自己这身武功恐怕连仇恩明都不及,更别说与仇人相比了。不过那个什么顶峰三门会还是要去的,多走动走动总是会得到些线索的。最好能遇到什么绝世高手的老爷爷之类的,或者碰到一些奇遇什么的学得一身绝世武功什么的才好。穿越党们不是都有这种待遇吗,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就在司马台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圆月的映照下,两条身影互相追逐着一闪而过,速度奇快。司马台笑一个机灵而起,几个纵身远远地跟了上去。 第五章 幽谷寒涧奏神响 司马台笑拼尽全力追到了城外,却不见了二人的身影。他本想放弃,听到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便慢慢靠了过去。 司马台笑来到一片树林中,藏身于一块岩石后望将过去,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对峙着。 “这俩人再跑一段路就真追不上了,呼。”司马台笑平复了下呼吸,心下却有些打鼓,明显这两人的轻功高出自己许多,想必功夫比自己更高,自己没有多想就跟了过来,不知是福是祸。 司马台笑定定心神望去,可以清晰的从身型判断出两人都是女性。一人黑色紧身劲装,遮不住的姣好身材,黑发如水,一张俏脸透着无比的冷漠,一双冷眸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白衣女子。 再观另一女子,体态婀娜,白裙如雪,衣袂飘飘,脸上白纱遮面,长发过腰。 白衣女子首先打破了寂静:“容红雪猜猜,姑娘虽然有意隐藏气息,但在刚才过招时仍逃不过小女子的眼睛。” 声音轻灵如莺燕,让司马台笑如至幽谷,说不出的舒服:“竟有如此动听的声音,她自称红雪,难道是近乡情馆的袖红雪袖馆主?” 那白衣女子继续说到:“姑娘应是出身魔城吧。魔城丢失魔源,魔人功体皆不全,而从姑娘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和刚才与小女子对招时所表现出的不凡实力来看,姑娘应是当年正魔大战时龙辛座下四魔将中唯一的女将月见无华。”轻声细语地道出对方身份,白衣女子一副悠然姿态。 “我去,四魔将之一的月见无华,这回碰到尊大佛。”司马台笑有些激动。 “近乡情馆的袖红雪馆主果然见识不凡!本将很是佩服。”那黑衣女子表示默认,声音满是笑意,有种透人心魄的感觉。 “真是那三音重伤仇恩明的袖红雪,嘿,两尊大佛!” “月见姑娘夜访红雪的近乡情馆不知所为何事?” “呵!袖馆主这话却是多问了!” “也是,既是行那暗中之事,又怎么轻易告知他人。那么就请月间姑娘屈尊,在近乡情馆小住几日吧!” 一言不合,周围肃杀之气骤然而起,整片树林也为之飒风摇曳。四周仿佛气温骤降,连暗处的司马台笑的身体也为之一颤。 却见袖红雪衣袖轻挥,一把青冥色的古琴便漂浮在袖红雪面前,正是排在名器之列的唯一一把乐器:幽谷寒涧。 “哈,本将感受到了袖馆主的诚意了,只是恕本将难以从命了。”魔女虽然言语调笑,但是丝毫不敢大意,右手渐渐握上了腰间的细剑。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如此便请姑娘注意了。”话语刚落,但见袖红雪玉指拨琴,一段婉转悠扬的琴音便从袖红雪指尖跃然而出。 远处的司马台笑闻听琴声突感体内气血翻腾不已,精神也渐感恍惚。司马台笑大惊,忙凝神守心:“如此美妙的音律却暗藏杀机,好厉害的袖红雪。” 魔女似乎不为琴声所扰,一双美目冷冷地注视着袖红雪,一动不动,似在凝神戒备随后将至的杀招。 袖红雪突然十指快弹,琴声委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翻浪般的疾奏。 “妙音伏神响·红尘绝唱!” 一阵阵杀意不绝的音波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向月见无华,在这阵阵音律中,魔女只觉自己如坠入滚滚红尘,眼见同胞纷纷战死,魔城被攻破,鲜血染红了家园的土地,只留下自己孤苦飘荡于这无情的世界。司马台笑看得真切,魔女目光渐渐呆滞,就在司马台笑以为魔女就要被阵阵音波吞噬时,月见无华动了。 只见魔女双目闪出皓月般的光芒,迅速抽出腰悬细剑,随后就是点点剑光护住了黑衣女子的周身,阵阵音波也在剑光冲击下消散于无。那柄细剑剑身漆黑,却散发着皎洁的光芒,犹如月光映照下璀璨的星辰。魔女额间沁出淡淡细汗,虽然从扰神的音律中脱出,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心神伤害。 司马台笑看得心中震惊不已,设想如果是自己中了那乱心神的攻击,怕是早已阵亡了。 袖红雪再次进招,十指拨弄,一道道攻势接连不断从指尖蹦射而出。黑衣女子在其中穿梭,或闪,或化,或挡,让人眼花缭乱,一时间双方竟是难分高下。 “月见姑娘若是再藏拙不出,怕是要葬身于此了。”袖红雪轻语调笑中再度加快攻势,黑衣女子竟然渐趋不支了。 月见无华自知功体不全的自己若不一拼,绝难脱身。心思既定,魔女快速几剑尽断周身音波攻势,然后饱提真元,剑指向天。 “那便请袖馆主一试小女子手中斜月坠星的威力!喝!”一声娇喝,月见无华手中细剑皎洁之光更盛先前。 “剑疾流星群!” 一剑刺出,竟是万点星光。凌厉的剑气如流星坠雨般尽破阵阵音波,奔向袖红雪。袖红雪不为来袭剑气所动,玉葱轻钩琴弦,随后红尘绝唱再出。两招相对,激起层层气浪,大片树木被波及而断。司马台笑更是难以抵抗,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待尘埃过后,林中已不见了那魔女。袖红雪自语道:“魔将的实力果然高强,若非其功体不全,今日我亦难以全身。” 袖红雪轻挥衣袖,幽谷寒涧凭空消失。袖红雪再度抬起头来,所看之处,竟是司马台笑藏身之处。 四目相对,司马台笑仿佛看到白色面纱下袖红雪的笑容,心中为之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糟糕,这两个女人武学修为如此之深,恐怕早已察觉到我的存在。该死,只顾着观看双方争斗,却忽略了这一点。” 司马台笑不及多想,转身欲逃,却在转身之下看到了一抹白色倩影正矗立在自己眼前,不是方才大显身手的袖红雪是谁? 与刚才远处观看不通,现在近距离观看眼前的窈窕身姿,端的是仪态端庄,宛如天仙一般。虽然看不到面纱下的真容,只能看到一双善睐的明眸,微皱的柳眉以及眉间的一点朱砂,仅凭这些司马台笑确定袖红雪确实不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誉。 司马台笑正看得入神,却听袖红雪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司马公子相貌堂堂,缘何做出暗中窥视的小人行径?” 司马台笑疑惑道:“袖馆主为何知晓在下姓名?” “近乡情馆的客人都需实名造册,而红雪记性也算不差,凡是入住过的红雪皆识得。司马公子不是也填写过入住信息吗?” “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司马台笑企图打马虎眼,蒙混过关。 “公子还没回答红雪的问题,公子可知红雪最恨别人暗中窥视。”袖红雪一双美目渐渐冷了下来。 司马台笑心下打鼓,难道自己要死在袖红雪的手中,都怪自己是个江湖小白,暗中窥探他人是江湖大忌,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跟了过来。 第六章 隐患 “哈哈,这漫漫长夜,在下无心睡眠,故而来此静思赏月,不想恰巧碰到了袖馆主,至于暗窥一说,确实言过了。” 袖红雪定定的看着司马台笑,并不言语。司马台笑被看的有些心虚,最终无奈的摇摇头道:“唉,算了,我说实话,本来在你家楼上看月亮,后来看到两条人影掠过,心下好奇,就跟了过来,我刚刚确实偷窥你跟别人打架来着,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就给我个痛快吧。”说着还闭起了双眼,伸了伸脖子。 袖红雪却被司马台笑的言行逗笑了,玉葱般的手抵在被白纱遮住的嘴旁,难掩笑意。“司马公子说笑了,红雪岂是好杀之人,只是奉劝公子以后当行正人之事。” “嗯?”司马台笑有些懵,心道:“这就放过我了?” 袖红雪笑道:“公子是继续在这里‘静思赏月’还是陪红雪一同回返近乡情馆?”“静思赏月”四字说的异常清晰。 司马台笑尴尬道:“呵呵,在下不过江湖小人物一枚,怎敢劳袖馆主作陪,在下还是继续‘静思赏月’吧。” “公子何须过谦,被刚才的战斗所波及而不受一点伤,公子亦非凡人也。” 司马台笑闻言一愣,自己在刚刚两招冲击之时确实受了伤,胸口疼痛难忍,几欲吐血,怎么现在感觉一点事都没有了呢?难道这也是自己内力带来的效果? “既是如此,那红雪先行离开了,请。”袖红雪微微施礼,然后一个转身,化作一片蝶影消失在司马台笑面前。 “切,武学修为高了不起,你敢走的再拉风些吗!”司马台笑嘟囔道,“唉,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啊。”说着,司马台笑纵身而起,朝近乡情馆而去。 回到近乡情馆的房间,司马台笑先洗了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尘埃。司马台笑坐在镜子面前打量了自己一番,望着那不同于以往的飘逸的长发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我就知道我的帅还没完全展现出来。” 自恋了一番的司马台笑决定细细查探下自己的内力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司马台笑盘膝坐在榻上,闭合双眼,内力运转游走在周身经脉。在内力行运一周后,司马台笑感到自己经脉畅通无阻,且宽厚非常,没有什么问题。 司马台笑疑惑不解,不再有所保留,遂饱提内元,比之先前浑厚数倍的内力由内元而出。司马台笑身上散发的气劲霎时间变化万千。时而五彩缤纷,时而晦暗不明,时而氤氲缭绕,时而锐利如锋,时而强劲如浪,时而绵延细长,时而厚重如盾……短短的一段时间竟是起了数不清的变化。只见司马台笑额头汗如雨下,似是难以控制如此雄浑的内力,渐显出痛苦的神色。突然,司马台笑感到内力再次停滞,急停的内力使司马台笑嘴角溢出鲜血,然后昏迷过去。 日出东方,鸡啼嘹亮,昏迷了一晚的司马台笑渐渐苏醒了过来,入眼之景象惊呆了司马台笑:“什么情况?想吓死宝宝吗?” 房间里的桌椅床榻,地板维幔上满是创痕,似乎经过一番打斗一般。司马台笑细看,有像刀剑利刃划过一样的,有像钝器敲击过一样的,有像雄厚内力直接拍击过一样的…… “怎么这么多种类的毁坏痕迹,难道昨晚这里发生了群殴?不可能啊!”司马台笑仔细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从运功查看自身,到最后内力断停,自己遭反噬而吐血昏迷,司马台笑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这都是我昨晚造成的?”司马台笑再查看自身,发现自己遭反噬而受伤的身体早已无恙。“难道我的内力还能自行疗伤?”这个发现让司马台笑欢欣不已。 “唉,内力难继的原因还是没能找到啊,还有,这得赔多少钱啊?” 司马台笑洗漱完后,穿戴好了衣冠,径自来到用餐大厅。大厅中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厅中表演的舞姬也在不知疲倦的跳着。司马台笑要了一份早餐准备享用,却见一位小姑娘出现在大厅中,司马台笑认得她正是昨日的蝶儿姑娘,袖红雪那女人的贴身丫鬟。 伙计们都在热情的同蝶儿打招呼,道声“蝶儿姑娘早上好”,蝶儿也朝大伙回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清秀可人。蝶儿走到司马台笑的身旁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司马台笑看她变脸如此之快有些郁闷:“我招惹到她了吗?算了,我还是和我的粥吧。” 蝶儿看着司马台笑的脸,冷淡的说道:“相貌堂堂的,却做暗窥的小人行径。” 司马台笑听后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心道:“你们还真是主仆啊,连说的话都一样。”再看伙计们听了这话后纷纷对司马台笑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了司马台笑的样子,而其他宾客则有的佩服,有的同情。 “咳咳,蝶儿姑娘,那是误会,你家小姐是知道的。”司马台笑一边陪笑着一边在心中骂道:“老子不过就是藏起来看你家小姐与别人打架而已,怎么说的好像我偷窥了人家姑娘洗澡了似的。” “哼!我家小姐找你,快跟我走吧,别磨蹭了。” “什么?袖红雪那女人找我,不会是过了一夜才想起算账吧?”司马台笑心中犯嘀咕,口中问道:“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蝶儿怒道。 这时,一个伙计跑到蝶儿身旁,耳语了片刻后离开了。蝶儿则一脸奸笑的伸出一只手说道:“拿来吧。” 司马台笑不知所云,问道:“什么?” “赔偿啊,刚才打扫的伙计说你房间内东西全被弄坏了,是不是得赔偿啊,司马大公子!” “多少?” “一万两?”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 “谁说本姑娘没在抢?” 司马台笑心知这丫头在趁机敲诈自己,奈何自己不得不从,一边掏银票,一边心在滴血:“老子从抢匪身上搜刮点钱容易吗,你个丫头片子一下讹了我十分之一。” 蝶儿接过银票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算你识相,走吧。” “不去,老子饭还没吃完呢!” “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不就一万两,至于跟我一个姑娘家置气吗。算了,本姑娘就等等你吧。”说着,蝶儿在旁边坐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司马台笑看。 司马台笑被看的浑身不对劲,无奈的道:“不吃了,没胃口。” 蝶儿噗哧一笑,甜甜的说道:“跟我来吧。” 蝶儿带着司马台笑来到后院,据说后院只有袖红雪与蝶儿两人居住,其他人一概不准踏入。后院有一座花园,各类奇花争奇斗艳。司马台笑暗自留心,因为他发现,这不是一座普通的花园,更像是一套阵法。 “放心,有本姑娘在,是不会迷失其中的。”蝶儿看到司马台笑的反应,拍了拍胸脯说道。 司马台笑翻了翻白眼:“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怕走丢。” 转了不知多久,蝶儿将司马台笑引致花园中心的亭台中说道:“小姐一会儿就到,你先等会儿吧。”说着蝶儿便离开了。 司马台笑本想叫住蝶儿,不料蝶儿早已复钻入花园中难觅其踪。左顾右盼,司马台笑仍不见袖红雪的出现,这使他本能的戒备之心更盛。 琴声骤起,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刀似剑。司马台笑破口大骂道:“丑女人,你来真的!” 第七章 刀斩百花阵 琴声如刀似剑从四面八方涌来,司马台笑既怒且惊,口中大呼:“丑女人,你来真的!”同时非凡刀迅速在握,一迎八方来犯之招。 琴音滚滚,刀光阵阵,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僵局。司马台笑心知对方并无杀意,但自己也非是随意拿捏之辈。为了打破僵局,司马台笑知道只有找到琴声的源头。司马台笑一边挥舞着非凡,一边仔细观察四周,奈何音波似从四周而来,难以捉摸。 “唯有赌一赌了,希望你这回不要闹脾气才好。”司马台笑心思打定,闭目凝神,内力遍行周身,随后从周身四散而去。阵阵音波竟是难以抵挡四散的内力,纷纷溃散。 就在这时,司马台笑似有所获,猛然睁眼:“果然没让我失望。”然后拖着非凡朝着花园中的一处急速奔去。但就在司马台笑冲入花园时,花园顿时有变。 “该死,忘了这是个阵式了。” 花瓣纷飞,司马台笑仿佛置身于只有花瓣的世界,眼前所见皆是美丽的花瓣,遮蔽了视线。突然,条条枝藤破开漫天的花瓣,司马台笑不及闪躲,被捆了个结实。这时音波再起,司马台笑只觉头疼不止。 司马台笑连忙运功抵抗,却不想内力在此时又闹起了脾气,司马台笑欲哭无泪,渐渐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察觉到司马台笑昏迷,琴声停止,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司马台笑竟然双目圆睁,周身气劲爆发,挣断了捆身的枝藤,震散了漫天的花瓣。却见司马台笑一手高举非凡,一手化指向地,前所未有的磅礴内力充斥全身,刀上裹布瞬间化为碎片,现出森白刀身。一刀斩下,竟是威袭八方。漫天花瓣的世界被一招破碎,而刀势不减,整个花园在这威力无比的一刀下,面目全非。原本司马台笑锁定的那一处慢慢显出一道白色倩影,正是袖红雪。 袖红雪望着地上的一缕秀发淡淡说道:“竟然一刀毁了整个百花阵,还将我逼了出来,司马台笑你果然不凡。” 此时的司马台笑却是轰然倒地。 “全凭身体的本能,毫无意识的一刀吗?”袖红雪喃喃自语。 司马台笑在阵阵香气与悦耳琴声中渐渐转醒,入眼处是装饰精致的女儿家的闺房。司马台笑慢慢从榻上坐起,揉了揉有些晕乎的脑袋。 琴声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亮的女声:“司马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司马台笑望将过去,看到一人一案一琴一香炉,不是袖红雪那女人是谁。 司马台笑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有些恼怒,走到袖红雪面前道:“丑女人,你发什么疯?” 袖红雪并不生气,只是略带嗔怪的说道:“公子当真觉得红雪面丑?不如让红雪揭下面纱供公子一观如何?”说着便玉指轻动欲揭去脸上面纱。 司马台笑忙阻止袖红雪道:“别别别,你美,你天下第一美成了吧。我曾听人言,不知是在何处,那里的女人都是戴着面纱的,哪个男人要是看到了女人面纱后的真容,就必须要娶她,我不想娶你。”司马台笑也想看看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真貌,但鬼知道看了之后会惹什么麻烦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阻止了袖红雪。 袖红雪却是媚态百生道:“公子当真看不上红雪?” 明知道袖红雪是在戏弄自己,司马台笑还是被面前的可人儿撩拨的片刻愣神。 司马台笑回过神来,看着对面满是笑意的双目,不由有些愤愤然。司马台笑不客气地坐在袖红雪对面道:“说吧,袖大馆主您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公子莫要着恼,红雪只是察觉公子昨晚在房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心下好奇,才有此一试,确实没有恶意。” “既是如此,此间事了,在下告辞。”司马台笑起身欲走,却发现自己的刀不见了。 “名刀非凡,复姓司马,公子应是出身司马山庄吧。” 细语轻言,字字敲击着司马台笑。司马台笑心绪波动不已,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袖红雪手中的森白宝刀道:“还我。” 袖红雪掩唇而笑,将刀归还了司马台笑。司马台笑心道:“这就还给我了?不过也是,人家要是想要,早在自己昏迷时将自己杀了。” “袖馆主何以断定在下出身司马山庄?可能是在下盗了此刀,假了此姓也未可知啊。”自从见了袖红雪这女人后,司马台笑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心下不服,便诋毁不认。谁知袖红雪却不做解释道:“啊,原来如此,那红雪还是将刀收回算了,反正原主已不在世,谁抢到便是谁的。” 司马台笑连忙抱住非凡笑道:“玩笑玩笑,袖馆主说的分毫不差。”司马台笑郁闷非常,大呼上天不公,同样是穿越者,怎么自己就这么low。 袖红雪被司马台笑的反应逗得笑声连连。 “其实红雪此次邀公子前来是有一事相询。” “何事?”司马台笑不解。 “红雪缺一侍卫,欲请公子担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什么?给你当侍卫?大丈夫岂能居于人下,更何况是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挺厉害。最主要的是给你当侍卫还不得被你使唤死。”司马台笑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道:“袖馆主真会说笑,凭袖馆主的修为还需要侍卫吗?更何况在下不过江湖新人一枚,行走江湖不过大半个月,而且馆主也知道,在下武功低微,难以胜任。” “公子何必过谦?且看窗外。” 司马台笑闻言看向窗外,发现原本美艳无比的大花园,现在却是遍地狼藉。蝶儿正在园中打扫,看到望将过来的司马台笑,狠狠地瞪了司马台笑一眼。 司马台笑不解,难道这都是自己干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司马公子不必疑惑,这确是公子的手笔。公子内力异于常人且浑厚多变,便是红雪也看不分明。” “我去,我这么厉害!”司马台笑心中窃喜,却听袖红雪继续说道:“只是公子尚不能熟练使用自身的内力,导致有时原本多变的内力互相克制而出现停断不继的现象。” 司马台笑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该怎么解决呢?” “答应做红雪的侍卫,红雪便帮你。” “嘿!在这等着我呢。”司马台笑道:“容在下考虑考虑。” “好,就请公子细细考量,请。”袖红雪微微颔首以礼。 司马台笑明白这是要送客了,便颔首而别。行至花园中蝶儿的身旁,却被蝶儿拦住了去路。 “拿来!”蝶儿伸出一只手。 司马台笑总觉得这姿势有点眼熟,却听到蝶儿愤愤说道:“一百万两!” 司马台笑差点摔倒:“你杀了我得了。” “你知道这个花园花了本姑娘多少心血吗?被你一刀毁成这样,快赔钱!”蝶儿不依不饶。 “是你们先动的手,好意思再管老子要钱吗?不给。” “你给不给?”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小姐,你看他!”面对司马台笑的断然拒绝,蝶儿只有求助于房内的袖红雪。 “蝶儿,此番确是我们理亏,不得胡闹,这阵法坏了就坏了,再布置就好了。”司马台笑闻言,得意的朝蝶儿挑了挑眉,却听袖红雪继续说道:“但是这座花园中的花确实是红雪花大价钱购得,经由蝶儿日夜悉心照料,司马公子就赔一半好了。” “什么!一半那也是五十万两啊,老子全身上下也只剩九万两了!”司马台笑哭诉着,而旁边的蝶儿则是学着司马台笑先前那样,得意的冲司马台笑挑了挑眉。 “若公子应下红雪先前的请求,那便是自家人,当不用偿还。” 司马台笑心中暗骂没天理,但毕竟打不过人家不是,只得认栽的朝着袖红雪的方向道:“这和卖身有什么区别,待老子考虑清楚再做了结。”说着转身就走。 “小姐,你为何如此看重这家伙?” “此人的出现怕是会为江湖带来不小的变数。司马台笑,希望你会成为红雪的助力而非阻力。” 第八章 水木老头 司马台笑想不明白为何袖红雪要让自己做她的侍卫,难道因为自己长得玉树临风?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她呢?司马台笑知道,近乡情馆远非表面那么简单,袖红雪那女人更是不好惹,别看她待人和善,言语温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这一切都是假象,这女人腹黑的很。待在这么个女人身边司马台笑必然会浑身不自在,何况抛开自己要寻找的仇人不说,他还要去寻找自己的飘雪呢,怎么会留在袖红雪身边?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在司马台笑看来远比不上自己的飘雪。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到哪里去弄五十万两来“赎身”。 步出近乡情馆的司马台笑行走在大街上,远远的看到街上有一群人,好似在围观什么。好奇心起的司马台笑连忙加快脚步行将过去。 司马台笑拨开人群,挤到内围,看到一个年轻人手中提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另一只手指着一个老头正唾沫横飞喋喋不休的骂着。 从围观之人的口中司马台笑得知,原来这爷孙是刚刚来到富春城的,靠卜卦为生,于是在这摆了个摊算卦。这年轻人前来算卦,完了后说人家老头算的不准,在咒他,便愤起砸摊。小孩也不乐意,上去就咬了年轻人一口,然后事情就这样了。 司马台笑一听,乐了。按司马台笑的想法,这卜卦算命少有能应验者。求卦者无非想讨个吉利,求个心安,并非真信,你说些好话,收些银两就过去了。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大师,为了多赚钱,危言耸听,吓唬客人破财免灾。这事恐怕就这么一个事。 司马台笑望过去,发现那老头一脸的和煦笑容,对年轻人的咒骂充耳不闻。再观那被提在空中的小孩并不哭闹,一脸淡定,仿佛这事与自己无关。司马台笑心下诧异,再向那年轻人看过去,嚯!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近乡情馆调戏舞姬未果,反被扒光了衣服扔出来的沙畏门少门主沙通。 司马台笑摇摇头,既然这位主在,想必事情错不在老人家一方。 “唉,昨天这货伤的挺重,今天就能活蹦乱跳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说完,司马台笑便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将小孩提起的手,用力捏去。沙通吃痛,快速松开手,放开了小孩。 “你是什么人,敢管小爷的事,不想活了!”沙通捂着疼痛的手大叫。 “嘿,武功不怎么样,脾气还真不小,一定是在家被从小惯到大的,不知天高地厚。”司马台笑心中笑道。 司马台笑所料不差,这沙通平时在沙畏门,仗着自己是少门主的身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再加上有一个异常溺爱他的母亲,每次他爹教训他时,他母亲便跑过来又哭又闹,他爹只好作罢。长此以往,沙通俨然一副小爷我最大的德行。沙通没出过远门,这次听说他爹要来参加顶峰三门会,便嚷着要同来。他爹不愿意带他来,他便一个人偷跑了出去。他爹知道后忙叫仇恩明先出发去追他。仇恩明追上沙通后,沙通不肯随他回去,还搬出母亲来压仇恩明,仇恩明无奈只得留在沙通身边保护他。到达富春城后,沙通想起近乡情馆有个天下第一美人,于是猎艳心起,钻进了近乡情馆,于是才发生昨日的事情。 司马台笑抱拳道:“在下司马台笑,沙少门主何必跟一个老人家和小孩过不去。” “嘿,知道小爷身份还敢跟小爷动手,信不信我让我爹灭你全家!” 司马台笑闻言心道:“年轻人嚣张跋扈,看来昨天被教训的还不够,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正要动手,司马台笑看到有人一巴掌打在沙通后脑袋上。沙通回头大骂:“哪个龟儿子敢打小爷,信不信……”话还没说完就听沙通唯唯诺诺的叫了声:“爹。” 司马台笑看清来人,中年摸样。“这就是沙畏门门主沙漫天,长得倒也正派,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儿子。”同来的还有昨日见过的仇恩明,侍立在沙漫天左侧。 “孽子,沙畏门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想我沙漫天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轻言灭人全家的孽子,都是你那败儿的母亲惯的。”沙漫天说着又朝沙通身上踢了几脚。 “这位少侠,刚才犬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司马台笑闻言摆摆手道:“无妨,只是苦了这爷孙俩。” 沙漫天忙向老头赔不是,并掏出一沓银票做赔偿。沙通见父亲给老头钱,当下不乐意:“爹,你还给他钱,我让这老头给我算算运势,这老头却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对了,不止我,还有爹您和您这次带来的所有人都有杀身之祸。爹你说这老头是不是咒我们呢!” 司马台笑也听的一阵大汗,也怪不得人家要砸你的摊,哪有这样给人算命的。 “住口,昨天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哪那么容易让你爹我耗费些真气就能将你的伤治好,今日伤刚好你就出来惹事,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沙漫天明白,老头不过是想多赚些钱而已,并不把沙通的抗议放在心上。 再次向老头和司马台笑赔礼,沙漫天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那老头见沙漫天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冲沙漫天道:“若遇凶险,当往东而行,或可得救!”围观的人群发现没有热闹可看了也纷纷散去,只留下司马台笑和那对爷孙俩。 司马台笑发现,老头从头到尾一直挂着笑容,更是更是对着自己频频点头。 “我去,什么情况,难不成是个神经病。”司马台笑被老头看得发毛,急忙想离开,便道:“老人家没事,那在下便离开了。” 谁知刚刚转过身,就听老头开口:“嗯,不错,非常好。”同时,老头迅速抓住司马台笑的手,司马台笑感到自己的脉门竟被对方按住,当下大怒。司马台笑正欲挣脱,那老头却已松手。 “命外之人,破绝之身,神叹之元,果然不差,老朽总算是等到你了,年轻人。” 司马台笑闻言大惊,命外之人难道是指自己不在这个世界的命数的约束之内?司马台笑心知自己是穿越者,不由信了几分。破绝之身,应是指自己强冲天生绝脉后的体质。至于这神叹之元作何解释呢?难道说的是自己常闹脾气的内力?不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司马台笑戒备的看着老头,如此一个照面就道出自己的三处最大的秘密,看来这老头不简单。 正当司马台笑思索间,那小孩的声音响起:“爷爷,你说要找的大哥哥就是他吗,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不信爷爷的话的笨蛋呢。” 老头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拘谨,老朽名叫水木,却是寻年轻人你有事。” 司马台笑心想自己难不成真的遇到了一位绝世高人老爷爷,老爷爷看自己骨骼惊奇,惊为奇才欲收于门下传授绝世武功,匡扶正义捍卫和平,拯救世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司马台笑有些期待道:“不知老先生寻晚辈何事?” “老朽有要事将要去做,可否请年轻人代为照顾源儿一段时间?”老头将小孩拉到面前,疼爱地摸了摸小孩的头。 司马台笑一听是要让他照顾小孩,当时就有些泄气,先前的YY破灭了。自己还欠着袖红雪那女人一屁股债,哪能再带个小孩,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水木老头看司马台笑面露难色,便道:“自然不会让年轻人白白照顾的,这里有些银两权作酬劳,相信也是年轻人急需的。”说着掏出一沓银票,正是先前沙漫天给的。 司马台笑细看,好家伙,十张五万两面值的银票,刚好五十万两。自己欠别人五十万两,而就在刚刚这老头就不多不少赚了五十万两,是巧合还是这老头真的能算计至此? 有了这五十万两,司马台笑就可以摆脱袖红雪那女人的纠缠了,虽然身边多了个小孩,但也总比在那腹黑女人身边来得好。况且这小孩扎着两个小辫,生的粉雕玉琢的,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可爱极了,带在身边仅是看着都会心情大好。不过,司马台笑还不知道需要自己照顾多久,总不能照顾一辈子吧,还是问清楚的好。 “不知老先生需要晚辈代为照顾源儿多久?” “年轻人只需将源儿带到老朽的一位老朋友家即可。” 司马台笑闻言,不过是将源儿带到亲戚家交由抚养而已,小事一桩,当下便答应了下来。司马台笑接过五十万两的银票问道:“老先生的朋友家住何方?” “渡仙山。” 第九章 赎身 水木老头叮嘱源儿,以后要乖乖跟着这位司马台笑大哥哥,不要给人家添乱什么的。源儿虽然不舍与爷爷分开,但也只有点头答应。司马台笑本欲询问渡仙山在什么地方,老头却只留下一句“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便消失不见。 司马台笑腹诽道:“你们高人都喜欢玩神秘吗?” 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老头对源儿的喜爱,会是什么危险的事要让老头不得不将自己的孙女托付给好友呢?司马台笑不解,不由替老头担忧起来。不过想到老头这么会算,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才是。说道生命危险,司马台笑忽然想到老头给沙通算的一卦,他们这回怕是凶多吉少。“沙漫天也算是正义凛然,不知能否逃过一劫?”不过这也不是司马台笑力能所及之事,不由摇摇头叹道:“当下还是顾好自己吧。” 司马台笑回到近乡情馆,房间已经焕然一新。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小萝莉,司马台笑问道:“源儿,你的父母呢?”司马台笑顿时觉得自己失言,如果源儿的父母还在,水木老头又怎会将他交给自己?果然听到源儿说:“源儿没有父母。” 司马台笑为了打破尴尬,摆出一脸自认为人畜无害的表情问道:“小妹妹,饿不饿啊?”谁知源儿一副嫌弃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说:“大哥哥,你的笑容好猥琐,而且源儿是男孩而不是女孩儿。” 司马台笑刚送进嘴里的茶水瞬时喷了出来:“是男孩儿你穿什么女装,扎什么小辫啊!” “爷爷说,女孩儿好养,便把源儿打扮成女孩儿。” 司马台笑暗骂水木老头是个老变态,谁不知道穷养男富养女,还女孩儿好养活。司马台笑本以为接收了一个小萝莉,不成想是个小正太。 “老子才不像水木老头那样有那些个特殊爱好。”于是司马台笑让伙计买来一套男装给源儿换上,并将源儿头上的小辫扎成了两个冲天鬏,打扮成活脱脱的一副哪吒的形象后司马台笑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源儿对自己的新形象也很满意,当下开心了不少。 吃过晚饭后,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司马台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司马台笑让早已起床多时的源儿去开门。源儿蹦跳着跑去开门,看到一位俏生生的人立在门外,正是蝶儿那丫头。 蝶儿看到开门的不是司马台笑有些诧异,又发现开门的是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可爱小男孩,脸上顿时开心了起来。蝶儿抱起源儿说:“好可爱的小孩,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姐姐给你买糖吃。”说着还在源儿的脸上蹭了蹭。 “我叫源儿。”源儿脆生生地回答。 蝶儿想起自家小姐袖红雪交代的事,忙把源儿放下道:“司马台笑在吗?”蝶儿往内屋望去,正看到准备穿衣服,身上只有一件裤衩的司马台笑。四目相对,蝶儿瞬时羞红了脸,忙捂着双眼大叫:“你个臭流氓!”叫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司马台笑不解的挠了挠头问源儿:“什么情况?” 源儿关上了门说:“不清楚。” 过不多久,司马台笑听到门外传来蝶儿生气的声音:“臭流氓,我家小姐叫你过去。” 用过早餐的司马台笑领着源儿去见袖红雪。司马台笑来到后院就听到优美的曲调,透过窗户看到一道美丽的剪影。不等司马台笑敲门,蝶儿就开门将二人让进来。 “哇,这里好香啊,弹琴的姐姐你好美啊。”源儿跑到袖红雪面前。 琴声停止,袖红雪美目流转:“小弟弟,姐姐带着面纱你怎么就知道姐姐漂亮啊?” 源儿挠挠头:“难道不是因为太漂亮才带着面纱的吗?” 袖红雪看着源儿天真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弟弟真会说话,姐姐请你吃蜜饯。” “谢谢姐姐。” “唉,也就只有你说姐姐漂亮,某人曾说姐姐是丑女人呢。”袖红雪说着朝司马台笑嗔怪的看了过来,司马台笑无奈地咳了几声。 “谁这么有眼无珠,姐姐告诉源儿,源儿帮你打他。”源儿一边吃着蜜饯,一边说道。 “原来你叫源儿啊,那人好厉害的,外面的花园就是被他弄坏的,当时把姐姐吓坏了!”袖红雪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么利害啊,没事,大哥哥也会帮我打他的,是不是大哥哥?”源儿冲司马台笑道。 “咳咳,不知袖馆主邀在下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昨日所提之事,不知公子可有结论?” 司马台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五十万两的银票放在袖红雪面前。袖红雪美目从银票上轻扫而过,透出一股哀伤:“看来公子确实对红雪无意,只叹红雪福薄。” 司马台笑心中苦笑,这女人真会演,说得自己好像是始乱终弃的渣男似的,等等,源儿你那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在下实有要事在身,不可能留在袖馆主身边做侍卫。” “既然如此,红雪也不再勉强。”袖红雪一边逗着源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去,你跳戏也太快了吧!”司马台笑的青筋都快暴露出来了。 司马台笑调整了下心绪:“在下有一事想请袖馆主帮忙。” “答应做红雪的侍卫,红雪就帮公子。” “这女人没完没了了!”司马台笑的青筋确确实实的暴露出来了。 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似乎达到了目的的袖红雪终于松口道:“玩笑,既然知道公子无心于红雪,红雪便不会强求,公子所求何事,且说于红雪听听。” “在下想参加顶峰三门会。” “哦,这事啊,到时公子与红雪一同前往即可。”袖红雪随口答道。 参加三门会需要三大门派联合发出的“执武令”,但是自己哪有,而司马台笑又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势力,于是便试着求一下袖红雪这个绝不简单的女人,谁知这女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司马台笑有些不适应。 “在下还有一事想询问馆主。” “说吧。” “馆主可知渡仙山在哪?” 听到司马台笑所问,袖红雪眼中划过一道异彩:“公子从何处听到这个地方?” 司马台笑从袖红雪细微的变化中察觉到,这渡仙山似乎大有文章。 “听其他人谈起的,感觉挺神秘的,心中好奇,故有此一问。” 袖红雪笑道:“公子的好奇心确实够强的。只是这渡仙山的所在无人知晓,乃是整个战域最神秘的四个地方之一。” 司马台笑闻言大惊,自己无意中竟然接到了个不得了的任务,那水木老头和源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更让人纠结的是,水木老头只告诉了自己将源儿送到渡仙山,却不告诉自己渡仙山在什么地方,更可气的是没有人知道渡仙山在哪。还有那战域最神秘的四地是哪四地啊?自己都没听说过,司马台笑再次被自己的孤陋寡闻打倒了。 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摇了摇头:“战域最神秘的四处其中两处公子应该知道,就是戮世魔城和天涯风雨楼,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的双方。另外两处分别是凋芒古刹和渡仙山。这四处的具体位置,天下间无人知晓。” 对于前两处,不仅是司马台笑,全天下人都知道。戮世魔城被魔主龙辛自行封印于异空间,难觅其踪。天涯风雨楼则是被楼主天授皇胤拔地而起,消失于天外。而从与袖红雪的谈话中,司马台笑知道了凋芒古刹是避世修行的佛门圣地,里面皆是修禅的苦行僧。当年正魔大战时,楼主天授皇胤曾亲至凋芒古刹寻求帮助,但被古刹以时机未至为由拒绝。至于渡仙山就更为神秘,没人知道渡仙山上住着什么人或者有什么门派,也没人真正见过渡仙山。 司马台笑尽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只是这近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渡仙山自己要怎么找到呢? “司马公子,源儿是何处的人家?公子好像是独自一人才对啊。”袖红雪冷不丁的一问,把司马台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司马台笑不想多生枝节,便随口回答:“路边捡的。”源儿闻言疑惑的看了看司马台笑,好在也没多说什么。 待司马台笑领着源儿离开,蝶儿撇撇嘴道:“小姐,这个司马台笑太可恶了,富春城的事怎么会瞒得过小姐,他竟然明目张胆的撒谎。” 袖红雪一边弹琴一边道:“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司马公子如此行事也不可厚非。只是那自称水木的老先生怕是不简单,一手不凡的卜卦手段还与渡仙山有关,他的身份不外如是。” 第十章 一卦成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司马台笑如何烦闷,另一处的沙漫天一行人经过在富春城的一日休整,今日再次启程前往仙灵剑派。 沙漫天和仇恩明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后面跟着一脸不乐意的沙通和十几名弟子。沙通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似乎在抱怨着什么,被父亲沙漫天瞪一眼后,立即不敢再出声。一行人来到一片荒野,仇恩明突然示意队伍停下。 “门主,此地似乎有些不对。” 沙漫天也察觉有异,冷眼观察四周,身后的弟子们也各自戒备。突然四周阴风骤起,邪氛环绕,沙漫天顿时知道来者不善,忙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十几名弟子得令,迅速将一脸惊恐的沙通围在中间,摆出防御姿态。 “哈哈哈,终于来了,让本大爷一番好等!”随着一声狂妄不羁的笑声,从漫天邪氛中步出一条紫色身影。其人一身紫色轻甲,一条紫色凶兽纹印从左脸蔓延至被轻甲遮挡的胸口处。 随着来人的一声轻喝,漫天的邪气似有所感,纷纷涌进十几名弟子体内。那十几名弟子顿时痛苦万分,苦苦哀嚎,难以抵挡入体的混混邪力,不多时便纷纷爆体而亡,只留下沙通一人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如此手段让沙漫天和仇恩明大惊,此人一身不凡邪功,能控制雄浑的至邪内力外放侵入他人体内,可见其修为之高。沙漫天与仇恩明心知独身难敌来犯之敌,心下默契,齐齐挥剑杀向来人。 那邪人见沙漫天与仇恩明联手攻来,笑声更加狂妄:“哈哈哈哈!来得好!” 只见那邪人虽然负手而立,一双紫眸竟早已看清来犯之招,一个错身便闪过沙漫天二人的利剑。沙漫天与仇恩明似乎也早已预料到敌人的动作,早已各自暗运内力于掌中,双双迅速回身一掌打出。那邪人亦举双掌相抗,就在四掌交接的瞬间,沙漫天与仇恩明二人竟是不敌那邪人,双双被击退十几步才堪堪止住。 就是这一个交锋,沙漫天与仇恩明便明白对手的强悍,恐怕合二人之力也难以抗衡。仇恩明长舒了口气,淡然道:“门主,还记得昨日那老头所言吗?若遇凶险,当往东而行,或可得救。门主快快带着少门主往东逃吧,这里就交给仇恩明吧。” 沙漫天看着一脸平淡的仇恩明,心知这是抱有必死之心的人才有的那份平静。沙漫天大怒:“仇兄,你以为沙漫天是临阵置战友于不顾之人吗!” “爹,我们快逃吧!”沙通哭喊着。 沙漫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沙通一眼,心中悲凉万份,这个人就是万般不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一方是自己的至亲骨肉,一方被自己视为手足至交,沙漫天不知如何抉择。 “救命之恩,仇恩明铭记于心,但门主对仇恩明的交心之情更让仇恩明倍感心暖。仇恩明何以相报,唯有以此残躯!”话音甫落,仇恩明竟是自毁内元。内元破碎,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丹田涌出,遍游周身经脉。 沙漫天见仇恩明如此作为湿润了双眼。自毁内元虽然在一段时间能得到平时数倍的力量,但即便最后得胜也是死路一条。沙漫天无奈,长叹一声,只得带着沙通往东而逃。 “值得吗?”一声询问,却是来自敌人。 仇恩明回顾自己一生,曾经为仇而杀,被人视为外道,不曾有半个朋友。后更被仇人背后势力追杀,身受重伤,这个孤苦一生的可怜人却在生命即将结束时遇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肯与自己交心的人。 “值与不值只自知。” “哈哈哈,说得好!可敬的对手,浪子不回头当尽全力以全你之志!” “哈,自名浪子不回头,看来阁下亦是惯看风雨之人。请!” 仇恩明自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拖延已无意义,遂剑指东天,尽纳周身气劲,霎时间剑气冲霄,纵横方圆,竟是倾尽毕生之能的一招。 浪子不回头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交错的剑气从身上划过,在紫色轻甲上留下了条条痕迹。浪子不回头知道,对手堵上了自身最强的一招,这四散的剑气不过是前奏,而真正的杀招即将到来。 浪子不回头高呼一声:“痛快!” 一声“痛快”,却见浪子不回头周身紫电缭绕,左脸上的凶兽纹印似是活物,竟然怒吼一声腾空而起。浪子不回头一把抓住空中怒舞的凶兽,顿时八雷齐聚,那狰狞凶兽化为一柄邪枪。肆虐的紫电与纵横的剑气两相抵抗,一时间不分高下。 纳气已足,仇恩明高举的黑泽携千钧之势斩下,恢宏的剑气自天而降。浪子不回头全身紫电爆发,亦是高举邪枪,而后一枪刺出,怒射的紫雷迎向奔腾的剑气。极招相对,激起荒野阵阵尘浪。待尘埃落定,方看清,剑断了,人败了。 浪子不回头高声道:“刺激!” 仇恩明手执断剑,半跪于地,血流不止。大仇易报,恩情难偿,仇恩明回顾自己一生,慢慢闭上了双眼:“值……了……”浪子不回头随手一挥,仇恩明的尸体消失不见。 荒野之上,沙漫天带着沙通急急而奔。一道宏大掌气自背后而来,沙漫天有感,迅速回身接掌,却是被震退数步,嘴角泛红。 沙漫天心惊,难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不对,和先前的邪气不同,这是,魔气!” 又是一掌自远处袭来,沙漫天堪堪避过,并一掌将沙通向东远远送出,让他独自奔逃。沙漫天看清来人,一者身材魁梧,黑甲罩身,额生独角,一脸威严;一者体态轻盈,身材窈窕,宛若皓月。那魔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晚与袖红雪一战的月见无华。 “想不到沉寂了五百年,魔城终于开始行动了。近几年来有些门派的掌门被杀,从现场残留的邪气来看,应是先前那位所为吧。”沙漫天出言道。见对方并不言语,继续道:“沙漫天还真是荣幸啊,竟然劳魔城之人亲自动手,那些被暗杀的掌门恐怕也只是由先前的那位邪人出手。”沙漫天有心拖延,继续道:“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二位的名字是什么?不妨告知即将身亡的沙某。” “哼,毫无意义的拖延!”厚重的声音从独角魔人口中发出。“三妹,逃走的那小子交你,此人交由本座。”月见无华闻言便消失原地,沙漫天有心一阻,却是难觅其身,而自己又被眼前的魔人盯住,只得为自己的儿子默默祈祷。 “你们魔族究竟有何目的?功体不全竟然还如此猖狂!” “哼,废话连篇,杀你足矣!” 独角魔人不愿多言,雷利出手,甫出掌便是攻敌要害。沙漫天挥剑防守,却是防的险象环生。沙漫天惊讶于魔人战力之强悍,唯有以命相搏,以伤换伤。 独角魔人一掌攻来,沙漫天不闪不躲,硬生生扛了下来,而后迅速挥剑斩向魔人。魔人明了沙漫天的企图,冷声道:“愚蠢!”森森魔气四散,将沙漫天震开,沙漫天再添新伤。就在沙漫天回气不足,苦苦支撑时,那独角魔人再赞一掌,沙漫天瞬时经脉尽断,魂归黄泉。那魔人大手一挥,沙漫天的尸体便消失不见。 沙通被沙漫天送出后只得独自奔逃,终于逃到一处山岗。沙通爬上山岗,远远的看到山岗下有两队人马走过,为首的两人自己也曾经见过,正是撼天经纬之主撼天手齐天疆与拳宗之主烽火不动段山岳。沙通大喜过望,正要高呼求救时,却感到一道锋利的光芒从脖子上一扫而过,沙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倒下了。月见无华亦是一挥手将沙通的尸体处理了后便离开了。 武林中不知何处的一个角落,一个叫魔迹乱窟的地方,此时三道身影降临,正是浪子不回头与那一男一女两个魔人。 “哼!浪子,为何要放跑沙漫天父子而独对仇恩明?以你之能就是一招将此三人齐杀也不在话下!”独角男子似乎很生气,厉声质问浪子不回头。 “哈,本大爷需要向你解释吗?本大爷又不是你的手下!”浪子不回头言语之中猖狂更甚。 “别忘了是谁救了你并给了你如今的力量!” “哈哈哈!当初曾有约在先,你助本大爷获得力量,而本大爷在获得力量后相助于你们,此本属合作,你现在是在携恩望报吗!” 独角魔人听到浪子不回头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心下大怒,月见无华连忙相劝:“大哥,好在此番任务达成,还是先炼体吧。” 独角魔人冷哼一声,一挥大手,沙漫天的尸体出现在面前。月见无华与浪子不回头亦是如此施为,将沙通与仇恩明的尸体放出。 第十一章 翠灵山仙灵派 又一日,蝶儿来传信,言明日便是顶峰三门会的召开之日,许多门派已早早抵达仙灵剑派,她的小姐让她来通知司马台笑收拾收拾,今日便随袖红雪前往翠灵山。 司马台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换了身新衣服,背上自己的刀,领着源儿在近乡情馆的后院等着袖红雪。袖红雪准备妥当后,姗姗从房中步出。说是准备,其实哪有什么好准备的,司马台笑知道女人有个通病,那就是出门前必打扮。司马台笑看着袖红雪,心中有些不满:“打扮了这么久,与先前不是没多大变化吗。”虽然袖红雪的穿着与先前差别不大,仍然是白裙白纱,长发飘飘,但她每次都能给人一种惊艳,或许这便是天下第一美人独有的惊艳气质。 “公子久等了,我们这便出发吧。”袖红雪歉意施礼,而后又看到旁边的源儿问道:“源儿也要去吗?” “在下身负要事,想在三门会后便直接离开,故源儿要跟随在下一起。” 袖红雪闻言有些诧异:“公子究竟是何事缠身?不妨说与红雪,兴许能帮上一二。” “在下要去寻找失散的妻子。”司马台笑指的自然是飘雪,他一直相信飘雪也在这个世上。当然司马台笑选择离开的原因不止这个,源儿的事也要去办,仇家的事也要去查。或许袖红雪能给自己不小的帮助,但司马台笑总觉得袖红雪不简单,还是有些距离的好。 袖红雪听到司马台笑的回答也只是笑笑便不再追问,只是对身旁的蝶儿交代:“蝶儿,你便留下顾好近乡情馆。”蝶儿瞪了司马台笑一眼应下。 一路无话,以他们的脚程,不到半日便到了翠灵山山脚下。司马台笑放眼望去,好一座秀丽的奇峰峻山,临近顶峰处隐约看到云气缭绕间有建筑,想必那便是仙灵剑派。司马台笑三人不作停留,继续登顶。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多,大多数与会的人早已到达仙灵剑派,像袖红雪这样在三门会前一天才来的着实不多。 一行人来到大气磅礴的仙灵剑派山门处,被一名年轻弟子拦下。那名弟子看着从司马台笑身后慢慢走出的袖红雪,一时间竟是看得呆住了,直到袖红雪拿出执武令在那弟子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那弟子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袖馆主,馆主身旁的这两位是?”说着还朝司马台笑看了看。 “这位是本馆主的侍卫,这位是本馆主的琴童。” 那弟子有些尴尬的接过袖红雪手中的执武令,突然感到心神恍惚,噗通一声倒地不起,脸上还挂着贱笑,一脸作死的样。司马台笑摇摇头对袖红雪道:“人家不过是仰慕袖馆主天下第一的美貌,想多亲近几分而已,袖大馆主何必这样。”原来那弟子在接执武令的时候想趁机碰碰袖红雪的手,谁曾想还没得手就中了袖红雪的暗招。 袖红雪收起不快说道:“红雪哪有什么美貌,只怕有人只觉得红雪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丑八怪呢。” 司马台笑干咳了几声表示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源儿闻听袖红雪之言不满道:“姐姐最美了,才不是丑八怪!” “源儿真乖。” 袖红雪三人进入仙灵剑派,又有弟子上前,带领三人前往会客厅,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早已等候多时。 “袖馆主从不参与三门会,今次却赏脸光临。” “任掌门是不欢迎本馆主喽?” “岂敢,袖馆主能来,弊派蓬荜生辉。” 袖红雪兴致缺缺,似乎不愿多说,便施礼告退,任平生便命人将三人带到客房休息。 一路上,司马台笑感叹不愧是江湖大派,气派就是不一样,虽然他根本没见过其他门派的样子。 司马台笑正兴致勃勃的欣赏沿路风景,被对面来人撞了一下。司马台笑看着那人,嘿,又是熟人,正是那沙畏门少主沙通。沙通一脸嚣张,迎着司马台笑的目光看来。 司马台笑心中惊异,这还是那个沙通吗,虽然嚣张不减,但为何让人有一种心颤的感觉?司马台笑并非怕事之人,那种感觉一闪即逝,见沙通那一脸欠揍的样子,当下发作。司马台笑一脚迅速踢向沙通,沙通轻松避过。司马台笑有些意外,照理说以沙通那个脓包不可能躲得过去。沙通躲过司马台笑的这一脚后竟然反身出掌,司马台笑不料对方不仅躲过自己一招后还送自己一掌,遂连忙抬掌相抗,顿时被击退几步,同时掌心传来电击的灼热之感。司马台笑待要再战,这时被一个声音叫住:“少侠,犬子与在下刚发生了些争吵,故此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司马台笑闻言望去,正是沙漫天与仇恩明二人。那仇恩明仍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身上的冷漠与先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沙漫天虽然言辞有礼,却少了些平日里的亲和,反而更加有威严。司马台笑只觉这三人似乎改变了许多,虽然有些不解,但毕竟与这三人不熟,兴许是自己的错觉。 “无妨。”司马台笑答道。 “这位想必是袖馆主吧,小儿那日多有得罪,在下在此给袖馆主赔礼了。”沙漫天又对袖红雪拱手道歉。 “沙门主还是要好生教导令郎才好。” “是是。” “沙门主,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司马台笑感觉沙漫天三人透着些古怪,不愿多有交谈,于是便继续跟着领路弟子朝客房走去。 待司马台笑几人离开,仇恩明开口道:“大哥,那个叫司马台笑的好像有所察觉,而且那晚我与袖红雪相斗时便是此人躲在暗处观看,要不要我去结果了他。” “无妨,先不要轻举妄动。” 来到客房,司马台笑仍在想着刚才的事,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哥哥,是不是在想刚才的三人,源儿总觉得他们变得不一样了。”经过几天的相处,司马台笑看着源儿就想起前世与父母一起死于车祸的年幼的弟弟,于是便让源儿叫自己哥哥。 司马台笑闻言道:“源儿你也觉得他们不一样了?”源儿点点头。 司马台笑迅速来到隔壁袖红雪的房外,急切切的开门而入。从里屋屏风后面传来袖红雪略带怒气的声音:“公子不知‘敲门’二字吗?”同时伴随着淅淅的水声。司马台笑连忙出去合上房门,一颗心急跳不已,只觉自己活腻了。 司马台笑听闻源儿也觉得那三人古怪,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于是便急忙找袖红雪问问有没有看出什么。没想到袖红雪刚到客房就洗澡,一时间忘记敲门司马台笑就推门而入,难怪袖红雪言中带怒,没一掌把司马台笑拍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过不久,司马台笑听到房内传来袖红雪的声音:“公子请进。”司马台笑闻言有些忐忑的开门而入。袖红雪长发湿漉,水渍沾湿了薄衫,肌肤隐约可见。司马台笑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看着白纱遮面的秀姿,心中直呼阿弥陀佛。 “公子这么急着找红雪何事?” 司马台笑想起此来的目的道:“是这样的,对于方才所见的沙通,袖馆主有何看法?” “身材矮小,长相猥琐。” “呃,我不是问这个,难道袖馆主不觉得沙通和仇恩明与先前被你教训时相比有些不一样吗?不止他们俩,沙漫天也怪怪的。” “公子原来是说这个啊,确实有些不同,以今天沙通与公子对招的表现来看,与那日在近乡情馆相比判若两人,怎么了?” “我说美女,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不好,难道你就没闻到阴谋的味道吗?” “公子当真认为红雪很美么?”袖红雪摆出羞答答的样子,司马台笑看了有些抓狂:“你天下第一美好吗!重点在‘阴谋’好吗!袖大美人,你就不要再耍我了好吗!” 袖红雪收敛起玩笑认真道:“阴谋又如何?与红雪何干?这个江湖本就是骗人人骗,杀人人杀。” 第十二章 夜探 拜别袖红雪的司马台笑十分郁闷,对于曾经看过许多小说与电视剧的司马台笑来说,通过沙通的变化,司马台笑本能的感到了阴谋,但正如袖红雪所说,司马台笑没有任何证据。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司马台笑的心越来越痒,他迫切的想知道,沙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司马台笑决定,到了晚上去偷窥。 是夜,源儿已经入睡,司马台笑穿上夜行服,悄悄步出房门,施展轻功,飞身屋顶。锁定沙通一行人所住的院落,司马台笑在黑夜中穿梭而去。 司马台笑站在树上向沙通所在院落望去,发现只有一间还亮着灯,另外两间早已熄灯,兴许已经休息。司马台笑轻轻一跃,落在那还亮着灯的房屋上。 轻轻揭开一面瓦,司马台笑向屋内望去。只见沙通正盘坐在榻上练功,周身不时泛出紫色电光。司马台笑得见,心中疑惑此人真的是沙通吗?按照最初的两次见面,沙通此人只会些皮毛武功,内力弱得很。此刻的沙通内力竟能显形于外,可见其内力颇有火候,司马台笑心中突然有种感觉,幸亏自己白天时没有和沙通真正动起手来,否则必败。 正要抽身欲去另外两个房间一探,此刻司马台笑却听到来自屋内之人的话:“想来便来,想走便能走吗!”司马台笑闻言暗叫不好,自己初来时便已被其发现了。司马台笑立马纵身而逃,不料在半空中一道攻击从沙通房中射出,司马台笑唯有反身抵挡,已是失了逃跑的机会,落在院内。 司马台笑暗骂自己好奇心太重,上次经过袖红雪一事后不知悔改,这次又这么冒失,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搞不好命丧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沙通从房中步出:“哈,原来是你,你可知暗中窥伺乃江湖大忌,本大爷杀你,你当无怨无尤。” 司马台笑苦笑,自己这身黑衣蒙面的打扮算是白搭了,人家一招便认出了自己。 “你不是沙通。” “既出此言,当知死期将至!” 沙通欺身上前,速度之快令司马台笑大吃一惊,一拳直冲司马台笑面门而来。司马台笑虽然早已戒备,但仍然被这快速的一拳擦破面颊。 “好快的速度!”司马台笑面对沙通的连番快攻,一时手忙脚乱,多处见伤。虽然伤势不重,但司马台笑心知对方并未出全力,自己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沙通未尽全力,杀敌之心却是真真切切。逼命在前,司马台笑唯有豁命一战,名刀非凡上手了。司马台笑拖刀在地,气运全身,有感于对方的杀气,司马台笑内力高涨而不间断。 “哦?有意思,本大爷倒是看走眼了。”一声暗叹,沙通周身紫电环绕,声声作响。 刀气破空而出,沙通则是高举右手,阵阵绵柔紫电向刀气包裹而去。刀气与电流的交汇,奏出刺耳的声响,就在刀气即将到达沙通面前时,却被绵柔的紫色电流侵蚀殆尽。 司马台笑暗叫不好,转身欲逃,却看到一双满怀趣味的紫瞳。 “可惜了。”沙通一掌印在司马台笑胸口之上,司马台笑顿时被击出很远,口吐朱红。 “好强,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真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空有一身好内力,却不知如何运用,叫本大爷白白欢喜一场,你该死!” 沙通再举掌,欲取司马台笑性命。危机之际,一道掌气自远处而来。沙通面色微变,高举之掌拍出,两道掌气相交,不分上下,激起阵阵尘埃。自尘埃之中迅速窜出一条白色身影,迅速救走了司马台笑。 沙通见白色身影迅速不见,暗赞一声:“高手!” 不少巡逻的仙灵剑派的弟子们听到声响,纷纷赶到此处,只见沙通一人站在院落之中,四周散乱。 “沙少门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本大爷在练功而已。” “原来如此,沙少门主若无事还请早些休息,我等先告辞了。”仙灵剑派众门人虽然狐疑,见沙通傲慢姿态便不再多问,纷纷四散严查。 袖红雪房内,司马台笑盘膝而坐,身体正在自发疗伤。袖红雪坐在旁边饮茶,看见司马台笑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便幽幽道:“唉,有如此快速疗伤的能力,怪不得司马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地方都敢闯。” 其实司马台笑夜探沙通仅仅是因为好奇,却不料现在的沙通竟然这么厉害,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自己重伤。即便伤势好了大半,司马台笑仍然感到有些气血不顺。听到袖红雪的冷嘲热讽,饶是司马台笑脸皮厚,此刻也有些脸红。司马台笑反思,自己或许真的小觑了对方,但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行事太过鲁莽,在这个世界一步踏错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想到刚才被沙通无情碾压,还被袖红雪这女人所救,司马台笑不禁有些懊恼,低下了头。 袖红雪看着司马台笑一脸挫败的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司马台笑的下巴道:“司马大公子,濒临死境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怎样?” 司马台笑望着袖红雪满是笑意的美目,心中恼怒:“老子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也不能任由你这女人调戏!”司马台笑抓住袖红雪柔若无骨的玉手:“够了,多谢袖馆主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必报。” 袖红雪幽怨的瞧了司马台笑一眼道:“公子,你弄疼红雪了。”声音温软带羞。司马台笑连忙放开袖红雪的手,一脸尴尬手忙脚乱,袖红雪却笑得合不拢嘴,一双明眸犹如弯月。司马台笑眼见此景心中了然,自己又被耍了。 司马台笑连忙转移话题:“咳咳,那人绝不是沙通。” “那又如何?”袖红雪继续道,“方才与那人对掌时红雪确认,那人确实是沙通无疑,至少身体是。” 司马台笑听到袖红雪的话,灵机一动:“难道是夺舍?”这个词,司马台笑只在前世的小说中见过,心道现在难道见到真的了?司马台笑感到这事越来越复杂。 司马台笑将想法告诉袖红雪,袖红雪笑言:“除此之外,不做它解,只是公子‘夺舍’一词倒是新鲜。方才沙漫天与仇恩明并不在,否则红雪也不会如此轻易将公子救出,就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明天便是顶峰三门会,看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司马台笑这才了解,闹了这么大动静,却不见沙漫天与仇恩明出现,原来这二人不在那里,那么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呢?强烈的好奇心将司马台笑弄得心痒难忍,抓耳挠腮。袖红雪见状笑道:“司马公子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如果有人会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恐怕就是公子你了。” “袖馆主难道不想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不想。”司马台笑被袖红雪干脆的两个字噎的一脸苦涩。 “我们要不要将他们的事告诉仙灵派?” “公子还真是闲不住啊,要去公子便去,红雪不奉陪了。红雪要休息了,公子请回吧。” 司马台笑无奈,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的话恐怕也没人相信,偏偏袖红雪这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作风。司马台笑叹着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自语道:“不想了,明天就是三门会,到时自有分晓。” 第十三章 顶峰三门会 翠灵山山顶演武崖,该处是仙灵派供上千弟子们习武演练的地方,此次的顶峰三门会便是在此处召开。 初阳渐升,演武崖上旌旗猎猎,各大门派依次落座。居于首位的便是中原三大门派,中为仙灵派,左为撼天经纬,右为拳宗。随着鼓声擂动,顶峰三门会正式开始。 司马台笑带着源儿站在袖红雪的身后,看着这浩大的场面,心潮也随之澎湃。司马台笑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袖红雪,不禁有些尴尬,袖红雪这女人丝毫不为此刻场面所动,正兴致勃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口中还念念有词:“这茶盏上的花纹挺别致的,回去让蝶儿依样置办些。”司马台笑一脸黑线,心中吐槽道:“怎么说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盛会,给我装作认真点!”司马台笑看向沙通那边,沙漫天与仇恩明正襟而坐,只有身后的沙通仿佛兴致缺缺,还不时的打哈欠。 一个儒雅的身姿起身,举手示意鼓声停止,正是仙灵派之主任平生。“中原各派,本应同气连枝,然仍有居心叵测之人为一己之私扰乱中原武林安宁,另更有外族窥伺,企图染指中原。为护我中原安乐,故每三年召开顶峰三门会,以我三门为仲裁,主持武林公道,以我三门为首,共抗外敌。各门派诸君有何嫌隙,可于此说来,我三门可调解诸君矛盾,诸君亦可以武论高下,事后当不得报复。” “哈,说得倒是慷慨激昂,还不是将整个武林掌控在三门手中。不过江湖本就是强者胜,三门强于他派,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司马台笑撇撇嘴。 任平生说完,场上竟然无人站出,司马台笑纳闷,不科学啊,难道武林真的很和平,没有矛盾?司马台笑正纳闷间,一人飞身落到中间空地,不是他人,正是拳宗之主烽火不动段山岳。其人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一双圆目犹如猛兽,立在正中俨然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司马台笑心中暗道:“好一个烽火不动段山岳。” “哈哈哈,看来这次也是老段我先请了。”段山岳望向撼天经纬道,“齐帮主,如何?” “江湖中人都知道拳宗段山岳是个武痴,一生最喜挑战,曾挑战任平生胜出一招,从而拳宗跻身中原第二。而后段山岳又数次挑战撼天经纬齐天疆,可惜尽皆落败。之后每逢三门会,段山岳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挑战齐天疆。”司马台笑听着袖红雪的介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大家和平没矛盾,而是都知道段山岳会第一个跳出来挑战撼天经纬的齐天疆,都乐得先看个热闹。 任平生见此情景无奈的叹了口气。顶峰三门会是任平生提议组建的,本意为让各派在三派的调解下和平共处,而段山岳每次都会演这么一出,从不听任平生劝告,这岂非起到了错误的示范作用。连三门中的一门都不屑调解而选武斗,如何让其他门派放弃武斗。 齐天疆起身,颇有睥睨群雄之资,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步,却在眨眼间来到段山岳对面。 “哈哈,齐帮主,看来修为又有精进。” “段宗主亦是,那么进招吧。” “爽快!” 段山岳提真元,甫出招便是气势恢宏的一拳。齐天疆挥手赞出一掌,抵消了对方的攻击。段山岳再起手便是连番的快攻,齐天疆专心应对,或闪或挡,尽是防守之招。二人在场中激斗,瞬间已是十余招。 “只是一味的防守可是要吃亏的!”只见段山岳再提真元,一拳向地:“八极怒开山!” 猛烈的拳劲暗藏地下奔袭齐天疆,齐天疆看不到暗藏地下的攻击路线,只得凝神戒备。突然齐天疆感到脚下气劲冲出,急忙闪躲,整个地面被这开山的一拳轰击的碎裂开来,而齐天疆也只是堪堪躲过。一招刚完,一招又至,原来适才一招乃是诱招,真正的实招是在齐天疆躲闪后不及反应的瞬间。 “八极镇山河!” 从地下暴冲而上的拳劲竟然包裹住破碎纷飞的碎石形成两块巨石,左右拍向齐天疆。 在场众人尽皆哗然,都为齐天疆捏了把汗。 齐天疆眼见此招是躲不过了,全身气劲爆发,挥手便是石破天惊的一掌:“破元掌!”宏大的掌气不是击向来袭巨石,而是直奔段山岳而去。 段山岳见状唯有回元纳气,生生接下了齐天疆的破元掌,两块巨石失去了段山岳的内力控制,轰然掉落。 司马台笑看的分明,换作他人未必能以此法躲过段山岳的这招。在巨石压扁自己之前自己的一掌不仅要先打到对方身上,同时还要有足够威胁对方的威力,由此可见齐天疆的内功修为之深厚。 “哈,终于不再防守了。”段山岳道。 “再来。” 齐天疆不多言,主动发起攻势。二人再次战到一处,各自攻防,一者掌风赫赫一者拳势威威,一时间竟是不分高下,难分胜负。 “你觉得谁会胜出?”司马台笑看的入神,不觉间在袖红雪耳边问道。袖红雪嗔怪的看了司马台笑一眼:“谁胜出都与红雪无关。” “招式上段山岳沉稳,每一拳皆有开山裂石之威,齐天疆虽灵活多变,但内力修为比之段山岳恐怕更为精进,我觉得齐天疆会胜出。”司马台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倒是颇有见解。”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言语间,场中二人再度拉开距离,只见齐天疆负手而立,一派自然:“段宗主,不使出你最强的一招恐怕败我不得。” “齐帮主不也未尽全力?也罢,一招定胜负吧!” “求之不得!” 司马台笑听到二人要将胜负赌在最后一招,心下了然,果然齐天疆引段山岳与自己比拼内力。虽然齐天疆有取巧的嫌疑,但这也是一种战斗方式,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何况招式与内力的结合才叫武学。 “一式山河破天关!”段山岳内元饱提之下竟是再赞三分功,强悍的内力在场上翻滚。段山岳一拳打出,竟是摧枯拉朽,让破败的场地更是残破不堪。 齐天疆面对这威势万千的一拳,竟也心下惊讶:“想不到段山岳进步如斯!”齐天疆收敛心神,气游八脉,霎时间气贯长虹。 “万气定一!”刚刚还是气冲云霄,此刻竟是全部凝于齐天疆一指,一指点出,结果竟是以点破面,段山岳的一招遭破。 “我输了!”就在在场众人看齐天疆破掉段山岳极招后如何败敌时,段山岳此时却一语认输。 “段宗主客气了,此战当不分胜负。”齐天疆道。 “最强的一招被你破了便是输了!”段山岳痛快非常。 “看来段山岳也是明白齐天疆方才的意图,但段山岳也知道,不在内力上胜过齐天疆便不会赢过他。虽然此战至此确实不分胜负,但对段山岳来说再战下去以失了意义。而且齐天疆并非单纯的在内力上强于段山岳,他选择以点破面的方式来破招显出其临阵的冷静。看来胜负不止靠以力拼力,要巧力结合才行。”司马台笑看了一场高手的对决,心中动荡不已,自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道紫电身影疾奔而出,一掌印在齐天疆胸口。威力浩大的一掌携带电流,齐天疆顿时气血翻滚。紫色身影脚步不止,将齐天疆逼到演武崖的边缘。眼见齐天疆就要在紫色身影的突袭之下掉入万丈悬崖,齐天疆全身气劲爆发,生生止住了身形。那紫色身形不依不饶,抬手再赞一掌,齐天疆难以抵抗,掉下了演武崖。 在场众人无不惊惧万分,虽说是偷袭在先,但能两掌将齐天疆打下演武崖,其人修为至少不在齐天疆之下。众人正要齐攻来人,却发现整个演武崖笼罩在黑气当中,黑气还有侵体的趋势,众人纷纷盘膝而坐运功抵抗。 “是魔气!”任平生高呼。 “终于来了,原来是戮世魔城的人。借沙漫天三人的身体隐藏了自身的魔气与邪气而混了进来吗?”那出手偷袭之人正是沙通。司马台笑将源儿护在身后,却没有发现自己和源儿竟然丝毫不为魔气所扰。 第十四章 魔 整个演武崖笼罩在魔气之中,在场众人当中不时有人难抗魔气侵体而倒下。众人心中纷纷感到恐惧,只期盼着三门能做些什么。然而三门中最强的齐天疆却被偷袭打落悬崖,段山岳和任平生也在抵御魔气。 沙通走到演武崖中间,环顾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另有两人飞身落在沙通身边,正是沙漫天与仇恩明。 “你们不是沙畏门的人。”任平生一边抵御魔气一边说道。 “哈哈哈,本大爷早就厌倦了这身臭皮囊了!”场中三人纷纷爆体,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一者独角青面,黑甲罩身;一者玉面尖耳,黑衣长发;一者半脸兽纹,邪气环身。 “原来你们利用了沙门主他们的身体,难怪没有半丝魔气泄漏,只是想不到魔城来的会是你们。”任平生看到三人真面目颇为惊讶。 “任掌门认得他们三人?”旁边的段山岳出言相询。 “独角青面的是戮世魔城之主龙辛座下首将天魔大化,长发尖耳的是第三魔将月见无华,那个一身邪气的恐怕非是魔族之人,不认识。” 任平生一席话让在场众人惊惧之心更盛,此番竟然来了五百年前戮世魔城最强四魔将中的两人。前人曾言四魔将武力超群,一人能独对中原群雄,只有天涯风雨楼的三奉令和洞天机能与之匹敌。至于那名半面兽纹,一身紫色轻甲之人能将齐天疆打下悬崖,恐怕亦非是易与之辈。 任平生慢慢站起了身:“天魔大化,这几年时有各派掌门被暗杀,从现场残留的邪气来看恐怕就是你身旁这位半面兽纹之人所为吧。” 天魔大话并不答话,而浪子不回头道:“正是本大爷所为。” 任平生听到那人承认继续道:“之前一直想不通,现在倒是有些眉头了。如此铲除各门派掌门想必是为了魔城再次挥军中原做准备吧,看来魔城解封入世在即了。” “想不到当年的无名小卒今日也颇有一派之长的风范了,只可惜今日你便要像你师尊一样死在本座手上了,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死。”天魔大化给在场众人下了死亡通牒。 “哈,恐怕两位魔将因为魔源丢失而有损的功力还未恢复吧。” 此时的司马台笑看到众人都在奋力抵抗魔气入体,担心的对身旁的袖红雪道:“袖红雪,你没事吧?” “并无大碍,既然知道今日不寻常,红雪自然是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魔城之人。”司马台笑看到袖红雪收起了行功,并未有所不妥,长舒了口气。反倒是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与源儿无事的样子颇有些惊讶。 “公子倒是好手段,连如此强烈的魔气都耐你不得。公子因为内功怪异红雪倒是可以理解,源儿竟然也对魔气免疫。” 司马台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丝毫不为魔气所扰,然后看了看源儿道:“呵呵,看来世上也非是独在下一人特殊。”说着又摸了摸源儿的头。源儿看着袖红雪担心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源儿莫担心,姐姐没事。” 正说话间,场上传来天魔大化的声音:“浪子不回头,那两人交你。” 浪子不回头闻言飞身杀向任平生与段山岳,二人不敢大意,联手应战。段山岳先前与齐天疆一战耗损了不少内力,此刻任平生主攻,段山岳辅之。虽是以二对一,奈何在魔气的侵扰下,任平生与段山岳战力大减。浪子不回头独对二人竟是不落下风,隐隐有压制二人的趋势。 司马台笑看着渐趋下风的任平生与段山岳,心知二人败亡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袖馆主,难道你不准备出手吗?”司马台笑问道。 “红雪不过是弱女子而已,如何敌得过他们。” “我去,难道这女人是不准备出手了,眼看众人被杀?”司马台笑听了袖红雪的话心中有些不快。“袖馆主,这么多人命在旦夕,难道袖馆主真的准备袖手旁观?” “原来司马大公子是个大好人啊,但是红雪给公子一个忠告,你永远不知道他人的内心想着什么,你也永远不知道他人会对你做什么。公子能保证在救了一条蛇后得到的不是蛇的反噬吗?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江湖。” 司马台笑能够感觉到,袖红雪的一番话是认真的,虽然这番话有些道理,但是难道真的要放任不管? “任平生和段山岳败亡后恐怕就轮到我们了,到时袖馆主难道要以一敌三?” “红雪何必与他们对上?”说着袖红雪便要离开。这时,一些能抵抗魔气的人也起身欲逃离演武崖。袖红雪回身对司马台笑道:“看到了没?” 司马台笑看着这些逃离的人心下有些难过,司马台笑自语道:“这便是人性吗?” 而就当企图逃离的人眼见就要踏出演武崖离开这里的时候,竟是再也难有存进,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拦。发现演武崖有变的仙灵派弟子们纷纷赶来支援,同样是难以踏进演武崖半步。 “看来是布下了困阵,难怪魔气难以消散。昨晚沙漫天与仇恩明不在房内,看来是在布置这个阵法了。”袖红雪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冷冰冰的女声:“演武崖已布上大魔困仙阵,你们是逃不出去的,阵势不破,魔气自生,放弃你们愚蠢的念头吧。”正是龙辛座下第三魔将月见无华。“袖馆主,本将欲继续那晚未尽之战,袖馆主可否赏脸?”虽是询问之声,脸上确是不容她人拒绝。 “月见姑娘既是有此雅兴,红雪自当奉陪。”虽然是如同往常的温言婉语,此刻却是杀气毕现。司马台笑在一旁感慨,这个世界的女人都不好惹! 袖红雪一翻手,幽谷寒涧出现在面前,月见无华亦化出魔剑斜月坠星,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司马台笑虽然希望袖红雪能出手,此时袖红雪真的出手倒让司马台笑不由为其担心,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以一敌二不知有没有胜算。司马台笑望向不远处的天魔大化,心下有些诧异。天魔大化负手而立,冷眼注视着月见无华与袖红雪这边,似乎不准备出手。司马台笑有些不解,二魔联手不是更有胜算吗? 就在司马台笑思索间,月见无华动了。司马台笑只觉得快,快得不及眨眼,比先前在林中所见时更快。看来魔气环绕下魔族实力提升不少。 袖红雪用琴架住月见无华流星般的一剑,玉指轻拨,随着一声清脆的音符,一道攻击从幽谷寒涧疾射而出,直袭月见无华面门。月见躲过攻击,快速游走,转瞬间已是立于袖红雪身后。袖红雪也丝毫不弱,一个快速回身,素掌轻挥接下月见快剑,随后以气御琴,古琴在袖红雪内力的加持下奏出华音,将月见无华逼退。月见无华被逼退后不作停歇,再次发动快攻。 司马台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月见无华的攻击虽然快很准却非是杀招,反倒说是缠斗更准确。司马台笑观看至此突然脑光一亮:“想必二魔摸不准袖红雪的真正实力,故而让月见无华以速度缠斗袖红雪,而天魔大化则在一旁凝神观战。这不仅给袖红雪一道无形的压力,更让袖红雪在戒备天魔大化的同时束手束脚。恐怕天魔大化一旦抓住袖红雪的破绽,便是他出手之时。袖红雪危险了!” 司马台笑在一旁看的心惊,嘴中念叨着袖红雪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但是在魔气笼罩的环境下,此消彼长,袖红雪真的能躲过这一劫吗? 第十五章 刀 战局双分,且不说袖红雪此处的扣人心弦,另一处的战况更是惊心动魄。 任平生与段山岳联手一战邪人浪子不回头。激战数回合,任平生与段山岳已渐趋下风。原本就耗费颇多的段山岳,经过魔气侵体又再度激战已然有些力不从心,身受内伤。而身为主攻的任平生虽然伤势不重也是多处见红。 “若论平时,本大爷独对你二人联手恐怕会在百招后而败,但是如今的情况只能怪你二人命运不佳,死期将至!” “废话少说,朗朗乾坤下岂容邪魔肆虐!”任平生怒斥一声,举手而化,一柄通体湛蓝的宝剑赫然出现在手中,正是仙灵派镇派名剑烟雨江南。烟雨江南在握,天气似有所感,竟是下起了淅沥小雨。 “我说任掌门,早不拿出你这把剑?”段山岳抱怨道。 “段兄,此人功体特殊,功力深厚,就算拿出烟雨江南恐怕也难有作为,只能一搏了。” “哈,老段我何惧!”段山岳高呼,不顾伤势强提真元。“任掌门,换手了!”段山岳发起进攻,此刻由段山岳主攻。 内力外显,段山岳浑身散发淡黄色光芒,一拳入地:“八极破方圆!”威势万钧的一拳为演武崖再添新伤。以段山岳为中心,四周地表尽皆破裂。 地面破碎,浪子不回头脚下立身不稳,只得一跃而起,欲跳出段山岳此招范围。就在浪子不回头刚一离地,身下地面竟是化为条条利锥朝着空中的浪子不回头飞去。浪子不回头大惊,在空中强行扭身,堪堪避过锥身之招。 “好身法!”段山岳赞叹一声道:“但是还没完!一式山河破天关!” 段山岳在浪子不回头刚刚着地之时再出极招,威猛无匹的拳劲破开残破的地表直捣浪子不回头。浪子不回头急忙应招,高呼:“来得好!”双手紧握,紫电缠绕,朝着来袭之招打去。 匆忙应招难尽全功,浪子不回头被击退数步,嘴角溢出血色。 “哈哈,看来你也非是如看上去的那般强不可撼!”段山岳见攻击奏效,面露嘲讽之色。 浪子不回头擦去嘴角鲜血,忽听耳边破空之声不绝。 “织雨。” 只见数不清的细如牛毫般的剑气竟在雨滴之间来回折射,速度之快让人产生数不清的细线将雨滴织在一起的错觉。剑气本就多到难以数清,在雨滴之间不停折射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但唯一不变的是这些牛毫般的剑气纷纷杀向浪子不回头。 剑气入体,浪子不回头再添新伤,身上的轻甲瞬间伤痕累累,更有血丝溢出。 另一方面,袖红雪一战月见无华。一者琴音不绝,一者剑气四射,不同的武学不同的武器,交织成一场惊险的战斗,一旁冷眼寻找机会的天魔大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来到袖红雪身后。天魔大化暗自运功于掌中,就待袖红雪不及反应的一刻。 司马台笑眼看天魔大化的动作,心道不好。即便是袖红雪这般的高手在一心三用下也不免露出破绽,何况对手是四魔将的其中两位。果然,袖红雪在察觉天魔大化移动到自己身后时,心惊之下已然慢了半拍。月见无华见状,速度竟是再快三分。袖红雪在躲过快剑的攻击后,已是失了躲过身后攻击的机会。天魔大化暗掌偷袭,黑色的掌气生生打在袖红雪后背之上。袖红雪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印红了面上白纱。 “袖红雪!”司马台笑大叫。 袖红雪身体被打飞,却不料在被击飞的空中,袖红雪以发拨琴,瞬间就是数道犀利的攻击射向天魔大化。饶是天魔大化也是始料未及,在躲过大部分攻击后还是被击中,身上黑甲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司马台笑接住袖红雪道:“袖红雪,你没事吧?” “公子还是挺关心红雪的,是不是考虑留在红雪身边保护红雪?”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源儿都快被你吓哭了。” “源儿乖,姐姐没事。”袖红雪看到一旁一脸关切的源儿,开口安慰道。 月见无华来到天魔大化身旁:“大哥?” “无碍。”天魔大化挥挥手表示没有受伤,然后看向袖红雪道:“袖馆主果然不凡,即便是本座在全盛时亦不能轻易胜出。” “魔主龙辛座下魔将的能为红雪倒是见识了。” 天魔大化对袖红雪的讽刺丝毫不怒:“兵不厌诈。”暗袭之计已然奏效,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齐齐攻向袖红雪。 袖红雪从司马台笑怀中站起,推开司马台笑与源儿,以一敌二迎上二魔。没有了顾虑,袖红雪尽催内元,十根玉指与纷飞的长发快速拨弄着幽谷寒涧:“妙音伏神响·蝶乱狂花!”神响再出,袖红雪周身开出朵朵优美的鲜花。花朵绽放,从其中飞出的却是只只美丽的蝴蝶,红的,黄的,蓝的各色都有,一瞬间竟是开出了几十上百只。它们在袖红雪身旁飞舞,随后就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各自极速飞向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 司马台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心中感慨,或许只有袖红雪才能打出如此华丽的战斗。不过在下一刻司马台笑则是吓了一跳,那飞驰的蝴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极速飞行的它们能把地表削下厚厚一层。司马台笑相信,这玩意绝对能将人削成肉片。 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不敢大意,全心抵挡。 “如此高频率的攻击,袖馆主你能坚持多久!” 身上有伤,魔气干扰,还要使出如此耗费内力的招数,袖红雪恐怕确实有些吃力,但二魔的处境亦是不佳,高频率的攻击使他们分身乏术。 司马台笑看着场上那抹白色倩影的眼中透漏着坚强与不惧,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傻站着不能帮上一点忙,司马台笑感到自己的无能。 “怎么能让女人战斗在最前线而自己躲在后方?即便自己不能帮上忙也不应该袖手旁观。”司马台笑下定决心,右手攀上了背后的刀柄。 “年轻人担心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司马台笑耳边响起。司马台笑回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见过一面的水木老头。“水木老头怎么在这里?”司马台笑疑惑着。 “水木老先生为何在此?” 源儿看到了自己的爷爷,欢乐的抱住了水木老头的腿。水木老头慈爱的拍了拍源儿的头。“爷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水木老头看着司马台笑道:“老朽一直混在人群中,不出所料,魔人果然来袭,可惜了沙漫天等人啊。”司马台笑闻言心中惊讶,心道这老头当真如此神算,不仅算到了沙漫天等人的死劫,还算到了三门会上的魔人的袭击? “先生既然能算到此事,又混入三门会,想必先生定有方法可解此局。”司马台笑看了看场中惊险的袖红雪急切的向水木老头问道。 水木老头看了看袖红雪又看了看司马台笑,颇有些意味的说道:“天下第一美人啊,年轻果然好眼光,老朽看好你哦。” 司马台笑听到水木老头的话心中暗道:“你个老不正经,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那老头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在司马台笑眼前晃了晃继续道:“年轻人莫急,此丹曰藏心丹,或许对你有帮助。” 司马台笑听这老头的意思是让自己吃了这粒丹药然后上去拼命,不禁心中有些犯嘀咕:“这什么藏心丹黑不溜秋的,怎么看怎么像过期食品,吃下去没事吧?” 水木老头见司马台笑有些犹豫,遂玩味道:“哇哇,天下第一美人有些坚持不住了。” 司马台笑抢过藏心丹道:“死就死了!” 丹药入腹,司马台笑只觉自己意识渐渐有些模糊,最后竟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此时的司马台笑因为药丹的原因,只残留一丝意识,但是身体却因本能自发地行动。那残留的意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丹田处原本浑浊的内元,此刻竟然化为五颗颜色各异的珠子在丹田之处运转着,雄浑的内力在经脉中流淌,司马台笑能感到自己从没调动过如此浑厚的内力。 场中激战再起变化。天魔大化见袖红雪渐渐不支,攻击的频率变慢了不少,遂示意月见无华一人独挡。得闲的天魔大化一挥手,手中便多了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戟:“袖馆主,战戟魔魇将送你入黄泉!”天魔大化周身瞬间魔气爆冲,月见无华顺势闪到一边。天魔大化高举魔魇,层层魔气汇入战戟当中,随后一戟斩下,爆冲的魔气势如破竹,层层攻向对面的袖红雪。 袖红雪眼见这极具威胁的一招,心中无奈道:“难道只能用那最不想用的一招了吗?”不及细思,夺命之招已在眼前,袖红雪道:“真正的地狱黄泉,红雪早已见过,就不知天魔将军可曾见过!” 只见袖红雪高挑琴弦,意欲使出其最不愿使出的一招。却在这时,一条宽阔的臂膀挽住了袖红雪的柳腰,另以只手快速抽出背后名刀,简单的一个下劈却有开山裂石的威力。刀气魔气相冲,竟是不分高低。 第十六章 天言 天机 袖红雪看着挽住自己的司马台笑,那原本就英俊不凡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无比的威严,俨然一副竞天下的姿态。 “和那一日刀破百花阵时一样全凭本能所发挥出的实力吗?可惜了,如果能……”袖红雪正感叹时却发现司马台笑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的关切。“与那日不通,此时的司马还有一丝意识。” 袖红雪离开司马台笑的臂弯,来到水木老头与源儿身旁:“先生给司马吃的什么药?还请先生给个解释!”袖红雪言语之间颇有质问的语气。 “哈哈,小姑娘放心,老朽是不会害司马小朋友的。”水木老头一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边道:“这丹药能激发人的本能,让司马小朋友的本能优先于意识作出反应。司马小朋友的内力之雄厚与多变或许远超我们的想象,可惜他不会使用,相比之下他的本能似乎更能熟练运用。当然这丹药还让司马小朋友保留一丝意识,或许通过此战他能依靠这一丝意识学到不少。若有一天他能完全掌握自己的一身内力,必将成为人上之人。” 袖红雪听到水木老头的解释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这时源儿跑了过来道:“姐姐你没事吧?姐姐别担心,哥哥会打败那些大坏蛋的。”袖红雪心中有些想笑:“你对他毫无根据的信心是哪来的?”面对源儿的关心,袖红雪捏了捏源儿的脸蛋,示意自己没事。 “先生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呵呵,老朽不过是即将入土之人罢了。” 袖红雪一边运功平息自己翻滚动荡的气血,一边观看场中的傲然而立的司马台笑:“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威风的时候。” 场中三人斗得不可开交,一者剑似流星一者悍戟扫空,而执刀以一敌二的司马台笑每一挥每一砍全凭本能而作,尽是无招之招。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越战越是惊讶。 “此人每招每式全凭本能且毫无章法,更兼有如此深厚古怪的内力可以完全不受魔气所制,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今日不除此人,他日恐成魔城强敌!”天魔大化一念及此,决定格杀司马台笑,“浪子!不要再玩了,速战速决!” 话分两头。 被“织雨”之招所伤的浪子不回头不怒反笑:“哈哈哈!本大爷许久不曾被逼入如此地步了,希望今日能尽兴!”邪气绕体紫电横生,浪子不回头脸上的兽纹竟似活物般一飞冲天,那物携雷电之势飞入浪子不回头手中化为紫色邪枪,“狱龙,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任平生和段山岳看到眼前此景,心道不好,想不到这邪人竟然还身怀如此邪兵。 “你身为人身,当为中原武林尽心,为何做那魔城的爪牙?难道你甘心身坠无间!”任平生怒道。 “哈哈哈!身坠无间又如何?本大爷早已见过真正的无间地狱!” “唉,有如此修为,你不该踏差至此。” 此时天魔大化的声音传来:“浪子!不要再玩了,速战速决!”浪子不回头轻啐一声继续道:“何为对何为错,本大爷早已不在乎,本大爷在乎的是所有阻碍本大爷的人都要死!”话语甫落,浪子不回头已是高举狱龙邪枪,霎时间八雷齐聚,“八雷共杀!” 八条狰狞的紫电在空中如怒龙般飞舞,只待浪子不回头一声令下便可吞噬对手。任平生与段山岳尽催所剩内元,欲全力抵挡这八雷之招。 天魔大化眼见浪子不回头要出极招,遂与月见无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月见无华掌抵天魔背后,全力赞功。天魔大化战戟差地,尽纳演武崖魔气于魔魇,欲以此一招格杀司马台笑。 袖红雪见状脸色微变,当即便要入场相助司马台笑,却被一旁的水木老头拦下。 “小姑娘你是帮不了全凭本能作战的司马小朋友的。小姑娘还是专心疗伤的好,不尽除体内魔气怕是会影响到小姑娘你日后修为的进境。” 袖红雪听到水木老头的话不再坚持,全神贯注于司马台笑的战斗,以便在必要之时出手。 天魔大化纳气已足,怒吼一声,战戟魔魇携千魔之气斩出,声势浩大。司马台笑面色不变,执刀在面前挥圈,溢出的内力瞬间形成漩涡。 袖红雪大惊:“他这是要将魔气纳入体内?” 水木老头却笑了:“强行抵挡如此威力的攻击即便不死也残废,而将魔气纳入体内依靠自己特殊的内力来化解,本能是这样决定吗,司马小朋友还真有几分魄力。但是,会顺利吗?” 二魔见司马台笑的施为亦是大为吃惊。 司马台笑那残留的一丝意识清楚的看到,自己丹田处五颗颜色各异的内元正全力运行化纳魔气,奈何魔气竟似江流决堤凶猛异常。浩大的魔气在司马台笑体内不断暴冲,有半数之多难以尽化,司马台笑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危急之下,司马台笑再提元功,五颗内元珠运行轨迹再变,那半数难以化纳的魔气在司马台笑内力的驱赶下,渐渐向执刀之手移动。司马台笑的右手在魔气的作用下渐渐变为黑色,伤痕累累。司马台笑怒吼一声,再添三分力,魔气混合着自身内力被转移到名刀非凡上。司马台笑似乎再也坚持不住,名刀一挥,尽泄难控之气。 却说浪子不回头极招即出,八雷之威响彻天地。忽然,浪子不回头感到一道摧枯拉朽的刀气向自己袭来。为抗来袭之招,浪子不回头一枪劈下,八雷之招迎向来犯之刀。 轰然巨响,整个演武崖竟然裂成数块。待尘埃落定,现场一片狼藉。不少人在双招爆冲之下昏死过去,功体不支者更是当即丧命,其余之人尽皆负伤,浪子不回头也不知所踪。 司马台笑拄刀半跪于地,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废墟中冲出,流星赶月般杀向司马台笑。在月见无华即将刺中司马台笑之时,一道百色丽影迅速出现在司马台笑身旁。千钧一发之际,袖红雪的飘带缠住了月见无华的魔剑。此刻司马台笑也从短暂的昏厥中转醒,一掌打在月见无华的胸口之上,月见无华带着强烈的愤怒被击退。 “威力变弱了许多,是药效过了吗?”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软弱的一掌思索着。 “多谢袖馆主救命。”藏心丹的药效果然消失,司马台笑恢复了意识。 袖红雪笑道:“红雪当谢公子才对。” 司马台笑将目光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非凡,看着那刀上因为难以承受巨大的魔气与自身的内力而出现的一丝细小的裂痕,不禁有些心痛。 水木老头拉着源儿出现在司马台笑旁边,这老头带着源儿不知藏在何处,竟然丝毫没被波及到。水木老头道:“哎呀呀,差点没命,幸亏躲得快。那么,接下来便是老朽出马了。” 天魔大化怒极,原本能杀掉三门会所有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一个无名之辈破坏。“好在大魔困仙阵未破,用不了多久魔气便会再生,到时便是你们身死之刻!” 正在天魔大化思索之时,水木老头漫步来到演武崖中间,口中念念有词:“魔气不存,正是破阵之时。齐天地,造阴阳,万法归一,大魔困仙阵,破!”水木老头脚踏天地之位,手化阴阳之气,大魔困仙阵顿时遭破。 “你!”天魔大化手捂胸口对水木老头怒目而视。 “天魔将军,久见了。”水木老头朝着天魔大化施行一礼。 “你是……” 天魔大化一言未尽,演武崖上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笑声。 “嘿哈哈哈!本想只是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面带杀字面具,一双嗜血的眼睛正盯着在场众人。司马台笑忘不了那张面具,就是那日此人率众屠灭了司马山庄。 众人正疑惑来人是否为魔城后援时,水木老头却缓缓道:“老朽的挂算的果然不差,你终于露面了,杀旗。” “我果然没看错啊,天魔,同一阵被同一人破了两次,想必你也认出他了吧。”刀字面具之人虽是对天魔大化言语,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水木老头。 天魔大化同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水木老头答曰:“不错,他是天言洞天机。” 此言一出,惊讶在场所有人,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锁定在水木老头身上,而水木老头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仍旧笑呵呵地立在原地。 第十七章 天旗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乍闻水木老头身份,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万分,司马台笑这才明白为何水木老头能算中所有人所有事。司马台笑疑惑解除后又不免为水木老头担心,人人都知道魔源在洞天机身上,水木老头这是要成为武林公敌的节奏啊。司马台笑担心的看了看水木老头,看到的却是水木老头悠哉的表情:“呸,这老头完全没有成为武林公敌后的自觉啊!”司马台笑不禁有些想骂这个老不正经的:“你这是在用生命玩耍吗!” 水木老头摸摸自己的山羊胡:“五百年了,大家还是对老朽十分想念啊!” “感叹个屁啊,这是想念吗!等他们伤好了,保证不打死你!”司马台笑停止不了吐槽了。 “想不到当年风华绝代的天言,如今却是一副垂暮老人的样子,是不是魔源用多了?”那面带杀字面具的人尖笑道。 “五百年来,你们天旗灭了十多个门派和世家,只因他们知晓了天旗的存在。如今你又大方方的现身,想必你们的帝君终于准备入世了。不知老朽猜的对不对?天旗之杀旗!”水木老头的一席话惊起了一片哗然。众人惊讶的不仅是竟然无人知道天旗的存在,更惊讶与天旗的实力。五百年来悄悄灭了十几个门派与世家,竟然不留丝毫的蛛丝马迹。司马台笑向袖红雪抛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袖红雪摇摇头表示对天旗一无所知。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天旗组织。 “嘿嘿嘿嘿,天言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过奖过奖,还是敌不过你们的帝君啊,不然老朽又怎会算不出你面具之下的身份。”水木老头走到司马台笑身旁暗中说道:“年轻人,一会有机会便逃,莫忘了与老朽的约定,一直往东而行便可寻到渡仙山。”司马台笑闻言一愣后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杀旗告诫自己,此时不是报仇的时机。 “天道不存,代天掌旗。天旗的成立应该很久了,恐怕五百年前的正魔之战便是你们挑起的吧。” “天言先生倒是明白的很啊,我们不过是杀了几个魔又杀了几个人,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我也很纳闷啊。” “你的语气倒不像是纳闷。” “嘿嘿,无所谓了,既然天言先生在此,便请先生随我回去吧。”杀旗尖锐的声音渐渐变冷。 “在场这么多人都想得到老朽手中的魔源,更何况魔源的主人也在,你何不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啧啧啧,看看你们这些人的状态,恐怕无人是本旗的对手吧。本旗既掌天旗之杀旗,谁若不服,回之以杀而已。”杀旗目露杀机。 天魔大化冷哼一声:“哼,杀旗倒是好大的口气!” “哦?功体不全又负伤在身,魔天将军要赐教吗?” “恐怕在本座之前,已有人找上你了!” 就在这时,从一处废墟中猛地站出一人,身披紫色轻甲,手执狱龙邪枪,正是浪子不回头。原来在刚才的极招下,浪子不回头被废墟压在下面,这才刚从废墟中脱出。 “哈哈哈哈,刺激!来来来,刚才出招的小子,再与本大爷过几招!”浪子不回头的血浸透了身上轻甲,而此时战意不减。 司马台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你够了!老子现在哪里打得过你!” 正当浪子不回头等待司马台笑的回应时,目光瞥见了场上的杀旗。面对那杀字面具,浪子不回头顿时战意再升三分:“哈哈哈!本大爷遍寻你不得,不想在此遇见你,你该死!”浪子不回头枪指杀旗,语气不同于先前的张狂,而是真真正正的杀机毕现! 杀旗正乐得再看好戏之时,却不料那邪人竟将矛头指向自己,而且对方说打便打。 浪子不回头邪枪来的飞快,甫出手便是直攻杀旗要害。杀旗亦是迅速出手,手中多出一把黑金宝刀。眨眼间,二人便战到一处。 众人虽然对浪子不回头的突然发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乐得二人相残。月见无华在天魔身边轻道:“大哥,浪子有伤在身,恐怕不是对手。” “无妨,且先测试下杀旗的能为。” 二人正战得不可开交,水木老头对司马台笑说道:“年轻人,是时候走了。” 司马台笑牵起源儿的手正要离开,却发现水木老头没有要一起离开的意思,不禁问道:“老先生,你不和我们一同离开?” “呵呵呵,老朽天命将尽,此时不便离开。年轻人你要好好照顾源儿,切莫忘了与老朽的约定。” 司马台笑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袖红雪说道:“袖馆主,在下要离开了,袖馆主是否还要留下?” 袖红雪笑道:“公子以为就杀旗一人在此吗,恐怕他带了不少人,已将仙灵派暗中包围了。” 司马台笑当然也料到周围有埋伏,但是既然水木老头让自己在此时离开,自己便该赌上一把,迟些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司马台笑正要说自己硬闯过去,袖红雪的声音又响起:“算了,红雪就再帮公子一次。”司马台笑闻言感激的看着袖红雪。以袖红雪之能,想要离开此处恐非难事。有袖红雪相助,司马台笑求之不得。 “爷爷?”源儿难过的叫了一声,希望水木老头能与他一起离开。 水木老头摸了摸源儿的脸,嘱咐他要听司马台笑的话后给了司马台笑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快走。 司马台笑抱起源儿同袖红雪一起快速离开演武崖。 “放心,你爷爷是大名鼎鼎的天言洞天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皆在其算计之内。”司马台笑一边走一边安慰源儿,然而自己心中总感觉以后真的见不到水木老头了。 待司马台笑一行人即将来到仙灵剑派山门处,看到山门处有不少先前从演武崖逃跑的人的尸体,袖红雪道:“他们恐怕就埋伏在山门处,不要停留,迅速通过。” 司马台笑抱着源儿迅速通过山门,顿时暗器从两边飞来。司马台笑来不及抵挡,袖红雪早已挥洒飘带,将暗器纷纷阻截。 “快走。”袖红雪提醒司马台笑,司马台笑不作停留,继续前行,袖红雪处理完暗器也迅速跟了上去。十几条头戴鬼纹面具的黑色身影迅速从两边跳出,也跟了上去。 司马台笑三人脚步飞快朝灵翠山下奔跑,背后追兵紧追不舍。 “我去,怎么一直追着我们,山上这么多人他们不去守着,为何一直对我们紧追不放?” “恐怕他们也知道公子与天言先生关系不一般,这些人应该都是为你而来。” 司马台笑闻言心中苦笑:“老子不过是个临时保姆,与水木老头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啊。”不过司马台笑转念又想,演武崖上人人都看到自己与水木老头有交集,水木老头还给自己吃了兴奋剂,这下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了山下公子自逃,红雪会为公子解决追兵的。”袖红雪细腻的声音响起。 “如此岂非陷馆主于困境?” “凭这些人还不能将红雪怎样。”袖红雪自信道。 司马台笑心中疑惑,恐怕现在不少人想拿住自己与源儿,借以要挟水木老头,难道袖红雪真的对洞天机与魔源不感兴趣才愿意帮自己? “在下若有冒犯还请袖馆主见谅,袖馆主为何肯如此帮在下?” 袖红雪闻言笑了笑,一双美目看着司马台笑道:“因为红雪愿意。” 司马台笑听到这个回答不禁一愣,这算什么回答?这不等于没回答吗?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正当司马台笑胡思乱想时,三人已经来到山下。司马台笑道:“多谢袖馆主相救之恩,他日必报。”司马台笑见袖红雪不作回答,便感谢的看了一眼袖红雪后抱着源儿离开。司马台笑刚走不远便听到背后传来打斗声音,司马台笑知道这是袖红雪在帮自己阻拦追兵。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十八章 演武崖上的落幕 自从司马台笑带着源儿逃离灵翠山已经过了五日了,这五天里司马台笑二人一直向东而行,一路上渴了饮河水,饿了猎野兽,晚上宿山野,不曾靠近任何有人烟的地方。因为司马台笑知道,如今整个武林怕是都在寻找自己与源儿的下落。 入夜,二人寻到一处山洞。司马台笑看着在篝火旁熟睡的源儿就如看着前世自己的弟弟一般。就在这时,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入山洞之中,轻轻落在司马台笑的肩头。司马台笑疑惑间,那蝴蝶又偏偏飞起,在司马面前渐渐化成一个人。 司马警觉地握向了背后之刀,却听到那身影传来熟悉的声音。 “公子倒是聪明,行迹于山野之间。” 司马台笑定睛一看,那蝴蝶化成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袖红雪。 “袖馆主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公子的身上被撒上了红雪独有的香料‘蝶影留迹’,红雪的蝴蝶便能循着香料的香气找到公子。不过在公子面前的非是真正的红雪,而是蝴蝶所幻化而成的幻影。” 司马台笑仔细望去,发现眼前袖红雪的身影内确实有只蝴蝶正煽动者自己的翅膀。 “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撒上的香料?”司马台笑一直对袖红雪抱有警惕之心,即便如此还是着了袖红雪的道。 “哎呀,公子何必动怒,红雪若想害公子,公子怕是早不在人世了。” “我去,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司马台笑知道袖红雪所言不假,更对自己有数次的帮助,司马只是不明白,似袖红雪这般人物为何如此重视自己这般的小人物。想到这里司马不禁想起那日袖红雪的话:因为红雪愿意。 “难倒袖红雪对我……”这一念头刚刚冒头,司马台笑就果断否定了,打死自己都不相信天下第一美人会无缘无故看上自己。 司马台笑定了定思绪问道:“袖馆主找我何事?” “红雪本是想来提醒公子,不过现在看来公子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很了解的嘛。” “不止中原武林,怕是魔城与天旗都在搜索我和源儿吧。”司马台笑脸上露出担心之色,担心自己二人能否安然找到水木老头口中的渡仙山,担心自己能否保护源儿的安全。 “是啊,公子现在是整个武林的中心呢,人人都道公子二人知道魔源下落!” “没看到我心情低落吗,你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司马台笑心中骂道,不过被袖红雪这么一调侃,心情好了不少。 “袖馆主,能否告知在下,那日我们离开后演武崖后事如何?” “公子就不先关心关心红雪那日为公子阻敌是否受伤之类的?” 司马台笑有些尴尬,只得哈哈道:“袖馆主修为之高,那些毛贼岂是对手。” “哼!”袖红雪表示了下自己的不满后继续道:“红雪派人打听过了,那日我们离开演武崖后……” 却说那日,司马台笑抱着源儿同袖红雪一起离开演武崖后,演武崖上战斗正酣。一者黑刀在握,刀刀威猛;一者杀气毕现,枪出如龙。当即就有人认出杀旗手中的黑金宝刀正是位列名品的黑屠。 二人斗了十几招不分胜负,杀旗惊讶于对手刚历经大战,身上又有伤,还能发挥如此战力。 “哼哼,小子不差,不如投靠于我……”未等杀旗说完,浪子不回头撗枪厉声道:“哈哈,收起你的废言,本大爷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杀旗见浪子对自己似乎恨之入骨,心中莫名,当下有些恼怒:“既然如此,那么本旗便先杀你!” 杀旗怒提真元,霎时间气震八方:“一斩岁月!” 浪子不回头毫不示弱,不顾身上伤势,强行赞功:“九雷灭世!” 月见无华见状急忙对天魔大化言语道:“大哥,浪子九雷之招尚未练成,此时强行出招,恐怕凶多吉少。” 天魔大化迅速来到浪子不回头身后,一掌之下尽封浪子内元。内元被封,浪子不回头忍受不住强行停功的反噬,陷入了昏迷。 “天旗之名,戮世魔城记住了!”语毕,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带着浪子不回头顿时化作黑光消失不见。 杀旗见天魔三人离开便收起了招式。 “天言先生,跟我回去将魔源的下落交代一下吧。” 此时任平生站出,怒道:“好一个玩弄天下的天旗!魔源绝不会交给你们!” “哦?你想死吗!” 面对杀旗的威吓,任平生毫不退缩。水木老头摇了摇头道:“魔源你们是找不到喽,被老朽藏起来喽。” “哼,先生不怕本旗拿那小子和那个小孩开刀?你以为他们能逃出去?本旗早设下埋伏。”杀旗指的自然是司马台笑与源儿。 “呵呵,老朽的卦象显示他们能平安脱逃。” 杀旗怒然起身,黑屠瞬间架在水木老头脖子上。水木老头面不改色,依旧笑脸相迎。 “如果老朽没猜错,你们的帝君煞费苦心挑起魔城与中原的战争,目的应该就是魔源吧。”水木老头继续道:“若想从森严的戮世魔城盗取魔源,难似登天,所以挑起正魔之战无疑是最好的计策。魔人善战,有魔源加持便会有近似无限的战斗持久力,中原若想赢,便必须成功盗取魔源。当年双方决战葬天山,正是魔城守卫最为空虚之时,老朽入城盗魔源,虽然成功但也身负重伤。就在老朽逃离魔城后,却遭人袭击,想必就是你们的帝君吧。可惜啊,老朽早已知会我那不出世的好友前来相助,这才逃过死劫,得以保全魔源。” 一字一句,尽皆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他们根本想不到,当年的正魔大战其中还有如此秘辛。 “嘿嘿,天言先生说的再多都已无意义,本旗这便强行将你带走又有何人能阻?到了帝君面前便不怕你不招。” 水木老头叹了口气:“唉,无知啊!老朽既然敢现身,对这演武崖上所发生的一切自然尽在掌握,你从老朽身上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只见水木老头盘膝而坐,整个身子开始泛出淡淡荧光。 “老朽天命已尽,当再入轮回。”一语毕,水木老头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杀旗眼见此状,心中既惊且恨:“你!” 谒天深修近千载,天命尽时一朝亡。昔日代天以言的风华绝代不再,洞天机正式离开了这纷扰的江湖。 杀旗仰天怒吼:“洞天机,本旗奈何不得你,但是那小子与小娃儿休想逃过本旗的手心,本旗绝不相信那两人不知道魔源的下落!”杀旗怒视在场众人:“哼!算你们走运,本旗要去捉拿那小子与小娃儿,没空理你们!”说完,杀旗便化光而遁,离开了演武崖,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听完袖红雪的诉说,司马台笑表情渐渐暗淡下来。演武崖上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大,处处透露着疑点。那个浪子不回头似乎与杀旗有深仇旧恨,难道与自己一样是被灭门派的幸存者?水木老头应该早已算出了天旗的存在和意图,但是正魔之战已发展成不可阻止的地步,这才在盗取魔源之前知会好友前来相救。既然水木老头身死,那么他把魔源藏在哪里了呢?又有谁知道藏匿地点呢?是源儿还是水木老头所谓的友人呢?水木老头口中的渡仙山是不是就是他的好友的居住地呢?戮世魔城与天旗纷纷即将入世,这个武林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在司马台笑的脑海当中,搅得司马台笑一个头两个大。 “公子?公子?”袖红雪温柔的声音将司马台笑从繁琐的思绪中拉出。 “在下没事,多谢袖馆主关心。” “还有一事,那日被浪子不回头打下演武崖的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竟然没死,不过救援队在崖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然身受重伤,如今正在撼天经纬疗养。” 司马台笑闻言心中笑道:“还真是应了那万年不变的老梗,掉落悬崖的不会死。” 第十九章 形势 “袖馆主,没人为难你吧?”司马台笑担心袖红雪因魔源一事被牵连。 袖红雪笑道:“公子终于关心起红雪了,公子放心,红雪将所有事都推给公子了。” “我竟然担心这个腹黑女,我是笨蛋吗?”司马台笑的内心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谈话完毕,袖红雪的身影渐渐消失,再次化为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司马台笑的肩上,而后没入司马台笑体内。 “哥哥,你在和谁说话?”源儿被吵醒。 “在和你袖姐姐视频聊天呢。” 源儿挠了挠头:“什么是视频聊天?” 司马台笑哈哈道:“没什么,就是你袖姐姐传来消息报平安。” 源儿表情暗淡了下来问道:“哥哥,我爷爷怎么样了?” 司马台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源儿能经受得住这种痛苦吗?司马台笑不想欺骗源儿,直接告诉源儿似乎又有些残忍,但这种事终究是要告知源儿的。司马台笑正犹豫如何开口,源儿的声音响起了。 “哥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在遇到哥哥你之前,爷爷就曾告诉过源儿,他说自己天命将尽,源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天命,但也感觉到了爷爷的意思。爷爷很疼源儿,源儿想要什么爷爷都会买给源儿。爷爷说源儿会遇到一个好哥哥,他会代替爷爷保护源儿……”说着,源儿便哽咽了起来,两行泪水从脸庞滴落。 司马台笑将源儿抱在怀中,轻声道:“你爷爷是不世出的高人,不管是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还是演武崖之事,他都救了很多人,你爷爷一定会去天堂的。”从水木老头的做派来看,司马台笑绝不相信他是想独占魔源,只是想不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源儿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什么是天堂?” “就是好人死后会去的地方,你爷爷会在那里幸福的生活。源儿你要好好生活,不要让你爷爷担心才是。” “嗯!” 世人只知演武崖一战死伤惨重,天言洞天机也身陨,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洞天机身陨的那一刻,在一座被云海围绕的奇山上一盏燃烧了五百年之久的灯熄灭了。 一人独坐观云亭,面前案上青烟袅袅,茶香四溢。在那盏灯熄灭的之时,那人把盏的手停了,原本悠然的神色也不复存在。那人饮尽杯中之茶,拿起案上的羽扇走到只余残烟的那盏灯前,久久不能释怀。 那人一声轻叹,慢慢道:“唉,命灯已灭,好友,你是真的走了。”那人又是一声轻笑继续道:“早劝你莫要轻涉武林,你却是不听,如今落个身死道消的结局。不过你死了也好,省的整日来我这里祸害我的雪澡香茗。”虽是出言调笑,那背影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你放心,你的意愿我会为你达成!” 演武崖之变后,戮世魔城与天旗浮出台面,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撼天经纬内,三门之主再次齐聚一堂。 任平生道:“齐兄,你的伤好些了吗?”旁边段山岳却道:“老段我真替你感到庆幸,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没死。” 齐天疆的面色还是有些发白,道:“无大碍,多谢二位关心,不知你们二位的伤如何了?”任平生道声无妨,段山岳摆摆手表示没事。 “江湖已然不再平静,魔城与天旗的出现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二位认为当下局势该当如何才能护得中原武林的安宁?”任平生出言道 “演武崖之变齐某虽然没有经历,此时闻听亦是惊讶万分。且先不论戮世魔城的再出,这天旗组织着实太过神秘,我们知之甚少。正魔之战是由天旗暗中挑起,更陆续灭了十数个门派与世家,可见其实力之强悍。天旗身处暗处,对我们怕是知之甚明,而我们只知道天旗之一的杀旗,且不明其身份,着实难以应对啊。” “齐兄相信洞天机所言?” 齐天疆点点头道:“齐某相信。依天言先生所言,天旗的目的在魔源,魔城的目的也在魔源,所以魔源正是关键。魔城若得回魔源必会再起魔兵,挥兵中原。以天旗的作风,若是夺得魔源,怕是另一番的生灵涂炭。所以绝不能让二者任何一方得到魔源。” 任平生道:“天言先生已死,想必只有司马台笑与那个小娃儿知道了,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们,免得让他们遭到魔城或是天旗的毒手。” 任平生与齐天疆正在讨论,段山岳说道:“哼,若非司马台笑小兄弟与天言前辈,演武崖上恐怕无人生还。你们如何行动老段我管不着,但是谁要是对司马小兄弟暗下杀手,莫怪老段我翻脸。” 任平生连忙说道:“段兄多虑了。你念着司马台笑的恩情,我们亦是如此,但是魔源的回收刻不容缓,我们不能置天下苍生安危于不顾。” “哼!莫说什么天下苍生,老段我只知道有恩必报。还是那句话,你们想要魔源我不管,但是不得伤害司马小兄弟。” 齐天疆言道:“如今的局势非是我三门所能掌握的了,魔源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任平生闻听此言问道:“齐兄是要?” “齐某要闭关一段时日,除了疗养之外,还要力求提升修为。魔城与天旗皆非易与之辈,届时恐怕会有一场硬仗。” 通道纵横交错,阴森可怖的魔迹乱窟内,一男一女两个魔人正在交谈。 “三妹,浪子现今如何了?” “浪子外伤并不重,内伤多因强行九雷之招所导致。不过在魔潭中疗养了数日,已无大碍。” “浪子虽非我族类,但如今缺他不可,不容有失。”天魔大化又问道:“魔卵一事怎么样了?” “三枚魔卵皆状态极佳,相信很快便能孵化。” “很好,如今是关键时期,魔卵需要密切注意,切不可让中原发觉。” “大哥,魔源一事?”月见无华问道。 “洞天机已死,如今最有可能知道魔源下落的便是司马台笑与那个小娃儿,本座已命人查找,你且专心于魔卵一事。” 月见无华听到“司马台笑”四字,脸上扫过一阵怒容,告了一声“是”,便化作黑光消失不见。 司马台笑与源儿二人一路上避开有人的地方,朝着东方而行。司马台笑的内心是阴暗的,因为关于渡仙山的信息太少了,不知该如何找寻。想起水木老头说的一直往东,司马台笑只想破口大骂:“我信了你的邪!” “哥哥,前面就是飘渺云烟泽,那里好漂亮的!”源儿欢快的叫到。 司马台笑闻言才发现,不知不觉面前出现了一个大湖。湖面如镜,云雾缭绕,周围奇花异草遍生,更不时有奇珍异兽出现,宛若仙境。 源儿拉着司马台笑跑到湖边,看着那优美的景色说道:“爷爷曾经带源儿来过这里。爷爷说飘渺云烟泽是中原三大灵地之一,也是战域最漂亮最大的湖。” 司马台笑不曾听说过三大灵地,当即来了兴趣。 “什么是三大灵地?” 源儿立马昂起头,一脸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冲司马台笑介绍道:“所谓三大灵地,指的是位处东方的飘渺云烟泽,西南地界的华灯翠竹林,东北方的快雪孤峰。” 司马台笑见识了飘渺云烟泽的仙境,更对另两处充满好奇。 “那为什么此三处被称为三大灵地呢?” “爷爷说这三处是中原地脉最为关键的三处,中原大地大半生灵全赖此三处灵脉。”回答了司马台笑的问题,源儿又挠了挠头说道:“源儿总觉得湖水比我上次看到时黑了一些?” “源儿,今晚我们便在此露宿。” 第二十章 再入险境 入夜,司马台笑二人打了些野味充饥,吃饱喝足后源儿进入梦乡,留下司马台笑守夜。即便好几夜没有入睡,司马台笑也不觉得累,这便是习武的好处。经过这几天的领悟,司马台笑对自身的内力有了更深的了解。演武崖那一战,司马台笑体会到,身体本能对内力的运用更加精细,而自己则是一股脑的全部调用。因为自己内力与他人不同,似乎有多种性质,一股脑使出便会出现相生相克的反应,这也就是自己为何时常行功中断的原因。 入夜的飘渺云烟泽另有一番美景。湖水倒映着明月星辰,湖边萤光点点,周围虫鸣不断。行功完毕的司马台笑坐在篝火旁嗅着清新的空气喃喃道:“以后一定要带飘雪来。” 此时,一道微不可见的黑色光芒飘转到司马台笑身后,渐渐化成一条漆黑的身影。那黑影慢慢抽出腰间之剑,正要刺向司马台笑。突然,司马台笑肩上亮起一阵蝴蝶形的光芒。那黑影不料有此一下,当下一愣。司马台笑更是被自己肩头的亮光吓一跳,当即回身,司马台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尖耳长发的人正拿着剑向自己刺来。 那黑影被亮光所扰,失了时机。司马台笑迅速抽出背后之刀,挡下了黑影的一击。司马台笑定睛望去,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魔城四魔将之一的月见无华。 司马台笑只觉浑身冷汗直下,差点栽在这里。司马台笑仔细观察月见无华,肤如玉脂,在月下更发出淡淡光芒,一张脸俏丽无比,再加上一双精致的尖耳,虽然是魔,倒像是自己记忆中精灵一般。 “这魔女的眼神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司马台笑心中暗道。 正思索间,月见无华开口道:“哼,小子,被我撞见算你倒霉!” 司马台笑见月见无华又要动手,当即大叫:“月见姑娘且慢动手!在下实不知魔源的下落。” 月见无华冷哼一声:“你若不知,那只能问他了。”说罢,月见无华冲向司马台笑背后的源儿。 源儿刚从睡梦中惊醒,眼前正迷糊,司马台笑哪里容得下他人伤害源儿,当即挥刀与月见无华战到一处。战至十几合,司马台笑渐趋下风。 “小子,没了药,你便是如此不堪。” 司马台笑不理会月见无华的讽刺,正声道:“月见姑娘,我兄弟二人对天发誓,实不知魔源下落,希望姑娘莫要再为难。” 谁知月见无华闻言怒意更盛:“且不论魔源,凭你小子在演武崖对本将做的事,你便该死!” 司马台笑闻言道:“在下当时出手一为救自己的朋友,二为自保,所为之事实乃应当。” 月见无华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俏脸盛怒:“你!” 就在这时,司马台笑肩上飘下一只蝴蝶,旋即化作袖红雪的模样:“公子,月见姑娘指的是演武崖上公子当众袭胸之事。” 司马台笑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转念一想,当时自己似乎的确一掌拍在了月见无华的胸口上。常言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走跳江湖哪能不发生这些个事?司马台笑挠挠头,试探地说:“江湖儿女当不拘小节。” 司马台笑看着月见无华脸上杀机更盛的样子当即在心中骂道:“谁说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月见无华见事情被说破,怒上眉梢,霎时间魔气自生,斜月坠星光芒万丈。司马台笑眼见此景心中大惊:“我去,你来真的!” 这时,袖红雪的身影复化为一只蝴蝶向月见无华飞去。蝴蝶近身,竟渐渐变大将月见无华包裹起来,月见无华顿时受制,一时间挣脱不得。 司马台笑见状迅速抱起源儿,运起轻功,飞快离开。 眼见司马台笑离开,不复得其踪,月见无华怒吼一声,爆冲的魔气将蝴蝶幻影震得粉碎。月见无华看着渐渐消失的蝴蝶碎片怒道:“袖红雪,你能救得他几次!” 逃过一劫的司马台笑与源儿落脚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想起刚才的凶险,司马台笑叹曰:“又被袖红雪救了一次。” “哥哥,你摸了那位漂亮姐姐的胸是你的不对,漂亮姐姐打你是应该的。”源儿的话语响起。 司马台笑闻言举起手就在源儿的头上敲了一下:“打你哥我一顿,这事要能摆平,你哥我也就认了!好家伙,那分明是要取你哥我的命!” 源儿摸着脑袋,瞪着大眼睛抗议道:“不许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司马台笑立马又敲了一下:“卖什么萌,你已经够笨了。” “什么是卖萌?” 司马台笑没有再理会源儿的问题,而是仔细思考刚才所发生的事。听月见无华所言,似乎是无意间撞见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就她一人。那么问题来了,月见无华为什么会出现在三大灵地之一的飘渺云烟泽呢?司马台笑嗅到一丝不寻常。难道是要对飘渺云烟泽下的地脉动手脚?但是地脉岂是人力可撼的?司马台笑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 又经过数日,司马台笑与源儿仍是往东而行,即便司马台笑极力隐藏自己二人的行踪,但行走江湖怎么会不留下一丝痕迹? 魔迹乱窟内,月见无华对天魔大化说道:“大哥,已寻到司马台笑的踪迹。” “嗯,我们即刻出发。三妹,莫要像先前那样意气用事。”天魔大化显然已经知晓那晚在飘渺云烟泽所发生之事。 月见无华听到天魔大化的告诫,咬咬牙点头道:“是,大哥。” 不知何处,一个头戴杀字面具的人拿着一张纸条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嘿嘿嘿!找到你了。” 任平生与段山岳亦各自收到门下弟子消息,纷纷赶去。 此时毫不知情的司马台笑与源儿正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 “哥哥,我们是到了吗?”源儿问了一句。 司马台笑有些欲哭无泪,说好的一直向东便能到达渡仙山的呢?你这是要老子出海吗?没听你说要出海啊。 “老不正经的,你敢活过来,我非打死你不可!我信了你的邪!” 原来司马台笑遵循水木老头的话,带着源儿一直向东寻找渡仙山,最终来到了大陆的东海岸。出现在眼前的没有什么渡仙山,只有那宽阔无垠的大海。 司马台笑一屁股坐在海岸边,只觉心中有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哥哥,我们要出海吗?源儿从没出海过呢!”源儿倒是觉得新鲜,开心的问道。 司马台笑转过脸来,一双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蹦跳的源儿道:“累不爱……” 源儿听到司马台笑半死不活的声音急忙道:“哥哥你怎么了?不要说源儿听不懂的话啊。” 就在这时,天边两股黑光一闪而至,落地显身,一者青面独角,一者玉面尖耳,正是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 “司马台笑,说出魔源下落便可得全尸!” 第二十一章 三方围困 踏桥渡仙 “司马台笑,说出魔源下落便可得全尸!”天魔大化目露杀机。 司马台笑闻言顿觉好笑,说出来是死,不说出尚能活命。司马台笑望去,月见无华正对自己怒目而视,而天魔大化则是面无表情。 “在下不知魔源下落,二位白来了。” “哼!多余的狡辩已无意义,本座劝你乖乖说出魔源下落,否则,你真的会死的很惨!” “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在下绝对不知道魔源下落。别看我与水木老头挺熟的,但也只是见过两面而已,他怎么可能将魔源下落告于在下知晓。” 月见无华听到司马台笑的言语,冷哼一声道:“哼,誓言尽是骗人骗己的废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 天魔大化将目光移向司马台笑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源儿道:“你若不知,想必这个洞天机的孙儿一定会知晓吧。” 司马台笑连忙握紧背后名刀,戒备着对面二魔:“源儿也不知道,不可对源儿出手。”司马台笑低沉的声音宣示着自己的底线。 源儿晃着脑袋从司马台笑背后走出,指着天魔大化呲牙咧嘴道:“丑八怪,爷爷从没告诉我什么破魔源。” 司马台笑明显看到天魔大化的青筋在跳动,正要将源儿拉到自己背后,源儿却将目光转移到月见无华身上,细声细语道:“这位漂亮姐姐,哥哥不是故意要摸你胸的,源儿已经训斥过哥哥了,你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 “我去你个臭小鬼,你的语气变化也太大了吧,他们都是敌人好吗,难道你对敌人划分的依据就是好看与不好看吗!”司马台笑一边在心里吐槽源儿,一边将源儿再次拉到自己身后。 源儿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迅速挑起了月见无华的怒火,当即就要拔剑。天魔大化挥手示意月见无华冷静,月见无华才止住了拔剑的冲动,但司马台笑看的分明,这魔女的眼神简直就像要吃了自己一般。 “既然你们不肯招,那么必须带回好好询问一番才是。” 天魔大化话音刚落,天边再现两道遁光。遁光落地现出两条人影,正是任平生与段山岳。 “哈哈哈,司马小兄弟,上次多蒙你相救了!”段山岳首先对司马台笑拱了拱手,而后又对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道:“少了一个浪子不回头,没了魔阵的加持,你们又能发挥多少战力。演武崖之仇,今日老段我定要讨回!” 任平生亦开口道:“魔物!魔源绝不会交给你们!” 司马台笑虽然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帮手感到开心,但是他真的想大吼一声:“老子真的不知道魔源在哪里啊!”司马台笑心知多说无益,没有人会相信的,便只得不再多言。 “哼,强据他人之物,恐怕也只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才做的出吧。” “休得狡言!魔城若得魔源,恐怕会再次挥兵中原。若要寻回魔源,须得问问任平生手中之剑!”话语间,任平生已然化出烟雨江南。 “放心吧司马小兄弟,老段我欠你一命,此番必倾尽全力护得你们周全。” 司马台笑想不到,这堂堂的拳宗之主竟然如此重义。 段山岳战意盎然,天魔大化道:“哼,那便战吧!” 天魔大化甫出招便是全力的一掌,对面段山岳毫不退缩,挥拳应战。天魔大化魔威赫赫,即便功体被限,一招一式皆有开山裂石之威。段山岳越战越勇,面对魔城首将却是面带笑容,那是能与强者对战的笑,不负“武痴”之名。二人越战越激烈,拳、掌、指、腿,进招拆招间令人眼花缭乱。 “不愧是魔城首将,若是功体俱全,老段我恐非对手。”段山岳忍不住一声赞叹。 “你亦不差,再修百年当有新高。” 这方面段山岳与天魔大化战得不可开交,另方面任平生说道:“同是用剑,任平生向魔城第三将请招。”手中烟雨江南出窍,场上顿时细雨绵绵。 “要战便战,说什么废话!”月见无华倒也干脆,腰间斜月坠星瞬间出窍,伴随而来的不仅是那划破长空的拔剑声,还有一道锐利的剑气。 任平生迅速划开来袭剑气,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双剑交击的声音。任平生的剑法如烟雨南下,柔软细腻,无孔不入。月见无华的却似流星赶月,快速锋锐,处处杀机。 “烟雨绘平生!”任平生再现名招,竟踏雨腾空。任平生在空中尽纳雨气,飘落的雨滴在任平生周身汇聚,每一滴皆含细柔剑气。由上而下,任平生携剑雨攻向月见无华。 月见无华剑气挥洒,越来越快,层层不绝的剑气与剑雨互相碰撞。就在月见无华将剑雨尽数抵消时,在剑雨包裹下的任平生显出其身,手握烟雨江南直刺月见无华心脏。 月见无华迅速后滑,而任平生来得更快,烟雨江南越来越近。月见无华将斜月坠星双手而握,魔攻再催,只听月见无华一声冷哼,斜月坠星迅速变长,剑尖直刺任平生面门。任平生急忙躲开,剑尖划破了任平生的衣领。 “哼!任平生,你忘了魔将皆使长兵么!” 司马台笑望去,原来单手使用的细剑此时长如棍棒,其状似枪非枪,剑柄有半臂之长,剑身圆润细长而无锋。月见无华双手握着与她身高差不多长的斜月坠星,正冷冷的看着任平生:“再来!” 天魔大化见不能轻易取胜,只求全力一击。天魔大化高高一跃,在空中化出魔魇戟。魔能汇聚,引得四周气流乱窜。天魔大化手持魔魇,瞄准下方段山岳猛然将魔魇掷出:“堕魔一击!” 面对如此强悍的一招,段山岳喜色更盛:“好招!”不闪不避,欲接下此招。只见段山岳八极元功运到极致,双拳紧握砸向地面:“巍巍雄关!”段山岳足下地形丕变,一座巨大壮观的城关顿时出现在段山岳面前。 威猛的魔魇钉在雄关门上,敲击出巨大的声响,在二者僵持一阵后,雄关竟渐渐出现裂痕,随后“嘭”的一声碎裂开来。魔魇继续袭向段山岳,段山岳再运八极元功,形成一张土黄色护罩。魔魇与护身气罩一交接,魔魇被反弹出去,气罩也破碎开来,段山岳被震得胸中动荡不止。 “好一招巍巍雄关,挡下了魔魇八成威力!” 段山岳舒展一下胸口动荡的气息道:“哈哈,老段我这招只俱雏形而已,尚未完成。” 司马台笑闻言心中惊讶万分:“用只有雏形的招式对抗那夺命的一击,你疯啦!” 四人战得正酣,突然又有一道遁光切入战场,而这道遁光的目标不是他人,竟直指司马台笑与源儿,欲带走二人。 电光石火间,其他四人皆不及反应,司马台笑手中不知何时早已非凡在握。 “就知道你藏在暗处……”司马台笑怒吼着一刀全力向来犯遁光劈下,遁光散去,显出一个头戴杀字面具之人,“杀旗!” 原来司马台笑早有准备,既然魔城与三门都掌握了自己的行踪,没理由天旗不知道,唯一的解释便是天旗此时藏身暗处,欲坐享渔利。司马台笑想通此间关键,暗中戒备着。杀旗见双方大战,看准时机出手,欲迅速带走司马台笑与源儿,不料司马台笑竟早有戒备,被其破开遁光。 显形的杀旗并不多言,迅速化出黑屠,当头向司马台笑砍去。司马台笑横刀挡住,只觉刀上传来千斤之重,脚下落足之地被杀旗这一击震得破碎,司马台笑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修为差距太大,司马台笑虽然挡住杀旗这一刀,却被震得浑身乏力。杀旗撤去黑屠,司马台笑非凡拄地才免去倒下。 “哥哥!你没事吧!”源儿焦急的问道。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司马台笑知道那四人没一个来得及回援,“难道真的要被杀旗带走了吗?” 杀旗伸出两手向司马台笑与源儿抓去。 就在杀旗即将触碰到司马台笑与源儿之时,天上一道白光切下,杀旗瞬间被弹飞十数步。 杀旗时机已失,不由仰天怒道:“何人敢阻本旗!”停止争斗的四人亦仰天望去。 司马台笑不敢相信,亦向那天上望去,只见九天之上风云涌动,一道霞光破开风云,飞出一座巍峨壮观的仙山。山上有祥云彩雾,更不时传出禽鸣兽啼,宛若仙乐。 “世事如棋多诡辩,算尽无常步逍遥!”高亢的诗号从山中传来,使在场众人心神为之一动。 司马台笑看着停在半空中的仙山,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渡仙山吗,终于出现了,老子找得你好苦啊!”完了还不忘吐槽一句:“自带背景音乐啊,格调要不要这么高啊!” 一座琉璃色天桥从渡仙山延伸而出,落在司马台笑与源儿身边。司马台笑牵着源儿的手踏了上去。杀旗怎肯让到手的鸭子白白飞走,又向司马台笑抓去,然而迎接他的是从渡仙山上降下的另一道白光,杀旗再次被击退。 司马台笑与源儿刚踏上琉璃色天桥,天桥便开始缩回渡仙山。杀旗怒气横生,化光追了上去。 空旷的声音再次响起:“此为第三次,再来留命!”恢宏的一掌从山中飞出,生生击在杀旗身上。从空中坠下的杀旗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个深坑,杀旗艰难的从坑中爬出,浑身是伤。 望着那渐渐没入渡仙山的天桥,杀旗怒道:“与天旗为敌,你准备承受天旗的怒火吧!” 那空旷的声音道:“我意逍遥,世事何能劳?” 待天桥全部没入其中,渡仙山再次向飞去,消失了踪影。 第二十二章 入阵 司马台笑与源儿二人有些忐忑的离开了琉璃天桥,踏上了这座在高空中的奇山。 “呼!本以为死定了。”逃过一劫的司马台笑与源儿齐齐道。 “源儿,这里应该就是渡仙山吧?” “不知道唉,应该是吧。” “想不到渡仙山是在高空之中啊!”司马台笑望着背后无际的云海感叹道,何曾见过如此奇景。 “源儿也没想到,爷爷也从没告诉过源儿。” “我们总算成功抵达目的地了,总之我们先上山吧。” 登山的路颇为崎岖,二人一步一步向着山上走去。没走几步路,源儿则指着路旁一物道:“哥哥快看。” 司马台笑闻言走望去,原来是此地的界碑,看到界碑上刻着三个大字“渡仙山”,司马台笑当下放心了不少,确实没来错地方。 源儿在界碑上摸了摸道:“好像还有字。” 待将界碑上的青苔去除掉后,司马台笑与源儿浑身打了个冷颤。界碑上除了“渡仙山”三个字外,还有一排小子,写的竟是“老神棍与狗不得入内”。 司马台笑二人互相望了望,眼中充满了疑惑。这里是渡仙山无疑,确实是水木老头交代的地方。山中居住的不应该是水木老头的朋友吗?怎么好像敌意特别明显的样子?此地主人似乎对水木老头非常的不欢迎啊。 “哥哥,我们没上错山吧?” “嗯……,应该是吧。”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司马台笑转头看了看背后白茫茫一片的云海,叹口气道:“悔之晚矣啊!” 没办法,不能被一个界碑吓住了啊,反正也回不去了,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山啊。 司马台笑与源儿互相郑重的交换了个眼神,纷纷拿出慷慨赴义的气魄向着山顶走去。 魔迹乱窟内,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已经回返。 天魔大化面上怒气未消:“魔源夺回的行动失败了!” “大哥,那座山似乎与传言中的渡仙山颇为相似。” “不错,正是渡仙山。从山上之人种种手段可看出,其修为恐怕非魔主不可敌也。” “那人有这么厉害?”月见无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然也。魔源一事要搁置一段时间了,现在专注于魔卵的计划,绝对不容有失。待魔卵孵化之时,便是魔城解封之刻。到时管他天旗还是渡仙山,都要屈服在魔主的威能之下。”天魔大化越说越激动,一掌打碎了身旁的石桌。 这时,一人走了进来:“哈,没有了本大爷,你们就办不成任何事。” 听到浪子不回头的讽刺,天魔大化怒目而视:“浪子,收起你的嘲讽,莫要忘了与本座的约定!” “切,本大爷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在魔城解封之前,本大爷会全力帮助你们的。” “浪子,你的仇人天旗同样也是魔城的敌人,帮魔城就是在帮你自己。”月见无华的一句话是在告诫浪子不回头,他与魔城在同一战线,他助魔城解封,魔城自然会助他对付天旗。 “本大爷自有分寸。” 掌天殿座落在江湖中的一个寂静的角落,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被灭门了。 掌天殿内耸立着七根巨柱,正位之上高悬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代天掌旗”。一柱居于首座,其余六柱分立下首两旁,颇有文武朝堂之感。 这时,居于首座右手末位的一根柱子亮了起来,上面一个“杀”字清晰可见,同时从杀柱中传来声音:“禀智宰,抢夺魔源的计划……失败了。” 言语刚落,首座左手首位的柱子亮了起来,现出一个“智”字。那智柱响起颇具玩味的声音:“哦,那么你该受什么惩罚呢?杀旗!” 这时左手末位的梦柱亮了亮说道:“智宰少怒,虽然魔源没有夺到,但是成功将渡仙山引了出来,说起来杀旗也算是功过相抵。” “哦?渡仙山入世了,想必帝君对这个消息颇为满意。”智柱顿了顿又说道:“杀旗,莫要再令帝君失望,否则罚旗会去你那里做客的。” 杀柱有些不甘的道:“是!” 司马台笑与源儿奋力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但这登山之路似乎太过漫长,一直不见尽头。司马台笑顿时感到不妙:“难道误入了什么阵法?”想到此节,司马台笑欲提醒身旁的源儿,但是环顾四周,哪里还见源儿的身影?司马台笑当即心急如焚。 “源儿!” 一声高呼,却是得不到任何回答,而周围的景色却是丕变,放眼处尽是黑白一片。 司马台笑抽出背后非凡:“果然是进入了某种阵法。” 渡仙山上有一高崖,崖上孤立一亭曰“观云亭”,一名男子正在其内悠闲的饮着茶。旁边站立着一个小童,正生气的瞪着这名男子。 “喂!大坏蛋,快解开我的穴道,否则哥哥来后一定会为我出气的!”源儿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冲着亭中人实施恐吓。 那人不作言语,只是自顾自地饮着茶,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却说司马台笑一步踏错,周围之景尽成黑白之象。司马在担心消失的源儿之余却是不敢乱走,戒备着周围。 司马台笑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而周围除了一片黑白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我不动便不会触动阵法,但总是这样也不是解决之道,源儿不知怎么样了。只要我一动恐怕阵法就会有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就不得而知了,到时也只有硬拼了,算了,赌一赌了!” 心思把定,司马台笑慢慢踏出一步。就在那一步踏出的一瞬间,尽是黑白之色的天地间多出一物。那一物其形似剑,却颇有朦胧之感,剑柄之处有一金色宝石。 司马台笑试着接近那物,不料司马台笑刚一动,那物便发出耀眼金光。金光化作剑光,齐齐向着司马台笑杀来。司马台笑大吃一惊,身形快速闪躲。那物的攻击似乎没有停下,不绝的金色剑气朝着司马台笑飞去。 司马台笑身形闪躲间,手执非凡砍在来袭的剑气上,只觉手上被震得发麻,刀身嗡嗡作响。司马台笑用力握紧几乎要被震脱出手的非凡,凝神应对着那物的攻击。 密集的攻击让司马台笑躲闪不及,而强悍的力道又让司马台笑难以强抗,就在司马台笑再也坚持不住时,那物的攻击停止了。 司马台笑疑惑之心更重,看着那呆立在不远处的那物,司马冲它挥了挥手。 “嗯?没反应?难道没电了?”不得不说司马台笑够乐观,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还不忘开玩笑。 在招手无果后,司马台笑又试了试做鬼脸,那物还是一动不动。 “趁现在赶紧溜。” 司马台笑决定先离开,虽然不知道怎么逃出这黑白画,总之先离开这里。然而事不如愿,司马台笑刚转身欲逃,那物攻击又起。司马台笑险险躲过后再看那物,“我去,打我一下又不动了!”司马台笑有些无奈,“看来是不想我离开了,那么趁现在毁了你!” 司马台笑没有贸然接近那物,而是运气于刀,然后一道刀气砍向那物。司马台笑感到诧异,因为那物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刀气将自己斩为两段。 “没理由啊,我刚才逃跑的时候这玩意儿都会攻击,怎么这会儿反而消停了?除非……”果然,那物被斩为两段后竟自行修复,完好如初的出现在司马面前。“原来如此,因为无效所以无需防御吗……” 一刀无果的司马台笑将目光锁定在了那物剑柄上的金色宝石之上,“这种设定下,本体就应该是这块显眼的金蛋蛋!”又是一刀,刀气直直杀向那金色宝石。 那物似乎感到威胁,金色宝石再次发出金光,层层金色剑气将刀气吞噬。司马台笑眼见此景,心中欢喜:“找到对方弱点了,接下来就是如何破敌了。” 然而那物却没有再次停止,而是挥洒着剑气杀向司马台笑。 第二十三章 出阵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斗越来越激烈,司马台笑身上伤痕越来越多。那物每次都在行动一段时间后停止攻击,再过一段时间后继续发动攻击,这才让司马台笑有了喘息的机会。 就这样停停续续了不知多少次,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司马台笑对自己内力的使用越趋熟练。从先前的能勉强接下剑气到现在的愈加轻松,司马台笑知道自己在进步。 “我果然是主角啊,无缘无故多了个陪练。” 渐渐的,司马台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处的内元在起变化,那原本浑浊的内元竟渐渐趋于色彩分明之象。不待司马台笑进一步观察自己的内元,那物的攻击竟然变得更加强烈。 “会随着我的进步而进化吗……” 那物愈加凶猛的攻击印证了司马台笑的猜想,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那物的攻击上升了一个档次,司马台笑难以坚持,再添多处新伤,渐渐败下阵来。 “呼,总算熬过了这段攻击。”司马台笑望着重归平静的那物长舒了口气。 “这玩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平静,若非如此我早被其杀了。” 司马台笑看着不动的那物上的金色宝石,细细思索起来:“贸然攻击那个金蛋蛋的话,应该会让平静的这玩意提前发起进攻。”这是司马台笑从那物第一次处在平静状态的时间与后面几次做比较得出的结论。 “毫无疑问,破阵的关键就在那颗金蛋蛋,但是该如何做呢?我的刀气太过薄弱,没伤到金蛋蛋就会被剑光打散。对了……” 想到这里,司马台笑盘膝而坐,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刚刚战斗中内元渐趋分明,若能掌握自身内元增强输出或许可破此阵,但是司马台笑看到的确实复归于浑浊的内元。演武崖一战自己的那一缕意识曾瞥见过,在本能的控制下,内元迅速变为五个不同色彩的圆球在丹田中规律地运行着,将自身内元如此分明的运行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 “因为自身不能像本能一样有效的控制内元,导致内元浑浊,从而时有断续。但是在刚刚,内元确实有变得分明,一定要抓住这种感觉。” 司马台笑竭尽全力的控制着内元,但是无论如何控制,内元都像是浑水一样。“为什么会这么难?为什么就不能像本能那样去运用内元?”就在司马台笑有些气馁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丝丝绿色的内力从丹田中流出,那绿色的内力遍行周身经脉,使得司马台笑的伤口渐渐愈合。 “这便是让我自愈的原因吗,绿色的内力……难道是……”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司马台笑再次对内元进行控制分化。司马台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那浑浊的内元内,看着那不断溢出的绿色内力,司马台笑想象其形。 “木,木,木……” 浑浊的内元绿色越来越多,溢出的绿色也越来越多,司马台笑的伤恢复更加快速。 “果然,不知道其归属的话很难将其划分开来,这绿色便是木属性。”司马台笑喜上眉梢,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内元有实质性的掌握。 “既然这是木属性,那其他四色可想而知,我的内元竟然五行全俱,这应该是算很了不起吧?先不想这么多了,试试能不能将其他四色具象出来。” 司马正欲深入探查控制自己的内元时,不远处那物动了。感觉那物的行动,司马台笑不情愿的从识海中脱离出来,“擦,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数道剑光飞向司马台笑,司马台笑闪躲开来,发现身体比先前更加轻松,伤势也基本痊愈。 “那玩意儿的攻击比以前更厉害,但是我却能更加轻松的躲避,疲惫之感全无,这便是有效的控制住木内元的成果吧。” 虽然大有进步让司马台笑欢喜,但是如何灭掉眼前之物倒让他犯愁。 看着那不断发出金光的金色宝石,司马台笑心下一横,“试一试刚掌握的木属性内力。” 心思既定,司马台笑控制内元,绿色内力不断输出。司马台笑运使内力于刀身之上,顿时非凡泛起绿光,司马台笑向着飞来的剑光砍去。 刚一交接,司马台笑便感受到巨大的力道让他难以支撑,虎口被震出裂口。 “怎么会这样……”司马台笑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单单使用木属性内力反被重伤,这让司马台笑在惊讶的瞬间找到了答案。 “难道木属性被剑光克制,若是如此的话,那剑光就是金属性,要用火克之。” 虽然受了巨大的伤害,但是司马台笑确实欢喜于找到了破阵的方法。 攻击的剑光一波接着一波,司马台笑一边应付着剑光,一边企图从内元中提取火红之色。而那物的攻击频率却是越来越高,剑光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那物的这种反应仿佛是知道司马台笑正处关键时刻,而司马台笑若是成功自己便会被消灭一样。 司马台笑面对越来越猛烈的攻击,用非凡仅仅护住自身要害,抵挡那攻向要害的剑光,对其他的剑光却不做理会,任由它们在自己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司马既要抵挡来犯剑光,又要控制内力对自己的伤势治疗,同时还要分心在内元中提化火红之色,危机之刻司马台笑一心三用,在不间断的攻击下,鲜血染红了司马的全身,性命却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那物似乎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攻防,频繁的剑光消失了,而那颗金色宝石汇集万丈金光,似乎想以一击来结束这场持续了很久的战斗。 司马台笑看到金光在宝石的操控下渐渐汇聚起来,当下双手握刀,全心沉浸在内元之中。 宝石在不断积蓄着能量,司马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与宝石赛跑,倘若不能成功引出内元之火,那宝石的一击势必将司马送入黄泉。 终于,金光汇集完毕,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剑光终于成型。金色宝石光芒一闪,那道巨大剑光如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开始行动,向着司马台笑斩下。 斩下的剑光似有千钧之力,周围空气也为之蹿动,就在即将落到司马台笑的头上的时候,司马的眼睛猛然一睁,坚毅的面容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司马手中的非凡瞬间红光大作,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下一刻,非凡架住了斩下的剑光,那剑光在碰到非凡的那一刻竟然溃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不曾存在过般。 不远的那物竟似感到威胁一般往后撤了撤的同时,金光更盛,放出源源不绝的剑气护住自身。 “哈,知道害怕了!”司马台笑傲然而立,火红的非凡指向被层层护起来的金色宝石道:“你做好了惹我觉悟了吗!” 非凡上火焰大盛,火舌撩拨着四周,司马台笑奋力一刀,熊熊火焰朝着宝石吞噬而去。 剑气护主,纷纷自发抵挡火焰的侵袭,但是却被火焰消于无形。待火焰过后,剑气全消,原本剑形的那物也只剩下那颗金色的宝石。 司马台笑走到落在地上的宝石旁边,发现其内流光异彩不断,没有丝毫的破损。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司马台笑正要伸手查看,那宝石却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消失于无影无踪。 司马台笑揉揉眼,发现原本的黑白之境已然消失,自己总算是从那阵法中脱出了。 “呼!总算是出来了!”从阵中脱出的司马台笑长舒了口气,当下席地而坐疗伤。 莫名的界碑,无尽的山路,消失的源儿,夺命的阵法,司马台笑在渡仙山上遇到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色彩。 对自身内元更加的了解,对内力有了更熟练的运用,司马台笑在这一战中收获颇丰,很快,司马台笑的伤势便好了大半。 “当务之急先找到源儿。”司马台笑起身再次向着山上行去,但是刚刚踏出一步,眼前又是一阵刺眼的光芒掠过。司马大叫一声不好,心道自己难不成又进入了什么阵法。 光芒过后,司马台笑已然身处他方。司马看到远处有一高崖,上面隐隐传来稚嫩的声音:“喂,快点解开我的穴道!等我哥哥来了后,非得让他帮我教训你不可!” “是源儿的声音,太好了!”司马台笑喜出望外,朝着高崖奔去。 第二十四章 拜师 靠近后,司马台笑看到那高崖上立有一座亭子,上书“观云亭”三字,司马台笑透过亭子看到了无边的云海。亭中坐一人,竖冠白衣,面若冠玉,俊美非常。那人面前置有一案,案上两段分别摆放着一把羽扇和一个正青烟袅袅的香炉,那人正在品尝摆在案中间的香茗。而那人旁边不远处立有一个孩童,正冲着那人喋喋不休。 司马台笑感到有种违和感,那人气质不凡与穿着考究,面前各物也都是精美异常,唯独这观云亭颇显破败。 “这人应该就是渡仙山的主人了,不过这人到底持有什么态度?虽然水木老头说这人是他的朋友,但难保这人没抱有其他心思,说不定也对魔源垂涎不已。” “哦?踏足至此,看来你是成功破了小五行阵中的金阵了。” 正对着那人不停怒骂的源儿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人开口,源儿回头看到了身上满是破烂的司马台笑,当即泪汪汪道:“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源儿别担心,我这便来救你。”司马台笑看到源儿身体不能动弹,便知道是被点住了。 司马台笑正要上前,那人随手一挥,锋利的气劲在司马台笑面前划了一条深深的沟壑:“有那么容易吗?看在老神棍的面子上,只要你们交出魔源,步某便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迫于对方的能为,司马台笑没有贸然前进。对方的目标是魔源,这点司马台笑也曾想到过。但此刻对方将话说明了,司马台笑反而觉得那里不太对劲。从踏上渡仙山开始,司马台笑在这里的经历差点要了他的命。司马台笑不禁怀疑,难道号称天言的洞天机也被这个所谓的朋友蒙蔽了,让自己才脱离狼群,又入了虎口?更或者说…… “哈哈哈……”司马台笑不禁笑了起来。 “笑从何来?” “晚辈所笑,是笑前辈的试探太过多余。前辈目的若是魔源,直接将我二人拿下严刑拷问不是来得更有效率?小五行阵的存在岂非太过多余?” 司马台笑见那人不言语,便继续说道:“晚辈与天言前辈相识虽短,但对其能为却是颇为信服。” 水木老头能算出沙漫天一行人的死劫,能算出演武崖之变,能算出渡仙山出现的地点,能算出自己会将源儿安全送到渡仙山从而放心将源儿托付给司马台笑,既然水木老头能算出这么多,没理由算不出自己引为好友的人实则包藏祸心,除非眼前之人是在演戏。 “前辈你也无需扮黑脸,要问晚辈为何有如此结论,那便是因为晚辈相信天言前辈与前辈您的友谊!” “哈哈哈,友谊?你可曾看到山下界碑上的字?” 司马台笑闻言想起了那块界碑上写着“老神棍与狗不得入内”。 “看到了,不过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微妙。晚辈斗胆以猜,天言前辈早已将魔源托付于您!” “哈,小子不差。”那人随手一挥,一道柔和的气劲打入了源儿体内,源儿被封的穴道顺势而解。 “哥哥!”源儿恢复了自由身,便扑进了司马台笑的身上,司马台笑也不由松了口气,感叹自己赌赢了。 牵着源儿的手来到那人面前,司马台笑拱手而拜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不胜感激。”别看那人似乎与司马台笑年纪差不多,但司马台笑确信他必定是个修行数百年的高人。毕竟是水木老头的老朋友,而且救自己所展现的那一手功夫,或许有千年的修为也不为过。 “哥哥哥哥,”源儿扯了扯司马台笑的衣襟道,“哥哥,我还以为这个人是个聋哑人呢,你没来之前我在他旁边骂了好久,他都没反应……”源儿正说着,却被人在头上敲了一下。 “前辈恕罪,源儿还小,不懂礼数,晚辈代源儿向您赔罪。”司马台笑立马又拜了拜,源儿头上那一下分明是那人隔空打的。 “小娃儿倒是与老神棍的性子有几分相似,老神棍既然将你交给我步某,步某也不会推辞,你便留下吧。”那人对源儿说完后,又盯着司马台笑淡淡道:“至于你,可以走了。” 司马台笑顿时有些懵圈:“不对啊,这人设小五行阵应该是考验我才对吧,这样发展下去不应该是带着主角光环的我被这人相中,欲收归门下教导才对吧,怎么就叫我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你这飘在空中的山啊!” “难道是我在自作多情?”即便如此司马台笑也不打算离开,好不容易碰到了个高人,虽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白胡子老爷爷的形象,那也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遇。 司马台笑当即跪拜:“恳请前辈收晚辈为徒!” “哦?”那人目光投来:“那你说说,步某为何要收你为徒?” 司马台笑闻言大喜,既然没有将自己赶出去,那便表示还是有戏的,接下来便是如何让自己的一席话打动眼前人的问题了。 司马台笑仿佛是在接受面试一样,自己要想“面试”成功,那必须将自己的优点放大,符合对方的要求并能切实给对方带来利益才行。 想到这里,司马台笑摇了摇头暗道:“怎么搞的跟利益交换似的,我印象中的拜师收徒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司马台笑的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幕,一位世外高人老爷爷和蔼地对一个年轻人说道:“啊!好好好!年轻人,老夫观你骨骼惊奇,是千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不如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当授你绝世神功,守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司马台笑又看了看亭中自顾自品茗的那人,感叹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之大。 就在司马台笑思考怎么回答那人的问话时,源儿倒是抢先说道:“哼哼!我哥哥可厉害了,在演武崖独对两位魔将不落下风。”那人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司马台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一战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总有种作弊的嫌疑。 源儿见那人没反应便继续道:“爷爷说了,哥哥是命外之人,有破绝之体,神叹之元。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很厉害就对了,哥哥能拜在你门下你该高兴才对!哎呦!”源儿的一番话果然招来了对方的打。 源儿双手捂着被敲了第二次的头,泪汪汪道:“哥哥,他又打我。” 司马台笑摸了摸源儿,对亭中人说道:“前辈设阵以待晚辈,想必是对晚辈的一番考验,晚辈不负所望通过了考验。”亭中之人仍然不为所动,司马台笑继续说道:“前辈修为之高可堪日月,整个武林乃至魔城天旗能是前辈对手之人想必亦寥寥无几。”司马台笑此番话不是奉承,而是其心中所想。渡仙山是战域最神秘的四处地界之一,而渡仙山似乎只有亭中之人一人居住,这人能整天开着一座山在天上飘,其修为至少不在五百年前拔楼而起消失天外的天涯风雨楼楼主天授皇胤之下。司马台笑觉得水木老头指点自己来这绝不是将源儿送达这里那么简单,反而觉得水木老头在为自己指明前进的道路。司马台笑看了看亭中人,似这等人物,急需一位名师的他绝不会放过。 “天言前辈对晚辈的三句批语,晚辈亦不甚明白,但晚辈自信晚辈绝非那池中之物!晚辈斗胆一言,能配得上做前辈徒弟者,唯晚辈一人;能配得上为晚辈之师者,唯前辈一人!”司马台笑认为自己言语虽狂但绝非妄言,身为穿越者的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碌碌无为一辈子。 “小子未免太过自信!”亭中人终于开口了。 “非是自信,而是事实!”司马台笑坚定道。 亭中人闻言大笑道:“好好好!你这狂妄的性子步某倒是十分喜欢。” 司马台笑闻言大喜,看来切中对方要害了,对付这样的绝世高人就要拿出绝对的自信。 “不过步某没有收徒的打算,你离开吧。” “我去你仙人个板板!还是要赶我走,那你叫什么好啊!”正欣喜的司马台笑炸闻亭中人所言如坠冰窖,心中的骂言差点脱口而出。 “凭什么别人穿越处处得意,而我就得处处碰壁!在袖红雪那也是,在这也是,到底是为什么啊!”司马台笑无言呐喊着。 亭中人继续饮茶,不再理会司马台笑。司马台笑看着他悠哉的样子,心中苦笑道:“你好歹告诉我怎么离开你这飘在空中的山啊!”司马台笑虽然这样吐槽,但却没想过离开,他打定主意赖在这不走了。开什么玩笑,离开了渡仙山,外面那些人不得把自己“活剥”了。 这时,源儿拉住了司马台笑的手冲着亭中人道:“你不收哥哥为徒,我就把你茶园里的雪澡茶树都拔了。” 第二十五章 渡仙山 因为源儿的一句话,司马台笑如愿以偿的被那人收为徒弟。结果虽好,但司马台笑的心灵却是受了成倍的伤害,自己还比不上他的茶树! 事后,司马台笑找到源儿询问那个什么雪澡茶是什么,源儿告诉司马台笑他的爷爷曾经对他说过,雪澡茶是水木老头的这位朋友十分宝贵的东西,其泡出的茶味道香醇,唇齿留香,即便是水木老头前来也很难喝到一口。 对了,司马台笑也知道了他的师尊的姓名叫步逍遥。一个人在渡仙山上品茗观云,是挺逍遥的。源儿则被步逍遥剃了光头,说是惩罚源儿曾经对他的谩骂。被剃了光头的源儿自然一脸的不高兴,叫嚣着要拔光步逍遥的雪澡茶,当然他并没有成功,因为茶园设有阵法,只要源儿对茶树实施“侵犯”,便会被阵法打出去。 司马台笑由此也知道了步逍遥收自己为徒并不是因为源儿的话,而是本就有心将司马台笑收下,多次拒绝只不过是想多刁难司马台笑玩而已。司马台笑心中苦笑:“你倒是玩得开心了,可把我脆弱的心灵折磨的够呛。” 源儿被步逍遥勒令管司马台笑叫叔叔,理由是不想比水木老头矮上一辈。司马台笑倒是无所谓,不管怎样他对源儿还是一样的疼爱,不过私下里源儿还是叫司马台笑哥哥。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世外高人何必也在意这些个细节! 司马台笑与源儿在渡仙山待了数日,对渡仙山的格局有了深入的了解。他们三人所住的地方叫“闲云之境”,那是一所木制的小庄园,景色宜人,清静无垢。渡仙山上有不少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山顶之上一条白练倾泻而下落于后山的一条山涧,司马台笑常常想,这瀑布的水到底从哪来的?这条山涧叫作“藏龙涧”,步逍遥告诉司马台笑二人不得轻易靠近,这让司马台笑不禁联想难道这藏龙涧中真的有凶猛的异兽藏在其中?渡仙山上还有一处精致的木制小楼,曰“琅嬛玉府”,听名字就知道里面藏书必定丰富,说不定有不少绝世武学,但是没有步逍遥的许可,司马台笑也不敢擅自进入,只能望楼兴叹。 几日来,源儿与山上的不少鸟兽成为了朋友,整日在一起玩耍,好不惬意。司马台笑时常感叹,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相比较于源儿,司马台笑的日子却是十分苦闷。师尊步逍遥没有教司马台笑任何的武功,而是将司马台笑扔到茶园里去照看他宝贝的雪澡茶树。 初见雪澡茶树的时候,司马台笑惊呆了,他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茶树。那雪澡茶树棵棵如冰雕一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着那如冰晶般的嫩叶,鼻尖嗅着那敲击心灵的香味,司马台笑才知道师尊如此宝贝它们也不是没道理,整片茶园也不过方方正正一小块。 来到渡仙山已经有数日的司马台笑与源儿从没喝过一口雪澡茶,这让源儿大呼步逍遥小气。看着步逍遥整日饮着香气四溢的雪澡茶,源儿对这茶的惦记越来越深,奈何自己却没法对茶树出手,这让源儿的心更加痒痒。终于有一天,源儿找到司马台笑,让司马台笑摘下一些尝尝。司马台笑经不起源儿的软磨硬泡,加上自己本身对这雪澡也颇为好奇便应了下来。但是在司马台笑准备摘下雪澡嫩叶时,师尊步逍遥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司马台笑二人身后,二人直感到背脊发凉。结果司马被罚三天不准吃饭,源儿的屁股则被步逍遥打的通红。这个小插曲让司马知道,渡仙山上发生的一切师尊都了若指掌。 除了整日里照看茶园外,司马也在积极巩固自己对内元的修炼,原本浑浊的内元现在已经清明了两种颜色。因为身体自愈的本能,木属性内力会自发对受伤的身体进行治疗,这成为司马逐渐掌握自己内元的突破口,在小五行阵中的濒临死境让司马成功引出火属性。司马也曾试着能否引出其他三属性,但是事与愿违。不过他也不气馁,多而杂不如专而精,连日来的修炼让司马对火的掌握更加精熟。即便如此,司马觉得自己尚有欠缺,那便是配套的招式。 对司马来说,他所掌握的招式不过是残破的非凡刀法,而这刀法不是火行专属的武学,仅仅是一套还算不错的刀法而已,更何况是残破不全的,对司马的帮助不大。司马台笑被师尊“散养”了数日后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于是便找到了观云亭中的步逍遥。 每次看到观云亭,司马都有种满满的违和感。无论是闲云之境的清新脱俗还是琅嬛玉府的大气磅礴,都让司马感到身处仙境一般,就连雪澡茶园都是精美无比,相比之下这座观云亭着实破败不堪。 “师尊。” “司马,寻为师何事?” 看着悠闲的步逍遥,司马心中吐槽道:“你好歹尽一下做师傅的义务啊!” 司马笑呵呵道:“师尊啊,你看我来这也好几日了,您是不是教我点什么?” “哦……”步逍遥意味深长的说道:“几日来你都没提这事,为师还以为你没有什么想学的呢。” 司马闻言,心中吼道:“合着我不提,你就乐得清闲啊!” 步逍遥看到自己徒儿像吃了苍蝇般的脸色,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羽扇慢慢道:“徒儿莫气啊,为师且先问你,与人对敌当何以为胜?” 面对这突兀的提问,司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世界之大,能人无数。有人能一力降十会,有人能一招破三千,你当如何?” 又是一声轻问,在司马的心中敲击着。司马琢磨着步逍遥的话,所为“一力降十会”应该是指雄厚的内力,单凭这雄厚的内力便可鏖战群雄,司马想起在演武崖上的经历便似有体会。当时独战魔城二将,凭的便是那五行之元,招式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而“一招破三千”司马更是不陌生,想到前世金大大所著小说中的著名武学“独孤九剑”,那不就是仅凭招式破尽天下武学的典范吗。 一念至此,司马台笑当即跪拜:“恩师在上,徒儿愿二者兼并!”坚定的声音宣示着司马的决心,迎风而立的步逍遥亦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师再问你,你对武学究竟了解多少?” 司马哑口无言,是的,他对武学的了解仅停在招式内力这些浅显的范围,说不出任何更深层的东西。 “恩师慧眼,徒儿愿从头学起!” “不错不错!有远大的目标,又能直面自己的缺陷,接下来便看你是否能坚持,是否肯努力。”步逍遥羽扇轻挥,将一道气劲打入司马体内道:“如此你便可出入于琅嬛玉府,从明天开始你便去那里。” 司马再次跪拜:“谢师尊!”完了司马台笑又试探的问道:“师尊……那个……今天……” 步逍遥道:“哦,今天啊……为师的茶快喝完了,你去给为师再泡些来。” “你丫能正经超过三秒吗!” 第二十六章 琅嬛玉府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台笑就迫不及待屁颠屁颠地来到琅嬛玉府前。 虽然只是一座不大的木制小楼,但是雕梁画栋无一不精,飞檐斗拱翘角若凤,正门上一张大气的牌匾上书有“琅嬛玉府”四个大字。司马台笑站在门前,感到磅礴的气息迎面而来。 因为身上有步逍遥授予的气劲,四周阵法没有阻拦司马台笑的脚步,司马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手刚刚触碰到大门,眨眼间司马已经身在琅嬛玉府之内。 司马差点没反应过来,回头望了望背后紧闭的大门叹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司马摇摇头,向前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呆立当场。整个空间呈圆柱格局,十几个弧形书架如摩天大厦般耸立其中。 “我这是身处在那座小木楼里还是在另一空间之中?” 难怪司马台笑有此疑问,眼前所见远比那座小木楼大得太多太多,高得也太多太多。 司马台笑往上看去,在琅嬛玉府正中间的高空中,悬浮着一道金榜。那金榜足有一人之高,上面花纹铭印繁多,但因为是在高空中,司马台笑看不清上面的纹路,只看到上面不时闪烁着流光溢彩。 司马台笑定了定心思,将目光投向那些巨大的书架,每座书架上都被塞得满满的。这些书大多是平时所见的书本样式,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竹简、卷轴、玉简、玉牌、锦帛…… 司马台笑在各个书架间转了转,粗略的了解了下,这里摆放的不只有武学典籍,还有不少关于阵法、人文、地理、医学等的书籍。更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不乏各家学说,儒释道三门经典,武学秘式也是多不胜数。 “我勒个去啊!这包含的范围太广了吧,难不成师尊有收集癖?”司马台笑一边转一边嘀咕:“啧啧,瞧瞧这些武学秘典,哪一本扔到武林中恐怕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么多武学,难道师尊都会?太妖孽了吧!”想到这里司马台笑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啊,学这么多脑子岂非要炸掉!” 身处无数武学经典中,司马台笑没有因此迷失,因为他还记得昨日自己对步逍遥说的话:“徒儿愿从头学起。” 司马台笑在书架上找到一本书,名曰《武说》,翻开一看发现竟然是师尊步逍遥所著,司马台笑来了兴趣。细细品读下去,司马台笑发现这不是一本武学典籍,而是对武学的详细解说,这正是现阶段司马台笑所需要的。 丹田(又称“气海”)是修习内力的关键,内力有所小成后便会在丹田处形成“内元”,所习内力便是存储在这内元之中。通过不断精修,内元会不断壮大,所存内力也愈加雄厚。不同的内功心法所修出的内元也有不同,一般情况每人只修习一门内功。即便修了多部内功,也是选择同属性的内功。但也有天赋异禀者能同修不同属性的内力,甚至属性截然相反的内力,但这种人很少,也最多不会有超过三种属性的内力同时存在,毕竟多种属性的冲击下更容易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司马看到这里很是受用:“我果然是主角啊,五属性有木有!谁敢和我比!”当然司马这样想也只是稍微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并没有因此而眼高手低目空一切。 司马台笑继续行读下去: 人身上有无数的经脉,经脉连接着丹田,内元中的内力便是通过经脉遍游周身。正常人的经脉多处被杂质所阻,不过在后天的锤炼下会逐渐被打通,使内力的运行更加顺畅。 “天生绝脉……”司马台笑在这本书上发现了这四个字,“这不就是我所拥有的体质吗?”司马台笑继续往下看: 世上有一种奇脉曰“天生绝脉”,之所谓“奇脉”,因常人经脉先天有塞,后天渐通。“天生绝脉”则俱反,先天畅通无阻,修习内功后而成渐渐堵塞之状,致使修为难有寸进。 看到这里司马台笑终于对自己的奇脉有所了解,司马确定自己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状态,绝对与那次强冲“天生绝脉”有关,无奈这里没有更多的信息。 “看来只有找时间询问师尊了。” …… “唉,师尊写的好啰嗦啊,不就是说外功与内功的关系吗?至于写那么多吗?我打个比喻就能给你概括了。外功和内功就像手枪与子弹,没有子弹,手枪能当板砖使;没有手枪,子弹能当石头扔,但是二者合用就能完美发挥彼此的威力。多么通俗易懂啊!” 待司马台笑从琅嬛玉府出来,天色已经转黑了。 “没觉得过多久,外面却已经天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专心的读书呢。” 一夜无话,初阳旭升,司马台笑找到步逍遥。 “师尊,我昨天在琅嬛玉府看到有关天生绝脉的记载,但是颇为简略,师尊可否详加告知?” “你是想知道你的内功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 “既然看过那段记载,你便该知道‘天生绝脉’先天畅通无阻,即便修炼最低劣的内力也能在短时间内有所成就,但是通过后天的修炼,经脉会逐渐堵塞。”步逍遥看了看司马继续道:“你是不是强行冲击过绝脉?” “是的。” “常人经脉被杂质所堵,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都可强行赞功打通,唯这绝脉非自己强冲不可通,你可知为什么?” “徒儿不知。” “绝脉被堵乃后天所致,而堵住经脉的非是杂质,而是精华!” 司马台笑歪了歪脑袋分明是在问:“几个意思?” “因为无论练什么内功都可以迅速有所成就,这让经脉的压力倍增,故而经脉会从周围环境吸收天地之气滋养自身,天地之气难以全部吸收炼化,久而久之在经脉中囤积下来堵塞了经脉。”步逍遥喝了口茶继续解释:“精华与杂质不同,极难疏通,若是他人内力入体帮助疏通,经脉必然排斥,十死无生。唯有以自身的内力强行冲击才有一线生机,不过一线生机而已啊。” 确实,那个司马在强行冲击绝脉后虽然成功了,但是自己的命也丢了,若不是这个台笑穿越而来,让身体恢复了一点生机,后在本能中自愈,这个世上恐怕就没有司马台笑这个人了。 “那师尊,我这内元又是何故?” “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强冲绝脉竟然活了下来。天地万物皆由五行组成,绝脉吸收天地之气便是五行之气。冲击绝脉成功,那些精华便被成功炼化成元,也就是你现在所拥有的内元。真真可谓是上天的恩赐,也就是老神棍所说的‘神叹之元’。” 司马台笑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倘若我完全掌握了神叹之元,岂非掌握了世间万物,换句话说就是能克制万物制造万物?”这句问出,司马自己都觉得这脑洞开得有点大。 步逍遥又饮口茶:“理论上如此。” 司马倒吸一口气,步逍遥的话又响起:“但是难若登天。虽然五行是基本,但是能构成这大千世界可谓是繁琐至极,岂是人力可为?” “师尊,水木先生的另两句批语是什么意思?” “‘破绝之体’是指当你意识不在时你的身体能靠着本能行动,不过别以为那是什么好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谓是走火入魔。” 司马台笑明白,这种行为虽然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但是称之为“暴走”也不为过,极有可能危及无辜甚至亲友。说起来,司马已经有两次这样的经验了。第一次是在近乡情馆的百花阵,因为袖红雪修为高才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第二次是演武崖,因为尚有一丝意识的缘故没有对自己人大开杀戒,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步逍遥接着道:“‘命外之人’是指你本是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 “师尊……”司马正要说些什么,步逍遥制止了他道:“你的际遇无需告知于为师。老神棍既然选择了你送到我这里来,为师便相信他的决定。” “哦……一口一个老神棍的,您还不是将他视为至交?果然男人的友谊很微妙啊,师尊您不用不好意思,徒儿也是男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第二十七章 五帝神源 上一章司马台笑“调戏”自己的师尊,步逍遥直接将司马台笑扔出了渡仙山,让他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啊……尿屎了(要死了)……活着得捂肛呃(我再也不敢了)……”急速的下落让司马说不清话。 事后司马台笑估摸足足下落了五百多米,师尊步逍遥才用琉璃天桥将他接住。司马台笑再次踏上渡仙山时直呼:“太凶残了!” 接下来半个月,司马台笑一直在琅嬛玉府熟悉基础知识,什么筋脉、穴道、骨骼都得掌握。好在司马记性不差,半个月内这些也基本烂熟于胸。 这一日,司马台笑正在琅嬛玉府内研读,书架间多出一物。那物鬼鬼祟祟,似乎在躲藏着司马台笑。那物悄悄绕到司马身后,看来是要发动攻击了。果然,那物朝着司马台笑撞了过去。 一个迅速的挥手,那物已然被司马台笑抓在手中。 虽然整日里司马只是读书,但是随着对武学更加深入的了解,潜移默化中,修为已经有所提升。刚刚的偷袭,让司马不费吹灰之力挡了下来。 “嗯?”司马看了看手中的那物疑惑道:“这不是那日小五行阵的金蛋蛋吗,怎么在这里?”那日司马台笑破掉小五行阵,那金色宝石便不见踪影,不成想在这里又见面了。 “呵呵,小东西,不服当日我赢了你,今日来报仇了?” 司马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指望这小东西回答他,谁知这小东西在司马手中扭捏起来,似乎在说:“我就是不服!” 司马见状摇了摇头,知道这小东西没恶意,或许只是恶作剧,不然偷袭自己的便不是小东西本身,而是那锐利的剑光了。司马想到这里就欲松手放了小东西,不料小东西竟然散发着阵阵红光,然后被火焰包围了起来。 “哎呦我去!”司马被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司马更加疑惑的望着小东西,火不是司马自己放的而是小东西放的,但是这玩意儿不该是金属性的吗? 那小东西见自己一击得逞,在空中飞舞几圈,显得非常得意,然后化作一道光飞出了琅嬛玉府。 “嘿,小东西敢阴我,看我抓住你后怎么收拾你!”司马在琅嬛玉府的书籍中早已自学了遁光法,说着便化光追了出去。 稚嫩的嬉笑声在空中回荡,那是源儿正和他的“朋友们”嬉戏。这时,一道光直冲着源儿飞来,后面还有一道光紧追不舍。 遁光中的司马台笑看到那小东西直冲着源儿飞去,心中担心源儿安危,大声喊道:“源儿当心!” 谁知那小东西没有对源儿不利,反而是躲在了源儿身后。 “嗯?小五你怎么了?” 从遁光中脱出的司马闻言便明白了,差点没摔个踉跄。 “好家伙,你这交友之广泛真真让我叹为观止望尘莫及啊!”司马看着源儿身边的鸟兽与躲在源儿后面的小东西大发感慨。 “哥哥,你在欺负小五吗?” 司马知道这个“小五”指的就是那个小东西。 “你给它取的名字?” “对啊!”源儿得意道:“小五在地上写了他的名字,叫五什么神什么,我嫌麻烦记不住,就叫他小五了。” 司马知道这个小五绝不简单,在小五行阵中使的是金属剑光,刚才又放出火。别看他只是个圆球,却颇有灵识。 “哼,你以为躲在源儿身后就行了,我非得抓住你不可!”司马想了想便对源儿道:“源儿,哥哥我怎么会欺负小五。你知不知道小五有多厉害?会发射剑光,还会放火!” 源儿听到司马的形容,两眼放光:“真的?小五这么厉害!我都没见过呢!” 司马见成功挑起源儿的兴趣,便继续说道:“源儿,你也知道师尊还没教我半点武功,再这样下去我身上会的那点都会荒废下去,不如你让小五与我切磋切磋,一来可以使我更加精进,二来你可以见识见识小五的厉害。” 源儿觉得哥哥的话很有道理,便对小五说道:“小五你这么厉害,你就帮帮哥哥。”小五自然不愿意,但是架不住源儿的不停请求,只得答应。 渡仙山上,一人一球正在对峙,旁边看客期待万分。对战的双方是人方代表司马台笑与非人方代表小五,双方一动不动,似乎正在酝酿情绪。 我们可以看到,人方代表将刀拔出来了,是要先发制人吗?没错!人方代表冲向了对手,非人方代表会如何应对呢?啊!非人方代表躲过去了,动作干净利落。 人方代表又要出招了,是火攻!人方代表的这一刀火光四射啊,非人方代表恐怕很难躲过去。防住了,真不愧是非人方代表啊,用一层层土黄色的气劲包住了自己,成功防住了人方代表的攻击,人方代表再次失利。 人方代表似乎没有因此消沉,反而是战意高升啊。哦,人方代表发起了快攻,我们看到非人方代表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人方代表的攻击奏效了。 哦!太不可思议了,非人方代表放出了水,是要反击了!我们可以看到,人方代表现在处于被动。人方代表又爆发了,火焰四起啊,看来人方代表是要与非人方代表抗争到底啊。 “这是谁在解说啊,闹心死了,快滚!” “我擦勒,这玩意儿水火土金都会啊,看他还不时闪一下绿光,合着你也是五行俱全啊!”司马惊讶于小五竟然有五行属性。 “看来在小五行阵中,师尊限制了他只能使用金一种属性,否则我必定死在小五行阵中啊。” 司马待要再次攻击,步逍遥的声音想起:“别打了。” 司马看到师尊的身影,忙住手道:“师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这小家伙是五行所化之灵物,叫五帝神源。” “我去,又来个神源。”司马看着那小东西惊讶道。小五对司马惊讶的目光似乎很受用,得意的在空中转了几圈。 “虽然名字很神气,不过说白了也就是一稍具灵性的灵物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也看到了他的攻击模式很单调,只能放放火放放水什么的。”飞舞的小五闻言顿时呆立在空中,似乎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司马台笑赞同地点点头,对战中没见过小东西释放过小五行阵中那犀利多变的剑光,所以那剑光是小五行阵的功劳。 司马脑袋一亮,在步逍遥耳边说到:“师尊,这家伙对我是不是很有用?”司马台笑认为这等天材地宝不正是为他量身订做的吗?吸收了他自己就能功力大增。 步逍遥点点头,司马台笑得到师尊的肯定后用热切的目光投向了小五,心下道:“别人穿越天材地宝奇遇不断,我也终于遇到一个了。”小五正在源儿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听了步逍遥的贬低后颇受打击。源儿则是在旁边安慰他,小手还不停地拍拍小五。看到这一幕,司马只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长叹一口气。 “你也不要气馁,以你现在对神叹之元的掌握,吸收了五帝百害而无一利。” “唉,顺其自然吧。” 第二十八章 天机榜 惑神策 又过了半月,司马台笑这天没来由的特别开心,源儿问其原因,他也说不出个缘由。 “难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 司马台笑又钻进了琅嬛玉府,守着这么多武功秘笈却不能学,司马台笑忍得十分艰难。若不是怕步逍遥的惩罚,司马恨不得全学了。 正在司马像往常一样学习时,他头上悬浮的巨大金榜忽然金光大作,毫无征兆。司马台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观看。在琅嬛玉府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金榜一直老老实实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动静,怎么今天闹这么大动静。 司马看着那光芒万丈的金榜,渐渐张大了嘴。那金榜上浮现出三个大字——天机榜,司马当即联想到,难道这是水木老头留下来的东西。 “终于要开榜了!”不知什么时候,步逍遥已经出现在司马旁边。 “师尊,这是……” 步逍遥挥了挥手,示意司马先不要说话,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空中的金榜。司马台笑还没见过表情这么认真的师尊,也便不再多言,同样认真的看着金榜。 那金榜光芒不减,竟慢慢自己展开,完全展开后,榜上慢慢出现两句话:家仇岂能共戴天,决死原上生死决。 两句话浮现片刻便消失不见,天机榜也慢慢合上,光芒隐去,复归于平静。 “师尊,这天机榜是……”司马见天机榜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司马你在琅嬛玉府学习也有一个月了,为师问你,何为‘精气神’?” 司马对天机榜颇为好奇,便出言相询,不料步逍遥不但没回答还问了司马一个不搭杠的问题。司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有回答师尊的提问,好在步逍遥那本《武说》中有提到过。 “于武人来说,精、气、神可谓是概括了武人的全部。‘精’指的是肌肉、经脉、骨骼等这些保证习武之人活动的有形元素。‘气’指的是内元、内力、吐纳等这些保证习武之人活动的无形元素。‘神’则是指习武之人的意识,也就是元神。三者相辅相成。” “不错,三者相辅相成。习武之人习的是武,修的却是这三样。之所以修习武学的人能长寿,便是因为精气神得到强化。而有修为通天者却能分化精气神,独立本体之外,这天机榜就是老神棍‘神’之所化。” 司马台笑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道:“那这是水木先生的元神喽?那水木先生不就有复生的机会了?真不愧是天言,还留有这一手。” “非也……虽然这是老神棍‘神’之所化,但也不过是将他那善察天机的通天本领附着在一部分元神上化出而已,本就是一缕残念,可以说根本毫无意识,这是不足以复活一个人的。”司马闻言不禁失望起来,若是源儿能见到自己的爷爷复活,他该有多高兴啊。 “每逢世上将要有大事发生之时,这天机榜便会沟天通地提前做出预测。” 司马心中暗赞水木老头能为之大,人死了还留下这么一个外挂,能预测未来,这不是掌握了先机吗! “那刚才所显示的两句话便是不久将要发生的大事?” “然也。” “但是他写得也太模糊了吧,意思大概就是说一对仇家要在决死原上一决生死。决死原是江湖上常常发生决斗的地方,这在江湖上根本就是件常事啊。” “哈哈哈,司马你想的太过简单了,事是常事,人却非常人啊。” 司马台笑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完了还不忘拍个马匹:“师尊就是师尊,思维之远见哪是徒儿能比的,徒儿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谁说前辈高人都是一本正经的,司马旁边这位就不一样。 步逍遥听了司马的话很受用,笑道:“为师看你基础学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学些真功夫了。” 司马闻言大喜,心道终于熬到头了,但是心中还不忘吐槽:“合着这就是一个马屁就能了的事啊!” “我这琅嬛玉府内各家武学典籍数不胜数,但是于你皆不适合。你在这里也算听话,只是看了看几本秘笈,没有去练,这点还是不错的。” 司马有次实在忍不住好奇便看了几本秘笈,但是迫于步逍遥的威严没敢练习。此刻听到师尊将自己偷看秘笈的事说了出来,司马还有些不好意思:“师尊,您都知道啊。” 步逍遥一翻手,一本书出现在手上。 “这本是为师费时一月专门为你所著,你收着吧。” 司马心中大呼:“合着是新鲜出炉的啊!花一个月创出来的武功秘笈能练吗!你确定练了不会爆体而亡吗喂!你把你唯一的可爱的善良的帅气的徒弟当什么了?小白鼠吗!” 司马不太情愿的接过秘笈,步逍遥便原地消失,离开了琅嬛玉府。 司马盯着这本《惑神策》,名字挺唬人的,但是…… 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司马还是翻开了《惑神策》,开篇总纲有云: 盖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为害。生克循环,运行不息,而天地之道,斯无穷已…… 司马反复读了读《惑神策》的总纲,越读越觉得玄妙。司马恍然大悟,这说的不就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吗。“或许这本书并不是师尊拿来糊弄我的,而是像师尊所说,这是专门为我所创。能在一个月内创出一套武学,师尊你是有多妖孽!说起来还从没亲眼见师尊出手过,不知师尊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界了?” 司马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欢喜。全书按金木水火土分为五部分,除了修炼强化各属性的方法外,各部分还附有不少不同的招式。最后总结的一章对五行分化,分而化一稍作了解说,但是司马感到颇有些晦涩难懂。 司马整天欣喜的抱着《惑神策》修习,因为现在仅能调用火木,为了追求威力,司马优先修炼火之章。经过几日的修炼,司马发现内元中火红之色已经有慢慢汇集的趋势,当练到红色内元单独分离出来之时,便是火属性内元大成之时。 司马觉得一个人练习实在是进境缓慢,便拉着小五陪练。小五没有阵法的加持,哪够司马虐的,没练几下便打退堂鼓,还去源儿那里告状。无可奈何,司马只得找到师尊让步逍遥再为小五布阵。步逍遥没有推辞,用小五布置了五行阵。 这五行阵去了一个“小”字,效果却大大提升,司马每天都在被小五虐。先前是司马每天找小五,现在是小五每天找司马。司马看着得意洋洋的一个球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就心烦,谁让自己当初犯贱来着。不过好在付出总有回报,如此仅仅过了七日,司马的火属性内元已经有了球型的轮廓了。 这一日,与小五练习完的司马正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别无病呻吟了,这点伤一会就好了,至于吗!” 司马见师尊来找自己,有些意外,忙道:“师尊,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司马,你来我渡仙山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想不想再去江湖上看看?” “什么情况?这是要赶我走的节奏啊。”司马心中犯嘀咕。 “师尊有什么事请直说。” “是这样的,天机榜预测的事大概就在这几日了,为师想让你去走上一遭,也好趁机磨练一下。” 对于天机榜预测的事司马也很好奇,但是自己就在渡仙山上学了一个多月,加上那事又不简单,不知道到时能否全身而退。 “怎么?害怕了?”步逍遥问道。 “不害怕,去就去。”司马看师尊要用激将法,知道师尊对这事很关心,加之自己也很好奇,便决定下山再游江湖。 “不愧是为师的徒弟,记得为为师扬名啊。”步逍遥拍了拍司马的肩膀便消失不见。 “我擦勒,你个无良师尊,你就是想扬名才让我下山的吧!你自己去啊!我只是个扬名工具吗喂!你把你唯一的可爱的善良的帅气的徒弟至于何位啊!”司马冲着步逍遥消失的方向大骂起来。 第二十九章 九环山上雀飞多 “这是把我扔在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了一天了也不见半个人影。”司马台笑望着满天星斗抱怨。 却说步逍遥让司马下山,司马应下,第二天便踏着琉璃天桥神采飞扬地离开了渡仙山。但是天桥着陆的地方漫无人烟,司马本来也没在意,谁知这地方地形太复杂,这不,天都黑了,司马还没走出去。 “唉,这路痴属性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我都不知道。”司马摇摇头自嘲了起来。 “喂,小五,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吧。” 司马离开前,步逍遥让他把小五也带着,或许能派上用场。司马虽然不以为然,还是把小五带在了身边。小五是有灵识的灵物,司马怕他被江湖人觊觎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便让小五待在了自己的发冠上。还别说,发冠上多了这么一个“饰品”还是挺漂亮的。 本来源儿也吵着要和司马一同下山玩,但是被步逍遥无情的制止了,源儿那张小脸当时气得像包子似的。司马也不想源儿跟着,毕竟这次下山会发生什么事都无定数。 发冠上的小五听到司马的话便动了动,表示自己无所谓。 司马台笑捡了一堆树枝正想燃起篝火,远处几个人影互相追逐掠过。 “嗯?什么情况?这一幕感觉有点眼熟啊。”难怪司马如此感慨,上次在近乡情馆就遇到类似的事。 司马台笑这个好奇心爆表的人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决定跟上去一观究竟。 明亮的月光让这个夜异常光亮。十几个人追逐着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似乎身上有伤,没多久便被追上,被那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道:“你跑不掉的,快快束手就擒吧!” 那女子不作言语,手中紧紧握着两柄细短的弯刀,表示决不妥协。 这时司马台笑已经赶到,躲在昏暗之处。 “嗯?虽然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人也太不像话了。”司马注意到,那群人身上的服饰有些眼熟。“撼天经纬的人?”司马想起来,演武崖上撼天经纬的子弟似乎穿的就是这样的服饰。 司马当即就将这事定性为大门派欺负人家小女子,心中还嘀咕前世看的小说都是这类情节。 那女子挥舞着两柄弯刀与撼天经纬的人打了起来。 “啧啧,好功夫!”那女子双刀迅疾,处处攻敌要害,司马忍不住赞叹。 “只可惜那为首之人修为亦是不低,再加上人多,这女子又身上有伤,情况不乐观啊。”那为首之人掌威赫赫,一招一式皆沉稳不落下风。司马看的替那女子着急,决定出手。 那女子渐渐不支,左肩被为首之人拍了一掌,当场口吐朱红。众人齐上,要将黑衣女子拿下之时,一道火光冲天。众人大惊,高呼:“还有同党?” 司马台笑非凡出鞘,刀身被熊熊火光包围,迅速切入战局。一刀三式,分别攻向离那女子最近的三人。 这一招正是惑神策所载的其中一招,曰“三花焰南山”。此招一出,分击敌方上中下三路,让敌人难以闪避,是为杀招。司马不想多惹是非,便分袭三人,不为杀敌而在扰敌。 那为首之人反应最快,提元纳气,连赞两掌,为其中二人抵消了司马的攻击,随后又迅速将最后一人推开,自己的手臂却被击中,鲜血不断。 司马虽然讶于这人之能为,但没有停留,抓住空隙化光将那女子带走,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师兄,你没事吧?”众人关切询问。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只是人被救走了。” 被救的三人忙道:“师兄是为救我们三人才让那女子逃走的,师尊若是怪罪,我三人愿领全责。” 为首之人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叹口气:“你们没事就好,这事我会向师尊禀明的,你们别担心了。” 司马寻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将那女子放下。那女子受了一掌,伤上加伤,正昏迷不醒,俏生生的脸蛋煞白,满脸汗渍,胸口起伏不断。 “看来受伤不轻啊。” 司马在琅嬛玉府也学了些医理,为这女子把脉后便知其所受多为内伤。司马把女子扶好,运使木元为女子疗伤,不多久,这女子伤势好了泰半。 月明星灿,篝火旁的司马抱着刀自言自语:“我救了她,她不会给我演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吧?小说电视上都是这么个情节。这小妞长得是不错,但咱只钟情于飘雪啊……” 司马正胡思乱想,旁边的女子轻呼一声,应该是醒了。 “姑娘,你醒了。” 女子听到司马台笑的声音有些戒备,看了看自己还算整齐的衣服才放下心来。感觉自己的伤好了大半,又看看旁边的司马台笑便知道自己是被这人救了。 “多谢大侠相救。”女子虽然还有些戒备,但好歹自己被人家救了,道声谢还是应该的。 司马闻言倒有些飘飘然:“哈哈,什么大侠不大侠的,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哈。” 那女子又道了声谢便欲告辞,司马心道:“这就走了,剧本不对啊。咱虽然也没求你回报,但是你就这么走了也说不过去吧,好歹告诉咱你的名字吧。” “姑娘留步。” 女子听到司马叫住了他,戒备之心更重:“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来日必报。只是小女子尚有要事,不便多留。” “姑娘啊,那些人说不定还没离开,危险尚在,不如等天亮了在下陪你一起走吧。” 女子想想这话也对,现在离开确实不安全,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姑娘,追杀你的是撼天经纬的人吧,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司马好奇问道。 女子闻言俏脸微寒:“无可奉告!” 司马有些怒了,这小妞醒来后就没给自己一张好脸色看。 “好歹咱救了你不是,不说就不说呗,寒着脸给谁看啊,我招谁惹谁了。”司马一边抱怨一边用手中的木棍猛戳篝火。 篝火照佳人,粉妆玉颜红。司马看着女子在篝火映照下红扑扑的俏脸,叹口气道:“算了,江湖之事在下本不该多问,是在下失礼了。” 那女子听到司马的抱怨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大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敢或忘……” 没等那女子说完,司马便挥挥手道:“行了,不要你的报答,你叫什么总能告诉我吧?” 那女子低头思考了片刻,慢慢道:“雀飞多。” 二人一夜无话,也都没有入睡。待天色渐亮,雀飞多起身告辞,司马连忙将她叫住。 “大侠还有何事?” 司马吱吱唔唔道:“那个吧,其实吧,我迷路了……” 雀飞多“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宛若花开。司马见雀飞多发笑便道:“别笑了,这破地方地形太复杂了。再说了,要不是我迷路你会得救?我可告诉你,我不是路痴。” 听到司马台笑的辩解,雀飞多更想笑,也没有了先前的拘束。 “这里是九环山地界,地形确实复杂多变。” “原来如此。”对于九环山的复杂司马也略知一二,撼天经纬就在九环山之上,这九环山可谓是撼天经纬的天然屏障。司马没有看到九环山,这里想必是九环山边缘地带。边缘地带都这么复杂,那九环山上就更难想象了。这雀飞多怕是从九环山上逃出来的,能从天然要塞般的九环山上逃到这里,雀飞多恐怕不简单。 “既然大侠不识路,大侠便跟小女子一起离开吧。” “一口一个大侠挺别扭的,我叫司马台笑,雀姑娘叫我司马就行。” 雀飞多听到司马台笑的话,停下了脚步道:“你就是司马台笑?” 离开渡仙山之前,步逍遥嘱咐司马台笑为自己扬名,那便不能用假名。人人都以为魔源在司马台笑手中,这让司马有些为难。步逍遥告诉司马不用怕,谁要是问魔源在哪里,就告诉他魔源在渡仙山步逍遥手中。司马道你开着山飘在空中,谁够得着你,还不是苦了自己这个当徒弟的。虽然口中这样说,司马也打消了使用假名的念头。 “如假包换!” 第三十章 约战决死原 却说那追杀雀飞多的十几个人无功而返,回到了撼天经纬。 那为首之人不是别人,而是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的首徒,叫萧云,深受齐天疆器重。齐天疆待其如亲子,将自身绝学“正阳一气”悉数传授。萧云其人聪慧,勤勉有加,做事沉稳,为人耿直,在“正阳一气”上的造诣也颇有火候,如不出意外,撼天经纬下一任掌门非萧云莫属。萧云自幼孤苦,被齐天疆收为徒弟后对齐天疆敬若生父。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去回禀师尊。”萧云对其他师兄弟说。 “师兄……” 那被救的三人还要说些什么,萧云摆摆手打断三人。 “我知道师弟你们要说些什么,这次被贼人逃脱全怪我领导无方,与诸位师弟无关,切莫再言语,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见萧云坚持,只得回去。 萧云来到师尊门前道:“师尊,徒儿前来领罪。” 房门自动打开,传来齐天疆的声音:“进来吧。” 萧云进到房内,见齐天疆一脸愁容,当即跪地道:“徒儿无能,让贼人脱逃,请师尊降罪!” “起来吧云儿,也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东西,被偷就被偷了吧。” “但是师尊,那可是您最心爱之物啊!” 被偷的是齐天疆平时一直带在身旁的长命锁,这长命锁是齐天疆送给他刚出生的儿子的礼物。天不遂人愿,齐天疆的儿子刚出生没两年便夭折,其夫人痛心疾首一病不起,没多久也随儿子去了。自那以后,这长命锁便时时伴在齐天疆身旁。演武崖一战,齐天疆身受重伤,欲闭关疗伤,疗伤之时身上不得有金器,便把长命锁留在了卧室,谁料被人偷去。 “本来留着作一念想,现在丢了也该是为师放下的时候了。” 萧云看着似乎苍老了几分的师尊,心中愧疚难当。 “那贼人修为不弱,没抓到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你们没事便好。” 听到师尊的话语,萧云更加内疚。 “师尊,本来徒儿已经快要将那贼人拿下了,半路又杀出个人来将她救走。” “哦?看来是有人接应了。可有看清接应之人的模样?” “那人身法极快,修为不在徒儿之下,徒儿没有看清他的面容。那人一招分袭三人,趁徒儿为师弟们挡招的时候救走了贼人。” “你不必自责,做的很对。那女贼能轻易摸进撼天经纬,但她偏偏只偷了一把长命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现在魔城与天旗蠢蠢欲动,却不知这贼人又属何方,武林恐怕难有平静了。”齐天疆似乎伤势尚未痊愈,咳嗽了几声。 “师尊你的伤……” “无碍,刚刚与那女贼动手将其打伤,动荡了真气,为师还要继续闭关,撼天经纬的事就交给你了。” 萧云拜道:“师尊放心,徒儿会加强守备,处理好经纬的一应事物。” 司马台笑出了九环山地界便与雀飞多分开了。 来到一处小城,司马为了打探决死原的消息,首选了酒馆。 “小二,来一壶小酒,几个小菜!”司马寻到一张空桌,开口呼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哥应了声便进了后厨。 司马环顾四周,这酒馆装潢虽然比不上袖红雪的近乡情馆,但也算得上干净。十几个酒桌坐满了**桌,都是江湖中人,生意还不错。 司马正等着酒菜,便听到旁边一桌的两人高声谈论着。 “听说了没?决死原将有大战!” “这样的大事,江湖中谁人不知啊。” 司马一听,自己想要什么这便来什么。司马移步到那桌,抱拳道:“小弟是江湖新人,对这江湖不甚了解,一看二位大哥便知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高人,不知二位大哥可否提点小弟一二。”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那二人被司马说得颇为受用。看了看司马不俗的打扮,二人只道是大家子弟新人出来历练的。 “兄弟客气了,提点不敢当,请入座吧。”二人朝司马抱拳高呼。 “如此多谢了,二位大哥既然如此乐助,此番当由小弟做东。”正说着,小二端着酒菜来了,司马招呼小二换上店中招牌酒菜送来。司马倒是不怕花钱,离开渡仙山之前敲了步逍遥不少银两,再加上自己抢劫匪的钱款所剩还不少,现在简直是小富翁一枚。 二人见司马如此施为很是开心:“兄弟有何要问的,尽管提来,二位哥哥给你解答。” “多谢二位大哥!二位大哥刚才所言决死原的事能否详细给小弟说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演武崖之变兄弟可曾听闻?” 司马一听其中一人的问话,心道这事原来与演武崖一事还有关系。 “这件大事小弟自然听闻过,只是不知这决死原与演武崖之变有何关系?” “演武崖之变最出彩的当属三人。一者是以一敌二力战顶峰二门之主的邪人浪子不回头;一者是五百年来屠灭十数个门派和世家的杀旗;最后一个便是同样以一敌二力战双魔的司马台笑。”司马听到这里心中窃喜,自己还真成了武林名人了。 另一人接过话说道:“这次决死原决斗的双方便是那浪子不回头与杀旗。” “哦?是这两人?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的?” “就是昨天的事,浪子不回头怒然宣告天下,约战杀旗于决死原,好多人亲眼所见。这不,仅仅一天的时间,大半个武林都知道这事了!” 司马台笑闻言惊讶万分,天机榜开榜是大约十天前的事了,不仅预测的不差,而且提前了九天。 “原来是这两人要决斗,就不知浪子此为是魔城所授意的还是自己私自决定的?演武崖上浪子对天旗的态度表明二人之间似乎早有仇怨。天机榜上说‘家仇岂能共戴天’,难道浪子也是被灭的哪个门派或世家的遗孤?”司马越想越觉得可能。 “那天旗可有回复?” “天旗野心极大,若不应战岂非落了下乘,当天杀旗就出来宣告接受约战。” “决战的时间呢?” “浪子说的是三日后,如今已过了一日了。” 司马一听那便是两日后了,自己还不知道决死原在何处呢! “二位大哥可知决死原在何处?” 二人闻言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拍拍司马的肩膀道:“兄弟这个江湖新秀真够新的,没有一点准备就出来行走江湖。今日我兄弟二人蒙你请客,没有它物相赠,这张战域地图于你权当回礼了。”说着那人从怀中拿出一张有些破旧的地图。 司马连忙挥手拒绝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相遇便是缘分,怎么还好意思收二位大哥的东西?” “哈哈,这只是一张随处可买的地图而已,贵重的东西我二人也拿不出,这东西于你有用,于我二人无大作用,你便收下吧。” 司马生怕他们又说出什么“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们”的话,便将地图收下。 酒菜齐备,三人有说有笑,席间倒也开心。 吃完告别二人,司马看着地图,决死原似乎是在西北,还挺远的。不过对司马来说这点距离两日的时间绝对够用。司马收起地图,朝着决死原进发。 第三十一章 燕雀 锦簇花团,各类繁花争奇斗艳。在这一望无际的花田中,有一所静寂的庭院。燕雀轩布局优雅,一看便知是女儿家的院落。 雀飞多抵达了燕雀轩,推开庭院的大门,径直来到正厅。正厅一人独立,宽大的灰袍将整个人掩藏其中,灰袍的兜帽遮蔽了那人的脸庞,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就这样负手而立,似乎正在等着某人。 雀飞多进入正厅,看到神秘人便跪拜曰:“参见主人。” 看不清的面容微动,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雀飞多从怀中取出一把长生锁双手奉上:“回主人,主人要的东西奴婢已成功取得。” 神秘人伸出手来,长生锁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很好。那齐天疆现在如何?” “回主人,齐天疆伤势尚未痊愈,但奴婢仍不是他的对手。” “嗯……”神秘人沉吟片刻道:“此间事了,你与燕宫巢随时待命。”说着,神秘人消失在原地。雀飞多低头应到:“是!” 静谧的廊亭中,微风轻抚,掀起阵阵花香,亭中清澈的池水上漂浮着片片花瓣。香薰缭绕,幔帐红纱间雀飞多卸去了那身黑色的行装,放下了那及腰的长发,披上了一层薄纱,脚步轻移来到池水旁边。薄纱之下肌肤隐约可见,雀飞多素手在水中试了试温度,便起身褪去身上那唯一的遮蔽之物,露出了那近乎完美的**,轻抬玉足进入池水中。美人入浴,妙不可言。 撩水声中,雀飞多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人的身影。那人救了自己,为自己疗伤。二人一起离开九环山地界的路上,那人还给自己讲了不少前所未闻的笑话和美丽的故事,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这或许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这时候,一双柔弱无骨的臂膀将雀飞多从背后抱住,打断了雀飞多的思绪。 雀飞多笑了笑轻声道:“燕姐姐,你又来了。” 燕宫巢细语轻喃,在雀飞多耳边问道。“我的好妹妹,在想什么呢?”不知何时,燕宫巢也赤身**的出现在雀飞多身后。 “没什么,只是刚刚完成了主人交托的任务,现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知为什么,雀飞多没有向这个无话不谈的姐姐说出真相。 “这也难怪,毕竟是妹妹第一次出任务。” 雀飞多轻轻应了声。 燕宫巢看到雀飞多背后和左肩上有些淤青,那是齐天疆和萧云所伤。虽然司马台笑为雀飞多治好了大半的内伤,但是被伤到的地方还尚有些轻微的淤青之色。 燕宫巢焦急道:“好妹妹,你伤得怎么样?疼不疼?” “燕姐姐,我没事,一些小伤而已,姐姐不用担心。”看到这个自小以来便相依为命的姐姐如此担心,雀飞多连忙转身回道。 燕宫巢将雀飞多抱在怀中,轻抚着雀飞多的头。雀飞多的脸颊感受着来自姐姐双峰的温暖,幸福的笑了:“燕姐姐,我真的没事。” 燕宫巢捧起雀飞多的脸,慢慢吻了上去。四瓣红唇相贴,雀飞多的脸色渐红,突然感到一只手攀上了自己的前胸,另一只则是摸向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姐姐,不要……” 燕宫巢没有停止,轻喘娇喃之声渐起。红纱幔帐,水气缭绕,一片缠绵旖旎…… “大哥,浪子自作主张约战杀旗……” 魔迹乱窟内月见无华找到天魔大化,天魔大化没等月见说完便将其话语打断:“本座已经知晓,本座自会处理。这个浪子越来越猖狂,早晚让他知道本座的厉害!这事三妹无需多管,仍照看好魔卵便是。” 掌天殿内,“智柱”亮起,发声而问道:“杀旗,此战可有胜算?” “杀柱”回道:“那浪子不回头的邪功不凡,确实是个对手,但是杀旗的杀名也非浪得虚名!智宰勿虑,此战本旗必胜!” “杀旗果然不虚‘杀’字称号,但是此战本相要你不可胜。” 见杀旗不作回应,“智柱”便道:“怎么?你不愿意?” “智宰,本旗既掌杀旗便容不得本旗有输,不然岂非弱了天旗的威名!” 这时“梦柱”亮了起来,出言道:“杀旗莫急,想必智宰有后续之计划。再言者,智宰要你不可胜也非是要你输。” “然也。本相要藉此一役杀遍群雄!” 却说司马台笑向决死原赶去,一路上见到了不少武林中人,都是去观看这一场大战的。独自轻装前往的的司马追上了两队人马。这两队人马分别是任平生所带领的仙灵剑派众人和段山岳带领的拳宗众人。 任平生与段山岳获悉浪子不回头与杀旗约战决死原,立即商议在双方大战之时,或许是一举杀除二人的最佳时机。后二门各领一干精英汇合,共同奔赴决死原。 “看来这次的事闹得挺大的,届时恐怕难免一场大战。”为了避免麻烦,司马台笑一路上低调前行,远远的吊在大队伍身后。 “这不是司马公子吗?偷窥的老毛病又犯了?” 司马台笑一路暗中跟随二门人马,任平生与段山岳众人正在树林中休息,司马便躲到暗处,这句突兀的话语让司马吓了一跳。 “嗯?被发现了?不对,这声音听着耳熟啊。”司马回身望去,袖红雪的一双美目颇具笑意的望着自己。 司马看到袖红雪,哀道怎么又碰上了这女人,转念一想自己身上被袖红雪下了“蝶影留迹”。司马有些懊悔,在渡仙山之时怎么就忘了让师尊把这什么“蝶影留迹”给除掉呢? 司马笑呵呵道:“袖馆主这是什么话?在下不过是与他们同路,也想在这休息而已。”这女人出现在这里,难道也失去决死原? “我看公子一路上都在跟踪他们吧。” “哈哈,什么‘跟踪’,多难听。是‘跟随’是‘跟随’,在下不是不知道路吗。” 袖红雪听着司马的狡辩就觉好笑,“是红雪误会公子了,请公子见谅,红雪给公子赔罪了。”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 第三十二章 凄凄决死原 遍地枯骨堆 自从与袖红雪分开,时至今日也有差不多两个月了,此刻见到袖红雪,司马台笑倒觉得与袖红雪分开很久了。 今日的袖红雪不同先前所见,身上所穿不再是华美的罗裙,代之以素装典雅。不变的是那姣好的身段和那双如秋水般的美目,以及脸上的一方轻纱。没有了往日的雍荣华贵,现在的袖红雪颇显清新,一时间司马看呆了。 “公子可看够了?” 司马台笑回过神来:“呃……袖馆主为何在此?难道也是去决死原?” “只许公子前往,红雪便去不得吗?” “袖馆主说笑了,在下只是好奇,任何事情都不放心上的袖馆主此番竟然愿意踏出近乡情馆。” “总是呆在情馆中难免有些沉闷,便趁此机会出来走走。公子不是在渡仙山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渡仙山现世与司马台笑被渡仙山接入的消息早已传遍武林,可谓是无人不知,故袖红雪知晓此事。袖红雪曾放出蝴蝶寻找司马,但是蝴蝶皆被渡仙山阵法所阻。司马下山后,袖红雪的蝴蝶有所感应。袖红雪本也不想参与此事,但知晓司马台笑离开渡仙山后就有些坐不住了,这才离开近乡情馆寻到司马台笑。 司马听到袖红雪的问话,回答道:“蒙师尊相救,得入渡仙山并被收为徒弟。前几日师尊将在下打发出来历练历练,恰逢此事便来看看。” “公子给红雪的感觉似乎变了?” 司马闻言心道这女人的眼睛也太毒了,自己修为大增可不是大变么。 “感觉公子与红雪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袖红雪一脸哀怨轻声道。 “合着你说的是这事啊!”司马在心中吼着。司马台笑一直认为袖红雪太神秘,本能的不想与她牵扯太深。 “公子?红雪是否对公子有恩?” 听到袖红雪的问话,司马台笑心中咯噔一下,极速思考着这女人问这话什么意思,又要对自己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虽然不愿与袖红雪过分深交,但人家确实帮过司马多次,由不得司马不认。先是带司马参加三门会,后又助司马逃离演武崖,在飘渺云烟泽还将司马从月见无华手中救出。 司马想起这些,只得暗叹一口气道:“袖馆主之恩,在下不敢忘……” “唉!红雪无他求,只望公子莫要再疏远红雪可行?”袖红雪越说越显哀怨。 司马心中直呼你千万别摆出一副哀怨的媳妇脸,越听心中越发毛。 “在下何曾疏远袖馆主……”司马一语未毕,袖红雪的怨声再次响起。 “公子一口一个‘在下’,一口一个‘袖馆主’,下山了也不去看看红雪,还不是在疏远红雪?” “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司马心中直范嘀咕。司马承认自己确实有意与袖红雪保持距离,实在摸不准这女人为何靠近自己。“唉!算了,人家帮了我是事实,我这样疏远人家确实说不过去,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人家惦记不成?”想到这里,司马便不再与袖红雪端着了。 “那个……袖馆……红雪姑娘,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见到司马台笑认错,袖红雪便不再不依不饶,轻笑道:“公子知错善改,红雪便原谅公子了。红雪今日得遇公子,想与公子一同前往决死原可好?” 司马只好生无可恋的答道:“好好好,红雪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司马台笑的反应,袖红雪心中乐开了花。司马瞧着红雪的高兴劲儿,只道这女人是上天派来搞他的,是自己的克星。 被袖红雪这么一搅和,司马也没心情慢悠悠跟在任平生与段山岳的队伍后面,不等他们启程,司马便起身向着决死原走去。 二人一起上路,一路上有问有答。原本强势的袖馆主,此刻倒像是一个小姑娘,抓着司马台笑问东问西。 “公子给红雪说说渡仙山吧?红雪曾让蝴蝶找过公子,但是都被阵法所拒。” “整天飘在高空中,空气稀薄啊。” “收公子为徒的是渡仙山的哪位高人?” “什么高人啊,就是一个吝啬鬼,连口茶都不舍得给。渡仙山上就他一人,自称‘无常在握步逍遥’。” “世事无常,命运多变,既敢自称‘无常在握’那便一定是高人了。源儿还好吗?” “好的很,都快成山大王了,山上除了师尊它最大。”源儿整日带着各类走兽飞禽满山疯,可不是山大王吗,这也是一种才能吧。 …… 战域西北之地有一去处,约有方圆数里之地。此处平坦无碍,杂草横生,枯木遍地,鸟兽不至,人烟全无。不知从何时起,武林中人为解决江湖恩怨,常常约战于此。此地的环境也确实适合决斗,渐渐的,此地便成为了武林中决斗的不二之地。江湖之中,但凡决斗便是死斗,此地便得名“决死原”。长年累月下来,决死原遍地枯骨,残兵废器多不胜数,为这原本就毫无生气之地更添加了一层阴森可怖之色。白日里阴冷袭身,入夜更是磷火点点,甚是瘆人。 从未见过此等景象的司马台笑,此刻见到决死原不免心中发毛。身处这满地枯骨的决死原,行走其上简直是踏尸歩骸,感受着四周的阴冷之气,仿佛要钻入自己骨髓般。 不少人已经到了,决死原的边缘地带站满了来自各地的武林人士,任平生与段山岳的人马也赶到了,决战之刻渐进,人人屏息以待。 “公子,为何我们不与众人呆在一处,偏要独自躲在在这个偏僻的角落?” “红雪姑娘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次的决战绝不简单,难保不会节外生枝,我可不想与他们一起抱团等死,还是呆在这里的好。” “公子果然大智,想必公子此行也不简单吧。” 司马撇撇嘴没有回答袖红雪的话,而是在心中暗道:“什么不简单啊,我会告诉你师尊是想让我为他扬名才把我赶到这里来的吗?” 就在众人凝息以待之时,天边一道遁光极速而来,遁光杀气浓厚,望之生寒。遁光落地,一人从中步出,红袍加身,头上“杀”字面具遮面,口中发出刺耳的尖细声音:“天道不存,代天掌旗。杀旗既出,尸骸遍地!” 杀旗的话语有内力加持,让众人的气息也为之紊乱,众人皆皆惊骇于杀旗能为之高。任平生与段山岳严阵以待,细心戒备。 不多时,天边雷声不绝,一道紫色雷光眨眼而至。浪子不回头轻甲罩身,狱龙邪枪在握,面上傲气与杀气交织在一起。 “紫芒邪电追命亡,狱龙枪出无人还!” 人群中再起波澜,纷纷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这二人比之红雪姑娘如何?”司马观二人之威可堪当世一二,便好奇地问袖红雪。 袖红雪冷哼一声:“无可比!” 司马闻听袖红雪自信的话语,感叹道果然还是那个袖红雪啊! 第三十三章 杀邪会 决死原上人声鼎沸,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杀旗与浪子不回头双双现身,为凄冷的决死原多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小子,敢约战本旗,你可做好死的觉悟了?” 浪子不回头闻言大笑:“哈哈哈,本大爷且看你今日是否有生的能为!” “丧家之犬也敢妄言!” “藏头鼠辈休得猖狂!” 大战一触即发,浪子不回头邪枪在手,浑身邪气外放;杀旗亦化出黑屠,阴死之气布满全身。 浪子不回头先发制人,横枪身后,掌上邪流汇聚攻向杀旗,杀旗亦提真元,举掌相迎。双掌并催,四周激起尘浪,骨骸四散。这一招二人平分秋色,不分胜负。浪子不回头再起背后邪枪,挥臂扫来,杀旗刀芒闪烁,挺刀相迎。刀枪相碰,电光火石,在地上留下深深痕迹。二人互相攻守,奇招不断,内力四溢,让场上飞沙走石。 “初雷降世!”浪子不回头身影一顿,紫电邪雷之招上手。狱龙邪枪上邪电环绕,挥刺间一道紫雷疾射而出,奔袭杀旗。 杀旗挥刀撗斩:“阴风怒号!” 杀旗至阴之气迎战浪子独门邪功,阴森刀气与紫雷邪芒相撞,威如洪涛狂浪,二人皆被震退数步。余劲四射,席卷大地,让在场众人也纷纷运功抵抗。 …… “这二人虽然战得激烈,但也只是互相试探,看来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啊。”角落的司马台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若单论修为,二人可谓是旗鼓相当,但是浪子不回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袖红雪的话让司马一愣,司马问道:“什么错误?” “难道公子没看出,杀旗的武功所属皆是至阴之招。” 司马闻言恍然大悟,决死原上死气沉沉,正是至阴之地,如此一来杀旗便是占了地利。 决死原上另一处角落,两条人影巍然而立,目光灼灼注视着场上的战斗。 “想不到杀旗的修为进步如斯。”其中一人玉兰轻吐,紧身长裙将她完美的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一双修长的美腿在开叉的长裙中若隐若现,胸前的一片雪白藏有深深的“沟壑”。这人头戴面具,上面印有一个大大的“梦”字,正是天旗之梦旗。 另一人头戴文武冠,手执白玉圭,身着赭杉袍,足踏乌金靴,一张“智”字面具遮面,正是天旗之智旗。 智旗听到梦旗言语,轻声道:“杀旗为帝君而杀,本相此番要他不可取胜实在是对其有失公允啊。” “智宰言重了,杀旗虽然心高气傲,但又岂是那不明是非之人?” 却说场上战况激烈,双方争斗已有数十招,试探已是多余,此刻全力相搏。 浪子不回头枪似游龙,一招一式尽是攻敌要害。杀旗不退反进,黑屠掀起片片刀光。双方尽展所能,互相攻防。 杀旗边战边说:“小子,你是哪个被本旗所屠杀之门派世家的余孽?” 浪子不回头闻言怒气横生:“奸贼,本大爷问你,你可还记得淮城卿家?” 杀旗则是饶有玩味地道:“哦,不记得了,本期只记得每一个死在本旗手上的人都很惨,他们惊恐的脸真让本旗怀念啊……” “杀旗似乎在说些什么,企图言语挑拨浪子使他露出破绽。”袖红雪道出关键 “这未免太卑鄙了!”司马鄙夷说道。 “无所谓卑鄙不卑鄙,这也是一种制胜之道。”袖红雪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使这个道理。 果然,浪子听到杀旗的话语怒意更盛。察觉到对方心绪已乱,这时杀旗一改沉稳之法,身形瞬变,一划为二,一虚一实快速攻向浪子不回头。 浪子一时忙乱,多处受伤。心知中了对方乱心之计,浪子心中懊恼,狱龙横握,再提内元,双雷之招应声而出:“双雷竞珠!” 两条紫色雷电从狱龙邪枪射入地面,快速爬向两侧袭来的杀旗,然后极速从地面蹿出。一个杀旗被击中消失不见,另一个杀旗在空中一个闪身躲开。 杀旗刚落地,浪子欺身向前,掌式连环就是一番快攻。杀旗抵挡不及,连中数掌,不断后退。浪子乘胜追击,狱龙再起,朝着杀旗当头劈下。 杀旗受创,气血翻腾,眼见当头之枪,迅速双手握刀强提三分功,极招即出。 “九阴·袭天灭地!” 爆冲的阴气震开狱龙,杀旗飞身而上,招式未尽,巨大的至阴刀气劈向浪子。浪子不闪不避,饱提内元,浑身紫电邪氛不断,横枪架住自上而下威势无匹的刀势。可惜刀势借决死原阴气,强悍无比,强大的力道让大地也为之震裂,浪子身上轻甲渐渐破碎,露出了爬满伤疤的上半身。 角落袖红雪看到浪子的后背隐约纹有一个字,惊讶之色一闪即逝。旁边司马有所察觉,顿觉奇怪,开口问道:“红雪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 “不说拉倒。”司马低声嘟囔。 却说场上浪子再赞三分功,两下相抗,余劲四射,围观众人中有不少难以抵抗,头脑被震得昏昏沉沉,内息紊乱,几欲吐血。 “修为不足者还是速速离开决死原吧!” 听到任平生的劝呼,不少人抬步离开。 “要观看这场决斗还是要有一定的修为啊。”司马出声感叹,再望向袖红雪,发现她双眼紧盯场上,若有所思。 浪子不回头不做闪躲,而是选择强行挡招,虽然成功,但是胸中被震得异常难受。 杀旗眼见此景道:“愚蠢!”二字刚落,杀旗在空中竟是再起杀招,回纳决死原阴死之气:“此招了结你!九阴·噬元斩!” 阴气形成巨大的黑屠的形状,再次向浪子当头劈来。 浪子见势,霎时间八雷齐聚于狱龙之上。狱龙一声怒吼,化作凶兽携八雷之威冲出。两相冲击之下,天愁地惨,神鬼皆惊。杀旗与浪子不回头纷纷受伤,口中朱红之血不断。 角落里智旗与梦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双双消失。 狱龙邪枪似是难以维持其形,复化为纹印回到浪子脸上。浪子身受重伤,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虚弱地说:“再……再来……我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的亲人……报仇……” 杀旗方面似乎也不好受,用黑屠拄地才没有倒下:“哼!今日且饶你一命!”说完,杀旗转身便走。 “杀旗倒是聪明,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久留必是凶多吉少,只是这浪子不回头似乎不能行动要倒大楣了!”司马冲袖红雪说道,却被袖红雪瞪了一眼,司马暗道:“瞪我做什么?我又哪里招惹你了?这女人真是奇怪,刚才还好好的,不会突然大姨妈来了吧?” 这时任平生高呼:“诸位,魔城与天旗之人两败俱伤,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说着便同段山岳一起率领二门众人冲出,不少不属二门的人见此情此景,亦响应任平生一起杀出。 就在这时,袖红雪跳出拦住了任平生等人,司马顿觉纳闷:“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 第三十四章 陷阱 袖红雪现身拦住任平生等人的去路,众人很是不解,甚至有人厉声问道:“袖红雪,你此举何意?难道想救浪子不回头与杀旗不成?” 任平生连忙挥手道:“诸位切莫轻言,袖馆主此举定有其深意,诸位且稍安勿躁,听袖馆主一言!”然后朝袖红雪拱了拱手道:“袖馆主有何指教?” 袖红雪美目流转,淡淡道:“比起浪子不回头,这杀旗更具威胁。现下杀旗身负重伤匆匆而逃,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时机。为恐有天旗其他成员接应杀旗将其救走,本馆主劝诸位还是快快追上去,确保将杀旗格杀以除掉天旗一员大将。” 任平生闻言亦点头表示赞同,看到倒在地上的浪子不回头便问道:“浪子不回头乃魔城爪牙,不可饶恕,亦是当杀之人。” “本馆主会看管浪子不回头,待诸位回返后重新交给诸位发落,诸位只需速去追那杀旗,再耽搁恐怕追之不及了。” 任平生思索片刻便应了下来,带领众人朝着杀旗逃跑的方向追去,决死原上只剩下袖红雪与浪子不回头。 司马台笑来到袖红雪面前,疑惑地盯着袖红雪。袖红雪不为所动,轻笑道:“公子何以如此盯着红雪?” 司马哼一声:“红雪姑娘,从刚才起你就变得怪怪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刻意将任平生众人支走是为了什么?为了救这浪子不回头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袖红雪双目微寒,语气渐冷:“公子多虑了,红雪不曾故意支走任何人!” 司马见袖红雪不承认,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袖馆主不欲对在下言明,是在下多此一问了。但是以袖馆主的智慧应该猜得到,杀旗得地利之助却仍似重伤在身,其中必有阴谋,或许前方等着任掌门众人的便是一个个设好的圈套。馆主为了救此一人而置其他众人于危地,在下实在不敢苟同,恕在下告辞,馆主便继续行你那当行之事吧!”司马越说越气,不等袖红雪再言便朝着众人追去的方向遁去。 袖红雪看着那一闪即远的遁光,叹了口气,这还是司马台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袖红雪生气。 “你为何救本大爷?”浪子仍躺在地上,行动艰难。 袖红雪来到浪子身边蹲下,抬手就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在本馆主面前休要自称‘大爷’!” 浪子脑袋被打的生疼,当即怒道:“你敢打本大……”话语未毕又被袖红雪打了一下,浪子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呵,都这样了还如此狂妄。” 听着袖红雪的讽刺,浪子一声不吭。 “本馆主问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 “技不如人!” “哼!”袖红雪怒抬素手,掴在浪子脸上:“本馆主且问你,应对‘袭天灭地’之招时为何不躲而要硬拼?有这里阴气的加持,你以为你能抗得住?约战之前你又是否知道此地有助于杀旗?明明是自己主动挑战,却偏偏选了个对敌人有利的地方!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做到哪一点了!” 自从演武崖上浪子得见杀旗,报仇的心思越来越重,但是苦于寻杀旗不得,才想出昭告天下,约战决死原的办法。虽然在演武崖交过手,但也不过是短暂的交接,浪子也没想到杀旗使的是至阴之气,正好与决死原的环境相合,致使原本修为相近的两人有了高下之分,杀旗技压浪子一筹。 “为了报仇,本大爷等不及了!” 面对浪子的怒吼,袖红雪又扇了他一巴掌。 “行事如此躁进,如何能成事!岂不知尚有‘忍辱负重’四字?” 浪子被袖红雪这个毫无关系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教训一顿,心中甚是不快:“本大爷的事不用你管!” 话语刚落,又被袖红雪扇了一巴掌。 “本馆主说了,不准在本馆主面前自称‘大爷’!”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管本……为何要管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浪子不回头面对眼前之人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觉间弱了下来。 袖红雪没有回答浪子的问题,而是轻声道:“天魔将军,藏得够久了,也该出来了吧。” 这时,黑光掠过,现出一名青面独角之人。 “袖馆主救浪子一命,本座谢过了!” “听你的语气倒不像是道谢,不过本馆主不在意,你们走吧。” “哈,告辞!”天魔大化虽然很是疑惑,但还是化作一道黑光,将浪子带走。 原来天魔大化一直关注着决死原之战,奈何未寻到机会将浪子救出,这才发生了这一幕。 话说司马台笑愤然离开,半途中心内嘀咕:“不就是这女人有事瞒着我不愿告诉我吗?不就是这女人冒险救了浪子不回头吗?我有什么好气的?我不生气!我有什么好替她担心的?她能耐不是大着呢吗!” 司马一边碎碎念,一边追赶任平生众人,遥见前方山谷之中烟雾缭绕,不时传出阵阵哀声。 “不好!果然有陷阱!” 司马加快脚步,来到山谷边缘,放眼望去,山谷被烟雾环绕,不少人倒地不起,气若游丝。 “这烟雾有毒!”司马连忙捂住口鼻。 原来任平生追逐杀旗来到这里,眼见杀旗逃进山谷,便率众进入。不料在众人入得山谷之后便不见了杀旗行踪,心道中计,急急欲退。这时山谷内毒气横生,迅速包围了众人,不少人难以抵抗毒气,倒地身亡。 司马屏息将边缘地带的几人拉出,发现这几人七窍流血,早已身亡。 “好猛的毒气!” 司马不敢贸然进去,但是听到谷中传来的哀鸣,心中不免焦急。 “本想趁大家落入陷阱时施救,却不料是个毒阵。师尊啊师尊,赚不到声望您可别怪徒儿我啊。” 正在这时,司马发冠之上的五帝神源飞了下来,在空中旋转几圈,直直冲入谷中。 “小五!唉!”司马叹口气:“小五啊小五,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要是真把你弄丢了,源儿不得闹死我啊!”说着,司马也进入了山谷。 第三十五章 梦花魂 司马台笑倚仗神叹之元,小心翼翼步入山谷之内,寻觅小五的踪迹。 “看来只要不吸入太多的毒气,于我便不会有碍,我这内元真是个宝啊!” 山谷内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大部分已经身亡,还有些气的也是命不久矣。司马台笑再深入,毒气更浓,遮住了视线,能见度降低。朦胧中,司马看到前方似乎有人端坐。走近一看,一人盘膝而坐,正运功抗毒,这人周围规律地坐着约二十几个人。司马认得正中间之人,正是段山岳。拳宗众弟子排座有序,分坐段山岳四周,以段山岳为中心被其一人护住,毒气难侵。 段山岳察觉有人走来,警惕地睁开双目,杀机闪现。 “段宗主且慢动手,是在下!”司马感到来自段山岳的敌意,连忙出言相告。贸然靠近身处险境的高手,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当成敌人。 段山岳闻言定睛一看来人,发现是司马台笑,当即疑惑道:“司马小兄弟,你为何在此?”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一闪而至。司马正寻他不得,不想这个小家伙溜了一圈来到了这里,这道金光正是先司马而入的小五。小五在空中飞舞几圈,然后急速旋转,原本的金色消失不见,此时身上五行之色交替变换不断。 司马眼见小五施为暗道:“难道小五是要吸纳谷中毒气?” 果不其然,小五越转越快,谷中毒气渐渐被小五吸入体内。司马连忙对段山岳道:“师尊远见,算得中原有劫。未免无辜惨死生灵涂炭,师尊便派在下前来搭救。”说着还指了指正在吸纳毒气的小五道:“此物是师尊赐下的宝物,此番多亏此物。” 司马没有放过这个“刷声望”的机会,半真半假地诉说着,不多时,谷内毒气已被吸纳泰半,视线也变得清晰。 “我拳宗众门人又被司马兄弟所救,司马兄弟且受老段一拜!” 段山岳说着便要跪拜,司马不料堂堂拳宗之主竟然有此一举,连忙阻止道:“段宗主不必如此,江湖救急份所应当,只是在下来晚了,让诸多同道丧生。” 虽然除去了毒气,但是仍有不少人身亡,一些功力稍高的熬了过去免去一死,拳宗门下众人被段山岳一人所护,倒是没有死去一人。对于这点司马很是佩服段山岳:“段宗主不顾自身安危一力护住门下众人,在下实在佩服的很!” “哈哈哈哈,没什么好佩服的,用司马兄弟的话来说,我这也是份所应当。” 小五身为五帝神源,兼具五行,变幻莫测,能化纳毒气倒也在情理之中。司马摸了摸重新回到发冠上的小五心中叹道:“我什么时候能完全掌握这五行神叹之元啊?” “司马兄弟,尊师是……” 听到段山岳的问话,司马答道:“在下的师尊乃是渡仙山之主——无常在握步逍遥。”说完司马还在心中暗语:“师尊,名声我给你打出去了,等回到渡仙山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司马环顾四周,不见任平生及门下众人的踪迹。 “段宗主,任掌门呢?” “任掌门行进急切,应该是在前面。” 司马向前望去,这个山谷并不大,如此算来任平生众人应该是在毒气出现之前便已经出了山谷了。 “前面恐怕还有陷阱,任掌门一行人怕是凶多吉少。段宗主,天旗是设好了陷阱等待诸位,诸位现在身上有毒,不宜再进,还是回返门内疗伤驱毒吧。” “不行,既是同盟,岂能置仙灵剑派之生死于不顾?老段我是断断不会离开的!” 司马暗骂这个死脑筋,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段山岳的为人,现在这个世道,似段山岳这般的人确实不多了。 “段宗主,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门下众人考虑啊。至于任掌门之事,在下愿前去营救。” “老段我更不会让司马兄弟一人前去救人!” 二人正争论着,谷中出现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 “二位不用再争了,奴家会送二位到九泉之下与那任平生见面的。” 听到这人妩媚的声音,司马二人循声望去:“什么人!” 那人“梦”字面具遮面,衣着性感艳丽,举手投足媚态横生,司马二人连忙戒备来人。 “奴家梦花魂,二位称奴家一声‘花娘’便可……二位不要这样看着奴家嘛,吓坏奴家了……” 妩媚的声音,搅扰着众人心神,司马凝神守心不为所动,段山岳则是怒吼一声:“天旗妖女,何敢猖狂!”怒声如山崩,让心神渐泯的众人清醒过来。 司马眼见来人的“梦”字面具,便知其人是天旗之人,其修为绝对不可小觑。 “段宗主,这里怕是还有埋伏,还是速退吧,迟了恐怕性命不保啊。” 段山岳明白司马所言有理,朝着山谷的另一端叹了口气道:“众人速退,老段我断后!” 众人闻言纷纷原路撤退,这时梦旗一挥手,从山谷两侧杀出一群鬼纹面具。鬼纹面具们皆是高手,而这边众人皆身负毒伤,哪里是对手,一个交接,便被鬼纹面具们斩杀数人。 “段宗主快走,在下来挡住这个梦旗。”司马与梦旗对峙起来,对不远处的段山岳道。 鬼纹面具来势汹汹,能与之相抗的只有段山岳。段山岳明白现在是不走不行了,便护住众人渐渐退出山谷。 梦旗一声令下,鬼纹面具们纷纷追逐段山岳众人而去。司马松了口气,一个梦旗自己就不是对手了,这些带着鬼纹面具的人要是留下来,自己还真不好办。 “段山岳他们应该能逃过鬼纹面具们的追杀。” “司马少侠能破奴家的毒阵,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梦旗魅惑的声音再次想起,传到司马耳中。司马并不言语,而是暗中思考应对之策。 梦旗轻启莲步,媚态百生,慢慢来到司马身边在司马身上到处打量。 “少侠好生俊俏,看得奴家心中甚是欢喜,不知少侠对奴家有何感觉?” 司马观梦旗体态婀娜,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与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袖红雪比起来亦是各有千秋。“但是人家袖红雪好歹露出一双美目,让人一看便知是世上少有的美人。你倒好,一张面具将整个脸罩了起来,鬼知道你长的什么样?说不准是个‘背影杀手’呢!” “没感觉!” “唉!江湖传言少侠钟情于那袖红雪,看来是真的了。” 司马听到梦旗的话语一愣,暗骂哪个多嘴的在江湖上乱嚼舌根!袖红雪从不容男人接近自己,突然身边多了个司马台笑,加上二人风头颇盛,这难免让江湖人对这二人说三道四。其实江湖上类似这样的传言多不胜数,往往不可信,不过是武林中人茶余饭后调节气氛的谈资罢了。 “在下确实钟情于一人,但不是袖红雪。”司马所言钟情之人自然是他心爱的飘雪。 “你们天旗灭我司马山庄,此仇当报,今日你我二人少不得一战了!” “少侠何必动怒,执行暗杀任务的是那杀旗,与奴家无关。”梦旗一只手轻抚司马的肩旁,脉脉含情道:“奴家对少侠甚为倾心,不如你我二人寻个无人之处……” 梦旗慢慢将身体贴上司马,司马虽感到入怀之温润,心中却不为所动,双手用力将梦旗推开。梦旗“哎呦”一声,佯装摔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少侠何故如此?叫奴家好生心痛!” 司马冷眼紧盯梦旗,冷哼一声:“哼!梦旗,收起你的狐媚,爷是不会中招的。最重要的是,爷对老女人丑八怪丝毫不感兴趣!” 梦旗最听不得他人说自己是“老女人”、“丑八怪”之类的,当即怒不可遏,厉声喝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本旗让你死无全尸!” 第三十六章 烟罗花魂 入梦玄机 梦旗闻听司马台笑嘲笑鄙夷之言,怒极恨极,当即就起杀心,誓要格杀司马台笑。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本旗让你死无全尸!” “哼,你有那个能为吗!” 梦旗怒起赞招,一招毒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司马胸口而来。 经过在渡仙山上一个多月的锤炼,如今的司马可谓是脱胎换骨,早非当初的“吴下阿蒙”。面对梦旗狠毒的一掌,司马早有准备,肩头一抖,背后非凡瞬间出鞘。非凡来得更快,眨眼间已插在地上,非凡落地,火势顿起,拦住了梦旗的攻路。 梦旗不料司马修为竟然超乎自己所想,看着面色平静,一脸无惧的司马台笑,梦旗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初招被阻,心中的冲动倒也降了几分。 “杀旗曾言这司马台笑修为平平,如今看来此言不实啊。难道在渡仙山上呆了不到两个月便能进步到这般地步?若真是如此,本旗还真得赞一声好一个司马台笑,好一座渡仙山呐!” 这时,司马在眨眼间便握住了非凡刀柄,迅速向梦旗逼近。梦旗不料对方竟然毫无顾忌,敢主动发起攻势,一时间摸不准司马能为,不敢强缨其锋,从而极速后退。 司马眼见梦旗选择后退,便知自己“出其不意”之计已然奏效。若论正常比斗,司马绝非梦旗的对手,此番若想取胜,司马心知自己必须玩点计谋。 面对后退的梦旗,司马嘴角微翘,杀招上手了。 刀悬身后,司马眼锁梦旗咽喉、心脏、丹田三处要害:“三花焰南山!” 后退中的梦旗见司马即出之刀势已然锁定自己三处关键,心中大惊。既然难以全部躲闪,唯有提元运气强抗司马杀招。 “十里烟霞!” 梦旗混元饱提,身上烟霞遍照。三花之招对上烟霞十里,致使二人皆被震退。梦旗刚刚着地,却感觉杀机再次临身。原来司马早知道三花之招绝难破敌,两招相对时早已抽身,在梦旗落地未稳之时再出奇招。 “燎原之势!” 梦旗感到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般,走投无路,问生无门。 司马这招正是《惑神策》中火之章的一招,以威势慑敌,让对方避无可避,避则必然中招。 梦旗骇然,欲逃出司马杀招之势,这边刚一动,那边司马亦应时而动。司马似燎原之火,朝着梦旗吞噬而去。眼见非凡就要将梦旗的头颅斩下,梦旗却像烟霞一样消失幻灭,非凡斩了个空。 烟霞再聚,复又变成梦旗的样子。梦旗笑道:“少侠好算计,好一个乱心计,好一套杀敌连环招!若非奴家功体特殊,岂非要死在少侠手中,少侠好生无情啊……” 梦旗身怀独门奇功——烟罗梦幻,能让本体在一定时间内化作烟霞,无形无状却又杀人于无形,实难破解。司马燎原之招非是挥空,而是砍在了那无形的烟霞上面,致使无功而结。 司马大惊,再挥刀向梦旗杀去,仍是难伤其真身。 “哈哈哈,奴家这套功夫可不是只有这样而已……”梦旗得意的娇笑响起,同时身体再次化为烟霞,竟慢慢融入司马体内。 “奴家这套功夫擅封杀元神,少侠放心,奴家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的。待少侠死后,奴家便将少侠这完美的身体收藏起来,日日观看夜夜享用……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梦旗渐渐融入自己身体,听着她变态的话语,司马台笑愈加心惊,奈何无计可施。 终于梦旗完全融入到了司马体内,司马只觉头痛欲裂,意识动荡。 “奴家会先封闭少侠的意识元神,然后将其灭杀,虽然会有些疼,但少侠只需忍耐片刻便结束了。” “啊!臭婆娘,你快给我出来!”司马痛得站立不住。 “叫吧,骂吧,这样会舒服些的,哈哈哈……” 司马渐感意识模糊,元神遭封,疼痛之感也渐渐不察,慢慢闭上了双眼陷入昏迷……突然,司马双眼圆瞪,满是凶戾之色,而司马丹田内,内元瞬间五分,成金木水火土而分时化育,规律地运行着。 司马全身内劲爆发,怒吼一声,从体内逼出一道烟雾。那烟雾离体,化作一个人重重摔在谷壁上。 原来司马元神被封,意识渐息,破绝之体应时而作,本能之下,神叹之元也随之五行而化,将侵入体内的梦旗逼出。 梦旗从谷壁上下来,擦去嘴角的血色,看着眼前似鬼神般的司马心中大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旗再次向司马攻来,毒气遍生,将司马包围。司马大张其口,大力一吸竟将毒气全部吃掉。 “好厉害!” 话音刚落,司马已然出现在梦旗身后,梦旗竟然没有察觉,心中骇然之下,结结实实地挨了司马台笑一脚,梦旗再次摔在谷壁上。 “走火入魔了吗?” 面对神志不清又威不可挡的司马,梦旗不愿再战,已萌生退意。心思打定,梦旗连赞数掌,绊住司马台笑后,一个闪身便化作遁光逃之无踪。 失去目标的司马台笑似乎更加愤怒,连挥数刀,刀气砍在谷壁上竟是入石百寸,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无论多么的威风凛凛,司马毕竟是暴走了,也就是常说的走火入魔。这样下去绝对于己无益,反生百害。果然,司马的呼吸越来越重,喉头发出干涩的声音,似是已到极限。倘若无法重回意识,司马只怕是要自耗而亡了。 就在这时,从山谷之上飘下一条绝代身影,白裙青纱,美若天仙,正是袖红雪。 却说袖红雪放走浪子不回头后,便循着司马消失的方向追寻而去。路上袖红雪碰到了被鬼纹面具们围杀的段山岳众人,便顺手助段山岳等人击杀了所有的鬼纹面具。听段山岳说司马还留在前面的山谷,袖红雪便迅速追了上去。 袖红雪到达山谷后并没有现身,而是藏身于山谷之上,观察着谷中发生的一切。从刚开始的交谈,到后来的战斗,一切都被袖红雪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梦旗逃走,袖红雪终于忍不住了,欲出手将司马制服,免得他自耗而亡。 见袖红雪现身,司马先是一愣,然后怒吼一声向袖红雪攻来。袖红雪反手而化,幽谷寒涧应式而出。琴弦轻拨,悠扬琴声跃然而出,欲静面前狂躁的司马。 琴声似有作用,司马不断摇头,欲将缠绕不休的琴声甩掉。袖红雪抓准时机,玉指连拨,数道气劲冲向司马,尽封司马要穴。谁知司马竟然再次爆发,冲破体内封穴的气劲。 “真麻烦,这家伙清醒时怎么就不能这么厉害!”袖红雪恨恨地骂了声。 袖红雪再起妙音,蝴蝶自生。这些由内劲化成的蝴蝶纷纷朝着司马飞去,将司马围了个滴水不漏,司马一时间难以突破。 就在袖红雪想直接将司马丹田封住,待问题解决后再将它解封时,司马似有所感,怒吼一声竟是直接冲破蝴蝶的围堵,一只手像是铁钳般捏住了袖红雪的脖颈,将袖红雪抵在了谷壁上。 强烈的冲击下,袖红雪的面纱掉了,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在神志不清的司马眼前。司马看着面前的这张脸,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就在这一瞬的破绽,司马发冠上的五帝神源散出温暖光芒,将司马整个罩住。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沟通了司马的精气神。 被封在一片黑暗的司马台笑的意识正苦于无路可投时,前面亮起了温暖的光芒。司马伸手触摸光芒,瞬间意识回归,元神解封。 意识回归的司马台笑眼前所见的便是自己一只手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而那个人的绝美容颜自己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飘雪……”司马温情呼唤一声后,再难忍耐,陷入了昏迷。 第三十七章 红雪飘雪 山谷之中,袖红雪重新遮上面纱,照看着陷入昏迷的司马台笑。 没过多久,司马渐渐转醒。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司马捂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忍着全身的酸痛之感,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司马看到袖红雪正满眼怨念地瞪着自己,心中疑问这女人怎么在这里?司马对暴走时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故不知袖红雪的到来。 “公子好厉害啊,差点要了红雪的命!” 司马听到袖红雪的话语满是气愤,有些不解,便仔细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 司马想起自己中了梦旗的招数,元神被封意识被锁,自己一定是在那时候暴走了,不然不可能对那段经历毫无印象。 “该不会是我暴走后连袖红雪一起打了吧?难怪她现在气呼呼的。” 司马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被锁的意识被一道光芒指引才得脱困。从那光芒给自己的感觉来看,司马知道那光应该是小五所出。司马想到这里,心中便已明了:“看来师尊早已料到此行没有小五不行。”小五与司马同俱五行,故小五能沟通司马的精气神也在情理之中。此行小五不仅解了毒阵,还救了司马一命,可谓是功不可没。 司马渐渐想起来,自己的意识回归后似乎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张自己朝思暮想难以忘怀的面孔。 想到这里司马越发激动,快速来到袖红雪面前,抓起袖红雪的双手道:“飘雪!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袖红雪见司马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口中叫的确实别人的名字,当下便很是生气:“公子自重!”说着还将司马的手甩掉。 “飘雪!我是你的笑哥啊!我找得你好苦啊!上天垂怜,终于让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看到司马不依不饶,口中更是不知所云,袖红雪愈加恼怒。 这时,山谷中又多了一人。那人浑身是伤,匆匆而奔。司马见到这人,心道:“任平生?差点把他忘了。” 任平生负伤而逃,看到司马台笑先是一愣,而后看到袖红雪,心中长舒了口气。 “任掌门,你没事吧?”司马连忙问道。 “快走,后面有追兵!”任平生有些狼狈地叫道。 司马望去,果然看到一群鬼纹面具气势汹汹杀来。 袖红雪首先化光遁走,司马带着任平生亦化光紧跟其后。 鬼纹面具们见三人逃之夭夭,便不再追赶。 逃至一处僻静之地,司马三人掩去遁光,现出真身。 司马为任平生疗伤了片刻,任平生恢复了些元气连忙对司马表示谢意:“多谢司马少侠相救!不知少侠缘何在此?” 听到任平生的询问,司马将先前与段山岳说的话又对任平生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尊师高义,实乃我中原之福啊!”赞叹了一声司马的师尊,任平生脸上又布满哀伤:“任某人失察,愧对死去的门人与诸多枉死的同道啊!”声声指责,道出了任平生心中之痛。 “任掌门切勿自责,只怪敌人奸邪狡诈,令人防不胜防啊。” “敢问少侠,段宗主一行人可好?” “段宗主已安然脱困,任掌门勿虑。”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倘若段宗主不幸遇害,任某人便是中原武林的罪人了。”任平生又看了看不说话的袖红雪问道:“袖馆主,那浪子不回头……” 没等段山岳问完,袖红雪便干脆地答道:“被魔城的人救走了。” 任平生闻言长叹道:“唉!任某人早该想到魔城会相救浪子不回头的啊……袖馆主没有被魔城之人伤到吧?”见到袖红雪点了点头,任平生便放心了。 “唉!此番杀敌不成反受其害,以后我中原武林再无宁日了!” 司马见任平生不停地唉声叹气,忙道:“任掌门还是快回去疗伤吧,武林大事需从长计议,江湖尚需任掌门。” 任平生又自行运功疗伤片刻后,起身道:“任某人这便回返仙灵剑派,不如二位亦到弊派坐坐,好让任某人好好感谢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司马道:“不用了,任掌门自回便是,我二人尚有它事,他日必会去贵派叨扰的。” “如此,任某人也不强求,再次谢过二位之恩,任某人告辞了。”说罢,任平生再鞠一躬便化光离开了。 看到任平生离开,司马松了口气,心道这人可算是走了。 “飘雪……” 没等司马叫出口,袖红雪便道:“红雪说过很多次了,公子认错人了。” “不可能,你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容。” “哼!公子当真是越来越无礼了!” 袖红雪只道司马台笑不可理喻,便不再理会,化光便走。司马哪里肯从,忙化光而追。二人你追我赶了一天一夜,已是到了近乡情馆。 “蝶儿,见到有人进来便给我打出去!” 袖红雪刚回到近乡情馆后院的住所,便怒气冲冲地对着正在打理还有些破败的花园的蝶儿说道。蝶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生这么大的气,心中直犯嘀咕:“这是怎么了?去看别人打架怎么还把自己气着了?” 不多时,蝶儿看到司马台笑追了进来,心中了然:“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惹小姐生气的!” 蝶儿拿着扫把将司马拦住:“姓司马的,这里不欢迎你,快给本姑娘出去!” 司马心急火燎,哪里肯与蝶儿这个刁蛮的丫头纠缠,当下便把蝶儿点住。 “你!”蝶儿虽然不会武功,但在近乡情馆却是颇受尊重,不想这司马台笑竟然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点住。 司马不理会蝶儿的抗议,径自来到袖红雪房内。 “你就是飘雪,为什么不肯承认?”司马台笑此刻也有些气愤,进门便问。 袖红雪见司马台笑不依不饶,被气的笑了出来:“哈!好好好,你要看,便让你看个够!”当下便把自己的面纱撤下。 这一刻司马的气愤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柔情与思念,更落下两行清泪,口中不停唤着:“飘雪,果然是你……” 看到司马的样子,袖红雪也忘记了生气:“他口中的飘雪究竟是何人,竟让他如此痴恋?是他曾说起过的妻子吗?” 但是听着对方一口一个“飘雪”,袖红雪直感到心中烦闷。袖红雪拍案而起:“司马台笑!你不要太过分了,袖红雪只是袖红雪,不是她人,更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 严厉的斥责让司马台笑回过神来:“她真的不是飘雪吗?但是这幅样貌分明……” “看够了没有!” 司马平静了下来,满脸落寞,口中呢喃道:“是啊,你不是我的飘雪,你怎么可能是我的飘雪?虽然你们很像,但是我的飘雪又怎么会不认我……” 司马带着满身的失落步出了袖红雪的闺房,袖红雪见司马台笑失落的身影,不由怒道:“司马台笑!你!” 蝶儿见司马很是无精打采,满身的落寞,原本叫嚣的小嘴也闭上了。司马解开蝶儿被封的穴道后,化光离开了近乡情馆。 蝶儿走到袖红雪身旁,见到自家小姐还在生气,面纱也被扔在了一旁。 “小姐,你不是说过自己的容貌只会给心仪之人看吗?那刚才……” “刚才怎么了!”袖红雪气呼呼打断了蝶儿的话。 “蝶儿还是第一次见小姐生这么大的气,常言道:爱之切,责之深……难道……难道小姐对司马公子……”蝶儿怯生生地诉说。 “胡言!做你自己的事去!”袖红雪厉声斥责蝶儿,蝶儿一溜烟跑了出去。 “是啊,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不就是被当成她人了吗?”袖红雪不断询问自己,越问心中越觉苦涩…… 第三十八章 关山拳宗 离开近乡情馆的司马台笑非常失落,独自一人在富春城外发呆。 司马想起自己举枪自杀后在异空间与飘雪见面的那一幕,想起飘雪那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心中很伤心。 “或许我一直在自欺欺人,飘雪永远的离开了,将我一人丢在了这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独自一人在那边不觉得孤单吗?”想着想着,司马的眼眶又湿润了,声声指责却是满含爱意。 “笑哥,我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的……即使再次有了爱人,也请不要忘记我,我想永远在你心中,我爱你……”飘雪的最后一句话不断地回响在司马脑海当中,司马仰天大叫,激起鸟兽四散。 “飘雪,我不会忘记你的,你在那边乖乖等着我,我们会再见面的……” 司马重新打起精神,在这个世界他还有许多事要做,现在可不是消沉的时候。“既然飘雪给了我一个再生的机会,那我便不能让她失望,否则见到她时不得被她数落死……” 此番下山事情已经了结,是时候回渡仙山了,若要回返渡仙山,首先必须回到琉璃天桥将他放下的地方,也就是九环山地界。 司马翻开身上的旧地图,查找去九环山的路线。 “嗯……路上似乎路过关山,关山不正是拳宗所在之地吗……”沉吟了片刻,司马决定去拳宗看看,反正顺路。 难得下了渡仙山,司马倒也不急着回去,于是一路上不疾不徐,向着关山前进。大约用时两天,司马便抵达关山地界。 远远望去,司马觉得这关山很平凡,至少与那翠灵山和九环山相比着实逊色不少。 “应该没来错地方吧?”在司马的想象中,拳宗既是位列三门其二,那么它所在之地关山应该也是翠灵山和九环山那般的奇峰,不成想却是如此平庸,故而心中有此一问。 司马看到山脚的界碑上写着“关山拳宗”四个大字,便大步向山上走去。行至拳宗山门前,一名弟子将司马拦住,礼貌地问道:“这位少侠,请问来弊派何事?” 司马先是一愣,段山岳粗犷豪迈,不料其教出的弟子倒是谦逊有礼。司马亦还礼道:“在下司马台笑,前来拜会段宗主。” 那弟子闻言大喜,忙道:“原来是司马少侠,少侠乃我拳宗恩人,请受我一拜。” 司马连忙将那人拦住,那人继续道:“请少侠随我来。” 司马随那名拳宗弟子步入拳宗山门,虽然关山比不上那翠灵山,但是拳宗的大气磅礴却不输仙灵剑派,司马看得咂舌不已。 原来司马拜山的事情早有弟子报于段山岳,不等进入会客厅,司马就听到段山岳标志性的豪放笑声。 “哈哈哈哈,司马兄弟你可来了,既然来了便不要急着离开,必须在我这里多住几日!” 段山岳的快人快语让司马很喜欢,也开玩笑道:“那段宗主要悲剧了,在下可是很能吃的。” 二人相视而笑,气氛颇为融洽。 司马看到段山岳旁边还有一个熟人,便抱拳道:“任掌门也在啊。” “任某人前来与段宗主相商武林大势,没想到碰到了司马少侠,任某人再谢少侠当日之恩。” …… 是夜,段山岳设宴款待司马台笑,席间珍馐佳肴无数,美酒佳酿成堆。 “正想邀司马兄弟来我这关山坐坐,不成想兄弟自己来了,老段我高兴啊!来,老段我再敬兄弟一杯!” 对于现在的司马来说,酒不过成了调味品而已,是很难喝醉的。见段山岳敬酒,司马也不推辞。 “在下本来想回返渡仙山的,途经此处,便来一观拳宗的风采。” “哈哈,老段我这关山哪有什么风采,比任掌门的翠灵山差多喽!” 任平生闻言笑道:“段兄此言差矣!”然后问司马台笑:“少侠可知这关山从何而来?” 司马摇摇头表示不知,任平生继续道:“这关山乃是段兄亲手施为筑成的,独此一条,关山的气势便不弱于任何名山。” 司马心中惊讶,这点司马真的没有料到,这也证明段山岳修为之高。 段山岳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筑起这座不大不小的山也是耗了老段我数十年的时间,实在不值一提啊。”段山岳喝了口酒继续说:“如今的江湖,能人辈出,那杀旗的修为远在老段我之上,天旗其他成员的修为恐怕也不在杀旗之下。还有那魔城的浪子不回头,其修为便与杀旗相去不远,魔城的魔将们若是功体完全,其能为亦可匹敌杀旗。如此算来,老段我这点手段着实上不了台面。” 段山岳所言非虚,司马也明白得很。 如今的战域中原正值多事之秋,未来究竟会变成一番什么景象令人堪忧啊! 说到魔城,任平生向司马台笑问道:“敢问少侠,那魔源的下落少侠可知?” “呵,果然还是问了。”司马心中暗笑一声道:“魔源一直都在师尊步逍遥手上,魔城与天旗想要从师尊手上夺走魔源,这可能性可谓是微乎其微。” 任平生闻言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魔源绝不能落入魔城天旗任何一方的手中。” “好了,不谈这些扫兴的话题了!司马兄弟,老段我观你修为比之前在东海岸时精进了不少啊!” 说起这个,司马倒是很自豪。当初在东海岸,自己还任人拿捏,如今自己修为虽然比在座的两人还有些差距,但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进步如斯,正可谓是进步神速啊。 “哈哈,段宗主过奖了,在下确实稍有进步。” “司马兄弟休要再称呼老段我什么段宗主,老段我蒙兄弟多次相救,也算是有缘,欲与兄弟义结金兰,兄弟意下如何?” 司马看段山岳表情认真态度诚恳,加上对段山岳的为人作风也很喜欢,司马心想如果能拉近自己与拳宗的关系倒也不错,要是能从段山岳这学习到土属性内元的使用方法就更好了。念及此,司马便道:“如此甚好!”说着,司马端起酒杯跪地叫了一声:“老哥!” 段山岳见司马应了下来,心中欢喜,也跪地道:“兄弟!” 二人满饮杯中酒,相视而笑:“自此,我二人当同生死共患难!” 旁边任平生无奈地摇摇头:“唉!如今中原形势如此紧张,亏你们俩还能这般乐呵。” 司马看着不住摇头的任平生,心道这任掌门还真是有颗“忧天下”的心。 第三十九章 司马战八极 昨日三人喝了一晚的酒,今日一大早任平生便辞别拳宗回返他的仙灵派,而司马台笑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司马洗漱完毕步出客房,来到拳宗演武场,看到拳宗众弟子正在操练武功,声势浩大,段山岳也在其中。段山岳掌起千层浪,拳扫八方风,脚下龙行虎步,端的是威势赫赫。 “好俊的功夫!”待段山岳一套打完,司马鼓掌高声赞道:“老哥对武学当真是毫不懈怠啊。” 段山岳见司马到来,笑曰:“武学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司马笑道:“老哥这句话让愚弟汗颜啊。” “老弟天资卓绝,老哥我是比不上的。” “老哥就别再挖苦我了。” 段山岳仰头望天淡淡道:“现在的江湖容不得老哥我有半分松懈啊。” “老哥嘴上不说,但还是对江湖安宁很关心的。” “哈哈,老弟这话倒是错了。你老哥我非是在乎江湖的安定,只是想护得我门下众人的安定罢了。老哥我最见不得的便是那藏头露尾,暗下杀手的鼠辈,是以每日精修,与那天旗誓不两立!” 司马不答话,他看得出段山岳言语行事虽然显得有些强势且我行我素,但这也只是他的性格使然,换句话说,段山岳的言行举止也是一种耿直的表现。 “老弟来得正好,不如我兄弟二人切磋切磋?”段山岳摩拳擦掌问道。 “好!”司马倒是没有拒绝,能与段山岳切磋一下他求之不得。 “老哥注意来!” 话音刚落,司马肩头一抖,非凡应势出鞘,携火热之气直飞对面段山岳。段山岳大叫一声“来得好”,八极元功已然上手,竟是以拳硬撼非凡。 拳刀相撞,非凡不敌倒飞而出。司马快速挪移,眨眼间已将非凡握在手中,火元赞功,非凡红光大作,焰火大盛。招式连环,司马横刀快斩。段山岳不慌不忙,八极元功护体,让非凡难以近身。 演武场上的拳宗弟子们见自家宗主与司马台笑切磋起来,纷纷停止操练,前来围观。只见一者刀势迅疾火势逼人,一者守势如山滴水不漏,看得众人无不拍掌叫好。 司马暗道这土属性内力不愧是最强的防御属性,而段山岳的八极元功更是防御健体武学中的佼佼者,“烽火不动”的称号段山岳确实实至名归。 快招难以奏效,司马决定力拼。只见司马饱提内元,再赞火势,一道道火蛇攻向段山岳。段山岳见司马欲以力拼,便守元回气,震散四周火舌。司马见机举刀力劈而下,砍向段山岳。段山岳再提元功,双手混元内力充盈不断,欲以徒手接刀。就在段山岳双掌将要接住非凡时,司马刀势陡变,竟是攻敌下盘。 原来司马故作力拼之状,实乃诱招,目的就是要攻其不意,在场众人见状尽皆惊呼不已。 反观段山岳却是嘴角上扬,竟是早已看透司马的一举一动。只见段山岳双掌化双拳,脚下稳而不乱,一拳护住下盘,将非凡震开,另一拳再赞三分功,直击司马正门。司马惊觉自己的算盘被段山岳看透,连忙回刀挡在胸口之间。饶是悍拳打在非凡之上,司马仍被击退数步,胸中动荡不已。 司马收刀道:“老哥手下留情,兄弟我输得心服口服。”司马知道段山岳未尽全力,不然自己挨了这一拳非得吐口血不成。 “哈哈,老弟不也同样没有使出全力,只怕再过不久就轮到老哥我甘拜下风了,哈哈哈……” 一场精彩的比试,赢得在场众人的同声叫好。 切磋完后,段山岳带司马参观拳宗,二人边走边谈,有说有笑。 司马亲身见识了段山岳的八极元功后,心中赞叹不已,“老哥,你这八极元功攻守齐备,端的是强不可撼啊。” 说到这里段山岳也颇为自豪:“兄弟有所不知,这八极元功是老哥我自创的功夫。配合我土属性的内元,近可安守方寸周身,远可奔袭四面八方。攻可化守,守可化攻,挥斥八极,神气不断也!” 司马闻言暗赞不已。世人习武多为求学于前人,少有能自创者,而段山岳修为虽非顶尖,却能创出八极元功此等近可守远可攻的顶尖武学,其资质悟性不可不谓当世之翘楚。 “看来八极元功的妙处我还没全然见识到啊。” “我还道自己是什么奇才,不过是个幸运儿捡了个神叹之元的便宜而已,哪像人家这般的货真价实……” 知道段山岳的一身武功都是自身所创后,司马感触良多。前人之武学确有其精华之处,但也不是绝对适合他人。能创出一套适合自己的高超武功,可见其人对武学的理解有多透彻。念及此处,司马想到了自己的师尊步逍遥。司马不过练了《惑神策》火之章中的两招,就能望段山岳等人之项背,而《惑神策》不过耗费步逍遥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看来步逍遥之能为更加难测。 听着段山岳对八极元功的介绍,司马越发佩服段山岳。满打满算,段山岳不过五百年的修为,而似杀旗魔将之辈该有近千年之功,如此看来,在武学上有如今之造诣的段山岳可谓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想想当日在东海之滨天魔亦曾有言,段山岳再修百年,当会再筑新高。 想起当日在东海之滨的见闻,司马向段山岳问道:“当日东海岸上老哥曾使出一招‘巍巍雄关’力抗天魔之威,却言那招尚未完成,未知现下可完成否?” “哈哈,你说那招啊。那招是老哥我自演武崖一役后偶有感悟,结合八极元功所创,至今仍有些晦涩不明,是以尚未完善。” 司马闻言直道段山岳是个妖孽。 “老哥我看兄弟你似乎不只有火元,可是想向老哥我求教一二?”段山岳带司马参观拳宗,司马却拉着段山岳大谈武学,所以段山岳有此一问。 “老哥倒是把兄弟我看得透彻,兄弟确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司马挠挠头笑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既是兄弟,做哥哥的自然要相助于你,更何况兄弟你救了老哥我两次。”段山岳倒是颇为大度,拍拍司马的肩膀继续道:“老弟既是询问老哥我,想必兄弟体内尚有土元。” 司马也不隐瞒,道:“不错,只是兄弟我尚不曾引出。” “天地诸般变,造化精气神。体为精,元为气,意为神,三者相辅相成,相应互化。体不健,意不察,则元难定。老哥我观兄弟之精与神皆不差,奈何兄弟身俱多元,即便精强神深亦是很难定元。是以兄弟未能引出土元,概因缺那‘机缘’二字。” 司马闻言陷入了沉思:“精气神三者间的关系我在琅嬛玉府中已有了解,老哥所言精与神皆强方能定气。我这破绝之体早已致使我的‘精’的强大,无论身体素质还是经脉骨骼恐怕都是远超常人,不然也承受不了神叹之元。相比之下,‘神’似乎弱了些,还经常受本能所制,但也应该强于他人,看来症结就像老哥说的一样不在精与神。老哥的话难道是让我不必有所作为,听天由命?”司马越想越不懂,不作为又怎能有所获?旁边段山岳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也不言语。 “不对,老哥非是让我不作为,而是让我切勿贪功冒进,切勿执着。也不是让我听天由命,而是要抱有平常之心态面对。正所谓‘一朝开悟成仙得道’便是这个道理,顺其自然,静待天时。” “老哥之言令兄弟豁然开朗!” “哈哈哈,兄弟果然是通透之人,这个道理老哥我可是花了数十年才悟得,但须知既得所悟,便当为所悟,人们往往在‘为’之一字上有所欠缺。” “多谢老哥开释!” 第四十章 燕刀疾行 司马台笑在拳宗呆了三天后便辞别段山岳,段山岳大为不舍,直将司马送到关山山脚,看着司马离开才回返拳宗。 虽然拳宗一行司马的修为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但是段山岳的一席话让司马的心境更加平固。司马的心情似乎不错,迈着大步哼着小调向九环山行去。 “出了渡仙山没几天就回去是不是着急了些?”司马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回到渡仙山后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次出来,战域中原这么大,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呢。 想着,司马拿出了那张破地图,在地图上仔细观看。 “自从得了这张地图,我还没好好看看熟悉战域中原的布局呢。” 地图虽然破旧,但是注解很是详细。从地图上能看出,战域是一块大陆,中原之地也很好区分,画一个刚好能将三处灵地容纳在内的圆,这个圆便基本概括了中原所有地方。中原约占战域大陆的一半,在战域的东半段,地势平坦,其他地方多为蛮夷荒芜高原荒山之地,人烟罕至,是以地图上中原之外的地方少有详注。富春城地处中原偏东,旁边便是翠灵山仙灵派。九环山在中原的西南之地,与三灵地之一的华灯翠竹林倒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关山大约处在翠灵山与九环山中间。戮世魔城虽然不在中原之列,但地图上也有记载,魔城旧址在中原的西南方,距离中原地界倒也不算远。 司马仔细看了片刻后,慢慢道:“三大灵地的飘渺云烟泽我已见识到了,快雪孤峰在东北方太远,这华灯翠竹林与九环山不太远,不如我去看看,虽然有些绕路,但权当作旅游了。” 司马收拾好地图,再次哼着小调向华灯翠竹林方向行去。 习武之人脚程很快,即便司马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也行了不到两日便已快要抵达目的地。司马行走在一片树林当中,心中正在幻想华灯翠竹林会是一番什么景色,突然林间飒风摇曳。 司马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哼,跟了我两天了,终于决定动手了吗?” 原来司马自从离开关山拳宗后就感觉自己被人跟踪,许是一路上未曾寻得合适的时机,那人便不曾动手。司马为了引出暗中之人,故意选择经过这片寂静的树林。 司马冷声道:“按耐不住了吧!” 树林中虽然不见敌人,但是慢慢浮现一层杀机。这时,飒风骤起,司马听到一声燕啼,一只金煌煌的飞刀眨眼而至。 司马大惊,不想对方竟然是使暗器的高手。险险避过这逼命的一刀,司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否则命休于此。 司马凝神戒备四周,看不见敌人的压力让司马的额头沁出淡淡汗渍。又是三声燕啼,竟是三把金燕飞刀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飞来。司马见状,非凡早已在握,闪身避过一只燕刀,非凡挥洒挡下另一只,司马周身火劲爆发,冲击之下,第三只燕刀轨迹稍变,饶是如此,第三刀还是将司马的衣服划破。 “难道敌人有三人?”司马思索片刻便否定了这个猜想,最初的攻击虽然是试探,但也可以看出对方修为不低,似这般修为的敌人若是三人,那在刚才第二轮的攻击下,司马已成尸体了。 “就算敌人只有一人也不可小觑,刚才三刀几乎同时而出,却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发出,可见对方身法之快。” 司马心知不能再被动下去,否则被杀不过是时间问题。 见对方隐藏的极为成功,让自己看不到分毫,司马苦笑道:“我真是为敌人选了个极佳的场地啊,究竟是谁要杀我?” 为寻对方踪迹,司马饱提内元,内息四散。这一招司马当初在袖红雪的百花阵中就曾用过,确实地寻到了袖红雪的隐身之地。这次的范围更大,司马虽然修为大增,但也不一定能捕捉到对方的行踪,但此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司马扩大内息探查范围,表情有些痛苦,似乎很是吃力,但好在此计果然奏效。司马感觉得到,一条迅疾的身影不停在树林中穿梭,速度之快加上树木的遮蔽让人很难看到其身形。 司马刀起燎原之势,元神锁定了那条极速的身形。那人刚察觉到自己被锁定,心下正惊讶万分,不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猎物就冲自己迎面而来,手中还挥舞着红光热浪的大刀, 司马使出的正是那避无可避之招,对付此等身法非凡的对手,燎原之势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一旦锁定对方,只要对方一动,便一定会中招。当然,除了梦旗那个“怪胎”之外,司马不认为此时的对手也会那般化身于无形的功夫。 就在司马快要砍中对方的时候,又有一人大叫着冲了出来。 “司马大侠,我来助你!”司马一听便知来人是谁,会叫司马为“大侠”的也只有当初在九环山被司马所救的雀飞多了。 雀飞多速度也是不慢,挥着两把雀刃弯刀眨眼已到眼前。雀飞多快,那人更快,正愁没法避开司马的刀,见雀飞多冲来,那人起手就是一把金燕飞刀扔向雀飞多。司马见状恐伤了雀飞多,连忙更改目标锁定那柄飞向雀飞多的飞刀。砰的一声,司马及时将飞刀砍飞。那人见机,连忙化作遁光逃走了。 雀飞多有些不好意思,怯懦懦地说道:“对不起司马大侠,都是我不好,让那人得机逃了。” “唉!” 司马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长叹了口气将非凡收了起来后转身离开。雀飞多见司马不理自己,只得怯生生地跟在司马台笑身后。 …… 临近黄昏,司马台笑抵达了华灯翠竹林,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大侠?”雀飞多细声细语叫了一声。 司马听到雀飞多的声音,心中就有些烦躁与生气。司马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最初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初救她时她对司马有些戒备,态度也不是很好,但是二人有说有笑地一起离开九环山时,司马为了调节气氛给这个小姑娘讲了不少笑话与故事,二人的关系也渐渐变得融洽。令司马没想到的是,当日文静可爱的雀飞多今日竟然做出这种事。 司马看雀飞多的脸有些委屈,心道你还委屈,老子才委屈呢。想是晾了人家姑娘一天了,司马也有些不忍,便道:“我说了不要叫我‘大侠’,叫我司马就好,天快黑了,去找些柴火来生火吧。” 雀飞多见司马有所回应,当下开心了不少,便去照司马所言捡柴火去了。 现场留下司马台笑独自一人,置身在这一片偌大的竹林之中,司马心情舒畅了不少。这一棵棵竹子笔直高耸,有碗口般粗细,竹身碧绿通透,宛若翡翠,竹叶晶莹剔透仿若碧玉。夜幕渐渐降临,萤虫现身,在花草间飞舞,泛起点点星光,处于根部的竹节也亮了起来。司马得见惊讶不已,原来是到了夜晚就会发光的竹林。 不多久,整个竹林的根部竹节皆亮了起来。 这时,雀飞多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了。这竹林中皆是青草绿竹,哪有柴火可捡,司马让她去捡柴也就是说说而已,想她寻不到柴火自会回来,哪想雀飞多还真捡了不少回来。 “看来是跑出竹林捡的。”司马看到雀飞多小脸微红,也动过真元,便知道这丫头是运功跑出竹林捡的柴,而后又运功跑回来的。 司马见雀飞多还有点微喘,心中有些愧疚,但是一想到她对自己之所为,当下又有些生气。 “哇!好漂亮啊,比我的花田美丽多了!” 原来不仅只有根部的竹节能亮,随着时间的推移,发亮的竹节变成了第二节,慢慢又变成了第三节,然后是第四节……如此,亮光由下而上依次递变,宛若华灯渐上…… “原来如此,‘华灯翠竹林’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啊。” 第四十一章 华灯下的倾诉 篝火旁,司马台笑不言不语。原本司马来华灯翠竹林心情极佳,半路被劫杀司马也不在乎,但是巧的是雀飞多竟然也在那时出现,这就不得不让司马怀疑,看着这个摆出一脸天真摸样的雀飞多,司马心中甚至有些厌恶。 相比于司马的郁闷,雀飞多倒是开心得很。这是雀飞多第二次出门,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她在竹林中华灯下赤足起舞,舞姿曼妙。即便司马正在气头上,也不免多看了几眼,不得不承认,此时的雀飞多确实美的不可方物。 这时,林中响起一声不知是什么鸟的啼叫声。雀飞多停下了曼妙的舞姿,表情有些失落。 “司马大哥,我想……我想去方便一下……”见司马点头,雀飞多一个飞身消失不见。 司马不让雀飞多叫自己“大侠”,雀飞多便改口叫“大哥”。修为有成者皆驻颜有术,是以以年龄论大小对他们来说已无意义。雀飞多修为不低,想来修武也有一定时间了,搞不好比司马大也未可知。司马听她叫自己“大哥”也没什么排斥,何况人家看起来确实像二八之数。 竹林之外,有一个美丽的身影,正是先前袭击司马台笑的人。不多时,一道遁光飘至,雀飞多从遁光中走出。 雀飞多见到燕宫巢,心中十分歉意:“燕姐姐……” 燕宫巢听到雀飞多轻柔的声音,缓缓转过了身子。 看着燕宫巢有些生气的脸色,雀飞多轻声道:“燕姐姐,你收手吧。” “杀掉司马台笑是主人交给你我的任务,倘若完成不了,你该知道主人会如何惩罚我们!” “主人要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姐姐。” “你……”燕宫巢听到这个自己最在意的妹妹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一阵恨铁不成钢。 “你不想插手就算了,姐姐一个人来完成任务。” “燕姐姐,你不是司马大哥的对手,还是不要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妹妹怎么办啊。”雀飞多一脸焦急之色。 “那你就与姐姐联手,司马台笑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想司马大哥死。” 燕宫巢闻言一把抓住雀飞多的手腕:“司马大哥!司马大哥!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药!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我……”雀飞多“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得到:“司马大哥救过我。” “哈哈,好好好!”燕宫巢与雀飞多自小相依为命,互相最为了解,此时燕宫巢见雀飞多急中含羞,顾左言他的样子,自是不言而喻。 “司马台笑非死不可!” 燕宫巢怒然甩开雀飞多便要进入竹林,雀飞多连忙张开双臂拦住她:“燕姐姐,不要……” 看着这个一直顺心的妹妹此时竟然坚定地阻拦自己,燕宫巢终于叹了口气妥协了。 “好,到时主人若要处罚你,你可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燕宫巢化光离开,心中却恨恨道:“雀飞多是属于我的,司马台笑,咱们走着瞧!” 见姐姐离开,雀飞多仿佛身子被抽空了似得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气喘,这是她第一次反抗自己的姐姐。 司马见雀飞多回来便道:“回来了,你也该对我说实话了吧。” 雀飞多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表情暗淡下来:“原来司马大哥都知道了。”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要伤了那女人时出现,难道天下间真有这样的巧合?以你的修为想必不在那女子之下,要想躲过那柄飞刀也不难,而你偏偏不闪不避,无非是要救那女子。” 雀飞多自嘲一声,轻声道:“我还以为能瞒过司马大哥,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哼!”司马冷哼一声。 雀飞多见司马台笑不再言语,便自顾自说了起来:“她是我的姐姐,叫燕宫巢,我们俩都是孤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俩自小便相依为命,被主人收养,训练成杀手。日子虽苦,但姐姐对我一直无微不至。那日是我第一次外出,也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幸得司马大哥相救才得生天。与司马大哥相处虽然只有半日,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快乐……司马大哥,我……我喜欢你。” 司马不料雀飞多竟然说出这番话,差点摔倒在地。 “你不是吧,就是几个笑话和故事而已。”司马想到那日两人同行时,雀飞多确实满脸欢喜,一路上被逗得笑声连连,分别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司马观雀飞多言语恳切,面色羞红,泪光在眼中打转,在火光与华灯的映照下端的是楚楚可人。对于雀飞多的话,司马信了七分。或许正如雀飞多所言,她才涉世不深,从一个异性身上得来许多快乐便自然而然心生好感,也正因为她的单纯,她才敢于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司马不得不吐槽雀飞多口中的主人,能把杀手训练成这样,他也算是极品了。司马还得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不要随便给单纯的妹子讲爱情童话故事。 “咳咳,雀姑娘那个什么,我……” 不等司马说完,雀飞多甩了甩眼中的眼泪笑道:“司马大哥不必烦扰,我喜欢你只是我的事,我只是想现在说出来而已。”雀飞多这句话只是说了一半,另一半没说出的是“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说了”。 司马不知该怎么接话,他还是第一次被告白,前世他也只谈了飘雪一个女朋友,还是自己辛辛苦苦追到的,哪里有这样的经验。 “司马大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不要叫我‘雀姑娘’了,就叫我……就叫我……”雀飞多思索了片刻道:“就叫我多多吧。” “呃……好吧,多…多多。” 雀飞多笑了,笑得无比灿烂,竹林的万千华灯似乎也为之黯淡。 司马看着眼前的雀飞多,竟是一时间呆住了。 “司马大哥,上次的故事你还没有讲完,究竟白雪公主有没有得到王子的真爱之吻?她有没有从昏迷中醒来?” 司马还有些懵圈,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雀飞多,听到雀飞多的询问,于是摇摇头不再去想,而是接着上次说到的地方娓娓道来。 …… 第四十二章 再遇杀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光的竹节已经变成最顶端的了,竹叶也在亮光的映照下泛起微光。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篝火旁边,女子似乎正在回味男子所讲的故事,小脸微红,一脸对爱情的憧憬,双目还不时偷看旁边的男子。男子装作看不到,而是抬头望着枝头的灯火。 “司马大哥,真希望时间能一直停留在此刻。” 雀飞多的轻声细语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司马望着眼前的可人问道:“今后有何打算?” 雀飞多眼中黯淡,嘴上却强笑:“当然是过了今晚就回去了。” “你的那什么主人应该是把杀我的任务交给你们姐妹俩的吧,你这样回去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还是别回去了。”对于雀飞多口中的主人,司马没有多问,他相信眼前这个单薄的姑娘已经把能说的全说了,司马也不想强迫于她。 雀飞多摇摇头没有说话,不过司马看得出,她还是要回去。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只有那虫鸣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一道雄浑的黑色掌气从远处袭来,直奔司马台笑后心。司马惊觉而起,连忙回身挡招。奈何时间紧迫运气不足,司马被来袭的掌气击退数步,气血翻腾,几欲吐血。 “我太大意了。”司马心中恨道。 “司马大哥!你没事吧!”雀飞多来到司马身边查看伤势,一脸焦急。 司马示意自己并无大碍,高声骂道:“臭婆娘!你没完没了了!” 司马口中的“臭婆娘”可不是先前袭击他的燕宫巢,刚才那一掌分明蕴含雄厚的魔威,根本不是燕宫巢所能发出的。果然场中出现一道丽影,其人玉面尖儿,长发飘飘,英气十足,不是魔城第三将月见无华是谁? “司马大哥这个人是谁?” “魔将月见无华。”司马给雀飞多“介绍”了来人后高声道:“臭婆娘,我方现在有两个人,你不是对手,快快走吧!”司马这话说的也是有些心虚。 司马疑惑月见无华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的这么彻底?不仅燕宫巢一方掌握了,魔城一方也知晓了。司马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魔城下手的最好时机应该是自己独行的时候,而不是在自己还有一个帮手在身边的现在。如此说来,在这里碰到月见无华和上次在飘渺云烟泽一样是个巧合? “不对,遇到同一个对手两次,而且同样是在同为三大灵地之一的地方,这怎么可能这么巧?”司马嗅到一丝不寻常。 “月见无华虽强,但是功体受制,其实力仅在段老哥之列,此刻想要以一敌二胜过我和多多两人的话恐怕是很难。即便如此她还敢现身,是对我的恨意使然还是他处另有埋伏?” 司马又将“另有埋伏”的设想否定,魔城能战者如今也只有二魔与浪子,浪子在决死原上身受重伤,此时怕是还没痊愈,所以最多多出一个天魔大化。若是天魔大化在此,他们二魔联手,司马二人绝不是对手,根本没必要埋伏,所以司马认为现场应该只有月见无华一人。 司马迅速思考,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想到了多种可能。 月见无华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明目闪烁着怒气。 “这魔女还在记恨那日的那件事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至于吗。”司马心中暗自嘀咕,手上却是细心戒备。 月见无华不作言语,腰间斜月坠星已然出鞘,直向司马台笑刺来。 司马平复了动荡的气血,非凡握在手中,见魔女攻来,便挺刀迎将上去。 刀剑相交,奏出金属相撞的脆声。司马刀势威猛,挥洒间火光四射;月见剑锋凛凛,疾疾如流星赶月。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是难分胜负。 月见无华心中惊讶,没想到当初的平庸之辈现在竟然进步到这般地步,更坚定了除掉司马台笑的决心。 雀飞多见状,手上化出雀刃弯刀极速奔袭魔女,司马主攻,雀飞多雀刃疾驰扰敌,虽是首度配合,一招一式间二人默契十足。 司马赞叹魔将之威,二人联手也仅是稍占上风。 月见无华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看起来乖乖的,功夫竟然不差,其速度之快就连以速度闻名的自己也不得不赞叹。 眼见自己渐趋下风,月见无华看准时机,将斜月坠星双手而握。司马见状大惊,这姿势他曾在东海之滨见过。司马看到魔剑所指正是极速中的雀飞多,当下不作细想就向雀飞多扑去。 果然,月见一声轻喝,斜月坠星陡然而变,剑柄足有半臂之长,纤细的剑身也变为长枪一般。暴涨的斜月坠星直刺雀飞多面门,雀飞多哪料到会由此一着,已是躲闪不及。这时一个宽大的臂膀将雀飞多揽住,这才堪堪避过危机。司马在救下雀飞多的同时,非凡已然准备好,“三花焰南山”之招应式而出。 月见无华手中异形的斜月坠星轻动,竟然像鞭子一样柔软扭动,尽挡来袭三处攻击。 “擦!魔城的武器真变态!”司马心中骂道,眼前魔女手中的斜月坠星早已不是先前的细剑模样,现在看起来有人身那么长,似剑非剑,似枪非枪,似鞭非鞭。 雀飞多被司马台笑揽在怀中,早已忘了先前的心惊,一脸的幸福。 司马见状心中直呼这丫头现在还有这份心思,抬手在雀飞多脑门上轻敲了下道:“还有什么招式别藏了。” 雀飞多摸摸脑袋点了点头。 只见雀飞多迅速出手,竟将手中的两把雀刃弯刀扔了出去。飞出去的双刀没有落在地上,雀飞多双手凝指,脚行踏位,指挥着双刀削向魔女。月见也操纵手中之物,斜月坠星再次像鞭子一样挥舞起来,护住魔女周身。 一瞬间“乒乓”之声不绝于耳,正是雀刃双刀与斜月坠星不断相撞的声音。 司马暗自赞叹,凝神观察,以求寻到月见无华的空隙。 “就是这里!”抓住破绽,司马刀起燎原之势,迅速锁定月见无华,然后就是一道迅疾的身影砍向魔女。 月见无华迅速挑开雀刃,一手化爪插入地下。霎时间魔气不断从地下涌出,同时明亮的翠竹顿时暗淡了不少。那涌出的魔气无形有质,竟将疾驰中司马的手脚困了个结实。 司马暗叫糟糕,果然见月见无华指挥着斜月坠星直刺自己的心脏。 鲜血四溅,斜月坠星穿透了挡在司马面前雀飞多的身体。司马惊见眼前一幕是那么的相似,曾经的飘雪也是这般为护自己而奋不顾身。 “多多!” 司马惊怒交加地嘶吼着,丹田处的内元在司马激愤的情绪下似有所感,原本尚未完全脱离的火元此刻完全独立分出。前所未有的雄浑火元爆发,火之内力充斥司马全身,捆住司马手脚的魔气也为之冲散。 司马急急挥出一刀牵制月见无华,迅速抱起雀飞多化光而退。 第四十三章 别离 话说司马台笑心系雀飞多生命之安危,不愿恋战,飞起一刀逼开月见无华,架起火红遁光带着雀飞多迅速飞离华灯翠竹林。 天边渐渐转亮,宣告着那非比寻常的一夜已经过去。司马台笑寻到一处山洞,将雀飞多小心放下。 只见雀飞多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带血,气若游丝,胸前被自己的鲜血染透了。司马管不了什么君子礼仪,动手将雀飞多上衣脱下,查看伤势。雀飞多眉头微皱,口中轻吟,显然在昏迷中也感到了胸前的疼痛。 除去衣物,司马没有心思观赏眼前的美景,而是被雀飞多左胸触目惊心的伤口所震惊。雀飞多左胸被斜月坠星贯穿,血肉模糊,伤口处还有魔气侵蚀。 司马心急万分,再不救治,雀飞多只怕回天乏术。 “好险,只差分毫这一枪便贯穿多多的心脏!这伤口可以依靠我的木元救治,只是这魔气不好办啊。”司马虽然不怕魔气,但是他尚且不能像本能一样主动吸收华纳魔气,一时犯愁。 “对了!”司马一拍脑袋,计上心来:“小五既然能吸收毒气,那或许也能吸收魔气,身为五帝神源,小五应该也不畏魔气。” 司马想到这里,连拍发冠道:“小五,快醒醒!” 见小五从发冠上飞下来,司马连忙对小五解释,让他将雀飞多伤口上依附的魔气除去。小五不愧是通灵之物,理解了司马的意思后,便在雀飞多胸前旋转起来。一丝丝黑色气息肉眼可见,被小五牵引着离开雀飞多的伤口,被小五化纳为己。 司马见状喜形于色,来到雀飞多背后,双掌抵住其后背,运起木元,将源源不绝的疗伤内力输送进去。 司马若是受了这般重伤,不到两日大概就能恢复的差不多,雀飞多没有司马那样特殊的破绝之体,恢复起来较之司马会慢很多。 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小五早已完成自己的任务重新回到司马的发冠上了,而司马此时面色苍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三日里,司马只有在小五吸收完魔气后为雀飞多穿上衣服时停止过运功,其他时间一直在为雀飞多输送木元。 在第五日的时候,司马终于坚持不住了,好在雀飞多的伤口愈合的还不错,只是尚未醒来。 司马停止了行功瘫倒在地,渐渐陷入了昏睡。 昏睡的司马台笑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的心爱之人在轻唤自己:“笑哥,你要幸福……”司马想抓住飘雪,但是飘雪却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司马台笑!你不要太过分了,袖红雪只是袖红雪,不是他人,更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飘雪消失,司马背后传来袖红雪的斥责之声。司马看着袖红雪熟悉的面孔,一时说不出话。 袖红雪也消失了,出现了一个神情落寞的小姑娘,正轻声说着:“司马大哥,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此刻。”司马看到完好无损的雀飞多,心中非常高兴,正要询问对方可好,雀飞多又消失了 …… “司马大哥?司马大哥!……” 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司马台笑从梦中拉了出来,司马缓缓睁开眼睛,一张可爱的脸映入眼帘。 “多多,你没事了,太好了。”司马看到雀飞多,连忙起身,不料头还有些眩晕,想来是连日里不间断的运功,耗费过度导致的。 司马运功调理自身,发现木元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算来自己昏睡了大约一天。 调理过后,司马感觉精神了不少。雀飞多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她转醒后发现司马因为自己疗伤耗功过度而昏睡,心中又是着急又是甜蜜,现在看到司马精神极佳,也便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你的伤愈合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帮你?” 雀飞多闻言脸色微红轻声道:“好多了,连伤疤也没有留下……” 司马望着眼前这个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心中别有一番滋味。一个肯为你去死的好姑娘,让司马如何不能接受。 “多多,随我回渡仙山吧,别回你的杀手窝了,好吗?”司马抓住雀飞多的手询问雀飞多的意思。 “可是……可是……”雀飞多有些吞吐,司马忙问道:“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我若是不回去,燕姐姐会没命的。”司马倒是不在乎那个燕宫巢的死活,但是看到雀飞多担心的样子不禁有些为她心疼,要不是为了照顾昏迷的自己,她恐怕早就回去了。 司马明知回去会受惩罚,哪里肯让雀飞多再回去,当下强硬道:“我不管什么燕宫巢,我现在在乎的只有你,我决不允许我所在乎的人再次离我而去。” 听到司马台笑的话语,雀飞多幸福地哭了。 …… 司马越想越觉得月见无华出现在华灯翠竹林这件事不简单,而且月见无华能从翠竹林灵地地下引出强大的魔气,这点更让司马担忧。遥想当日在飘渺云烟泽,源儿也曾言湖水比以前黑了,昨晚魔气从地下冲出时,灯光明显黯淡不少。 “看来魔城真的对地脉动手了。” 司马知道事情紧急,决定明日一早便带雀飞多回反渡仙山,将事情告知师尊步逍遥。 入夜,二人一起来到小山山顶上看星星。一道流星划过,司马连忙逗雀飞多,说现在许愿便能心想事成。雀飞多连忙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表情严肃认真。司马看了后不住发笑,心道我说什么这小姑娘都信。 司马摸了摸雀飞多的头道:“许了什么愿?” 雀飞多却轻轻吻上了司马的双唇,司马一愣,温润的触感是那么香甜。 “我的愿望就是,愿我的真爱之吻能让司马大哥逢凶化吉,幸福快乐。” 司马闻言便知雀飞多还沉浸在白雪公主的故事中,嘴上说了句“傻丫头”,心中却倍感温暖。 “好久不曾有这种感觉了,原来被人爱着是那么温暖。” “司马大哥,我再为你跳一支舞吧。” 说着,雀飞多起身,脱去了鞋袜,姣好的身段在星月下翩翩起舞,雀飞多玉足在青草上轻点,一挥一舞尽展女子之柔美。 一直美丽的蝴蝶翩翩而起,飞向了远方。 一舞罢,雀飞多看向司马台笑,问道:“好看吗?” “美极了!” “我有东西忘在山下的山洞中,我去拿,马上就回。” 司马点头应道:“去吧。” 待雀飞多离开后,司马越发觉得不对劲。雀飞多身上并无他物,唯有一对雀刃弯刀还是被化物之法隐去。 司马连忙化光,转眼便回到山洞中,果然发现山洞中哪里还有雀飞多的身影。 “唉!你终究还是回去了!” 司马没有去追雀飞多,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追,失落的他也不愿在这里多呆一刻,长叹一声,化光向九环山地界遁去。 第四十四章 重返渡仙山 “不落凡尘,踏桥渡仙!” 司马抵达目的地后,高声呼唤。顿时,一座琉璃天桥延伸而来,落在司马脚下。司马步上天桥,天桥便载着司马回转渡仙山。 司马再次踏上渡仙山,源儿早已快速奔过来,扑在了司马身上。 “哥哥,哥哥,这次下山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给我说说!”旁边还有不少鸟兽乱叫着为源儿帮腔。 “源儿乖,我还得去师尊那里,你自己先去玩吧。” 似乎察觉到司马心情失落,源儿应了一声便从司马身上跳下,不再纠缠。小五似乎很喜欢呆在司马的发冠上,只是动了动冲源儿打了个招呼,并没有离开发冠。 “师尊,我回来了。”司马来到观云亭,见步逍遥正在饮茶,便轻声说道。 “世事阴晴难定,欢笑也作愁心;回首向来萧瑟,无风无雨无晴。” 司马闻言一愣,心想难道师尊看出了我心中对多多的忧愁,故出言开解我?细细品味步逍遥的话,司马知道步逍遥是在劝告自己感情一事欢愁相倚,不可轻陷,当豁达以对。 “但是,谈何容易啊!”看着亭内悠闲独饮的师尊,司马暗道:“或许也只有似师尊这般心境之人才办得到吧。” 司马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步逍遥的一句话倒让司马心情舒畅了不少。 “事情如何?” 司马闻听步逍遥询问,便将此次下山后他所经历的事告知于步逍遥,只是略去了与袖红雪吵架,与雀飞多擦出火花之事。 “如此看来,你倒是为为师打出了不小的名声。” 确实如此,现在江湖上司马台笑的名声颇盛,先是演武崖力战二魔,后是决死原山谷相救同道,司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武林名人。而渡仙山“度修万劫步逍遥”的名号也很是响亮,甚至传出了渡仙山入世,步老前辈将带领中原群雄抗击魔城与天旗的传言。 “师尊,下一步该当如何?”司马心念着雀飞多,想尽快再次下山寻找。 步逍遥沉吟片刻问道:“司马,你如今的修为在武林中如何?” 司马不明白师尊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自己经过翠竹林一役,火元已经完全独立而出,如今修为即便低于段老哥之流,想必也是相去不远了。 “与三门之主们能可一战。” “哦,进步挺快的嘛!”步逍遥喝了口茶继续道:“也就是说尚无法胜出三门之主们喽,想必也无法稳赢魔城之三人,更比不上天旗众人喽。” 司马闻言不语,低下了头。 “司马,为师看得出你想尽快下山,但是此番再次下山恐怕就是比上次更甚的凶险。如你所论,魔城应该是在对三大灵地之下的地脉动手脚。这次他们下如此大的手笔,所要达到的目的恐怕也是不小,甚至有可能使魔城解封。老神棍拼命换来的中原五百年的安宁恐怕是要到头了!” 这点司马倒是没有想到,现下听到步逍遥之言,心中惊讶万分。 “倘若真是如此,事情岂非迫在眉睫,不容耽搁?如此我更该早日下山提醒段老哥他们啊!” 司马急不可耐,却看到步逍遥伸出五指道:“五日!五日之内学会《惑神策》火之章中的第三招,为师便允你下山!” …… 《惑神策》中五行各章分别各记录三招武学,火之章中司马已学会“三花焰南山”与“燎原之势”两招,最后一招尚未学成,如今火元已成,正是练就第三招的时机。 火曰炎上,焚烧上升,能焚万物,是以“火”最具破坏力。火之章记载的第三招便是极具破坏的一招,曰“星火连城·一刀万杀”。 得到师尊的允诺,司马一刻也不愿怠慢,当时便进入琅嬛玉府中,仔细研读火之章第三招。 “当时无法练成此招,便是因为火元不够成熟,提供不及足够的内力来驱使。如今我的火元已经独立,内力高升,应该足够了。” 司马没有立刻去练习第三招,而是在琅嬛玉府花费三日的时间仔细研读解析,弄明白其真髓。如此的话,到时上手才能一劳永逸。 终于,第四日的时候司马从琅嬛玉府中步出,神光焕发,想必已经将第三招解析完毕,不仅如此,从他全身散发出的浑厚气息来看,火之元亦被巩固牢靠。 司马深明“星火连城·一刀万杀”该招范围极大,杀伤力强,稍有不慎便会毁坏渡仙山的草木,伤及鸟兽,于是司马便将练习的地点选在藏龙涧! 步逍遥曾对司马说过,不可轻易靠近藏龙涧,多了“轻易”俩字,意义便不一样了,这次司马便抓住漏洞前往藏龙涧,一来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二来因为此处确实是最佳的练武之地。 来到藏龙涧,司马看到一条巨大的白练倾泻而下,奏出巨大的响声,下面的水也不知有多深。藏龙涧瀑布前方有大片的平坦之地,只有青草不见鸟兽,司马见了不住点头。 “星火连城·一刀万杀”此招要求其人对内力的控制非常精熟,需要瞬间从内元中调出大量内力,充斥全身经脉,然后将内力外放形成万点星火。这万点星火便如一颗颗炸弹一般,只要引爆其中一颗,便会引起连锁反应形成巨大爆炸。身处其中的敌人即便不死也会身受重伤,随后便是招式的后半式,不及眨眼的拔刀斩,绝对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做好准备,屏息凝神,一声清喝,瞬间暴涨的内力遍走全身,司马周身散发着阵阵热浪。 又是一声清喝,司马控制内力外放,不料没有把握好,身上衣服着了起来,司马迅速在藏龙涧边打起滚来,涧水扑灭了司马身上之火。 “果然选对了地方!” 司马再次尝试,有了前次的失误,司马这次把握很足。 轻喝一声,内力外放,却见只有三五个星火从司马体内飞出,然后闷响一声炸起一朵小火花。 司马有些尴尬,直呼幸亏没有人看见。 …… 半日过去了,司马有些气喘,脸色也有些泛白,不过表情似乎很喜悦。 司马看着自己外放的二十多个星火满意地笑着,然后一声令下,引爆星火。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星火在空中炸开,狂暴的气流让司马下意识扑倒在地。 待爆炸过后,司马怕打着身上的尘土跳将起来:“虽然只有二十多个星火,但好歹算是将前半式练得初具成效了!” 正在司马高兴之际,藏龙涧漩涡骤起,水中似有异兽盘旋。 随后一声龙吟响彻天际,一条巨大的异兽从藏龙涧中飞出。 司马看到钻出的那物,目瞪口呆:“龙……龙……龙……” “小子!打扰吾休息,你该当何罪!” 第四十五章 赤眼金鳞 天机再开 “小子!打扰吾休息,你该当何罪!” 司马眼见此异兽,目瞪口呆。只见那物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耳似牛,鹰脚而五爪,双眼赤红,其背有八十一金鳞,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赫然一条五爪金龙的形象。 “吾问你话,为何不答!” 司马这才从震惊中清醒,“我在这里练功,并不知你的存在,如若吵扰到你,在下这里向你赔罪了。” “哈哈哈,练功?步逍遥没告诉你这里不能来吗!既然闯入吾之地盘,留下一条胳膊权作赔礼你便可以走了!” 司马见眼前异兽态度傲慢,心中不悦道:“吼什么吼?我已经道过歉了,再者说了,我想来便来,你管得着吗?” “嗯?小子放肆!” 金龙怒吼一声向司马撞来,司马连忙拔出非凡格挡,直感到对方力道重如千斤,被撞退十几步。 那金龙盘在空中,眯眼说道:“哦,不错的身体,不错的内元。吾改主意了,留下你的全尸吧!你既然错踏至此,死了也怪不得任何人!”说着张开大口,欲将司马吞下。 司马哪里肯从,当下全身内劲爆发,火势滔天,大吼一声迎向金龙。两下相撞,司马飞出老远,嘴角泛红。金龙亦被司马火焰之威所慑,后退数步。 金龙大悦:“好好好!这具身体,吾要定了!” 说罢,金龙长吟,其声暗含龙威,司马听在耳中只觉脑袋疼痛难忍。 “难道它想直接灭了我的元神?” 阵阵龙威竟是直接攻击司马的元神,司马回元守心,一手凝指点住自己天灵,守住自己的心神,另一手握住回鞘的非凡刀柄。司马单膝跪地,暗提内元,竟是要以刚刚小成之招强悍对面异兽。 “喝!” 司马高喝一声,霎时间全身火气弥漫。又是一声怒喝,内元饱提之下竟是再赞三分功,此刻的司马宛若火神再临。眼见如此之景象,金龙亦是惊讶万分。 火光爆发,化作足有百数的星火将金龙围住。 金龙惊讶于司马的能为,停止了龙威,眯眼戒备着星火。 司马双目猛睁,星火瞬间爆炸,猛烈的爆炸甚至将藏龙涧瀑布炸断片刻。金龙正处在爆炸的中心,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吼不断。 司马冷眼注视着爆炸中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放松。 待爆炸停止,尘埃过后,露出了金龙的身影。此时的金龙哪里还有先前的威风,身形飘忽,黯淡了不少,甚至有些透明。 司马抓住时机,极速而奔,眨眼间已到金龙面前。金龙大惊,根本没有料到司马招式未尽。司马握住刀柄的右手一闪,非凡已经完成了出鞘回鞘的动作。再观那金龙,竟然被司马的一记拔刀斩斩落了颔下明珠,那被斩落的明珠竟然附在了非凡刀柄上。 司马一招过后,气空力尽,难再支持,倒地不起。司马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这一招消耗如此之大,竟让自己动弹不得。 “难道我今日要死在这里了?” 金龙颔下明珠被夺,异常恼怒,顿时全身金光大作,张开大口,那口中氤氲不断,竟然是龙息。 “吾要你死无全尸!” 强悍的龙息必然会把司马挫骨扬灰,就在司马以为自己必死之时,一条人影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见步逍遥羽扇轻挥,龙息竟然难进分毫。 司马长舒一口气:“得救了!” 那金龙见到来人,怒气顿时消减大半道:“步逍遥,你将那小子交给吾,吾于你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步逍遥闻言却笑了:“别以为步某不知道,你是想抢夺他的**,你可知此人是步某唯一的徒弟。” 司马从没见过步逍遥语气如此冷过。 那金龙似乎颇为畏惧步逍遥,当下退步道:“那你让那小子将吾之明珠还来,此事便作罢!” “你失了明珠是你之无能,司马得了你的明珠是他之机缘,你又何必强求?如若不然,你失去的就不单单是一颗明珠了!” 司马虽然从步逍遥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但是其气势却是让人有窒息之感。司马心中暗道:“难道此次终于能亲眼看到师尊出手了?” 正当司马一脸憧憬时,那条金龙竟然怒哼一声,化作金光钻入了藏龙涧。 “我擦,你丫怎么怂了!” …… 观云亭中,司马经过一个时辰的调理,已经恢复了大半。 “师尊,那条五爪金龙?” “那是千年前的事了。这条五爪金龙名叫赤眼金鳞,千年前他兴风作浪,残害世人,老神棍不忍世人受苦,欲将其降服,可惜自己又不是对手,便求助于为师。为师逍遥于世外,不愿轻惹凡尘,奈何这老神棍天天来我这祸害我的雪澡茶,为师无奈便出手将那条孽龙制服。”步逍遥喝口茶继续道:“本欲取了孽龙性命,老神棍偏说留之日后有益,于是为师毁去孽龙肉身,在渡仙山山顶处开出一条藏龙涧囚禁孽龙元神。”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货想抢我的肉身,怪不得他又这么害怕师尊。” 步逍遥又指了指非凡刀柄处的明珠道:“如今看来,老神棍当年之言便应在你处。” 司马亦看了看刀柄处多出的那一物,氤氲缭绕,隐隐有龙威之感。 “敢问师尊,此为何物?” “龙珠,是那孽龙修炼所成。龙珠伴随他千年之久,亦俱龙威,如今为你所得,你当好生使用。” 司马闻言大喜,那龙威很是厉害,平白得了这么件宝物,对敌时岂非多了件制胜法宝。 高兴归高兴,司马没有忘记正事。 “师尊容禀,徒儿已经学成火之章第三招。” 步逍遥满意地点点头:“嗯,赤眼金鳞的出现迫使你更进一步,提前一天完成第三招,这也算是你的造化。至于下山之事……” 司马见步逍遥拉长了声音,忙道:“师尊莫要出尔反尔。” “非是为师出尔反尔。此次武林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凶险,为师想让你看过天机榜后再行下山,也好让你有所准备,只是这天机榜尚未开榜。” 确实,如果知道天机榜之预言,对司马来说可谓有莫大帮助。司马见师尊是在关心自己,心中倍感温暖。 就在这时,琅嬛玉府放出万丈霞光,渡仙山鸟兽齐鸣,正是天机榜沟通天机,金榜再开之兆。 “终于来了”步逍遥饮尽杯中茶,一个闪身,其人已经出现在琅嬛玉府中。 司马亦化光进到琅嬛玉府,正看到天机榜慢慢打开,榜中慢慢浮现字句: 华灯落尽,魔城破封; 燕雀造杀,难辨真假。 第四十六章 魔计 人心 江湖再起风云,金榜复开天机。 琅嬛玉府之内,天机榜上达天机,再次开榜,榜中浮现四句批语: 华灯落尽,魔城破封; 燕雀造杀,难辨真假。 “看来为师所料不差,只怕这次魔城要正式入世了。” 司马看到天机榜的预言,亦是心惊。司马不解,魔城在三大灵地暗地里频有动作,难道就是为解封魔城做准备? 司马将自己的疑问说与师尊,步逍遥便道:“魔城自封五百载,若要解封便需足可匹敌魔源之能量,想来魔城之人便是想借三大灵脉之力破封。” 司马听到步逍遥的推测亦觉有理,但心中尚有疑问:“灵脉之力不像魔源,无形无质且强大无比,非人力能控制,魔城之人只有两名魔将与浪子不回头共三人,如何能控制强大的地脉灵力?” “似你前翻所言,那月见无华能从华灯翠竹林地下引出强大魔气,此为其中关窍所在。若为师所料不差,魔城早已对三大灵脉动了手脚,企图魔化地脉灵气,若灵气皆被魔化,那便好控制了。” “难怪源儿说飘渺云烟泽的水变黑了。只是魔化灵脉谈何容易?” 步逍遥反手而化,手中已多出一物。那物是四四方方的一个锦盒,锦盒上刻有复杂难辨的纹印,更甚者,有思思魔气从中溢出。 司马眼见此物,心中隐约知道此为何物。 “这难道是?” “然也,盒中所放之物便是魔源。” 司马心道果然如此,却听步逍遥继续说道:“为师以六魄锁心阵将魔源封印在这锦盒之内,阵法虽强,仍是有魔气外泄,可见魔源能量之强悍。魔城中有一方魔潭,是存放魔源的地方,魔源是固化之魔气,那潭中之水是液化的魔气。若将大魔困仙阵所生之魔气视为百数之魔能,那么魔潭所蕴含的便是万数之魔能,魔源则含千万魔能。魔化灵脉虽然不易,但是若以魔潭之水为引,耗时五百年,那就另当别论了。倘若为师是那魔主龙辛,为师便会在自封魔城之前将魔潭之水提炼,分别至于三大灵地之内,以此侵蚀灵脉。灵脉之气遭魔化,必能产生匹敌魔源的魔能。” 步逍遥不愧是不世出的先天高人,智慧非凡,所料竟是分毫不差。 原来魔城丢失魔源,魔主龙辛为护同胞保存战力,只得自封魔城,为了日后能顺利解封,便将魔潭搬出魔城,并把魔潭之水提炼为三颗魔卵分别至于三处灵脉。历经五百载之久的孕育,魔卵终于即将孵化,届时孵化出的浓郁魔气必会一举侵蚀灵脉,将之转化为更加庞大的魔能。到那时不仅可以借这些魔能解封魔城,中原也会因为失了灵脉而遭灭顶之灾。魔城此为,正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步逍遥继续道:“翠竹林距离魔城旧址最近,应该会最先魔化,这点从预言第一句也可看出。只是依天机榜所言,魔城解封看来是不可阻止了。” 天机榜确实明确指出魔城破封,难道就因为这样便不去理会?司马不这样认为。倘若翠竹林遭魔化,中原整个西南之地都将尽归魔土,西南必成荒芜之地,生灵涂炭。 “看来司马你已经有所决定了。”步逍遥看着司马坚定的表情轻笑道。 “即便不能阻止魔城破封,徒儿也要倾尽全力将危害降到最低。”家破人亡的痛苦司马最是了解,他绝不能让魔祸造就更多的悲剧。 望着早已归于平静的天机榜,司马想到了预言的最后两句句:燕雀造杀,难辨真假。此为何意司马虽然不甚了解,但是“雀”之一字让司马想到了雀飞多,这更让司马着急忧虑。司马不愿耽搁,当天便驾着琉璃天桥离开了渡仙山,连向源儿道别也没有,这让源儿嘟囔着小嘴不停咒骂司马是个坏哥哥。 …… 时间回溯到前几日,坐落于广阔花田的燕雀轩,景色怡人环境幽雅,谁也想象不到,这么优美的住所有一座地下监牢。 雀飞多被巨大的锁链锁在地牢之中,身上满是酷刑后的伤痕,满身的血迹。这时燕宫巢走进了地牢,看到伤痕累累的雀飞多,心中隐隐作痛。 “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呢?竟然求主人允你离开,妹妹若是再出此忤逆之言,主人真的会杀了你的!”燕宫巢轻轻为雀飞多清理伤口,略带哭腔地劝告着。 “燕姐姐,我不想做坏事了,我想一直呆在司马大哥身边。” 燕宫巢见虚弱的雀飞多仍不忘那司马台笑,当即怒道:“那司马台笑有什么好的?难道你就忍心离姐姐而去!”看着雀飞多受苦的样子,燕宫巢又平静了下来:“姐姐知道你在乎姐姐,若不然你也不会回来。” “燕姐姐,一直以来多谢你照顾我,我希望燕姐姐你也不要再杀人了,我真怕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好妹妹,你别说了,小心伤口再裂开了。”燕宫巢抹抹眼泪继续道:“想要脱离主人的控制谈何容易,姐姐我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寻个主人找不到的地方……” 燕宫巢素手轻抵雀唇,欲言又止。 “主人对你做什么?” 迎着雀飞多担忧的眼神,燕宫巢慢慢道:“姐姐服了主人给的毒药,倘若不定时服下解药,姐姐便会毒发身亡。” “怎么这样!燕姐姐你为主人做了这么多事,一直忠心耿耿,主人为何还要这样对你!”两行清泪从雀飞多眼中流下。 “好妹妹,你愿意回来让姐姐免受处罚,姐姐已经很高兴了。姐姐这便放你离开……”说罢,燕宫巢便松开了捆绑雀飞多的铁链。 “燕姐姐你呢?” “妹妹你好生活着便是了,不用担心姐姐,姐姐没事的。” “我不信!倘若我走了,姐姐一定会受苦的。一定有根治燕姐姐你所中之毒的解药,我去求主人!”说着雀飞多便欲离开去寻她口中的主人。 燕宫巢连忙拦住雀飞多:“傻妹妹,你去岂不是去找罪受。其实主人交给我一项任务,允诺只要我完成,便把根治毒性的解药给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姐姐快说啊!”雀飞多急的直跳脚。 “任务太难,姐姐恐怕独自完成不了。” “我来帮姐姐,燕姐姐你根除了毒性后,我们便能一起离开了!” 雀飞多天真地叫着,快乐的心情让她连身上的伤痛也忘了,燕宫巢感动地抱住了雀飞多。雀飞多没看到的是,她那感动泪流的姐姐的脸上挂着的,是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四十七章 又起疑云 因为渡仙山是在空中到处不停漂浮着的,所以琉璃天桥每次将司马投放的地方也不一样,这次司马被放在了一处荒野。眼看天色渐晚,司马满目无奈。 “又把我放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话说这里究竟是哪里啊?”司马一时摸不准自己所处的位置,自然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司马正准备在荒野过夜,明日再启程去关山拳宗寻找段山岳,这时一个人影窜出。那人满身是血,步履蹒跚,似乎是从哪里拼命逃出的。那人奔逃至此,再也坚持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司马快步来到那人身边查看,只见那人失血过多,身体渐凉,心跳奇慢,有进气没出气,显然是活不了多久了。 那人看到身旁的司马台笑,伸出血手抓住了司马的衣服,口齿不清地说道:“沙……沙畏门……天……天旗……”话没说完,那人便一命呜呼。 司马思考着这人的话,联想到沙畏门应该就在附近,这人还口出“天旗”二字,难道天旗袭击了沙畏门。 对于沙畏门,司马并不陌生。沙畏门的前帮主沙漫天曾带领仇恩明、沙通与门下弟子们前往参加顶峰三门会,中途被魔城之人伏击而遇害。演武崖之变后,沙漫天的夫人继位帮主,帮中少了沙漫天与仇恩明坐镇,沙畏门从仅次于三门的一流门派变为了二流门派。 “以前天旗屠杀各派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存在,如今天旗已经浮出台面,江湖中人人皆知,此时再开杀戒又是为了什么呢?”司马不知其然,便下定决心道:“前去一观。” 打定主意,司马向那人逃来的方向化光而遁。 果然没过多久,司马便看到一处帮派。撤去遁光,司马降落到沙畏门大门处,只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司马抬步进入沙畏门,眼见之景令他骇然,沙畏门一百多名弟子全数身亡。 “来晚了一步,凶手已经离开了。” 司马检查了尸体的伤口,发现与先前碰到的人身上的伤口一样。这些人的伤口有的细小而深,似是身中暗器而死;有的伤口薄而细长,像是被锋利的小刀毙命。 司马心中浑然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有那么一双姐妹所使的武器就与尸体身上的伤口十分吻合。 这时,从帮派大厅中传来一阵充满恐惧与悲伤的声音。司马闻声进入大厅,看到一名妇人正满脸泪水匍匐在地。 司马近前一观,那妇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似乎受了很重的打击,显得神智不清。 那妇人见到司马台笑,眼中满是惊恐,双手抱头不停地哭嚎着。 司马嗟叹一声:“唉!身处江湖,你我都是可怜之人!” 不多久,那妇人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口中念念有词:“通儿走了,漫天也走了……”看着满地的尸体,妇人一阵大笑:“都走了,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人独活还有什么意思!”说着,便一头撞在柱子上,当场魂归九泉。 “唉,对你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没有多做停留,离开沙畏门的司马台笑心情很复杂。以天旗的手段,断不会留下活口,况且天旗的鬼面杀客皆使长刀,而从现场看来似乎是两名擅使暗器与细刃之人所为,实在太不寻常。是他人假冒天旗之名行此肮脏之事?抑或是天旗的其他成员所为?司马一时无法确定,但是对于行凶之人,司马心中隐约有其人选。 “多多,真的是你吗?” 昔日的萍水相逢,如今已变成深深的挂念,把司马的心绪搅得满是不宁…… 至此一夜无话。 知道了自己所在之地,第二日司马便依照地图的指示来到了关山拳宗。 段山岳出门相迎,笑声豁达:“老弟这么快就再次来看望你老哥,老哥我甚是欢喜啊!哈哈哈!” 看到司马凝重而愁闷的脸色,段山岳不解问道:“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司马苦笑:“我没事,还是进去再说吧。” 段山岳将司马引进拳宗大殿,问道:“看老弟你这般模样,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我在来的路上行经沙畏门,发现沙畏门被灭了……” 段山岳闻言亦是惊讶:“可是天旗所为?” “老哥如何知道?”司马对这件事是否是天旗做的尚有保留意见,但是那名沙畏门弟子至少是这么认为的。听到段山岳一语即中,司马略感意外。 “唉!”段山岳叹了口气道:“自老弟离开我这拳宗回返渡仙山后,江湖上又发生了多起灭门案,有不少幸存者说是两名自称天旗之燕旗与雀旗之人所为,她们分别带着‘燕’字与‘雀’字面具。” 难怪段山岳口出“天旗”二字,原来还有其他命案。 司马闻言大惊,不仅是因为像发生在沙畏门这样的事还有多起,更因为段山岳的话无形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司马平复了下心绪:“天旗行事不留活口,当年我能幸存下来也全靠母亲拼死护佑,我只怕此番事件另有玄机。” “老弟认为有人假冒天旗之名行事?” “天旗之人皆戴独特面具,虽然能掩藏其真实面容,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么醒目的标志无疑很容易让人模仿。那个杀旗应该是为天旗专职造杀,手下有一票鬼纹面具,老哥你在决死原山谷也曾见到过。五百年里的灭门案都是杀旗及手下那一票鬼纹面具们所为,而这次却是两个人作案,实在耐人寻味,况且留有活口的作为也实在不像天旗的作风。” “老弟所言亦不无道理。”段山岳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也不排除这两人确实就是天旗的成员。许是天旗内部有所变动,亦或是杀旗另有其他任务。至于留有活口这方面……老弟你也是知道的,以前天旗是为了隐藏自身的存在而造杀,如今江湖中人人皆知天旗,不留活口已无太大意义,是以……” 司马明白段山岳的意思,段山岳的分析也颇有些依据,只是司马仍然认为这件事不单纯。 “倘若真是天旗所为,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为何?” 段山岳答不上来,只得道:“这件事我们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老弟所忧虑者便是此事?” 确实如段山岳所言,不论是不是天旗又开杀戒,司马与段山岳都猜不出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听到段山岳的询问,司马便将这事放在一边,转而用一种更加凝重的表情说道:“中原危矣!” 第四十八章 魔卵 “啪”的一声,段山岳怒目横飞,满面震惊:“老弟此言当真?” 司马将魔城企图魔化三处灵脉,欲借魔化灵脉产生的魔能解封戮世魔城的计划说出,段山岳当即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司马点了点头。 段山岳在大殿中不停踱步,面色凝重,浓厚的双眉拧成了一团。 “此事非同小可,不容轻视啊!”段山岳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司马道:“段老哥,老弟我有一言……” “快快说来。” “按师尊的猜想,华灯翠竹林应是最先遭魔化的地方,老哥可先着人告知任帮主与齐帮主前来拳宗汇合,以便及时有所应对。至于你我二人,应当先去翠竹林详加查探,待弄清楚局势后再回来与二位帮主从长计议。” 段山岳点头称是,道:“老弟所言极是,不过九环山距离翠竹林不远,我看还是将汇合地选在齐天疆的撼天经纬比较合适,老齐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也不知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司马也觉得段山岳考虑的更周全些,当下便表示同意。于是段山岳便即刻差人分别前往翠灵山与九环山,他们二人也没有耽搁,当日便启程前往华灯翠竹林。 路上不做停留,司马二人一路驾着遁光疾驰,耗时大半日,二人已望见翠竹林。 司马二人遁行了大半日,有些气息不顺。来到翠竹林外,二人撤去遁光,稍作回复。天色暗淡,又到了入夜时分。司马二人看到天边一道白色遁光向着这里飞来,恐是魔城之人,于是便藏了起来。 那遁光落地而散,走出一人。其人一身白衣,正气凛然。 司马觉得这人有些面熟,脑中闪过一道精光,认出了来人,正是先前在九环山地界率众围堵雀飞多之人。 段山岳也认出了来人,当下便要拉着司马现身。那人也很是警觉,察觉到段山岳这边的动静,当即戒备道:“何人躲在暗处?速速现身!” 段山岳笑哈哈地走了出来:“萧小子,功夫长进了不少。” 萧云见是拳宗之主段山岳,当即抱拳施礼,口中谦逊有加:“晚辈萧云拜见段前辈。” “老齐把你教的这么多礼,你不烦,老段我都烦了。” 萧云脾气很好,知道这个拳宗之主行事大大咧咧,也不在意,只是看到段山岳身旁的司马台笑有些疑惑。 “这位看起来有些眼熟,不知是……” 段山岳忙介绍道:“这位是老段我的结拜兄弟,叫司马台笑。老弟,这位是齐天疆的首徒萧云。” 司马迎向萧云疑惑的目光抱拳道:“萧兄。”语气虽然正常,司马心中却直打鼓,暗自祈祷:“这货没认出我,这货没认出我!” 哪想萧云收起了疑惑的目光笑道:“原来是司马……前辈……” 司马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丫的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 “咳咳,在下与段老哥意气相投,故而平辈论交,萧兄切莫如此称呼在下。”萧云终于改称司马为司马兄。 “萧小子,你来翠竹林做什么?” “回前辈,近日来频有师弟上报,言翠竹林中不少竹子不再发亮,萧云觉得此事不简单,故而前来查探。不知前辈与司马兄来此所为何事?” 司马与段山岳对视一眼,遂将前来翠竹林之缘由相告。 …… “如此岂非让我中原之地生灵涂炭!魔城真乃大恶!”萧云闻言义愤填膺。 夜幕已经降临,三人不再耽搁,遂一同进入翠竹林。 夜色之下,翠竹林华灯初上,宁静而致美,只是灯光比司马先前所见暗淡了些。 “果然,有些已经失去了灯光。” 司马望向萧云所在,发现有几棵竹子不仅没有发亮,竹身翠绿的光泽也没有了,甚至有枯萎的迹象。 萧云有些心疼,轻抚着一棵略显枯萎的竹子道:“因地处灵脉,故而才生此翠竹,如今翠竹渐渐枯萎,想必地下之灵脉有变。” 段山岳运起八极元功一拳向地,高声道:“老段我要一观地下灵脉,你们且退开!” 司马见状连忙招呼萧云:“萧兄,周围恐有魔踪,你我需仔细警戒。”萧云点点头,同司马台笑戒备在段山岳周围。 段山岳饱提内元,深沉浑厚的内力携其元神灌入地下,以求探明地下灵脉之现状。破开重重地层,段山岳仔细观察,脑海所浮现之景象甚是骇人。 片刻之后,段山岳收起元功,回纳元神。 “老哥,所见如何?” 段山岳一脸愁容:“确如步前辈所推测一般,灵脉中有一颗魔卵,足有小屋般大小,正吞吐吸纳着灵脉,看来用不了多久魔卵便会孵化。” 情况不容乐观,司马忙道:“那魔卵吸纳灵脉孕化了五百年,只待孵化,必会散发出万魔之气来一举魔化灵脉。老哥可能看得出,距离那魔卵孵化尚需多久?” “三日!” 司马与萧云尽皆哗然。 肖云道:“可有毁坏魔源之法?我曾闻言,司马兄不畏魔气,更曾在演武崖将魔气吸收化纳,如今可有办法除此魔卵?” 段山岳与司马皆摇头。 “师尊曾言,魔卵是魔潭之精华所成,其所含之威能岂是演武崖上魔气所能比拟?更何况当日演武崖上我也未曾将魔气全部化纳。” “那该如何是好?只有三天时间,若不解决这个麻烦,我整个西南之地岂非尽成魔土?” “萧小子,你现在担忧也是无用,虽然时间紧迫,但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老段我已知会任帮主前去你那撼天经纬处汇合,我们还是先回反再做商议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当下三人便回返九环山撼天经纬。 …… 魔迹乱窟内,月见无华与天魔大化正在讨论。 “大哥,翠竹林的魔卵在三日后孵化,只是中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 “无妨,现在才察觉未免太晚了!想要除掉魔卵谈何容易,我魔城破封指日可待矣!”话锋一转,天魔大化问道:“浪子不回头恢复的如何了?” “已经完全恢复,只是不知决死原一战会不会对他有所影响。”月见无华的意思是担心决死原一战会不会让浪子不回头有所消沉。 “既然恢复了那便好,至于其他本座不在乎。告诉他三天后会有场大战,届时魔城解封,他与我魔城的协议便算完成了,与我魔城便再无瓜葛。战域之大,到时任由他去闯,我魔城不再约束,只是这段时间不可到处乱逛。” 这时浪子不回头来到,高声道:“本大爷自然知道,不用你们来提醒!” “哦,看来决死原一战并没有磨灭你之斗志。”天魔出言讽刺。 “哼!本大爷的斗志永远不灭!” 第四十九章 大战将启 九环山地界重峦叠嶂,九环山主峰虽然高耸入云,但若不靠近,实在难以窥见。司马台笑一路上不停地对这天然要塞赞叹。 待得见撼天经纬,司马目瞪口呆。如果说仙灵剑派宛若仙境,拳宗大气磅礴的话,那这撼天经纬则是二者齐备。 “正所谓举手可摘云,抬头可顶天,真不愧‘撼天’二字!”司马不禁出言称赞。 “司马兄客气了。”虽然是谦虚的话语,萧云却一脸骄傲。 “段前辈,司马兄,里面请。” 二人随萧云进入撼天经纬,段山岳问道:“萧小子,你师尊现下如何了?” 萧云道:“师尊仍在闭关,吩咐不可打扰。” “那他的伤势?” 萧云只作摇头状,并不言语。 “任掌门明天应该才会到,这件事虽急,但也不急在一时,老段我看我们还是先各自休息吧,待明天任掌门到了后再详作商议。” 段山岳所言亦在情理之中,萧云当下便待二人去客房休息。 安置了司马二人,萧云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师尊齐天疆闭关之处。 萧云不敢进去打扰师尊,只得在密室外面道:“师尊容禀……”萧云将眼下的局势说了一遍,询问齐天疆是否要出关处理。 密室中沉默了片刻才传来齐天疆的声音:“云儿,为师正处在关键时刻,不可妄动。这件事为师恐怕帮不上忙了,你且全权领导撼天经纬,相助段宗主等人,切不可怠慢!” “徒儿谨遵师命!”萧云叹了一声便告退了。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齐聚撼天经纬大殿。大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宛若皇宫一般。殿中除了司马台笑、段山岳、萧云外还多出一人,正是连夜赶来的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萧云将其师齐天疆闭关正逢关键之事告知于众人,言明此番由他代替齐天疆。 司马见任平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无奈,便出言问道:“任帮主可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任平生答道:“没什么,我们开始吧。” 众人先将情况详细说与任平生知晓,任平生越听眉头越皱。 “看来情况之糟远超任某人想象啊!”任平生满面忧色,“众人可有应对之法?” “魔卵之强难以想象,恐怕除去魔卵是不可能了。”段山岳首先出言。 “难道只能任由魔卵孵化魔城解封?”萧云忧色更重。 …… 谈了没几句,场中便沉默下来,一片死寂。 任平生望向司马台笑,出言询问:“司马少侠,尊师修为高绝,可能除那魔卵?” 司马台笑离开渡仙山之前也曾询问步逍遥可有方法除去灵脉下依附的魔气,但是步逍遥一直摇头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马见任平生问自己,也只得摇头:“师尊也没有办法。” “难道天要亡我中原黎民众生!” 司马见众人皆提不出什么有建树的对策,当下便道:“在下有一言!” 三人同道:“快快说来!” 司马整理了下思绪,慢慢道:“如今之势,在下以为魔卵孵化已成定局。”众人本以为司马有什么良策,闻言后情绪渐渐消沉,司马见状继续道:“但我们亦有能为之事,那便是阻止魔城破封!” “司马兄此言何意?”萧云不解:“难道魔卵孵化不就代表着魔城解封吗?” “萧兄已被表象所迷!师尊曾言,灵脉遭魔化也只能提供庞大的魔能而已,倘若不将魔能引入魔城旧址,魔城便不能破封。” 三人同时眼前一亮,问道:“也就是说……” “然也!为今之计,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阻止天魔等人将魔能引入魔城旧址!” 有了明确的目标,众人重新抖擞精神,不再消沉。 “如此我们需尽快拟下方针应对。”任平生道。 “还拟什么方针,若依老段之意,打过去便是了!” 任平生笑道:“段兄勿急,这场恶仗是在所难免了,但是如何去打还需计议。” 司马与萧云听到任平生之言亦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们这里人数占优,但是战力却不一定比得上天魔等人。 “任帮主所言极是。天魔与月见无华两名魔将虽然功体不全,但其能为绝不在任帮主与段老哥之下,更遑论还有一个能比肩杀旗的浪子不回头。以浪子不回头之威,独挑在下与萧兄想来也有相当胜算,而且也不能排除届时翠竹林内布满魔气。由此看来,很可能会是像上次演武崖之变一样,是一个此消彼长的恶劣环境,我们的胜算很低,若是齐帮主出关相助,尚可一战。” 司马的分析让现场再次陷入僵局,众人皆沉思不语。 “对了!”任平生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笑道:“近乡情馆袖馆主修为极高,应该不在那浪子不回头之下,若得她相助,我们当有八成胜算!” 萧云这时说道:“可是萧云曾听闻那袖馆主很少插足江湖事,她肯愿意出手吗?” “哈哈哈,萧世侄这就有所不知了。”任平生颇有意味的看着司马说道:“那袖馆主与一人关系甚密,若得那人相求,袖馆主十有**会出手。” 听到任平生的话,萧云想到了近日来江湖上的种种传闻,似有所悟。场上三人齐齐看向司马台笑。 “呃……”这哪里还容司马拒绝,只得无奈道:“好吧,我走一趟近乡情馆。” …… 司马心情很复杂,不是他不想去见袖红雪,只是上次与袖红雪闹得不欢而散,见面难免尴尬,更何况她还顶着一副司马最为想念的面孔,加上此番又是有求于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司马心中难免纠结。 去还是要去的,总不能置天下众生于不顾吧。当日司马便马不停蹄地架起遁光奔赴近乡情馆。 …… 掌天殿内,三柱再次亮起。 “智宰,魔城破封在即,中原恐难阻止,请示下!” “哦,魔城破封,必会在中原掀起血雨腥风,虽然本相乐见两虎相争,但也不好叫魔城胜的太过容易。杀旗你此次无需插手,这事就交给魂娘吧。” 梦柱一闪,出言说道:“奴家早已急不可耐了……哈哈哈哈……”梦旗梦花魂发出了魅惑的笑声。 正所谓两虎相争,隔岸观火,此番大战究竟会出现何种结局? 第五十章 冤家 近乡情馆内,女儿闺房中,今天的袖红雪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她一身轻衣素装,长发散落,面容显瘦,无精打采地伏在琴案旁。袖红雪这副样子已经持续数天了,蝶儿每每得见自家小姐茶饭不思、心绪不宁、眉头紧皱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心疼。 “小姐!小姐!司马公子来了,正在馆内候着,小姐要见他吗?” 袖红雪听到蝶儿叫声,先是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又板着脸道:“谁让他来的,不见!” “真的不见吗?小姐,见见他兴许你的病会好些。”蝶儿怯生生说道。 “多嘴!谁说我生病了!不见就是不见!” …… 近乡情馆大厅内,顾客骆驿不绝,伙计们忙里忙外,生意还是那般红火。司马一人独坐,等着蝶儿的消息。 虽然任平生等人都认为袖红雪会因为司马的请求而出手相助,但是司马自己却不这么认为。袖红雪曾言决死原上浪子不回头是被魔城之人救走的,虽然任平生相信,司马却不这么认为。根据袖红雪前后的表现,就算说浪子不回头是被袖红雪故意放走的,司马也不觉奇怪。 “唉!你们只道求助袖红雪,殊不知袖红雪极有可能与那浪子不回头另有关系。唉!事情能顺利吗?” 司马正纠结着,蝶儿已经来到司马的身旁。 “蝶儿姑娘,你家小姐愿意见在下了?” 蝶儿小嘴撅得老高:“哼!你这个坏人,还敢来见我家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姐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小姐让你滚蛋!” 司马一脸懵圈,伙计们则是对他怒脸相向,宾客们则是点头称赞,司马还看到有人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呃……蝶儿姑娘,在下实有十万火急之事,不得耽搁,在下是一定要见到袖馆主的!” 司马说完便欲硬闯后院,见蝶儿横加阻拦,司马不欲多作纠缠,当即化作遁光飞入后院。遁光的冲击力掀翻了好几套坐席,蝶儿见司马如此施为,气得直跳脚。 来到后院,司马看到那曾被自己毁坏的花园已经焕然一新,园内再次开满了各色鲜花,不同的是这次的花园没有了先前的阵法。 从袖红雪房内传来阵阵琴声,司马听在耳内只觉琴声有些凄凉,继续往前走,歌声又响起,如怨如诉: 百花凋残香烛暗,独琴为谁奏; 相思无穷绊人心,红妆谁人顾; 弃罗裳,渐憔悴,回首君旁她人偎; 早知如此乱心扉,何如当初未曾会。 …… 歌声凄美,直达心底,司马一时竟也停下了脚步。待一曲作罢,司马才回过神来。 “袖红雪是怎么了,今天竟唱起了这些个酸词怨曲?” 来到袖红雪房前,司马看到了略显憔悴的袖红雪正在窗边琴案旁唉声叹气。 “袖馆主?” 袖红雪抬头望向司马台笑,美目甚是幽怨。 司马心下一紧,暗道:“难不成这女人又要戏耍我?” “公子进来吧。” 司马进入房内,应主人之邀坐在了袖红雪对面。 “公子又来找红雪,莫不是来继续那次未吵完的架?” 司马起身而拜:“在下这次来是为了向袖馆主赔罪,那日在下误将馆主当作她人,实在有失礼数,还望馆主海涵,莫要再与在下计较。” 司马言辞认真,态度恳切,谁知袖红雪怒道:“公子既已道过谦,便请回吧!” “这女人究竟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司马虽然纳闷,但是毕竟重任在身,说道:“袖馆主……” “左一个‘袖馆主’右一个‘袖馆主’,难道袖红雪果真当不得公子直呼名字?” “合着你是为了一个称呼生气啊!” “红雪姑娘……”司马刚开口就被袖红雪瞪了一眼,于是司马台笑只得无奈道:“红雪,袖大美女,我真的有急事找你帮忙,你别闹了好吗。” “这还差不多。”似乎对司马的一声“红雪”很是满意,袖红雪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袖红雪高兴了,司马的心中却直呼叫的这么亲密真的好吗? 气氛缓解,司马备说来意,期待着袖红雪的答复。 袖红雪沉吟了片刻,歉意地说道:“这件事红雪恐怕帮不上忙了。” 司马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袖红雪的拒绝,司马只觉胸中有一股无名火。 “难道你真要置众多无辜之人于不顾!就是因为那个浪子不回头吗?”听到司马的严声质问,高傲的袖红雪也不示弱:“是有如何?袖红雪又何曾在乎过你所谓的无辜众人?” “你与那浪子不回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与公子何干?红雪倒是想问问,多多又是何人?” 司马闻言一愣:“你又派蝴蝶跟踪我?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行那暗中之事吗?如何自己却屡次施为?” “我就派蝴蝶跟踪你了,你又能怎样!美人在侧,公子倒是好生逍遥!” “你……简直不可理喻!” …… 二人在房内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地争吵,浑然不知他们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互相吃醋的情侣一般。房外的蝶儿听到房内的二人又吵了起来,不住地摇头叹气。 …… 司马与袖红雪再次闹地不欢而散。待司马愤然离开后,袖红雪怒然将案上杯盏掷地:“你不忿,我还有气呢!” 这时,袖红雪背后亮起一道光,一个美丽成熟的身影出现。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怜儿,你也该收收你的脾气了。” 袖红雪回过头看到来人,当下心中一阵酸楚,湿润了眼眶:“师父,他司马台笑凭什么对徒儿生气!” 那人轻抚袖红雪的秀发叹道:“傻孩子,你既然对他有意,就不该以这种态度对待。” “谁说徒儿对他有意思了?” “还嘴硬,师父还不了解你吗。既然对他没有意思,你又何必唱那些个酸词怨调?既然对他没有意思,你又何必在意他身边有她人相伴?” “师父,徒儿……” “师父知道你命苦,一直以来怜儿你伪装自己来面对这个江湖,不曾向任何人示弱。自强自然是没有错,但是太过强势又怎能留住他的心。” 袖红雪待要说些什么,那人又继续道:“师父观司马公子非是那池中之物,他日必定成就不凡。似这般人物,其身边又怎少得了蜂蝶的环绕?” 此刻的袖红雪扑进了那人的怀抱,没有了往日的伪装,只有一副小女人的姿态,略有些哽咽地说道:“师父,我该怎么办?” “唉!师父知道你想帮司马公子,又不忍伤害那个浪子,这样下去只会苦了自己,你为何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呢?依师父来看,那司马公子对怜儿你也是有意,只是尚不自知。你们俩啊,还真是一对冤家,见面就吵。” 那人越说,袖红雪哭得越凶。世人只知袖红雪修为高卓,何曾想过她也有如今这般软弱的一面?也许只有在这个将她抚养长大,对她疼爱有加的师父面前,袖红雪才能卸下若有防备。 “好了好了,傻孩子,别哭了,师父来帮你。” 袖红雪擦了擦眼泪:“但是,师父你曾说过,不想插手武林事的。” “自从救了你,师父便脱不了这纷扰的江湖了。”那人美丽成熟的脸上满是对袖红雪的疼爱之色。 “师父会去相助司马公子,也不会伤了那个浪子,届时怜儿你便藏在暗处,若有什么变数,也好及时应对。” 第五十一章 林夕云 “唉!事情没办成,回去怎么交代?”司马在富春城外的河边嘀咕着。 从近乡情馆愤然离开后,司马便来到了这里。平静下来的司马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心中不免有些后悔,捡起一枚石子扔进了河里,口中还念念有词:“怎么就又莫名其妙地和那女人吵了起来?” “如今时间紧迫,还是速速赶回撼天经纬吧,不然就不能及时加入大部队了。唉!袖红雪不愿出手,此事还得再作计议。” 司马正要离开这里回返九环山,四周突然香气弥漫,一艘红色精美的小船渐渐顺着河水驶来。船只渐渐靠近,司马发现香气正是从船篷之内散发出来的。船篷被轻纱遮挡,其中隐约可见一条窈窕身影,妩媚多姿。 “司马公子,可否入船内一叙?” 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从船内之人口中越出,司马闻言疑惑不解。 船内之人再次轻笑道:“公子堂堂男儿,难道还怕妾身一介女流不成?” 司马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邀请自己一叙,但听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去的话岂非落了下乘?念及此,司马纵身一跃落到船上。司马掀开篷帘入内,见一名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子正端坐于内中。那女子指了指面前香案旁的座位,示意司马坐下。司马也不拒绝,当下落座。待司马坐下后,那女子又为司马倒了一杯香茶。 司马接过香茶却没有饮下,满脸疑惑和提防。 那女子素手遮朱唇,轻笑道:“公子倒是小心,只是如此这般戒备提防着妾身这一介女流,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司马并没有理会那女子的话语,而是出言询问:“这位……前辈,未知寻在下所为何事?” 那女子再次笑了,花枝乱颤。“‘前辈’?妾身有那么老么?”对于司马对自己的称呼,那女子并不生气,只是继续笑道:“罢了,公子叫妾身一声‘前辈’也是应当。” “在下尚有要事待办,前辈若无他事,在下便告辞了。”司马不明白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欲与其多有瓜葛,加上确实时间紧迫,便出此一言。 “公子莫急,妾身这便不再绕弯,妾身寻公子是欲相助公子。” 司马有些惊讶,听她的言语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事似的,于是正声道:“前辈可知在下欲行何事?” “阻止魔城破封一事。” 知道这件事的无非是司马自己这一帮人或是一些玲珑剔透的暗中之人,司马未曾料想对方竟然一语道破,当下防备之心更盛。 司马的反应那女子尽收眼底:“公子多虑了,这件事是妾身那个傻徒儿告知的。” 司马稍作思考便明白过来,但还是问道:“前辈之高徒是?” “公子明知故问,自然是袖红雪那丫头。” 司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却听对方继续道:“妾身此来相助亦是红雪所求,红雪有难言之隐不能相助,还请公子勿要介怀。” 见对方言辞客气,司马连忙表示自己不会在意。虽然袖红雪没有出手,但是却让她的师父前来相助,司马心下开心了不少,只道袖红雪还有点良心。虽然如此,司马对这个成熟丽人的身份还是有些怀疑,,总不能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下未曾听袖馆主提及过她的师父,想不到竟是如此美丽之人。”司马言语间虽然是溢美之词,但是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对方:袖红雪没说过自己有师父,你最好拿出相关证据来。 那女子自然听懂了司马此言的含义,见他如此拐弯抹角质疑自己身份,那女子并不生气,仍旧恬淡一笑道:“公子行事倒是谨慎,妾身那傻徒儿最不愿听到的便是公子叫她‘袖馆主’,公子不是刚刚才和红雪吵过一架么?公子若还是不相信妾身的身份……”只见那女人素手轻扬,一直蝴蝶从指尖化出。那蝴蝶翩翩飞舞,随即化作了袖红雪的身影。 “司马台笑,切不可对师父无礼!否则……”袖红雪的幻影开口,还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司马一脸苦涩,心想这女人还没消气呢,只见那女子化去蝴蝶幻影:“公子现在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了,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恕罪。” 那女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继续道:“离开情馆前红雪曾言公子行事谨慎,必会质疑妾身,看来红雪还是很了解公子的嘛。” 司马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还未请教前辈高名?” “妾身林夕云。” “林前辈,此番得前辈之助实乃苍生之幸,不过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走吧。” …… 司马二人一路化光而遁来到了九环山,撼天经纬门下弟子将二人引入了经纬大殿。殿中众人早已等候多时,此时见司马到来,纷纷高兴不已。 见到司马身旁之人不是那常以白纱遮面的袖红雪,而是另一名成熟丽人,众人疑惑,便出言询问。 “这位是袖馆主的师父林夕云林前辈,袖馆主不便前来,是以托林前辈前来相助。” 众人纷纷过来见礼,司马趁机向林夕云介绍众人。 …… 司马这一来一回耗时两日之多,魔卵孵化在即。众人定下安排,届时由林夕云林前辈牵制浪子不回头,这也是林夕云自己的想法。段山岳与任平生合力一战魔城首将天魔大化,司马台笑与萧云同抗魔城第三将月见无华。 分工已明,整顿齐备,众人齐齐奔赴华灯翠竹林。 入夜的华灯翠竹林已不再华美,半数翠竹已渐渐枯萎,让人不胜唏嘘。 众人来到华灯翠竹林,周围却不见魔之踪迹。 段山岳吼道:“魔城之人尚未来到?” 司马亦道:“看来他们也自信我们尚没有办法除掉魔卵,故而静待魔卵孵化之时,是以未曾现身,不做多余的争斗。” “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设下埋伏?”萧云出言道。 任平生有些忧虑,慢声说:“只怕魔卵一经孵化,此地便会环境大变,什么埋伏都将作无用之功。” 虽然司马这边人数众多,战力也胜出对方,但是怕只怕届时变数骤生。众人亦知情势难料,战况多变,纷纷严阵以待。 第五十二章 魔化天下的开始 星光黯淡,乌云蔽月,今夜的华灯翠竹林注定不平凡。静,四周静的可怕,竹林之内,虫鸣不闻,华灯渐落,司马台笑等人严阵以待,气氛紧张。 地脉之中,巨大的魔卵似乎孕育饱和,骤然破裂。爆冲的魔气如江河决堤,不断侵蚀地脉,眨眼间半数尽化魔能。 翠竹林仅剩的华灯瞬间泯灭,竹身也快速枯萎。 “众人留神,来了!” 随着任平生的提醒,众人纷纷封锁关窍,准备抵抗魔气入体。这时,大地震荡不已,枯竹摇曳不止,从竹子与土地中竟溢出大量魔气,转瞬间整个竹林尽皆被魔气笼罩。 只见竹林上空八雷共聚,降下一条邪傲身姿。 “哈哈哈哈哈!本大爷让诸位久等了!” 浪子不回头一身紫色轻甲,冷邪的面容满是戏谑,一双紫瞳冷冷注视着场上众人。 “邪魔奸佞,妄图坏我中原之基,合该当诛!” 面对任平生的厉声指责,浪子不回头再出狂语:“凭你,还不够!” 这时林夕云踏出,柔弱的身骨迸发强悍气势,言语间不愠不怒:“妾身林夕云,前来一会邪傲浪子之手段。” 浪子不回头初见林夕云,便知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正是个对手,当下也更加认真对待。 “好好好!想不到中原还能找出此等修为之人,如此,指教了!”虽是谦逊之言,浪子却无谦逊之资。 只见浪子一挥手,面上纹印伴随着一声兽吼遂化作一条奇兽腾空而起,霎时天地间紫电交加,将竹林映照的乎暗乎明。那奇兽被浪子一手握住,一条紫芒邪枪便出现在浪子手中:“狱龙邪枪会让你后悔万分!” 林夕云眼见浪子之威,亦是心中暗赞。只见林夕云毫不示弱,反手一化,手中多出一条赤色长鞭。 战战战!浪子枪式凌厉,每一枪皆带紫电之力,处处都是杀招;反观林夕云并不强撼浪子之招,以奇妙步法游斗对手,一时间难分高下。 魔气环绕,已是失了地利,林夕云并不与浪子硬拼,处处以牵制为主,其他众人并没有上去帮忙,而是戒备着未曾现身的二魔。 鞭扫千层浪,枪式威八方,二人越战越激烈。浪子见对手尽是牵制之招,不与自己正面相抗,心中甚是恼怒,于是邪枪怒横,强招即出。 “五雷灭顶!” 五雷之招一出,五条紫电邪芒尽封对手进退之路,怒号着攻向林夕云。在众人惊呼之际,林夕云再行赞功,赤鞭挥洒,将周身护得滴水不漏。得地利之助,五雷打在赤鞭之上,让林夕云感到力道强悍非常,虽然没有受创,但也被击退数步。周围枯竹在冲击之下纷纷折断,大地也在强悍的力道下碎裂。 “能抗得住对方邪兵,林前辈手中的赤鞭至少也在名器之列。”萧云喃喃说道。 任平生见多识广,道出赤鞭来历:“若是任某人没有看错的话,林前辈手中之物乃是位列名品的赤鳞蟒邪。传言是由千年凶兽赤鳞血蟒的骨骼所制,绝不亚于那浪子不回头手中异兽所化之邪兵。” “中原名器不多,但看魔城之中那二魔与这浪子所持之兵皆有名器之威,难怪五百年前魔城之威难挡,能陷我中原泰半之地。” 任平生听到段山岳之言笑道:“武器再精也不过是辅助而已,似段兄这般不凭任何器具之人才是真正让任某人佩服。” 段山岳闻言之作摇头之状,并不言语。段山岳自然知道兵器不过外物,自己再修百年或许能追上这些人,但是毕竟现下自己还不是对手。 场上二人战得正酣之时,只见远处冷光一闪,一把黑色大戟携宏大魔气疾射而来,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早有戒备,但眼见魔魇战戟威势无匹,众人心中还是大吃一惊。这时段山岳高呼:“众人退后!” 内元饱提,段山岳八极元功运到极致,双拳撼地:“巍巍雄关!” 众人面前筑起一道巍峨雄关,抵抗疾射而来的魔魇。与前次在东海之滨不同,此时的魔魇已纳足百魔之气,委实难挡。只见一个交接之下,魔魇只是稍微一顿,雄关竟然瞬时遭破。魔魇破关而出,威势稍减。任平生早已化出烟雨江南,绵绵细雨中再现仙灵剑派之名招。 “烟雨下江南!” 连绵不绝的剑气向魔魇包裹而去,剑气打在魔魇之上,清脆之声不断,只为卸去魔魇强悍之力。萧云见状亦饱提内元,双手齐化齐天疆所授之正阳一气。 “一气腾挪日月移!” 段任萧三招连环,堪解魔魇之威胁。林中步出一魔,青面独角。天魔大化一挥手,魔魇已然回到手中。 就在段任萧三人回气不足之时,林中又杀出一道魅影。月见无华在魔气的环境之中,身影更显鬼魅难测,眨眼之间便出现在四人身旁,手中斜月坠星闪烁着皓月之光。 此等连环杀招司马早已料到,逼命之刻,司马早已非凡在握,一声轻喝,非凡刀柄之处有一明珠瞬间金光大作,龙威应声而出。 月见无华心中大惊,完全没有料到数日不见司马台笑又有了新的手段。在龙威牵制之下,月见无华脚步骤停,动作迟缓。司马看准时机,一展三花之招。攻势被阻,杀招临身,月见无华再起三分功,双手握住细剑,斜月坠星顿时大变,不合常理的剑身以诡异的姿态扭动,尽挡司马的三处攻势。月见无华见时机已失,迅速退回天魔身旁。 从天魔大化掷出魔魇到月见无华退走,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系列事件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竹林之内,正魔双方冷眼对峙着。 “魔物,如意算盘落空的感觉如何?” 面对任平生的嘲讽,天魔不怒反笑:“任凭你们如何抵抗,都是无用之功!不久的将来,整个中原必将臣服在魔城脚下!华灯翠竹林这一着,便是魔化天下的开始!” 第五十三章 激战 翠竹林内,二魔现身,林夕云仍旧牵制着魔城一方最高战力,与浪子不回头不停周旋。另一方面司马四人与二魔对峙着,双方皆是战意高涨,杀意显露。 心知再有拖延于己方不利,任平生出言道:“废言无益!天魔,妄图坏我中原之基,便该有身陨的觉悟!” 段山岳亦是高呼:“来战吧!” 天魔大化手持魔魇战戟,闻言一步一步慢慢向着任平生众人走去。随着天魔的步出,四周魔气乱窜,大地震动的更加激烈。 “哈哈哈哈,本座允你!尽你们之所能,然后饮败!”天魔大化止住脚步,傲然魔姿独立四人面前,四周魔气汇聚其身。千魔之气加身,天魔修为瞬间提升,魔气形成护身之气罩包住魔身。只见天魔战戟横于身前,伸出一手作挑衅之状:“一起上吧!” 虽然已料到魔人在魔气环绕下战力必会有所提升,却不曾想天魔竟然有依靠魔气短时间内强行提高修为的能力。事先商量好与天魔一战的任平生与段山岳暗自惊讶,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默契自生,齐齐攻向对面修为高升的天魔大化。 司马对段山岳与任平生有些担心,按照事先的计划,由林夕云牵制浪子不回头,剩余四人战二魔,不论是人数上还是整体实力上司马一方都占优势,甚至有可能出去这魔城三人,但是此番看来胜负实难预料。事已至此已不容再作调整,想到自己的任务,司马当下收敛心神,看向旁边的萧云。见萧云点了点头,司马出言道:“月见姑娘,前日一剑之仇,司马今日必将讨回!” 月见无华怒视司马台笑道:“今天便是你为演武崖的所做所为赎罪之日!”一语毕,月见无华怒然而起,向司马台笑攻来。 虽然月见无华没有像天魔大化那般强行提升修为的能力,但是其能为亦不可小觑。示意萧云留心月见无华手中魔兵,司马二人便齐齐迎上。翠竹林内,战场三分。 却说二门之主齐战天魔大化,战况甚是扣人心弦。 段山岳身为主攻,首先出招,八极元功汇于手上一拳打出,天魔大化见状亦挥出一掌,拳掌交接,段山岳被击退数步,第一招天魔稳胜一筹。只见段山岳神态仍旧不变,八极元功运到极致,发起连番快攻。天魔立身不动,手中魔魇随意挥洒,亦是以快攻回招应对。段山岳一拳化爪,锁住魔兵,另一拳直直打向天魔胸前。强悍的一拳竟是被一层黑色气罩挡住,天魔后退半步,魔气爆发,将段山岳震退。 游走周围的任平生抓住天魔首退气罩稍显紊乱的机会出招了,举剑快攻。天魔横戟格挡,旁边段山岳再起强悍之拳攻向天魔大化。 天魔另起一掌,挡住段山岳的悍拳,嘴角上扬:“不差!”天魔脚下出招,踢向二人,段山岳与任平生齐齐后退闪避。 段任二人拳剑合璧,攻守轮替,双双奇招再出。 “八极怒开山!” “烟雨绘平生!” 天魔面露凝神之色,再汇魔能,一方面凝塑护身气罩,一方面魔魇横扫而出,威势无匹。 “接本座这招魔之威!” 天魔护身气罩挡下双招,魔之威摧枯拉朽,重重击在段山岳身上,段山岳顿时口吐朱红。任平生没有停留,再次抓住魔身气罩被破之机,挥剑刺向天魔大化。天魔不闪不避,生生接下任平生锐利之剑,魔躯见血。这时,天魔一手汇聚魔能,重重拍在任平生身上,任平生吐出一口鲜血被击飞。只是一个瞬间,三人纷纷受创。 司马这方面,战况亦是激烈。 萧云得齐天疆之真传,正阳一气颇有火候。在正阳一气的牵制下,月见无华的奇特魔剑竟也一时奈何他不得。不是月见无华不够强,而是因为其身一直被外围的司马台笑锁定,为了提防司马突然而至的杀招,她手下不得不弱三分。这正是司马的考虑,由萧云在前线扰敌,司马不进战团,寻找魔女破绽,同时给她无形之压力,此计正是司马在演武崖从二魔身上学到的。 看到自己曾经用来对付袖红雪的计策现在被司马用来对付自己,月见无华更加恼怒。看到月见无华破绽难觅,司马为了速战速决,心中再生一记,正是在决死原从杀旗身上学来的乱心之计。 “那个什么,当时的手感还是很不错的,坚挺而柔软!”司马戏谑高呼。 别人不知司马此言之意,但是月见无华却十分清楚,盛怒之下已是乱了节奏,司马抓准时机,刀起燎原之势,砍向月见无华。 逼命之刻,月见无华指挥手中魔剑,魔剑向司马卷来,将非凡刀卷个严实,即便如此,锐芒刀气还是伤了月见左肩。萧云再赞一掌,打在魔女右肩,魔女嘴角溢出血色。 月见被击退的同时,怒喝一声,周围魔气遂化作无形有质之态将司马二人包裹起来。魔女手中魔兵不停,仗着剑身之长,以诡异的角度刺向被束缚的司马二人。 司马再提火元,浑身火光滔天,争得了一时之脱,举起非凡将魔剑的攻势划开。萧云得救,亦是运起正阳一气冲散捆住自己的魔气,向司马投来感谢的目光。 段山岳一方面战况进入另番情景。 眼见天魔有护身魔气,着实难撼,段山岳挺身而出,仗着强悍的防御以自身作盾,为任平生创造机会。 天魔与段山岳缠斗在一起,段山岳既要应对魔魇杀机,又要应对天魔强硬之掌,多处负伤。 天魔看准段山岳接下自己一掌已有些力不从心,旋即魔魇横扫,生生打在段山岳后背,段山岳再吐鲜血。受创的瞬间,段山岳气沉丹田,至极之招发出。 “一式山河破天关!” 天魔不料对方还有战力,所出更是其至极之招,连忙凝聚护身气罩。冲击之下,至极之招攻破刚刚凝聚起来的护身气罩,天魔顿时受创。任平生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再出名招。 “织雨!” 数不清的牛毫般的连续剑气在护身气罩未复之时穿进天魔之身,天魔顿时浑身是血,单足跪地。 天魔吐出一大口血艰难道:“好一个烽火不动段山岳,好一个一蓑烟雨任平生!五百年前本座也没有受如此重创!但是,有这么轻易吗!” 天魔再次回纳林中魔气,流血的伤口渐渐复合。眼见天魔再次站起身来,雄威不减,任平生心中大惊。 “不好!这源源不断的魔气还能为其疗伤,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中原!” 任平生心中哀叹,段山岳极招发出加上身上多处重伤已力空气尽,天魔秉承除敌务尽,再现“堕魔一击”! 另方面,司马见天魔决杀二门之主,果断丢下负伤的月见无华让萧云一人抵挡奔赴段任之战场。 天魔虽然伤口恢复,但是所受伤害还有残留,此时强行赞招亦是倍感压力。魔气汇于魔魇战戟,威势比之前弱了不少,天魔怒吼着将魔魇掷出。 这时司马已然来到段山岳与任平生身前,收刀回鞘,火元饱提,霎时间星火释出。比之渡仙山上一对赤眼金鳞,星火数目更多。 “星火连城——” 数百枚星火瞬间将来袭魔魇包围,并纷纷爆炸。爆炸中,魔魇亦遭阻拦,被震到一旁。司马招式未尽,拔刀斩应式而出。 “一刀万杀!” 眼见司马功力不高,竟有如此之能为,天魔心中既怒且惊,一挥手魔魇再次出现在手上。 “嘭!” 司马左肋被魔魇刺伤,天魔胸前也出现了一条骇人的伤口,这一翻对决竟是两败之局。 第五十四章 出人意料的变数 昔日无数华灯的翠竹林如今已经半数被夷为平地。 地脉之中魔气肆虐,大半的灵脉被侵蚀变成了魔能,不止翠竹林遭殃,这一夜中原的整个西南地区皆震荡不已。山崩、地震、洪涝之灾席卷了整个西南地,草木尽摧,鸟兽皆亡,人类也死伤无数,宛若世界末日。 翠竹林内,司马为救段山岳与任平生使出最强的一招,在与天魔的对决下成了两败之局,都被对方所伤,暂时失了战力。月见无华见司马出招后有些动弹不得,迅速撇下萧云攻向司马,速度之快让人应接不暇。 司马勉提内元,刀柄处的明珠再放龙威。明珠的龙珠自然不比赤眼金鳞,只能让对方暂时受制,即便如此也能为司马争得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月见无华受龙威所制,一时速度大减,这让魔女更加愤怒。任平生见魔女有所停顿,为救司马台笑而举剑杀向月见无华。任平生虽然还能行动,奈何已耗费了不少内力,身上的伤势也不轻,动作略显僵硬。月见无华见有人来救,知道无法给司马台笑最后一击,转而将目标更换为任平生。 任平生挥剑欲挡,奈何魔兵诡异难测,仍是被刺穿了右腿。 萧云化掌凝指,正阳一气汇于指上,一指点落,直攻魔女要害。月见亦非易与之辈,伤了任平生后,继续指挥斜月坠星迎向萧云的“万气定一”。 剑尖与气指相碰,两方皆被弹开,轨道有偏,月见被伤了肩骨,萧云也被魔剑刺伤了左腹。 司马见二魔在越加浓郁的魔气中不断修复着受伤的躯体,己方的三人已无法应战,唯有自己在木元的支持下在慢慢恢复。知道分秒必争,示意众人互抵后背,司马盘膝坐于最后,运起木元为自己与众人疗伤,欲争取先于二魔有所恢复。 浪子不回头与林夕云的战斗仍旧在僵持着,双方身上皆有所伤,但是伤势不重。 这时天边已经泛白,灵脉亦被魔气蚕食殆尽,整个西南之地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死伤不断。竹林之中的天魔高呼一声:“浪子!是时候了!” 只见浪子邪枪向天,运起了八雷之招。浪子一松手,狱龙邪枪如脱困之龙,怒吼而起,汇聚八雷之力,声势震彻天地。 林夕云见状全神戒备,不料携八雷之力的狱龙在快到自己身旁的时候轨迹丕变,竟是嘶吼着钻入了地下。 只见不多久八雷加持的狱龙再出,地脉下庞大的魔能竟也随着狱龙暴冲而出。林夕云大叫不好,知道浪子不回头这是在引渡被魔化的魔能。就在这一个分神,浪子邪电环掌击在了林夕云的后背,林夕云当即吐血,被强悍的一掌打得极远。众人看得分明,一条白色身影冲出将林夕云救走。 白色身影带着林夕云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师父,你没事吧?”袖红雪满面担忧之色。 “师父没事。”林夕云虽然受了浪子一掌,好在其根基不凡,并无大碍。 “我还要再回翠竹林,只怕还有变数。” 林夕云闻言亦点头道:“你去吧,千万小心,师父这边也要回返疗伤,怜儿你不必再回来寻师父了。” 袖红雪点了点头化光消失。 浪子一掌建功,随即身跃数百丈,收回了高空中盘旋牵引着魔能的狱龙邪枪。浪子再聚邪功,浑身紫电交加,魔能受邪电牵引,纷纷往浪子身上聚集。 天魔大化似乎伤势有所恢复,见浪子施为,亦高跃而起,飞身来到浪子不回头身旁。 “只要本大爷现在回返魔迹乱窟的魔潭,这被转化的魔能亦会跟着一起汇到其中,这样魔城便会解封了吧。我们之间的协议也便达成了,互不相欠。” “然也。只是本座怕你难以承受如此雄力,想来助你。” “不用!本大爷所承诺的便一定会做到!”浪子拒绝了天魔的好意。 司马四人见状无不大惊,难道真的无能为力了吗?众人无奈,林夕云被救走,剩下的四人皆重伤在身,当真是入了必死之局? 突然,天魔的举动震惊了在场众人。只见天魔的手穿透了浪子不回头的胸膛,血淋淋的手中多出了一物。 “你!”浪子恨怒地咬出了一个字。 天魔笑道:“即便没有了你邪功的牵引,只要有了你体内的‘邪骨’,本座同样能引渡魔能!”天魔继续道:“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保日后你不会向魔城刀剑相向,在这里除掉你才是明智之举!” 原来浪子不回头原本是人类,因为修炼了魔功而自成邪身,体内多生一骨,谓之曰“邪骨”,浪子的紫雷邪电之力全在这截‘邪骨’之上。邪骨被夺,浪子瞬间功断,从高空中重重摔落下来。这时,先前那条白色身影迅速冲出将其接住,而后化光遁走,正是再次回返躲藏在暗处的袖红雪。 司马四人不料事情竟然会发展至此,已经有些许恢复的四人起身,司马道:“段老哥,任掌门,萧兄,事已至此我们无能为力了,当务之需是要保存有用之身,速速离开吧。” 三人亦知留下来只会徒增伤亡,便满怀不甘化光遁向九环山。 月见无华见四人欲逃,急忙欲追,高空中天魔却道:“穷寇莫追,当务之急乃是将邪骨带回魔城旧址旁的魔潭中来解封魔城,只要魔城破封,何愁中原不灭!” 月见无华点点头同天魔大化一起护着邪骨向魔迹乱窟遁去。只见二魔遁光后面拖着长长的黑色“尾巴”,正是因为在邪骨牵引下追随而来的无穷魔能,是以战域西南之地上出现一副骇人之景,强大的魔能不断从翠竹林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宽大的弧形跟着二魔的遁光。 却说司马四人化光向着九环山撼天经纬奔逃,不料中途又有埋伏。四道掌气袭来,破去四人遁光。 司马四人落地,看到拦阻的三人,一人带“梦”字面具,另两人分别带着“燕”“雀”面具,司马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心知己方已无力再战,四人心中即惊且怒。 “今日,顶峰三门不存矣!”梦旗口出判死之语。 司马看着“雀”字遮面的女子,心中喃喃道:“多多,真的是你吗?你真是天旗中人吗?” 那雀旗见到所拦之人中的司马台笑,心情甚是复杂,正要向司马跑去,却被旁边燕旗一把扯住。 燕旗冲雀旗摇摇头,小声道:“不可轻举妄动!” 雀旗无奈,只得作罢。 看到雀旗的举动,司马更加确认心中所想,双目泛起了怒火! “段老哥,你们快走,我来拖住这三人。”司马知道只有自己尚能一战,说着便向天旗三人攻去。 梦旗冷哼一声:“奴家好叫你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 段山岳三人哪里肯从,当即便要参战。司马厉声吼道:“不可全折在这里!” 见司马台笑如此坚持,任平生叹口气,将段山岳与萧云带走,留下司马台笑一人独对三旗。 第一章 五百年前正魔启战 从前有座渡仙山,不落凡尘,也没人知道这座仙山在空中漂浮了多久。山上只有一人居住,每日在高崖上迎风把盏,品茗观云。 五百年前的一天,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仰天高呼:“不落凡尘,踏桥渡仙!” 其人仙风道骨,面若冠玉,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那人话语刚落,从天上探出一座琉璃天桥,宛若接引之通天道。那人步上琉璃天桥,向着天上移去。 天桥消失,那人踩上了渡仙山的土地。看着熟悉的界碑上除了“渡仙山”三个字还有一行小字,那人颇有笑意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轻车熟路,来到高崖上,看到了渡仙山的主人——另一个道骨仙风之人。仙山主人正在迎风而立,手中的茶香气四溢,虽然察觉到有人来访,他也只作不闻。 来人首先出言道:“唉!惯看风云多变,只叹人生坎坷!好友,你什么时候放轻松些?自名逍遥,独居这偌大的山上,你的脸上又何曾有过笑容?” 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来人早就习以为常,又走近些拍了拍步逍遥的肩膀笑道:“只有好友我的到来才能为你这死气沉沉的渡仙山添上一丝欢快。逍遥好友,我又来看望你了,给点回应呗?” 步逍遥终于有了反应,瞪了来人一眼:“老神棍你没看到我刻在渡仙山界碑上的小字吗?” 洞天机哈哈一笑:“你是说‘老神棍与狗不得入内’这几个字吗?看是看到了,不过被我自动无视了。好友你也无需自责,更不用向我道歉了,我胸怀很大,不会为你的无礼之举感到介意的,送我几百斤雪澡就行了。” 步逍遥表情有些愠怒道:“你看我有一丝的自责吗?” 似乎早已料到步逍遥会由此反应,洞天机又无视了步逍遥的怒火,随意地坐在了茶案旁。 “谁准你饮茶了!” 洞天机再次无视,只是不停地摇头,心中暗道:“都这般修为了还死鸭子嘴硬,明明准备了两个茶杯,还非得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见洞天机不为所动,自顾自倒茶喝了起来,步逍遥衣袖一甩怒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洞天机喝了三杯,不住地咂舌:“好茶啊,真是好茶啊,百喝不厌的好茶啊!” 听到洞天机连赞三声,步逍遥道:“只准喝三杯。”说着便衣袖一挥,茶案茶具便消失不见。 “我说好友啊,你何必这么小气,多请我几杯又有何妨?” “哈!我之小气都是拜你所赐。” 洞天机一有机会便来渡仙山讨茶喝,而且没有节制,曾几何时差点将步逍遥的库存喝个精光,这样下去还得了?是以步逍遥不得不“小气”。 洞天机自然知道步逍遥言语之意,有些尴尬,讪笑道:“咳咳,不要在意以前发生的事了,要放眼未来。我知道你喜欢站在这里看云海,但是你这山崖光秃秃的多不好啊?瞧,我给你带礼物来了……”洞天机大袖一挥,一座凉亭便出现在山崖上。“以后你便可坐在这观海亭中一边饮茶一边欣赏云海的美景,岂不美哉?” 看着洞天机拿出一座破败的凉亭,步逍遥讥讽道:“哈,长期在我这白喝,你也感到不好意思了。” “呃……我这礼物不错吧?” “是从哪个破庭院偷来的吧,都破成这样了,你也好意思出手?” “咳咳,礼轻情意重嘛,贵在心诚,贵在心诚。快拿出雪澡茶来,我们在这观云亭中好好对饮一番。” “没有!” …… 一个时辰过后,观云亭内二人饮茶正酣,步逍遥认真道:“天机,你此次前来是否另有他事?”步逍遥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心中有些担忧,连对洞天机的称呼都变了。 闻言的洞天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亦正色道:“可还记得我先前所算之卦?” 步逍遥点了点头,洞天机继续道:“中原遭劫,戮世魔城大举入侵,为此我算了一卦,发现此次正魔大战实为有人从中作梗。” “你当时未曾算出暗中之人的身份,现在可是知晓了?” 洞天机摇摇头:“经过我多方查证,发现从中挑拨的是一方组织,名曰‘天旗’。天旗之人皆以独特面具遮面,行事低调,深藏不露,实在难以确定其身份。” 步逍遥亦感惊讶:“以你之能也算不出?” “然也!冥冥中似乎有一层神秘力量扰乱了我的卦象。” “能乱你卦象者想必也是修为通天,善察天机之人。” “虽然不知天旗的真面目,但是从卦象中也能窥得天旗之目的。” “魔源。” “哈哈,好友果然智慧非凡。” “煞费苦心挑起中原与魔城的战争,所能想到的无非两个原因。倘若他们是想坐收渔利,借此登上战域权利的顶峰,那么他们的行为未免太过。魔城安于中原之外,未曾染指过中原,无论中原内斗多么激烈,与魔城也一直相安无事。他们只需将中原的内部矛盾更加激化,便能达到这一目的,然而他们偏偏没有这样做。既然将偏安一隅的魔城搅了进来,那么他们的目的就不是权利的顶峰这么简单了,除此之外,我所能想到的只有那蕴含无穷力量的魔源能入他们之眼了。” 洞天机是从卦象中窥得天旗的目的,步逍遥却仅凭寥寥的信息就将其推测出来,不得不说,步逍遥的智慧不是“不凡”两字所能概括了。 “中原战火不断,百姓黎民苦不堪言,我欲入世,匡正天下!” 步逍遥面色凝重:“你曾言自己这一生中尚有一大劫,此番入世恐怕……”步逍遥没有说下去,而是道:“不如你留在我这渡仙山上,应能避过此劫。” 洞天机笑着摇摇头,拒绝了步逍遥的好意,起身道:“好友当知我这一生所追求者非是成仙悟道,而是天下太平!如今中原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让我如何放得下。” “天涯风雨楼之主天授皇胤亦来找过我,请我入世相助,我答应了。”见步逍遥不语,洞天机继续道:“哈哈,好友勿虑,我洞天机虽然智慧比不上好友你,但也非是易与之辈,没那么容易翘辫子的。” 步逍遥不再相劝:“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好友不愧是最了解我之人。”只见洞天机一挥手,面前出现一副金榜,“这是我以部分元神所化而成,望好友日后好好使用。”洞天机继续道:“七日之后,我会潜入魔城盗取魔源,届时必生变数,望好友前去救我一救。” 不等步逍遥答应,洞天机便饮尽杯中之茶,离开了渡仙山。 步逍遥望着眼前之物,长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便将我也拉入这红尘凡事之中,‘损友’一词,你当之无愧啊。” 第二章 儒门女相 中原战火滔天,大半的土地已被魔城大军攻陷。因为天涯风雨楼的参战,众门派死伤大减,但仍然难抗魔威。今日,得天言洞天机之助,中原终于取得一场大胜。 天涯风雨楼内,楼主天授皇胤、三奉令与众门派掌门齐聚一堂,因为这场空前的胜利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天授皇胤起身道:“如今得军师之力,破了困扰我方已久的大魔困仙阵,此番胜利,军师当取首功!” 下方众人无有不服,纷纷对洞天机称赞不已。 “哈哈,若非女相智计百出,调虎离山,分敌而击,否则单凭破去魔阵,我方亦难以取胜,这首功当予女相。”洞天机并不居功。 旁边一位气质儒雅,清新脱俗的女子闻言站出道:“天言先生过谦了,学生能出此谋,全赖先生神算,能处处占得先机。”正是天涯风雨楼三奉令之一的儒门女相陆贞颜。 “女相在儒门地位颇高,‘先生’一词我实在受不起,也请女相在我面前千万勿以‘学生’自居。” “学生对先生之能是真心拜服。”身为天涯风雨楼三奉令之一的儒门女相一脸认真。 这时天授皇胤出言:“二位皆有大功,就不要再谦让了。” 如此二人才作罢。 天授皇胤继续道:“此番能大胜,概因魔城没有料到魔阵会被破,一时应接不暇。经此一役,魔城日后必有应对之策,因此我们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贪功冒进。”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儒奉令再次轻款其口道:“魔城最难缠者,乃是其近似无穷的战斗持久力,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麻烦,我们恐难获得最后的胜利。” 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无从着手解决。 洞天机见人人缄口不语,起身说道:“我欲行一险招。” “先生可是要去盗取魔源?” “女相果然聪慧。” “余亦曾想过此节,只是那魔城守卫森严,高手如林,入城必然生机渺茫,军师不可冒进。” 听到天授皇胤的劝阻,洞天机坚持说道:“若想取胜魔城,根除魔祸,盗走魔源是唯一的办法。” “学生观先生如此镇定自若,信心十足,可是有什么计策?” “哈哈哈,女相果然知我。”洞天机继续道:“请楼主下战帖,与魔城做最后的决战!” 天授皇胤先是一愣,旋即道:“军师是欲趁决战之机入城?” “然也!决战之时,魔城必会倾巢而出,届时魔城空虚,正是盗走魔源的最好时机。” 女相补充道:“为了确保龙辛应战,楼主之战贴一定要挑衅威吓并存,那魔主十分自负,即便猜到有诈也必定会应战。” 洞天机赞赏地看了看陆贞颜。 天授皇胤依计而行,当天便向魔城下了战贴,四日后决战葬天山! 戮世魔城之中,魔主龙辛收到天授皇胤的战贴后,便迅速招来师策怪丞与四魔将商讨。 天魔大化怒言道:“哼!不过胜了一局便出此狂言!” 龙辛倒是对战贴上的挑衅与恫吓不生气,而是冲旁边的师策说道:“朕欲应战,怪丞意下如何?” 身居师策之位的老魔亦不简单,其武力虽然不及四魔将,但是善能运筹帷幄。师策相当于丞相之位,又因老魔生的十分丑陋,故魔城众人常称之为“怪丞”。 见主上问话,怪丞出言道:“回魔主,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我魔城的根基——魔源。” “哈哈哈,怪丞果然慧眼!只是对手邀战,我方又怎有不应战之理?” “魔主所言极是,老奴向魔主请百魔之兵守卫魔城,静待入城之宵小,决不让魔源有失!” …… 决战前夕,儒门女相邀洞天机一会。 楷徽草堂是天涯风雨楼中最为清新素雅的地方,也是三奉令之一儒门女相的居住地。洞天机应邀前来,见到了在巨大楷树下的陆贞颜。 素装淡雅,眉目传神。陆贞颜见到洞天机便起身邀坐:“先生请坐。” “女相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陆贞颜为洞天机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先生乃不染俗世之高人,此番为何愿意插手凡尘之事?更不惜冒生命危险去盗魔源?” 洞天机泯了口茶:“好茶,比我那好友的雪澡只差一分。”看到陆贞颜认真的表情,洞天机放下茶盏,不答反问:“女相等同样是脱俗之人,又是为何落凡尘?” “楼主不忍苍生遭难,遂不再避世,立志摒除魔祸。我等既追随楼主,自然同心同往。” “也就是说并非本意了?女相心中可是有什么困惑?” 陆贞颜目色暗淡,问道:“学生请问先生,我等习武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陆贞颜的反应,洞天机便知眼前这个修为不凡的丽人心中对修行一途尚有迷茫之处。 “在回答之前,我也有一问,女相当初步入修行之道是为了什么?” 陆贞颜陷入了思考,想到当初自己入儒门,读万书,修圣贤之道,习正气之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既非自己所爱也非受他人所迫。 “看来女相对儒门正家真髓尚未了解通透,能有如今之修为,足显女相之聪颖,但是这样下去,女相恐怕难有寸进了。” 洞天机一语即中,陆贞颜从小聪颖有加,被儒门看重而招入其中,在儒门中亦是个中翘楚,经史子集无所不知,武学精要一点即通,但是不知为何如今修为已达瓶颈,多年未有寸进。 “我再问,女相心中可有志向?” 陆贞颜摇了摇头,一直以来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学着,哪里有过志向。 “先生的志向是什么?” “天下太平!” 陆贞颜闻言一愣,喃喃道:“‘天下太平’,难怪先生愿意放弃清修转而救世。” “哈哈哈,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不过是想一尝夙愿而已。再言者,历人生百态,看风雨飘摇,入世何尝不是一种修行。”洞天机见陆贞颜若有所思,便笑道:“我曾听闻过一位老前辈所说的话,不知女相可曾听过?” “先生请讲。” “不能为天下苍生尽责,修为通天又有何用?” 被尊为儒门女相的陆贞颜自然听过,这是儒门先贤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儒门历经数千载,还记得这句话的学生又还剩多少? “学生受教了。”看到对面之人一身无畏,率性而为,虽非儒门之人,所行却甚合儒门救世之道,陆贞颜起身而拜。 “女相客气了。” 陆贞颜再为洞天机倒了一杯茶:“此茶恭祝先生明日功成而归。” “借女相吉言”洞天机满饮杯中茶便告别了陆贞颜。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陆贞颜明目流转,陷入了沉思。 第三章 葬天战 盗魔源 巍巍葬天山,擂鼓风云动,今日一开正魔之战最终章。 两军对垒,各安天命。魔主龙辛率四魔将与数万魔兵,天授皇胤旗下亦有三奉令与各门派数万之众。 一声令下,双方大战开启。强对强,魔城之主龙辛挑上天涯风雨楼之主天授皇胤,是双方巅峰之人,更是巅峰之战。 龙辛手中化出魔城最强之魔兵,那是一把长柄大刀,名曰“灭世神威”。 “今日,中原将尽归魔土!朕要杀遍所有人,祭我魔城英灵!” 天授皇胤傲然身姿,高呼道:“天理昭昭,邪不胜正,不查青红皂白而妄施侵略之举,中原群雄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痴心妄想!”说着手中出现一把神剑——醉卧江山。 一言不合,双方之首战到了一处,刀剑利芒不绝,打的是天愁地惨,神鬼皆惊。 三魔将对上三奉令,打的难分难解。天魔大化独挑中原众门派掌门,魔威赫赫,一时也是不落下风。 葬天山战况激烈,戮世魔城外却出现了一个不属魔城的人,正是想要趁机潜入魔城盗魔源的洞天机。 洞天机速度极快,趁守卫的魔人不备时迅速越过了魔城的大门。洞天机进入魔城,发现魔城果然空旷。以洞天机的修为,魔城内零零散散的魔军自然不能发现他的行踪,一切似乎颇为顺利,没多久洞天机便摸到了魔城后方魔潭的所在地。 魔潭中充满了黑色的液体,在魔潭上空有一个黑色的圆球散发着黑光,洞天机一见便知这个黑球就是他此次的目标——魔源。 就在洞天机欲有所行动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洞天机,你未免也太不将魔城放在眼内了。” 洞天机回头望去,是一个身材瘦弱,身躯佝偻的丑陋老头,洞天机笑道:“原来是魔城的师策,师策留守魔城,应该早已有所准备才是,你自己可不是我的对手。” 怪丞闻言也笑了起来:“哈哈哈,老夫确实不是你洞天机的对手,如你所说,老夫早有安排。”怪丞击掌一声,周围顿时涌出大量埋伏好的魔兵。 洞天机不为所动,笑嘻嘻看着魔兵将自己包围,口中喃喃道:“嚯,这得有大约一百个魔城精英吧。值此决战之刻,魔城还能分一百个精英来特别对付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洞天机虽然修为不凡,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与人家一百个精英打实在有些冒险,即便能够脱身想必也会身受重伤。 “哼!孤身前来魔城,洞天机你今日必死无疑。” “哈哈哈……”洞天机笑了:“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我带着打手呢,这回师策真的要失策了。” 怪丞心中吃不准,倘若还有人进入了魔城,到现在都没被发现,可想而知这人比之洞天机更难对付。怪丞为免夜长梦多,一声令下,众魔兵一拥而上。 “好友,还不出来,难道要看着我被人群殴吗?” 随着洞天机的一声高呼,一个白色身影现身,在众魔兵之间穿梭,只一个瞬间便来到了洞天机的身旁。 步逍遥有些生气:“我真是交友不慎啊。” 洞天机哈哈一笑:“这里交你,我去把那黑色的一坨取下来。”说着化作一阵光来到了魔源的跟前。 怪丞见众魔兵对步逍遥奈何不得,洞天机又欲对魔源出手,心中惊怒交加,当即也奴吼着朝着步逍遥攻来。 怪丞虽然掌势凌厉,但远远不是步逍遥的对手,三招不到便被步逍遥打翻。步逍遥当关,魔人难有寸进。 洞天机悬在魔源旁边,在空中手捏玄印,脚踏方圆:“齐天地,造阴阳,万法归一,玄极百汇阵!”随即,一块自成天地阴阳的空间包裹住了魔源,魔源察觉到自己被阵法封印,竟起反噬,洞天机顿时受创,喷出一口血。 怪丞见魔源被封,心中惊骇万分,奋起相抗,奈何自己这方已是力不从心,战力大减,突破不了步逍遥的阻拦。 葬天山上,双方战况愈加激烈,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双方统帅不分胜负,三魔将与三奉令也难分高下。天魔大化独战中原众门派掌门,面对众高手的阵法合击,已渐趋下风。 仙灵剑派掌门雾非烟手持烟雨江南,剑气缥缈,凌厉非常,在另两位高手的帮助下渐渐压制了天魔大化。 天魔大化虽然被三位高手以剑阵困住,且负伤在身,但是战意不减,手中魔魇威势更添三分,欲一举驱散剑气不绝的剑阵。 雾非烟见天魔大化再次攻击剑阵产生的剑气结界,道:“没用的天魔,今日你休想步出骤雨剑阵!”果然,强大的剑气再次将天魔震开。 雾非烟瞧准时机,提着烟雨江南向天魔攻去。谁知天魔大化竟然不挡不避,拼着受重创硬受了雾非烟一剑,任由烟雨江南刺进了他的胸膛。 “你便是这令人生厌的剑阵的阵眼吧。”天魔受创的同时一把抓住了雾非烟,另一手的魔魇迅速穿透了雾非烟的身体。 身为阵眼的雾非烟气若游丝,骤雨剑阵顿时倾破,另两名高手见状急忙攻向重伤的天魔大化,天魔大化强忍伤势,魔魇魔能急汇,威势无匹,失去剑阵加持的最后两名高手只在一个照面下便被天魔击毙。 看到这一幅情景,还是仙灵剑派大弟子的任平生连忙奔到自己的师尊雾非烟身旁。 “师尊!师尊!”任平生哭唤着自己的师尊,但是雾非烟伤势颇重,眼见是活不成了。 雾非烟拼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道:“平生……是为师一时大意才遭此劫……”活了半句又吐了一大口血,任平生指着旁边的烟雨江南,继续道:“此刻起……你便是仙灵剑派的新帮主……一定要将仙灵派发扬光大……” “师尊!”随着任平生的一声哭喊,雾非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任平生捡起烟雨江南就要向天魔大化攻去,天魔蔑视一声,只一击便将任平生击出老远,天魔待要下杀手,魔城一方变数骤生。魔城之人纷纷感到体内魔能停滞,功体受制,修为大减。魔城众人惊惧万分,此等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魔源有变。 女相陆贞颜察觉到魔城之人的变化,心中喜道:“先生成功了!” “诸位,天言先生的计策成功了,现在正是一举击溃魔城的时机!”陆贞颜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高声呼喊着,霎时间中原一方战意高升,魔城节节败退。 变数下,三魔将难敌三奉令,已纷纷受伤,天魔见状况危急,遂舍了任平生,相助三魔将。 原来洞天机以“玄极百汇阵”封印了魔源,所有魔城之人皆收到制约,战力大减。洞天机忍着魔源反噬的伤,冲着步逍遥道:“好友,我先离开了。” 化作一阵遁光,洞天机带着被封的魔源急急离开了戮世魔城。 第四章 战争结束了 洞天机带着魔源急急离开戮世魔城,步逍遥将魔城之人打伤后也化光而出,魔城众人无力再战,追之不及。 在荒野上急急奔走的洞天机面色凝重,一边奔跑一边戒备着周围。 “终于来了!”洞天机似乎有所察觉。 果不其然,一道惊天掌气自暗处袭来,洞天机早有准备,亦是赞出一掌。两掌交汇,洞天机后退数步。 “出来吧,天旗!” “不愧是善察天机之人。”自暗处步出一人,魁梧霸气,目光凌厉,睥睨天下,头戴“帝”字面具。“留下手中之物,你方能活命!” “你便是天旗的首领帝君吧,你只身前来真的没问题吗?” “对付你,足矣!” 刚说完,帝君便攻向洞天机,洞天机不闪不避,嘴角带笑:“对付我确实十分的足够,但是我身边有个打手啊。” 这时步逍遥出现在洞天机身前挺身挡招,更让帝君后退了数步。 “想不到这战域之中,除了龙辛与天授皇胤,还有一人能与本帝君相抗!”帝君伸手指了指对面挡关之人道:“你,名字?” 步逍遥亦惊讶于对方修为,脸上却神态自若,羽扇徐动:“度修万劫步逍遥。”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度修万劫’!”魔源志在必得,帝君手起绝式,欲一招破敌,以竟全功:“不知能否度此神之劫!” 单足一顿,帝君双手向天,凝聚雄浑内元,天地为之暗淡,是为“神之劫”! 洞天机拍了拍步逍遥道:“好友,又要麻烦你了,扛得住吗?” 面对洞天机的笑语,步逍遥瞪了他一眼,将他护在身后,化去羽扇,气沉丹田,霎时间其身宛若与天地融为一体。 “天地玄黄,万物本宗,万劫加身,铸吾神通!” 强对强,天旗帝君与步逍遥极招相对,震起浩浩千尘浪,大地也摇动不止,碎裂开来。步逍遥见机抓住洞天机,化光飞遁。天旗帝君见步逍遥竟能挡得住自己,心中对其起了忌惮之心。 有步逍遥相阻,天旗帝君知道这次必定无功而返,看着那一闪即逝的遁光,已是追之不及。天旗帝君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说道:“步逍遥,你将成为天旗必处之目标!” 渡仙山上,步逍遥忍耐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旁边洞天机见状连忙道:“好友,此番是我累你受罪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步逍遥道:“只怪我交友不慎。” “你的伤?” “那天旗帝君果然生猛!我为救你不仅惹了俗世之因果,还身负重伤,你当如何谢我?” 洞天机晃了晃手中的魔源道:“我把魔源给你,就当是答谢了。” 步逍遥一眼看穿洞天机的心思:“想把魔源交由我保护就直说!” “哈哈哈,好友果然最是知我!我还有事待办需回到江湖中,待事情办完后我会回来取魔源的。” “此番下去你交不出魔源,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天旗之人身份神秘,难保中原群雄中没有天旗之人,是以将魔源放在你这里我最为放心。” “那天旗帝君伤我极重,我恐怕不能再下去帮你了。” “无妨,我不会公然现身的,只在暗中行事。” …… 魔源被盗,魔城节节败退,死伤惨重,在龙辛与四魔将的掩护下魔城残兵退入戮世魔城。魔主龙辛龙颜大怒,厉声高呼:“好一个天言洞天机,好一个度修万劫步逍遥!” 师策怪丞出列请罪:“老奴顾守魔城不力,致使魔源被盗,老奴罪该万死!” 看着跪地的老魔,龙辛道:“师策确实有罪,朕亦有罪,但是当务之急乃是寻回魔源而非论罪。传令下去,速速寻找洞天机与步逍遥的下落!” 三天过去了,魔城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魔源的丢失让许多魔人惶惶不可终日。眼见继续这样下去,同胞必定日渐虚弱,魔城必会不攻自破,魔主龙辛无奈只得采纳了怪丞的计策。 龙辛召集众将:“为护同胞,朕欲自封魔城。” 众将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天魔大化出列道:“魔主,难道要放弃魔源?魔城死去的将士们就白死了?” 龙辛起身,目露精光:“眼下魔源遍寻不得,唯有行此一计。将魔城封印不仅可以使魔城从战域大陆消失,不再成为中原的目标,还可以让在魔城中的众位同胞进入休眠,停止一切生命特征,不再衰弱下去。当然盗我魔源,杀我将士的仇,朕是一定会报的!怪丞,将你的计策说与众人听听。” “是。”老魔出列,有些虚弱道:“魔主与四位将军修为高卓,衰弱的慢,但是其他同胞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所以自封是必行之举。中原盗我族之根,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中原有三处灵脉乃中原之根基,我们只需将灵脉魔化,必会产生大量魔能,中原必会生灵涂炭,到时我们更可用这些魔能来解封魔城,魔城众人也可凭此重回巅峰,届时再战中原一雪前耻。” 众将士闻言亦觉可行,纷纷点头。 龙辛起身:“为了施行计划,须得两人留在城外不入城封。天魔,月见,你二人可愿意担此重任?” 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跪拜高呼:“末将愿意!” 于是乎龙辛将魔潭搬出了魔城,提炼了三颗魔卵,并派人暗中将魔卵置于三灵脉中。一切就绪后,龙辛又施无上魔威,将整个戮世魔城封印在异空间中。 天涯风雨楼中众人正对洞天机的失踪进行商讨。 “军师消失了三日了,诸君有何想法。” “楼主……”一人起身向天授皇胤报了抱拳:“人人皆知魔源蕴含巨大力量,难保不会有人眼馋而据为己有。”这人的一句话让众人议论不断。 陆贞颜寒着脸出声道:“有话直说无妨,何须话中有话,中伤他人?” 那人被陆贞颜说得有些脸红,顿觉失了面子:“哼!既然成功盗得魔源,为何一直深藏不出?难道不是想独占魔源吗?” “休要胡言!也许先生遭遇了什么变数无暇脱身,又或者……”陆贞颜俏寒的双目紧盯那人继续说道:“又或者正因为有阁下这般常怀小人之心的人存在,先生才不敢现身。” 陆贞颜言语锋利,那人当即恼怒:“莫以为你是天涯风雨楼三奉令之一,我就怕了你,你言语间处处欺我,我怎能饶你。” 陆贞颜讥笑一声:“跳梁小丑,怎不见你对阵魔军时有这般的积极?” “你……” 天授皇胤见这样下去必起争执,便出言制止:“二位莫再相争。” 天授皇胤冲那人抱拳道:“弊楼奉令多有得罪,望阁下海涵。” 那人听天涯风雨楼楼主亲自向自己赔罪,顿觉面上生光,却听天授皇胤继续说道:“只是阁下言语确实有失偏颇,事情尚未明朗,阁下怎可妄加断言?”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探子来报,言戮世魔城自封而消失。 众人闻听这个消息高兴非常,这意味着中原一方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天授皇胤起身抱拳,冲着殿中众门派之人说道:“魔城自封,此正印证了那句话,邪不胜正!但是魔城灭我中原之心绝对尚在,他日必定再掀魔祸。为了应对魔城再出,我天涯风雨楼也要再度隐世,所以诸君请回吧。” 那人不死心,大声说道:“那魔源怎么办?就不管了吗?” “天言先生乃我故交好友,断不会做出独吞魔源的事,诸君大可放心。”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你叫我们如何能相信?” “是啊,必须找出洞天机问个清楚,天涯风雨楼也必须给个交代!” “不错不错!” …… 一时之间场中炸开了锅。天授皇胤此时也有些恼怒,运起内元就是一声:“我再说一次,诸位请回!”洪亮的声音蕴含强悍的内力,也宣示着天授皇胤的不忿,众人顿时住口不敢再有多言,纷纷离开了天涯风雨楼。 众人刚刚步出,就看到整座巨大华丽的天涯风雨楼竟是拔地而起,飞向天外消失不见。 第五章 红雪再救司马 时间回到现在。 却说司马台笑四人被梦旗等三人拦住去路,司马观段山岳三人重伤在身,难以再战,遂挺身而出欲拖住梦旗三人。 见任平生强行带走段山岳与萧云,梦旗哪里肯从,飞身就向着任平生追去,司马掀起一刀就将梦旗的遁光在空中劈散。 梦旗愤怒,美目瞪着司马台笑,举掌向司马打来,司马手握非凡,与梦旗打在一起。旁边燕旗迅速金燕飞刀上手,瞄准司马的要害迅速出手,随着燕啼之声响起,飞刀向着司马飞去。司马耳边乍闻燕啼,心下大惊,奈何被梦旗缠住根本没有机会闪躲抵挡。 危机之际司马看到两柄雀刃弯刀将金燕飞刀挡下,司马不禁高兴道:“多多,真的是你!”就是这一个分神,梦旗一掌拍在了司马的胸前,司马登时口呕朱红,不能再战。 雀飞多撤下面具,扶住站立不稳的司马台笑,关切之声不断:“司马大哥,你没事吧!” 司马台笑前后伤上加伤,已是重伤之身,面色惨白。饶是他恢复能力惊人,此刻也因伤势太重而十分虚弱,根本不能马上恢复过来。此时的司马台笑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雀飞多向着燕宫巢恳求道:“燕姐姐,你放过司马大哥好吗?我求求你了!” 燕宫巢也扯掉了面具,目色冰冷道:“就算我肯放过他,天旗的梦旗也不肯,妹妹你还是让开吧。” 雀飞多又看向梦旗,梦旗只作笑状并不言语,但是从眼中散发出了冰冷的杀机,雀飞多知道这个梦旗是不会放过司马台笑的。 横刀于前,雀飞多厉声道:“我不会让你们杀司马大哥的!” 燕宫巢见雀飞多坚持,而梦旗此刻愈见杀机,于是一脸担心道:“妹妹,你是救不了他的,莫忘了我们的任务,千万不要头脑发热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我不管,我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司马大哥的!” 雀飞多瘦弱的肩膀将司马托起,司马台笑感觉得到那张俏脸上此刻布满了坚毅与无惧。 “呵呵呵!看来小姑娘你是做好死的觉悟了!”话语刚落,梦旗就再次攻向司马与雀飞多二人。 雀飞多哪里是梦旗的对手,更何况背上还负着司马台笑一个大男人,更难以发挥速度的优势。连番的攻击下,雀飞多为了护住背上的司马台笑已经多处负伤,但是那张沾了血迹的俏脸未有迷茫,她倾尽全力要为背上的情郎博得一线生机。 司马不能动不能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雀飞多伤势越来越重,心中仿若针扎一般疼痛。 然而梦旗却一直不下杀手,只是不停地攻击着,似乎看着对方为了活下来而拼尽全力很是高兴。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要这样全力求生才好玩啊!” “够了!”燕宫巢抓住了梦旗的手。 梦旗杀意横生,转而看着燕宫巢:“怎么?你也想死吗?” “你要杀司马台笑我不管,但是这样虐待我妹妹我却不能不管了!” 梦旗饶有兴趣地说道:“看来你们的主人将你们训练的很特殊啊,不知道该说你们主人是成功呢?还是失败呢?” 金燕飞刀顿出,梦旗迅速闪过。燕宫巢怒道:“我家主人容不得他人讽刺!” 就在梦旗与燕宫巢争执之时,旁边窜出一道白色身影,正是袖红雪。袖红雪快速赞出两掌,分别攻向梦旗与燕宫巢。那二人急忙之中挡招留下了空当,袖红雪抓住时机迅速将司马二人救走。 “哼!功亏一篑,但看你那主人如何给天旗一个交代!” “你早杀了司马台笑不就完了,非得玩什么游戏,这时候倒来反咬一口!”这二人不欢而散。 却说袖红雪救走司马台笑与雀飞多,来到了一处隐秘之地。雀飞多将背上的司马台笑放下,自己身上满是伤痕,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 “你是天旗中人?” 察觉到袖红雪的冷漠与杀意,雀飞多本能地防备,同时摇了摇头:“不是。” 袖红雪亦觉眼前的小姑娘不像天旗中人,这才放下了杀心,旁边的司马台笑也松了口气,直呼多谢上天保佑,多多不是仇人一方的人。 这里不止袖红雪三人,还有一人身受重伤昏迷躺在地上,司马台笑定睛一看,正是被天魔偷袭失了邪骨的浪子不回头。 司马对袖红雪与浪子的关系很在意,但是现在的自己说不出话无法询问,只得暗自运起木元疗伤。 见司马自行疗伤起来,袖红雪来到雀飞多身边,帮雀飞多处理伤口。 雀飞多不认识袖红雪,看到她还带着面纱,便好奇问道:“姐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袖红雪一愣,旋即指着一旁自行疗伤的司马台笑说道:“他没告诉过你我是谁?” 雀飞多再次摇了摇头。 袖红雪一把撤下了面纱,戏谑道:“我是他的妻子。” 这话一出不止让雀飞多心中咯噔一下,连一旁的司马台笑都差点行功走差而伤上加伤。司马想辩解,但是力不从心啊。 雀飞多眼神有些暗淡,看着面前比自己的还要美的脸庞喃喃说道:“原来司马大哥已经有妻子了……姐姐武功那么高,生的又这般美,也只有姐姐才配得上司马大哥了。” 雀飞多虽然眼神暗淡,有些失落,但是一脸认真,言辞衷心。袖红雪见对方竟然是这样一副反应,也不好意思再捉弄眼前的小姑娘了。 “骗你的,看你这失落的样子,还真招人怜爱。” 谁知这句话竟惹得绕在雀飞多眼眶多时的眼泪瞬间落下,袖红雪有些不知所措。或许这便是人经历大悲大喜后的典型表现吧。 “好了,别哭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 ……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司马终于有所恢复。早已与袖红雪互相认识了的雀飞多见司马台笑站起,便满带笑容奔了过去扑进了司马的怀中。 司马接住雀飞多,但还是被这一下的冲击力弄得倒吸一口气。 雀飞多连忙欲脱离司马的怀抱道:“啊!对不起,司马大哥,我一时高兴就……” 司马没有让雀飞多离开怀抱,反而更紧地抱住了她:“我没事,只是有些疼而已。多多你呢?” “我也没事,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袖姐姐已经帮我运功疗过伤了。” 看到二人亲密地相拥,袖红雪心中有些苦涩。二人温存了片刻便分开了,司马台笑冲袖红雪笑了笑:“多谢……”司马停了一顿继续道:“红雪,谢谢你,又被你救了。” 袖红雪似乎对司马台笑这句话很满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公子客气了。”袖红雪转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浪子不回头,伤心地道:“看在红雪多次帮过公子的面上,红雪恳求公子救一救浪子不回头。” 第六章 红雪与浪子 却说袖红雪在危急之刻救走了浪子不回头,将他带到了这处隐蔽之地。浪子不回头的胸膛被穿了个大洞,好在其根基雄厚,尚有一丝气息。袖红雪仗着自己修为高,使出全力强行吊住浪子不回头的性命。但是无法治愈这骇人的伤口,浪子不回头还是必死无疑。 “只有寄希望于司马了。”袖红雪想到了司马台笑,这人因为拥有独特的内元从而恢复与自愈的能力极佳。“或许他能将浪子救过来。” 袖红雪迅速返回翠竹林,发现大战已经结束,只看到翠竹林中有一条黑色光柱,正是不停冲出的魔能。袖红雪循着司马等人的痕迹,找到了被梦旗打伤被雀飞多背在身上的司马台笑,于是才发生了袖红雪在梦旗手下将司马与雀飞多救走一事。 …… “看在红雪多次帮过公子的面上,红雪恳求公子救一救浪子不回头。” 那熟悉的面容布满恳求之色,司马台笑得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旁边昏迷的浪子不回头因为疼痛的关系,面部已经被自己在昏睡中挤得有些变形,胸前的伤势比上次雀飞多所受的还要重。 “唉,袖红雪终究只是袖红雪,她喜欢什么人说白了都与我无关,人家有自己的选择。”司马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你与人家萍水相逢,人家也救了你帮了你好多次了,你现在不出手难道说得过去吗?” 面对袖红雪的期盼,司马决定出手,但是口中却言:“我会尽力,但是不保证一定能救活。” 袖红雪愁苦的面色舒展了不少,绽放了喜色。 “曾几何时,这张笑脸只为我而绽放。”司马赶紧摇了摇头:“她不是飘雪。” 司马会救浪子不回头也有他自己的考虑,首先是还袖红雪的人情,其次是可以锻炼自己的木元,上次救治雀飞多就让司马的木元成长了不少,隐隐有独立的趋势。最大一个原因是倘若将浪子不回头救回来,岂不是多了一把对付魔城的利刃? 为了疗伤的效果更佳,司马除去了浪子身上的轻甲,只见浪子的上身爬满了伤痕,纵横交错。在浪子的背上,纹有一个“卿”字,司马想到就是在决死原上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卿”字,袖红雪才变得对浪子不回头非常上心的。 “这个字代表着什么?”司马看了看袖红雪,没有问出口。 将浪子不回头盘膝坐好,司马运起木元,身上泛起幽幽绿光,充满了生机,与四周因为魔气侵蚀而死气沉沉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南灵脉遭毁,整个西南之地被魔气笼罩,一时间天灾不断,地震,洪涝,山崩席卷了西南之地,民众死伤无数。 任平生三人回返到撼天经纬,段山岳气急败坏指责任平生:“你怎么能将我司马老弟一人丢下!” “司马少侠豁命就是为保我等,我们怎能让司马少侠的努力白费!” 段山岳也明白这个道理,留下来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徒增累赘。段山岳的指责不过是为了舒展胸中的不甘与那口闷气,并没有真正怪罪任平生的意思。 “望司马兄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我们现在还不能放松,现在整个西南之地都布满了魔气,多处更是灾祸不断,我们该想想如何制止这如末世般的灾害。” 翠灵山不属西南之地,不在受灾之列,九环山与关山因为有阵法护持,一时间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其他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面对如今的场面,曾经的顶峰三门也没了注意。 生机勃勃的木元内力在司马与浪子体内来回运行,治愈着二人受损的躯体,浪子胸前的破损处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渐渐愈合。 一天过去了,或许是因为浪子以人身修魔功修出了特殊邪体的缘故,亦或是因为司马的木元更加精纯,浪子的伤好得很是迅速,第二天的时候胸前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司马收起行功,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不错,体内的木元又壮大了几分。 旁边二女见司马收功,都靠近了过来。雀飞多为司马擦拭脸上的汗渍,不时地询问着司马的身体状况,可有因为耗功过度而身体不适之类的。袖红雪则是查看浪子不回头的伤势,发现确实是痊愈了,脸色与呼吸也都正常了,只是久久醒不过来,这让袖红雪非常在意。 司马看到袖红雪脸上的担心,淡淡道:“我曾在师尊的藏书中了解过,以人身练魔功常常会爆体而亡,极少有能成功的,这浪子不回头确实是个人物。” 见到袖红雪看了过来,司马继续道:“与魔人不同,修炼魔功有成的人会变得邪气环身,变得非人非魔,体内还会多生出一骨,就是被天魔大化夺取的那截邪骨。邪骨于浪子而言等同于生命一般,一身邪功全在其中,失去了虽然不至于死掉,但是会长久昏迷不醒,一身修为尽失。” 听到司马的解释,看着仍旧昏迷的浪子不回头,袖红雪轻声道:“只要将邪骨夺回就好了吗?” 听着袖红雪近乎自语的声音,司马知道她极有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当下急忙道:“红雪,你千万不可冲动!”旁边的雀飞多也附和着司马不停地点头。 袖红雪看向相劝的司马,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司马还是第一次看到要强的袖红雪落泪,当下有些心疼。 袖红雪抚摸着浪子的脸庞,伤心道:“我本以为他死了,永远地离我而去,没想到他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本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却不曾想这又是一次捉弄。” 听着眼前丽人的倾诉,司马终于忍耐不住,问道:“红雪,你与浪子究竟……究竟是什么关系?” 察觉到司马台笑的认真,袖红雪不再隐瞒。素手款款而动,袖红雪轻解罗裳,露出了她嫩滑的香背。司马看到袖红雪的背上纹了与浪子相同的字样,一个‘卿’字。 “你们背后的‘卿’字代表什么?” “淮城卿家。” 司马想起来了,淮城卿家不就是四百年前被天旗所灭的世家吗。 “那……你们是……” “我们是卿家唯二的幸存者,他是我的弟弟。” 司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莫名的开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浪子对杀旗恨之入骨,怪不得自决死原之战后你会多次相救浪子……”困扰司马的不少问题此时迎刃而解。 袖红雪站起身,目光闪烁着坚定之色,定定地望着天边巨大的黑色弧线:“只要夺回邪骨……” 司马生怕袖红雪一个冲动朝着魔城旧址遁过去,连忙抓住袖红雪的手摇摇头,温言以道:“红雪……” 感受到司马的担心,袖红雪心中的无助顿时释放开来:“可是……可是……我一定要救他……” 是啊,他毕竟是袖红雪的亲弟弟,对于这种感情司马感同身受,如果能救回自己前世的弟弟的话,司马也会不顾一切。 司马抓住了袖红雪瘦弱的双肩,承诺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的。但是这事并不是现在一时冲动能解决的,我有一个提议,你参考参考,好吗?” 温言细语让袖红雪冷静了下来,乖巧地点点头。 司马见状松了口气:“眼下的情势十分危急,贸然行事只会徒增悲剧,我们先将你弟弟带回渡仙山,或许我师尊能有什么良策也不一定。” 第七章 淮城卿家 淮城卿家是四百年前的一个颇负盛名的武林世家,家主卿飞扬行事光明磊落且急公好义,不仅对江湖同道慷慨相助,对平民之辈也是常有资助,故而卿家不仅在淮城一带名声响亮,在江湖中也是很有地位。 兴许是上天对卿家的眷顾,卿家的主母也就是卿飞扬的夫人顾惜君怀上了双身之孕,这让整个卿家都笼罩在一片喜悦中。 “夫君,为我们这一双儿女取个名字吧。”几近临盆,顾惜君依偎在卿飞扬怀中满含深情地说着。 “还没生出来夫人就知道是一男一女啊?” “这是女人的直觉。” “嗯……让为夫好好想想……” 看着卿飞扬一脸的认真,顾惜君心中满满的甜蜜。 “有了。” “是什么?” “男孩的话,希望他能不忘我卿家家规本心,以弘扬正道为己任,就取名叫做‘本心’。” 顾惜君口中念了数遍:“卿本心……卿本心……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他一定会尽到自己的本分,不会让夫君失望的。”顾惜君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那女儿呢?” 卿飞扬轻抚怀中爱人的脸庞,温柔道:“希望咱们的女儿能像她母亲一样找到一个疼惜怜惜她的好归宿就可以了,就取夫人名字中的一字,唤作‘君怜’可好?” “夫君可是在借机夸赞自己?” “是又如何,难道为夫所言不真么?” 顾惜君娇嗔了卿飞扬一眼,淡淡道:“卿君怜……卿君怜……君怜无是非,白首不相离。” …… 果然如顾惜君所料,生出了一对龙凤胎,姐姐唤作卿君怜,弟弟唤作卿本心。二人在武学上都有姣好的天赋,就性格相比而言,姐姐更为外向。 十年后的一个冬天,午后时分天上的大雪停歇了,整个大地披上了银装,两个小娃娃得见心情极佳。 “弟弟,外面一定很好玩,不如我们偷跑出去玩吧。” 卿本心虽然也喜欢姐姐的提议,但是有些担心:“可是父亲不让我们到处乱跑,如果被父亲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放心吧,有娘亲在,爹爹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本心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与君怜一拍即合,偷偷溜出了卿家。二人玩的忘乎所以,直到天色转黑,天上再次飘下雪花才想起了回家。 两个小娃娃手牵着手,来到了自家大门,看到了一场修罗地狱般的屠杀。 一群带着奇特面具的黑衣人,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砍向两个娃娃所熟悉的面孔,卿家里遍布了尸体,有平时总是偷偷给两个小娃娃塞糖果的吴妈,有经常为两个小娃娃背锅的秦老管家,有经常将两个小娃娃抱在怀中蹭脸的佣人姐姐们……此刻他们都躺在了冰冷的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雪,显得触目惊心。 “爹爹!”卿君怜看到了正与那群人的首领打在一起的卿飞扬,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 卿飞扬见到两个心头肉尚在,心下宽慰了不少。众多面具客发现了两个小娃娃,纷纷举刀杀来,君怜连忙将本心护在身后。卿飞扬心中大惊,连忙舍了“杀”字面具人,前来相护,这又让他的身上多添了几道伤。 卿飞扬身负重伤,奋身而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至少……至少……至少让怜儿与心儿活下去。”丢了兵刃,卿飞扬一手一个,携起两个小娃娃就跑。 “杀”字面具客吩咐其他面具客尽快除掉卿家所有人,不留活口,自己则是去追袭逃跑的卿飞扬。 “爹爹,娘亲呢?” “你母亲已经……已经……”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个娃娃已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温柔的母亲不在了,被那群屠夫杀死了,两个小娃娃满脸的泪水,不住的哽咽。 随着一道破空之声,卿飞扬的一条腿被锋利的刀气斩为两截,跌倒在地。 “爹爹!” “父亲!” 两位孩童急切从地上爬起来,呼唤着地上伤痕累累气空力尽的父亲。 “怜儿,心儿,你们快走,快走!” 泪如雨下,两名孩童只得埋头一直往前跑。“杀”字面具客来到卿飞扬身旁,尖锐的声音如死神的呼唤:“你放心,我很快就送那两个小鬼与你相聚。”在卿飞扬愤恨的注视下,杀旗挥下了手中的黑屠。 慌不择路,俩个十岁的小娃娃竟然走到了一处断崖,而“杀”字面具客此时也追了上来。 “你们两个臭小鬼,还真能跑啊,不过你们再跑我看看啊,哈哈哈!” 前无路,后有狼,心知自己的父亲也已身亡,卿君怜对旁边的弟弟说道:“弟弟,回头必死,前行尚有万分之一的生机,姐姐想赌一赌这微乎其微的可能。” 卿本心也点点头:“姐姐,本心也愿一赌。” “好弟弟,记住他们的面具,记住他们的声音,倘若我们谁能侥幸不死,就一定要为我们卿家上下一百多口的枉死者报仇。” “嗯!” 就这样两个十岁小童手牵着手向着深不见底的断崖跳了下去,杀旗见状还不死心,奔到崖边冲着下落的二人就是一道极速的刀气。 杀旗赶尽杀绝,不留寸机,就在巨大的刀气即将追上二人时,空中突来一道宏大掌气,将刀气抵消。强大的冲击之下,君怜与本心被冲散,一道遁光在空中捞起了最近的卿君怜,再欲相救卿本心已是失了时机。 杀旗见那遁光速度极快,料想遁光中人的修为必不在自己之下,见其救走了女娃,杀旗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待卿君怜从昏迷中转醒,看到了一张极美的面庞,一名美妇人正满面忧色,对自己嘘寒问暖:“小姑娘,你没事吧?对不起,只救下了你一人……” 虽然伤心,卿君怜知道错不在其人。 “多谢恩人相救,敢问恩人姓名,他日必报活命之恩。”卿君怜跪拜。 “林夕云。”原来林夕云正好路过那处断崖,便出手救下了卿君怜。“你今后有何打算?” 卿君怜听到林夕云的问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再次跪地不起:“请恩人收下君怜为徒!” “你想报仇?” 卿君怜认真的点了点头,林夕云只得叹口气:“唉!你亦是苦命的孩子啊!此番也算是你我的缘分,我可以收下你,也可以传授你武艺,但是报仇之事须得你自己去完成。” 卿君怜闻言大喜,当即三跪九叩:“谢师父垂怜!” “你这名字还得改改。” 卿君怜也觉得应该这样,她想到了自己家里满地血光映红了飘落的白雪,又看了看手臂上母亲顾惜君亲手为自己绣的花袖,淡淡开口说道:“我以后就叫袖红雪。” 第八章仙山渡凡 魔城破封 听了袖红雪的自述,司马台笑满怀感触,记忆也被拉回了司马山庄被灭的时间段。眼前十分要强的女人此刻双肩有些颤抖,显然对小时候的那场噩梦还心怀恐惧。 从浪子不回头背后与袖红雪背后的家族纹印上看,浪子应该就是袖红雪于四百年前失散的孪生弟弟,看来浪子在独自掉下悬崖后还有什么奇遇,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好家伙,袖红雪四百岁了,司马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在战域,这种情况或许并不少见,但是司马毕竟是从前世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感到惊讶也是无可厚非。不过看着袖红雪那宛如十八的美丽容颜,司马只觉年岁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司马更感到惊讶的是这姐弟俩的资质真是好得不得了,四百年的时间修到了这种高度,只怕是段山岳也稍逊一筹。当然段山岳也不差,一生无师自通,倘若有个良师或许他现在的成就不在杀旗与这姐弟俩之下。 考虑到浪子不回头极有可能成为己方的助力,所以司马选择治疗他的伤势,但是因为失去了邪骨的缘故,此时的浪子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于公于私,浪子是一定要救的,然而强行夺回邪骨危险系数太大,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司马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尊。步逍遥非常博学,这点从他那座藏书极其丰富的琅嬛玉府就可看出,或许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魔气覆盖,整个西南之地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天过去了,翠竹林下被魔化而成的魔能仍旧不断地往魔城旧址旁的魔潭灌去。 因为魔能的不断灌入,覆盖着魔潭的魔迹乱窟早已坍塌,露出了魔潭的全貌。 魔潭中一截紫色邪骨迸发着紫电邪芒,牵引着西南之地源源不断的魔能。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都浸在魔潭之中,任由庞大的魔能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恢复。 “哈哈哈,恢复了!功体终于恢复到全盛,不再受制了!哈哈哈!”天魔大化放肆的笑声响彻天地。 月见无华也恢复了完全的功体,原本就精致完美的身体现在更显惹火。 随着魔潭中的魔能越加充裕,荒芜的魔城旧址不断震动,空间渐渐扭曲,溢出黑色的气息,同时异响充斥在空中,如鬼哭似狼嚎,让人闻者心惊,见者胆裂。 天魔大化看着魔城旧址不断扭曲的空间,笑得更加大声:“终于,魔城终于要解封了!魔主,末将幸不辱命啊!” 月见无华似乎很有感触,对天魔大化说道:“五百年了,大哥,我们终于能与二哥四弟再次团聚了。” 魔气四溢,魔哭充耳,在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的期待下,扭曲的空间突然一顿,安静了下来,然后没多久竟如玻璃一般全部碎裂,现出了一座巍峨磅礴的巨大城池。瞬间,天魔大化、月见无华与整个魔潭都置身在这座城中。 渡仙山上的步逍遥双目放出精光:“戮世魔城终于破封而出了!” 万魔齐聚的戮世魔城终于破封,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化光来到魔城密地,只见整个秘密之地陈列着数不清的石像,竟然都是还处在封印中的众魔。 一尊魔像如君王霸主般受万魔跪拜,左侧立有一尊老魔之像,右侧侍立着两尊威武的魔将像。 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来到魔主龙辛的魔像前,跪拜高呼:“参见魔主!” 那魔像双目泛光,竟然出声道:“天魔,月见,你们做的很好!功不可没!”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怪丞,魔能似乎还在不断灌入魔潭,依你估算能解封多少朕的子民?” 那尊老魔之像也发出声音答道:“整个西南之地的魔能大部分用在解封魔城上了,余下的应该能解小半数的同胞。” 龙辛的魔像似有所感,却是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哈!恐怕有人不会让我们顺利破除石封啊……” 早已面目不存的华灯翠竹林上,魔能还在不知疲倦地往外喷,巨大的弧形也丝毫没有减弱,仿佛宣示着魔能不泄尽便不会停下一般。 这时昏暗的天边乍现祥瑞,异彩不断。一座仙山从七彩祥云中冲出,浩光四射,遍照西南。 渡仙山飘然而至,霎时间截断了魔能聚成的巨大弧形,随后下落,落在了面目全无的华灯翠竹林上。 仙山入凡,顿时封住了魔能外泄的缺口。不仅如此,渡仙山仿若封印一般,随着它落在翠竹林,整个西南之地的魔气竟都被封入地下不再外泄,因魔气外泄而形成的各种天灾也瞬时减缓了不少。 没有了魔气环绕,西南之地终于再见阳光,但是也早已被摧残的面目全非。 魔能被阻,魔城内的天魔看起来很愤怒。 “天魔将军少怒,此番能破除魔城的封印,恢复二位将军的修为便已属成功了。若要破除全部同胞的石封,再来一处灵脉的魔能便足矣。” 龙辛又发话:“另两处魔卵的孵化尚需一月的时间,经此一役中原必定会去寻找毁掉魔卵的办法,所以你们要密切注意。” “是!” “天魔与月见,你们虽然恢复了全功,但是必定只有两个人,朕允用魔潭中所剩的魔能先破除一些石封来相助于你们。”龙辛转而问老魔:“怪丞以为当选何人破封?” “回魔主,老奴请愿让老奴与落日将军出封。” “嗯……得怪丞之智,落日之武,必能确保万无一失。” 龙辛话音甫落,魔潭便开始震荡,一股股魔能从魔潭出发爬上了数百魔兵的魔像上,爬上了老魔的魔像上,爬上了一尊魔将的魔像上。不多久,魔能耗尽,被魔能滋润的魔像纷纷破裂。 面容异常丑陋的老魔怪丞恢复了肉身,一个英俊的白面将军也拍打着身上的碎石走了下来,背后跟着数百个破封的魔城精兵。 “朕与众子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话音刚落,龙辛的石像再次进入沉眠。 众人齐齐跪道:“是!” …… 撼天经纬内,段山岳任平生与萧云见渡仙山竟然封住了魔能,都直呼此举仿若神迹。 准备启程前往渡仙山的司马几人看到渡仙山落下,也是大吃一惊。司马心中有些诧异,既然步逍遥有此手段,何不在魔城破封之前使出呢?或者他有什么隐情?又或者他另有什么安排? 司马摇摇头平静了自己散乱的思绪,指着压在翠竹林上的渡仙山对袖红雪说:“这回倒省下了我们不少的功夫。” 第九章 凋芒古刹 司马台笑三人带着昏迷的浪子不回头往渡仙山行去,一路上虽然是化光而遁,司马还是不忘观察路上的情况。 正所谓由一斑而窥全豹,仅仅是这一路上司马所见的便是满目的疮痍,可以想象整个西南之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西南之地各门派损失惨重,伤亡倒是不甚严重,最苦的还要属那些不在江湖不入武林的普通人,魔气加天灾让他们少有能幸存下来的,而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是流离失所,满目的绝望。 “唉!终究还是没能挽回……”司马无耐地叹了口气。 来到目的地,只见渡仙山以一山为封印,尽封整个西南之地的地脉,困住了地下暴动的魔能。袖红雪见状叹道:“你师尊当真是能为通天啊。” 若不是步逍遥如此施为镇压了魔能,恐怕整个西南地便陷入了万劫不复了。 司马闻言只作摇头:“唉!” “公子可是在想步前辈为何不早出手?” 司马点点头并不答话,这时从山中传来了步逍遥的声音。 “都入山吧。” 几人闻言进入山中,在司马的带领下,向观云亭行去。 观云亭中步逍遥没有在饮茶,而是在远眺,似乎心中在思考着什么。 “师尊……” 步逍遥转过身见到司马几人,嘴角上扬:“司马你这一趟收获不少啊。” 司马台笑起先不明白步逍遥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师尊将目光放在二女身上便明白他是在调笑自己。 袖红雪早已在启程来渡仙山之前便重新带回了面纱,此时见眼前之人静似天地,便知其修为远超自己。袖红雪上前恭施一礼道:“袖红雪见过步前辈。”旁边的雀飞多也怯生生鞠了一躬。 步逍遥给了司马台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说小子眼光不错。司马得见心中笑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师尊,徒儿有一事相求,望你能救一救红雪的弟弟。” 司马的话让袖红雪颇为感激,司马的请求毕竟比她这个外人更有分量,她先给了司马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跪下道:“恳求前辈施救,红雪感激不尽,以后愿效犬马之劳。” 步逍遥摇着手中的羽扇,笑道:“嗯,不错,不论是样貌还是修为都配得上我这个徒弟,既然是一家人,步某自会相助。” 司马心中忙道了声:“我去,你说什么呢!”又看了看袖红雪,发现她并不反驳,而是瞥了自己一眼,便小声嘀咕:“你这又是什么反应。” 这时旁边的雀飞多有些慌忙,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吞吐道:“步前辈,我……我……也喜欢司马大哥……” “你为什么用个‘也’字啊喂!”虽然心中这样吐槽,司马还是摸了摸雀飞多的头。 “敢于追求心中所爱,小丫头你也不错。”得到步逍遥的肯定,雀飞多开心地看了看司马,面上满是喜色。 “师尊,你可有办法救浪子不回头?” 步逍遥收起了玩笑的脸色,转而认真道:“邪骨离体而不亡,他也算是福缘深厚之人。但是邪骨如今在魔城中,若要夺回必会付出相应代价。” 看袖红雪满目的急切,司马问道:“除了寻回邪骨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师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办法倒是有……据为师所知,当今世上只有两人能救他,其中一个便是戮世魔城之主龙辛。”步逍遥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浪子道:“这小子修的毕竟是魔功,身为万魔之主的龙辛自然有法救治。” 司马只觉自己师尊说的是废话,人家能给救吗! “另一人便是凋芒古刹的现任圣佛子——佛说如是。” 众人都没有想到步逍遥口中的第二人竟然是凋芒古刹的圣佛子。凋芒古刹乃是佛教圣地,一直避世苦修。五百年前为抗魔祸,天涯风雨楼之主天授皇胤曾邀凋芒古刹入世,却未成功,据说风雨楼的释奉令便是出身凋芒古刹。圣佛子是凋芒古刹最高领袖的称呼,身为圣佛子,其一身修为自不必说,这一身份更是整个凋芒古刹的精神象征。 “难道以师尊之能救不得浪子?”寻找凋芒古刹难上加难,更何况即便找到了,人家圣佛子也不一定会出手。司马有些不甘心,故而出此一问。 步逍遥摇了摇头,袖红雪有些失望。 “抢夺邪骨你们就别想了,虽然那魔主龙辛还没有破封,但是现在的魔城尚有三名魔将,且都是功体健全,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师尊的意思是只有往凋芒古刹一行了?” 步逍遥点点头:“然也!不过凋芒古刹一行的目的却不只这一条。” 司马有些不知所以,却听步逍遥继续道:“又有人来了。” 这时从渡仙山外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晚辈任平生、段山岳、萧云,求见度修万劫步逍遥前辈……” 原来这三人见渡仙山从天而降解了西南之地的灾厄,深感步逍遥能为之高。如今魔城破封,西南之地的魔能虽然被禁锢,但是另两处灵脉的魔卵尚存,对中原的威胁甚大,三人相商前来求步逍遥出手相助除去魔卵。 步逍遥命司马台笑前去接应,司马想到雀飞多与萧云曾有冲突,萧云见过雀飞多,所以让雀飞多先躲了起来。对于雀飞多的事,司马还有许多疑问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只能暂且放在一边。雀飞多也很知趣,乖乖藏了起来。 见到前来接应的是司马台笑,段山岳等人很是高兴。 “老弟,你没事太好了!” “让老哥与诸位担心了,是红雪救了我。” “原来如此。司马少侠,此番前来拜见是欲请尊师出山相助中原。” 中原眼下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难怪任平生等人会有此想法,但是司马心中却不确定自己师尊是否愿意出手。 三人跟在司马身后向观云亭走去,路上司马向三人解释了浪子不回头与袖红雪的关系,提前打了预防针。三人虽然对浪子不回头没什么好感,但碍于司马的面子便承诺不会刁难。 来到观云亭,三人纷纷上前行礼。 任平生正要代表三人说些什么,步逍遥摆了摆手道:“步某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此地的魔能虽然被步某镇压,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另两处灵脉中的魔卵对中原来说也是如鲠在喉,只是如今的步某却是无能为力。” “步前辈也不能除去魔卵吗?” “若要除去魔卵,唯有请助于凋芒古刹。” 司马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师尊先前所说凋芒古刹一行的另一个目的便在此处啊。 第十章 魔城与中原 天道有常,循环有序,万物皆有其规律。魔劫万千,圣人引渡,自古以来便有佛魔相克的说法。步逍遥告诉众人,西南地所残留的魔能与另两处的魔卵非同小可,不是简单可除,唯有凋芒古刹的圣佛子有那般修为能可将其完全净化掉。 很明显,一行凋芒古刹是必须的了。任平生、段山岳与萧云需要固守三门以应不时之变,分身无暇,所以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司马的头上,当然为了救浪子不回头,袖红雪也会跟着司马一起前往寻找凋芒古刹。 司马台笑有些疑惑,步逍遥的琅嬛玉府中藏有不少佛门玄功,除此之外还有儒道二门的,司马可以肯定,步逍遥精通三教之学,既然佛门圣功能净化魔能,那么为何他自己始终不愿亲自出手呢? 送走了任平生、段山岳与萧云三人,支开了袖红雪与雀飞多二女,司马独自找到了步逍遥。 “司马,找为师还有什么事?” “徒儿确实有些事十分不解,望师尊解答。” 步逍遥始终背对着司马台笑,缓缓开口道:“问吧。” 司马摸不准步逍遥的心思,自己的这位师尊行事太过匪夷所思,但是不问个清楚的话,司马也不能安心的待在他身边。 “师尊通晓百家之长,想必对于佛门武学也知之甚精,那么为什么师尊你自己不愿出手以佛门圣功除去魔卵?倘若师尊能早些出手,那么或许翠竹林下的灵脉就不会被魔化,魔城也不会破封,西南之地的万千百姓也不会无辜而亡!” 步逍遥缓缓转过身子,一双修长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司马台笑,司马感觉自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动弹不得,身上渐渐起了一层冷汗。 “你怀疑为师有其他目的?又或者,你认为为师是似天旗那般的阴谋者?”步逍遥的威压又加重了几分,让司马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可否认,司马台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他既然敢问出这番话就表示他还是信任自己这个师尊的。 司马没有回答步逍遥的话,而是十分坚决地说道:“请师尊回答徒儿……”在步逍遥的威吓下说出这几个字,司马已经有些气空力尽。 步逍遥笑了:“哈哈哈,亏你敢问出口,老神棍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威压消失,司马有些大喘气,疑惑地望着步逍遥。 “若是以前的步逍遥或许会如你所愿,但是现在的为师……” 司马闻言心中一喜,喜的是自己的师尊果然有隐情。 “五百年前老神棍成功盗取魔源后在魔城之外被人拦阻,这拦阻之人便是天旗的首领帝君,为救老神棍为师与他互对了一招。天旗帝君修为不在为师之下,当时为师被其所伤,在身上留下了暗疾,至今尚未痊愈……如今的为师每日有三招之限……” 司马闻言大惊失色,且不论天旗帝君修为之高,步逍遥的每日三招之限岂不成了他的致命弱点? 难怪步逍遥没有阻止魔城的破封,看来将残留的小半魔能镇压下去已是他的极限了,更遑论除去另两处的魔卵。 步逍遥见司马的担心之色,笑道:“当然那天旗帝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否则天旗也不会沉寂五百载,只在暗中做勾当。你也莫要担心,天下间有能力让为师出第二招的又有几人?” “话虽如此,但若是您老被围攻了呢?又或是让天旗帝君这般的敌人知道了您老这个弱点呢?”司马不敢继续往下想。 “其实为师没有阻止魔城破封还有另一个原因……” 司马的思绪被步逍遥的话牵了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步逍遥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反问道:“你认为魔城与中原的恩怨当如何才能了结?” 对于这个问题司马倒是从没想过,据司马所知,魔城与中原的战争是天旗挑起的。如今魔城也知道了是天旗从中作梗,但是杀同胞之仇,夺魔源之恨,这一切的一切无法挽回,魔城与中原早已成了水火之势了。 将魔源归还来换得和平?笑话!只怕重得魔源的魔城立马会灭了中原。 司马没有答案,步逍遥继续说道:“在为师看来,魔人与人类皆为万物之一,不能为了救中原人类而让魔人灭族。” “所以师尊才坐视魔城破封?” “一味地压制一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顺势让魔城出世才能推动矛盾的车轮前进。” 司马有些理解步逍遥的话,为救一方而毁另一方不是解决之道,把双方都摆到台面上来才有解决问题的机会。但是步逍遥的做法牺牲了不少的无辜之人,以后还有可能会牵连其他的人。如果最后中原与魔城的矛盾得以解决,那么这种做法可以看作是牺牲一小部分人来拯救更多人。司马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他也不会像前世自己看的动漫中的主角一样大声反对,口里还不停地嚷着自己要成为正义的使者,不认同你的做法。在这个世上解决问题需要的是方法,不能仅凭着自己的信念横冲直撞,这种人说好听点是坚持信念,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根筋的二愣子。 这次的事件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司马心中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即便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努力争取过了,无论他人怎么说,这就是无愧于心。司马不是什么伟大的圣人,能够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就足够了,当然能顺便拯救下世界就更好了。 “那么师尊,你有能解决中原与魔城矛盾的办法?” 步逍遥没有回答司马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准备第二天启程去寻找凋芒古刹,步逍遥给的时间限制是一个月,因为他说一个月后另两枚魔卵会同时孵化,时间紧迫。浪子不回头被安置在了渡仙山上,雀飞多不想离开司马台笑,言也要加入队伍,这点司马举双手赞成,他可不想自己的多多再与她那个什么“主人”、燕姐姐、梦旗搅在一起。 离开渡仙山之前,司马找到机会与雀飞多好好谈了一下,所收获的信息不多。对于“主人”的真实身份,雀飞多也不知道,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那个“主人”并不是天旗中人,但是与天旗似乎是某种合作关系。司马问了雀飞多那日为何会被萧云等人追杀,雀飞多便将“主人”让她偷齐天疆的长生锁的事情说了出来。司马有些懵,若是偷什么贵重的东西还说得过去,偷个长生锁算什么?不过司马敏锐地从这件事挖到一条线索,虽然司马不知道这个长生锁对齐天疆有什么意义,但这东西毕竟是私人的小玩意儿,对齐天疆没有相当了解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个长生锁的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个“主人”极有可能是齐天疆的亲朋好友。 …… 第二天,三人整备妥当便出发了,目标是“观世古道”,步逍遥说凋芒古刹就在观世古道的尽头。 第十一章 魔城出奇计 观世古道地处偏僻,很少有人知道其所在,就连袖红雪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步逍遥在司马的旧地图上标明了观世古道的所在地。 虽然有了步逍遥所画的路线图,但是找到观世古道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离开渡仙山已经有十日了,司马三人早就抵达了路线图所指示的地方,但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发现什么观世古道,这让迫切的袖红雪很焦急。 又寻找了一天无果的三人在山洞中过夜。篝火旁的袖红雪似乎很失落,司马理解她的心情,便出言安慰道:“红雪,师尊既然让我们来寻找凋芒古刹,就一定不会让我们做无用功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它的。” 见司马出言安慰,袖红雪苦笑了一下:“连观世古道都没有找到,又何时能抵达凋芒古刹。” “红雪姐姐,你就别担心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司马大哥也会跟着心疼的。” 连日来看着袖红雪越来越心情低落,司马确实感到揪心,眼前的丽人哪还有平时的镇定自若,现在的她是货真价实的无助。无论她修为多么高,行事多么老练,但毕竟是个女人。 司马来到袖红雪对面坐下,温言道:“放心吧红雪,我们一定会找到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找不到凋芒古刹,我也会帮你将你弟弟的邪骨抢回来的。”司马的话没有虚假,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十分在乎眼前的袖红雪了,他发自肺腑地想要帮助她。 司马的话让袖红雪的眼睛湿润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轻声细语道了声谢谢。袖红雪看着面前英俊的面庞,心思百感,起先自己不过是对这个人有些好奇而已,如今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子了吗?袖红雪不知道,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产生兴趣的时候,极有可能就是女子陷入情网的时候。 想起与司马台笑的过往,这个男子经常被自己戏弄得手足无措,给自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欢乐,演武崖一役为救自己,他甘心服下来历不明的丹药进入半走火入魔的状态,虽然和自己吵过几次架,现在想想他也是在吃浪子的醋吧。如今这个男子竟愿意为自己闯戮世魔城,这让袖红雪心中感到甜蜜。 袖红雪确定了,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眼前的男子。若是不喜欢的话,从不与他人有交集的自己为何愿意三番五次相助于他?若是不喜欢的话,从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自己为何会因为他的错认而生气?若是不喜欢的话,从不示弱的自己为何在他面前数次落泪?若是不喜欢的话,自己为何会因为他此刻的话而心中感动?若是不喜欢的话,自己为何会在他的面前亲手撤去面纱?…… 美目流转,袖红雪静静地看着司马台笑。司马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刚刚那番话似乎有表白的嫌疑。 “呃……红雪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司马局促的样子让袖红雪笑了出来,眼前的男子时而犯傻时而聪明,自己或许就是被他的这种可爱吸引的吧……袖红雪的这一笑也让司马对她的担忧放了下来。 雀飞多跑到司马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冲袖红雪道:“红雪姐姐,虽然你和司马大哥很配,但是不准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雀飞多气嘟嘟的小脸很是可爱,司马有些尴尬,袖红雪却故意逗雀飞多,笑道:“姐姐我不抢你的司马大哥,但是姐姐也喜欢他怎么办?” 雀飞多挠挠头:“姐姐也喜欢司马大哥,我也喜欢司马大哥……我们都嫁给他就好了啊,这样既不会让司马大哥离开我,姐姐也可以待在喜欢的人身边了。” 袖红雪闻言笑开了花,不得不佩服雀飞多这一根筋的思考方式,哪有女子愿意让自己情郎的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在雀飞多的要求下,司马又讲了几个故事,两个女儿家进入了梦乡,留下司马一人守夜,至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与袖红雪便想再次去寻找观世古道,雀飞多则是有些欲言又止,司马便上前询问:“怎么了多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想说这附近不是有个村落吗,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司马与袖红雪闻言都一愣。 “对啊!正所谓关心则乱,我们一直都在盲目寻找,却忘了这处关键。村落的人世代居住在此,或许会知道观世古道的什么线索,或许还会知道凋芒古刹的线索!” 三人来到这个地方很长时间了,也远远地发现了这里有个村落,但是一直以来都在分秒必争寻找观世古道,所以才忽略了。这次听到雀飞多的提醒,司马与袖红雪都感到自己太过执着于眼前之物而被蒙蔽了眼界。 司马摸了摸雀飞多的头:“多多真聪明!” 袖红雪也道:“多亏了多多!” 雀飞多本来还担心自己提了无用的建议,此刻听到二人的夸奖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三道遁光一闪,司马三人便来到了村口,村口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字:观世村。三人得见后面面相觑,知道来对地方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落,村子很小,也就几十户人家。 司马三人进入,发现每户都闭门不出,路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这几个人见到司马三人后显得特别慌张,也都急急忙忙回到自家屋内,不再外出。 “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我们?我们很可怕吗?”司马很生气,老子虽然不是玉树临风,好歹也算是英俊潇洒,旁边两位也都是大美人,你们至于像见鬼似得躲得远远的吗! “虽然这个村落地处偏僻,但他们也不应该因为我们三个陌生人而怕成这样,看来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心存畏惧的事。”袖红雪的一番看法很在理。 …… 话分两头,西南之地的动变,戮世魔城的破封震惊了整个中原,在中原掀起了巨大的洪涛。 戮世魔城中,怪丞与三名魔将正在商讨日后的方针。天魔大化欲趁眼下动荡之机,率兵扫除西南之地不稳的各门派,怪丞却阻止了天魔的行动。 “天魔将军勿急,眼下西南之地各门派虽然损失不小,但也容不得我们轻举妄动。” “怪丞何意?难道以我们的战力,还除不了这些残兵败将吗?” “老朽非是在质疑将军的能力,只是我们兵力有限,若是西南各派狗急跳墙,再加上中原其他门派相助,届时恐怕会两败俱伤,更何况那里还有座虚实不明的渡仙山,我们不得不投鼠忌器。” “难道我们要按兵不动?” “非也!” 天魔大化听到老魔的话来了兴趣,“怪丞可是有何妙计?” 老魔点点头:“然也!”那老魔笑了笑,继续道:“先前闻听将军对中原近日来所发生之事的详述,老朽确实心生一计。” “怪丞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眼下我们兵力不足,虽然中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针对我们,但我们也要保存实力来保护另两处魔卵。出兵不行,唯有攻心。” 天魔听到老魔的解释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先前听将军所言,那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与天旗之杀旗似乎从没有同时出现过……” 天魔灵光一闪,忙道:“怪丞认为齐天疆就是天旗?” 老魔笑了笑道:“齐天疆是不是天旗老朽确实不知,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值得大做文章的机会。” 旁边月见无华心有领会:“怪丞是要在中原散布消息,称杀旗的真正身份是齐天疆?” “然也!这消息一出,中原必定容不下齐天疆,中原自会乱成一锅粥,甚至窝里斗。若齐天疆不是杀旗,中原便是自相残杀,若齐天疆是杀旗,便会成两虎相争之局,无论哪种情况都对我们有利,我们不仅保存了实力,还会让中原无暇顾及另两处魔卵。” “怪丞好计策!” 于是没过多久,便传出一则让中原炸开了锅的消息:五百年来屠灭了许多门派与世家的心狠手辣的杀旗,其真正的身份是顶峰三门之一的撼天经纬的掌门齐天疆。 第十二章 镜湖 江湖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处在高位之时,即便是一个关于这人的小传言,都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大,师策怪丞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齐天疆就是杀旗,这一言论在江湖上掀起了巨大波澜。没人知道这是从哪里传出的,当然也没人在意言论的出处,人们在意的只有言论本身。 五百年来杀旗灭了许多门派和世家,对中原来说杀旗可谓是巨大的潜在威胁,因为大家都害怕下一个被灭的就是自己。所以当这一言论出现时,即便没有确切的佐证,人们也常常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果然如师策怪丞所料,或是出于对杀旗的恐惧,或是处于对杀旗的憎恨,人们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这一言论的主角齐天疆身上,反而无暇理会破封的魔城。 拳宗虽然是顶峰三门之一,但因为段山岳极少插手各派恩怨,所以这事一出,中原各派都纷纷赶往仙灵剑派请任平生为代表为各派做主。 任平生对于这一消息似乎没有表现得很惊讶,此时面对众多门派的请愿皱起了眉头。 “诸位是想让任某人同大家一起上撼天经纬找齐兄问个清楚?” “对!” “不错!” “是!” …… 场上应和之声此起彼伏。 任平生有些为难,“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况且并无确凿的证据指明齐兄就是杀旗,诸位不可轻下结论。” 场上又有人高声道:“我等都知道任掌门与齐掌门颇有交情,任掌门不愿相信这事是真的,我等又何尝不是?但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查个清楚,不可错放,还望任掌门出面!” “对,请任掌门出面!” “对!” …… “唉!如今我中原当真是内忧外患不断啊。”任平生叹了口气发出感慨。 “正因如此才需先安内啊!” 任平生无法拒绝,便相约明日同去撼天经纬问个清楚。 “好!任某人便同诸位走一趟撼天经纬,但是诸位需谨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千万不可莽撞。” …… 却说司马台笑三人来到观世村,发现村内的人极少,仅见的几个人还都躲着他们,这让他们很疑惑。 “司马大哥你看。”雀飞多扯了扯司马的衣袖指着前方道。 司马望将过去,看到一位佝偻老人背着锄具慢慢走来,那老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到司马三人就躲,反而挥舞着锄头向他们打来。 司马满头问号,一把接住了老头的锄头。 “老人家为何这般?” “哼!你们这群贼人究竟想怎样?”老头很气愤。 司马一听便知道自己几人被老头误认成坏人了。 “老人家且慢冲动,我等路过此地,只是想向村民们打听问路而已,并无恶意。” 听到司马的话,老人家不再动手,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见三人英俊俏丽,衣着光鲜,确实不像坏人,这才放下了警惕。 老人将司马三人引到自家的茅草屋,有些歉意地道:“三位莫要着恼,老朽一时激动,将三位错认成前些日子来此的贼人了。” 司马三人连忙表示没关系,并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唉!”老人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难过道:“三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五位僧人,生的怪模怪样。我们村向来礼佛重佛,便欲款待那五僧,谁知……”老人有些悲愤交加,老泪纵横。 平息了下情绪,老人家继续说:“那五个怪僧竟然对我们大打出手,他们虽然人少,但是各个武功不凡,抓走了我们村里的八十一人,现在村里只剩一些老弱病残了。” 本来村子就不大,还被抓走了八十一人,难怪村子显得格外冷清。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颇为蹊跷。袖红雪出言问道:“老人家可知他们为何要抓你们?又抓去了何方?” 老人家摇摇头:“老朽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们将人抓去了镜湖,一夜之后就无端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司马想了想,这附近确实有一面不大不小的湖,并从老人家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一夜之间这么多人齐齐在镜湖神秘消失,难道这镜湖与那遍寻不着的观世古道有关系? “关于镜湖,老人家可知道有什么传说?” 老人家想了想,慢慢道:“镜湖是我们的圣湖,据祖辈们说,每过百年镜湖上便会出现一座宏伟的寺庙,佛光普照,梵呗万千,有缘之人便能入寺受戒,得享福报。”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几人开心万分,老人家口中的宏伟寺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凋芒古刹了。没有了更多的消息,司马等人便起身告辞,欲前往镜湖。 老人家见司马三人要去镜湖,便提出一个请求,希望他们若是有什么关于被抓村民的消息,能前来告知一声。三人应下后便辞别了老人家,离开了观世村。 没过多久三门便来到了一面湖旁,雀飞多看着静静躺在面前的湖道:“凋芒古刹百年一出,再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闻言互相看了看,然后笑出了声。雀飞多被他们俩个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你们笑什么?” 袖红雪摸了摸雀飞多的头:“先前还夸你聪明,这会儿怎么犯起傻来了……” 见雀飞多满脸问号,袖红雪继续道:“凋芒古刹百年一出不假,但是不代表没有其他的途径,别忘了我们要找的是观世古道。” 雀飞多恍然大悟:“红雪姐姐是说除了等凋芒古刹自行现身,观世古道便是另一个到达凋芒古刹的途径?” 司马接过话:“不错。还记得那老人家说的吗?那五个怪僧劫持八十一人来到镜湖,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看来晚上才是观世古道出现的时机。” 司马指了指身旁的石碑,招呼袖红雪二女观看,只见石碑上刻着两个大字:镜湖。不仅如此,旁边还有两行小字:镜色琉璃,轮回空门。 袖红雪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线索?” “我曾在师尊的藏书中看到过一种阵法——镜色琉璃阵。此阵乃是佛门幻阵,最适合掩藏踪迹,我觉得这面镜湖便是镜色琉璃阵。” “原来如此,难怪世上少有人能寻到凋芒古刹。也就是说这镜色琉璃阵便是寻到观世古道的关键。” “那五名怪僧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抓人,想必与我们的目标一样都是观世古道,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我们不能大意。” …… 是夜,燕雀轩内,燕宫巢独自饮酒,心情极差。一道遁光闪过,现出一个人影。燕宫巢得见连忙跪地。 “主人!” “还在为雀飞多的事而气愤?” “奴婢气愤的是那司马台笑!” “哼,想必司马台笑已从雀飞多那里知道了我的一些事了,我必要杀他!至于雀飞多,身为奴婢竟敢背叛我,我也不会放过她!” 燕宫巢还是很在乎雀飞多,忙道:“请主人手下留情!” 神秘人瞪了燕宫巢一眼,燕宫巢当下不敢再多嘴。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有新任务交你。”说着,神秘人手中出现一物,却是一个“杀”字面具。“明日易容混进任平生的队伍,趁机将这个面具放在撼天经纬内。” 第十二章 五残不全僧 入夜的镜湖宁静而致美,而司马三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份美丽,他们一心所想的是如何破解这镜色琉璃阵。 湖面如镜,将星空做了完美的复制。司马认真回想曾经所见到的关于镜色琉璃阵的记载,旁边二女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到了司马台笑。 突然司马打了个响指,倒是把二女惊了一跳。 “公子想到破解的办法了?” 司马嘿嘿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手镜。话说这面手镜还是司马在初到富春城时,在衣坊消费时掌柜附赠的,一直以来司马也没有扔掉,想不到这时倒派到了用场。 二女见司马台笑一个大男人竟然怀揣着手镜,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司马干笑了两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皆有之……”惹得二女笑声连连。 司马拿着手镜移动脚步,不停调整手镜的角度,映照着月光。慢慢的,手镜中出现了两个月亮,分别是天空中的明月与镜湖中月亮的倒影。二女见司马的施为,有些不解,但也不便在此刻打扰司马的动作,只得往下继续看。 司马继续调整角度,渐渐地,手镜中的两个月亮终于重叠在一起…… 而这时的司马满脸的疑惑,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对啊,双月重叠正是解开镜色琉璃阵的方法,为什么会没用呢?” 听到司马的自言自语,袖红雪开口道:“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 “不能够啊……” 雀飞多有些欲言又止,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再被这两人笑话。 司马看到雀飞多的可爱样子便笑道:“多多,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那个……是不是……要念咒语口令之类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中不是有‘芝麻开门’的口令吗……我想……现在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雀飞多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仿若蚊虫的声音细小难闻,或许她自己也发现用故事来解释现在的状况确实有些扯。 闻言后的司马倒是灵光一闪,对啊,可能真是这个理儿,那么这个口令或者咒语会是什么呢? 袖红雪扯了扯司马的衣襟,指了指镜湖的石碑。 “原来如此……”接着司马清晰唤道:“镜色琉璃,轮回空门……” 话音刚落,在手镜中射出一条光线,这道光打在镜湖之上,镜湖上便出现了一条光柱。 “成功了!多多真是我们的福星!”高兴的司马情不自禁地在雀飞多的脸上亲了一口,雀飞多小脸通红,洋溢着喜色。 袖红雪却娇嗔了一眼司马:“就知道趁机占便宜的坏蛋。” 反应过来的司马听到袖红雪的言语有些尴尬,正要解释些什么,袖红雪却拉住了雀飞多的手道:“妹妹,你这样让他平白地占便宜就是在纵容他,我们走,不要理他。” 雀飞多看了司马一眼便跟着袖红雪向光柱走去。司马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三人进入光柱后,只见白光一闪,周围的景象仿若颜料入水般化开,各种景物竟像是被揉成了一团,而后又渐渐变得分明,最后组成的景象却是一座石山。 原本的夜色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天,司马知道他们成功了。 “这里就是观世古道吗?” 袖红雪回答雀飞多的问题:“观世古道应该是在这座石山中吧。” 司马点了点头:“不可忘了还有五个怪僧呢,我们须得谨慎。”说着便站到二女前面,将二女护在身后向石山走去。 路况百转,三人走了约有几柱香的时间后听到不远处有哀鸿之声。 司马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听,是不是有人在哀嚎。” 二女也表示确实有听到,司马道:“只有一个解释,应该是观世村被抓的人在哭号,不知那五个怪僧在对他们做什么?” “我们还是悄悄靠近吧,莫要打草惊蛇。” 依照袖红雪的提议,三人悄悄前行,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司马三人躲在了一块足够大的石块后。 悄悄望去,只见对面有一条石阶路直通山顶,石阶旁又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观世古道,旁边的小字有注释:三世果报凡根道,九九归真了无痕。 石阶路对面的空旷之地上耸立着几座巨大的佛像,其形各异,但是都显得有些残破。不少人被捆绑在佛像上,哀声不断,司马料想这些被锁着的人应该就是观世村被劫的村民。他们各个面瘦肌黄,无精打采,奋力痛苦地的呼喊着。 佛像的旁边五个形态各异的怪僧席地而坐,双手合十,似在心中默念什么经文,就是在这五个怪僧的经咒下,村民们才痛苦不堪。 现场颇显诡异,毫无佛门清圣之感,反而让人感到浓浓的妖邪之气。 袖红雪柳眉微皱,眉间的那一点朱砂显得更为突出。 雀飞多问道:“这五个怪僧似乎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何种目的?” 司马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五个怪僧,他们用锁链互相连在一起,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更让人心惊的是这五个怪僧的模样。为首之人的双耳被钢针刺穿;后面一人双目空洞,没有了眼球;再后面一人直接没有下巴和舌头;倒数第二人断了一臂,断处可见跗骨之蛆;最后一人左脚没有皮肉,只见血淋淋的白骨。 这五人竟然如此可怖,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能来此,目的自然是凋芒古刹。这五人绝非正道,恐怕是欲行对古刹不利之事。这观世古道想必另有玄机,故而这五人不敢轻易踏入,这献祭的仪式应该是为了削弱或破坏观世古道用的。” 听到司马的分析二女也觉在理。 “这五个怪僧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二女齐齐望向司马,袖红雪开口道:“又是从尊师的藏书中了解到的?” 司马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司马想了想,自己确实从琅嬛玉府的藏书中学了不少,不然这一路上也不会如此顺利。 “这五个怪僧让我想到了佛门中的一桩秘事,和一个佛门怪僧——五残不全僧。” “五残不全僧?”二女不禁跟着唤道,显然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 “这要从佛门一桩旧事说起,据那本书记载,佛门曾经出现一名僧人,对佛产生了怀疑,其行事乖张且不计后果,佛门容不下他,他便叛出佛门。但是他求佛之心未泯,仍在不断地四处问道,凡是回答不上他问题的僧人都被他残忍杀害。慢慢地,他便步上了杀生问道之路。此等之人罪孽深重,佛门岂能容得下?于是佛门大肆围剿这人,也不知这人是出于自责还是疯狂,找到这人时,这人已经自残了双耳、双目、口舌、手臂与腿脚。这人被擒后被永远关了起来。被囚的他仍旧不忘问道,但也只能问自己,奈何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最终自杀。这个僧人便是五残不全僧。” 司马换了口气继续道:“这五残不全僧虽然疯狂,但是其武功却是实打实的卓越不凡,难道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毕生所会写成了什么武功秘笈传之于世,所以才会出现这五个怪僧……” 第十三章 救人 在五个怪僧的术法催动下,观世村的村民们越来越痛苦,仿佛生命力正从体内脱离而出。为了脱离痛苦,他们也顾不得身上的绳索,一味地挣扎着。坚固的绳索勒进了他们的皮肉,血肉模糊。他们的脸在痛苦的折磨下而变得扭曲,但是渐渐地,他们没了力气继续挣扎,慢慢地趋于平静,司马知道他们就要死亡了。 “红雪,我不知道观世古道有什么危险,让这些怪僧去牺牲这么多生命,也许在怪僧成功后,我们再通过观世古道会更安全顺利些,但是这意味着这八十一人都将被献祭而亡,我……” 袖红雪素手抵住司马台笑的嘴,香气在司马的鼻尖回绕,阻止了司马的话语。 “公子,红雪知你心思,公子想救这些人便依心而行即可,无需向红雪报诉的……” 幽幽话语打消了司马的顾虑,司马示意二女留下以作策应,自己则慢慢走向场中。 察觉有人来到,五个怪僧亦感到有些惊讶,纷纷停止了手头上的事。 术法骤停,村民们仿若从极端的痛苦中脱离开来,但是全身无力,目色呆滞,口中不清不析断断续续地对司马说道:“救命……救……命……” 司马虽然有些不忍,但却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摸不准五个怪僧的实力,只得先稳住对方伺机而动。司马也想过三人齐上突袭,胜算应该挺大的,但是就怕这样会逼得五怪僧狗急跳墙,提前要了村民们的命。更重要的是,司马想从这五个怪僧手中掌握更多关于观世古道的消息。 五个怪僧戒备着这新到的年轻人。 聋耳僧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司马轻笑一声:“来到这里还能为何,自然是与五位高僧一样,目的在凋芒古刹喽。” 五僧狐疑片刻并不说话,仍旧死死戒备着司马与四周,看来他们也想到了周围可能会有埋伏。司马知道这是将主动握在自己手中的大好时机。 “在下并无恶意,不远处确实有在下的埋伏,不过这也只是为了保证在下的安全而已。”司马转了个身继续道:“不如我们平下心来好好商量商量如何?” 怪僧们发现司马台笑武功不差,虽然绝对不是他们五个联手的对手,但是暗处的埋伏却不得不防,便应了下来。 “好……” 失明僧应了下来,其余四僧也无异议,司马知道这五人是以失明僧为首的。司马指着被捆在佛像上的村民们道:“从五位高僧的这一番举动中在下大胆猜测,这观世古道必定凶险万分,但是在下时间紧迫,需尽快通过此地,是以在下无他求,只求一事……” 失明僧接过话道:“阁下是想让我等说出观世古道的秘密?” “哈哈哈,然也,不知诸位高僧意下如何?” “呵,只怕我们不答应,阁下也不会让我们好过吧……”从五怪僧的角度想,若是他们不回答,司马极有可能会对他们的仪式搞破坏。怪僧们也没有疑惑司马为何不躲起来,等他们将观世古道的阵法破去后再通过,毕竟司马说了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高僧言重了。”司马虽然是谦虚之言,不过那表情却好似在说:还不快快说来! 失明僧笑了:“哈哈哈,其实阁下也无需担忧,这观世古道不过是一场测试。观世古道共计九九八十一道石阶,暗合佛家九九归一之说,凡踏上石阶者需足够的修为才能前行。” “只怕不止如此吧。” “观世古道会照遍踏上之人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会让他深陷过往记忆,难以自拔。” “就这些?” “就这些,阁下不信的话我等也没办法。” 司马笑了笑:“如此多谢诸位高僧。” 司马慢慢向观世古道走去,在别人看来他是要踏上石阶,然而就在这出其不意间,司马肩头微动,背后非凡迅速一开一合,火红刀气直袭背后失明僧。 破烂不堪的袈裟轻挥,挡住了司马的刀气,失明僧笑道:“莫欺我等残障,却是比任何人都看得分明,阁下要救这些人怕是不容易。”原来五名怪僧早已透析了司马的想法。 “是吗?” 司马轻笑反问,怪僧们周围不知何时已被无数蝶影围住。原来在司马出手的瞬间,暗处的袖红雪早已心有理会,布下杀蝶之阵。 五僧见蝶阵凶险,纷纷凝神,仔细戒备。蝶影纷飞,飞向五僧,怪僧们站成一圈,结成法阵,靠近的幻蝶纷纷被弹开。五僧虽然抗住了杀蝶的攻击,但是自己也不好受,在蝶影的冲击下,法阵遭破。五僧惊讶万分,知道这放出杀蝶的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怪僧们正欲再做调整,破空之声袭来,两柄雀刃弯刀极旋而至。时间紧迫,怪僧们虽被突袭,但是分寸不乱,纷纷将身上破败袈裟扯下,盖住了自身。 雀刃疾驰,削碎了袈裟,然后地上只留袈裟碎片,并无怪僧们的踪迹。 “逃了?”司马喃喃自语。 见怪僧们逃之无踪,袖红雪与雀飞多二女也不再躲藏,来到了司马的身边。 “逃了便逃了吧,还是先把村民们放开再说吧。” 三人解开村民们的绳索,然而村民们各个身体虚弱,摔倒在地。 看着这些人,司马叹了口气:“唉!这些人的生命力大半部分已被抽取,也活不了多久了。” “该怎么安置这些人?送回去恐再遭伤害。”雀飞多的问题确实得考虑,既不能送回去,也不能弃之不顾。 袖红雪道:“既然是被妖僧所害,凋芒古刹的高僧们会不会有办法救他们一救?” “看来只有让他们先呆在这里了,我们要设法通过观世古道。” 三人开始讨论,司马虽然从怪僧们的口里得到了些关于观世古道的信息,但是难保他们没有保留。另外司马对怪僧们的行为有些疑惑,或许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是要破坏观世古道的禁制,难道古道内还隐藏着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决定了,由我一人上观世古道,你们两个就先留下来吧,以防那五个怪僧再杀过来。这样既能保护这些人,还能确保我后路的安全。” 袖红雪正要说些什么,司马认真看着她道:“放心,我一定会成功到达凋芒古刹,求得他们出手相救你弟弟的。” 袖红雪心中暗道:“傻瓜,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啊。”不过她没有说出来,面对司马的坚持,她也只得应了下来。 雀飞多心中不舍,想跟着司马一起去,但是拗不过司马的坚持便同袖红雪一起留了下来。 来到石阶旁,司马抬头向上看去:“不多八十一阶而已,怎么看起来这么长……”司马喃喃地念着石碑上的注释:三世果报凡根道,九九归真了无痕。“佛家就讲究什么轮回果报,也不知我会在观世古道上看到什么?会见到前世的亲人吗?又或者今世的亲人?再或是那个让自己难以忘怀的飘雪?” 司马拍了拍发冠上的小五,轻声道:“小五,哥回不来的时候你可得拉哥一把啊。” 小五动了动表示明白,司马深呼一口气,踏上了观世古道的台阶。 第十五章 难逃一死 抖擞精神,司马台笑纳元提气,在二女的注视下大步迈上观世古道。 脚下刚接触石阶,司马周围景象丕变,原本巨大的石山已经不知所踪,放眼望去只有一条石阶通天道悬于半空,四周空无一物,司马知道自己已经入了观世古道的阵制里了。 不作停留,司马踏阶而行,越往上司马越觉得自己身体沉重,知道这是观世古道上的禁制,若是没有一定修为的话,便根本不会安然步出,只怕会活活累死在这里。 好在观世古道被五残怪僧血祭过,内中禁制已被削弱,司马控制自己内元的输出,一步一阶地往上走着,虽然行的不快,但也不吃力。 一路上司马都在仔细观察,有些石阶看起来已经十分破碎了,给人一种一踏就会坏掉的感觉,四周单调的空间也有不少裂痕存在,司马看在眼内,已是了然于胸。 “看来这些残破的石阶和空间裂痕应该也是那五个怪僧献祭所制,观世古道的阵势已被削弱了不少,不然我也不会行得如此安然。” 先前那五个怪僧以人的生命来洗化观世古道,以求一举将其破坏,不料却杀出司马三人,以至于功亏一篑。虽然献祭中断,但是观世古道已被破坏了一部分,那残破的石阶和空间裂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得了些便宜,司马也没有丝毫大意,台阶上传来的禁制确实让司马费了些力气,但是真正的考验绝非如此简单。 …… 却说五残怪僧的献祭被司马三人打断,在突袭之下不得已而逃离,五人脸上满是愤怒。 “哼!竟然敢坏我们的好事!”聋耳僧怒挥一拳,掀起一阵尘浪,宣示着自己的愤恨。 “这三人修为不低,却不知来寻凋芒古刹所为何事?”断臂僧喃喃问道。 跛脚僧冷笑一声:“中原正逢魔乱,他们的目的可想而知。” 无口僧不能说话,只得发出一声沙哑的语调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无口佛友所言不差,他们以为将我们赶走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痴人做梦!”失明僧满面鄙夷继续道:“五残不全僧的‘五残禁式’当让他们后悔莫及!” 原来当初五残不全僧死后确实留下一本《五残禁式》,这五个僧人不知从何而得,各自分练其一,以至于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言语罢,只见失明僧指掐法印,没有眼球的眼眶闪烁着诡异之光。 与此同时,观世古道前被解救下的村民中的其中一人突然目光闪烁,不自觉地偷偷地观察着什么,片刻之后又再度安定下来。二女一意关心着进入观世古道阵势后不得见的司马台笑,对那人的举动毫无察觉。 其余四僧见失明僧做法完毕,纷纷问道:“佛友可看清了?” 失明僧道:“我刚刚凭借一人的视角看得分明,那男子已进入观世古道了,另有两名女子留守在外。” “哈,他们果然将村民们留在了原地,如此自作聪明,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一步一阶,司马仍旧在向上攀登,但是这条石阶似乎无穷无尽,始终看不到尽头。司马叹了口气自语道:“看来只是一味地攀登是过不了观世古道了……” 结合一路上之所见,司马心中已有计较,打起精神继续前行。又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石阶的旁边出现了一个佛像。对于这个佛像司马已不感到陌生,因为一路走来这已是他看到的第三个了。 来到这个佛像前,司马已有些累了,这一路走来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内力,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 “观世古道共计八十一阶,而每八十一阶便会出现一个佛像,看来这佛像才是关键。”原来司马台笑在行过第一个八十一阶后发现了一个佛像,知道只要一碰这佛像必生事端,司马心存侥幸,便绕了过去。再行了八十一阶后仍不见尽头,反而又出现了一个佛像,司马再次绕了过去。现在已是第三次见到这个佛像了,司马知道一味地绕行只会让自己功力耗尽而累死在这里。 “哎呦我去,累死我了!看来心存侥幸是过不去的,我那两个八十一是白走了,要不是事先已被削弱,只怕我早就气空力尽了……”司马不禁苦笑。 “算了,躲不过只好面对了,就不知这佛像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稍作平息,司马双手合十叩向面前的佛像。司马只觉一阵晕眩,竟是当场意识被抽离,只留一具躯体站在佛像之前,一动不动。 …… 五残怪僧脚下有术,一僧立于中间,其余四僧分立四周,五僧摆出法印,顿时诡谲气氛再现。 这时候,观世古道前才脱凶险的村民们顿时感到先前令人恐惧绝望的感觉再次临身,纷纷痛苦不堪,霎时间惨叫哀嚎不绝于耳。 正担心司马台笑安危的二女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哀鸿,当即吓了一跳。转眼望去,只见村民们被巨大的诡阵笼罩,邪诡的氛围中村民们生气渐逝。 袖红雪得见已是有些明了:“不好,那五个怪僧还能远程献祭!” 渐失生机的村民们各个宛若地狱饿鬼,强烈的疼痛让他们面目狰狞,甚至撕开了自己的皮肤,血肉模糊,现场一片修罗地狱之景。 袖红雪见状连忙化出幽谷寒涧,奏响华美乐章。琴声温婉暖心,却是不得入村民之耳,竟是难起作用。 “哼!不自量力!”五怪僧也察觉到袖红雪以琴音干扰己方施法,口出鄙夷之言。 袖红雪见自己的琴音不起作用,心中焦急万分:“不好!对方阵法太过奇诡,我也没有办法!”袖红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残忍的术法。 “那该怎么办啊,若是这样下去,不知观世古道会怎样,司马大哥岂不是会有危险?”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那五个怪僧,才能制止事情进一步恶化,但是……” 这时,村民中爬出一人,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容,身体也被扭曲的不成人样。这人喉头攒动:“冒犯佛爷,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袖红雪知道这必是怪僧所控制,借此挑衅他们的。找到五怪僧确实能打断他们的献祭,但是二女不知道该往何处找寻,无可奈何,即便是找到了想必也为时已晚。 …… 待无口僧传达完挑衅之语后,五残怪僧再催术法,村民们的生命终于纷纷走向了终点。哀鸿之声渐渐消泯,村民们也终于不动了。每个人死去的人都是骨瘦如柴,流出的献血也变得乌黑,更散发出阵阵腐臭,他们还保留着死前挣扎的动作,脸上还挂着苦痛和恐惧…… 袖红雪与雀飞多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的死相,心中不免惊骇。 第十六章 观世古道破 “笑哥,笑哥……”一声声温柔而熟悉的呼唤传进了司马台笑的耳内。 “该起床了……” 司马台笑慢慢睁开了双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看到的是那张美丽如画的面容。 司马看得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 “看什么呢?快起床了,爸妈就要来了……” 司马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丽人道:“飘雪?”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看见司马的反应,飘雪有些嗔怒。司马却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将飘雪拥入了怀中,抱得紧紧的。 “笑哥,你怎么了?”司马突然的举动倒是让飘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司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飘雪感受着司马的深深情意,还以温柔,双手在司马的后背上轻轻拍抚着。 司马台笑放开了飘雪,坐在床沿上看着飘雪傻乐。 飘雪有些哭笑不得,娇嗔道:“大早上发什么疯……我看你昨晚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喝多了吧!” 司马努力回想着,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回想无果。飘雪所说的昨晚喝酒事件,司马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仅如此,连更久远的记忆,司马也感到有些模糊。司马不停的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司马环顾了四周,发现这是一间温馨的卧室,飘雪正自顾自在梳妆台前打扮自己,而墙上挂着的一张宽大的结婚照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是他自己与飘雪的结婚照。 我与飘雪结婚了?我与飘雪结婚了! 司马虽然很高兴,但是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失忆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笑哥,帮我把背上的拉链拉上,我够不到。” 一袭白色连衣裙将飘雪衬托的美丽可爱,而她正与裙子背后的拉链作斗争,战败后可怜兮兮地望着司马。 司马被飘雪的可人模样逗乐了,走了过去将拉了一半的拉链又给扯了下来,还作势要将她的裙子脱下。 飘雪转过身打了打司马不老实的手道:“别闹,爸妈就要来看我们了……” 司马不再逗她,将拉链拉了上去。 司马感到很温馨,这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渴望的温馨而平静的生活。他从背后环住了飘雪的纤腰,一只手又不老实地攀上了飘雪的胸前。 “飘雪,谢谢你嫁给我,你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 “呦,怎么司马大少爷今天嘴这么甜,往日来您可是对这些甜言蜜语很是吝啬的呢。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腥了?” 飘雪满是揶揄的口气,司马知道飘雪是在开玩笑,当下便将飘雪横抱而起。 “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我还会在外面偷腥?看我这就来尝尝你……”说着司马便将飘雪抱上了床。 “哎呀,不要闹了,爸妈真的快到了,被他们看到了不好……” 面对飘雪的求饶,司马终于放过了她,完了还给她一个“晚上再收拾你”的眼神,飘雪赶紧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 原来这一切都发生在司马台笑的意识幻境中。司马台笑叩响佛像,就在这一瞬间意识便被观世古道的阵法摄住,被困在了意识幻境中。意识幻境反应了人内心中最渴望的事,不只如此,司马的记忆也被抹去了一部分,这也是他为何想不起以前的经历的原因。若不是观世古道被破坏过,司马的记忆甚至会被篡改,以至于更让他难以自拔。 意识被困的司马台笑此时正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立在佛像前。 观世古道外,八十一名村民难逃死劫,在五残怪僧的远程献祭下纷纷走向了生命的终点,死相可怖。 相比之下,远程献祭所耗费的功力更甚。献祭成功,观世古道必定会被破坏,荡然无存。五残怪僧生怕耽搁之下节外生枝,若是凋芒古刹察觉到观世古道的变故,倒时他们的目的怕是很难达成了,于是五人向着观世古道行去。 袖红雪与雀飞多二人见从死去的村民们身上不时有黑红色的怨气冲出,这些浓厚的怨气全部冲着观世古道飞去,还伴随着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怨气不断冲击着清圣的观世古道,整座石山开始颤抖震动,似乎古道内正在崩毁。 雀飞多担心司马台笑,当即就要冲进去,袖红雪连忙拦住了雀飞多。 “司马大哥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里面太危险了,充斥着怨气不说,只怕整个观世古道都在崩坏,你现在进去根本帮不上忙。” “那怎么办啊,红雪姐姐,你武功高,我们一起去救司马大哥好不好?” 袖红雪也是着急万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进去是毫无作用的,而且那五个怪僧随时会出现,她们不得不防。 “放心吧,你司马大哥吉人天相,而且身怀异能,他不会有事的……”这些话不仅是为了安慰身旁的雀飞多,更是为了安慰自己。 “你可千万不要死啊……”袖红雪心中不断祈祷着。 而观世古道内,怨气不断积累,没多久整个古道布满黑红之色,呆立的司马也置身在这怨气的长河中。 石阶渐渐崩毁破碎,一阶、两阶、三阶…… 怨气似乎察觉到了生人气息,竟然慢慢现出不少怨灵,妄图侵蚀司马台笑的肉身。 危机临身,这时司马呆滞的双眼突然放出光芒,丹田内的内元瞬间五分,司马周身笼罩着无匹的气势。 “喝!”司马背后非凡跃然出鞘,霎时间火光四射,刀气不绝如涛浪,来犯怨灵纷纷泯灭。眼见同类被灭,怨灵们没有停止动作,好像是对活物上瘾一般仍旧不断发动袭击。此时依靠本能行动的司马台笑宛若地狱刑差,杀得不亦乐乎。 …… 这时,二女耳边忽闻锁链拖地之声,远处五条古怪身影慢慢走来。 “来了!” 看似脚步轻慢,一眨眼五残怪僧已经来到。 “冒犯佛爷之威,你们准备身赴黄泉吧!” 五残怪僧口出判死之言,二女严阵以待。 “妖僧,这么着急便出现,看来观世古道下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啊。”袖红雪大敌当前仍旧神态自若。 “小女娃智慧不差!”五残怪僧没有否认。 “观世古道虽然被破坏,但是别忘了,我们当中有一人便在其内中,只怕你们想要的东西会被我们的那位公子先得到哦。”袖红雪此言主要是为了摸清观世古道被破坏后会对司马带来什么影响。 那五僧也不差,听出了袖红雪话中玄机,五僧不避讳道:“女娃莫要拐弯抹角,不怕告诉你们,进入观世古道之人的意识会被困锁在自己的幻想中,那个小子怕是早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徒剩一具躯体而已了。即便观世古道被破坏,被困的意识也不能脱出,况且……” 雀飞多越听越心惊,当下便急切问道:“况且什么?”反观袖红雪却是越听越宽心。 “况且那浓厚怨气中的怨灵也不会放过任何生物,毫无反击的他又有几成生机?” 雀飞多顾不了那么多,转身就要冲进怨气弥漫的观世古道,袖红雪抓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怕你们要失望了!” 雀飞多不明白袖红雪为何突然如此自信。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观世古道的阵法结界应声而破。 这本是五残怪僧所期待的结果,但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破坏观世古道的不是怨气的侵袭,而是一道开山破岳的刀气。 第十七章 控尸之术 观世古道在怨气的冲击下渐渐崩坏,整座石山也跟着震动颤抖。突然,一道无匹的刀气竟然破开观世古道的阵法结界,伴随着无数怨灵的哀嚎之声,直冲天际。 这一幕看得五残怪僧惊讶万分,各个满面的不可思议。 “这……这怎有可能!” 无怪乎五残怪僧为之惊讶,就连袖红雪也暗自咂舌。 “看来他的功力又有精进。” 司马给五残怪僧的印象虽然是一方高手,但是其能为绝不至此。 “难道内中还有高手?”五人面面相觑。 “红雪姐姐,是司马大哥做的,司马大哥好厉害!”雀飞多满心欢喜,蹦跳着拉着袖红雪的手,一脸崇拜。 袖红雪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也知道此刻的司马台笑必定又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当真是喜忧参半。 阵势被破,残破的观世古道轰然崩塌,声势震天。 二女没有看到司马台笑的身影,此刻亦不免担忧。 幸存的怨灵们发出刺耳的叫声,从废墟中飘出,但是没飞多远,又是无数刀气从废墟中疾射而出,怨灵们无一幸免,尽皆被灭。 又是一声巨响,碎石四散,一道寒芒闪出,插在废墟之上,紧随在后的是一条霸气的身影,落在非凡旁边。就这样一人一刀,静静地立在已成一片废墟的观世古道之上。 雀飞多见司马台笑脱出,身上毫发无损,当即便欢喜地扑向他,再一次被袖红雪拦住了。 “现在不可靠近。” 听到袖红雪的告诫,雀飞多仔细望去,发现此时的司马台笑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仿佛在警告众人:靠近者,杀无赦。 本来司马台笑若是通过了观世古道幻境的考验,便能通过得见凋芒古刹,但是观世古道反而被暴走的司马破坏,其意识仍然被锁,没有因为观世古道的销毁而脱出。 …… “叮咚……” 门铃响起,司马来到门前正准备开门时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忐忑,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笑哥?” 司马摇了摇头道了声:“没什么。” 大门打开,出现在司马面前的是他的父母和尚且年幼的弟弟。 司马无言,只感到先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一时间竟然湿润了双眼,这倒是让他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子活泼好动,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司马台笑,司马的弟弟早就扑了上来,司马连忙将弟弟接住。 “哥哥,我的礼物呢?”弟弟开口就是索要礼物。 司马哪里记得这回事,转头用眼神询问一旁的飘雪。飘雪摇摇头,解围道:“你哥哥早就将礼物准备好了,在客厅放着呢。” 弟弟听到后从司马的身上爬了下来,直奔客厅。 “爸妈,快进来吧。”飘雪的声音给愣神的司马提了个醒,司马忙道:“对,爸妈,快进来。” 司马的父亲不苟言笑,母亲倒是和蔼可亲。 “瞧你这孩子,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我看啊,平时飘雪没少受罪。” 飘雪被婆婆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平时都是笑哥照顾我,生怕我累到,我哪里会受罪啊。” 客厅中弟弟早将礼物拆开了,见众人都来了,弟弟大叫:“这个玩起游戏绝对一级棒,哥哥果然最疼我!” 旁边飘雪摸着弟弟的小脑袋道:“你哥哥疼你归疼你,你可不能把功课落下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考试次次第一,我多聪明!”弟弟昂着头,一脸骄傲。 “台笑……”父亲开口对司马说道:“公司会渐渐交到你手里,你要好好做……” “放心吧老爸!” 一家人欢声笑语不断,司马因为记忆空白的原因很少能插上话,但是仅仅看着满堂的和谐就足以令他满心欢喜了。 …… 石山之上,五残不全僧惊见司马台笑的出现,各个暗道自己看走了眼。时间不容耽搁,五僧当机立断,杀机毕现,首要目标便是那令他们捉摸不透的司马台笑。 “佛爷判死·控尸杀生!” 五残怪僧再起诡式,石山上奇异法阵再现。在法阵的催使下,那些已死去多时的村民们竟然慢慢爬起,嘶吼着奔向伫立在废墟中的司马台笑。司马台笑如果清醒的话,见到这份场景一定会吐槽一句:我去,生化危机? 袖红雪见五个妖僧施展控尸之术试探司马,心知他们尚摸不准司马的情况。袖红雪生怕雀飞多为帮司马台笑反而被其所伤,便暗中对雀飞多道:“多多,现在千万不可轻易靠近你司马大哥。” 雀飞多虽然有些不明情况,但也知道事情非比寻常,便点头应了下来。 面对前赴后继的尸体们,司马刚开始不为所动。就在尸体们踏足司马方圆之内时,司马冷冽的双眼杀机弥漫。手一扬,插在地上的非凡动了。刀光乱眼,迅疾破空,一瞬间便有数具尸体的头颅被斩落,干净利落。 谁知那被斩落头颅的尸体只是稍作一顿,然后落地的头颅竟然再次回到项上,一如先前,又继续奔向司马台笑。非凡回到司马手中,司马双手而握,一刀却是数不清的刀气,最近的几具尸体顿时被大卸八块。 只见五残怪僧再催诡式,被分尸的尸体竟然再次聚合,完好如初。 二女也是惊讶万分,想不到这五个怪僧的控尸之术竟然如此厉害。 “哈哈哈,佛爷的五残禁式,尔等讶异吗!” 尸体陆陆续续不断,饶是司马威猛,仍是被渐渐近身。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尸体手脚活动不似常人,竟然能从任何角度弯曲进行攻击,完全超出了正常人动作伸展所能到达的极限,一时间竟然占了上风。 心知五残怪僧是关键,二女互看一眼,心下默契,各自兵刃上手。 五残怪僧自然没有忘记一旁的袖红雪与雀飞多,此刻见二女各自化出兵刃,便再催邪术,令使一部分尸体攻向二女。 “多多,你先退后。” 袖红雪十指青葱,在幽谷寒涧上跳跃着,再奏妙音伏神响! “妙音伏神响·蝶影织梦!” 许多蝴蝶自妙音而生,飞向来袭的尸体们。一只只蝶影落在尸体之上,尸体们顿时受制,难移寸步。 “呵!区区禁制之术也敢跟佛爷的五残禁式相抗?自不量力!” 五残怪僧法阵再催,尸体们受制的脚步再次移动。一旁的袖红雪却笑道:“是吗?” 一声嘲笑,尸体身上的蝴蝶纷纷炸裂,尸体们皆被炸成肉渣。 “这样还能复原吗?” 面对袖红雪的挑衅,五残怪僧恨恨道:“女娃休得猖狂,看佛爷的厉害!” 肉渣蠕动,竟然渐渐聚合成一物,只是聚合后的死物已不是人形之状,也看不出是何怪物,只是令人恶心作呕。 与此同时,雀飞多早已绕到怪僧后方,雀刃疾驰,破空飞沙。 五僧见状,迅速变换站位,以结防守之阵。阵势变幻莫测,雀飞多的极速攻击全部被连接五僧的锁链挡下。 五人配合无间,致使雀飞多一击无果。 袖红雪本就纳闷五僧为何要用锁链连接在一起,此时得见才明白,这些锁链无疑是一种很好的防御,连雀飞多的极速突袭也防得住。 浑身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巨大怪物攻向二女,力气奇大无比,每一巴掌拍下都会在地上留下深坑。 再观另一方面的战况,司马台笑被数十具尸体缠住,早已失去了耐性。只见他丹田中五行内元快速运转,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又生火……火元之气生生不绝,遍游周身。 司马如天降火神,怒吼一声,骤生遍地火海,那些围攻司马的尸体们顿时被焚,化成灰烬。 已成灰烬如何还能再聚,五僧惊讶万分。 颓废的观世古道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在火焰的冲击之下完全坍塌,塌陷之处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司马台笑也掉落了下去。 五僧见出现一个洞口,目光热切。袖红雪看的分明,想必那五个妖僧想要得到的东西便在其中。 第十八章 出关 司马台笑三人大战五残怪僧的时候,中原正发生一件震动整个江湖的事。这一日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率众多武林同道齐上撼天经纬,以求弄清楚齐天疆是否真为杀旗。 一行人浩浩汤汤向撼天经纬进发,各个门派加起来共有数百人。 撼天经纬自然也听到了江湖上关于齐天疆的传言,身为如今代掌门的大弟子萧云也非常头痛。 萧云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师尊,连日来萧云都在烦恼这件事,他感觉得到,这一定是有心人一手策划的结果。“齐天疆便是杀旗”的传言无疑让撼天经纬数百年的清誉渐渐受损,而且更重要的是引发了中原的内部矛盾,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得不说这让中原更加支离破碎,雪上加霜。 “代掌门师兄,许多门派齐齐到来,扬言是问罪而来!” 一名弟子急急将所见汇报给萧云,萧云长叹一声道:“唉!果然还是来了。” 撼天经纬外,各门派的人被撼天经纬众弟子拦下,他们叫嚣着让齐天疆出来,任平生在一旁劝解众人莫要冲动。 此时萧云来到,抱拳道:“各位同道,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场上马上就有人出言道:“何必惺惺作态?你会不知道?” 萧云没有理会那人,而是看着为首的任平生道:“任前辈,江湖传言岂可轻信?你们如此轻易问罪而来,也未免太过不妥了吧。” 任平生也叹了口气:“萧师侄啊,如今中原灾厄不断,为了中原的团结,这件事还是尽早解决的好啊。” “任前辈与师尊乃是多年的好友,难道前辈您也不相信师尊的清白?” “任某人自然相信,但是任某人肩负中原安定之责,便不得不为,这也是为了齐兄好。萧师侄还是知会齐兄一声,让他出来澄清一下的好。” “师尊在闭关,正处在关键之处,不得打扰。”萧云回绝了。 “放屁!闭关闭关,一直在闭关!我看这闭关为虚,暗中行恶为真吧!”场上不知何人如此叫嚣了一句,惹得萧云满目气愤。 “你们有何证据能证明我师尊便是杀旗?仅凭那些传言?笑话!”萧云毫不让步,继续道:“我撼天经纬岂能让尔等如此欺压?” “不敢出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那个不只是谁的声音再次响起,萧云浑身爆发强悍的气势,怒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为何不出列?只会躲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众人面面相觑,却始终没有人站出。 任平生出来做和事佬道:“萧师侄莫要生怒,我们此番前来也非是兴师问罪。正如师侄所言,并无证据证明齐兄便是杀旗,为求让众人安心,还是让齐兄出面吧,任某人作保,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齐兄。” “任前辈高义且心系中原安危,只是师尊即便澄清又有何用?这件事只怕是有心人在暗中作梗,为的就是要从内部分化我们,可笑的是有些人尚不自知,任人摆布!” 萧云的一席话确实让众人开始反思,场上不断传来议论之声。 这时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再次响起:“哼!巧舌如簧!你以为仅凭你的只言片语便能为齐天疆开脱吗?笑话!说不定整个撼天经纬都是天旗的!” 这句话让场上炸开了锅,那个声音抓住时机再次道:“既然自言身正,何不让我等进入搜上一搜?” 这一席话赢得了众人的赞同,场上传来声声附和,此起彼伏。 “对!” “不错,让我们搜一搜!” “敢不敢?” …… 萧云忍无可忍,怒不可遏,一身修为再次爆发,惊得场上众人神魂激荡,就连任平生也暗赞一声:“好一个萧云!” “放肆!撼天经纬岂是尔等随意撒野之处!” 萧云一声怒喝,众弟子各个兵刃上手,宣示着撼天经纬的威严不容侵犯! “哦?想要以武力让我等屈服吗?量你撼天经纬如何势大,难道还要与整个中原为敌?”不知名的声音唯恐天下不乱,继续道:“哼!我看撼天经纬的作风越来越像天旗了!” 各派之人闻言也纷纷兵器上手,任平生见状连忙出言相劝:“且慢动手,且慢动手!不可凭一时冲动而妄动干戈!” 就在双方僵持之下,所有人乎感撼天经纬之内有一股磅礴如渊的气势,压过了在场众人,骇得各派之人不自觉地后退,汗如雨下。萧云对这个气势再熟悉不过了,转身望去,满面喜悦道:“师尊!” 只见撼天手齐天疆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踏出。众人直感到其修为犹如汪洋深不可测,更胜从前!撼天经纬众弟子各个喜上眉梢,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 “师尊出关了!” “掌门来了!” …… 撼天经纬一方声势大增。 只见齐天疆锐利的眼神观视各派众人,几乎没有任何一人敢直撄其目光。这时,齐天疆手化正阳一气,众人以为他要出手时,齐天疆一掌挥出,打在山石角落。一个人影从角落中窜出,堪堪躲过这一掌。 齐天疆冷哼一声:“既然行那暗中挑拨之事,就不该让人寻到狐狸尾巴。你,走不了了!”说完又是一掌,半空中的那人避无可避。 这时,暗处又出现一道掌风,挡下了齐天疆的攻击,那人见自己得救,抓住时机遁光而逃。临走时还不忘补上一句:“齐天疆,你的修为未免进步得太快了吧!” 这人离开前的一席话意思很明显,齐天疆闭关时日不长却修为大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就是在暗示齐天疆一直以来都在压抑修为,而他就是杀旗。 齐天疆见那人被救逃走,不作理会。 有人开口道:“齐掌门修为进步的好快啊!” 齐天疆盯视那人:“阁下还是认为我是杀旗?” 那人直面齐天疆,高声壮胆道:“先前尚且存疑,现在在下更偏向你是。” 齐天疆不屑道:“尔等进境缓慢,便容不得他人突破吗?” 那人倒是一身正直,听到齐天疆的讥讽之意,道:“哼,就看齐掌门如何解释了。” “笑话!你非我门人,我为何要向你讲解!” 齐天疆此言也甚是在理,你我非亲非故,我吃饱了撑的将提升修为的方法告诉你! 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道:“此事暂且不提,你可敢让我等进入一搜?” “有何不敢!只是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的话,你们又愿付出什么代价?” “你……”那人再次无话可说,本来就没有确实证据,谁也不敢夸下海口,如果最后证明人家是被冤枉的,那人家最后以无礼硬闯的理由治你,你也是自作自受。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卸下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什么的你也无话可说。 一时间各派众人都不知该如何答话,旁边任平生出来哈哈道:“同为武林同道何必如此呢。”任平生转而又对齐天疆道:“先恭喜齐兄出关。” 齐天疆也礼貌性的向任平生拱了拱手。 “齐兄,任某人自然认为传言为虚,但是眼下中原不容再有变故。为了给各位同道吃颗定心丸共抗外敌,我提议,由我门下的几个弟子搜上一搜如何?” 一直身处中立的任平生的话语无疑给双方打下了台阶,任平生身份在这,齐天疆也不会真的对他惩罚什么,遂表示同意,各派也纷纷赞同。 第十九章 近在咫尺的阴谋者 众门派找上撼天经纬遇上齐天疆强势出关,双方陷入僵持。任平生从中调解,提出由本派为代表搜查撼天经纬。 齐天疆知道今日若想了结此事,唯有让他们一搜。他和任平生是数百年的好友,由他出面想来也不会委屈了己方。 任平生命门下弟子进入搜查,他则同齐天疆与众门派跟在搜查队伍后面观视,搜查的重点无非是齐天疆的几处私人地方。 书房,卧房等处皆无所获,这时又有人提出质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闭关,我看这闭关之所才是搜查的重点。” “放肆!撼天经纬掌门闭关之处岂是尔等随意进出之处!”萧云厉声呵斥,却被齐天疆阻止了。 任平生看向齐天疆道:“齐兄,这位兄台所言也是有理,我看……” 齐天疆点了点头,一副神态自若。 众人来到齐天疆闭关的密室,密室不大,药品书籍等摆列整齐。任凭他们如何搜查,齐天疆只作不闻。 就在人人都以为搜查无果时,仙灵剑派的一名女弟子却从暗格中翻出一物,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杀”字面具。 “杀”字面具惊现现场,惹得在场一众哗然。 众门派纷纷拔出兵器指向齐天疆。 “齐天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撼天经纬的人各个心惊,难道自己的掌门真的是杀旗? 萧云道:“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 任平生有些不悦,“搜查的人都是我仙灵剑派的弟子,师侄所言之人是指任某人吗!” 齐天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任平生。他在密室闭关从未离开过,所以面具极有可能是刚刚才放入的。 “难道真的是这个老朋友在陷害我?”齐天疆如是想着。 他又将目光移到那名女弟子身上,“且先不论任平生,这女子只怕颇有端倪。”齐天疆打定主意,厉声对那女子喝道:“拙劣的栽赃!” 话语甫落,正阳一气上手,向着女子抓来。 任平生身形变换,快速移动到那女弟子身前接下了齐天疆的一掌。 齐天疆怒道:“任兄这是何意?” 若这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的话,那这女子便脱不了关系,抓住她便极有可能让事情水落石出,谁知这个自己交心的好友此时竟然出手阻止自己,齐天疆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难道任平生真的在迫害自己。 “任某人倒要问句齐兄何意?企图杀人灭口还是杀人泄愤?” “你……我从未见过这个面具。” “那它为何在此?” “这就要问你门下这位弟子了。” 任平生哈哈大笑:“哈哈哈!齐兄当真是巧舌如簧,机敏多变啊,将罪责归附到一名女弟子身上。可惜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你避不了!” 任平生前后态度的转变让齐天疆措手不及,他此刻才明白,自己最为交心的人正是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哼!仅凭区区一张面具便要将齐某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吧!” 诚如齐天疆所言,一张面具人人可做。江湖上不少人都会化物之术,可将随身兵器等化形于无,待到要用时再化出,面具也可化无随身,而这面具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免让人心生想法。 “好!便叫你心服口服!”任平生反手而化,手中出现一物,是一把幼儿所用的长生锁。 齐天疆看到此物心中已经凉了大半,这把长生锁正是那晚自己被盗的东西,此时却出现在任平生手中,这意味着什么?齐天疆对任平生的最后一点幻想也被泯灭了。 “众人可还记得决死原杀旗与浪子不回头一战之后的事?” 哪里有人会忘记,那日中原被天旗毒杀者众,现场便有不少当日的幸存者,即便是当日没有参与的人也对这件事耳熟能详。 任平生继续道:“那日任某人同众位同道追杀负伤的杀旗,不料却反中奸计,众位同道被毒阵困在山谷之中,任某人因为冲锋在队伍的最前端,在毒阵发动前通过了山谷。虽然追上了杀旗,但是对方尚有两名同伙接应。我门下十几名精英尽皆战死,唯有任某人一人得以脱逃。不过,任某人虽然身受重伤,却仍从杀旗身上斩获一物,便是此物。” 任平生目视齐天疆继续道:“任某人曾见过你齐天疆身上亦有一块长生锁,你言是你已故妻儿的遗物。当时从杀旗身上获得此物时,任某人心痛万分,不愿相信杀旗就是你齐天疆,毕竟长生锁世上万万千,不想今日却印证了任某人心中最不愿发生的结果。齐天疆啊齐天疆,任某人倒要问一句你身上的那枚长生锁到哪里去了?” 任平生的一席话将齐天疆将死。齐天疆认得这把长生锁,正是自己那晚被盗的,但是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萧云等人倒是相信,但是又有什么用。 众门派尽皆对齐天疆怒目而视,齐天疆无言以对,只得放声大笑,笑声却是凄凉万分。 “我师尊的长生锁早就被盗,想不到竟然是你任大掌门所为!” 面对萧云无力的指责,任平生笑道:“笑话,你这开脱之词未免太过可笑了吧,证据确凿下仍不忘嫁祸他人!” 果然,众门派无人相信萧云的话,纷纷投来愤恨与鄙夷的目光。 “齐天疆……不,杀旗,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我齐天疆纵横江湖数百年,不料却栽在朋友手中,可悲啊可悲啊!”齐天疆昂首挺胸,迎上众人的目光道:“这长生锁确是齐某之物,我齐天疆无话可说!” “哼!不怕你不承认!” “阴谋者,该杀!” “为祸武林的败类,当诛!” “不错,该杀!” …… 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其实以现在齐天疆的能为加上撼天经纬众人,将这些人全部格杀也是做得到的。但是事后只怕更坐实了他杀旗的身份,撼天经纬必定成为武林公敌。他自己仗着修为高绝或许尚能活命,但是他门下众人呢?在中原众门派的讨伐之下又有几人能活? 望着萧云及门下众弟子熟悉的脸庞,齐天疆放弃了抵抗,但是依旧不减傲气。 任平生再次出言道:“诸位莫急,此时杀了他未免让人诟病。以任某人来看,还是先将其收押,来日公审昭告天下,让他死无可怨!” “对!公审!” “不错!公审杀旗为死去的同道报仇!” …… 齐天疆望着萧云及门下众人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为师相信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众人切不可妄为而造就不可挽回的局面。” “哼!事到如今还假惺惺!” “阴谋者收起你的伪装吧!” …… 齐天疆告诫门人的话又招来众门派的讥讽,齐天疆不为所动,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萧云,让他照看好师弟们。 萧云眼眶湿润,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早已有人拿来两条钩锁,将齐天疆穿了琵琶骨。强烈的疼痛也没让齐天疆叫出半声,面上豆大的汗珠显示着他此时的痛楚。 齐天疆就这样被押往仙灵剑派收押。 第二十章 五残禁式 观世古道难以承受火焰的威力,终于完全塌陷,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暴走中的司马台笑不及闪躲,坠落入洞窟之中。 “司马大哥!” “公子!” 二女焦急万分,相比之下五残怪僧们却是一脸的热切。 “哈哈哈,出现了!” 冰雪伶俐的袖红雪见五个妖僧如此反应,更加确定这观世古道中藏有重要物件,这些妖僧的目标便是内中藏物。 五残怪僧迫不及待,迅速反应,催使那丑陋的怪物进入探路。 那巨大的怪物舍了二女,爬向洞口,然后跳了下去,不多久便从洞中传来打斗声音与怪物的怒吼之声。 观世古道完全被毁,凋芒古刹必定有所感应,若是等到凋芒古刹出现的话,那五残怪僧只会无功而返了。时间紧迫,五个妖僧不愿耽搁,亦向着洞口走去。 二女担心司马台笑的安危,见五个妖僧要进入,连忙拦在洞口前。 按照五残怪僧的计划,本来是想用八十一个村民的性命来血洗破坏观世古道,然后迅速抢走藏在观世古道下的东西。不曾想竟然半路杀出这么一伙人,让他们屡屡受制。 面对二女的拦阻,五残怪僧怒火中烧。 “再行拦阻,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洞中的司马台笑正与怪物战斗,二女插不上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五个妖僧加入战团,这五个妖僧功夫太过诡异,即便是司马处在暴走状态,也未必不会吃亏。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对付五个妖僧了。 “观世古道被破坏凋芒古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洞中之物想必也是凋芒古刹所藏,这些妖僧如此心急必是想在凋芒古刹现身前抢走藏物……”袖红雪觉察到关键,如今自己有求于凋芒古刹,那就要保下人家的东西,届时也好多些筹码。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五残怪僧功夫诡异,袖红雪也没有必胜之心。 袖红雪欲行拖延,地下洞窟中不断传来司马与怪物的打斗声,五残怪僧不愿耽搁,当下便不再留手。 只见五僧各捏法印,气势冲天,五声怒喝过后,身上相连的锁链尽皆断裂破碎。破碎的锁链飞向面前二女,袖红雪与雀飞多各自防守,挡下了纷飞的碎锁链。 二女再看过去,只见五个妖僧身上妖邪之气更盛,各个面上呈现着暴戾之态,竟是修为大增。 “原来这锁链还有限制修为的效果。”二女惊讶于对方的突变,纷纷凝神戒备。 五残怪僧运起五残禁式,如幽冥恶鬼,面目狰狞,恐怖万分。怪僧知道袖红雪才是最具威胁的人,联手攻来,不做任何保留,一招一式皆是攻敌要害。 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袖红雪十指拨弄,艳花魅蝶骤生。雀飞多发挥速度优势,游走在战团外围,伺机而动。 五僧妖邪诡式不断,且配合无间,让二女不得有丝毫大意。袖红雪也使出全力,蝶影纷飞,优美的姿态却蕴含杀机。在战团中快进快出的雀飞多如舞者的魅影一般,捉摸不透。双方的战斗,造就了一怖一美的极端分化。 战况激烈,袖红雪采取扰敌战略,而雀飞多也是快速游走。五僧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恼怒之下只得追着二女打,于是战团渐渐被拉开,五僧鞭长莫及,难以发挥擅长的配合。 战术奏效,二女心下高兴。这时,无口僧脚下立定,从腹腔发出奇特声音,如鬼魅低吟,如妖邪尖笑,如野兽嘶吼,直攻袖红雪,袖红雪听在耳中顿觉神魂激荡。 袖红雪见无口僧竟然能发出此等声音,遂奏响“红尘绝唱”,制衡无口僧的邪诡声音,两波音波的对决不分上下。 这时,失明僧双眼闪烁绿色光芒,袖红雪与其对视一眼顿觉陷入无尽深渊,而自己的双眼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心惊之下袖红雪连忙闭上双眼,护住心神。 “好古怪的功夫!差点被控制了视觉。难道这五个妖僧残疾的部位都有些奇怪的能力?”袖红雪大胆猜想着。“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必定处处受制。” 袖红雪正要开口告诉远处的雀飞多注意妖僧们的残障之处时,却发现自己竟然难以发出声音。袖红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还是中了无口僧的暗招,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却一片模糊,“糟了,刚才虽然及时避过了失明僧的视觉控制,但是视力仍然遭到了蒙蔽。” “哈哈哈,以为分开我们便能胜券在握了吗?无知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袖红雪凝神守心,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围攻自己的三个人影中的一条远去。袖红雪知道他是去袭击远处的雀飞多,她想出声提醒,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过去帮忙却感到自己的双腿被什么绊住了,难移寸步。原来跛脚僧用他的骷髅脚在地上画了一个诡异的法阵,袖红雪视线模糊没注意到踩了上去,顿时受制。 无能为力的袖红雪只有盘膝而坐,蝶影环身护住自己,同时运功欲解除身上的种种制衡。 远处的雀飞多正在与聋耳僧和断臂僧周旋,忽然感到背后有人冲来,情急之下转身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双空洞闪着幽幽绿光的双眼。 雀飞多的修为还没达到袖红雪那般,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双眼毫无抵抗,视觉顿时被夺,反受了失明僧的控制。 雀飞多只觉眼前一道绿芒闪过,然后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司马台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扭曲到可怕的地步,不停地颤抖痉挛。 雀飞多不知自己的视觉已经被失明僧控制,眼前所见都是失明僧一手炮制。看到心仪之人苦状万分,雀飞多心中亦是痛苦,泪如雨下。 “司马大哥!”雀飞多哭号着,脚下却难动分毫。 原来跛脚僧与无口僧见袖红雪受制自保,当下也不敢轻易出手,便舍了她来到被控制的雀飞多身旁。跛脚僧的骷髅脚在雀飞多脚下画下同样的法阵,控制了她的行动。 这时,聋耳僧双指点在雀飞多的太阳穴,断臂僧一掌打在雀飞多的后心,雀飞多的听觉与手脚皆被控制。 雀飞多眼泪不断,眼前的司马台笑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她的耳边不时传来司马沙哑痛苦的声音:“救……我……救……我……” 这时雀飞多动了,但不是她自己控制地动了,脚下不听使唤,连双手也不受自己控制了。雀飞多看到自己慢慢走向自己的司马大哥,扬起了手中的雀刃弯刀。 雀飞多预感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她痛苦地挣扎着,而手脚始终不听自己的命令。 “不要啊……不要啊……司马大哥你快走啊!” 司马台笑身体已经完全扭曲,哪里还动得了。而雀飞多哭红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雀刃弯刀刺进了心仪之人的心脏。 司马临死前目光含恨,仿佛在说:“为什么杀我!” 眼见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司马大哥,雀飞多几近崩溃。 “啊!”撕心裂肺的呼喊宣示着她此刻的肝肠寸断。 无口僧一指点在已经毫无神采的雀飞多的喉头上。 远处的袖红雪在自己的调理下,嗓子已经好了大半。听到雀飞多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袖红雪呼唤着:“多多!你怎么了?”而回答她的却是雀飞多冰冷的声音:“你在叫谁呢?哈哈哈……” 袖红雪心中焦急,知道雀飞多已经完全被妖僧们控制了。模糊的视线中,袖红雪看到六个人向洞口走去。 “不好,他们想控制多多去对付台笑!” 袖红雪知道妖僧们一定会以雀飞多为盾对付司马台笑,现在的司马台笑又是处在六亲不认的暴走状态,这样下去肯定会酿下难以挽回的可悲局面。 “我必须阻止!” 雀飞多死在司马台笑的刀下,或是司马被雀飞多所杀,又或是两人皆亡。袖红雪不敢想象这些悲剧的画面,她在法阵中挣扎着,但是双脚始终不为所动,焦急的心绪让这个坚强而美丽的女子再次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