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心法》 第一章 练武功的科学 “又见草长莺儿飞,不觉忽忽已十载。” 树影婆娑,只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摇头晃脑的,星目浓眉,五官端正,只是双耳略大,好似招风耳一般,神色间略带忧郁的盘膝坐在山腰树阴下一个大石头上。 “裘穷,裘穷,求来求去还是穷,简直醉了。什么破名字,真不知道老爹当初怎么想的,哎!” 显然他对这名字怨念颇深。 “小兔崽子,为父我当时可是绞尽脑汁,殚精竭虑才有了个这么有创意的名字,你还不满足?裘者,皮也,穷者,无穷匮也。脸皮厚,才能有成就,现在知道我怎么想的了吧?你也不看看你爷爷当时给我和你大伯,你姑姑起的名字,千仞,千丈,千尺,一个比一个短,这不是说我们一蟹不如一蟹吗,简直文盲,再说……” “果然很短。”裘穷回头瞄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老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别以为我没听见,这么多年为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我容易吗我,你居然嫌弃为父的身高?!身高有什么用,厚颜黑心才是王道……”没错,站在小孩身后的这货就是无耻界的劳模,装比界的明星,铁掌帮主裘千仞的双胞胎弟弟,裘千丈。 小孩无语的听着裘千丈的巴拉巴拉,已经无力吐槽,只好祭出杀手锏,“说起来,老爹,老妈到底叫什么,长什么样,当年怎么会看上你的?” “咳咳…今日月光如此皎洁,太阳刺眼的很啊,为父决定回去再练两个时辰的绝世内功!”说完,只见裘千丈转身就是一溜小跑,迅速消失在小树林中,“记得中午回来给我做饭!”远远传来裘千仞的呼喊声。 男孩,也就是裘穷,无助的打了个哈欠,无语凝噎。以前看起点,人家各种穿越,起码有个系统吧,没有系统也有个什么被退婚啊,老爷爷啊,戒指啊,再不济也是一身逆天的资质,过目不忘什么的都是小儿科啊。到自己这儿,练武,发现自己是学渣,看秘籍,发现自己过目就忘,努力回忆回忆各种牛叉技能,最后只记得怎么提纯酒精之类,坑爹啊,难道要以后江湖人称‘娘舅(酿酒)’?还不如叫酒桶,古拉加斯,起码听起来还霸气一点。 “哎!”想到这里,裘穷又是一叹。 说起来,裘穷今年已经八岁,也算是这个世界的‘老熟人儿’了,八年间该熟悉的都熟悉了,该习惯的也都习惯了。这确是金庸先生笔下《射雕英雄传》的世界,金宋鹬蚌相争,蒙元渐渐得利而崛起,大宋国势日渐衰微,却无力回天,各种大侠满天飞,侠以武犯禁,前几年还听说某门派的什么什么掌门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想要造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世道,人命贱如草,天天打仗,虽不至于尸横遍野,但也没太平到哪儿去。不过这跟裘穷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裘穷现在跟着老爹在铁掌帮混吃混喝,有大伯罩着,倒也吃穿不愁。其实裘穷资质也不是不行,人也还有点小聪明,要不前世也不会考得上bj大学,虽然是刚上及格线,然后服从分配悲催的被调剂到了数学系,但好歹也是个bj大学毕业不是。 想到这里,裘穷不禁有些自得,慢悠悠的又吟出一句, “妹妹你才高有八斗,哥哥我学富有五车。妹妹你识遍天下字,哥哥我读尽人间书。” 的确,这货都快把铁掌帮那少的可怜的书本秘籍翻烂了,也没发现有什么高端武学,至于铁掌功,练出门道来少说也得七、八个年头,在裘穷看来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找九阴九阳,北冥神功呢,同样的时间,翻倍的效果。显然,这厮自怨自艾的资质其实根本不是个问题,纯粹一个字,懒。以裘穷的资质如果好好习武,跟着大伯连铁掌功,等成年了,怎么也是个一流高手,只可惜他显然没珍惜如此条件,每日里不是研究研究什么酒精的问题,就是幻想是不是其实自带的系统自己还没激活,要不就是闲得无聊自己出几个数学题解一解。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裘穷慢慢起身,一边哼着歌,一边悠然的往山下走去。做饭,是裘穷每天的必修课程,他实在是吃不惯这个时代的饭菜,于是自己下厨,重生这八年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一手厨艺了。 “阿穷,你那木流牛马如何了?”裘千仞一边把手交替插在一锅滚烫的铁砂中,一边抬首问路过的裘穷。本来裘穷小名儿应该是穷儿的,然而这名字,实在是令裘穷无法忍受,所以现在家里人都会叫他阿穷。 这几年裘穷仗着自己的数学底子,高中物理化学知识,可是鼓捣出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装了个齿轮机械组让门派大门开合更省力啊,研究了个不能连发的弩箭什么的,倒是还真有些实用的,就是材料不行不能持久,裘千仞觉得这个侄子虽然不甚爱武,在三妹出嫁后,没人追着他满院子乱跑了,倒也表现的聪慧过人,鼓捣出的东西有些还能用于帮派驻防,就偶尔过问两句。要不然光靠裘千丈这货的面子,在这儿混了这么些年,估计早被赶出去了。上次裘穷和裘千仞说了几句最近自己在研究能自动行走的木牛流马,这不,就被惦记上了。 “大伯,木流牛马是什么鬼,而且你还真信一堆木头能自己走啊?” “……”裘千仞倒也习惯裘穷这没大没小的样子,看看他老爹就知道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扭头默默的插铁砂去了。 “这大伯别的都还好,就是不善言辞,跟老爹简直两个极端。”裘穷摇摇头,自去做饭了。 其实说裘穷不喜武艺,实是冤枉他了,毕竟前世金庸先生的作品影响了好几代人,而今,裘穷有幸重生于这武侠的世界,不说成为一代大侠,为国为民,起码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总得体验体验吧。更何况金庸先生笔下十四部武侠,裘穷最喜欢的就是射雕,九4版射雕可以说是他上学时假期的必备剧目,百看不厌。 “黄蓉啊……”裘穷喃喃自语,几乎是从在这个世界一睁眼他就对这个名字念念不忘了,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否像朱茵饰演的那样,古灵精怪,清丽无双呢。 “武功啊武功,你为什么这么慢。”自小偷奸耍滑的裘穷,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的紧,“万一剧情开始,自己却还是个路人甲,被人一拳KO,那可真是哔了狗了。”裘穷不禁想道。只是对铁掌门的这些破铜烂铁般的武功,他实在瞧不上眼啊。裘穷其实也想过,自己擅长的也只有数学了,可是裘穷却实在是找不到如何用数学知识提高武功的方法。“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有了数学,其他的都不是事儿!”裘穷自我安慰道。 前世的裘穷从小听话,刻苦努力,好好学习,大人们都告诉他,坚持几年等考上大学,一切都轻松了,他信了,于是努力了十几年,终于考上了bj大学,然后他就轻松了,开始放纵,偷奸耍滑,得过且过。没想到等毕了业,傻眼了,高不成低不就,大学里什么都没学到,一点求生技能没有,明明没什么本事,还自高自大,“哥可是北大毕业的!”谁也瞧不上,非百强企业不去,结果人家公司根本不要他这个数学系毕业的学渣,最后只好找了个小公司,混了几年还是个基层小员工,满心的怀才不遇,于是裘穷就借酒消愁,某日这货喝多了从酒吧出来,就习惯性的开车回家…然后他就重生了… 在这个世界上,科学还成立与否呢,内功到底符不符合科学呢。到现在裘穷也只知道内功经脉是人体内的低电阻通道,经过一系列的物理、化学实验验证,裘穷认为前世科学观依然是成立的,他推测内功应该是人体的精神能量所引发的电磁脉冲。而不是像玄幻小说里描述的天地灵气,也就是来自多维世界的某种特殊气体,毕竟大部分有关内功的描述接近火影里的查克拉,是人体细胞自己产生的能量,所谓穷文富武,身体条件不行武功根本没法练的,而如果是天地灵气,那就是每个能修炼的人都存在一个特殊的器官或者是经脉能够吸收灵气,纯靠天生资质了,这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基本现状。 所以这个世界的内功应该是人体内部产生的能量。而内功心法就是产生能量的方法,通过冥想,也就是精神引导,促进身体的低电阻通道附近的细胞进行局部的特殊能量的释放,从而诞生内力。因此心法的优劣决定了内力诞生的速度和质量。这也是为什么裘穷会自己尽心尽力的搞好每一顿饭的原因之一。 “阿穷回来啦,饿死为父了,练内功太耗体力了,中午随便做点就行,来个红烧鱼,再来个酱鸡爪,素的就来个……”裘千丈在一边又开始墨迹。 “科学跟内功有个毛的关系?!”裘穷一脸备胎样的嘀咕道,完全无视一边的捂着肚子喊饿的老爹,“看来是只能慢慢来了。” 也许是因为裘穷在努力学习了经脉穴道之后,已经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内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效果的,所以他倒也不急。至于招式,八岁的裘穷会的那点儿招式,不说也罢,所以他也只能每天懒洋洋的搞点小发明,自娱自乐了。 然而,科学真的跟内功毫无关系吗,显然不会。 第二章 科学的练武功 武功,包含招式与内力,二者孰重孰轻无法言明,像笑傲里令狐冲童鞋单靠一手独孤九剑就能纵横江湖,而天龙里的庄聚贤,一身冰蚕加易筋经的邪派内功,用庄家把式也能和萧峰打得有来有回,侠客行的狗蛋儿更不用说了,根本不会武功招式,学过侠客岛内功直接天下无敌了。裘穷自认为,招式怎么说也是有铁掌功保底的,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内功才是王道啊。 裘穷其实是坚定地科学主义者,他相信如果在这个世界,科学依然成立,那么他就能挖掘出科学与武功的关系。 至于科学是什么,裘穷认为说白了就是用数学的方法定义事物间的逻辑关系。所以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有了数学,才有了逻辑,就有了科学。比如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等于两个苹果,即1+1=2,而1+1=0.5+0.5=0.25+0.25+0.25+0.25=…(无限对分每个项)…=0.00…01+0.00…01+……+0.00…01即无穷个0.00…01相加求和,0.00…01在数学上讲趋近于无穷小也可以视为0,无限个无穷小相加求和,答案是——还是无穷小,即0,所以1+1=0在数学逻辑上是成立的,也就是说当你把苹果无限分割到无限小,两个苹果相加等于没有苹果。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1个原子加1个原子,无限分割后相加,等于没有原子?显然不能,所以世界上必然存在一个接近无穷小的确切物质或数量,它无法被分割,是宇宙最小值,否则基于数学的科学所定义的世界,和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将是不存在的,加起来都是0,一切都是虚幻的。所以数学的逻辑与哲学也是有关的,至于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都是以数学基础而来的。所以,科学其实就是人类的一种定义事物间逻辑关系的方法。 在裘穷前世,宇宙的最大值已知是光速即c=299792458m/s。最小值人们还在研究。而裘穷认为当物体在某种状态上达到了超光速或低于宇宙最小值的效果时,就会脱离已知宇宙的基本框架,即进入平行空间或曲面宇宙,当然也可能是进入多维空间或者时间不存在的零维世界。裘穷推测,他之所以能重生于射雕世界,可能是前世死于酒驾后,灵魂达到了这种效果,当然,这不是说裘穷前世开车牛叉到超光速。 综上所述,数学系毕业的裘穷,科研能力也是很强的。而且也许是重生的关系,也许是前世读书许多年,裘穷的精神能量远超常人,不费什么功夫就有了气感,很快能够引导内功在体内游走,大体可以感觉到内力周围的身体状况了,于是他便开始进一步的研究武功与科学的关系,他认为作为一个21世纪接受了多年科学体制教育的人,没道理他会和这群射雕土著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科学就是他的秘密武器,用科学的方法练武,绝对要比这里土著级别的方法好。裘穷首先想到的就是人体细胞数是有穷的,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利用人体细胞在不影响正常生命活动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产生内力呢?这就需要找到,人体可用于生成内力的细胞,和维持正常生命活动的细胞的比例。 首先,可以想象,细胞不是电池,产生的能量不可能是固定值,但这个浮动值遵循线性回归定理,即围绕着接近某固定值的数值上下波动,也就是在一个范围内任意取值,根据他修炼内功的经验来看,这个范围在很小。 其次,每条经脉到底附近的细胞是可以产生内力的呢,那么其他位置的细胞是否也能产生内力呢?经过试验,裘穷发现,可以,但是除了穴道周围的细胞,其他的生产量很小,约是经脉细胞的4分之1。之后,裘穷试验发现,正常生存所消耗的细胞能量大约是经脉产生能量的60倍左右,也就是说人体所有能量只有40%可以转化成内力,而除去人类的活动,思考等日常消耗,这个数值只剩下可怜的2%。裘穷恍然明白,会睡觉练功的人,为什么效率远高于常人,而大部分内功修炼,需要打坐的原因了。 如果说这个比例2%几乎是固定的,那么,想增加内力产生效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细胞多! 于是,裘千仞兄弟奇怪的发现从这天开始裘穷食量猛增,几个星期后直接变身小胖纸,然后裘穷满怀信心,抱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回到房中再次开始修炼内功,于是…他走火入魔了。 “阿穷,你是在逗我吗,哈哈哈哈,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居然想到用这种方法让为父开心,啊哈哈哈……”裘千丈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一脸的喜感,“要是身上肉多内力修炼就快,大家还用个毛的心法,笑死为父了,啊哈哈哈……”听了裘穷的理论裘千丈笑的满地打滚。研究了数天最后发现然并卵,还被无良老爹嘲笑,裘穷简直心痛到吐血。 于是他痛定思痛,开始反思。内功心法的作用不可忽视,心法就是通过特定的方法反复刺激细胞产生内力。那么反复刺激否会增强细胞产生内力的效率呢?就好像人经常使用右手,所以右手的肌肉更为发达,肌肉密度会明显高于左手一样呢?通过实验可知,的确如此。 也就是说,尽管同样一条经脉,同样一种内功,修炼1年和修炼10年的两人,明显后者的内力生产量和恢复量更大。那么哪些细胞的内力生产效率更高呢,实验结果是穴道周围的细胞,大概因为这里的细胞处于血管交织的节点附近,能够更加高效的进行能量转化,原来如此,所谓心法就是通过最短的经脉连接各种穴道,从而在最短路径上经过最多的穴道,以便提高内力产生、恢复的速度的方法! 而通过刺激不同穴道产生的内力,所融合的内力效果也大不相同,“这就是内力属性吧!”裘穷脑中闪过笑傲的紫霞神功,左冷禅的寒冰内力,还有无属性的北冥神功。 “不过如此嘛。”裘穷嘴角一翘,很是得意,心想,“若是前世的科学家们有了内力样本,那必然分分钟将其研究透彻。” 然而,裘穷显然是坐井观天了,他只是发现了冰山一角罢了,他所了解的不过是内力的产生而已。内力是如何疗伤的?轻功又是怎么回事?八荒**唯我独尊功为什么能返老还童?金刚不坏体为什么能刀剑临身而不伤?扫地僧更是内力外放一丈而成墙,这又怎么解释。不过裘穷显然不是个寻根究底的人,用他的话说,“没遇到问题,就说明——没有问题~” 每个人的身体结构类似,但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一样,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是裘千仞和裘千丈这样的双胞胎也会有后天区别,所以裘穷自认为通过实验得出的号称“路程最短内功心法”,不能说是世界顶尖,但绝对是最适合裘穷自己的,无论是内力生成速度还是恢复速度,绝对是同等级条件下的最优方案。这次裘穷叫来了大伯裘千仞护法,无良老爹被赶到外面凉快去了。 接下来几天,裘穷又开始探索所谓内功存储和内功被废,又是什么原理,毕竟产生了内力却没地方放,那就搞笑了,就算时刻运转,多余内力也要有存储空间啊,经脉好比内存,丹田就好比硬盘,虽然人体不会关机,但会死机啊,内存再大,也是暂时的,存入丹田才能随时存取啊。 说起丹田,前世裘穷可没少听说什么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就是头顶的百会穴,胸口的膻中穴,下腹的气海穴,通过实验,发现,百会穴临近大脑,能量供给十足而且精神引导也很方便,然而用这个穴道产生内力十分危险,裘穷可是知道,大脑供养不足导致脑萎缩,那就是植物人啊,而且,裘穷虽然练出了内力,却仍然无法确定内力究竟是什么,这股未知能量是否会对大脑产生不良影响呢?裘穷可不想尝试植物人的滋味。中丹田临近心脏,距离大脑也比下丹田的气海穴近,可惜此穴浮与胸骨之上,血脉走到此处基本都是毛细血管,能量实在是少,且内力容量有限,而下丹田,容量大,气血充足,就是离大脑太远,精神引导远不如前两个。 “上丹田太危险,中丹田完全看不出优势,就下丹田好了。”裘穷选择了十分保险的下丹田,毕竟通过他实验得出的心法,努力修炼个三五年,内力量绝对接近别人用不合适的心法练10年的效果。裘穷再次信心满满,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开始修炼。 不过,他练出来内力的实战效果如何嘛,咳咳,此时这货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就好比你用地摊货内功入门,练了六十年,一身内力倒也汹涌澎湃,然后遇到一个练了十年北冥神功内力的……分分钟吊打你,好吗?不要提醒这可怜的孩子,让他自己高兴一会儿吧。 “喂,自戳,你什么意思,我练的内力怎么了,看人家杨过也没用什么心法,就在群里潜水了两年,额,在海底,海底…就有了一身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到我这儿就不行了?你会不会写书,再损我,我就不演了,让你换猪脚!”裘穷对作者菌怒吼道。 作者菌:“额,帅哥,人家没损你啊,杨过有玄铁剑的丫~”说完一抬头就见裘穷满脸杀气,“不要这样嘛,人家依了你还不行吗,要不…我给你跳个‘拖一舞’?” “去死!”裘穷一脸厌恶。作者菌无辜的回到阴暗的角落,继续画圈圈。 裘穷显然还自得于取得的小小成绩,完全无视后面的隐患。“至于武功被废,显然是丹田附近筋脉被人破坏导致生成的内力无法聚集,一周天所生产的那点儿内力完全不够看,几乎就相当于没有,所以就被废了。”裘穷推测道。再次被叫来护法的大伯裘千仞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注视着五指峰中指方向,好像在走神。 既然大伯没表示,那就是没错,于是,裘穷开始每天用自己的独门心法练习内功,并且开始尝试白日做梦和睡觉自动练功等功能,当然,均以失败告终。至于招式,裘穷表示“呵呵~独孤九剑?60年内功推过去!葵花点穴手?60年内功推过去!天山折梅手?60年内功推过去!……什么?你也有60年内功?哦,不好意思我已经180年内力了,180年内力推过去!” 作者菌弱弱的说:“独孤九剑有破气式……” “滚!再说话打死你!”裘穷一脸杀气。 作者菌抱头鼠窜而去…. 第三章 内力与轻功的进一步探秘 忽忽又是七年,裘穷也有十五岁了。 这七年间裘穷的内力也有些功底了,算是小成。轻功进展也很不错,几年前他死缠烂打之下把裘千仞的水上漂轻功搞到了手,当时裘穷的内功也算有些根基了,开始研习轻功也实属正常。 裘穷修炼以后发现所谓轻功,通过科学的定义,就是把内力高速运转于与身体下肢有关的经脉中,通过刺激不同的穴位、控制内力流速和内力路线,从而达到轻身提速的效果。 比如裘穷练的轻功水上漂,内力自丹田而出,以高速顺时针过足太阴(脾)经和足太阳(膀胱)经,然后在脚底形成逆时针环型回路运内力三次回旋,最后内力逆时针复走足阳明(胃)经,返回丹田,是为一个小周天。当内力以高速顺时针通过足太阴(脾)经和足太阳(膀胱)经,会加速新陈代谢,裘穷推测此时内力的急速流动会产生一种负磁场,排斥地球引力,这使得裘穷感觉身轻如燕,却不会感觉下肢力量增加失去平衡。当然如果内力逆时针高速通过足太阴(脾)经和足太阳(膀胱)经就会产生正磁场,也就是千斤坠。至于足下环装回路的作用,裘穷实验后发现这个回环的效果是类似于猫爪,可以有效地减少震动,同时逸散而出的内力还能起到增大足底面积的作用,增加踩水的反作用力。而内力逆走足阳明(胃)经,则会通过刺激穴位,加强肌肉强度,使下肢灵活程度直接翻倍,极大增强了下肢的速度,从而达到踏水借力和急速飞奔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内力刺激穴道会产生这么逆天的效果,裘穷表示,这个有点难,他并不是很清楚人体十二经脉到底是什么,前世的研究只能知道这是人体内的低电阻通道,那么,人体气血集散之地,为什么会低电阻呢?为什么这集散之地,也就是穴道,针灸这里就能治病呢? 在前世,众所周知,癫痫病就是人的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而上世纪八十年代,英国科学家对癫痫病患者的临床实验发现,有些患者会经常见到鬼怪,于是他通过实验得出结论,以某种特殊的波段,用大功率电磁波刺激人的松果体,也就是传说中的灵魂所在地,人,是可以看到幽灵的。 根据这个实验结论,再假设内力就是人体细胞所产生的一种特殊电磁脉冲,那么可以知道,内力也就是电磁波的刺激能够影响穴道,或者说人体器官,人体细胞的正常工作,产生一些特别的效果,比如,力量陡增,肌肉密度提高等等。 当然,电磁脉冲是无法储存的,如果内力真的是电磁脉冲,储存电磁脉冲的丹田,将会是异次元产物。起码裘穷前世的科技水平没办法储存电磁脉冲波动。 除开电磁脉冲,还有电流刺激,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那么内力是否是异种电流呢?裘穷前世已知电流就是带电粒子相互碰撞导致正负电荷转移,从而产生能量,分为直流电和交流电。而内力显然不属于这两种,所以裘穷姑且称之为异种电流,而电可以储存,但是电流却没有属性,无法做到像左冷禅那样的寒冰效果,所以裘穷暂时将之列为可疑选项。 其次就是宇宙射线,例如伽马射线,这种射线类似于核辐射,属于稀有金属释放的特殊能量波动,这种波动可以影响人体,也可以储存,但同样不能与外接物质直接发生化学反应,也就是冷热之类的反应,裘穷将这个也视为可疑选项。 最后,裘穷能像到的就是反物质,虽然前世对于反物质仍然处于开发探索阶段,但内力显然并非反物质,要知道,一克反物质与正物质相互‘湮灭’所释放的能量高达18000万兆焦耳,约等于43000吨TNT当量,相当于两个原子弹。 显然,裘穷最后对内功内力的研究又一次陷入瓶颈,不过轻功练起来倒是顺手的很,显然,内力运行速度越快,轻功水上漂就越强。而在裘穷看来,所谓精神引导其实就是细胞间放电反射给大脑的感觉,这仅次于光速。 “内力跑不过精神引导,那就给内力加个发动机好了。”是的,裘穷想使用螺旋内力,不得不说,无知者无畏。这次可就不是走火入魔那么简单了,裘穷首先想到的是在丹田内构建一个极点形成螺旋,简单试验了一下,结果一身内力都集中到极点处,幸好他内力不深,要不就自爆了,裘穷这次真的吐血了,一吐就是三天。 这之后他总算是小心了许多,等伤好了再次尝试,这次他构建了一个太极图,这样没有极点,两股内力围绕着一个虚无的原点旋转从而形成螺旋,就好像两颗彗星围绕着黑洞,这次倒是成功了,然并卵,完全没有动力,转倒是转起来了,可惜没有增加内力速度,还得分心一直保持两股内力的轨迹否则就会跑偏。 至于裘千丈和裘千仞两人,已经对这个时不时吐血的家伙见怪不怪了,每次检查裘穷的身体,都会发现这家伙仗着自己内力浅薄,不会有大危险,胡乱改动内力运行路线,以往千年来,谁听说过这种妖孽,一般情况下,只有当一个人达到武学巅峰,对内力,武学有了一定的理解才有能力或者说有勇气进行创新,好像一个人走到路的尽头,才会被动的或者有体力去换路,哪有人才刚开始上路就已经换来换去的。两人只能认为,这是裘穷天赋异禀。其实呢,裘穷因为坚信科学,内心极其坚定,走火入魔对他的影响还真不大,再加上站在科学巨人的肩膀上,以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才有了这种超乎常人的想法和行动。 这日,裘穷又坐在大石头上冥思苦想。裘千丈从山下晃晃悠悠的踱步而来,“阿穷,别胡思乱想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武功这东西,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岂是能够偷奸耍滑的?”说着拿出一个铜板,弹起来用手一接,又道,“老天爷是公平的,就像老爹我,当年就是偷奸耍滑过来的,你二伯却想投笨牛一样只知道埋头苦练,结果我俩……你看看你二伯的武功多高啊,如果你真心喜欢练武,那就踏踏实实的。” 抬头看了看裘穷,唏嘘道,“可别像我一样,虚度了这年华,白了这黑发,却毫无所得。” 裘穷撇了撇嘴,“那是你太笨,我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裘千丈走开。 裘千丈嘿嘿一笑,不屑道,“切,就你这瓜娃子,为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懂不懂?要不咱爷俩打个赌?就赌你两个月内想不出取巧之法,若你赢,我便自认愚钝,若我赢,你便给我老老实实去练武。如何?” 裘穷更不屑的道,“切,吃些粗盐还好意思吹,吃过精盐吗,知道砂盐吗,知道加碘盐吗,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信不信?” 裘千丈回道,“小屁孩儿,你就吹吧,阿穷你赌不赌吧,一个字。” 裘穷嘴角微微上翘道,“一个字就一个字,不。” 裘千丈,“……无聊。”说着一边抛着铜板,一边转身向山下走去。 裘穷看着裘千丈的背影,知道这是裘千丈担心自己误入歧途,可是他坚信科学的力量,之所以现在没有进展,只不过是还没想到罢了,绝不会是没有办法。 “恩,铜板?硬币?御坂美琴?电磁炮?!啊哈!”是了,是了,无论内力石电磁脉冲还是电流,电磁回路加速都行得通啊!裘穷大喜。“现在只需要知道内力的电荷属性就行了,让经脉两侧布满正负电荷,直接把经脉加内力当电磁炮,哈哈哈,我真是天才!” 说罢一溜小跑超过了裘千丈,回院子里去了。至于裘千丈,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的懵逼,“玉板,可以理解,大约就是笏板。点次跑是什么,内力的点和属性又是什么,经脉还能当点次跑?”可怜的裘千丈也一脸好奇的跟着回了小院。 裘穷首先试验了下内力通过哪些穴道后,会带阴阳属性,也就是正负电荷,之后有实验性的将一小段足太阴(脾)经内两侧附着正负电荷,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内力能否在这里加速呢?实验很成功,结果是内力果然被‘电磁’加速了。“哈哈哈哈,我就说嘛,科学是无懈可击的。”裘穷狼嚎鬼叫道。至于旁边的裘千丈则仍旧一脸懵逼。 这个实验结果完全可以证明,内力是类似于导线的电路,或者说就是电流,因为只有导线切割正负电荷形成的磁场,才能有洛伦兹力,也就是一个横向的推力。根据这个原理,裘穷直接把水上漂所用经脉的小部分区段‘装’上了电磁炮,果然,他的内力运行速度有了质的飞跃,轻功直接跳过小成阶段,登堂入室了。“等以后内力充足,这个方法足以超越极限。”裘穷想道,“以后就叫这种方法‘电磁炮’吧。” “老爹,看好了,天才是怎么练轻功的。”说着裘穷走出屋外轻轻一跃,唰的一下,就站在院中那颗柳树之上了。裘千丈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昨天翻墙还需要手足并用的裘穷,今天直接就一跃两人多高了。裘千丈惊呆了。这个方法唯一的缺点是,必须时刻用精神引导经脉两侧的阴阳内力,否则几股内力就融合成一团恢复老样子了。 第四章 思念与娘亲 之后几天,裘穷把这个方法传授个了老爹,不过以裘千丈的精神能量,只能维持这个方法半个时辰,不过也聊胜于无了,二伯裘千仞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同时操控三股内力,很费力的,权当是爆发技能好了。即便以裘穷的精神能量使用‘电磁炮’也无法持久。所以接下来,裘穷就又开始作死,哦,不,是科研了。 其实裘穷在没想到电磁炮的时候就有了一种想法。在石头上裘穷就是在尝试内力塑形,不过显然失败了。 首先,既然内力能让裘穷感觉到有形状,那么两股内力之间是否存在摩擦力?裘穷的实验结果是有摩擦力,但是需要用精神力引导两股内力相互挤压而不融合。 其次,内力运行需要精神力引导,那么精神力力矩越短,也就是离大脑,松果体越近,是否力量越大呢,实验也证明了裘穷的猜想。 裘穷的想法是,在头部附近建立一个由内力组成的绞盘,或者说齿轮,而内力则充当链条也就是铰链,因为精神能量力矩变短,可以更有效的带动绞盘转动,也就可以用精神引导绞盘高速旋转,用摩擦力带动铰链高速移动,没错,就是发动机。这货想直接用精神力当动力,在头部装一个发动机。 最后的问题是内力塑形,将内力弄成一个绞盘形状,裘穷表示无能为力,即便他精神能量很足,也无法直接将内力塑形成绞盘模样。不过退而求其次,控制一股内力在固定位置高速旋转倒是好说,裘穷将这股内力‘绞盘’放在了头部最坚硬的骨头上,脑门正中央。 实验很成功,用这种方法也可以提高内力的运行速度,只不过没有‘电磁炮’效果那么好。不过这种方法的好处是,不用时刻精神引导内力,只需要分出一小部分转动绞盘,同时防止此处内力融合就可以了。裘穷将之命名为“绞盘”。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让裘穷的武功硬生生多出了一个经脉CD,也就是说裘穷通过‘绞盘’使用轻功时,想要使用通过相同经脉的掌法,就必须让内力链条与绞盘分开,重新规划一个运行路线,再与绞盘对接。 额,简单说,就是用轻功的时候没有攻击力,有攻击力的时候没有轻功。至于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多弄几个绞盘就是了,不过以裘穷现在的内力修为,一个绞盘已经很勉强了。裘穷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日常修炼,使用‘绞盘’明显更轻松,而战斗中‘电磁炮’更有优势。 这两年,裘穷练武的同时,总是在默默惦记姑姑,裘千尺,毕竟裘穷本身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前世和父母关系就很好,虽然自己不幸离世,还好有大哥小妹在,父母也不至于老无所依。重生以后,一到三岁记忆很模糊,大概是大脑发育不全的原因,直到4岁来到铁掌帮才开始有了比较清晰的记忆,裘穷也因此,时常吐槽以前看的小说,什么胎儿修炼,婴儿都不是,就修炼,过度用脑会导致脑死亡的,造吗?就算勉强生下来,也是个植物人!还有什么生下来就能思考,还能说话,你丫哪吒吗,怀了三年?发育这么好? 裘穷六岁离开铁掌帮,八岁又回到这里,二伯依旧未婚,虽然没问过老爹,也隐约知道爷爷奶奶死于仇家之手,后来在上一代铁掌帮主上官剑南的帮助下,裘千仞已经报仇雪恨。至于自己的母亲,裘千丈这厮每次都会极其生硬的转移话题,“哎啊…今日月光如此皎洁,太阳刺眼的很啊,为父决定……”裘穷已经无力吐槽,不过裘穷跟裘家这几口人也相处的倒也其乐融融。 裘穷跟大了他十三岁的姑姑裘千尺,关系最好,别看原著里裘千尺一脸苦逼,疯疯癫癫,性格也十分狠辣,那是被公孙止那丧心病狂的老公折磨的,谁遇到这么个极品老公,要是不疯不极端那妥妥是个抖M,咳咳,所以裘穷她姑姑其实除了占有欲比较强,控制欲比较足,说话爱动手动脚,练起武功来六亲不认,还特别认死理儿,其他都还是不错的。(作者菌表示--!) 裘穷四岁时第一次见到裘千尺,那时候这个姑姑就十分喜欢裘穷,抱起小裘穷就放不下了,谁还都不能抢,经常一边逗裘穷玩一边捅捅他的小胳膊,捅捅他的小腿儿,要不就是捏耳朵,裘穷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耳垂大,就是被姑姑捏的。那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姑姑哄裘穷入睡的,简直犹如母子一般。 不过裘穷这个姑姑倔强的很,似乎是从小吃苦养成的性格,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了,包括裘穷。所以裘千尺6年前还是嫁给了公孙止,尽管裘穷当时百般阻挠,可惜年纪太小,完全没有话语权,也实在是没法说出个正当理由,总不能说,“我知道剧情,公孙止不是个东西!”吧。众人都以为是他和姑姑平日亲近,不舍得分离。哭求无果后,裘穷也只能在临行之时拉着姑姑的手说,“小姑你一切小心,注意身体,过两年裘穷就来看你。”裘千尺也是双眼含泪,“小鬼头,这么小就知道关心人了,以后不知有多少小姑娘会栽在你手上呢,哈哈!”说罢翻身上马,纵马而去。 裘穷因此伤心不已,食不下咽,毕竟明知道亲人此去必将受苦,遭罪,自己还无法阻拦,实在是不好受。不久,裘千丈就以出去散心为由,带着裘穷离开了铁掌帮,这一走就是两年。 “也不知道姑姑现在怎么样了,从神雕里推算,姑姑暂时应该还没有危险吧……哼哼,当时劝你,死活不听,现在吃苦了吧,后悔了吧,哼哼!”裘穷拿着一根早春发芽的树枝,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掐算,“大概还有两三年,现在去劝,你这性格估计也不会相信,到时候提前些时日去便是了,先让你看清楚公孙止是个什么混账东西也好。” 射雕所处的时代,虽然还未有朱程理学,不过女方提出要离婚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至于被休再嫁,那更是想都别想。所以裘穷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求保裘千尺一个安然无恙便罢了。 “阿穷。你说,是当汉人好,还是当金人好啊。”老爹从院子外面慢慢走进来,一脸忧郁,这还是裘穷第一次见老爹这副摸样,以前总以为是个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老爹居然也会忧郁。不禁开玩笑道,“只要还能当人,那就好~”老爹听完,深深的看了裘穷一眼,默默转身回房了。 “神马情况?”裘穷挠了挠头,“刚不是去找二伯了吗?” 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二伯问个明白。“二伯!”咦,裘穷发现二伯也是一脸阴郁,“怎么了,跟老爹吵架了?没想到老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居然也是个有脾气的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说完拿了两个瓜子扔进嘴里,边吃边看着裘千仞,等他说明。 裘千仞沉默了半晌,说:“我想投靠金国。你爹他不同意。” 是了,裘穷终于想起还有这一遭,平时还真没注意到二伯已经有了这个念头!“我爹居然会不同意?!”裘千仞脸色一黑,裘穷这话说的,赤果果的鄙视裘千丈的人品啊,裘穷这话一处口,也觉得太过偏题。连忙又道,“二伯是觉得铁掌帮日渐衰微,有负当年上官帮主之托吗?”裘千仞怔了怔,也深深看了裘穷一眼,沉默以对。 裘穷接着道:“其实我能理解二伯你的想法,只是有些…有些奇怪,老爹他居然不同意,还反了他了,这家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啊哈哈哈。” 裘千仞无语的叹了口气,说到,“时间总是这么快啊,阿穷你…也长大成人,有主见了,去问问你爹,他会告诉你的,之后便下山去吧!”说完慢慢转身,面向窗外的五指峰,再不言语。 裘穷则一脸懵逼,“为毛赶我走?明明是老爹不同意。再说我又不在乎什么蒙宋金的,五十六个民族都大团结了,大家都一样啊。”其实裘穷前世就是在内蒙古上的中学,班里蒙族回族一大堆,大家每天打打闹闹的,还真感觉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完全不在乎什么民族不民族的。 看看裘千仞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裘穷只好回到自家小院,进了屋子就问“老爹,二伯说你有话跟我说?咱爷俩谁跟谁啊,有事说事,板着个脸算咋回事么,你这样我很不习惯呀。” 只见裘千丈眼角一抽,没好气的道,“小兔崽子,怎么跟为父说话呢,找打啊。”顿了顿,好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说道,“你不是总问你老妈的事儿吗,不觉已经十五年了,今日,为父就告知与你罢了。” 第五章 琅琊夫人与武穆遗书 “哎呦,这感情好,快说说,我好奇了好几年了。”裘穷其实心里早就认定,母亲怕是已经过世了,平时倒也不愿揭开老爹的伤疤,故而从未追根究底,不过既然老爹自己要说,那自然是要多打听打听的了。 “你娘名曰黄宝琴。”裘千丈又顿了顿。“你到是说啊,吞吞吐吐的,莫不是你…恩?老爹,难道你年轻时还兼职过采花贼?”裘穷插嘴道。 “别胡闹,老实听着,说正事儿呢。”裘千丈接着道,“你娘名曰黄宝琴,封修容,赐封琅琊夫人。” “什么?!我娘是…”裘穷吃惊的喊道。 原来靖康二年五月,裘千丈沿黄河而下,途经东京,路遇一妇人怀抱婴孩,欲投井自尽,裘千丈一时不忍,便救下了这母子二人。一番询问过后,乃知此女乃是徽宗之修容,名曰黄氏宝琴,此子乃徽宗第三十七子,名曰赵贤。 裘千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裘穷,继续道,“当日东京城破,她母子二人随众宫娥被金兵裹挟而出,一路被押往时金国都城会宁府,因平时她为人温良,善待一众宫娥,过黄河时在众宫娥掩护下,侥幸逃脱,然都城已破,国将不国,但求一死,被为父……被我救下后,修容娘娘又可怜可惜她这孩儿,尚未满月,便要与她一同枉死,于是就将孩子托付于我,便转身离去了,我见她死志已决,但是我二人皆以为,国都被破,大宋已灭,实也无法相劝。”裘千丈再次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接着道,“那孩儿便是…便是…你,我一路悉心照料,又恐被金兵发觉,一路隐藏行迹,最后落脚牛家村,为你寻一乳娘,乃取名裘穷,望你如农家的孩童一般,平稳度日,再勿卷入那国仇家恨。一晃眼便过了近4年,大宋仍未灭,也再无人提起当年靖康之事,这才带你回了这铁掌帮。” 裘穷此时已经呆住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宋氏皇族,身负国仇家恨,“那你现在……” “大宋朝廷昨日有使前来,言前线吃紧,欲铁掌帮资助宋军些许钱粮,这已是第四次了。铁掌帮哪里供得起啊,所以你二伯想要投靠大金。而你的身份……我裘千丈虽不是什么大侠,却也不能让你稀里糊涂的就当了无君无父的汉奸。” “母亲大人她…她…她是何模样……”裘穷讷讷的问。 “当时虽是落魄,然一身孑然之气,遗世独立,虽不施点墨,却清丽无双,后来听闻朝廷追封修容宝琴娘娘为琅琊夫人,追封徽宗第三十七子,也就是你,为琅琊候。琅琊者,海畔之仙山也,以此形容甚是贴切。” “犹如仙人吗…”裘穷说道,“我需要静静地想一想……不过,老爹……生恩不如养恩大,你始终是我老爹。” 裘千丈哑着嗓子又道,“你右足下有心型胎痣,名曰,封侯拜相,你娘亲曾说宫廷之中有密录记载,你若有意回那宫中,可以此为证……哎……”裘千丈以手扶额,遮住通红的双眼,挥了挥手,裘穷嗫嚅半晌,转身默默离去。 “是了,原著中,原也未提及裘千丈还育有一子。”裘穷只道是一笔带过,却不想还有这一说,国仇家恨,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助宋灭金?现在大宋朝廷会承认自己一个流落在外的皇子身份吗,若是承认了,难道还要去皇宫内院勾心斗角?裘穷默默想到,揪头发啊。 “想来老爹之所以不同意,肯定是因为自己了。”原著中没有裘穷的影响,裘千丈对这种事显然是毫无压力的。 “阿穷,”裘千仞不知何时来到裘穷身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金宋之争已无可避免,金强而宋弱,铁掌帮是时候找一条后路了。”顿了顿,又道,“铁掌帮虽在大宋境内,大宋朝廷近年来却一味打压武林门派,而大金则礼贤下士,大力招揽,若铁掌帮投靠大宋,钱粮耗尽之后,便只能是炮灰。为今之计,唯有投大金了。” 说着,裘千仞看了看裘穷,接着道,“上官帮主曾是大将韩世忠部下。” 原来当年上官剑南愤恨韩世忠兵权被削,奸臣当道,便领着一批兄弟在荆襄一带落草,后来入了铁掌帮。不久老帮主去世,他接任帮主之位。这铁掌帮本来只是个小小帮会,经他力加整顿,多行侠义之事,两湖之间的英雄好汉、忠义之士闻风来归,不过数年声势大振,帮主铁掌水上漂的名头才渐渐威震江湖,在江湖上成为与北方的丐帮分庭抗礼的江南第一大帮。 “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投大金。”说罢裘千仞背负双手,垂头而去。 “我知道,”裘穷默默想到,“二伯平日里少言寡语,却绝不是卖国之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又怎么会想投大金。” “徽宗,琅琊夫人,大金,大宋,蒙古,襄阳,武穆遗书。” 裘穷沉思许久,终于决定——先上铁掌峰把武穆遗书弄到手。 嘿嘿,根据原著,武穆遗书就藏在中指峰的山洞里,这几年之所裘穷没去偷,一是铁掌帮看护严密,二是,裘穷其实就想做个浪荡江湖的大侠,不打仗要兵法何用。 虽然裘穷并不在乎什么自己的身世,只是莫名就背负了一段恩仇,裘穷还是有些不习惯,而且,对自己一出生就被默认阵营选择为宋,裘穷也很无语。 但国仇家恨不可不报,虽然他知道几十年之后,蒙古将会实现中原大一统,甚至会打到遥远的罗马帝国去,所以对现今这种金宋之争,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不过,貌似依靠坚城襄阳,武穆遗书,再加上坚壁清野,无脑防守,坐等成吉思汗老死,似乎,也许,大概并不太难?至于金国,让蒙古替自己报仇就是了,嘿嘿。”裘穷摇了摇头,算了,想的再多到时候也得看具体情况不是。还是想想武穆遗书和历代帮主的遗物吧,宝物啊,秘籍啊,想想裘穷都流口水了。 第二天,裘穷先和裘千丈交流了下感情,其实就是父子俩日常拌嘴, “名字都不会起的老爹,吃饭啦。” “没大没小的小鬼,不知道尊老爱幼吗,想当年为父也是才高八斗,斗酒诗百篇的风流人物,区区取名,随手可得。” “才高八斗起名叫穷?才高八斗过几年还能忘?还得想当年?” “你懂什么,贱名好养,而且为父这叫藏器于身,低调,低调懂不懂。” “切,那你吟一首诗好了,我听着呢。” “小鬼讨打,吃我一掌。” “哎呀!” 然后又和裘千仞交流了下感情。 “二伯。” “恩。” “我支持你,只要心中还有忠义,一时之辱,不算什么。” “恩。” “勾践卧薪尝胆,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嘿嘿,二伯你也是这个想法吧。” “恩。” “额,二伯你没事吧?” “恩。”“ 那中午你想吃什么?” “恩。” 裘穷,”……”。 裘千仞,”……”。 裘穷也不知道二伯到底怎么想的,摇摇头,“还是想想武穆遗书吧,今晚是时候行动了。”于是裘穷准备好工具,等到夜色朦胧之时,便趁着夜色摸上了铁掌峰中指峰…… 话说裘千丈今天心里很郁闷,一边担心裘穷会不会不告而别,毕竟养了十来年的儿子,怎么会不担心,一边又对无法阻拦裘千仞投金的决定感到无奈,虽然事出无奈,但是裘穷这身份,让他裘千丈如何投金。 裘千丈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正思虑间,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可疑的声音,于是悄悄起身来到院中。只见裘穷拎着大包小包正从外面翻墙而入,“小鬼,”裘千丈一把按住裘穷肩头,大喝一声,“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难道你想离家出走不成?” 裘穷一囧,“老爹你还真了解我。”从墙头翻下,然后一边嬉皮笑脸的把裘千丈拉进屋子里,一边道,“嘿嘿,老爹,你见过离家出走翻墙往里跳的吗?来来来,给你看看,这些可是宝贝,恩,见面分你一半,怎么样,够意思吧。” “额…你小子把那个墓…掏了?” “嘿嘿,嘿嘿嘿。” “快,给我看看,我可惦记了好多年了。” 于是,这一夜,裘千丈小院里就不时传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大呼小叫。 “这个很值钱啊,老爹,给你吧。” “去去去,当老夫不识货吗,你才要这个破茶壶,把你手里那个官窑的唐三彩花瓶给我。” “哎,老爹,这武功厉害啊,你收着。” “嗯?如来神掌?这地摊上一两银子两本吧?” “老爹,这个我要了,没意见吧。” “武穆遗书?遗书你都要?恩?武穆?好耳熟的样子。” “哎哎,老爹,这把匕首你不要是吧,那我收起来了啊!” “放下,放下,谁说我不要,吹发毛断,好东西啊,嘿嘿。” “嘿嘿。” 分赃大会一直持续到月上柳梢头,两个蟊贼才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夜半时分,裘穷悄无声息的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墙头,回头注视了一会儿裘千丈的房间,便飘然而去了。 第六章 心路与全真教丘处机 第二日,等裘千丈发现裘穷不见了,已是日上三竿。 “阿穷,你终究还是走了。”裘千丈默默想到,只见裘穷床头有封书信,上面写道,“老爹,国仇家恨不可不报,我去也。”裘千丈看到这里不禁有些发呆。 “他走了?当日告知他时,你便应知当有此刻。”裘千丈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且这一去,便是荣华富贵,也没什么不好的。”裘千仞走到门口对裘千丈说道,“还有,把历代帮主的遗物交出来吧。” “什么?!”裘千丈大惊失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以我的武功,会发现不了裘穷这小鬼?而且我就住你们隔壁,大呼小叫了一夜,真当我不知道吗?”裘千仞无语道。 “那,那你为什么不拦着裘穷?等他走了,又来找我要东西,我就这么好欺负吗?!”裘千丈大怒,叫道,“岂有此理,老贼,吃我一掌!”说着,裘千丈作势一招黑虎掏心,谁知刚使了一半,转身就跑。 裘千仞眼角一抽,一闪身就把裘千丈抓了回来,“让裘穷去吧,以他的轻功,只要小心些,没事的,我已派人追踪于他了。还有,把东西交出来。” “……”裘千丈默默无语两眼泪。 只见裘千仞走到床边,拿起书信,发现下面角落里有小字写道,“哈哈,老爹,不用担心我。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然后就去看姑姑,长则3年,短则1年,我就回来。对了,你那些贼赃可赶紧从床底下转移啊,不保险的,嘿嘿。” 裘千仞,”……”。 裘千丈不由欣慰一笑,然后大吼道,“这小兔崽子,居然出卖我……”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却说裘穷这边一出了铁掌帮就撒了欢了,来到这世界算算也有十多个年头,终于能直面这江湖了,终于能行侠仗义了。想到这儿,裘穷就热血沸腾,简直恨不得立马扶两个老人家过马路。 “全真教在山东,铁掌帮在湖南,绝情谷在河南。”看了看地图,裘穷默默想道,“沿海而行吧,说不定还能见到黄蓉呢,虽然时间不太对……然后到全真教看有没有机会见到丘处机,杨康的命运就看自己的口才了,最后再去绝情谷把姑姑接回来。” 话说裘穷一路用‘绞盘’之法施展水上漂向全真教而去。这一路上,裘穷的热血却渐渐淡了,吃着干粮,春天的大地入目却皆是荒芜,树枝上零零散散的几抹嫩绿,也无法掩盖南宋这几乎不见人烟的荒凉,偶尔出现在路边的尸骸是被冻死的行乞农人,或是远处依稀可见,却毫无队形可言的宋军。让‘战争’这两个字,从未如此清晰的刻印在裘穷的脑海。作为一个生长于太平盛世的大学生,重生于富足之家的裘穷,他从未想过,这个时代的世界竟荒凉至此。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前世那钢铁森林间空虚无助的世界,现在看起来简直犹如人间天堂一般。裘穷的内心一点一点的,被偶尔出现在路边的尸骨改变着,他渐渐地萌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也许我该为这乱世出一份力,而不仅仅是当一个逍遥江湖的大侠。” 在入夏时分,裘穷终于站在全真教山门前。只见裘穷对着面前的小道士作揖道,“在下裘穷,铁掌帮裘千仞之侄,久慕全真正教之名,特来拜访,还请通传。”小道士一呆,一边结结巴巴的回道,“裘居…居士,哦,不不不,裘公子……裘少侠,无须多礼。请随小道上山请。” 二人一路上山,裘穷才知道这不起眼的小道士竟是尹志平这闷骚男,裘穷仔细打量了他半晌,人倒也清秀,看起来还挺腼腆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咳咳。原来尹志平这是首次下山,正要去蒙古寻那江南七怪与郭靖,告知丘处机真人已找到杨铁心之后人,嘉兴比武,不见不散。却没想到刚出山门就遇到了裘穷,而且裘穷看起来一对招风大耳,虽是眉目清秀,但谈吐有度,表现的好像比尹志平大了许多一般,不由得唬的尹志平有些紧张。 两人一路行来,裘穷只见这全真教内,郁郁葱葱,花香袭人,道观宏伟有度,气势磅礴。一路走进大殿。只见殿中有一中年道士,剑目浓眉,右手抚须,负手而立,衣襟飘飘间,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 只听得尹志平道,“师傅。”原来这便是丘处机,裘穷暗道。 于是上前拜见,“晚辈裘穷,乃铁掌帮主裘千仞之侄。久闻长春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概非凡。” “裘公子客气了。”丘处机刚说完半句话。跟在一旁的尹志平就插嘴道,“裘公子说是久慕全真威名,特来拜访……” “好了,好了。志平,你去吧,去吧。莫要过会儿再回来了。”丘处机挥挥手,打断尹志平道。 裘穷心想,“听这意思,尹志平已经不止回来一次了?”不禁玩味的看了尹志平一眼,难道这哥们第一次出门,小生怕怕? 果然,见他神色有些尴尬,对丘处机和裘穷各施一礼道,“那,那徒儿告退了。” “去吧。”丘处机又挥了挥手,看尹志平慢慢走远,这才扭头看向裘穷,“小徒失礼了。铁掌帮裘帮主,近年来威震四方,老道也是久仰大名,只可惜缘悭一面。今日见公子气度不凡,以后也必非池中之物。” 裘穷连忙拱手说道,“承蒙前辈谬赞,二伯也时常提起长春真人大名,无论武功、道法皆是当世之首选,向来钦佩得紧。”看了丘处机一眼,接着又道,“今日晚辈前来,一来是久慕全真之名,特来拜访,二来嘛……晚辈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听丘处机淡淡的道,“裘帮主过誉了,公子也不必多礼,有话请讲。” 裘穷这才接着道,“其实,晚辈也是前时听二伯提起,方知当年真人与江南七侠之事,近来又偶然间得知着金国小王子完颜康,实乃是杨家铁心之后……” “哦?想不到,裘公子连这个都知道了。”丘处机倒是有些诧异了,要知道他也是近两年才发现这件事,想不到却连远在江南的铁掌帮都知道了。 “呵呵,实不相瞒,伯父欲投往金国完颜洪烈手下,有意效徐庶之事,打入敌人内部。故而这金国密探就多派了些。”裘穷倒也相信这丘处机的人品,而且重生以后,他也没见到铁掌帮众做过什么欺男霸女、十恶不赦的事儿,所以理直气壮的直接先给二伯带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帽子。 “哦?竟有此事,老道倒要多谢公子信任了。”丘处机又细细打量了几眼裘穷,浓眉星目,一对招风大耳,虽风尘仆仆,却发髻不乱,颇有气度,果然英雄少年。便又道,“不知少侠何故提起此事?” “其实晚辈尚有一事不明,还请真人指点。”裘穷又施一礼道。 “公子请说。” “试想,若有一人从出生至成人,从未见过生父一面,不知是否能一眼认出,倍感亲切?乃至于抛弃养父,甚至将养父视作仇敌?” “这……”丘处机若有所思。 “若有一人从婴孩开始便锦衣玉食,却不料有一日忽然出现一穷苦农夫,自称生父,这人却该如何是好?”裘穷继续发问。 丘处机脸色一变,知道他是暗指完颜康,不由一甩袖子道,“哼,国仇家恨,为了名族大义,他自当有所抉择。” “若此人从小就被教育非是汉人呢?一边是生身父母,一边是国仇家恨,一边是锦衣玉食、封侯拜相,一边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从王爷到农民,哼哼,真人请恕晚辈直言,若晚辈设身处地,自问也无法做到大义为先!晚辈觉得,那个现在春风得意,逍遥自在的完颜康小王爷怕是也不可能做到。”裘穷目视丘处机,一脸平静的说完。 “够了。”丘处机冷冷喝道,脸色阴晴不定,显是心情起伏,半晌,才脸色稍缓,缓缓叹一口气,徐徐道,“依少侠之见,当如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裘穷手一挥道,“依晚辈之见,真人当立刻将之带离金国,或是去临安,或是来全真教。利用环境影响他,再善加指导,慢慢对其透露身份,同时晓以大义,教他立身立德。所谓人性本善,他必会慢慢接受现实,接受新的身份、新的家庭和新的民族。晚辈认为民族英雄,虽死犹生,卖国汉奸,虽生已死。若让他继续当这金国王爷,只怕真人有负所托。只有教导他做个好人,做个汉人,才不算是欺师灭祖,认贼作父。这样,真人才算是真正拯救了杨家这后人,不负当年杨家铁心之托。真人以为如何?”裘穷对答如流,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劝导丘处机,又如何处理杨康的问题。 其实早在当年看原著的时候,裘穷就对杨康深表遗憾,从头到尾他只是个受害者,十七、八岁的年纪,遭此巨变,谁不会惊慌失措?父亲变养父,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谁能瞬间接受?一步错步步错,只能一错再错,终招恶果。可是,这真的只是杨康的问题吗?当年丘处机早就找到他了,为何迟迟不救他母子出来?又为何迟迟不告诉他真相?就算当年不知道杨铁心还活着,那嘉兴比武呢,用的什么理由瞒过去?你不说我不说,江南七怪也不说?大家都不说,还是好朋友?你们没睡醒吗?简直坑爹啊。杨康,穆念慈,杨过,小龙女……丘处机这一隐瞒,不知害苦了多少人。 只要多给杨康些反应判断的时间和正确的引导,他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如何选择,一定不会认贼作父,成就也未必会在郭靖之下。毕竟无论机缘还是智慧他都有,只是走错了路。 裘穷在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瞬间,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杨康。多是被收养,都是国仇家恨,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既然裘穷重生于此间,必然不能坐看悲剧重演,所以当初才决定第一个就来全真教。 丘处机沉默许久,站起来鞠躬施礼之后,才又说道,“多谢少侠指点,贫道险些误入歧途,还请少侠暂住此间,助老道一臂之力。” 裘穷连忙也鞠躬施礼,“不敢不敢,只是同病相怜,有感而发罢了。” 然而丘处机显然有些神思不属,也没细听裘穷说的什么。叫来一个小道童,吩咐他带着裘穷下去休息,道了一声,“老道去去便回。”便飘然而去了。 裘穷也就在全真教住了下来。 第七章 完颜康与杨康 裘穷在全真教倒是过得很惬意,许是丘处机走时吩咐过,连裘穷想看全真教道家密藏都没人拦着,每日里游山玩水,看看经书,要不就是去全真教后山找古墓派的入口,虽然一直没什么发现,裘穷倒也自得其乐。 自那日丘处机离去后,谭处端(长真子)、王处一(玉阳子)、郝大通(太古子)、刘处玄(长生子)和马钰之妻孙不二(清静散人)裘穷都一一拜访过了,除了去蒙古找郭靖的马钰,全真七子算是都见到了,而这七个人除了孙不二,对裘穷都是称赞有加,说他少年老成,必成大器。 只是裘穷每次见到谭处端,就会想起前世一个有关糖尿病人的笑话。说是某日糖尿病人王处瑞去尿检,手里拿着尿样排队,然后因为医生写字潦草,护士看成了王处端,于是护士一边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对着在走廊里排队的众病人喊道,“王处端,王处端,听到了吗,王处端?”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谁第一个把尿样端了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让往出端啊,护士这是又喊道,“王处瑞,王处瑞?”一众病人都纷纷端出尿样,这时还在发呆的王处瑞一个机灵,是了,这肯定是叫我啊,立马大喊一声,“到!”吓了一众病人一跳,还以为是护士喊的“倒!”条件反射之下就把尿样倒走廊里了。想到这里,裘穷憋着坏笑,跟谭处端打了个招呼,便往后山寻古墓去了。谭处端也很是莫名其妙啊,心道,“这裘少侠为何一见到我,就一脸坏笑?”摇摇头,无语而去。 话说这日裘穷外出寻找古墓未果,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只见丘处机坐在院中石桌旁,边上站这个少年,面容俊朗,眉目清秀,虽衣着朴素,举手投足间却仍能感觉到一股贵气扑面。 裘穷连忙和丘处机见礼,“真人回来了。” “恩,裘少侠,这位便是……完颜康。”说罢扭头又对完颜康道,“小王爷,这位便是我与你提过的,裘穷,裘少侠。” “恩。”完颜康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裘穷见杨康神色冷淡,不由眼睛一转,又对丘处机说道,“请恕晚辈重新自我介绍一番。”裘穷挺直身体,酝酿了一下,抬首道,“吾乃大宋徽宗陛下第三十七子琅琊候,名曰贤。”说罢故意淡淡瞥了眼完颜康。 完颜康只是神色一动,丘处机却大惊失色,“什么?你就是当年失踪的琅琊候?真的吗?” 裘穷对丘处机施礼道,“请恕晚辈当日并未言明。”当下将身世讲与丘处机和完颜康。丘处机还有些愣神。 完颜康却不屑的道,“哼,当年靖康之乱,琅琊夫人与琅琊候俱死于乱军之中,你倒是会冒充,反正死无对证。又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 “呵呵,其实相比于这个琅琊侯这个身份,我更喜欢当裘千丈之子。”裘穷笑眯眯得答到。丘处机闻得此言,不由得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小王爷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老道还有事,就先去了。”说完也不待完颜康答话,一闪身就出了院子。 完颜康冷哼一声,扭头就进了房间,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裘穷竟然也进来了,不由叱道,“你进来干什么,我要休息了。出去!” 裘穷无辜的说,“可是,这是我的房间。” 完颜康,“……”。 裘穷,“……”。 这几日完颜康心情很不好,每日里只是一言不发的跟在裘穷身后。其实也难怪,任谁被劫持加软禁,心情都好不了。不过住了些时日,倒也习惯了这道观里清贫的日子。至于完颜康为什么跟着裘穷,那是因为在道观里,只有跟着裘穷才能到处走动,否则他连院门都出不来。至于观外,呵呵,回去洗洗睡吧。 某日午间,两人来到大殿,见丘处机盘膝打坐,完颜康终于忍不住冲上去问道,“丘道长,小王自认为平日里对你恭敬有加,你到底为何劫持于我,现今半月之期已过,道长可否言明?”原来当日完颜康受丘处机相约,出门游玩,岂料得被丘处机于京都街头当众掳走。在来全真教的路上,完颜康就询问过丘处机,何故如此,丘处机答曰,“小王爷请到观中小住半月,贫道便告知与你。”完颜康无力反抗,只能一路而来。这完颜康倒也能忍,这都到了过了三天了,才来找丘处机问个明白。 丘处机淡淡的道,“小王爷请坐,裘少侠请坐。” 当下,在裘穷的帮腔下,丘处机跟完颜康摊牌,把他所知的有关完颜康的一切经历,从牛家村遇到杨铁心开始,一直到劫持他来到全真教,都说了个明白。 完颜康坐在一旁默默的听完,最后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说道,“丘道长,你这故事真的很烂,你以为就凭你一席话,小王就会相信有个什么生父?还是汉人。小王就会背叛父王,听命与你?”说着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丘处机大声道,“你当众劫持于我,必已被父王天下通缉。兵士找到这道观,只是早晚之事,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老老实实放我出去,否则,我要你这道观鸡犬不留!” 丘处机不动声色,淡淡的道,“杨康,当日决定劫你出来,贫道就已经备好了后手,你放心,金兵现在已经被我几个徒弟引导蒙古去了。”说着看了眼裘穷,又道,“贫道原也未说要控制于你,但你若始终不敢承认自己的生身父母,非要当那金国小王爷,认贼作父,泯灭人伦,藐视纲常。那你存于这世间便也是无用了。贫道就算是有违所托也必要杀你!”说到这里已然声色俱厉。 完颜康,也就是杨康,脸色一阵阵发白,强自干笑两声,失魂落魄的走了。裘穷向丘处机点了点头,便追了出去。 “完颜康,或者,杨康?其实你心里明白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也没必要骗你。你那父王,母后,对此事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有许多人,都知道此事。”裘穷追上了杨康,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也无须多想,顺其自然便是。正所谓生恩不如养恩大,你一时无法接受我能理解,你知道的我也是被收养的。” 回头看了眼裘穷,杨康哑着嗓子道,“我需要静一静。” 裘穷耸耸肩,道,“最后赠你一句话,富贵于我如浮云。”说完转身悠然而去。 杨康默默注视这远方,良久不动。 ———————— 转眼间枝头已经黄叶飘零,秋风萧瑟人间。裘穷与杨康二人对坐石桌,正在下棋。 “哎,快看,天上那是什么?”裘穷一手指天,一脸惊骇。而对面的杨康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动于衷的道,“该你了。”扫了眼裘穷的脸,又道,“你这演技太浮夸了,而且这个月,天上已经飞过了六次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肥鸡,什么有爱富哦,还有什么超人,但我一次都没看到过。” 几个月的时间,杨康也渐渐的接受了自己汉人的身份,只是仍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有个死去多年且毫无印象的爹,至于完颜洪烈,杨康的感情很复杂。 这期间金兵来过一次,让杨康写了封信,赶跑了,说是在这里修身养性,习练武艺。估计是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完颜洪烈,这个十几年来对他疼爱有加的杀父仇人。毕竟杨康今年也才十四岁。 这时裘穷、杨康二人已经非常熟悉了,每日里同吃同睡,习文弄武,一同玩耍,几乎无话不说。 “哎,真无聊,小康,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吗,明知道我不会下棋。”裘穷忧郁的看了一眼杨康,脸一垮,“我认输。”说着无力的爬倒在石桌上。 “别叫我小康!”杨康脸一黑,抓住裘穷脖子怒道。 “那叫啥?”裘穷翻了个白眼道,“康师傅?” 这些日子,裘穷倒是摸清了杨康此人,有些小聪明,却没什么大智慧,虽有些任性,但大是大非上还不至于选错,喜欢练武,不通文墨,而且爱吃爱玩,标准一个吃货。而杨康显然也把裘穷看的很清楚,这家伙完全就是个不着调的。 “哼,你可以叫我……叫我杨……杨大哥。”杨康说道。 “切,我比你大好不好?哦?哦哦??”裘穷神奇的看了他一眼,“你想通了?” 杨康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恩,我不想再吃素了,我想吃肉,所以我想通了。” “……”裘穷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去看你姑姑吗?”杨康跳了起来,说道,“一起走,我也去。绝情谷,听你说很美啊。” “你出的去吗你?”裘穷撇了撇嘴。 杨康沉默了一下,忽然很郑重的说,“咱俩结拜吧。” 其实二人相处数月,已经非常亲近,结拜也很是自然。裘穷想了想,“跟杨康郭靖结拜啊,想想都激动。”于是便答应下来。 转天,二人以秋风为引,天地为证,滴血为誓,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裘穷十五为兄长,杨康十四为二弟。 其实杨康打的什么算盘,丘处机和裘穷都明白,这是取信于二人,古人对誓言很是看重,现代人是无法想象的。所以既然杨康与裘穷结为里兄弟,就表示,他承认自己的生父杨铁心和自己汉人的身份了。如此他便自由了。虽然从他赶走金兵的那一刻起,便已无人约束,但当时他心中还有枷锁,念头还不通达。现在立誓为证,自我约束,算是彻底想明白了。杨康虽然还没有表示过要脱离金国和小王爷的身份,但是对裘穷来说,他已经完成拯救杨康的既定目标了。 第八章 李莫愁 话说裘穷、杨康二人结拜后的第二天,两人出得全真教,便往后山古墓派方向走去。裘穷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摸清了古墓派到底在哪儿,只是这后门水潭,实在是寻之不到。而杨康对这个裘穷日日出来寻找的古墓派也甚感兴趣,于是二人便相约一游。 “二康,你之后打算去往何处,是否与我同行?”裘穷话音未落。杨康便推了他一下,“说了别叫我二康了……我当然是回家了,出来很久了啊,母后…母亲她想必很是忧虑了,我还是早些回去吧…穷人。”裘穷脸一黑,抓狂道,“……什么穷人,我穷吗?叫我大哥,二康。”杨康做了个鬼脸,答道,“切,你都不改口我为何要改?穷人。”说完扭头就跑。得,本来好好一个美少年,硬生生被裘穷给带坏了。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而来,刚转过一片树林,就听得一声娇叱,“站住!臭道士,竟敢擅闯我古墓派!好大胆子!”话音未落,便从林中闪出一道人影,杨康这可怜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哎呦!”一声,被来人一掌打在胸口,扑倒在地。说来也是杨康倒霉,裘穷在这附近转悠了几个月,一个古墓派的人都没见到过,岂知今日杨康刚一来,就被打了。 裘穷连忙闪身而上,护住杨康,叫道,“误会,误会!且慢动手,我兄弟二人并非道士!”说罢,这才抬头打量,只见一白衣白袍的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头黑发披散着,随风飘扬。这少女五官清秀,明眸皓齿,不过此时柳眉微竖,嘴角下撇,显然是心怀戒备。双手微举,作防御状,右手指间隐约有白光闪过。 “这是……冰魄银针?莫非这是……李莫愁?”裘穷心中猜测道,又见少女没有再打的意思,才回头问杨康道,“二康,你没事吧?” 杨康早已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了,这时正拍着衣衫上的尘土,微怒道,“没事,哼,要不是偷袭,我怎么被打到?”说罢一甩袖子,便要上前动手。 少女一指杨康,说道,“这小道士一身道袍,你还说他不是全真教的牛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全真教的都不是好人!”说罢也是手一抬,指尖银光闪烁。 “且慢动手!”裘穷连忙拦住杨康,对少女说道,“这位姑娘。我兄弟二人只是在全真教暂住,实非全真教弟子。今日来后山游玩,误入贵派,还请姑娘见谅。”又回头道,“二康,淡定,淡定。” 没想到杨康却眉毛一挑,说道,“全真道士的确没什么好人。姑娘你打错人了。”显然杨康还对丘处机劫持他有所怨愤。连被人打都忍了,也要损丘处机两句出气。 “哦?”少女这才正眼打量二人,只见这人丰神如玉,眉目俊俏,衣着道袍,却隐隐透出一股高贵之势,未梳道髻,着一书生帽,虽有些不伦不类,倒也一表人才。另一人浓眉星目,衣着朴素,一对招风大耳,甚是醒目,面带微笑也不像坏人。不由得轻咳一声道,“咳咳,既然你们不是道士,那我……恩,在下……恩,小女……恩,本姑娘今日便饶了你们,速速下上去吧。”说罢挥了挥手,背负右手抬头望天,一副“我是高人”状,只是脸色有些尴尬。 “噗!”杨康显然没有料到,少女还有这么一连串自称,不由笑出声来,小声对裘穷道,“这姑娘长得挺美,却是个呆子。”裘穷却没理他,微微一笑,抱拳对少女道,“姑娘怕是很少见到外人吧。在下裘穷,这位是我二弟,杨康。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小姑娘脸色有些发红,扭过头来还没来得及说话。 杨康就抢着插嘴道,“我看姑娘身手不凡,貌美如花,又住在这树林深处,莫不是叫李逵花?”显然,这腹黑的家伙还记恨着人家刚打了他,暗讽这姑娘行事鲁莽,好似山贼,还长得如黑旋风一般。 然而小姑娘却显然单纯的很,完全没意识到这是讽刺,脸色越发红了,小声道,“多谢杨公子夸奖,不过我不叫李葵花,我叫李莫愁。”说着瞥了眼杨康,幽幽施礼道,“刚才是我莽撞了,没想到这山上会有游人,还请公子见谅。” 杨康脸上不禁一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裘穷哑然,心中不禁想道,“这少年时期的李莫愁,倒也单纯的可爱。若不是那陆展元,后来也不至于……”嘴上却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李姑娘不必介怀。何况二康也没受伤,没事,没事。”杨康无语的想道,“被打的不是你,你当然没事。”不过人家李莫愁已然道歉,又这么单纯,完全没发现自己讽刺她,而且还是个小姑娘,罢了,杨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得道,“李姑娘不必多礼,在下无碍的。” 李莫愁连忙又解释道,“本门与全真教关系……关系不是太好,所以我看见道士就没忍住……”的确,这全真教后山一面是深山老林,另外一面须得穿过全真教弟子的把守,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得来的,杨康还一身道袍,不打你打谁。想到这儿,李莫愁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少侠,如何上得山来,又为何穿了道袍?” 裘穷正要答话,杨康却抢着回答道,“我本是大金国王爷完颜洪烈之子,完颜康。因被全真教劫持,没有换洗衣物,故而穿了道袍。” 李莫愁小脸满是惊讶,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杨康道,“王子?被劫持?” 杨康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又指着裘穷道,“这位一脸呆滞的,是我的结拜大哥。大宋徽宗第三十七子,琅琊候,赵贤。”说着对裘穷挑了挑眉毛。 裘穷不禁有些无语,“这家伙……” 李莫愁于是又问道,“那杨康,裘穷是假名?” 杨康道,“是这样的……” 于是三人攀谈起来。杨康不知为何,在述说时把他对生父的思念和疑虑,对生母的担忧和不解,对养父的爱恨交织,不知所措,都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大部分时候都只是默默倾听,偶尔和杨康拌两句嘴,拍拍杨康的肩膀。而李莫愁却非常感兴趣,不时娇声询问。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听得这离奇曲折的故事,简直如痴如醉,觉得比她十几年来的生活加起来,还要精彩诱人。 不知不觉间日头偏西,已近日落西山。 三人正聊得开心,李莫愁偶然间抬头,恍然发觉太阳都快落山了,自己居然已经偷跑出来这么久了。“哎呀,遭了,遭了!这次要被师傅骂死了!”说着急忙运起轻功,腾空而起,转眼间消失在林中。只剩下一阵香风,和清脆的嗓音在林中回荡,“我得回去啦!明天你们还会来吗?我明天再来找你们哦。” 自那日开始,不知是因为裘穷不忍李莫愁这单纯的小姑娘,会遇到陆展元被贻误终身,不愿离去。还是杨康因为谈兴未尽,不舍分离。又或者仅仅是不知如何面对完颜洪烈? 总之两人都未离去,隔几日便同游终南山,与李莫愁嬉戏玩闹,天南海北的胡扯。 不知不觉间秋去冬来。 杨康渐渐放开当初被丘处机劫走一事,而全真七子见他承认汉人身份,不愿回去金国自也是对他和颜悦色,于是关系也日渐缓和。不过杨康还是和丘处机不对付,反而是和谭处端相处的极好,也不知和裘穷的笑话有没有什么关联。 却说,这日裘穷、杨康和李莫愁又聚在一处,三人正聊得高兴,只见山后转出一少年郎,裘穷上前询问得知,却是路过的陆展元。“陆展元?!”裘穷二话不说,上去就揍了这丫一顿。 杨康和李莫愁都惊呆了,完全搞不明白裘穷这是发的什么疯,这家伙平时没这么暴力啊……而赶跑了陆展元的裘穷,一脸嘚瑟的回来跟李莫愁说,“还不谢谢哥,哥救了你一命啊。” “啊?”李莫愁有些不明所以。 裘穷一脸坏笑的又道,“这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明白了吧?”然后……裘穷就被柳眉倒竖,面红耳赤的李莫愁追得狗撵兔子般,满山乱跑了。至于杨康,这个无良的家伙,那表情就差捧一袋爆米花了。 到了晚些时候,天色渐黑,雪花渐渐飘下,冬风怒吼中一道人影从院中闪出,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看那身形大约是杨康。只见裘穷从房中慢慢踱步出,无语的摸了摸鼻子,小声道,“这大冷天的还去,也不怕冻着你的莫愁妹妹么,切。” 其实裘穷早就发觉了,近些日子几人玩闹时,李莫愁的话越来越少,还总是偷偷地注视着杨康,一张小脸儿上神色变幻间,总是写满了羞涩。而且每次一提到杨康的事情,李莫愁就会一脸娇羞的“康哥哥如何如何,康哥哥如何如何。” 裘穷很是无语啊,虽然杨康长得的确是帅,但你也不能无视我啊。你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有什么情话,晚上再说不就得了。至于白天还这么明显吗。再说杨康,这货好像也是认真的,或者说,是初恋?反正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和李莫愁说不了两句,就满脸通红。裘穷算是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在场,怕是两人都手拉手了。 第九章 不告而别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裘穷倒不是吃醋,他心里早就被素未谋面的小黄蓉填满了,他倒真心希望两人能走到一起,挣脱原著悲剧的枷锁。不过,裘穷还是很郁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裘穷自认为还是有些小帅的,然并卵。大家多知道杨过长得帅吧,遇到一个小姑娘迷倒一个。他老爹杨康,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是越来越帅,俊逸的容貌加上贵族的气质,也难怪原著里穆念慈被杨康调戏了一番,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他了。 最近杨康更是每日月上梢头之时,便悄悄的溜出去,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小子找谁去了。 作为一个处女座的烂好人,裘穷当然不会无良到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其实他衷心希望杨康李莫愁二人能够修成正果,幸福美满。 在原著中,杨康身为金国王子,其实除了调戏过穆念慈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沾花惹草的不良记录,李莫愁就更不用说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知叫多少人双眼含泪,心生怜惜。所以现在两人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裘穷倒是也不太担心。 不过,作为杨康的结拜大哥,出于对二人关心,裘穷当然要有所表示。 于是某日,裘穷与杨康两人进行了热情而友好的会晤。两人就杨康与李莫愁之间的感情发展问题,交换了意见。 裘穷表示,二人应建立更为紧密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双方应始终保持密切的合作往来,共同应对竞争与挑战并存的武林环境,实现互利共赢。 杨康则表示,他将一如既往的继续致力于加强同李莫愁的双边合作,不断拓展战略合作领域,进一步完善经验交流,同时相互借鉴,取长补短。 同时杨康还表示,李莫愁也愿同杨康一道,保持战略合作关系,进一步推进双方互助协作。 裘穷相信,随着双方交往的日益密切,双方的合作前景一定非常广阔。(作者菌表示,会议至此圆满结束。以下是国际新闻……咳咳……) 却说这位于山东沿海的终南山,今日却少见的细雪飘零,使得整个山脉看起来好似要出嫁的新娘,就连枝头都挂起一层白纱。 “看来是没我什么事儿了。”裘穷四仰八叉的靠在床头,抻了个懒腰,心想,“李莫愁终是逃脱了陆展元的魔爪,杨康也算是走上了正途。俩人居然还搞到了一起……孽缘啊!” 想到这里,裘穷摸了摸下巴,“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姑姑了,一晃都出来快一年了啊。而且最近二康和莫愁看我的眼神好像总是充满,杀气。怕是已经恨不得掐死我这个大电灯泡了吧,嘿嘿。” 想到就做,裘穷倒也干脆,直接收拾了东西,便去寻杨康道别。却发现大清早的杨康就不在房内,“莫非是去找他的莫愁妹妹赏雪了?见色忘义,切。”裘穷也未多想,便留书一封,拜别丘处机,飘然而去。 其实呢,杨康这日自早起开始,便觉心神不宁,眼皮乱跳。正自疑虑,只见一个小道士拿了封书信,说是金兵送来的。 杨康拆开一看,不由得心里一跳,眼圈就有些发红,急忙起身收拾行装。 原来,其母包惜弱本就身娇体弱,自当日闻得杨康被掳走,便十分忧虑,之后不久便一病不起。直到有了杨康在全真教的消息,病情才略有好转。 可是转眼间大半年过去,包惜弱却一直缠绵病榻。近日里,不知为何,病情更是忽然加重。完颜洪烈很是担忧,怕包惜弱是熬不过这一遭了,所以才派人前来送信,只望杨康速归。 要知道杨康其实是个非常孝顺的人,从原著中他折断兔腿,只为讨母亲一笑,便可知一二。这时听了母亲病重,杨康内心焦灼,不禁有些进退失据。匆忙嘱咐了小道士几句,让他转告裘穷和丘处机此事,便匆匆离去了。 不料,就在这小道士去打桶水的功夫,裘穷就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于是这消息就断链了。 丘处机得知此事,也未在意。既然二人都匆匆而去,必是急事,追之不及的,等日后两人有缘相见,再说也不迟。 再于是,李莫愁就悲剧了。她在终南山上傻等了好几日,都不见裘穷和她的康哥哥的踪影,不由得有些担忧,“莫不是康哥哥又被全真教软禁了?”李莫愁思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来到全真教打听消息。 李莫愁在山下瞅准机会,抓住一个落单的小道士。 拎到僻静处,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好打,然后才问道,“你们全真教把康哥哥……把杨康和裘穷大哥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关起来了,关在何处?”说罢作势又要动手。 身为古墓派弟子的李莫愁,对全真教是什么态度,已无需多说。再加上李莫愁还怀疑他们软禁了自己的心上人,你还指望她能和颜悦色的? 小道士一脸懵逼,急忙无辜的叫道,“别打,别打!没有,没有。我们全真教乃名门正派,岂会强留于人,两位少侠前几日各自有事,自行离去了呀。” “哦?真不是关起来了?”李莫愁收了架势,有些狐疑的道。 “真的,真的。”小道士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道,“那****还见到金兵了呢,杨少侠是和他们一块儿走的。” “那他,他们有没有给我留信?没说有什么要你们转告我的?”李莫愁神色略缓,倒是信了几分。若真的是软禁,也是软禁杨康,没理由裘穷也出不来啊。他大约是有急事,跟着金兵一道而去,没来得及通知我吧。 小道士却只是默默抱头,再不答话,心里却暗自嘀咕道,“想必这便是传说中,被师祖们关押在后山上的什么古墓派女魔头了吧。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果然是妖女啊。再说,还给你留信,你谁啊你……”正吐槽间,便觉脖颈一痛,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却是李莫愁见再问不出什么,便打晕了他,转身离去了。 只听得她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道,“好你个杨康,前两日还说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想不到话音未落,转眼就扔下我一个人跑了。师傅说得对,男人花言巧语,都不是好东西。哼!” “走就走呗,也不跟我说一声。”说到后来,语调又转变的有些哀怨。显然有了杨康这个背锅侠,李莫愁完全无视了裘穷也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忽然李莫愁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他那么能说会道,万一……万一找了别的女子……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我得去管着他。” “对,我就是去看着他的,防止他移情别恋。人家才不是想和他在一块儿呢,这个花心大萝卜,没人管着怎么得了。”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但怎么看都更像是在骗自己,十足十的自欺欺人。 于是李莫愁悄悄地给师傅留了封信,当夜便兴高采烈的偷偷下山去了。 “小姐,真的没事吗?”只见古墓派入口附近的一片阴影中,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俱着一身白衣,悄无声息的站立于此。若不是两人说话,怕是谁也无法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人。 两人默默注视着李莫愁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稍矮一些的妇人这才小声问道。“咱们古墓派避世于此,不是说除非……除非那样,才能下山吗,莫愁她……而且她才十四岁,江湖那么危险,我实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她总归是要出去的,莫愁这孩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倔强又多情,怎能耐得住,在这古墓清修一辈子呢?而且以莫愁的武艺,这一路又是走官道去往中都燕京,当无大碍。”另一个略高些的妇人,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一边缓缓转身向古墓深处走去,一边又说道,“况且这几日,你我暗中观察,杨康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小小年纪,便愿舍弃金国小王爷之位,舍弃荣华富贵,承认汉人身份,实是难能可贵。” “他虽尚有疑虑,不愿承认那莫名的杀父之仇,大概是对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实在是无法轻言无视吧。反倒可以因此看出这人重情重义。”说到这里,妇人顿了顿,又道,“比之当年那王重阳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莫愁夜间与他私会,两人发乎情止乎礼,倒也是个正人君子,当是个值得托负的人。” 渐渐两人去的远了,声音渐不可闻,隐约听到先前那矮个妇人小声回道,“我知道,只是仍有些放心不下。”便再无声息。 且不说李莫愁是如何追赶上杨康,又是如何吊打他的,视角转回到裘穷这边。 话说此时已是隆冬时分,算算便快要新年了,裘穷一路急行,总算赶在年前,来到绝情谷附近,又是一通好找才发现绝情谷的入口。这绝情谷位于关洛之间的茫茫山野中,景色奇绝,小雪纷纷洒洒间美景如画。 也许是裘穷本来就对这绝情谷没有好感,又或者仅仅是桌位毫无人迹。面对这小雪覆盖下的如此美景,裘穷却觉得这里平添了一分阴寒,两分刺骨。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章 绝情谷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裘穷泛舟逆溪流而上,小舟划入西首一条极窄的溪水之中。溪水入口处有一大丛树木遮住,若非登高俯视,谁能知道这深谷之中居然会别有洞天? 在这溪洞中,山石距离水面不过三尺有余,裘穷横卧舱中,方才通过。 划了一阵,只见山峰在两旁如壁耸立,裘穷偶尔抬头,入目却是一线之天。碧水青山,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息,隐隐透著些阴寒之气。 又划出三四里,溪心忽有九块白色大石迎面耸立,犹如屏风一般,挡住了来船去路。到得此处,就需来人以特定的暗号对谷内喊话,以借助谷内的机关,挪动大石,否则小舟将无法通过。 裘穷乃大喊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吾乃裘千丈之子,裘千尺之侄,裘穷是也。此次特来前来拜访姑父姑母,还请放我入内。”没错,暗号就是《蒹葭》的前四句。 话音未落,忽然右手边石壁上,开出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内有一人,只见他身长还不到四尺,身形瘦削,但头大而臂长,长须垂地,正是公孙止大弟子,樊一翁。 只见樊一翁一双大手轻轻抱拳,仔细打量了裘穷半晌,这才对裘穷说道,“不知裘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裘公子请稍候。”说罢向后一挥手,洞内传来机关响声,轰隆声中,九块大石左右移动,让出一条仅容一舟的缝隙来。 过了这九块白石,裘穷便弃船登岸,与樊一翁一边交谈一边向谷中深处行去。原来当年裘千尺嫁入绝情谷之时,樊一翁便见过裘穷,只是当年裘穷年纪尚幼,现如今十年过去,裘穷已是七尺男儿,自是相貌大变,是故樊一翁仔细辨认半晌,方才确认。 而裘穷当时,只顾着给姑姑使绊子,阻挠她出嫁了,哪还记得迎亲的队伍中的樊一翁?就连公孙止,裘穷的印象都有些模糊,只是隐约记得这个姑父相貌堂堂,看起来还挺俊朗的。 裘穷一路上已觉得风物佳胜,到得谷中才发觉这里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即便是在这隆冬时节,路旁也偶有仙鹤、白鹿成群而过,松鼠小兔,更是站立视人,见人而不惊。 却说二人一路闲聊,正巧聊起武艺。“天下武功无坚不摧,为快不破。”裘穷无心之言,樊一翁撇了撇嘴,心道,“我家谷主的别穴功已近大成,天下谁人能以快破之。”心中却不由一动。 原来樊一翁听说裘千仞号称与五绝起名,而绝情谷主公孙止却默默无名。对此,樊一翁表示不服。 当年迎亲,他可是遭了不少白眼的。只是当时不好动武,这次总算是有机会试一试了。 “久闻轻功水上漂,独步武林,不知裘兄弟今日可否赐教?”说着运起轻功渐渐加速,裘穷忙答道,“不敢,不敢,小子初出茅庐,还请樊大哥指点。” 尽管二人年纪差了许多,但樊一翁是公孙止的弟子,而裘穷是裘千尺的侄子,两人说起来是一辈儿人,所以樊一翁便让裘穷叫他樊大哥。 话说裘穷说罢,也运起轻功,紧随在樊一翁之后。 开始樊一翁还留有余力,回头却见裘穷左右四顾,显然毫不费力。于是便开始发力狂奔,结果跑到最后,樊一翁脸都绿了,裘穷还是大气不喘,悠然地跟在他身后丈许。 “轻功水上飘,果然名不虚传,举重若轻,姿态飘然,不愧是当世绝学。”樊一翁修炼的是绝情谷一门奇功,青木功,运起内力之时便会体表泛绿。所以刚才樊一翁才脸绿,并不是愤怒所致。只见樊一翁止住身形,抱拳道,“裘公子,年纪轻轻,轻功、内力却已远超于我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呐,樊某佩服。” 裘穷不由苦笑道,“樊大哥客气了,小子其实除了这轻功,其他武艺都没什么天赋,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的。” 樊一翁点点头,这才正常,如果一个少年各方面都能全面超越他,那他真是白活了。大概是水上漂与裘穷相性相符,裘穷又苦练轻功,才有此成就吧。 其实呢,裘穷总不能告诉他,他是完全看不上铁掌帮那些破铜烂铁般的武功,根本就只练过内功和轻功吧。 二人一路攀谈,穿过一片竹林,和大一片被冰冻住的水塘,这才来到一间巨大的石屋前。屋中公孙止与裘千尺二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想是樊一翁用了什么方法,通知过了。 入得屋中,却见公孙止和裘千尺端坐堂上,裘穷忙上前施礼道,“裘穷拜见姑父姑母。”之后,才又仔细打量二人。 此时裘千尺已经年近三十了,却仍显得非常年轻,面上丝毫没有皱纹,穿一身绿色纱衣,白色内衬,更显得身姿窈窕,除了比十年前稍微成熟稳重些,基本是没什变化。 再看公孙止,也是一表人才,着一身绿色纱衣,黑色内衬,显得相貌堂堂。只是眼神阴郁,破坏了些许气质。 “许久不见姑姑,穷儿甚是想念,今见姑姑无恙,心中很是欢喜。”裘穷接着道。 “穷儿多虑了,你姑姑武艺高强,身体粗壮,而绝情谷又非是艰险危难之地,又怎会有恙。”公孙止答道。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身体粗壮,这是形容自己媳妇的?裘穷有些无语。 只听裘千尺对着公孙止大声道,“穷儿也是你叫的?能这样叫他的只有我,我大哥二哥都不行。”又招招手,变脸一般和颜悦色的道,“穷儿快过来,让姑姑看看,算算也有十年不见了,都这么高了。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说着手一伸,就直接捏住了走到近处的裘穷的耳朵,又咬牙切齿道,“好小子,你当时不是说过两年就来的吗?恩?” “啊,姑姑,姑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放手,你先放手啊。”裘穷龇牙咧嘴的道。 裘千尺还未说话,只听公孙止冷冷地道,“你们姑侄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去了。”说完起身一甩袖子,便离去了。 见状裘穷小声对裘千尺问道,“姑姑,姑父这是?” “哎,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什么。别转移话题,说说吧,姑姑走了这几年,家里怎么样?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裘千尺犹豫了一下,却不回答,反而问起了裘穷家常。 于是二人开始诉说离情别绪,聊天打闹,唠些家常。 “姑姑,若是在此过得不甚如意,不如与我回家可好?”裘穷忽然问道。 裘千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傻孩子,出嫁从夫,这里便是姑姑的家啊。我知你是处于好意。可是此事……再也休提。我看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咱们来日再聊不迟。”裘千尺好似这时才想起裘穷一路远行而来似的,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 裘穷走后,裘千尺坐于堂上,不由想起这些年的委屈,幽幽一叹。 当年悔不该不听裘穷的劝阻啊,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和两个哥哥当时都没看出来,这公孙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却被这小鬼头发现了。 然而自己当时却一意孤行,并未相信于他,这才有了今日之苦果啊。但是既然已经嫁入绝情谷,便也只能多加忍耐,竭力引他向善罢了。 原来自裘千尺嫁入绝情谷,励精图治,改良公孙止的家传武学,管理谷中大小事务,督促他用功修炼,可谓尽心尽力。谁知不几年,却发现公孙止行为不端,贪花好色。竟然经常暗中勾搭谷中小姑娘,而这些小姑娘也不知廉耻,以勾搭谷主为荣,甚至主动献身。 裘千尺屡禁不止,屡教不改,夫妻俩因此不知吵了多少次架。矛盾已渐渐不可调和,但裘千尺显然还未放弃,希望有朝一日公孙止能幡然醒悟。这不,前两日二人又因为此事吵了一架,都还未消气,裘穷就来拜访了,是以裘穷自然能看出些端倪来。 “看来,公孙止这家伙果然如原著中一般,是个无耻之徒。”另一边裘穷也在暗自琢磨着。无论原著还是电视剧中,公孙止的邪恶形象都令人作呕,裘穷对他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现在看到两人结婚十年却仍未有后,想来这夫妻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想个什么办法让姑姑跟我回去呢?”裘穷直到闭目入睡,也没什么眉目。 就这样裘穷在这儿休息了几日,每日里与姑姑于谷中漫步一边聊天欣赏绝情谷的美景,一边思考着对策。 却说金庸先生妙笔生花,这绝情谷中隐喻了有许多极具爱情象征意义的东西。 比如神奇的情花,入口甘甜,回味苦涩,且遍身是刺,就算你小心万分,也不免为其所伤,恰似一段苦涩的爱恋。 而那原以为是无忧无虑的忘忧谷却种满了情花,一爱而至于忘忧,让人无法自拔的陷入情花剧毒其中,简直就是爱情的泥沼。 还有与情花相生相克的断肠草,也好似有些斩情丝之慧剑的意味。情花之毒,就好比一段求不得的感情,每每思念都会浑身剧痛,若想要将它从心头抹去,更要受那肝肠寸断之苦。 再说那断肠崖,杨过于此处肝肠寸断,痛心十六年,怎一个惨字了得。 真可谓,那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情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情花依旧笑春风。 绝情,绝情,到了这绝情谷,任谁尝试过这情花剧毒,那断肠之痛,怕也会心如止水,再不愿招惹情之一字了吧。 曲折隐秘的溪流、幽深的竹林、质朴无华的石头房舍、茹素的饮食还有与世无争的居民。这是一个连早餐都是吃花瓣的方外世界,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绝情谷景色竟如此瑰丽,裘穷不禁有些沉醉其中。想来裘千尺之所以保养得真么好,和这里如斯优美的环境也有很大关系吧。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一章 武功被废 却说一年将终,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算算也就是这几日了。 裘穷来到绝情谷也有些时日了,谷中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而此时裘千尺正在与裘穷谈论武艺。 “穷儿,你这除了轻功还勉强算是拿得出手,刀剑腿掌简直不堪入目。” “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么?大哥、二哥就看着你这么荒废时光?” 裘千尺皱着眉头有些无语。 “姑姑,我这内力不是已经登堂入室了吗,这些年我都是在苦修内力的。 看看这掌风,碗口粗的树,一掌就断。”裘穷舔着脸,洋洋自得的道。 “你这破内功心法也不知从何处得来,偏还练得这么认真,有什么用? 就算你内力极深,没有招式章法,破绽实在太多。 再说又哪会有人会傻到站立不动,与你对拼内力?”裘千尺恨铁不成钢的道。 “就说你这内功心法吧,也算堂堂正正。 但是同样走此周正路线的全真教内功,中正平和,益气养生,对治疗内伤有奇效。 或是少林内功,多以善于稳定心智著称,练之可增进心性修为。”裘千尺谆谆教导这裘穷道。 “像你这样一味追求数量,遇到真气质量更高的敌人很容易吃大亏的。 毕竟经脉宽度有限,谁也无法瞬间调动起全身真气,一股脑的攻向敌人。 便如举国皆兵,却于敌国交战与峡谷,精兵五万便可以点破面,以一敌百。”说着裘千尺摇了摇头。 “更别说那些邪派内功,或带毒,或带阴寒之气,或真气如针,直攻脏腑,如之奈何?” “可是我上哪儿找那些绝世内功去啊?”裘穷也有点无奈,这种情况他当然也有所察觉。 可是铁掌帮收藏的那些内功心法,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点, 虽也有可取之处,但裘穷满脑子的九阴、九阳、北冥、无相,要不就是易筋经、神照经这种绝世武学, 让他练这种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什么铁掌功配套心法,他实在是有点看不上。 裘千尺犹豫了一下,说道,“罢了,我便将绝情谷的这套闭穴功传授于你,也让你多个护身之法。” 当日晚些时候裘千尺找到公孙止说了此事,公孙止脸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 裘千尺只当他是怒气未消,便算他默认了。 而裘穷,说实话,也完全看不上这什么闭穴功,辛辛苦苦练个几十年,一沾到荤腥立马破功,这不是坑爹吗。 但姑姑一番心意也不好拒绝,所以也就应付着,把口诀背了下来。 几日后,终是来到了新年,谷中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众人推杯换盏,尽情欢乐。 公孙止也当众向裘千尺道歉,二人算是重归于好。裘千尺心情大好,而裘穷则不胜酒力,姑侄二人当夜双双醉倒。 ---------- 次日,裘穷一觉醒来,只觉得双腿传来阵阵剧痛,慢慢睁开双眼,眼前却一片漆黑,更觉头痛欲裂,浑身衣衫尽湿。 裘穷手一扶床铺便欲起身,却惊骇的发觉,自己四肢无力,真气不知去向,双腿更是疼的锥心刺骨。手下感觉也绝非床铺,倒像是杂草。 借着些微光,裘穷游目四顾,发现这里像是一座山洞,只是不见出口。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果然,自己正躺在一颗枣树之下。而裘千尺就在他不远处,席地而坐。 裘千尺似是也有所察觉,只听她悲泣道,“穷儿,是姑姑连累了你啊!公孙止这无耻奸贼,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居然会嫁给这种人渣。若是那时……那时……哎……” 却说当年,裘千仞‘铁掌水上飘裘千仞’这八个字在江湖上响亮得很,裘千丈的名头说出去却很少有人知道。 裘千丈出外行走,为了方便,有时便借用裘千仞的名字。 在他想来,他二人容貌相同,又是孪生兄弟,借用一下名字有甚麽大不了? 可是裘千仞却看不开,常为这事唠叨,说裘千丈招摇撞骗。裘千丈脾气倒是好,被裘千仞骂,也总是笑嘻嘻的陪不是。 裘千丈与裘千仞二人虽身材相貌、说话声音,全然一模一样,但遭际和性格脾气却大不相同。 裘千仞武功极高,裘千丈则平平而已。裘千尺的武功是裘千仞亲手所传,裘千丈却和裘千尺亲近得多。 裘千仞是铁掌帮帮主,他帮务既繁,自己练功又勤,很少和裘千尺见面,传裘千尺武功之时,也是督责甚严,话也不多说半句。 裘千丈却是妹妹长、妹妹短的,和裘千尺手足之情很深,再加上裘千尺也实在是喜欢小裘穷。 所以若是裘千仞和裘千丈说拧了嘴,吵架了,裘千尺便多是帮着裘千丈。 有一次裘千仞实在骂得凶了,竟不给裘千丈留丝毫情面。 裘千尺忍不住在旁插嘴,护这裘千仞,把这事揽到自己头上,于是兄妹俩吵了一场大架。 而裘穷当时全不知情,直到裘千尺一怒之下离了铁掌峰,独个儿在江湖上东闯西荡,裘穷才发现姑姑不见了。 从那时起裘千仞便开始寡言鲜语,裘千丈也不再冒着裘千仞之名行走江湖了。 而裘千尺有一次追杀贼人,无意中来到这绝情谷,也是前生的冤孽,与公孙止相遇,心生爱恋。便一意孤行,不听劝阻的和公孙止成了亲。 “想我成亲后,不但把全身武艺倾囊以授,连他的饮食寒暖,哪一样不是照料得周周到到,不用他自己操半点儿心?他的家传武功巧妙倒也巧妙,可是破绽太多,全靠我挖空心思的一一给他补足。” 裘千尺满是委屈,愤恨,悔不当初的道。 “有一次强敌来袭,若不是我舍命杀退,这绝情谷早就给人毁了。 谁料得到这贼杀才狼心狗肺,恩将仇报,长了翅膀后也不想想自己的本领从何而来, 不想想危难之际是谁救了他性命,居然用毒计害我姑侄二人。”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若他日可以侥幸逃脱,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旋即又悲声道,“只是可怜了穷儿你丹田被废,我有何颜面再面对兄长。更兼四肢筋骨俱废,又谈何报仇……” 原来公孙止一直被裘千尺管这管那,这几年前的忍耐下来,早已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更兼沾化惹草,被裘千尺百般阻挠,早已对她恨之入骨。只是忌惮裘千尺武功高强,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而裘穷到来之前,他被裘千尺发现与情人柔儿幽会,裘千尺大发雷霆,更是利用情花毒将柔儿赶走,这心中愤懑直冲天际。 前几日裘千尺更是问也不问,便将自家绝学传授给了侄儿裘穷,这简直使得公孙止忍无可忍。 终于在昨日新年酒宴中,公孙止抓住机会,在酒中不知放了何种药物,将谷中大部分人都迷昏了。 之后公孙止就新仇旧恨一同发泄,打断了裘千尺四肢,挑了筋脉,待裘千尺清醒过来,更是百般辱骂。 接着公孙止便找上了裘千尺最心爱的侄子裘穷,“凭你也配练我绝情谷的秘法?我让你贪我武艺,我让你轻功好!”说罢一掌便废了他的内力,打断双腿。 最后将这姑侄二人抛入密牢之中,让二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才心满意足,志得意满的离去。 而裘穷在整个过程中都是昏迷的。 直到第二天酒劲儿过了,这才醒来,简直令人无语。 虽说裘穷是被迷晕了,但人家裘千尺中毒之后,一会儿便清醒了, 而裘穷却连腿被打断了,内功被废了都没醒过来。 虽说这和他内功完全没有排毒能力有些关系,但这货在药效过了之后,顶着断腿之痛还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也实在算得上是奇葩界中的极品了。 说起来裘千尺为人大大咧咧,完全无视了公孙止最近的一反常态,又不知公孙止竟会如此歹毒,没有防备公孙止。 在这过年时节,侄儿又远道而来,心中高兴,一不小心多喝了点酒,所以中毒了,倒也说得过去。 而裘穷这货,则满心以为根据原著,公孙止会在两年后出手。 江湖经验又实在是少的可怜,明知道公孙止心胸狭窄,阴险歹毒,居然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在被害之前更是对公孙止的行动毫无所觉。估计公孙止要是知道,都会觉得裘穷简直天真的可爱。 想到这里,裘穷不由得抬手扇了自己俩耳光。 “你也不想想二康,李莫愁都能改变命运,改变剧情,公孙止就不能? 你这逗比,现在好了,害的姑姑被断四肢,自己武功也被废了,简直是蠢他妈给蠢开门——蠢到家了。” 显然这货也仅仅是有些自责,倒也没太过担心,还有心思用歇后语调侃自己。 至于他不担心的原因,自然是知道汽裘千尺这伤势虽然看起来严重,其实还是有法可医的。 要知道这世上还有神照经,还有黑续断玉膏,专治各种筋骨折断,经脉受损。 裘穷很有自信,虽然不一定能重现神照经,但既然知道要使内力有治疗骨断筋折的作用, 只要自己努力钻研,反向推导,实验出到底刺激哪些穴位,内力可以有此效果,然后创造出一门类似的心法,还不轻而易举? 所以裘穷一边安慰着裘千尺一边开始打量这个密牢。 裘穷也知道这密牢有两个出口,然而观察后发现,出口都在头顶百丈之外, 现在裘千尺四肢折断,自己双腿也断了,短时间内肯定是出不去了。 不如便先在此处研究心法吧,至于生存问题,食物有枣树,有鳄鱼,水也有, 只要坚定意志,这都不是事儿。 第十二章 再次实验 这些时日,裘穷将两人的骨折部位都矫正后用树枝绑好,二人都坐于树下,以树上大枣为食,苦练内功。 本来裘千尺经过这件事已经有些心灰意冷,有点要心性大变的意思。每日里只是修炼内功,眼神越来越阴郁,而且一句话也不说。 然而裘穷每日里逗她说话,使出胡搅蛮缠,撒娇耍赖等一系列手段,效果竟出奇的好, 反而弄得裘千尺现在心情不错,除了没忘记找公孙止复仇,倒也没那么悲观,那么愤世嫉俗了。 而裘穷则每日里努力进行科研。他发现,先前所想实在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要知道人体经脉虽常说只有十二条,但单论穴位却要多得多,比如只足太阳膀胱经就有穴位六十七处, 再加上任督二脉,十四经脉和各种奇穴,人体各种穴位多达四百七十五处。 如果不是裘穷可以知道真气刺激每个穴道所产生的具体效果,要达到神照经全身修补的效果,其可能的排列组合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作者简单算了下,结果计算器给出的答案是正无穷——!)。 两人在树下枯坐了近两个月,骨折基本已经痊愈,裘穷已经能够四下走动,而裘千尺也可以小幅度的活动了。 期间,裘穷通过实验发现,人体内共有一百一十七处穴位所产生的内力有助于治疗,其中对经脉骨骼有作用的有四十三处。 而这四十三处穴位中,有奇穴十四个,任督二脉八个,十四经脉十个,剩余十一处穴位均匀分布在十二经脉中。 若只是单纯的使用最短路线法将这四十三处穴道相连,所得出的心法,除了治疗筋骨,并没有神照经的其他效果。 但这种心法胜在简洁迅速,能够非常高效地治疗筋骨经脉。裘穷将之命名为‘神一经’,取意实验所得一种类似于神照经的功法。 于是这天,裘穷便把这个‘神一经’教给了裘千尺。 但是裘千尺很疑惑啊,这内功心法听起来倒是的确有治疗之效,但是裘穷从何处得来的呢? 裘穷洋洋自得的表示,这是自己研究出来的。 这裘千尺就更不信了,一个才十六岁,气海还被人打散了的少年,枯坐了两个月就鼓捣出一套针对性的内功心法?再说裘穷小时候蠢的要死,过了几年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裘穷只好又跟裘千尺解释,自己是如何使用真气探索穴道,如何探索心法路线的事。 裘千尺听完,一脸看逗比的表情,看着裘穷道,“你当我会相信吗?” 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走火入魔一说的。一般人谁能真气随处乱窜? 只要真气走叉了道,轻则吐血,重则经脉尽断,还有的直接走火入魔而死。 而裘穷的内力,竟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各种经脉见来回乱窜,连走火入魔都不怕,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裘千尺如何肯信? 裘穷只好又解释,之所以他不会走火入魔,就好像人掉进水里出不来,会淹死。 但是平常喝水却没事。内力也是如此,只要不超过一定的量,内力乱跑其实是不会对人体有伤害的。 如果将内力视作电流,那就好理解了。 一毫安交流电或五毫安直流电以下的电流是安全电流,在人体内传导的时候,是没有伤害的。 至于为什么别人用不了这种方法创造心法。 因为这需要此人的内力很微弱,同时要和重生后的裘穷一样,拥有常人数倍的精神能量,能够引导极其微弱的真气刺激穴位,并能够感知到穴位所生成的那一丢丢真气所蕴含的效果, 那么此人就可以使用此法了。所以,即便别人知道了裘穷的方法,也是然并卵。 而裘穷经脉全通,什么打通任督二脉都完全不需要,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人人都这样。 练武只靠悟性机缘,内功分级也很模糊,只有小成大成,没有什么打通穴位一说。 况且裘穷也只有在内力低微的前提条件下,才能够进行科研创新,让内力乱跑,而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如此。 毕竟能捏起一根纤维,不代表你能从一根毛线中直接分离出一根纤维来, 当内力高深了,再想分离出一股极其微弱的内力,很难很难。 因为精神能量高的作用,也仅仅是能够发现纤维般的微弱内力, 毕竟这不是玄幻小说里的精神力,只能大体感知和引导,没法进行微操的。 不过即便如此,裘千尺听完了,还是有些无言以对,只能表示,不信也得信了。裘穷这家伙果然非比寻常,就是一朵奇葩。然后就开始默默修炼这个‘神一经’。 且不提裘千尺当时心理阴影面积到底是有多大。却说裘穷在这之后便继续开始科研。 这次的课题是,既然使用不同心法所修炼出的内力属性不同, 那么自己所修炼的心法,全部经脉穴位一起刺激,为何反而没有了任何属性特点呢? 裘穷推测这些真气所蕴含的属性特点,会不会是因为真气携带了某些特殊的化学物质? 而全部穴位经脉一同刺激,所生成的内力只中,这些化学物质,可能会相互发生反应,以至于正好平衡,所以显得毫无属性。 比如说钙片也就是醋酸钙等的混合物,可以增强骨质,对骨折痊愈也很有帮助。 再比如,维生素E可以明目,可以刺激性激素分泌,延缓衰老。 而‘神一经’的修炼结果表明,的确如此。 ‘神一经’所刺激的穴位,起生成的内力中携带有一些类似醋酸钙的某种化学物质, 而这几种类似的化学物质不会发生反应,能和平共处,从而显示出了治疗属性。 然而有类似效果的内功,并非只有一种,比如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也有治疗效果,但更侧重于治疗内伤。 也就是说,通过这些穴道不同的排列组合,就会产生出不同侧重效果的内功。 于是裘穷又开始研究刚到手不几天的‘闭穴功’, 这种心法通过刺激足少阳胆经和附近的两处奇穴,其产生的真气,能够刺激穴道在周围产生一种化学物质,此物质的属性倒是很有意思,“真气绝缘”,也就是真气无法通过。 这显然不是人体内本身就有的物质。然而可惜的是,这种物质对所有真气都绝缘,也就是说,无法利用真气将其移动,只能呆在穴道周围。 当然心法提供的方法,是面向身体表层部分生成这种物质。 所以当修炼道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够达到屏蔽点穴的功效。 然而这种物质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不能沾荤腥。 裘穷推测这可能是吃荤时,人体分泌的蛋白质分解酶会催化其发生反应。 所以只要哪怕一滴血如口,也是瞬间被破功。 不过,裘穷倒是可以因此肯定,其实内力本身是无属性的, 只因为它携带了不同的化学物质,从而表现出了属性。 也就是说上次科研时所得内力的可疑选项,推测内力是异种电流, 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说的通了, 异种电流外放无法与空气中的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但是它可以携带了能够反应的物质啊。 “原来这就是内力啊!”至此,裘穷满脸自豪地表示, 在来到这个世界16年后,他终于又一次内力低微……额……是又一次有了科研条件, 从而成功确认了所谓内力,就是一种能够携带特殊化学物质的异种电流! 然而这结论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毕竟裘穷仍然不知道这内力到底是什么电流,只知道是电流而已。 所以他的研究还远未结束,或者说,他对内力的研究,才终于得窥门径。路还有很长。 “既然内力是电流,那么像周星驰童鞋的《大内密探零零发》中那样,被雷劈上一劈……嘿嘿……” 想到这里,裘穷有些流口水。当然,裘穷并不想尝试一下被天打雷劈的滋味,只是认为这是一条捷径罢了。 也幸亏他没有尝试的想法,要知道,世界上不说每时每刻都有人被雷劈,但被雷劈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 或者说,被雷劈了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那才是罕见的事儿。 而且,那部电影中,手摇螺旋桨就能飞,小钢炮都能打出覆盖式轰炸的效果来,最扯的是还TM有外星人,完全属于恶搞啊。 挨雷劈这种方法,呵呵,谁试谁倒霉。 随着基础条件的进一步明确,裘穷的科研实验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他假设,既然各种属性真气都携带有化学物质,那么,根据某些绝学的内力,拥有多种多样的功效,可以得知, 这些化学物质并不是一定会和任意一种其他属性真气所带的化学物质发生反应。 也就是说,如果裘穷能够确认各种化学物质的具体效果,那么他将能够创建出任意一种已知效果的武功心法! 若是能够找到传说中的八荒**唯我独尊功所需的化学物质,那么…… 想到这里,裘穷简直兴奋要跳起来, 在金庸先生笔下都是非常正统的武侠世界,没有什么武功能和这种武功的效果相比。 即便是侠客行中的白首太玄经,也没有天龙八部里天山童姥所习的八荒**唯我独尊功神奇。 因为这个功法不仅有着如此霸气的名字,还有着同样霸气的效果——返老还童! 若是裘穷能够任意操控细胞返老还童那会是什么效果? 所有人类诞生之初都是一个受精卵,而胎儿,婴儿时期,如果不慎被切掉一根脚趾,那么极有可能,不久便会重新长出一个!就好比蜥蜴断尾! 只要内力足够,细胞就能返老还童,这就是无限再生啊,这意味着什么? 永生不死!你能想象到一个武侠世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级的功法吗? 只有神灵才能永生啊。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研究出如何返老还童, 那么,只要裘穷不是被一刀断头,还有一口气在,无论什么伤,都不是个事儿。 “这简直就是游戏存档啊,Boss没打过?没关系,等我读个档,满状态再来一次。 还打不过?再读个档。 只要你内力足够,只要你不被一刀砍死,只要你有时间施展返老还童……这就是个Bug。 若是遇到变态boss,实在打不过,往深山一躲,用无限寿命耗死他都木有问题啊。啊哈哈哈……” 裘穷显然已经陷入意淫模式。 看着裘穷在一旁手舞足蹈,摇头摆尾,上蹿下跳,还不时大呼小叫。 裘千尺不由满脸黑线,问道,“你发的什么疯?”然而裘穷却并不答话,还嘿嘿傻笑。 而在裘千尺看来,裘穷是一个劲儿对着她坏笑。 裘千尺一对柳叶眉各种乱跳,咬牙切齿的想道, “这小混蛋,这是在讽刺我现在动不了,是吧?!行,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恢复了,弄不死你。”直接闭目练功,再不理这装疯卖傻的裘穷了。 第十三章 两年 两年后,裘千尺终于将‘神一经’修炼到小成,修复了自己的四肢经脉。 两人也早已不住在山洞之中了,而是来到了绝情谷底,也就是当年,哦,以后,小龙女住的地方。 原来这洞中的水潭与断肠崖下的水脉是相通的,这也是裘穷发现的。 此潭中鳄鱼为数不少,却不见他们相互厮杀,那食物来源是哪里呢? 裘穷发现每日入夜,潭中鳄鱼便会消失无踪。 有一日还发现了一些白鳞鱼,裘穷灵光一闪,裘千尺又数次尝试,终于二人找到了通往绝情谷底的水脉。 于是二人便移居谷底,虽然还是出不去,但起码不用每天吃枣了,而且环境也好得多。 毕竟裘千尺当时肚子越来越大,却是有了身孕了。 裘千尺曾一度要一掌打死这孩子,终是被裘穷劝住了,他实在是不忍心,公孙绿萼尚未出生便胎死腹中。 “一想到这是公孙止的孩儿,我便……我便……”其实裘千尺也狠不下心来,否则就凭裘穷现在的半吊子内功能拦得住她? 毕竟是亲生骨肉,即便是裘千尺再恨公孙止,这孩子何其无辜。 再加上裘穷在一旁送助攻,将这孩子以后会如何如何,吹得个天花乱坠,裘千尺纠结犹豫了许久,终没有打杀这孩子。 一年后,孩子平安出生,是个女孩儿,不过裘千尺却给她取名叫,裘琼枝。而不姓公孙。至于绿萼,裘穷的申请被驳回了,绿什么绿。 小琼枝与裘穷一辈儿(穷—琼),希望她能如金枝玉叶一般,又有些爱恨交织的意味在其中(枝—织)。蕴含了裘千尺对她的爱,和对她父亲公孙止的恨。 伴随着裘琼枝的降生,在时间的流逝中,裘千尺心中的阴霾也终于彻底消散。 现在,两岁的裘琼枝已经能满地乱跑,穿着从姑侄二人身上裁剪下来的破衣服,却仍是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而且不哭不闹的,非常懂事。 在山谷中总能听到裘穷逗得小琼枝咯咯而笑,而裘千尺则一脸温柔的坐在旁边,看他们嬉戏玩耍。 虽然裘千尺在伤好之后,就恨不得立马出去找公孙止拼命,然而她的轻功水上漂并不能飞到百丈之上的洞口去。 每日里坐卧不安,一直在想办法,弄得小琼枝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却说裘穷这两年间除了用‘神一经’的内力修补丹田和双腿,并没有精修此功。 而是趁着现在内力微弱,尽情的实验各种内力携带的化学物质。 四百七十五处穴位的效果,他已经尽数掌握,只可惜,他并未在这其中发现能够令细胞返老还童的化学物质。 裘穷估计这是几种物质相互反应之后,才能产生出的效果。 那就又是一个四百多个穴位的排列组合的问题了,裘穷只能放弃。 不过裘穷的科研还是很有效果的,比如他现在所精修的内功心法,就有这非常超群的效果——全属性! 裘穷将之命名为‘无相神功’。取无形无相,可化万物之意。而且它类似于小无相功的进化版,可以以此为基,施展各种武学。 这种心法其实就是原来裘穷所修炼内功的改良版。 毕竟这种心法是裘穷所能想到的,产生内力最快的方法。 所以裘穷仍然是使用刺激全部穴道和经脉的这种非主流方法,内力也还是没有属性。 但是,不要忘了这种无属性其实是属性间相生相克,而抵消掉了。 所以裘穷的改良方法就是,在需要内力拥有什么属性时,通过闭穴功所产生的‘内力绝缘体’,将与之‘相克’的其他穴位暂时隔离开。 当内力游走到特定穴位时不会刺激到穴位,那么内力就有了与此穴相反的属性。 虽然‘内力绝缘体’无法移动,但是只需将之当成门板,加个轴承,在需要时能开合就可以了,而这只需心念一动而已。 也就是说,裘穷现在的内力可以称之为全属性内力!简直完美啊。 而唯一的瑕疵,就是得吃素!裘穷有点蛋疼。 不过他对这功法的弊端也有了一定的改良想法。只是两年时间又要修炼武艺,又要研究内力,还得照顾小琼枝,实在是有点短,只能先吃一段时间的素了。 而且因为内力都是临时属性,所以裘穷的内力属性无法极致化。 也就是说同样是阳属性内力,人家的内力能瞬间加热物体到八十度,裘穷的内力撑死了也就四十度。 当然,如果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屏蔽某些穴道,也能达到这种效果。 但是,知不知道什么叫热胀冷缩? 先瞬间加热到四十度,再瞬间降低到零下四十度,那杀伤力,啧啧。裘穷才不傻呢。 在这过程中裘穷还发现了,以奇穴腰宜为主的几个很奇葩的穴道。 腰宜穴位于后背腰眼穴左侧半寸,对应肾脏。这几个穴道所产生的物质能够刺激细胞强行产生内力能量,直至死亡。 这让裘穷想到了传说中的炼精化气,天魔解体**和自爆…… 然而裘穷也没有深入研究,只是简单试验了下。 毕竟他实在是不想尝试当个有小丁丁的太监或者自爆是个什么滋味。 而裘穷也不再得过且过的修炼。 经历了两年前的惨事,他思前想后,终于痛下决心,要习得一身好武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亲人朋友。 于是日以继夜,埋头苦修,其内力修为比之被废武功之前,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两年时间还是太短了。”裘穷感慨道,他现在内力修为只能算是小成,科研也还有很多课题,不免有些遗憾。 但是在裘千尺听来,这简直就是拉仇恨啊,好吧。 于是裘千尺放下怀中的小琼枝,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套分筋错骨手,打的裘穷不要不要的。 小琼枝则在一旁拍着手叫道,“妈妈打哥哥,打他!” “小混蛋,你还住上了瘾了是吧,快点儿给老娘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就算你不想出去,琼枝还想出去呢!” “额,其实自你身子大好之后,若能耐得住性子,打杀几条鳄鱼,用鳄齿凿墙为洞,用以借力……”裘穷一边说一边抱起小琼枝,捏着她的小脸儿。 裘穷话还没说完,裘千尺便一脸黑线,回身去寻鳄鱼的麻烦去了。 看那意思,若不是裘穷抱着小琼枝,必是要给裘穷再来一套无影腿的。 “智商碾压啊。”裘穷揉着肩膀,小声对小琼枝道,“你以后,可别和你娘一样笨哦。” 其实裘穷还知道个更简单的方法,就是砍了枣树,做成高跷状,便可以在洞穴中左右踩踏墙壁,借力而上。 小琼枝则是习惯性的用小手扯住了裘穷的耳朵,咯咯的笑。 “母女俩一个德行,就爱扯人耳朵。”裘穷有些无奈。 其实他并不想马上出去,因为还有些研究他很快就要完成了。 而且这个研究至关重要,如果能够成功,裘穷觉地就足以在江湖上自由行走了。 前几天他刚刚开始了对于‘电磁炮’的进一步开发应用。 裘穷在两臂肩膀处的肩井穴和两手食指的商阳穴,塑造了一个用‘内力绝缘体’包裹的真气漩涡。 这使得通过俩穴的内力,被吸引却不会冲进漩涡压缩,只有一个离心加速效果。 再将肩井穴到食指的商阳穴的这一段经脉,两侧都用正负属性内功铺满,形成磁场。 内力在此段经脉中再次加速,最后通过商阳穴内气外放,从而达到类似于六脉神剑的效果。 但‘电磁炮’的速度远胜于六脉神剑,指哪儿打哪儿,几乎瞬息而至,所以其攻击距离也要远超六脉神剑。 同时,只要内力足够还可以无间断发射。 也就是说,只要内力充足,在内力消散于空气中之前,这就是古代版的激光剑。 “以后若是内力高深了,站在万军之前,手臂平举,轻轻一挥,万人大军便断为两半。 或者藏在山上,千米之外,直接一炮轰杀敌军主将……想想都醉了啊。” 裘穷又开始陷入意淫模式。 他也不想想一万个人站一块儿,得占多大地方,就算是站成一排让你杀,那又需要多少内力? 再说,‘电磁炮’的距离只和速度与内力凝聚程度有关好吗,和内力深厚有什么关系。 至于千米之外取敌将首级,以他现在的内力,发出去三丈远就是极限了。 从左手食指道右手食指的距离不会变,电磁加速也存在极限,你还怎么加速?就算你内力凝聚至极,能达到现在的百倍? 所以裘穷就只能另辟蹊径,他的进一步实验就是将这一段经脉沿途的所有穴道都增加一个用‘绝缘体’包裹的内力漩涡。 如此,则通过此段经脉的内力时刻受到离心加速,从而在发出前达到更高的速度。 而实验的结果表明,若如此做,则发出内力的确能够达到更远的距离,但是这内力的属性是……滋阴养颜,保养皮肤! 可以想象,裘穷辛辛苦苦,离十几米远,用吃奶的劲儿,发出一道极高速的内力,打到敌人身上。 然后,敌人只觉得瞬间皮肤紧致、光滑细腻了许多,年轻了二十岁……这尼玛坑爹啊。 裘穷快吐血了,这‘无相神功’别的都好,就是一不小心会出各种岔子。 毕竟实验还不完整,有许多内力携带的化学物质相互发生反应,其生成物也许能和几十种其他物质反应,具体是哪一种,完全看脸。 最后裘穷只是简单的又关闭了几个相关穴位,才终于成功。 虽然以裘穷现在的内力修为,全力之下大约只能用十次。 但加速版‘电磁炮’的攻击力及其客观,三步之内,能打入洞壁五寸,几乎媲美沙漠之鹰的子弹了。 几天的功夫,裘穷的实验终于告一段落。裘千尺的凿墙工程也已接近尾声。 然而两年时间匆匆而过,这绝情谷中的变化却也算得上是地覆天翻了。 第十四章 假死脱身与‘电磁炮’初显威 这日淫雨霏霏,细密的小雨夹杂着秋风,带来一股股的寒气。 只见绝情谷厉鬼峰上阴影绰绰有两道黑影,都是一头长发,身形飘忽,其中一人好似还抱着什么。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怕是得吓出个好歹来。 这黑影正是裘穷一行三人。裘千尺刚刚完成最后一个落脚点,扔下工具便飞身而出。 若不是心里还念着小琼枝,怕是已经扔下裘穷自己去找公孙止报仇去了。 裘千尺一路催促,心急复仇,同时也不想女儿淋雨,故而抱着小琼枝,运起轻功水上漂,越跑越快。在这阴雨之下,破烂的衣襟飘荡间,好似幽灵一般。 而裘穷的轻功造诣本就不凡,这时更是掌握了多种变化,气贯双腿,当真足下生风。 只见他身高七尺有余,眉眼都已张开,剑眉星目,鼻梁挺翘,两年未理的长发随风而散,再加上皮肤白皙,一脸的玩世不恭,端是个美男子。 对此裘穷表示,这是宋徽宗基因好,再加上一个美若天仙的琅琊夫人,他若不帅,简直没天理了。 却说两人脚程极快,不一时便来到石屋所在,但奇怪的是谷中并未见到什么人迹。 虽说雨天人们都不出屋,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就有些过头了吧。 二人分开一番搜索,却见谷中毫无生迹,连动物都不见了。 等裘穷找到水塘之旁的树林中,发现裘千尺正痴痴地对着一座断了一半墓碑的坟墓,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好似解脱般的长叹,最后都化为了悲痛,默默流泪。 原来,自二人被关于地牢,公孙止便寻回了情人柔儿,每日里美人相伴,予取予夺,饮酒做乐,好不自在。 然而,好景不长,公孙止这厮便厌倦了柔儿,又开始到处沾化惹草,完全不理会什么谷主之责,渐渐地,谷内大小事务一团乱麻,便开始人心浮动。 好在还有樊一翁主持大局,勉强压制住众人。 然而祸事却不期而至,公孙止在外面调戏小姑娘惹来了强敌。 公孙止武功平平,除了闭穴功,也只一对金刀黑剑耍的还似模似样。 期初是个公子哥似的人物,交手不几合见不是公孙止的对手,便匆匆离去了。 但过了些时日,却来了个西毒欧阳锋。原来,那年轻人便是欧阳锋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儿子,欧阳克。而公孙止调戏的女子乃是欧阳克之妾。 两个同样好色无德的家伙,本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结果公孙止这厮竟然背地里勾搭人家小妾。 这让欧阳克如何忍得了?当场就杀了这贱婢,转身就要和公孙止玩儿命,公孙止做贼心虚,一路逃窜回了绝情谷。 等打退了追来的欧阳克,还洋洋自得,自觉武功盖世,恨不得称王称霸一番。 没想道却被欧阳锋偷袭重伤。谁能想到位列五绝的西毒,竟然会趁黑摸入谷中,暗施偷袭?欧阳锋运起蛤蟆功,一掌就把公孙止个打了个七荤八素,重伤濒死。怀中的柔儿更是于睡梦中便当场毙命。 樊一翁等众弟子闻声而来,却全然不是对手,欧阳锋三下五除二便打的众人死伤一片。 最后众人施展出渔网阵,兜头向欧阳锋罩落。这渔网阵的手法古怪万分,饶是以欧阳锋的武功,被这渔网一罩,也是手足无措,被人提著渔网东绕西转,绑了个结结实实。 好在欧阳锋后面还跟了个欧阳克,见势头不妙放出毒蛇来,驱散了众人,才扛着渔网中的欧阳锋逃脱而去。 而谷中之人见来人武功高强,怕有后患,便纷纷四散而逃。 公孙止有心无力,只能感叹一声,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便一命呜呼。 樊一翁见此也是无法,只得默默离开。 就连谷中的各种珍奇异兽,也在侥幸逃脱蛇吻之后,夺路而去。 之后欧阳锋寻思出了破解渔网之法,与欧阳克再临绝情谷之时,绝情谷已经人去楼空,欧阳克只能对着公孙止的坟墓一通大骂,欧阳峰更是一掌打断了墓碑,二人这才悻悻而去。 等到裘穷二人得脱险地,公孙止已经死了快六个月了,坟头都长了一尺来高的野草了。 这一切裘穷根据断为两半的碑文加上些许猜测,便知其一二了。 再看看仍在痛哭的裘千尺,不由劝道,“公孙止此贼,多行不义终自毙。天意如此,姑姑又何必如此悲伤。” 裘千尺听而不闻,只是痛哭,似要将这些年的委屈苦楚,爱恨情仇一同交给泪水,任它自流。 裘穷只好先把小琼枝安置在屋中,举了一把破伞,搂着姑姑的肩膀站在坟前。 爱之深恨之切,当年的往事一幕幕重现在裘千尺眼前,公孙止已死,她的仇、恨也无处报了。 裘穷一边温言安慰着裘千尺,一边下定决心。 以后再不让姑姑和其他亲人如此伤心。他掌握着射雕剧情,对其中人物耳熟能详,性格武功都有所了解。 如果两年前裘穷武功远超公孙止,如果裘穷当时仔细观察,用心思考……然而不论前世今生,世界上都没有如果。 裘穷下定决心以后遇事定要多加思虑,定要保得亲人朋友免于厄运。 不知过了多久,雨散云收,阳光重新照耀到这昔日桃源之谷,雨后的树林散发出阵阵草香。 直到小琼枝忍耐不住,踏着雨水跑过来,拉着裘千尺喊饿。裘千尺才算是放开了过往。 虽然公孙止是她的丈夫,但又跟她有深仇大恨,公孙止既然已经死了,虽然不是自己亲手终结的,但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 裘千尺面上不由露出充满母爱的微笑。抱着小琼枝,三人这才转身往石屋中行去。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裘穷回头又看了看这坟墓,只见后面有一块地面不正常的下陷,明显比别处低了些,雨后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水坑,又被落叶盖住。 若不是裘穷转身时眼睛被水坑反光,晃了一下,怕也不会发现。 刚下了决心要多思虑的裘穷,这时不由得有些疑神疑鬼。 “这是新近翻过的……是什么人动过这里呢?为何不挖坟墓,而在后方呢?”裘穷知道,只有新近挖掘回填的土壤,才会因为没有原本的土地坚实,雨后下陷,形成坑洞。 而这绝情谷幽深隐秘人迹罕至,绝不是有人盗墓挖掘的。这坟后头又是一片树林,也不像是由什么大型动物踩踏而成。 “这绝情谷除了闭穴功,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秘法啊,公孙止已经去了,你就都一骨脑儿教于我呗。” 裘穷心存疑惑,又怕裘千尺多想,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裘千尺有些无奈,“都是些不入流的功法,除了闭穴功,也就是阴阳倒乱刃法有点看头,其他什么渔网阵,龟息功之类,你学了也无甚大用的。” “龟息功……莫非是假死?!”裘穷得了这消息也不纠缠,只是打定主意,一会儿自己定要再仔细搜索一番,等有了确切消息再告诉裘千尺不迟。 裘穷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便往小树林中寻去。 却说当时公孙止的确并未身亡,只因害怕欧阳锋前来复仇,故而用龟息之法,闭气假死。 同时用闭穴功,将手腕处屏蔽真气,防止有人摸他脉象,看出他是假死脱身。 果然,樊一翁见他没有鼻息,脉如顽石,便与众人合力将其下葬后,便离去了。 公孙止当夜便伺机盗洞而出,潜遁而去。 但是当时谷中人多眼杂,他又身受重伤,无法逃得太远,便寻一山洞,暂时栖身,治疗内伤。 公孙止躲了大半年,这一身伤势总算是基本痊愈,见谷中无人,倒也放心大胆。 这一日公孙止如往常一般外出觅食,无巧不成书,正是往这小树林中而来。 雨过天晴,这深秋十分,树上的果子经过雨水洗涤,更显得鲜脆欲滴。 公孙止跃上树枝,摘了个桃子,哼着小调。 又想起自己灵机一动,用假死之计骗的五绝之一的欧阳锋团团乱转。此智简直犹如天高海深。不由得有些陶醉。 这空谷中又没有他人,公孙止便有些放松。 只听他曼声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说到这里,只觉后颈一凉,有微风拂动。身后有人! 公孙止一个纵跃翻身下树,擎起刀剑,抬头望去。 只见一俊俏后生,穿着破烂,头发披散,站于远处的树上。 公孙止见不是欧阳克叔侄,松了一口气。复又觉得此人甚是面熟,仔细一看,竟是裘穷。 又想到刚才对方悄无声息的到来,只带起一阵微风。 不由得一身冷汗。“你是人是鬼?!你竟然未死?裘千尺这贼婆死了没有?” 却是裘穷二人被关后不久,公孙止惦记此事。便进去地牢很是搜寻了一番,却未见人影。当时只道是二人已葬身鱼腹,这才放心大胆的吃喝玩乐。 这时看到裘穷,便觉阵阵疑惑。 转眼间,公孙止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胆气十足的道,“哼哼,人我都不怕,变成鬼了还敢来找我?今日便再杀你一次又如何!” 说着运起金刀黑剑,抢步上前。 第一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鱼儿肥。 青竹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唐)张志和 “大家好,我叫裘穷,本是个正直善良的好青年,万万没想到……” “好小子,有种别跑!”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只见几个金兵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显然是在追这个很是俊俏的年轻人,嘴里还不时大喊着,“给我站住!”“过来受死。” 而这人显然便是裘穷。只见他带着黄竹斗笠,却散开着一头黑发,又特地穿了个长袖飘飘的雪白文士袍,背了把宝剑,运起轻功,摇摇摆摆间还颇有些仙人之姿。 这时他正站在路边和几个小孩一本正经的说道,“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打破了城墙。” 说罢,长袖一甩,上身保持狼牙山五壮士的姿势,脚下生风,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却说前些日子,裘穷与家人告别,独自闯荡于江湖。 一路上,偶尔遇到些山贼草寇,或是路见不平,便要出手收拾或者把刀相助。 每次还骚包的用谪仙之名,在墙上留下一句诗,最后用‘电磁炮’打个洞,算是防伪标识。 数月间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倒是过足了侠客的瘾头。 江湖中也渐渐流传出他的任侠之名。 这不,刚才裘穷几招就放倒了三个小混混,拯救了一名无知少女。在少女迷离(看傻子)的眼神中,便于燕京城墙上写了这首《渔歌子》。 裘穷还好死不死的,有意显摆,用了全力运转的‘电磁炮’在城墙上打洞。 好家伙,正在城门边上,只见这洞黝黑不见底,也不知有多深,而且直接崩掉了好几块石头。 这TM就是打脸啊,看守城门的两队兵士,立马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刀枪长矛,就要就地处决了裘穷这厮。 裘穷则是嘿嘿一笑,撒丫子就跑。却不用全力,不远不近的,慢悠悠的吊着这几个金兵。让几人追之不上,弃之不甘,累的都快吐舌头了。 这一路鸡飞狗跳的,裘穷刚来到一处转角,只见一个西瓜皮正好巧不巧的,正在裘穷将要落脚之处。 裘穷,“哎呦!”一声,腰杆儿一挺,在空中硬生生拔高了两尺,一个鹞子翻身,有些狼狈的跳了过去。 这时身后却是隐约传来一声轻笑,嗓音清脆,犹如黄鹂。裘穷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那队金兵一看,更是气炸了肺,“好小子,别让我们逮到你!”轻功这么好,却不早跑,硬是带着他们在这燕京城转了大半圈儿! 骂骂咧咧了半晌,才悻悻而去。 只见街角的包子摊后,转出一个小乞丐。衣衫褴褛,身形瘦削,头上带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都是黑灰,早已看不出眉目,手里还捏着两个包子。 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往东面小巷跑去。 “站住!刚才便是你这家伙扔的西瓜皮吧?”随着话音一只手变向小乞丐肩膀拍去。 小乞丐好似身后长眼一般,一个转身,轻轻躲过。抬眼一看,却是裘穷。 不由轻笑一声,“大家都是小贼,相煎何太急啊?”说着又瞥见裘穷一身白衣。 撇了撇嘴,又道,“还想拍我,不怕脏了你的衣服吗?” 裘穷这时也看清了,这小乞丐的一双大眼睛灵动异常,声音又清脆的很,不由得心中一动,“不会这么巧吧。” 裘穷又道,“既然都是小贼,你又何必要害我?再说,本少侠乃是行侠仗义的侠客,不是小贼。” 小乞丐道,“哦?盗洞盗洞,你确定你不是盗?” “哈哈哈,盗洞的那是盗墓贼。你可曾见过像我这么帅,还一身白衣的盗墓贼吗?”裘穷抬头挺胸,满脸陶醉的道。 小乞丐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恩……的确没见过……这么臭美的盗墓贼。” 裘穷无语的道,“切,小丫头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少侠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说罢挥了挥衣袖,便欲转身离去。 “哦?等等,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女子的?”小乞丐一呆,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灰,又摸了摸脸,这才追上来问道。 裘穷道,“世人爱洁,此处不远便有一方水塘,那里不远还有口井,你何故不去清洗干净? 想必是自以为生的花容月貌,怕被歹人发现,招惹是非,所以特意抹了个灰头土脸的。” 裘穷洋洋自得脸上就差写着,“我这么聪明,快夸我吧!” 结果小乞丐眉头一挑,自以为生的花容玉貌?这是个什么说法?怪不得会被金兵追着满大街乱跑了,她现在就恨不得上去暴打裘穷一顿。 只不过看裘穷刚才的身法……怕是自己还真打不过。 所以小乞丐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睛,跟在裘穷身后,死死盯着裘穷。 二人到了一家大酒店,伙计见这小乞丐跟着裘穷一路进来,而裘穷一身富贵打扮,腰间还挂着玉佩,倒也不曾阻拦。 裘穷在桌上吃,小乞丐坐在边上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裘穷有些无奈,道,“罢了罢了,本少侠……小生说错了,小姐你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温泉水滑洗凝脂,始是……额……是那什么……是……” 小乞丐不由得噗嗤一笑,“编不下去了?你倒是有些才华,不去考个功名倒也可惜了。” 裘穷道,“什么叫编啊,此句乃是‘始是新承恩泽时’,有些不应景,不好说出口罢了。” 小乞丐脸色一热,倒是脸上现在黑漆漆的,不怕被人看不出来。嗔道,“口无遮拦,登徒浪子,无良文人……” 裘穷道,“好了好了,饭菜要凉了,快些吃,吃完我还要上路。” 小乞丐道,“切,赶着做什么坏事去?” 裘穷道,“最近江湖传闻,有一仙女惊现江湖,貌美如花,美若天仙,聪明机变,冰雪聪明。有诗为证: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音同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同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同渠)出渌(同录)波。 又有诗曰: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裘穷一脸陶醉的说完,低头一看,桌上的酒菜已经被小二都端走了。 看着伙计的背影,裘穷无力的挥挥手,“我还没吃完呢……” “所谓秀色可餐,我见你说的高兴,便让小二把饭菜撤了。”小乞丐捂着嘴,坏笑道。 “而且这里的酒菜,也不怎么样,不吃也罢。” 顿了顿又好奇的说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吗?” 裘穷回道,“据说会出现在张家口。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家对美女好奇什么。况且江湖危险重重,人心不可测,不若早日回家,家里人肯定很担心你了。” 小乞丐嘟着嘴道,“我爹不要我啦。” 裘穷道,“为什么?怎么会?” “我爹他关住了一个人,老是不放,我见那人可怜,一个人又实在闷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给他吃,又陪他说话。我爹发现后却骂了我一通,我一时气不过,便夜里偷偷跑出来了。” “你爹怕是正在四处找你呢。你母亲呢?” “早死啦,我从小就没娘。” “我也从小就没有娘……你玩够之后,便回家去罢。” 小乞丐终于流下泪来,道,“可是爹爹不要我啦。” “不可能的。” “那么他干么不来找我?” 裘穷阴阳怪气的道,“非也,非也,他定是在找的。本公子掐指一算,便知他正在江南寻你,尚未到北方来罢了。” 小乞丐破涕为笑,道,“倒也有可能。那等我玩够之后便回去,恩,先去看看这绝世佳人再说。” 裘穷道,“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我也算是兴趣相投?” 小乞丐不由得低下头,嘀嘀咕咕的小声道,“谁喜欢美女了,我只不过是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貌美之人罢了。” “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叫黄楠,叫我黄楠便是了。” “别时容易见时难吗……我叫裘穷,字佶贤。” “……” 于是二人便一同上路,往张家口而去。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裘穷倒也不装什么文豪了,主要是肚子里墨水实在不多了。 期间经裘穷的数次强烈要求,黄楠童鞋终于洗掉了一身灰尘,换了身青色的书生袍。 裘穷只见她果然明眸皓齿,两弯似蹙非蹙的眉,一双似喜非喜狡黠的眼不时滴溜溜乱转,这时一身男装,更显得俊俏非凡。 “黄妹妹果然貌美如花,当真我见犹怜。”裘穷看的有点儿眼睛发直。 黄楠被他看的有点害羞,“裘兄过奖了。不过,谁是你黄妹妹,没见我一身男装吗,请叫我黄兄。” 眼睛一眨,又小声道,“你口水流出来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好像美丽的花朵,让人忍不住采撷。”裘穷不着痕迹的抹了抹嘴角,义正言辞的指着前方路边处,接着道,“而我这个则是看到了前面的梅子树,所以口舌生津。” “登徒子,”黄楠翻了个白眼道,“油嘴滑舌。” 裘穷更是掏出了前世的各种段子,逗得小黄楠一路笑声不断。 洛神赋与登徒子好色赋的部分原文及翻译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音同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同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同渠)出渌波。秾(同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同浮)御。云髻(同既)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同籁),靥(同夜)辅承权,瓌(同归)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同耳)瑶碧之华琚(同居)。戴金翠之首饰,缀(同坠)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同夜)雾绡(同宵)之轻裾(同居)。微幽兰之芳蔼(同矮)兮,步踟蹰(音同迟除)于山隅(同余)。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同矛),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同许,多音字)兮,采湍濑之玄芝。 ——《洛神赋》魏晋?曹植 她的形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容光焕发如秋日下的菊花,体态丰茂如春风中的青松。她时隐时现像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远而望之,明洁如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近而视之,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她体态适中,高矮合度,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秀美的颈项露出白皙的皮肤。既不施脂,也不敷粉,发髻高耸如云,长眉弯曲细长,红唇鲜润,牙齿洁白,一双善于顾盼的闪亮的眼睛,两个面颧下甜甜的酒窝。她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温文娴静,情态柔美和顺,语辞得体可人。洛神服饰奇艳绝世,风骨体貌与图上画的一样。她身披明丽的罗衣,带着精美的佩玉。头戴金银翡翠首饰,缀以周身闪亮的明珠。她脚著饰有花纹的远游鞋,拖着薄雾般的裙裾,隐隐散发出幽兰的清香,在山边徘徊倘佯。忽然又飘然轻举,且行且戏,左面倚着彩旄,右面有桂旗庇荫,在河滩上伸出素手,采撷水流边的黑色芝草。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登徒子好色赋》楚?宋玉 东家那位小姐,论身材,若增加一分则太高,减掉一分则太短;论其肤色,若涂上脂粉则嫌太白,施加朱红又嫌太赤,真是生得恰到好处。她那眉毛有如翠鸟之羽毛,肌肤像白雪一般莹洁,腰身纤细如裹上素帛,牙齿整齐有如一连串小贝,甜美地一笑,足可以使阳城和下蔡一带的人们为之迷惑和倾倒。 第十五章 公孙止之死 裘穷最近武艺小成,也有心想要试一试自己的‘电磁炮’在实战中表现如何。 只听裘穷说道,“公孙止,你竟然真的是假死脱身?!倒是好算计。只可惜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公孙止多行不义必自毙,还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成?今日算你倒霉,我便替姑姑取了你的狗命!” 于是,一发满功率运转的‘阳属性电磁炮’便向公孙止打去。 公孙止全无防备,世上还有这种无声无形的远程暗器?当即中招。 只见他右手臂穿了一个血洞,血流如注,一身武功登时废了三成不止。 公孙止一声惨叫,显然不能明白裘穷这是什么手段, 只能不停躲闪,实在闪不过,就用左手金刀硬接,完全落于下风。但是公孙止并没有放弃。 毕竟在他想来,越接近裘穷,他所需的瞄准动作越大,只要近身,以他的内力对付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裘穷这边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他一直觉得‘电磁炮’攻击力超群,自己轻功又不错,直接用法师的放风筝战法就能克敌制胜。 但是,实战中,裘穷发现这种攻击方式,更类似于狙击步枪,而不是机关枪。 在这个冷兵器近身搏斗的射雕时代,狙击枪的确是大杀器。但是,对近战对敌,并没有什么卵用。 君不见东邪一手弹指神通,出神入化,十几丈外一颗石子便能击断旗杆。 然而五绝交手,他却从未用过此技,为什么?因为没用啊。 就好比,你拿了把狙击枪,人家拿了把大砍刀,两人相距三米。这种情况狙击枪有什么用? 裘穷连续发了五发‘阳电磁炮’,内力已经使用过半,却毫无战果。不得不暂停攻击。接着,转身就跑,他想回去搬救兵,找裘千尺帮忙。 而公孙止又不傻,怎么可能任他离去。 几个闪身便追了上来,金刀向裘穷脖颈就是一挥。 裘穷灵机一动,反手两发阴阳属性的‘电磁炮’,正中金刀中部。 金刀承受不住这忽冷忽热的极端变化,登时断为两截。 公孙止一惊,这金刀黑剑可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极其坚固,居然被裘穷打断了。 不过看裘穷气喘吁吁,显然是内力不足了,公孙止欺身上前,以掌法缠住了裘穷。 而裘穷则是左冲右突,辗转腾挪。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但裘穷的拳脚功夫在公孙止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无力的反抗,只有象征意义,要不是轻功卓绝,早已经被立毙掌下了。 这时公孙止占尽上风,却反而不用拳脚了。 仗着内力深厚,运起一掌向裘穷心口袭来。 公孙止的想法是,让这铁掌帮主之侄死于自己的掌下,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武功高强啊,不是吗? 而裘穷眼睛一转,在掌力袭来的瞬间,便将剩余内力转化为柔和属性。 又在胸口膻中穴附近,利用早已构造好的几个内力漩涡,带动真气旋转,将公孙止袭来内力的前冲之势化为旋转,之后再加上裘穷自己的内力反向甩出。 他的内力是全属性的,各种单属性内力加入其中并无冲突,只要能挡住内力的第一波冲击,他就能无恙融合入体的各种内力。 这时配合裘穷自己的内力打出,就类似于斗转星移,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打力效果。 而为了压制伤势,公孙止这一掌只用了十年苦修的内力。却哪想得到,现在被裘穷加了个速,配合自身内力转身打了回来? 公孙止措手不及,当即被这股内力所伤,再加上之前被欧阳锋打出的内伤尚未痊愈,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内息混乱之下,体内更是七零八落,再无战斗之力。 裘穷可不想因为拖延大意,被人丝血反杀,绝地翻盘。 一占据优势,立马就是一发‘阳属性电磁炮’对着公孙止心口而去。 公孙止瞬间重创濒死,只听他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打不过我的!是了!你是鬼!你是鬼……” 他怎么都无法理解,最后裘穷竟然还有这么多内力,一招就把他重伤撂倒了。 “这不科学啊!额……不是,我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啊!”公孙止念完台词,怒目圆睁,跪地而死。 裘穷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有些庆幸的道,“告诉你一句真理,No-zuo-no-die.” 裘穷的确凶险,这最后一击几乎将公孙止袭来的内力翻了一番,二十年的内力打过去,还是因为之前公孙止已经消耗了不少内力,更兼内伤未愈,这才重创公孙止,绝地反杀。 却说裘穷将公孙止和他的断刀黑剑重新埋入假坟。整理了下更加破烂的衣襟,便回去吃晚饭了。 估计公孙止也没料到这假坟会有一日变做真坟吧。 而初次杀人的裘穷脸色有些发白,他本来仅仅是有些怀疑公孙止假死,并没有想要杀人。 毕竟公孙止虽然可恶,却也没能真的杀掉自己,只能算是杀人未遂。 当时巧遇公孙止,也是怕公孙止一去不返,只想着生擒。 然而形势比人强,想的再好也没用。裘穷的‘电磁炮’简直鸡肋,被公孙止打的抱头鼠窜。最后还是靠人品,才逆风翻盘。 裘穷很是懊恼,原来自己这么菜。连个龙套公孙止都打不过,哎。 其实倒是裘穷妄自菲薄了,要知道公孙止一身武艺,除了家传,还有裘千尺的指导,非常熟悉该如何对敌裘穷这种,一身基础功夫都来自铁掌帮的人。 说起来他的基础功夫虽然不算顶尖,但经过这两年的苦练,起码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至于杀人的负罪感,裘穷倒是不多,谁让公孙止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呢。 裘穷并没有告诉裘千尺这件事,只是默默养伤。 毕竟,裘千尺又没有找西毒欧阳锋报杀夫之仇的想法,多说无益,徒增烦恼。还不如就让裘千尺以为,公孙止已经死去多时了呢。 三人第二日便收拾行装,返回铁掌帮去了。 且不说数年不见,众人相见后是如何如何欣喜,寒暄,各叙别情的。 只说裘穷经过上次的实战。觉得自己的攻击手段实在太少,就一招‘电磁炮’或者还能加上个‘无相借力法’,对敌之时,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而且,自己不用兵刃,遇到公孙止这样手持神兵利器的,简直吃了大亏了。 当日又不便拿走公孙止的黑剑,不过裘穷翻遍了当年从铁掌峰山洞里‘拿’来的各种东西,总算是找到把还不错的宝剑,背在了身上。 虽然裘穷不会用,但是平时可以装装帅,临时应应景,打起来还能挡挡刀剑呐。 转眼间春风入关,树梢被枝芽染绿,燕子们也都飞回屋檐下。 裘穷这段时间又进行了研究。首先他的科研目标是让攻击手段多样化。 然而对于多样化的攻击手段,裘穷表示这人体力学神马的太过专业,实非所长,有心无力啊。 所以裘穷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既然攻击不能有所提升,那就提升防御好了。 于是,裘穷研究出了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神功。 裘穷的想法是,既然当狙击手在近战中吃亏,那么,就变成坦克。 让近战攻击无法打破防御,都变成挠痒痒,而只要让裘穷打着一下,直接让对手起飞,去见上帝。 所以,裘穷通过来自于任督二脉中的穴位,产生出一种有增加防御效果的内力,研究出了这门神功。 不过这种方法的缺点是,不论裘穷如何组合这些穴道,产生内力。 全身上下总有一处穴位,会产生出一种相克的物质。也就是与此种内力携带的化学物质会发生反应。 “传说中的罩门啊。”裘穷感慨道。 他只能将这个罩门尽量控制在腋下的渊腋穴,毕竟这里比较隐秘,而且双臂灵活,容易防御。裘穷更是用‘内力绝缘体’覆盖此穴,自以为是万无一失了。而实际上则是,然并卵。罩门那么好取消掉,大家还练什么别的武功,都练金钟罩好了,反正你又打不死我。 裘穷将强化部位用细密的等边三角形构建成网,因为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形态。 然后,因为内力关系,只在容易承受冲击的部位,在肌肤与骨骼之间用内力构建了许多弹性内力柱。 最后,这门功法虽然达不到刀枪不入的效果,不过对身体表面的皮肤、筋膜,有着极大程度的增强。 比如说,本来会一剑会刺入一尺,练了金钟罩铁裤衩,就只会被刺入一寸。 而对掌法什么的,主要防御手段就是弹力柱,从而保护骨骼。具体效果……未知,裘穷。 直到这日,小琼枝过三岁生日,裘穷的实验方才中止。 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玩闹了一晚上。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裘千仞在转天,隐约暗示了裘穷,他已经开始和金国方面接触了。 而裘穷也恍然发觉,射雕剧情貌似也即将开始了! 第十六章 无间道与逍遥琅琊候 却说这日,裘千仞与裘穷透露出与金国开始接触的事情,但是却因为没有什么进身之资,金国方面并不是很重视。 毕竟只是单单靠着铁掌帮的这群乌合之众,加上裘千仞自己的武功。 就算有裘穷义弟杨康的关系,他在完颜洪烈手下最多也就当个混饭的客卿到头了。 若是真个投靠了金国,到时位于大宋境内的铁掌帮,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人是能跑。 这大好基业却还是只能舍弃了,毕竟金国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小小的铁掌帮和大宋死磕。 如此情况,裘千仞很是忧虑,投靠大宋,人地两失。投靠大金,人存地失。 不过裘千仞还有个念头,那便是裘穷的什么木牛流马,若能研制成功的,交给金国,那必然会在金国,地位超然。保下铁掌峰便有希望。 但是裘穷却不这么想,裘千仞投金这个计划并不完美。 知道历史进程的他,怎么会让铁掌帮在金国一棵树上吊死? 当年这只是裘千仞的一个想法,现在既然已经有所行动,裘穷当然要好好谋划一番。 若是投靠蒙古,那自是顺应了历史发展的潮流,是极好的。 然而裘穷宋徽宗之子的身份决定了,他只能是大宋阵营。 当然如果你不说,我不说,再来个死不承认,裘穷也能投靠蒙古。 但是昧着良心,隐姓埋名的苟且偷生,裘穷重生于此又有何意义?岂不白活了这一遭? 更何况裘穷不仅仅只有个侠客梦。 在外出闯荡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见识了民不聊生,平民生活如此疾苦,他又如何狠得下心来,怀着满腹的济世之道,就这么默默无闻,不闻不问?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裘穷也不知道能否成功,但他肯定要尽己所能,为这个世界添砖加瓦,改头换面。 最好的方案是,让裘千丈投金,裘穷投宋,裘千仞则去和蒙古勾搭。 这样在将来,裘穷与各国都有关系,便有了影响中原格局的能力,如此才有可能改善广大平民的恶劣生存条件。 裘穷这个想法一说,得到了全家人的肯定。 “鸡蛋不能发在一个篮子里。”裘千仞表示。 “生而为汉,何故投敌?卖国乎?救国也。”裘千丈在掉书袋。 裘千尺则一脸的慈祥,对怀中的小琼枝道,“就这样吧,让大伯给你带些金国炸糕,让二伯给你带些蒙古羊肉,再让裘穷哥哥给你带大宋的点心。” “太好了~!”小琼枝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又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咯咯,太好了!~” 裘千仞表示,“……” 裘千丈则满脸猥琐的笑,捏着小琼枝的脸蛋儿,道,“那什么羊肉、点心的,有没有二伯的份儿啊?到时候,分我一半,如何?” 小琼枝低头想了想一半是多少,便抬起头,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撇着嘴道,“给妈妈吃,不给二伯吃。” 裘千尺这时又转头和裘穷说道,“对了,记得再多带些果仁回来,果脯也行,要不蜜饯也带些……” 裘穷一头黑线,“这两个吃货……” 却说,若是让裘千丈去金国。有杨康的关系在,他为人又玲珑八面,滑不留手。 武功虽不及裘千仞,但几十年的修炼下来,倒也不至于菜的抠脚。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然而裘千仞木讷少言,这投蒙的进身之资,却仍是不可或缺。 裘穷也很是怵头啊,前世无聊时他倒也查阅过,所谓的木牛流马,到底是何种结构。 然而……这十几年前的事儿,早就忘了。以前跟裘千仞,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不过这也难不倒裘穷,既然木流牛马不成,其他简单的发明创造,还是木有问题的。 比如说,蒙古现在都有火炮了,那么这个时代的金属冶炼技术,差不多应该能够满足火枪这一神器的要求了。 或者是能冶炼出具有一定韧性的金属,那诸葛连弩便能持久的使用了。 而且,只要有图纸,拿个半成品交出去,也足够了。 至于到底炼不炼的出来,那就是蒙古的事儿了。 当然裘穷也没带着什么好心思,把好的武器卖给敌国,资敌? 哼哼,金属冶炼那么好弄?要知道蒙古最强盛的时候,能造出来的也不过是区区百十门火炮。 火枪比火炮用的金属可高端多了,想要批量生产?恭喜你,这完全是祸国殃民,劳民伤财的昏招,蒙古被灭可期矣。 至于诸葛连弩,对于总是在平原上打野…战的蒙古骑兵来说,这将会是一场噩梦。 但是对于固守高城坚墙的大宋,弩箭的攻击距离决定了,这东西在攻城中毫无用处,因为根本射不上来。 反而是在守城作用极其变态,居高临下,十人小队便能放出箭雨来。 所以裘穷只要把这些技术分散开来,给蒙古火枪,给金国连弩,反而会让金蒙只见战火纷飞,大宋坐收渔翁之利。 这几日间,裘穷便将几种图纸画好了。 这诸葛连弩,其实就是把箭支当作子弹,箭匣当作弹夹,再加一个手摇柄,用几个简单的齿轮组,把上弦,填装,发射都用手摇作为动力。 又不需要考虑精度的问题,简单组合起来就成了。 而火枪其实就是火炮的缩小版,只要工艺达到,材料合适就行,原理简单地很。 之后,裘穷便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大宋朝廷承认,他琅琊候的身呢? 裘穷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裘穷进献几种武器的图纸,然后仍然孤家寡人的浪迹江湖。对朝廷来说,承认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爷,没有权利或利益冲突,自然不会有人反对的。 比如说,骑兵,步兵的克星——地雷。或者是能够克制火炮的榴弹炮。 地雷只需要用铁片、打火石在炸弹的基础上,加一个触击结构就行。而榴弹炮的核心是炮弹,这个……裘穷暂时还没有办法。 不过克制火炮也可以用空军,比如热气球,比如滑翔翼。这些裘穷都能构造出来。 条件齐全了,众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却说,裘穷几日前来到这临安府,一路居然顺畅至极。 便如裘穷所想,先是使了些银子,进献了地雷以及热气球之法,之后不久便得到了当今皇帝陛下赵扩的召见。 裘穷一路上被盘查了数次,见皇宫中把守森严,军容甚是威武,不由有些意外。 待入得大殿,远远看到这位皇帝已经满头白发,似有五、六十岁了。 不及细看,便叩首道,“拜见陛下,在下赵贤。” “平身吧。”听了这话,裘穷立马战了起来。 稍顿了顿,又施礼道,“陛下容禀,我本是先皇徽宗陛下第三十七子,幼年时不幸流落民间,近日得宝图两幅,便进献陛下,还望陛下开恩,查证身份,让草民能认祖归宗。” “哦?赵贤?”皇帝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颤,“你可知欺君之罪,需诛九族?!” “家母琅琊夫人,黄氏宝琴,离世之时,曾嘱义父曰,‘吾儿足下有‘封侯拜相’之痣,宫廷密录有详载,他日可凭此认祖归宗。’草民不敢欺瞒,还望陛下查证。” 一番对答之下,又通过查证后宫密录,裘穷全身各处与密录所载,丝毫不差。 赵扩确认了裘穷的身份,当场就要赏御赐‘琅琊候’金牌一面,从此可见百官而不拜。 而朝中大臣显然不可能同意。 “荒谬,封侯之事怎能如此儿戏,望陛下收回成命,详加核实。若为真,再赏不迟,若为假,请陛下治此人欺君之罪。”却是太学博士,彭龟年。他在历史上可是有名的直言忠臣。 “此人来路不明,仅靠密录所载,实非确凿,陛下还望三思啊。”众臣子也陆陆续续的都表示了反对。 然而,赵扩在当年与琅琊夫人,其实多有渊源。如今一见裘穷的样貌、神态,心中便已肯定了八成,又有密录为证,怎容反对。 裘穷这时又道,“草民本是江湖中人,草莽之辈,躬耕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兼才疏学浅,不求闻达于诸侯,无意于朝堂。又与义父相依为命,不忍相弃,今日只为认祖归宗,还望陛下怜悯。” 众臣子听完,正要开口驳斥,赵扩已经先一步直接下旨,力排众议,定下了裘穷的侯爷身份,从此在宫中自由行走,又特旨赐封‘逍遥琅琊候’。 一众臣子,对此也是无奈,不过既然仅仅是逍遥侯,让裘穷居江湖之远,自在逍遥。 什么侯府啊,俸禄啊,兵权啊,一个没有,仅仅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侯爷身份罢了。 倒也不好多说,变默认下来。 至于赵扩和琅琊夫人到底是何渊源嘛,嘿嘿,时候不到,这里就不多说了,容后再议吧。 却说,赵扩见裘穷姿容出众,谈吐有度,学士渊博,又不卑不亢,便甚是喜爱。 赵扩对裘穷甚是欣赏亲近,以至于两日内召见了他三次,与裘穷聊了很多。 而裘穷也从赵扩的话中了解到,原来南宋此时,居然算的上是国富军强。 完全不是他印象中那个被金国吊打,被蒙古灭国的积弱之国。 其实在历史评论上,人们也普遍认为南宋军事力量羸弱。 然而实际情况是,宋代的军事训练、武器装备水平都是当时世界一流的。 在统一中土之战中,北宋的军队更是表现出势如破竹般的强大战斗力,令人刮目相看。 到了南宋初年,在战火中淬炼出来的宋军愈战愈强,在岳飞的带领下,更是打得不可一世的金军节节败退,并发出了“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胆寒之声。 南宋与金朝,除宋高宗统治的前十五年外,在“绍兴和议”之后,也就是岳飞退兵之后的长时期内,双方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竟然是这样,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大宋这战斗力,爆表了啊……”裘穷很是惊讶。 其实裘穷如果还记得这段历史,那么他就会知道,不仅如此,后面还有更夸张的。 第十七章 五年之约 其实历史上,在南宋后期,蒙古军南下攻宋,南宋在长达四十五年的时间里,对阵蒙元这一劲敌,虽一直处于劣势地位,但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而更令蒙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大汗,蒙哥,也会在南宋的某城墙下,受伤殒命。 要知道蒙古征服西辽只用了一年,征服花刺子模只用了一年半,征服罗斯联盟(今俄罗斯)用了五年,征服波斯和阿拔斯王朝用了八年,征服西夏用了十年,征服金朝也只用了二十二年。 而蒙古彻底打败人们印象中所谓文弱的南宋,居然用去了四十五年! 而且这也是蒙古军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调兵遣将,以举国之兵进攻一国。 还要通过迂回包抄(灭亡大理后形成两面夹击)、多年苦战之后,才艰难取得胜利。 这在蒙古征服史上是仅有的一次。 蒙古军征服世界遇到的最强劲对手,就是南宋! 而且,南北宋朝加起来,万人级别以上的对外战争,其胜率高达七成,比之贞观盛世的大唐,都要高了不少,这还是后期被蒙古压着打了四十五年之后的统计结果。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出了蒙古这个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千年未有之强敌”,大宋说不定也能打到波斯帝国去呢。 “但是,平民的生存状态实在是……”裘穷作为一个现代人重生于此,对皇帝实在是没什么敬畏感,只当是和一位老者聊天罢了,是以显得不卑不亢,却不失礼。 这时,裘穷很直接的道,“我于路上所见,民间疾苦不堪,和大宋的军事力量对比,犹如天上地下。不知是何原因?” 而赵扩也不生气,道,“其实,南宋居民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 确实,宋朝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长期坚持募兵制的朝代。 宋军可以称之为世界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常备雇佣军,且待遇极为优厚。 当时也只有宋朝有实力实行募兵制。 其中最具独创性的举措就是“荒年募兵”,每当一地闹灾荒百姓生存不下去时,朝廷就在那里大量募兵。 所谓“每募一人,朝廷即多一兵,而山野则少一贼。” 一人当兵,则全家温饱无虞。 宋代农民起义较少且规模都不大,荒年募兵功不可没! 唐朝人口最盛时有五千多万人口,宋朝人口最盛时突破一亿。即使是现在,只剩下南宋,人口也比盛唐多一千多万。 裘穷之所以觉得民间疾苦,完全是因为社会生产力低下,粮食不足,医疗水平不高等等原因所致。 对比前世来看,这里的确是人间地狱。对比裘穷的铁掌帮生涯,平民的生存条件的确是惨不忍睹。 而千里不见人踪,那也是裘穷自己的错觉罢了,当年他一路向山东而去的那条路线,几乎就是金宋交界的战乱区,怎么可能有很多人住在那儿? 再说,南宋现在,在册的人口数量只有六千多万人,而前世BJ,TJ加SH的三个城市,人口就将近六千万。所以,裘穷当然会觉得大宋地广人稀。 “寡人已经尽力而为了,只可惜……世事便是如此,如今的大宋便犹如沉珂之体,朕也无能为力啊。”赵扩这些年虽然励精图治,但也很是无奈。 不过裘穷却眼睛越来越亮,这一切可都和自己想象中不同啊。 既然南宋底子不弱,那就有了反抗的底气。 军事力量足够抵御外敌入侵,领导班子也不是迂腐之人,更兼城高地利。 只要能够勤修内政,让子民休养生息,富国强民。 以他的超时代的战略眼光,咳,就是大体知道历史走向。 加上合适的战略部署,和先进的武器装备,他又手握武穆遗书,精兵强将之下,就是反灭金国,甚至反攻蒙古,都有可能啊。 将这个想法与赵扩一交流,赵扩越听越激动。 裘穷讲起民、军事,头头是道,还有些什么由武林高手组成的特种兵之类的奇思妙想,那地雷热、气球之法更是出自他手。 “如此人才……”赵扩激动的地双手直发抖,抓住裘穷的手说道,“大宋之中兴,必由你而来。” “朕本以为你成长于江湖,必不能……却不想你居然满腹经纶,文韬武略样样皆通。还是宝琴妹妹说的对啊,封侯拜相,真乃是封侯拜相之才。”赵扩双眼有些发红。 “额……”裘穷有些惊愕,“至于吗,我这只是讲了讲现代战法和一些农用器械的发明用法啊,怎么就文韬武略了,汗……” “不对,宝琴妹妹是个什么鬼?”裘穷一脸看到失联多年的亲爹的表情,看着赵扩,“莫非……” “不知陛下为何,称呼我娘为……”裘穷顿了顿,又道,“而且陛下一直如此厚待于我,莫非……” “朕只是一时失言,一时失言罢了,你母亲是朕母后的侄女,也就是朕的表姐,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母子长得又像,朕看到你便如看到了你娘,不自觉有些亲近罢了。”赵扩掩饰的挥了挥手。 裘穷一脸黑线,要知道裘穷长着一对浓眉,鼻梁高挺,这长相放在男子身上便是英俊,放在女子身上……裘穷想到了如花的一对浓眉,一阵恶寒…… 仔细看了看,见赵扩长得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倒是送了口气。 “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恶心我,切。” 当然这话裘穷是不会说出来的,只好略过这部分,掏出武穆遗书,递了过去。 赵扩一见到‘武穆遗书’四个字又激动了,“你……你……”话没说完便两眼一翻向后,昏倒。 幸好裘穷的内力百变,反应过来,直接切换了稳定心神的属性,稳住了赵扩的情绪,将他救醒。 当下裘穷也不敢再多说,生怕这老头儿跟范伟中奖似的又抽过去。 只是说,明日再来,便匆匆去了。 却说裘穷在这临安城一住便是大半年。 这段时间中,裘穷和赵扩无数次探讨该如何经营国家,如何应对外敌。 赵扩被他的奇思妙想所折服,更是无数次邀请他上朝议政,但都被裘穷拒绝了。 裘穷其实也有些犹豫,好男儿志在四方,有此身份机遇,若不将一腔热血抱负于国家,实在是不甘。 但这是射雕世界啊,此时剧情应该已经开始了,一个个大侠,传奇人物在裘穷眼前飘过,若不能在有生之年领略一番爱恨江湖的滋味,更是不甘啊。 不过赵扩身为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裘穷心中还有牵挂,不愿舍弃呢。 但是国家和个人,孰轻孰重? 数月相处下来,赵扩当然知道裘穷虽然温厚纯良,但是性格却十分固执,怕是只能迁就于他了。 “他若不是宝琴的孩子,以他的性子,怕是早被朕,叫人拖出去打死了。哼哼。” 于是,这日赵扩旧事重提,道,“朕知道你心有挂念,但是,大宋的如今状况你也知道,若朕能得你相助,尚有一线生机,否则百年之后,只怕……” “陛下,反正最近金国,蒙古打的正欢,增强民力这种事情,我在不在都无所谓的。不若给我十年时间,了却个人心愿,再来朝堂,可好?” “罢了,罢了,你若心不在焉,强留下你也是无用。只是十年太长了,朕怕是等不到十年之后了。”赵扩一声长叹。 “不过,有一些治民治军之法,即便你不在,也的确影响不大。你便留下‘武穆遗书’、所谓‘杂交’之法还有织布机,还有,把你的特种部队训练之法也留下。” 赵扩说到这里,又看了眼裘穷,说道,“不若三年可好?” 未等裘穷回答,眼睛一转,又道,“三年太短,十年太长,便折中一下,五年算了。就这么定了。” 说罢转身就走,算是造成既定事实。 裘穷哭笑不得,这老头儿……不过为了大宋,他倒也是尽心尽力。 (这是人家的江山,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 “五年之后,裘穷当归。”裘穷扬声说道。 赵扩道,“你到底是叫裘穷还是叫赵贤?” 裘穷道,“我名裘穷,字佶贤。” 说罢,运起轻功,眨眼间便去的远了。 赵扩急道,“让你留的东西呢?!” “早已放在你书房的桌上了……” 风中隐约传来裘穷的坏笑声。 第一卷,初出江湖,完。 PS: 却说这日,还挺风和日丽的。 只见裘千丈忽然一溜小跑,冲出房来,扬天怒吼,“作者菌!我抗议,我要加戏!” “就是,就是,我也要加戏!”小琼枝挥舞双臂,一脸愤怒。 “都提到我了,还不让我上场,再不给我加戏,我就跳河!”琅琊夫人也不知从何处飘来。 作者菌,“加,都加,你们都有加戏。不要急,我挖了那么多坑,肯定会慢慢填就是了……”说罢抱头鼠窜而去。 裘千尺一脸黑线,无力地抬了抬手,“我还没说话呢……” 第二章 恋热情浓与少年郭靖 却说二人在某日交流过厨艺之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进什么酒家,饭店,所有吃食都是自己动手……其实就是黄楠动手。 至于裘穷的厨艺……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还是黄兄你做的好吃。”裘穷感慨道,说着又喝了一大口所谓‘欲上青天揽明月’。 粥色淡黑被比作青天夜幕,瘦肉经过熬制却都是白色,沉浮间好似云朵,皮蛋一大半切碎,另一小半完整的位于碗中,好似一轮明月。 说白了这就是皮蛋瘦肉粥,不过黄楠做的,也的确是香气四溢。裘穷最爱吃这个,吃完还恨不得把碗都舔一遍。 见黄楠抿嘴轻笑,裘穷又嬉皮笑脸的道,“不知谁人有此福气,能得如黄兄这般妙手贤妻啊。哈哈!” 黄楠脸一红,“食不言,寝不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裘穷早就看出来了,这‘黄楠’其实便是那离家出走的黄蓉。 而黄蓉那么聪明,对裘穷的身份还用猜?谁看不出他就是那个逍遥琅琊候啊。 这么骚包的装扮,身上总是雪白的文士袍,随身还带了把宝剑,一路行侠仗义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至于黄蓉的身份,什么东家之女啊,什么别时容易见时难啊。甚至有一次不慎被裘穷这家伙看到了软猬甲,裘穷还非要穿上试试。 这让黄蓉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早便暴露了。 虽然一路行来,裘穷对黄蓉悉心照顾,嘘寒问暖的。再加上刚见面就洛神赋,登徒子好色赋的一通狠夸,还时不时的关(tiao)爱(xi)黄蓉,其心昭然若揭。 不过黄蓉也知道这家伙除了有点口无遮拦外,倒也心地善良,举止有度,并没有什么僭越之举,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也就跟着裘穷一路同行,并未离去。 毕竟一个她只是个花季少女,又初出江湖,一个人不免有些寂寞害怕。 而且,裘穷现在面貌英俊的很,言语又风趣幽默,和黄蓉嬉笑打闹的很是亲近,所以不知不觉间,小黄蓉已经对这个经常口花花的青年,有了些许好感。 但黄蓉心里显然不会这么想,她总是安慰自己,“我毕竟也是……也是东邪之女,并不在乎什么世俗礼法的。所以对裘穷时不时的玩笑,没理由反感啊。” “反正到哪儿都是散心,裘穷人有这么有趣,不若跟着他,也好有个人照应嘛。” 至于裘穷这厮,之所以不说穿黄蓉的身份。一来是,他还挺享受二人明知道对方知道了,却死活不说的这种小暧昧。 二来嘛,裘穷也害怕万一说穿了,就变成了直接追求。 小黄蓉脸皮薄,若是直接追求,怕是要被吓跑的,那该如何是好。 毕竟每天用各种理由,逗弄得小黄蓉满面娇嗔,这种滋味实在是让裘穷乐此不疲。 于是两人非常默契的,谁也不提当初,什么绝世佳人,什么送你回家的话题,一路上只是嬉笑打闹着。 渐渐地除了没挑明了关系,裘穷说些暧昧的话,黄蓉也不再反驳。 裘穷得寸进尺的偶尔牵牵黄蓉的小手,黄蓉也只是一脸通红的,任由他牵着。 每次黄蓉脸上还都要装出一副“我是男的,拉拉手说说话,很正常嘛。”的表情自欺欺人,让裘穷窃笑不已。 所以,虽然都已经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了,二人却仍是相互“裘兄”,“黄兄”的叫着。 路上碰到的人,见两个男人竟如此亲密,都一副看基佬的恶心模样。 两人却毫不在意,自得其乐。 却说二人终于来到旅途的终点,张家口。在城里兜兜转转,已经游玩了好几日。 这日,两人正在一家酒楼上吃饭。 “为何非要来此间吃饭?莫非裘大公子吃我做的东西吃腻了,要换换口味?”小黄蓉一脸的不高兴,每天给裘穷做饭,让她有一种小妻子和夫君的感觉,不由得乐在其中。 而这几日裘穷却非要来此酒楼吃饭,剥夺了她给心上人做饭的权利,她当然有些不高兴。 “怎么会呢,吃黄兄的做的饭,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腻烦的。近日来此,乃是我夜观星象,发现此地将出现一个有缘人,与我相会。”裘穷笑吟吟的道。 黄蓉先是有些甜蜜的笑了笑,然后又好奇的问,“你还会夜观星象?” “切,你莫要小瞧于我。”裘穷抬手作抚须装,板着脸道,“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可知三百年,后可知八百年。” 其实射雕时代说起来,是公元1200年左右,所以裘穷后知八百年倒也说得过去。至于前知三百年……找几本史书,谁都能知道。 而黄蓉显然不相信,双手撑着脑袋,道“你就吹吧。天上为什么有牛在飞?因为你在地上吹!” 说着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嘟着嘴道,“有缘人,哼哼,不会又是什么芳华绝代的佳人吧?” 裘穷见黄蓉一副吃干醋的样子,简直可爱至极,不由得装作一脸惊讶逗她道,“你怎么知道的?的确是个美人,很美很美那种。” “你!……”黄蓉这气啊不打一处来,眼圈一红,心里委屈的想,“好你个裘穷!沾化惹草的登徒子!跟我在一起时却还想着什么美女。哼!” 小脾气一上来,起身就要走。 裘穷哪料到竟会如此,赶忙拦住黄蓉道歉,“黄兄莫要生气,勿要着急,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是男的,真是男的!” 见黄蓉停下脚步,裘穷便拉着她坐回桌边,才笑吟吟的道,“就在这几日,必会有一个淳朴少年前来此间。你信也不信?” 又靠近黄蓉的耳边小声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黄蓉只觉得耳朵上传来一阵热气。脸上刷的一下,红的和苹果似的,全身都麻酥酥的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什么信不信的问题。 二人虽是郎情妾意,却从未如此亲近过。 小黄蓉不由得迷糊了半晌,只觉得手掌正被人轻轻摩挲,才发觉手还被裘穷拉着。 “你……你若有什么有缘人,自己来便是了,非要拉着人家也来,我和他又不是有缘人。 来便来吧,却明知道人家……人家……还偏要作弄我。”小黄蓉抽出手来,搓着衣角,双眼含泪,满脸委屈的道。 裘穷见她真的生气了,不由地双手抱拳作揖,一脸懊恼的自责道,“裘大哥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我家黄兄如此天姿国色,贤良淑德,机灵可爱,柔弱……” “好了,好了,谁是你家黄兄。油腔滑调,就会说好听的,讨厌。”小黄蓉破涕为笑。 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的裘穷心里发痒,拉起黄蓉的小手,便想更进一步。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少年披着一身黑貂大衣,浓眉大眼,口宽耳阔,面相憨厚。 正缓步走进酒楼,一边递出些碎银给来伙计,一边嘴里还不断嘱咐着,“小哥,麻烦你,帮忙看好我的马。”正是郭靖。 裘穷抬眼瞧见,便只得怏怏作罢,拍拍黄蓉的手,示意,便是此人。 见郭靖进来转了一圈,没有空桌,裘穷这才扬声说道,“这位少侠,既无空位,可否愿与我等同坐?” 却说,郭靖自他前几日与江南七怪几位师傅分开,刚上路便又遇到了欧阳克的那几个姬妾。 这**个女子想要杀人夺马,言不几合就狠辣出手。郭靖见寡不敌众,便策马疾驰,一路快马加鞭。不日间便来到了张家口。 这张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街肆繁盛。 郭靖从未到过这般大城市,不由得下马步行,一路东张西望,只觉得事事都透着股子新鲜。 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正觉腹中饥饿,便把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得店来,嘱咐了小二一声,便来寻座。 但此时正是午间饭时,郭靖转了一圈,见酒楼桌面全满,不由有些无奈。 此时却听到裘穷的话,抬眼望去,只见两个书生打扮的人坐于窗前那桌。 不由得想起了二师父朱聪也是一身书生打扮,不由心生好感,便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行到桌旁,又道,“多谢二位……二位……”却说不下去了。 原来这时,黄蓉见这浓眉大眼的少年,便是裘穷所谓的有缘人。不由得心下一宽,顽皮之心顿起。 黄蓉和裘穷本来二人世界过得好好的,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黄蓉当然觉得他有些碍眼,便想戏弄他一番。 待郭靖走到近前,便一下摘了帽子、发髻,直接披散了头发,从一个俊俏小书生,直接变成了娇柔少女。 所以郭靖不知该如何称呼。心中却想道,“这中原女子都爱穿男装吗,那几个想抢马的也是如此。倒也……倒也有趣,偏又都如此这般美貌。”一时有些发呆。 “哼,这便是你等了这许多日,口中的淳朴少年?我看倒是跟你一样,看到美人就走不动路。”黄蓉小声跟裘穷嘀咕道。 裘穷哑然,对郭靖说道,“少侠不必客气,请坐。” 这才回头和黄蓉小声道,“黄兄别闹,给点面子。再说,谁让你长得如此美丽?即便是瞎子,也会被你的绝世姿容迷的撞到树上去,怎么能怨人家看呆了呢?” “瞎子看都看不到,怎么会迷倒,还撞树,又骗我。”黄蓉无语道。 郭靖此时经过马钰的指点,加上相性相符,其内力已经算是小成,把两人的嘀咕都听了个明白。 见他二人,男的玉树凌风,女的倾国倾城,还如胶似漆,说话也甚是有趣。 不由想起二师父朱聪说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初为人妇的女子。某日,丈夫夸奖她长得美艳,连隔壁老王都为她着迷。女子却觉得,这是丈夫在暗示她太过美貌,让别的男人心里惦记。所以便自毁容貌。而当地县官听闻此事,竟认为此女三贞九烈,还给她立了个牌坊。” (封建礼教导致的惨事之一,另,求此故事中丈夫的心理阴影面积。——!) 朱聪的意思是,中原女子礼教盛行,让郭靖到中原以后,不要像在大漠那样直接夸奖,否则会很惨的。 恩,是郭靖会很惨。初出江湖便顶一个‘采花y贼’的名头,想不惨都难啊。 第三章 变脸与争论 “这中原女子也挺开放的啊,不像师傅形容的那么,那么……”郭靖心里正想着怎么形容那个故事里的女子。 却听裘穷此时道,“在下裘穷,字佶贤。这位是……”黄蓉挥手打断裘穷,直接插言道,“我叫黄蓉,是东邪之女。” 说罢还挑眉看了看裘穷,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吧。” 裘穷耸耸肩,无奈一笑。接着道,“想必兄台便是郭靖,郭少侠吧?” 而郭靖这边,自听了黄蓉是东邪之女,就心头一跳,汗就下来了。此时听见两人竟还认识自己,更是有些手足无措,怒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是郭靖?”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喝道,“是了!是了!他便是我杀的!你们要报仇便来找我吧!” 说完拍了拍脑门,一脸的庆幸,接着又叫道,“与几位师傅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只管放马过来吧!” 拉开架势之后,却又突然哭丧着脸,悲声道,“给我个痛快吧。” 裘穷和黄蓉不由面面相觑。 黄蓉嘴角抽搐,“这个郭靖莫非是神经不正常?!你确定他是你的有缘人?” 裘穷也是眉目一阵乱跳,“这郭靖搞什么鬼?不应该是个淳朴少年吗?难道是蝴蝶效应?” 虽然裘穷也知道,黑风双煞与江南七怪势不两立,仇深似海,连带着他们对桃花岛也恨屋及乌。 但是他没料到郭靖只是听了这么几句话,就会有这么大反应。 其实郭靖对于幼年时,阴差阳错杀死了黑风双煞中的‘铜尸’陈玄风这件事,简直刻骨铭心,当时年仅六岁的他,便错手杀死了陈玄风。 六岁啊!即便是一个成年人,有着成熟的思想和二十几年的阅历,若是错手杀人,怕是也要惶惶不可终日,六神无主了。 更何况一个六岁的孩子?这还多亏他生性坚毅,又生在大漠之中,从小就认知到了什么是杀戮,又有江南七怪随后的教导。 否则,怕单单是每日梦中出现的陈玄风,那狰狞可怖的样子,就足以将小郭靖折磨的精神崩溃,疯疯癫癫了。 然而即便如此,幼年时亲手杀人的阴影,却也足以纠缠他一生了。 十年过去,这时候郭靖陡然间,又见到了桃花岛弟子二人,黑风双煞的师兄妹,对方还知道他的名字!他怎能不惊慌失措? 郭靖深夜中不知有多少回,梦到过这个场景:几名桃花岛弟子,武艺绝伦。为了给黑风双煞报仇,黑夜前来。合而围攻。 自己拼尽全力却始终无力反抗!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死了师傅们! 杀死了母亲! 杀死了华筝! 最后才杀死了自己! 这梦魇是如此真实,每当出现,郭靖就是满头满脸的汗水泪水,惊醒过来也要压抑不住的颤栗许久。 所以今日,他一听说二人便是传说中的桃花岛弟子。 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来复仇的。 第二反应是师傅们不在,自己今日绝无幸理了。 面临生死存亡,少年郭靖当即情绪失控,直接跳起来要和二人拼命了。 这时候又想到师傅、母亲还有华筝都不在,总算逃脱魔爪,所以庆幸的拍了拍额头。但愿他们杀了自己泄愤,便不会去找别人了吧。 “既然要杀我,那边来吧,我也不会闭目等死的,当年你们杀死了我母亲、师傅还有华筝(梦中),今日我便要报仇雪恨!” 耳边又响起了梦中,华筝的哭喊,母亲的哀鸣,郭靖拉开架势,便要拼死一搏! 忽然又想到,那自己又何须反抗,若激起他们的怒火,母亲他们岂不是更加危险?还不如束手待毙,只求他们不要牵连无辜。 是故,又悲声求死。 郭靖并不是傻,傻子能修炼出那么高明的武功?能身经百战曾百胜? 他只是憨厚朴实,这是也是心念电转。 而伴随着这一连串的心理变化,兔起鹘落间,郭靖就在裘穷二人面前,表演了‘变脸’绝技。 饶是以裘穷的见识加上黄蓉的智慧,二人也是傻眼了。 还是裘穷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咳咳,那个郭兄弟误会了,我并非桃花岛之人,蓉……黄姑娘她对你们和黑风双煞的仇怨,也不感兴趣。”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郭靖冷静,过来坐下再说。 毕竟郭靖两声大喝,整个酒楼的人,都注视过来,看了郭靖的表演,目光都很奇特。 即便以裘穷的脸皮厚度,现在也被这目光刺的,有些脸红了。 “你们确定?真不杀我?”郭靖擦了擦汗,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一边磨蹭着半边屁股挨在了凳子边上,看那样子像极了那句,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黄蓉捂脸,裘穷一头黑线。 郭靖见二人不答话,又道,“不杀我,我可走了啊。”说罢起身,倒退着走了两步,又道,“我可真走了啊?” 裘穷再也忍耐不住,运起轻功,长袖飘忽,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郭靖已经被按回在凳子上,而裘穷已经回到黄蓉身边做好了。 郭靖一脸呆滞,酒楼响起一片叫好声。 黄蓉这时又小声道,“这里看来是没法呆了,咱们换个地方聊吧。” 于是,三人便出了酒店,往一片树林走来。 裘穷和黄蓉在前,郭靖牵着汗血马,脸上一副被父母从网吧抓出来的表情,不情不愿的跟在二人身后。 裘穷也在路上把郭杨两家和江南七怪,丘处机等人的故事,简略告诉了黄蓉。 黄蓉这才觉得,这郭靖不那么碍眼了。 三人站定,裘穷这才道,“郭少侠不要紧张,在下大宋逍遥琅琊候,裘穷,字佶贤。这位黄姑娘……” “叫我蓉儿吧。”黄蓉插言道。 裘穷抓起黄蓉的小手,接着道“蓉儿乃是东邪黄药师之女。我本是听说当年长春真人和江南七……七侠的约定,又识得杨康。 近日得知你将路过此地,特来结识。却不想闹了误会。” 然而郭靖并不买账,撇着嘴道,“结识就不必了,侯爷身份尊贵,我这草莽之辈,怕是结交不起。 而桃花岛之人更是善恶难辨,非是好人,郭靖虽本事低微,却也不屑结识。 不过,二位既识得杨康,不知可否告知他现在何处?” 这下黄蓉可不高兴了,眉头微微蹙起,嘴角下撇。 刚才裘穷好心好意的请你吃饭,你咋咋呼呼的让我们丢人现眼,算是误会,也就罢了。 现在裘穷好言好语的解释了,又以侯爷的身份要与你结识,你还牛气了? 不屑与我结识?桃花岛都不是好人?你认识几个桃花岛的人,你认识我?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不过碍于裘穷的颜面却不好发作。 毕竟看裘穷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又等了许久,怕是十分重视此人的。 黄蓉“哼!”了一声,也不多言,只是看这郭靖却越发不顺眼了。 裘穷也不高兴了,他知道郭靖为人有些迂腐,却不料这厮小小年纪就这么固执。 虽说裘穷平时脾气不错,就连公孙止当时要杀他,他都没有发怒。 但是他性子可是极其护短的,尤其是经过了裘千尺之事,更是对此发过誓的,可谓龙之逆鳞,不可轻触。 所以说他也就罢了,这次却连黄蓉都被郭靖骂了,这还怎么忍? 不过裘穷也只是微怒,毕竟郭靖此人本质不坏,又侠肝义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他争执。 “我本是听闻你温厚淳朴,却不想是个善恶不分,听风是雨的愚人。罢了,此次算是我等鲁莽了。 不过,郭少侠说桃花岛之人都非好人,却是过了些。这样吧,你向蓉儿赔个不是,我便告知杨康所在罢了。” “杨康在何处?”郭靖犹如未闻,又问道。 黄蓉见裘穷始终低声下气,郭靖却毫不理会,反而理所当然一般。 终于忍无可忍,怒极道,“久闻杨家将忠肝义胆,没想到后人不争气,眼睛如此不灵光,居然误结匪类,真是有辱门风。裘大哥你可不要也误入歧途。” 裘穷一听大汗,这小丫头发起火来,开地图炮啊,连着杨康他家都一块儿骂进去了。 “什么意思?”郭靖明显没反应过来,他虽不笨,缺少了几分机智。 黄蓉这样饶了八丈远,骂他全家都不是好人,还真是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白费功夫。 裘穷正在怵头,他并不想一下子和郭靖闹翻,毕竟他对郭靖的为人还是很钦佩的。 想到他以后会从青年开始守襄阳,一呆就是一辈子,为国为民,的确称得上是大侠。 裘穷真不想与他交恶,以后说不定还要与他齐心协力,共同保卫大宋呢。 然而世事不由人,老天最爱用各种变化,打乱你的计划,还乐此不疲。 第四章 打败你不如碎你三观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郭靖不知是今天所受刺激太多,还是刚才被吓的心里不爽,这时候反应过来,一张脸气得通红,他又不善言辞,可不会绕着八丈远的骂回去。 “妖女你骂谁全家不是好人?你才不是好人,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人!” “哼哼,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这个你早说过了。桃花岛之人更是善恶难辨,非是好人。多说几遍有什么用?” 郭靖一呆,旋即又怒道,“你们桃花岛就没有好人!” “够了!”这回裘穷是真怒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你丢不丢人。翻来覆去还就是骂黄蓉不是好人,没看到黄蓉眼圈都红了吗。 就算你以后是大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家黄蓉。 裘穷拍了拍黄蓉的手,对郭靖怒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说罢抬手就是一发‘电磁炮’,当然没瞄准郭靖,也没用全力。 毕竟以郭靖现在的武功,裘穷瞄准了他打,不死也重伤,所以裘穷手下留情了。 见这一招悄无声息,郭靖还以为是吓唬他,正要说话,只听噗呲一声,面前地面上便多了个手指粗细的小洞,深不见底。 郭靖唬了一跳,一阳指?无形剑气?心下一凉,没想到裘穷如此年轻,武功却高的离谱。 轻功卓绝,内力深厚,还会一阳指。但是他嘴中却叫到,“威武不能屈,你就是打死我,也别想让我向桃花岛之人低头!”说罢闭目待死。 “哼!我若直接打败你,想来你也不服。”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与你论个明白,但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我到时手下无情!” “你说!桃花岛为什么都不是好人?” 郭靖松了一口气,要打,他必死无疑。但是理论嘛,他虽不善言辞,但是自认为站在世间公理之上,如何会输? 谁也不想死不是,于是郭靖立马回答道,“黑风双煞不是好人,他们是桃花岛来的,桃花岛怎么会是好人呆的地方?” “照你这么说,你来自蒙古大漠,你是好人,大漠上就全是好人?” 郭靖不由一怔,他想到了桑昆、都史,不由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的。” 想了半天才又说道,“草原何其之大,自然有些许坏人,但大部分都是好人。桃花岛何其之小,纵使有一部分是好人,大部分也一定都是坏人。” 继而又说道,“世人都说桃花岛主黄老邪正邪不分,无视世俗礼法,黑风双煞又是他的弟子,有其师必有其徒,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怎么会是好人?”说完还看了眼黄蓉,意思不言而喻。 “哼,混账。就算如你所说,这两个叛逃之人是桃花岛的,桃花岛就是魔窟? “想当年少林寺一个火工头陀,偷学武艺,后叛出少林寺,在西域之地建立金刚门,为非作歹,滥杀无辜。若依你之见,少林寺也是魔窟?” “世人说黄药师亦正亦邪,黄药师就不是好人?” “世人皆说曹操狡诈多疑,不是好人。” “但不说曹操雄才大略,就说他执掌天下迎汉献帝之后,二十四年间,至死都从未有过谋逆之举,他是坏人?” “世人说隋朝皇帝杨广是一代昏君。” “但他修建的运河,沟通了南北经济、文化,便利了交通,福荫百代。” “改革了教育,开创科举,选天下贤良。” “开拓了疆土,畅通丝绸之路,让中原成为世界经济核心。” “只因用民过重,没有得民心,他便是坏人?” 郭靖已经听傻了,什么曹操,杨广,火工头陀,他都不知道。 不过听了裘穷所说,几个人的情况倒也能猜出几分。 但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世间公理,民心所向,公理自在人心。即便有误解之时,但黄老邪不遵礼法,藐视纲常,绝非好人。” 裘穷这个气啊,恨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说来说去半天,这货还真是认死理儿。 黄蓉抓着裘穷的衣袖,便不欲让裘穷再说下去。生怕裘穷反被郭靖说服了,认为她爹是坏人。 毕竟世人皆如此说,三人成虎,即便不是如此,也只能如此了。更何况,黄药师还真就是个不遵礼法的人。 裘穷却偏要和郭靖今日论个明白,甩开黄蓉的手接着道,“不遵礼法的便是坏人?你知不知道黄药师不遵的是什么礼法?” “黄药师身为一代大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潇洒不遵俗礼。” “知道什么是世俗的礼节吗?” “见面要问好,否则便是无礼?你没有仇人吗?” “见了不喜之人也要强颜欢笑,否则便是无礼?你没有不喜之人吗?” “见了地位高的人便要卑躬屈膝,否则便是失礼?你没有自尊吗?” “为了巩固君权,愚民之智,君权至上、弱势者被奴役、男尊女卑便是所谓的俗礼。” “君权至上,蒙古有皇帝吗?没有,所以蒙古人都是蛮夷,都不遵礼法。” “上天是公平的,人人生而平等。凭什么世人就要受皇帝奴役?皇帝是天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朝代更替,夏、商、周,西汉、东汉,三国、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而后乃有宋。” “那些开国皇帝原本就不是人吗?是天子吗?天子会飞吗?天子能长生不老吗?天子和人有什么区别吗?” “既然皇帝是人,农民就不是人吗?皇帝便要奴役天下,世人却皆非人吗?” “上天是公平的,因为它从未对任何人公平过。” “弱者被强者奴役,农民被地主奴役,地主被县令奴役,一层层奴役下去,全天下都被皇帝奴役。天道不公,你便要安心的被奴役?不想?那便是不遵礼法。” “更别说什么九烈三贞、三从四德、男尊女卑了。” “男女皆生而为人,凭什么女子就不如男?只因力量比男子弱小,女子便不是人吗?便要受此欺凌吗?” “你母亲不是人吗?没有你母亲哪来的你?女子撑起半边天,你知道吗?”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都是傻子吗,她们不会思考吗?丈夫死了还要听儿子的话,儿子一岁怎么办?” “至于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若妻子死去,丈夫便可随意再娶。但是若丈夫早死,妇人改嫁,礼法就能让她生不如死。这公平吗?这就是你所推崇备至的礼法?” “你来告诉我,不遵从这些世俗礼法的人,到底是不是好人?!” 裘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怒气已经不知不觉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是啊,自己即便是如何努力,如何帮助大宋富强,又有什么用呢?这毕竟还是封建社会啊,只要思想还被束缚,人民就还要饱受欺压。封建体制,封建礼教,君权至上。” 裘穷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赵扩那张,总是笑嘻嘻,却不怒自威的脸。“嘿,君权至上吗?” 裘穷眼中闪过不知名的火焰。 却说郭靖这边。裘穷的一席话,数十个问题,排山倒海而来,郭靖直接被打蒙了。 在郭靖听来,这简直犹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直击他的灵魂,甚至击碎了他用了近二十年,来逐渐形成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他一直被母亲教导,要忠君爱民,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然而裘穷却告诉他。 人人生而平等。 君也是人,没理由他就能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奴役你啊?没理由他就能毫无付出的得到世人的忠心来奴役世人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能,你为什么不能? 只因为你力量弱小,所以你便不是人,要被人奴役。 只因你无力反抗,因为你就是愚民,所以你要遵从礼教,所以你要老老实实,甚至心甘情愿的被奴役。 “荒唐啊荒唐,忠君爱国?你郭靖就这么傻?你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被人奴役?还以此自豪?天子和人有什么区别?凭什么要奴役你?凭什么?是啊!凭什么?” 郭靖的心中此时也同裘穷一样,闪过了不知名的火焰。 这股火焰,可怕到可以让人灰飞烟灭,却又让人拥有无穷的动力; 可怕到可以让人心性大变,却又让人拥有超人的意志力; 可怕到可以让人生不如死,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它,能让人,忍,常人之不可忍。它,能让人,行,常人之不可行。 它的名字就叫做——野心。 郭靖攥紧双拳,对着裘穷二人,极其郑重的道,“郭靖此番受教了,侯爷请受郭靖一拜。” 说罢对着裘穷深深一拜,接着又转向黄蓉,作揖道,“先前是郭靖失礼了,还请黄姑娘见谅。” 裘穷这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注意到郭靖,也没有回答郭靖。 而黄蓉这边,自听到裘穷开始批判封建君权至上,就开始发晕。 接着逐条驳斥封建礼法,再到了封建社会对女子的不公,这不仅仅击碎了郭靖的三观,也让黄蓉的心彻底的沦陷了。 作为东邪之女,她一直同父亲一样,排斥封建礼教。 然而即便是黄药师,也无法站在超越时代八百年的角度,去说清为什么排斥。 裘穷的一席话,直接说到了黄蓉的心坎里。 郭靖会觉得醍醐灌顶,是因为他从未以如此角度想过如此问题,就好像裘穷给他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而对黄蓉来说,十数年的想法、认知,便好似雾里看花,虽然明知道此处有花,却总是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花。 裘穷这一席话,却犹如拨云见日,妙笔生花,将她心中的花朵勾勒出前所未有的鲜活,娇艳欲滴。 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激活了郭靖的野心,也俘虏了黄蓉的心。 她完全沉浸在,裘穷那滔滔不绝,驳斥封建礼教的风姿中,根本就没心思搭理郭靖。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章 比武招亲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郭靖见许久都没人理他,有些尴尬,不由心里嘀咕,“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自然界中的两朵奇葩。” 威胁让他道歉,不然就打。明明能打得过,却非要用嘴炮。用嘴炮说服了他,又开始自己发呆。 郭靖想到这里,大声咳嗽了几下,道,“咳咳,咳咳!两位!” “先前是郭靖失礼了,还请黄姑娘见谅。” 黄蓉回过神来,向郭靖点头示意,表示原谅他了。 一回头,见裘穷还在发呆,不禁一乐,眼睛一转,悄悄的运起三成功力,对着裘穷就使出一记黄氏螺旋掐腰手。 “哎呦!”裘穷大叫一声,这才清醒过来。 裘穷刚才一直在发呆,对郭靖的道歉毫无所觉。 更不知道他超越时代的一番话,竟然会让郭靖,这个未来的侠之大者,做出一系列堪称疯狂的举动。 那时候他还沉浸在,刚才自己脑中,忽然闪过的那个念头里,推翻君主专治制度! 这,是一个极大胆也极具诱惑力的课题,不过他才刚有所计划,便被黄蓉掐住了腰间软肉,来了个360度曲体右滚翻。 即使他修炼了改良版的金钟罩铁布衫,但不受伤不代表不疼啊,裘穷仍是被掐的“哎呦!”一声惨叫。 幽怨的看了一眼还在偷笑的黄蓉,裘穷这才转身和郭靖干脆利索的快速道,“郭兄弟,刚才其实都是误会,既然解释清楚了,你又不愿与我等同行,那么,就此别过吧。” 说罢,裘穷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一把抓住黄蓉的小手,转身就走。 他可是很记仇的,所以想要甩开郭靖,尽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育(tiao,xi)教育(tiao,jiao)黄蓉这小丫头。 然而,郭靖依然是如此憨厚的可爱,“裘大哥,我误会你们了,我愿与你们同行的。” 说着还一脸纯洁的又道,“你们是好人。” 而黄蓉和裘穷一起呆了那么久,怎么会猜不到他要干什么。 听了郭靖的话,第一次觉得,这人也算知情识趣,不是那么碍眼的嘛。 于是,立马答应下来,甩开裘穷的魔爪,就跑去和郭靖说话去了。 裘穷一脸的黑线,第一次觉得,黄蓉说得对,郭靖这厮的确有些碍眼。 三人一番交谈,关系缓和了许多,裘穷、黄蓉都对这个率直淳朴的少年有些好感。 只是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纯洁的郭靖,却在低头时眼中总会闪过一些,看起来绝对不能说是纯洁的眼神。 三人一路都是去往金国首都,燕京城的。 恩,起码郭靖、裘穷是要去燕京的。至于黄蓉,纯粹是裘穷的跟屁虫,只怕现在裘穷跟她说要去天涯海角,这丫头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所以三人便一路同行前往燕京。 却说这燕京城,作为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 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 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 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郭靖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少年看得简直眼花缭乱,所见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什么用途,一路大呼小叫的。 “闭嘴,安静!”裘穷压了压斗笠,心虚的小声道。 只见裘穷一行三人,都带着个斗笠遮住头脸,裘穷还特地换了件衣服,剑也交给黄蓉背着,一路偷偷摸摸的,这才没被那些看门金兵认出这个‘打洞侠’来,总算是混进了城。 这时还在城门附近,裘穷可不想再跟金兵玩儿拉火车战术。 所以低声提醒郭靖,“悄悄的进城,打枪滴不要。” 却说三人信步在这刚入冬的燕京长街中闲逛。 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什么。 裘穷心中不由一动,拉着两人,挤到人群之中。 只见这中间空出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绣着红花,花中还有金字,正是“比武招亲”四个大字! 而旗下,有个木头搭建两尺来高的小台子,上面有两人,正在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高大的汉子。 裘穷见那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武功不弱,那大汉却武艺平平,怕是讨不到好。 果然,拆斗数招,那红衣少女卖个破绽,上盘露空。 那大汉便大喜之下,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 少女只是身形略微一偏,就轻松躲开,左臂横扫,“砰!”的一声,正中大汉后背。 大汉前冲之势太猛,这时挨了一下,直接失去平衡,向前扑倒,摔下了台。 大汉跌得个灰头土脸,爬起身来,也不说什么场面话,满脸羞惭的挤入人丛中去了。 旁观众人一连声的彩喝起来。那少女也只是掠了掠头发,便退回旗杆之下。 三人看那少女,只见她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玉立亭亭,虽然脸上有些黑,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实是个黑美人。 却说场中,那锦旗在北风中,飘扬飞舞,遮得少女脸上忽明忽暗,越发显得她姿容出众。 而锦旗左侧不远处,地上插着一杆破旧的铁枪,右侧则插着两枝崭新的镔铁短戟。 只见少女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汉子点点头,便走上台来,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 裘穷眼睛一亮,果然是他们! 见裘穷看的眼睛发亮,黄蓉不由得小嘴一撅。倒不是黄蓉嫉妒了,毕竟她可自信要比这姑娘漂亮的多了。 只不过是这个裘穷,一看到美女就这么幅猪哥脸的样子,实是可恶的很。 正自想着怎么捉弄捉弄他,就听到那汉子又继续道,“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ji,指十五岁以上),尚未许得婆家。” “而小女又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荣华,面貌英俊,只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小老儿便斗胆,弄了这个锦旗。”说着,指了指“比武招亲”的锦旗。 “凡是年龄三十岁之下,尚未娶亲的,若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在下便做得回主,将小女许配于他。”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抱拳施礼之后,这才说道,“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或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小女,是以始终未能寻得良缘。” “这燕京城繁华无比,乃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荒唐行事,请各位多多包涵。” 三人见这穆易,腰粗膀阔,甚是魁梧,但是却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皱纹,神色间也带着些许愁苦,身穿一套粗布的棉袄,衣裤上都打了不少补钉。 那少女却穿着光鲜得多,与今日裘穷的打扮相近,都是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只是有些旧了,洗的有些发白。 这穆易交代了这一番之后,便站在台上等了半晌,只听得在人群中,除了些混混的贫嘴取笑,对那少女品头论足之外,却再无人扬声要下场动手。 便又抬头望了望天,眼见空中乌云低压,北风也越发凶猛了。 穆易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看来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雪了。唉,那日也是这样的天色……” 说完便转身拔起旗杆,要把“比武招亲”的锦旗卷起。 黄蓉心里一动,伸出手来,正要运气将裘穷推上台去。 忽然在人群中,东西两边同时有人喝道,“且慢!”两个人一齐窜上了台子。 众人一看,不禁哄堂大笑了起来。 原来东边进来的竟是个肥胖的老者,满脸的大胡子已经大半斑白,年纪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了。 西边来的更是好笑,却是个光头和尚。 那胖子对众人喝道:“笑啥儿呀笑?他比武招亲呢,我又尚未娶妻,难道我比不得?” “咳咳……”裘穷差点儿笑喷了,急忙咳嗽两声掩饰。这胖厮竟是一口地道的唐山话,尤其第一句,像极了前世的赵丽蓉老太太。 只见台上,那和尚嬉皮笑脸的道,“老公公,以你这年纪,就算你胜了,这样花儿一般的小姑娘,叫她一过门就做寡妇么?” 那胖子却怒道,“那你这和尚,来干啥儿呀?” 和尚道,“若我得了这样美貌的妻子,和尚我马上还俗。” 众人一听,更是大笑起来。 那少女脸色微怒,柳眉双竖,脱下刚刚穿上的披风,就要上前动手。 穆易见了,连忙拉了一把,叫她稍安毋躁,且先看看,随手又把旗杆插在地上。 而这边,和尚和胖子都争着要先和少女比武,你一言我一语的,已自闹得不可开交了。 旁观有闲汉笑着起哄道,“要不你哥儿俩先比一比吧,谁赢了谁上!” 和尚立马同意道,“好,老公公,咱俩先玩玩也好!”说着呼的就是一拳。 那胖子也赶忙侧头避开,也回打一拳。 裘穷见那和尚使的是少林罗汉拳,胖子使的是五行拳,都是外门功夫,算是马马虎虎吧。 和尚纵高伏低,身手便捷。 那胖子却是拳脚沉雄,虽然看起来年老,但是招招威猛异常。 斗到分际,和尚猱身直进,“砰、砰、砰”,在胖子腰里连锤了三拳。 胖子连哼三声,却忍着痛并不闪避,右拳高举,犹如巨锤一般,锤将下来,正锤在了和尚的光头上。 和尚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有些发晕,微微一楞之后,面上一狠,忽地从僧袍中取出一柄戒刀来,挥刀便向胖子小腿劈去。 众人不由得齐声惊呼。 PS:今日有事外出,刚刚回家,这章传的晚了些,十分抱歉.....T.T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章 二康和莫愁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却说众人惊呼之中,只见那胖子也是慌忙跳了起来,这才避开。他伸手从腰里一抽,也拿出一根铁鞭在手,原来这两人身上竟都暗藏着兵刃。 转眼间,二人便又刀来鞭往,鞭去刀来,厮杀起来,打的得好不热闹。 围观众人嘴里叫着好,脚下却在不住后退,生怕万一刀剑无眼,误伤了自己。 裘穷三人却是原地没动,裘穷有金钟罩,根本没把这二人放在眼中,黄蓉有软猬甲,更是不怕的了。 至于郭靖,这可怜的孩子看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根本就没注意到,人们都已经退后了。 这时候穆易走到和尚二人身边不远处,朗声说道,“请两位住手吧。这里是京师之地,怎可抡刀动枪的。” 那两人正杀得性起,哪会有功夫理会他? 穆易见状,忽地欺身而进,飞起一脚,就把和尚手中戒刀踢得脱手了。 回身顺手又抓住了胖子铁鞭的鞭头,一扯一夺之下,那胖子便把捏不住,只得松手。 穆易站直了身子,将铁鞭重重地掷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二人。 见此,和尚与胖子哪还敢再多话,各自拾起兵刃,钻入人群便去了。 人群哄笑声中,小雪纷纷扬扬的洒下,北风也放缓脚步,悄悄调了个头转向东北吹去。 却说黄蓉见无人注意这边,这次再不犹豫,直接运起内力,一脚就把裘穷踹了出去。 裘穷一个踉跄,连斗笠都甩飞了,直接摔在了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回身怒视黄蓉。 黄蓉左手搭棚,扬首远眺,好像这大雪天里天上还有什么奇景一般。 裘穷气结,正要下去好好治治这个丫头,那边穆易已经叫住了他。 却说穆易看台上来人,定睛一看,好一个英俊少年。 浓眉之下,朗目有神,挺翘的鼻梁加上嘴角的浅笑,穿着和他女儿同样的藏青袍子,更显风流倜傥。 实是他走南闯北了这许多年,也少见的少年俊杰,见他刚才摔得狼狈,只道是武艺稍逊,不过也算自家丫头的良配了。 这是见裘穷要转身下台,不由得开口挽留,“这位少侠既然已经上台,不露两手,给大家伙开开眼界吗?” 台下众人这才看到台上的裘穷,又是一通起哄。 “就是,都上台了,不打一场就跑,太怂了。” “看这家伙文文静静的,也不会武功,怕是被人挤上去的吧。” “赶紧下来吧,小白脸,别丢人了。” 裘穷一脸黑线,虽然他不是什么要脸的人,但是他一旦要起脸来,可就不是人了。 这时候听人家骂他小白脸,连黄蓉也顾不得了,直接就要开嘴炮模式舌战群众了。 裘穷正要张嘴,却听那边少女问道,“不知少侠可曾婚配?” 裘穷一呆,“没……还没,不过下面那个……” 话还没说完,少女便一个跳步上台,摆好姿势,打断道,“那少侠请出招吧。” 裘穷不由苦笑,挠了挠头,尴尬的一鞠躬,“小姐请慢,在下失礼了,我本已有心上人,刚才……冒昧上台却是对不住了。” 说罢,也不再纠结,便又要下台。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喝,“小子休走,吃我一拳。”一个身影飞身上台,一招黑虎掏心,便向着裘穷打来。 裘穷连忙接住,仔细一看来人,面容俊朗,眉目清秀,帅的一塌糊涂,一身锦袍,服饰更是华贵非常,举手投足间都不似江湖人士。 不是二康是哪一个。 裘穷不由无语,“你小子别捣乱,咱们下去聊。” 杨康一脸的坏笑,“嘿嘿,好久不见,再见之时却不料你竟然上了这比武招亲的台来,又不动手。莫非是欺负人家父女二人?” 说着又转头冲着围观群众喊道,“在下面的都看不过去了,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打他!”“禽兽!”“叫他欺负人!” 裘穷瞠目结舌,正要辩解,杨康已经欺身而上,一套刚学成的九阴白骨抓已经带着恶风打来。 裘穷的话再一次被人打回了肚子里,心里这个气啊,“好你个二康,看大哥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想到这,直来直去的就是一掌,直拍杨康胸膛。 论招式,杨康完爆裘穷好几条街,但内力方面,三个杨康加起来也拼不过裘穷。 杨康当然不会傻到和裘穷刚正面,见裘穷来势凶猛,连忙变招闪避。 之后运起轻功,在裘穷周围穿花蝴蝶一般,游走攻击。 裘穷这个郁闷,这小子和他呆了一年多,切磋了很多次,太了解他了,只是游斗,绝不硬拼。 而裘穷这几年又卷入了绝情谷之事,虽然精修了拳脚,但是比起杨康来还是有些差距。 所以裘穷只能在原地左闪右避,间或出拳发掌,杨康不敢硬接,只能退避。于是二人谁也打不着谁,不由僵持不下。 这一番打斗,比刚才那几场精彩了不知多少,台下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却说那少女,见杨康如此之帅,又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来。可以说人品秀雅,丰神隽朗,不由得对他有些好感。 虽然以裘穷此时显露出的武艺来看,刚才他的确不是害怕与自己比武,也没有仗势欺人,怕是还有隐情。 但是……谁让裘穷没有杨康帅呢?所以少女还是偏向杨康多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场面上是杨康压着裘穷在打,但是裘穷一招一式势大力沉,若是一不小心中上一下,怕是就要躺尸了。 见二人僵持不下,有些担心杨康失手,便拉着穆易说了两句什么。 只见穆易上前一步,道,“二位暂且住手,怕是有些误会,咱们有话好说。” 裘穷适时一招逼退了二康,转身一跳,就到了穆易身侧,这下杨康也不好出手了。只好作罢。 这时少女走到杨康旁边,轻身道谢,“多谢公子仗义出手,公子无碍吧。” “姑娘客气了,在下无碍的。”杨康连忙回答道。 裘穷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也不理杨康的眼色,跳下台就去捉黄蓉去了。 恩,黄蓉一见二人停手,马上挤出人群跑了。 于是场中只剩下杨康和穆易父女,少女脸一红,低声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这下杨康尴尬了,还没想出如何回答是好。 只听台下又传出一声娇叱,“好你个杨康,吃我一掌。” 只见一个少女身形晃动间,已经出现在台上,一掌迅疾如风,便拍向了杨康。 这少女一身白衣,头上扎了个一个麻花辫,明眸皓齿,肤白如雪,这时柳眉倒竖。正是李莫愁。 原来,当年李莫愁一路追踪杨康而来,半路就截住了杨康的队伍,也不说话,直接就往里冲。 护卫又不认识她,必然出手阻拦,上来就是一番交手,还好被杨康喝止。 杨康低声下气一通道歉,与李莫愁签订了一些列不平等条约,这才和好如初。 二人一路到了京都,李莫愁被杨康安排在一处别院住着,杨康几乎每日都会出来和她游玩。 至于什么包惜弱病重,即将不治,当然是假的。那是包惜弱非常思念杨康,为了让他早日回家,用的个计谋。 这不,今日杨康约李莫愁在离此不远处见面,李莫愁等了半天也不见杨康,却听得此处喝彩声越来越响,便过来瞧瞧。 远处只见是个比武招亲的台子,台上二人拳打脚踢,打的好不热闹。 见其中一人身形像是杨康,便挤进人群,来到近处。这时裘穷早已去了,只剩下杨康和穆易父女。 李莫愁只道是杨康刚才是和这少女交手,此时既然停手了,杨康却还站在台上,怕是已经胜了吧,这还能忍? 约了自己见面,半路看到美女就直接去比武招亲了? 李莫愁想到此处,大喝一声,上前便打。 杨康吃了一惊,口中一叠声的道,“莫愁,误会,误会啊,你听我解释。” 说着就被一掌拍在了胳膊上,“哎呦,别动手,你再动手我急了啊!” 然后就被一掌拍在胸膛上,“哎呦,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莫愁你真的误会了!” 却说这穆易父女面面相觑了,这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好乱啊,一波一波的人上台,然后自己开始打。貌似都和他们有关,又好似都没什么关系…… 少女见杨康一直挨打,不还手,知道眼前这个叫莫愁的女子,怕就是杨康的心上人了,心里悠悠无语。 好男人都有主了啊…… 而穆易则是六神无主,心神恍惚,嘴中不停念叨着,“杨康,杨康……杨,康!……”眼睛却死死盯住杨康,目不转睛。 少女见二人闹起来没完,老爹又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只好自己动手了。 伸手架住李莫愁的一招猴子偷桃,又看了看满脸黑线的杨康。 这才对着李莫愁笑道,“姑娘你误会了,刚才和这位公子比武的,并不是我。” 杨康连忙道,“对了,对了,裘穷,刚才是裘穷,你一来,把他吓跑了!” “恩?!”李莫愁小脸一板,“裘大哥?被我吓跑了?” “额……”杨康摸了摸鼻子,“是去追什么人了,我看到好像是个女的,恩,对,是追女人去了,不是吓跑的,绝对不是。”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章 侯通海的命运邂逅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小女子穆念慈。”少女见没人理她,只好苦笑着,自己接着道。“若二位不是来比武招亲的……” “抱歉,抱歉。莫愁她生性率真,刚才是我二人鲁莽了,不小心打搅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杨康连忙道歉,拉着李莫愁就要离去。 “等等,别走,站住。”穆易一看杨康要走急忙拦住。 “你叫杨康?你……你母亲,母亲叫什么?”穆易看着杨康,磕磕巴巴的问道。 “哦?老伯莫不是认错了人?小王本名完颜康,家父乃是金国王爷完颜洪烈。”杨康不由得有些诧异,也没多想,就回答道。 穆易神色一僵,叹了口气,好似瞬间老了十岁。 转头对穆念慈悲声道,“罢了,罢了,我只不过是抱着一线希望,其实也早就知道,绝无可能的。却让念慈你抛头露面这许多年,为父对不起你啊。” 说着拉起穆念慈的手,双目含泪的道,“咱们回牛家村吧。” 穆念慈也是眼圈一红,抱住穆易,“爹……” 杨康、李莫愁见此,有些不明所以,而穆易父女抱头痛哭,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都是你的错,你看看,把人家都弄哭了。”李莫愁小声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来捣乱,要不人家怎么会哭。”杨康一脸无语。 “捣什么乱,我只是路过,要不是你让人家认错,人家怎么会哭?”李莫愁表示,都是你的错,长得太帅,让人认错了,直接摧毁了人家多年的希望。 “长得帅也有错……”杨康一脸无辜。 “且慢,二位且莫悲伤。你们要寻找之人,非远在天边,皆近在眼前。” 这时,远处传来人声。穆易等人抬眼望去,却是去而复返的裘穷。 毕竟杨康、郭靖、穆易或者说是杨铁心都在这里。所以裘穷抓住了黄蓉之后,使用裘氏家法——打屁屁,极其迅速的将其降服了,然后匆忙拉着撅着个小嘴儿,一脸通红的黄蓉,回来了。 连同郭靖,一起上前,介绍道,“在下裘穷,字佶贤。这位是黄蓉,我媳妇。” 黄蓉一听,脸色大红,“谁是你媳妇,你再乱说!我……我撕了你的嘴。” 众人见她嘴上说的凶,神色间却是似羞实喜,不由暗暗好笑,二康、李莫愁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黄蓉再也挡不住羞涩,甩开裘穷的手,捂着脸转身就跑,嘴里还一叠声的道,“流氓,登徒子,就知道欺负我,还打我……哼!” “好了好了,蓉儿,你先回客栈等我,我还有事,一会儿便回来。路上小心点啊。” “哼!”伴随着一声娇哼,黄蓉已经去的远了。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有些诡异,看着裘穷,一脸,“看不出来啊,长得这么出众居然是个流氓……”的表情。 裘穷有些尴尬,不过,无视他们就好了,正如老爹裘千丈所言,脸皮厚才能有成就嘛。 于是裘穷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就是郭靖,当年郭啸天郭大侠之子。” “郭靖!”众人身子一震,穆易上去就抓住了郭靖的手,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杨康刚一张嘴,裘穷就打断了他,继续道,“这位就是穆易,也就是杨铁心,而这位就是杨康。” “什么?”杨康一脸震惊,李莫愁也知道杨康的故事,此时也是一脸惊骇。 “这位杨康,他的母亲就是包惜弱。” “你就是杨康?!”穆念慈也是一脸惊骇。 穆易就不用说了,就差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了。 郭靖也不知为何,一脸的平静,只是他看着杨康的目光,有些深不可测。 这下好了,众人除了裘穷和郭靖都是一脸震惊,谁还顾得上黄蓉的问题。 当下,裘穷将整个故事一一道来。 原来,郭靖之父郭啸天与杨康之父也就是杨铁心,当年义结金兰,更是为郭靖和杨康二人指腹为婚。 今日杨铁心既然还活着,当即让他二人结为夫夫,从此郭靖和杨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至于李莫愁和华筝,她俩也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全书完…………个毛。 咳咳……总之,众人听了裘穷的话都呆了半晌,正不知如何开口时。 只见一大队金兵,护着一座轿子,带着一大群随从,晃晃悠悠的从远处走来。 随从群中站着三个相貌特异之人。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是个藏僧。 他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高出了一个半头,身高将近两米。 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如银的白发,但脸色却光润异常,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当真是童颜鹤发,神采奕奕,这时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的非道非俗。 第三个人是五短身材,满眼的红丝,好似几天没睡一般,却目光如电,上唇短髯翘起,精神得很。 真是灵智上人,参仙老怪梁子翁和千手人屠彭连虎。 这轿子上坐的,正是包惜弱! 裘穷眼中精光一闪,对着轿子一通打量,暗自盘算,他隐约记得全真七子之一的王处一,此时应该也在附近的。 若是几人合力,有没有可能现在就把包惜弱劫走? 裘穷本来的打算,就是此时出手,制造混乱。然后自己牵制住一个,王处一牵制住一个,穆易父女牵制住一个,黄蓉将包惜弱带走。 不过既然李莫愁在,凭借她的轻功,成功率更高,所以他刚才就顺势让黄蓉先走了。 但是一来,王处一此时并未现身,裘穷也不能肯定他是否在附近。 二来,劫走包惜弱容易,想一路跑出京都,去往临安,怕是不易。 三来,现在金兵数量略微多了些,已经不能无视,人手却稍显不足了。 计划看来需要改改了,裘穷还在思量,一抬眼,却看到杨康正跟他使劲打眼色。 杨康和他呆了一年多,还是少年时期,裘穷又从未对他设防,杨康一看裘穷眼睛滴溜溜乱转,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再加上知道裘穷这厮,不知是真会夜观天象还是什么,反正大部分事情他都能知道个**不离十。 所以此刻,杨康明白,裘穷已经知道那是包惜弱的轿子,想要动手了。一波带走包惜弱和杨铁心,直接解决战斗。这也符合裘穷一惯直来直去的风格。 于是杨康大急,他虽然承认自己的汉人身份和杨铁心的存在,但并不想直接舍弃金国小王爷的身份。 也许是对富贵荣华的不舍,也许是对完颜洪烈的爱恨交织,也许是杨康想要打入敌人内部,保护大宋。 总之这个小王爷的身份,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所以不论理由如何,他都不想直接劫走包惜弱。成为通缉犯,一去不返。 裘穷不由有些犹豫,其实现在杨康转换了阵营,杨铁心夫妇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那就再等几日行动也不迟。 却说,轿子这边,梁子翁等人远远看到杨康,正要上前打招呼,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好小子,有种别跑!” 只见一个头上长着三个肉瘤的丑汉,后面还跟着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是三头蛟侯通海和他的几个师侄,黄河四鬼。 几人正一路正追着男装的黄蓉而来,口中还不时呼喝。 “臭小子!”“站住!” 黄蓉嘻嘻哈哈的奔到台边,冲着裘穷眨了眨眼,饶过去就钻进了人群。 裘穷一脸的哭笑不得,黄蓉最终也没听话的回到酒店等着,而是不知何时换了男装出来玩耍,好似命中注定般还是碰到了这几个蠢货。 也是,如果黄蓉那么乖乖的听话,哪里还会从桃花岛跑出来。 这时,只见后面侯通海连声怒骂,快步接近了黄蓉,摇动着钢叉,一叉又一叉的向她后心刺去。 但黄蓉身法甚是敏捷,钢叉总是仅仅差了少些,却无法刺着。 钢叉三股叉尖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叉身上套着三个铜环,摇动时互相撞击,当啷啷的直响。 黄蓉在人丛中钻来钻去,顷刻间就在另一头钻了出来。 一阵鸡飞狗跳,等侯通海钻出来时,众人无不失笑。 原来他左右双边的脸上,各有几个淡青色的手指印子,显然那是给黄蓉扇的。 侯通海虽然气得跳脚,但是在这京都之中也不敢大开杀戒,只能在人丛中乱推乱挤,待得一路撞出来,黄蓉早已去得远了。 谁知黄蓉却十分顽皮的远远站住了不动,还对着他连连招手。 侯通海气得头上三个肉瘤乱跳,哇哇大叫道,“不把你这臭小子剥皮拆骨,我三头蛟誓不为人!” 说着,挺起钢叉疾又追过去。 黄蓉一直等他追到相距数步之时,这才又发足奔逃。 众人看得好笑,忽见那边钻出来的黄河四鬼只剩下了三人,气喘吁吁的赶来,却少了个丧门斧钱青健。 估计是不知在哪里被黄蓉抓住机会,给打倒了。 三人骂骂咧咧的相互埋怨着,“你挡住我了,要不我早抓住了。”“要不是他踢了我的屁股,我怎么会挡住你。” 说着从裘穷等人身边路过,追了上去,这下连穆易都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杨康见此,向着郭靖、杨铁心匆忙交代几句。连忙招呼了轿子,拉着李莫愁,上马离去了。 郭靖倒是和杨铁心父女很是亲热,不像跟对待裘穷、黄蓉一般,礼貌却保持距离,所以跟着他们走了,裘穷独自回到客栈等待。 等到黄蓉甩掉了侯通海几人,回到客栈时,裘穷已经在房间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喝了好一会儿茶水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关于武功的科学解释答各位看官问 额……今天早上起来,终于在评论区看到有关本书剧情的问题啦~好开森~埋的坑终于有人发现啦~嘿嘿…… 首先,感谢圣灵大帝一世童鞋,看书有思考,有深度,一级棒!还要感谢你的评论,有兴趣可以@自戳双眼,咱俩加qq聊哦~ 其次,关于武功的科学解释问题,(首先声明,这里我会挖一些坑,解释都在文中呦~) 1、研究的基础——主角的强大精神能量 是的,只有这个原因,因为武功本就是一个现在无法用科学论证的东东,所以为了让它有可能被科学论证,只好加上一个假设的前提,那就是既然内力可以被精神引导——也就是心法,那么,作者就假设如果精神能量异于常人,那么就有了研究的基础。 至于汽车和古人的问题。 首先,我在开头这部分里,并没有假设裘穷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现代文盲,而是一个普通人。作者菌认为,平时看看杂志啊,看看微博啊,从各个方面对内功有所了解,并没有特地去思考或者研究过的普通人,应该就是这个样纸滴,想来跟大部分人情况应该差不多,所以也就没特别说。 其次,作者菌特地让裘穷数学系毕业,又强调了很多次,而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这也算是猪脚会从科学角度思考内功的一个原因吧。 综上举例,内功就好比一道物理、生物、化学的混合题目,而猪脚之前只学会了数学,隐约了解其他三门学科的一小部分,用了7、8年的时间,对现有内功模型进行数学解析,套用数学定理,可以大体研究出到这道题目中,几句话的具体含义和运作原理,这不难理解吧?文中,猪脚裘穷在8岁左右开始修习内功并开始研究,到14、5岁的时候,因为重生,有强大的精神能量,才有了对内功和轻功的浅显认知,内功小成,轻功大成,我觉得这部分还算符合逻辑的。 最后,其实就算主角不研究,正常修炼内力也只可能是比这个慢一点点,效果说不定还比当时好,直到后来,又过了几年,主角假设内功是异种电流成立,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然而他至今仍然不知道内力到底是什么,异种电流又是什么。轻功方面主角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加速了内力的运行速度,找到了轻功的一条正确路线,这个在之后的文中还会有延展,比如轻功可是有招式的,光是内功……嘿嘿…… 2、关于创新优化的问题。 内功这个东西,说起来是人们的想象,但是现实世界对它的研究一直没有间断过,很多科研成果都可以让我们合理的想象,内功如果真的存在,它最可能会是什么。 古人研究了几百年于是有了内功心法等等,主角为什么能一上来就优化?因为主角站在21世纪科学体系的巨人肩膀上啊。 虽然古人是不知道最短路径问题的最优解法,但是内功心法的路线也不仅仅是距离问题,所以猪脚最后优化来优化去的结果,还是没属性,比不上别人有特殊效果的内功。这种方法的优点就只是回气快,修炼快而已。文中解释为,修炼10年相当于练了60年的地摊货,碰到用nb心法的,属于被花式吊打的类型。然而,猪脚之所以是猪脚,就是因为如果他武功不行,敌人肯定也不会强到哪儿去,所以他才能平平安安的一路发展。 文中还有提到,各种化学物质,这才是内功心法的关键,心法之所以不同,不是因为路线,而是因为效果。所以后来猪脚的全属性无相神功才是本书最大的bug。然而这些都只是开头,作者在文中提到过,它类似于小无相功,小无相功可以模拟大部分心法的效果,从而达到施展招式的目的,但是猪脚这个可不是模拟,招式他也还没学,嘿嘿,后面会发生什么捏…… 至于未走先跑的问题,文中也有所解释,还是因为重生的精神能量(稍微剧透,之后会有一章就叫,重生什么的最不靠谱了~),古人研究优化,都是到达了一定高度,小心翼翼的研究,否则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直接gameover,然而猪脚因为精神能量大,已开始就可以进行研究了,而且因为他内力很弱,伤害有限,所以完全不怂啊。文中解释是,安全电压,安全电流之类的类似问题。只要内功在一定范围内是不会死人滴。 至于有一定的理解再开始创新。就好像猪脚是哲学大师,然后从来没学过生物,那么,他学中学生物的时候,能不能总结实验推论一些哲学理论,套进来,从而加速他的学习进度捏?答案应该是可以滴。所以猪脚即使有了全属性的无相神功,也没有一步登天,和段誉虚竹之类的神奇猪脚一对比,简直就是d丝。 猪脚对于各种穴位的认知,现在作者也还捏在手中,尚未写出来。 随着主角闯荡江湖,会遇到一些对武功内力有深刻理解的老前辈,比如洪七公的招式,黄老邪的杂学等等,猪脚才能进一步的研究出武功的真谛,内功的奥秘,轻功的招式有何作用等等等等……嘿嘿,想知道答案?收藏推荐点击通通拿来~ 3、关于现代研究的问题,答案还是精神能量。现在已知只有精神能量可以操控内力,或者内力自行运转。而现代人明显没有研究出精神能量来,所以即使有内功也很难研究出成果。就好像拆了汽车发动机就好比**解剖,知道了发动机的构造就好像知道了经脉路线,然而没有精神能量,就好像没有汽油……这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最后,古人如果会内功,为什么现代人就不会了呢?秦始皇焚书坑儒,孔子老子这群人的书不照样流传下来了?所以关于朱元璋出身武功教派,当了皇帝之后大肆扑灭武林门派,导致武功渐渐没落,最终消失这个推论,恕作者不敢苟同。额,这个后文再说吧。总之,作者想说的是,如果现在也有内功,其用途还会只是增强人体吗?内功辣么神奇,只有这作用?如果猪脚彻底研究明白武功是什么,结合他的现代科学体系,是否能拓展武功内力应用的领域捏?咳咳…… 最后的最后,如果本书以后大火,作者会考虑将四百七十五处穴位到底都是神马效果一一yy出来,注明。就好像JK罗琳的哈利波特,每个咒语都有详解一样。当然,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侥幸。更当然,本书会大火的几率很低,所以,各位书友老爷估计只能看到阉割版本的部分解释了。书友们可以自己发散思维,然后来和作者菌相互论证,看看谁的脑洞更大~嘿嘿……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T.T~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部分剧情都是经过作者深思熟虑滴,当然不保证一定没有露洞,所以如果书友们有兴趣,可以私信我,加我qq,咱们一起讨论哈~ PS:之所以一直强调是精神能量而非精神力,是因为精神力这个东东略玄幻,若果扯进来,就又是一个题外话的研究课题,本书也就超纲了,不再是武侠。所以…… 第九章 计划里还有你? 却说当日,乌云笼罩,北风却甚小,当夜幕低垂之时,四下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正是个杀人之夜。 穆念慈当下留书一封,告知杨铁心叔侄二人。若事成,城外十里凉亭见。若不成……若不成,她自当归来,到时再想办法便是。写完,也不犹豫,直奔王府而去, 不得不说,这姑娘简直单纯的可爱…… 什么都不探查,直接去王府,王府那么好闯?士卒都是泥捏的吗?即便是你今日运气值点满了,一路没人发现,见到了包惜弱,又如何带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出王府? 其实穆念慈也是关心则乱,这几日见杨铁心一天天的憔悴下来,不由得心里慌乱的紧。 若是以前不知妻儿还活着,杨铁心还能忍受,现今明知妻儿健在,却在近在咫尺之地,无法相见相认,他如何能不心力交瘁? 穆念慈和杨铁心相依为命十几年,走南闯北,对这个父亲简直敬重到极点,这时见他一天天弯下腰去,如何能忍得了。 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大闹王府,救出母亲,让她与父亲团圆,杨康到时候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 即便是不成功,最后自己死在里面,杨康也不会无动于衷,必然会出来与杨铁心相见,她也算心满意足了。 但又怕父亲惦记,只说若不成功便会回来,实际上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的。 穆念慈来到王府后院,越墙而进,伏在墙脚边,察看院内动静。 说来也巧,正碰到杨康手里拎着个兔子,从这边路过。 穆念慈眼睛一亮,就悄悄跟在杨康身后。 慢慢的两人一路曲曲折折,穿过园林,路过花园,来到了正厅。 “正厅!”穆念慈不由得暗暗叫苦,这杨康,手里拎着个兔子来正厅干嘛,不去找母亲吗? 她却不知,若是这兔子受了什么伤病,那杨康必定会拎着它去找包惜弱的,但是这只明显是包惜弱治疗过了,伤势已好,让杨康拿出来放生的。 穆念慈正自思量怎么离去,只听里面有人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都跟了小王爷一路了,到了这里,阁下莫非还心存侥幸不成?” 却是早就被人发现了,当下也不再犹豫,站了出来。 其实杨康也是吃了一惊,刚才他心神不属,还在思考晚上的计划,并未发觉身后有人跟踪。 这时候一听,又见到站出来的是穆念慈,同样是暗暗叫苦,又有些好奇,莫非这是裘穷的另一个计划? 原来完颜洪烈因为最近得到武穆遗书的消息,很是小心谨慎,又发生了上次杨康被当街劫走的事情,所以生怕被人半路截胡。 这几日不仅王府中看护甚是严密,连燕京城都守卫森严。 比如王处一,一身道袍背个剑,在城门口就被拦住了不让进。王处一也是个实在人,见被拦住,也不说乔装打扮再来,转身就走,今日不让进,过两日再来便是。 却说此时,厅中众人鱼贯而出,来到堂前庭园中。 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沙通天,侯通海,俱都在此。 众人见所谓刺客竟是个小姑娘,不由面面相觑。 穆念慈此时心下一狠,胆气一壮,扬声道,“久闻赵王府高手如云,今日特来请教!” “噗!”完颜洪烈喷了,这尼玛,现在的刺客都是这么无脑吗? 当街劫持,只身冲进王府,也就罢了,你一个连明哨都发现不了,更别说暗哨的小鱼小虾,直接就要挑战王府高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莫非是阴谋?看了眼十五六岁的穆念慈,完颜洪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众人见王爷不说话,也不好开口。 穆念慈见状,又道,“不知哪位前辈愿意下场赐教?” 众人无语,起码他们在江湖上也是凶名赫赫啊。 这时候五、六个人人围着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就已经够丢人的了,再上去打人家一顿,好么,那以后可真没脸见人了。 于是相互推诿,灵智上人率先说道,“沙帮主,你不是刚才说要展示一下武艺吗,这不,进回来了?” “久闻千手人屠之威名,我们还是看看彭寨主的手段,我师兄弟就不献丑了。”沙通天拉住要开口的侯通海,淡淡的道。 “唉,这话说的,要抡起威名当然还是黄河帮首屈一指了,沙帮主不必谦虚,直接出手便是。” 至于梁子翁则只是在一旁看戏,半个字也不多说,绝不引火烧身。 杨康见此,不由心中一动,道,“还是让小王来吧,看她年纪尚幼,哪能劳烦各位前辈出手?” 众人大喜,看向完颜洪烈,只见他兴致缺缺。 完颜洪烈本以为是个什么大侠,所以出来相见,也好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最近江湖的动向,看看是否有武穆遗书的传言。 谁知道是这么个愣头青,于是,完颜洪烈挥了挥手,“你们随意吧,我先进去了。”说着便转身回屋去了。 于是杨康便上前与穆念慈打将起来。 不几合,众人看的眉头大皱。这小王爷处处留情,手下不用狠招,倒也罢了,怎么这刺客也是畏首畏尾,手下留情? 只见二人,你来我往,打的热闹,就是谁也不受伤。 杨康还偶尔贴近了,低声询问,“你怎么来了?计划中还有你?你是裘大哥派来吸引注意力的?” 穆念慈一呆,手下一缓,却没回答。 杨康见状大急,大姐,演戏呢,能不能敬业一点。 无奈之下,只能假装向着穆念慈身侧踢空了一脚,所以重心不稳,退了开去。 还是侯通海直肠子,看着这情景,不由一乐,道,“哈哈,小王爷英俊风流,见了美人不舍得下手。这小美人见小王爷手下留情,怕也是心生爱慕了。你们看,她脸儿都红了。” 众人哄笑,穆念慈心里这个气啊,我脸红是被你气的好不好,什么叫心生爱慕?! 杨康也不好再演下去。上去三下五除二,便拿下了穆念慈。 向众人告了声罪,便压着穆念慈离去。 身后又传来侯通海的调笑,“我说什么了,看看,小王爷把她压回卧房去了,哈哈~” 众人大笑。 却说裘穷和黄蓉此时在干什么呢?两人其实比穆念慈来的,还早了半个时辰。 二人根据金兵守卫的巡逻顺序,从侧面进入,一路避过几波守卫,顺利来到了杨康告知的位置,再往前不远处,就是梁子文的小院儿了。 二人来到窗下,裘穷瞄准了里面的童子,直接发动‘电磁炮’,当然,几乎没什么带内力,只是点了童子的穴道,不让他乱叫罢了。 裘穷可没有冷血到,连个孩子都直接弄死。 二人悄然进入,一番寻找,找到了装大蝮蛇的竹篓。 裘穷和黄蓉解释道,“那参仙老怪本是长白山中的参客,后来害死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前辈异人,从他衣囊中找到了一本武学秘本和十余张药方,照法修练研习,自此武功了得,更兼精通药理。” “这大蝮蛇,便是药方中一方以药养蛇、从而易筋壮体的秘诀。” “参仙老怪照着方子采集药材,费尽千辛万苦,才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条奇毒的大蝮蛇,又以各种珍奇的药物饲养。” “那蛇的身体本来是灰黑色的,服了丹砂、参茸等药物之后却渐渐变红,喂养二十年下来,这几日来,体已全红。” “因此他虽从辽东应聘来到燕京,却也要将这条累赘的大蛇带在身边。” “眼见就要功德圆满,只要稍有数日之暇,就要吮吸蛇血,静坐修功之后,便可养颜益寿,大增功力。” “此蛇同时还有驱毒蔽瘴的功效,恩,还能美容养颜,滋阴补阳。给你吃正好。” 黄蓉撇了撇嘴,“我才不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夜观星象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你当我傻吗?” “额……好吧,其实我是另有消息渠道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蛇的确大补。要不这样,我吃肉,你喝汤,如何?”裘穷尴尬道,说着,又忽然道,“小心,有人来了。” 黄蓉下意识的俯身蹲下,然后……然后就被裘穷点了穴道。 “裘大哥……你点我穴道干什么?!”黄蓉倒是没怎么害怕,毕竟裘穷武功远胜于她,如果裘穷要欺负她,还用等到此时此地吗。 黄蓉只是有些郁闷和生气,又被裘穷骗了。 “嘿嘿,蓉儿别恼,这大蛇可以避毒,你又有软猬甲,喝了这蛇血还能功力大增,再合适不过了,但你又生**洁,必是不肯主动的,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裘穷一脸的讨好。 手上却一点也不慢,对着大蝮蛇就是一发“电磁炮”,直接打死,又用大碗接满蛇血,就要往黄蓉口中灌去。 黄蓉不能动弹,只能咬牙切齿的道,“明知道我爱洁还要喝生血?裘穷我记住你了,你给本姑娘等着……唔……咳咳,你慢点……唔……” 嘴角流下一行鲜血,黄蓉目光都快要把裘穷扎穿了,“还不给我解穴!” “额……蓉儿,药力凶猛,你先炼化了它,我去去便回哈~”裘穷夺路而逃,待除了屋,才回身一指,解了黄蓉穴道。 黄蓉只觉得浑身酸麻,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心中有些害怕,连忙运功化解药力。 过不多时,手足便已行动如常,周身燥热却丝毫不减,手背按上脸颊,着手火烫。 又等了半晌,见裘穷还不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便起身悄悄摸了出去。 第八章 计划又见计划 “咦,你回来啦,我刚去买菜,晚上给你做‘二十四桥明月夜’,高不高兴?”黄蓉晃晃手里拎着的豆腐竹笋,一脸若无其事的问裘穷。 “哼哼,蓉儿你过来。”裘穷眼皮都没抬,放下茶碗,哼哼道。 “不要,我才不要过去。”黄蓉也不高兴了,她是喜欢裘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自我,更何况她还听过裘穷的什么人人生而平等的话题。 “女性撑起半天,你说的,不要管束我,给点自由嘛。”黄蓉噘着嘴道。 裘穷这才抬头,温言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你的软猬甲的确能防御刀剑,但是江湖凶险,像西毒欧阳锋之类的人,数不胜数,用毒用药无所不用其极。” “你需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万事小心,不会轻敌大意,我便依了你。”说着拉起黄蓉的手,“你要知道,你若出事,怕是要一尸两命的。” “去死!”黄蓉刚才听到裘穷的爱护,正感动的的快要落泪呢,这时忽然听了句一尸两命,脸上直接就红透了。 不由得娇嗔,“什么一尸两命,人家……人家还是……哪来的孩子,讨厌!” “你若出事,我只怕连给你挖个坑埋起来的念头都不会生出来,直接便会自尽于你的身侧,省的你在黄泉路上久候。”裘穷一脸深情的说道。 “裘穷!你会不会说话!我也不会给你挖坑埋起来的!”黄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嘴里嘟嘟囔囔的,却软绵绵的靠近了裘穷怀中。 “蓉儿,你看,我们都同生共死了,你是不是……先让我亲一下?” “好啊。”黄蓉一脸娇憨的道。 裘穷一脸惊喜,还未有所动作。 黄蓉直接跳了起来,又道,“喏,这根竹笋给你,随便你亲,我去做饭了。”不理会裘穷一脸的黑线,黄蓉咯咯笑着,蹦蹦跳跳的去后厨,找客栈厨师借地方做饭去了。 “这丫头……”裘穷笑着摇摇头,又开始寻思起如何安全的营救包惜弱。 王处一没有出现,杨铁心父女也没有被杨康绑票,黄蓉也来到了自己身边,完颜洪烈府上如何才能产生混乱呢? 思考了许久,裘穷一脸懊恼,“啊啊啊,好烦躁,像我这种科研型人才,想这种东西果然是七窍通了六窍啊……”裘穷表示亚历山大,完全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是只见黄蓉端着一个托盘,上有米饭菜肴踱步而来。 “蓉儿真贤惠,额……黄蓉,软猬甲,毒药,欧阳锋,毒蛇,百毒不侵,大蝮蛇,梁子翁!” 裘穷眼中灵光一闪,是了,是了,就决定是你了,梁子翁的大蝮蛇。 额,其实解释起来就是,黄蓉有软猬甲,不怕刀剑,只怕毒。 而说起毒,就不能不说老毒物欧阳锋。而欧阳锋的毒蛇除了避毒丹这种东西,只有梁子翁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大蝮蛇,稍稍有些克制作用了。 梁子翁又住在完颜洪烈的府上,只要偷了他的大蝮蛇,再和他打个照面,嘿嘿,这府中想不乱都难啊。 倒是这蛇血嘛,还得像个办法骗蓉儿喝下去。 想到这儿,裘穷看向黄蓉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玩味。 黄蓉哪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看裘穷又是一脸坏笑,只道他又要找什么由头用他那羞人的家法,不由得疑神疑鬼了半天。 却说郭靖这边,他和穆易刚刚聊了许多,都是关于父亲郭啸天的事情。这时,郭靖独自一人走到了院中小树之下,背影显得有些萧索、有些落寞,却又好似带着一股冲天之志,但脚步却异常沉稳、异常坚定。 萧索、落寞是因为他被裘穷击碎了三观。世界在他眼前崩塌了,这个打击毕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过来的。 最近几日,他脑中总有些不知名的念头,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他以前单纯的很,脑子里根本不会闪过什么念头,因为有念头就都被他说出来了。 而在裘穷面前,他下意识的将这些表现隐藏了起来。也幸亏裘穷和黄蓉一路腻在一起,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然而三观被击碎的他,在以前那个世界碎裂的同时,却也发现,外面,原来还有一个崭新的、更加让人兴奋的新世界,在等待他的到来,在等待他的征服! “我来,我见,我征服!”带着类似这样的模糊想法,郭靖决定,一定要返回蒙古。那里应该是最适合他展翅高飞的地方。 至于什么嘉兴比武、师傅的交代之类的,简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哼哼,人人生而平等,凭什么我尚未出生,你们便要将我的命运写好?” “看在你们传授我多年武艺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罢了,只此一次。” “新世界,已经在召唤我,它已经等不及要被我征服了。” “至于报仇,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 杨铁心默默的站在墙角处,看着郭靖有些阴郁的脸,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走南闯北也有数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 先前之所以会过于激动,那是因为这些人就是他苦苦寻找十多年的希望,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惦记,这简直就是他的活着的目的了,怎么会不激动。 到了晚间,冷静下来,和郭靖一番交谈,立刻就分辨出这孩子藏着心事,只怕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善良。 但是,一个死了父亲,在蛮荒之地长大的孩子,若他一味的心地善良还能如此健康的活下来吗? 所以杨铁心也只是可怜这孩子罢了。 还有杨康那可怜的孩子,认贼作父了十几年,今日见了自己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虽然说是承认汉人的身份,但一有人问起名字,他还是会说,完颜康……哎…… 于是这叔侄二人,都站在阴影中发呆。 穆念慈从窗子里望见,也是捏紧了秀拳,“你们的烦恼,我都帮不上忙。我能做的,也就是拼死救出母亲罢了。” 第二日,杨康便和李莫愁登门拜访裘穷了,数年不见,几人都很是想念。 “这是杨康,我的结拜兄弟,这是李莫愁,我弟妹。”裘穷对黄蓉介绍道。 杨康嘿嘿傻笑,李莫愁俏脸通红,“裘大哥,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是我媳妇,昨天介绍过了,黄蓉,东邪黄药师之女。”裘穷又介绍了黄蓉。 这才一脸夸张的叫到,“还没一撇,当年你们二人不到两个月就搞到了一起,这都过去三年了,第二笔还写不下去啊?” 黄蓉也是红着脸,“这裘穷别的都还好,就是这张嘴,恨不得让人撕了它。”说着拉着李莫愁就走,边走还边道,“你跟我说说当年你们怎么认识的,裘穷当时是不是傻的很?” 裘穷一脸黑线。杨康笑嘻嘻的道,“不错啊,阿穷,五绝之一,黄药师的女儿都被你拿下了。当年怎么没看出来,有一套啊。” “叫大哥,当年你要是发现了我有一套,你现在就得管莫愁叫嫂子了,哼哼。” “切,我这么帅,什么手段都不用,直接站那儿不动,就能迷倒万千少女,会怕你?” “二康,你还是那么不要脸。”“阿穷,过奖过奖,和你一比我还差得远呢。” “好了好了,不闲扯了,说吧,你有什么打算,那天我可是给了你面子才没有动手的。”裘穷挥了挥手,一脸正色的道。 “我……其实,我是想咱们暗中将母亲救走便是了,没必要大张旗鼓,这样完颜洪烈那边也不好声张,只能暗地里寻找,毕竟丢了王妃这种事,不好外传的。”杨康沉吟道。 “也对,既然如此,我们便如此这般,你看如何?”裘穷将计划和杨康和盘托出。 “不错不错,两全其美,一箭四雕。”杨康听了也是一脸笑意。 裘穷拍了拍杨康的肩膀,面色凝重,“二康,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大哥,便告诉我,你继续当这小王爷,到底是为哪般?” 杨康神色一变,“说实话,若是只为了这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也真瞧不上眼。” “我虽然对大宋没什么感情,但是为了金国不攻打大宋,我还是能出一份力的。” “而且最近父王……完颜洪烈他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找到了武穆遗书的下落,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定要留下的,不论你们怎么看。” 裘穷微微一笑,“我还信不过你吗,你是什么尺寸我还不知道,想当年……” 还未说完,就被面色紫红的杨康一把抓住脖子,“当年老子洗澡你居然把衣服拿走了,害得我喊了半天莫愁,拿了衣服,才回得了全真教。你这混蛋还好意思提?” “你和……咳咳……你轻点,你还不感谢我,让你和莫愁坦诚相见?” “受死吧!”“哼哼,你打得过我吗?”“放倒你只需三……五十招。”“放马过来。” 最终二人也没打起来,却是掌柜的听了动静,生怕二位大侠拆了他祖传的房子,可怜兮兮的哭爹喊娘起来,弄得两个也不好意思再动手了。 过了几日,杨康始终未来拜访杨铁心,杨铁心脸色也一天天苍白。 穆念慈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终于决定,今夜便悄悄摸入王府,看有没有机会救出母亲包惜弱。 无巧不成书,经过两日的明察暗访,自觉掌握了王府警卫的值班巡逻规律,裘穷也决定就是今晚行动了,给杨康传了个话,就和黄蓉开始准备了,只等夜幕降临了。 第十一章 死亡小学生柯杨康 却说包惜弱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到了墙外,见墙外还站着一人,不由一惊。 仔细一看,却不由悲声痛哭,“杨大哥,是你吗,杨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这幅摸样?” 原来裘穷早些日子便知会过杨铁心,今夜此时于此处等待,他会救包惜弱出来的。 所以这两日杨铁心才心中又喜又忧,夜不能寐,白日里自然显得憔悴了许多。 却不想被穆念慈误会,这孩子也是一根筋,也不相询,就这么自己冲进王府了。 却说杨铁心紧跟着郭靖之后,便出门来到这里等待,在墙外一边为穆念慈担惊受怕,一边又憧憬一会儿若是包惜弱出来会如何。 正自心神不宁,只见裘穷已经轻飘飘的带着一个人翻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包惜弱。 杨铁心这时如吞仙果,浑身飘飘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虎目含泪,抱住包惜弱,把十几年的思念和重逢的喜悦,都化作力量,紧紧拥着她,一言不发。 杨、包二人见面,真可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二人相拥而泣,磕磕绊绊的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铁心是激动的说不出。包惜弱……是被杨铁心用胳膊勒的,恩,都快翻白眼儿了,喘气都费劲儿,哪里还能说话? 裘穷等了一会儿,见两人抱起来没完没了,不由道,“此处乃是非之地,二位尽早离去吧。至于杨康之事,二位也勿要担忧,我等自有分寸的。” 说罢,便要翻墙返回府中,毕竟黄蓉还在里面呢。 “等等,裘大侠,大恩不言谢。但是小女穆念慈早些时候……” 杨铁心这才反应过来,急声叫住裘穷,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裘穷这边已经无语问苍天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我的计划就TM没成功过,难道是天谴?! 当下也不多言,挥挥手,“二位请快先走,剩下的都交个我吧。”急急忙忙的去了。 “混蛋,要是蓉儿出了什么事……”裘穷心急如焚,咬牙切齿的想,“我今日就屠了你这赵王府!” 而杨铁心和包惜弱连体婴似的,抱着就走了,看样子是打死都不会再分开了。 却说黄蓉见杨康、穆念慈情形不妙,立即出声引得欧阳克追赶过来。 结果不久就发现,欧阳克的轻功毫不逊色于她,想逃怕是有些难度。 不过虽然她轻功略逊,但是仗着这几日的侦查,跑到了女眷所在之地,和欧阳克玩儿起了捉迷藏。 这欧阳克刚来几日,哪里会熟悉王府的地形? 然而实际上,即便是沙通天他们来了几个月,也就大概知道女眷在何处罢了。 谁没事老打听人家女眷住所的地形啊,这要是完颜洪烈知道会怎么想? 所以欧阳克也不敢乱来,他虽然好色,但还有些自知之明,也不再指望自己能单独抓住黄蓉了。 又追了一会儿,见果然没有希望了,便放下脸面,直接大喊大叫起来,“抓刺客啊,一个女刺客,现在已经潜入女眷住所,速速通知王爷,调集府兵过来围堵。” 黄蓉不由气急,“这厮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般不要脸皮。这可怎么办?” 本来她还想原地拖延到裘穷来救她呢,这下可不敢再原地乱转了。 其实欧阳克更郁闷,这次可算是丢人了,两个女刺客都没抓住。这一会儿该怎么向王爷把小美女讨要过来呢? 一边围堵,一边还想着黄蓉的绝美脸庞,妖娆身形。“这小姑娘天姿国色,更兼得媚骨天成,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想到这里欧阳克不由得又吞了口口水,连身形也慢了几分。 黄蓉也趁机溜出了女眷之所,向远处黑暗中逃去 与此同时,完颜洪烈这边,一个仆人黑着眼圈正在禀报,有个男刺客打听王妃住所之事。 正是裘穷打晕的那个,也不知是他下手太轻,还是这仆人身体素质良好,反正不一会儿就醒了,直接跑来告密。 完颜洪烈心急王妃,只派了沙通天、侯通海两人找汤祖德率领府兵一起,去帮欧阳克围捕刺客。其他人则都随他去王妃别院。 临走还嘱咐沙通天,让他叫杨康也赶过去。 黄蓉这边被围追堵截,各种喊声不绝于耳,东躲西藏的渐渐地就不知来到了何处,只觉得脚下一空,“哎呦!”一声跌落下去。 欧阳克远远看到,到得近处,听得里面声响,知道不深,大喊一声,“在这里,在这个洞里!”这才小心翼翼的护住全身,跳了下来。 却说完颜洪烈和灵芝上人一行人正往王妃别院而去,路上正碰到杨康,李莫愁二人。 杨康上前直接对梁子翁说道,“小王刚在梁前辈院中看到,你家童子被人点倒在地,屋中一片狼藉,对了,院中还有个空竹篓。” 梁子翁两眼一黑,他的大蛇怕是出事了,大叫一声,抓向杨康,“谁干的?!” 杨康明知道裘穷对黄蓉好似心尖肉一般,而且,黄蓉这时怕是还被欧阳克追着到处乱跑呢,这时哪敢说是黄蓉。 躲开梁子文的一抓,道,“是个男的。听人说好似是往西边去了。” 梁子翁当下哪还顾得上其他,急匆匆去了,还是完颜洪烈临危不乱,又派了些人跟着他。 之后完颜洪烈回头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杨康一眼。这才领着众人,来到王妃别院,那个茅草屋前。 杨康一身冷汗,刚才急了些,生怕计划有变,一见面就说了大蛇之事,而且童子已经被点倒,如何知道刺客去向? 若是完颜洪烈怀疑了他,这小王爷还怎么当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不由面色铁青,李莫愁不明所以,拍了拍杨康的肩膀,用目光询问。 正在此时,灵智上人几个人出得屋来,彭连虎回禀完颜洪烈,道,“屋中没有打斗痕迹,茶杯尚温,门窗也无被破坏的痕迹。怕是王妃自己走出来,在外面被人劫走的。” “刺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王妃,院中也没有打斗痕迹,怕是武功甚高啊。”灵智上人补充道。 “莫非是王妃识得此人?熟人作案,才有可能让王妃自己开门出来,再行劫持。”彭连虎摸着下巴,推测道。 他本就是山上盗匪之首,这绑架、勒索之类的事情,熟门熟路的很。 杨康却眼睛一转,也不说话,快步走进屋中。 只见他左右扫视,之后低头查看一番,又翻身上梁,这才出来。说道,“地上有些许尘土,梁上有很多脚印,怕是贼人早便埋伏与屋中了,等四下无人,这才伺机劫持母后的。” “母后她这居所,其实甚是隐秘,而且平日里,晚饭过后,会去花园散步。刺客既然能找到此处,还能知道屋中无人,从而潜伏,以逸待劳,必定有内鬼通风报信!” 杨康一边说着,一边就直接化身死亡小学生柯杨康,右手摸着下巴,左手环抱,目光望向远处,作思考状。就差一句“真相只有一个!”了。 灵智上人见状,很是知机的拍马屁道,“小王爷真是聪慧过人啊。” 彭连虎也不甘示弱,“小王爷明察秋毫,电目一扫,真相大白,真是慧眼如炬。” 这是只听完颜洪烈身后一人道,“非也,非也。” “依在下之浅见,小王爷母后被劫,却临危不乱,指挥若定。” “更兼聪慧过人,明察秋毫,慧眼如炬,所有宵小之辈皆如蝼蚁,一眼可查,举手可破。” “看小王爷在灯光下,那耀眼的造型,就知道小王爷已经有了内鬼的线索了,内鬼既然已有线索,刺客也逃不出小王爷之五指山了。” “真乃是断案如神的绝代奇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看这滔滔不绝,把人家的话拿来总结总结,再说一遍的无耻模样,就知道了。这个洋洋自得的货,正是前来投金的裘穷他老爹,裘千丈。 杨康被他夸的脸都快红出血了,“裘先生过奖了,过奖了,小王愧不敢当。” “好了,好了,既然康儿你已经有线索了,便抓紧时间吧,客套话等救回你母后再说不迟。”完颜洪烈挥手打断道。 “是,其实知道母后每日散步的人很多,但是我注意到,最近才进入府中侍奉母后的小红,从刚才起,就不在此处。” “而这小红本是浣洗局之人,前些日子与母后偶遇,母后见她可怜才领回来的。若刺客与她有关,只怕是……北宋余孽。”杨康又是一番推理。 这浣洗局,就是金国当年靖康之变时,掳走的宋国嫔妃宫女之所在,除了死掉的,大部分都在此处当洗衣工。所以说小红是内奸,则刺客极有可能是宋国的。 “哼,速速派人寻找小红。”完颜洪烈冷哼一声,又转头对杨康道,“康儿,不错,你长大了。” “多谢父王夸奖。”杨康恭敬一礼。心里却是一笑,“嘿嘿,裘穷这家伙倒是好算计。我这次总算是圆过去了。” 裘千丈在一旁暗暗撇嘴,“切,抢我台词。要不是看在你和阿穷是结义兄弟的份上,我 就……呜呜呜,我好冤,好不容易出场,台词还被抢了……” 原来按照裘穷的计划,这部分推理什么的内容是交给裘千丈的,不过既然杨康并不想放弃小王爷的身份,那么,这部分交给杨康来说显然收益更大。 其实不论是谁,说出这番推理都是要显示出,他有独到的见解和缜密的思维。若是裘千丈来说,只能让他在完颜洪烈眼中,地位提升些许罢了。 而杨康来说,假设杨康一直坚定的站在金国完颜洪烈这边,完颜洪烈可没有其他儿子,以后若是杨康还能表现出,更加出类拔萃的政治和军事能力…… 所以最后的计划还是变成了杨康来说。 至于小红,前两日就被裘穷送走了,送去临安了。 所以裘千丈只好抓住机会又开始碎嘴,总算是多说了两句台词。 第十章 转身就跑的欧阳克 却说杨康待二人走出众人视线,便解了穆念慈穴道,让她仍然假装被制住。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裘大哥派来的?”杨康低声问道。 “不是,我只身而来,来救母亲,你为什么不去看看父亲,你知道他有多煎熬吗?” 穆念慈越说越激动,“知道你们母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你怎么忍心?” 杨康哑口无言,总不能直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杨铁心吧。 于是急忙转移话题,“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会儿我压着你到墙边,你便自己去吧。勿要莽撞,我和裘穷另有计划。” 二人正说着,只听身后传来呼喊声,“小王爷且慢。” 二人回头看去,杨康不由脸色一变。 只见来人一身白衣白衫,大冬天手里还持一把扇子,幽幽而来,几个起落便到了跟前。 正是刚刚来到王府数日的欧阳克。 欧阳克站定,打量了几下穆念慈,这才开口道,“小王爷倒是好眼力,这小美人的确难得啊。” “欧阳公子说笑了,这是犯人,我只是把她带去审问罢了,怎会有邪念。”杨康连忙解释道。 “哦?既然如此,便不劳烦小王爷了。把人交给我,带到我那里去,保证让她魂飞天外,连祖宗十八代都会交代的清清楚楚。”欧阳克一脸淫笑的道。 杨康眼睛一转,装作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这个……其实前几****摆了个擂台,比我招亲,那日,我便赢了,这个……” 欧阳克笑道,“即是如此,本公子倒不好插手了,还请小王爷同我回去解释清楚,我也好有个交代。” 原来,欧阳克是完颜洪烈派来的,刚才完颜洪烈怕杨康带着这刺客回去,被王妃发现,王妃一向心慈的很,若是见这小姑娘可怜,极有可能把她放了。 所以才让人前来带走穆念慈。欧阳克刚刚来到大厅,一听刺客是个小美人,不由心中一动,主动请缨前来。 这时一听还有这个因由,若是自己无功而返,岂不是被人笑话?所以他便想让杨康一同回去,说个明白。 杨康也很是无奈,正自琢磨这怎么圆过去。 穆念慈这边已经忍不住了,刚才见他一副人模狗样,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一开口就污言秽语。 而且她若是顺利逃离,杨康会不会去见杨铁心?她不知道。 至于裘穷的计划,她更不敢信,裘穷武功和杨康在伯仲之间,他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还是想按照她的计划来,把事情闹大,让杨康别无选择。 此时听到事情有了转机,又见欧阳克年纪不大,想来武艺也不会太高,于是当机立断,挣脱杨康的手,直接冲向了欧阳克。 杨康大吃一惊,“卧槽,我了个草,这穆念慈哪里钻出来的,专门给我找麻烦的吗?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当下也顾不得吐槽,大喊一声,“欧阳公子,我来助你!” 就上去假装帮着欧阳克打穆念慈,实际上是帮着穆念慈找机会逃跑。 然而,穆念慈显然不想逃跑。渐渐的,欧阳克就发现每次出招,攻击路线上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杨康。 欧阳克也很郁闷,这是什么鬼,小王爷你是来逗我的吗? 当下闷声说道,“不劳烦小王爷出手了,我自己便足够了。”说着就全力出手,对着穆念慈疾攻过去。 穆念慈心里暗暗叫苦,这厮武功怎地如此之高,合二人之力居然还被人家压着打。 杨康就不用说了,都快吐血了,欧阳克一招一式都是打向穆念慈,穆念慈又防不住,杨康这时候也顾不得假装了,直接就超这欧阳克打去。 欧阳克心里这个窝火啊,我给王府抓刺客,结果小王爷和刺客一起打我?! 不由得怒发冲冠,脸都气红了,只见欧阳克提功运气,单足前探,作势欲扑。 杨康和穆念慈哪敢大意,这可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谁知道他的水有多深?杨康可不敢迎接这雷霆一击,拉着穆念慈的手就要转身逃跑。 正在欧阳克要施以辣手之时,忽的一颗石子向着他后脑勺飞来,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欧阳克不由得一惊,翻身躲闪,向边上退了数步,侧头看时,只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正眼含春水,满脸通红的看着自己。 只听得女子一声轻笑,“咯咯,你来追我啊。” 欧阳克吞了吞口水,极品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此时这女子虽是一脸清纯,却满面通红,显然是情动了啊。 欧阳克哪还忍得了,一个健步就追了过去。 要是黄蓉知道自己喝了蛇血以后浑身燥热,满脸通红,恶心的想哭之模样,却被欧阳克想成这种版本,估计就得气的三尸神暴跳,直接就回来和他玩儿命了。 杨康和穆念慈也看的个目瞪口呆。欧阳克刚才还一副我和你拼了的造型,这会儿看到个美女,转脸就跑了……知道你欧阳克好色,也不至于这样吧…… 两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相顾无言。 “杨康!你在干什么?!”就在此时,李莫愁一声大喝,却是不知从何而来,还正看到二人牵手而立,深情对望,不由气的眉毛直跳,一声大吼。 “额……”杨康回过神来,触电一般放开了穆念慈的手,双手乱摇,“你又误会了,莫愁,这次还是误会!” 郭靖默默的出现在穆念慈身边,左右四顾,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出府再说吧。” 原来郭靖和杨铁心,在不久之前发现穆念慈不见了,找到书信后,杨铁心大急,正不知所措,郭靖自高奋勇前来相救。 等郭靖来到王府附近,又正碰到急赶而来的李莫愁,于是二人便一同从正门进了王府。 李莫愁虽然没有个小王妃的名分,但是跟着杨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府之中谁人不识?所以也没人敢拦着。二人一路同行无阻,直接向着杨康小院而来,此时正巧相遇。 穆念慈见郭靖都来了,今日怕是没什么办法继续了,于是默默的跟着郭靖走了。 只剩下杨康一个劲儿的和李莫愁解释,“莫愁,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花心过?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要相信我,若非现在情况不允许,我早便娶你过门了。” “哼,就会说好听的,人家今日不知为何,一想到你就心惊肉跳,一路担忧而来,结果却看到你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你说我会怎么想?”李莫愁噘着嘴,背过身去,委屈的道。 “好了好了,小莫愁最乖了,你快些回去吧,今日府中会有些乱,可别伤着你。”杨康摸了摸李莫愁的脑袋,温声说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我本就是担心你而来,既然有事发生,我怎么会离去?”李莫愁一个劲儿的摇头。 杨康还待再劝,远处又传来人声,“小王爷,小王爷,出事了,王妃不见了,王爷让你速速前去。” 只见是黄河四鬼的老三“夺魄鞭”马青雄一路跑来,到了近处还假模假式的对着李莫愁鞠了个躬道一声,“拜见小王妃。” 这下李莫愁可高兴坏了,红着俏脸,掏出一个以前杨康给的大金元宝,就扔给了马青雄。拉着杨康一溜小跑就跑向着王妃居所去了,她以前来过很多次,熟得很。 马青雄心里这个美啊,“看看哥多聪明,一句话的事儿,这可是二十两黄金啊!两斤多呢。咦……这小娘皮怎么装在身上的?” 杨康这边却是汗都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这边的计划还没实施啊,我还没告诉梁子翁什么大蛇好像出事了啊。” “全被穆念慈这丫头搅黄了,这可怎么办?侍卫原地巡逻,若是发现了裘穷和母亲,这……” 却说裘穷这边,他离开了梁子翁的药房,便抓了一个仆从,问清了包惜弱所在,将人打晕,往树丛中一抛,就运起轻功,如飞而去。 到得包惜弱所在的茅屋,上下打量一番,不由感慨,“也是个痴情女子。” “谁在外面,是康儿吗?”包惜弱边说边开门出来,却见来人并不是府中之人,不由一惊,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来此何事?” “在下裘穷,杨康之结拜兄长,前些日子,我二人已经寻得杨铁心之踪迹,现在杨铁心已经来到京都,正在客栈之中。我今日特来相救王妃,与之团聚。”裘穷施了一礼,慢慢说道。 又掏出一个小鱼状的玉佩,“这是康弟给我的信物,王妃请看。” “什么,杨大哥还活着?还活着?”包惜弱接过来一看,立马信了八分,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就不多。 包惜弱不由得眼圈一红,不过倒也还算是冷静,接着又道,“康儿已经知道了?” 裘穷正色道,“伯母请勿担忧,康弟是汉人,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裘穷说完,见包惜弱还在发呆,便闪身进屋,做了一番布置。 这才道,“伯母,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来。” 包惜弱拿着个破铁枪,浑浑噩噩的跟在裘穷身后。 二人一路如闲庭信步一般,在府中漫步穿梭,一路上只听得府中传来侍卫的阵阵大呼,“抓刺客!”“莫要让她跑了!”远处乱作一团。 然而包惜弱却发现,他们一路上竟是一个守卫的都没有碰到!不由得有些惊疑。 除了完颜洪烈谁还能调动府兵?若这是完颜洪烈的陷阱…… 罢了,罢了,我早便应随着杨大哥去的,康儿现在也长大了,没了我的拖累,也许康儿他…… 包惜弱下定了决心,正要出言问询,只见裘穷回过头来,嘴唇上压着一根手指,做噤声状,便强压下疑惑,默默跟着裘穷藏进草丛。 既已生死无惧,又何必多言? 只见一队金兵匆匆而过,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裘穷哪知道杨康完全没告诉梁子翁啊,只道是一切顺利,不由得放松下来。 跳出来又行了不远,走到王府东边的一处墙边,道一声,“得罪了。”便抓着包惜弱的肩膀,运起轻功,轻松翻过墙头。 第十二章 舍身救人与梅超风 却说郭靖和穆念慈,郭靖一路上心思翻转,自上次见了裘穷与杨康比武,虽然知道裘穷还有一招无形剑气,但是看他拳脚和打斗经验实在是和自己不相上下。 这时候和穆念慈一道走来,郭靖不由深悔自己当时竟然被二人吓住,若是转身就跑,看裘穷这温和的性子,想来也没有生命危险的。 若没有听他那一番胡言乱语,这世界将是多么美好,现在郭靖认知刷新,脑中不是蹦出的凌乱念头,折磨的他都快精神衰弱了。 他多想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街道角落中闪出,一言不发,一掌便打向郭靖,郭靖仓促之间,只能勉强抬手,根本就没挡住,一掌正中胸口。 多亏他此时内功已经小有成就,要不就刚才他神思不属的,肯定被当场打死。 他喷出一口鲜血,大吼一声,“小心!” 而穆念慈刚才还在考虑,此次自己计划失败,后面该如何行事,又是懊恼又是担忧,完全没反应过来,一回头只见郭靖已经倒地不起了。 这时又听的身后风声大作,一惊之下,运起逍遥游极力躲闪。然而她与来人功力相差实在太远,终是没逃开偷袭,也被一掌打的重伤。 “咳咳……郭大哥,你没事吧……咳咳……你……”穆念慈口中吐血,惊愕中颤抖的说道。 郭靖未及搭话,来人狞笑一声,转身运起指力,便戳了出去,要了结郭靖的性命。 却说,来人铁须碧眼,正是欧阳锋。原来自上次欧阳克独自行走江湖,却遇上了公孙止之后,欧阳锋就不太放心欧阳克独自出门,近几年来都是暗中跟随、保护的。 今日他更是一直潜伏在王府之中,竟一直没人发觉,之前他见这女刺客就要跑了,见欧阳克甚是喜爱此女,故而跟了上来,想要捉回去给欧阳克当个小妾。 又怕郭靖阻拦,所以先是一掌打倒了郭靖,这才有了刚才这么一出。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郭靖就要命丧当场,又一道身影倏忽而至,挡下了这一击。也不多纠缠,抱起穆念慈转身就跑。 郭靖一呆,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黑影瞬息间,便带着穆念慈去的远了,轻功之高犹在裘穷之上。 刚才匆匆一瞥之间,郭靖看出来人是个后生,怕是还没有自己年龄大,哪冒出这么多轻功高手的。 黑影见两人去势甚急,来人轻功又极高,只怕追之不及了,不由停下脚步。 郭靖这时见穆念慈已经安全离开,不由心下一松,之后又是心里一紧,这铁须老汉不会打死自己吧? 然而这人只是转身四顾,见周围再没别人了,也没管郭靖,便匆匆而去。 郭靖不由得暗暗苦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也不知来人是谁,上来就把我打成重伤,倒地于此竟然反而没人理会了。 救人的着急也就罢了,这杀人的也不理我,是什么情况啊? 其实欧阳锋此次派欧阳克前来,不过是看重武穆遗书罢了,他只道时岳武穆,武功甚高,此书中必定有他的武功绝学,所以惦记上了。 至于什么给金国办事,他可没那么多闲心,再说他很自信这一男一女中了自己两掌已经死定了,连查看一番都懒得查看,所以扭头就走了。 只剩下郭靖在原地苦笑,挣扎着坐了起来,就地开始运功疗伤。 却说穆念慈本来就是重伤,又经过这一路颠簸,此刻已经目光迷离,意识已经模糊,只怕顷刻间便要香消玉损了。 那黑影也有些着急了,这可是行走江湖一来第一次英雄救美,人是救出来了,要是美人最后却被自己给救死了,那可就悲催了。 见没有人追来,抱着穆念慈,冲进一家农户,扔了几十两银子,吩咐一声不要打扰,进了里屋,锁了门,便开始脱衣服。 是的,你没看错,是脱衣服。 这货嘴里还默默叨叨的说,“亏大了,亏大了,都怪我出手慢了些,谁知道那人如此心狠,我刚见他面色狰狞不怀好意,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他就出招了。” “亏死了,这一下山就要舍身救人了,亏,亏,亏。” “要不算了?”说着又接着灯光打量了穆念慈一番,见这姑娘眉如柳黛,却疼痛中微微蹙起,五官搭配的让人赏析悦目,端是个美人。 不由一脸正气的道,“哎……谁让我天生一副侠义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便宜了你罢了。” 说完,便来解穆念慈衣衫。至于郭靖,谁让是男的呢,自生自灭去吧。 而穆念慈此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有人靠近,回光返照一般,瞬间清醒,只见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约么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着身子,自己的衣衫也被解开的差不多了。 自己这时重伤濒死,手足无力,怎么反抗?难道临死之际,还要遭人侮辱不成?穆念慈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淫贼,你不得好死!”便要咬舌自尽。 少年见穆念慈醒了,不由一呆,手上动作倒快,瞬间点了穆念慈的穴道,让她连嘴都动不了了。 这才吐了口气,道,“姑娘不要误会,我这是在救你,我这个方法,这个,需要除去衣衫方可确保无舆。在下这个……那个,不是有意冒犯的。事急从权,对,事急从权,姑娘你切莫着急。” 见穆念慈听而不闻,仍然愤怒异常,眼睛瞪得都快流血了,不由灵机一动,道,“其实我是瞎子,对,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的,你不要害怕。”说着抬起双手,向四周做摸索状。 穆念慈听了一呆,仔细一看,见这少年目光灵动,熠熠生辉,怎么可能是瞎子? 心里一急,这时终于坚持不住,眼一闭,晕了过去。 少年见状送了一口气,这才急急忙忙的开始运功,给穆念慈疗伤。 且不说少年留着鼻血给穆念慈疗伤,和郭靖的事。 这边裘穷一路狂奔,四下搜索,还没找到黄蓉,却远远看到了完颜洪烈一行,吊在众人身后,不一刻,来到了黄蓉掉下去的洞口。 刚才众人已经查明小红之事,确实失踪很久了。完颜洪烈也当机立断,直接动身前去抓捕黄蓉,毕竟这些刺客极有可能是一伙儿的,路上还碰到了梁子文一行。 到了地方,杨康看清周围景色,见是这里,不由一呆,这是那个疯女人的地方啊。 这女人答应教他一年武艺,但条件是,让他有朝一日杀了杨康报仇。 杨康只能说,泥煤啊,坑爹呢你…… 问她是谁,与杨康有何仇怨,却又不说。要不是看她是瞎子,又不像是逗他玩儿,杨康早弄死她了。 裘穷看清了,却是送一口气,里面怕是住着梅超风吧,凭她的武功,这下蓉儿倒是没什么危险了。 当下也不急着出来,只在远处观察。 完颜洪烈跟左右吩咐了几句,一群人拿着火把湿柴便扔进了洞中,这是要用火攻烟熏之策。 不久,洞中就传来响动,只见一个黑影闪身而出,火光照耀下,却是黄蓉背着个披头散发脸如白纸的瞎女人,正是梅超风。恩,虽然是俩人,但的确是一个黑影。 原来,当时黄蓉跌落洞中,未及跳出,身后就传来一阵风声,黄蓉一惊,只见一条鞭子呼啸而来,急忙翻身卧倒,这才躲过一击。 黄蓉起身施了一礼,道,“且慢,晚辈被歹人追赶,昏暗间误入此地,还请前辈见谅。” 梅超风一听是个女子,便手下一缓,收了攻势,问道,“你是何人?又是何人追你?” “晚辈黄蓉,是东邪黄药师之女,追我的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他……他见我貌美便要侵犯于我,我武功不及他,便一路逃跑,没想到误入此地,打扰了前辈。” 黄蓉一听是个女的,眼睛一转,就编了个欧阳克要对她流氓的故事,这样说不定能让这人帮自己摆脱欧阳克。 只听梅超风冷笑道,“东邪黄药师武功通天,你若是他老人家的女儿,怎会打不过什么欧阳克。再说,东邪、西毒的传人,哪有那么容易碰到?你这小丫头,撒谎也不会说的高明一些吗?” 黄蓉一呆,不好意思的道,“这个,爹爹他的确武功盖世,只是我自小喜欢玩耍,又贪恋奇门遁甲,琴棋书画之道,武功却是不怎么上心,所以这个……武功的确低了些。” 黄蓉人虽聪明,学武却不肯专心,父亲所精的甚么阴阳五行、算经术数,她竟是样样要学。 加上黄蓉年龄不大,所以尽管父亲是一代武学宗师,武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她却只不过是初窥桃花岛武学的门径而已。 梅超风哪里肯信,“胡说,师傅他老人家随便传你一招两式,就足够行走江湖了,我本来见你是女子,故而手下留情,却不想你竟满口胡言。受死吧!”话音未落,鞭子当头向黄蓉卷来。 “师傅?!女子?是她!”黄蓉心念电转,已经知晓此人便是梅超风,立刻大喝一声“梅若华!住手!你敢打我?!” 第十三章 无名高手 而梅超风一听梅若华,这三个字,直接就呆住了,急忙收招。 一叠声的道,“你……你……你……” “你什么你?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东海桃花岛的弹指峰、清音洞、绿竹林、试剑亭,这些地方,你可还记得吗?” 黄蓉曾听父亲黄药师详细说起过陈玄风、梅超风的往事,因此知道梅超风的闺名。 至于‘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两句,是桃花岛试剑亭中的一副对联。 其中包含着黄药师的两门得意武功,凡桃花岛弟子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师傅!师傅……你真是小师妹!师傅……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梅超风确认了黄蓉的身份,不由大喜,颤声问道。 “好,好得很,好的不得了,当年你二人背信弃义,欺师灭祖,偷取九阴真经逃离桃花岛,害的我母亲身死,让我从小就没了娘。”黄蓉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原来,黄蓉之母于生她之时,九阴真经被黑风双煞所盗,见黄药师闷闷不乐,其母便强行回忆默写,以至于心力交瘁,最后更是难产而死。 “爹爹他伤心欲绝,愤怒之下,将六大弟子皆尽打断双腿,逐出门去。” “之后,爹爹他便整日里坐在母亲灵堂,整整三年未曾出屋一步,自此心性大变。这些,都是你们的错!”黄蓉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我……呜呜呜……我悔不当初啊……呜呜……二师兄,我们错了,错了啊……”梅超风更是泣不成声。 若是当年他们没有离开桃花岛,哪会落得现在这样,不人不鬼、居于地洞之中的地步。 这时梅超风情绪激动,思维混乱,想起黄药师生性之酷烈、手段之狠辣,不禁脸如土色,全身簌簌而抖,似乎见到黄药师脸色严峻,已站在身前。 不由得全身酸软,好似武功全失,伏在地下,颤声道,“弟子罪该万死,只求师父可怜弟子双目已盲,半身残废,从宽赐死。” “弟子对不起您老人家,当真是猪狗不如。” 说着又想到黄药师以往对待自己的恩义,突然间,一番惧怕之心都化作了满腔惭愧之意,又道,“不,师父不必从宽处死,你罚我越严越好。” 黄蓉看她以头抢地,哭的天昏地暗,心里一软,又想到父亲的变化。 不由柔声说道,“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有悔过之心,陈玄风也惨死他乡,罢了,罢了。” “现在我被欧阳克追的紧,你便帮我逃出去,我也好在爹爹面前为你求情。” “而且现在父亲虽然老板着脸的样子,但为人温和的很,性情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梅超风又过了半晌,这才冷静下来。 这一生的种种是非,斗然间纷至沓来,一幕幕在心头闪过。恍若隔世。 不由和黄蓉说道,“我本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整天戏耍,父母当作心肝宝贝的爱怜,那时我的名字还叫作梅若华。” “我年少时父母不幸早亡,受尽欺凌,还是师傅路过看我可怜,才出手相救。” “师傅带我去了桃花岛,收我为三弟子,改名梅若华,教我武艺,对我爱护有加。” “记得当年有个浓眉大眼的笨拙少年,总是偷偷上桃树,给我摘桃子吃,那便是二师兄,陈玄风。” “他对我很好,总是指点我武艺,偶尔也会骂我懒惰。渐渐地,大家都长大了。不知何时,我心中……便有了他,而他,心中也有了我。” “后来在一个春天,桃花开的正是红艳的耀眼,在一棵桃树下,我们……” 说到这里,梅超风脸色潮红,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温柔。 黄蓉撇了撇嘴,好一对狗男女。 “当年虽然师母待我们很好,可是师傅却性情……性情暴烈,弟子仆人,稍有不顺,便要严加惩戒。”梅超风又继续道。 “我二人不敢如实相告,贼汉子……二师兄他恰巧知道了师傅有九阴真经,我们便一时鬼迷心窍,偷了经书逃离了桃花岛。” “哼哼,丢了西瓜拣芝麻。”黄蓉不屑道。 “是啊,大概半年多一些吧,二师兄就发现这经书深奥难懂,到了后面更是和师傅所教完全不同。” “我们修炼不下去,又不敢回去。” “不过终究是男人有勇气一些,为了武功,他拼死也要回去,我怎舍得他独自赴死,便一同潜回了桃花岛。” “说来也巧,那日师傅正和一个大仇家在岛上争斗,这人好似是全真道士,只是有些傻乎乎的,可是他武功却是极高明的,高明到我们从不曾想到的地步。” “然而师傅却还是更胜一筹!我们已经看傻了眼,若是……若是我们没走,怕是早晚也能到这个地步吧,现在九阴真经练不下去,师傅的武功也学不到了。” “师傅擒住哪个对头,让他立下毒誓,不得擅自离岛。我们悔恨了一阵,不敢再多呆,便要逃走。” “原来他便是爹爹的大仇人,我当日……”黄蓉听到这里不禁一呆,若是黄药师好言解释,她怎么会离开桃花岛呢。 梅超风也没注意到黄蓉的神色,继续道,“师傅当时却有所发觉,抓住了我们,正要处置。正在此时,又是一人来到此处。” “二人传音入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言不几句,师傅便同他动起手来。此人武功简直惊世骇俗,即便是师傅也远远不及。” “举手投足间,内力汹涌而出,如同补天之石一般,流光四溢,又好似有千钧之重,直接压向师傅,师傅直接被压倒在地。” “那人这时抬手一掌打去,师傅眼见就要毙命当场。” “什么?!天下怎会有如此武功?我爹他……”黄蓉不由惊呼,即便是已经知道,黄药师最后肯定没事,还是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二人当时虽心急如焚,却自知不敌,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师傅受死。”梅超风拍拍黄蓉的肩膀,继续道。 “于是二师兄便冲上去要用身体挡住来人一掌,而我则扑到师傅身上要代他受这一掌。” “谁知那人这时却收了招,叹息一声,对师傅揶揄道,‘你却有些个好徒弟。’说完飘然而去。” “师傅面色铁青,打断了我俩双腿,也不理我二人跪地哀求痛哭,道,‘快走,莫要再来。再见之时,我必取汝等性命。’便自离去了。” “我们自此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默默回到了中原,仗着一身武艺倒也有了‘黑风双煞’之名。”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之后,我们就发觉全真教的道士在暗中追踪。” “斗是斗他们不过的,我们结下的冤家实在太多,于是便离开了中原,走得远远的,直到了蒙古的大草原。” “虽然没有《九阴真经》的上半部,但是我们可以继续练‘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这两项是外门神功,不会内功也不要紧。” “见识了人家的武功,我们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继续苦练。” “然而忽然之间,有天夜里在荒山之上,江南七怪就围住了我。” “那是报应啊,报应。我没死,只是眼睛瞎了,二师兄却死了。” “这柯瞎子,我们曾弄瞎了他的眼睛,杀死了他的兄长。” “之后我便目不见物,只能东躲西藏。几年前巧遇金国车队,便混了进来,到得王府中。近两年,却不知武功又出了什么岔子,双腿也动弹不得了。” “多亏了小王爷完颜康心好,发现我后,反而经常送我些饭食。” “不久又求我教他武功,我现在这样,也无力报仇,便就教了他些九阴白骨爪,只让他杀了杨康替我报仇便是。” “二师兄不能白死,杨康,我必要杀他。”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杨康?不是郭靖吗?这府中小王爷便是杨康,你不知吗?”黄蓉疑惑道。 “什么?他就是杨康?郭靖又是谁?”梅超风惊疑不定,从怀中掏出一把用什么东西包裹的匕首,打开一看,手柄上刻着‘杨康’二字。 黄蓉于是将杨郭二家之事,细细道来。 二人正自聊得嗨屁,只见洞口抛下些许火把湿柴,浓雾顿起。 也不犹豫,黄蓉背起梅超风,绕过火堆,便跃出洞来。 梁子翁最是心急,抢上前来问道,“你把我的大蛇怎么了,你藏到何处去了?” 他早就就醒了童子,知道是一男一女所为,此时见了黄蓉,心存侥幸,不由急忙问话。 “额……就是你养的蛇啊,那大蛇的血恶心死了,若不是……”黄蓉一脸厌恶的道。 “好贼子!”梁子翁大喝一声,气的脑门儿都快被顶掉了。 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就差临门一脚,被人截了胡,临了还给了这么个评价。 梁子翁怒火中烧,招式狠辣,直指要害。 黄蓉则是不停闪避,梅超风却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黄蓉不由急道,“梅师姐,你倒是动手啊。” 只听梅超风幽幽的道,“这里高手众多,我又行动不便,今日你我二人怕是在劫难逃了,只可惜我夫仇未报。” 只听黄蓉笑嘻嘻的道,“不会的,一会儿裘大哥来了,咱们就能走啦。” 梅超风一奇,这人又是谁?听黄蓉的意思对他信心很足啊。 莫非……算了,此时此地,多想何益。 “小王爷,你若可怜我这瞎子,便杀了郭靖替我报仇,先前却是我认错了人。”这几句声音拔高,却是对着杨康所说。 无论结果如何,杨康是否在此,这话总会传到他耳中的。 第十五章 乱战 “黄老邪,你发什么疯,缠住我干什么?”欧阳锋怒视眼前的青袍人,大声道。 黄药师却不答话,只是默默注视远方,见裘穷一行人去的远了,才慢悠悠的道,“黄蓉是我女儿,你说我截住你做什么?” 欧阳锋到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不由一愣,说道,“既然黄蓉是你黄老邪的女儿,那我侄儿看上的就是你女儿喽?不若将你女儿嫁于我侄儿便是,如何?” 黄药师一听大怒,强抢民女习惯了是吧,抢到我头上来了?凭你侄子那种货色,也配得上我女儿?于是不屑道,“做我女婿不仅要博学多才,还要专情,就凭你那侄儿?哼哼。” 欧阳锋这是一番思考,已经想的明白,若是他能和黄药师结成亲家,那可是好处多多啊。于是又委婉道,“这好办,我让他把那些女子赶走便是,我侄儿也是才高八斗的风流人物,这样吧,过些日子我带他去桃花岛上提亲,你看这样可好?” 黄老邪一听,嘿,你个老不要脸的,行,有种你就来,我玩儿不死你们。嘴角一撇,道,“好啊,你们来吧。不过先说好,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能不能通过我的考核。” 欧阳锋嘴一咧,痛快道,“那便如此定了。” 欧阳克这边还不知道,一会儿的功夫欧阳锋就把他卖了,直接注孤生了。 且说这王府之中,众人已被杀散,真可谓捉对厮杀。 梅超风一个人挡住了沙通天、侯通海和彭连虎三人。 其实开始时侯通海是直奔黄蓉而去的,当日黄蓉虽是甩开了他,但是这戏耍之仇,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当下一开战,直奔黄蓉,但是梅超风这会儿刚认了小师妹,那容他上前,一爪就朝他后背抓去。 侯通海刚才大腿受伤,这时闪避不及,只能身子急缩,让开一尺有余。 谁知梅超风的手臂,竟然好似没骨头一般,跟着就暴涨了一尺,直接抓住了他后心,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就向他头顶戳来。 侯通海魂飞魄散,大叫道,“救命,救命,我投降,我投降了!” 沙通天见师弟情况危急,忍着大腿上的伤痛,飞身而至,双臂挡住这一爪。 正在这时,呲呲几声,彭连虎也发出了一连串的金钱镖,飞向梅超风,梅超风顺手将侯通海扔掷了过去,挡住金钱镖。 沙通天见这一掷威势十足,若是撞到地上,怕是得受重伤,急忙腿一抬,正中侯通海的屁股,一脚将他踢得飞起,化解了梅超风的一掷之力。 只见侯通海“哎呦!”一声,身上中了几镖,屁股中脚,后心衣衫破烂,鲜血淋漓,摔了个狗吃屎,不过倒是没受重创。 黄蓉不由笑道,“丑八怪,恭喜发财啊,一串金钱镖都归你了。” 梅超风扔掉手中侯通海带血的衣襟,手指连弹,叮叮声响,将彭连虎继续涉蓝的金钱镖分射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和梁子翁四人。 原来梁子翁早就惦记着黄蓉了,见几人打的欢实,就悄悄绕过来,想偷袭黄蓉,还未出手,已经被梅超风发现了。 她眼睛已瞎,全靠听声辨位,梁子翁所谓的悄悄,根本就是笑话。 黄蓉也没闲着,疾步来到还在迷糊的侯通海身边,兰花拂穴手就轻描淡写的使了出来, 侯通海刚才这一轮被人当球一般,扔来踢去的,手臂乱舞之下,正好回手打中额头三个肉瘤,这会儿有些发晕,只是一个劲儿的躲闪。 黄蓉这时候越打感觉内力越足,知道是大蝮蛇的药力已经基本吸收,不由回头对梁子翁道,“你的大蛇不错,我起码多了十年内力。谢谢你呀。” 梁子翁气的啊,脑门儿上血管突突的跳,奈何梅超风一个人打他们三个,还势均力敌,若是他出去追黄蓉,怕是两外两个就得瞬躺,然后自己也得玩儿完。 所以只能一言不发,对着梅超风发狠。 梅超风倏忽前倏忽后,轻功运到极致,以一打三,反而略占上风。 另一边裘穷正要上来帮忙,却被杨康截住,于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开始划水,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有来有回,却是悠闲地紧,还有空品评他人。 “恩,黄姑娘这一招看着风轻云淡的,攻击力却是不俗啊。”杨康对黄蓉的招式很是欣赏。 “这是她家传的兰花拂穴手,就是太娘了,其他还不错。”裘穷评论道。 裘穷有些疑问,“这彭连虎怎么除了暗器,别的都不行啊?” 杨康解释道,“千手人屠嘛,就是暗器厉害咯,就好像千手如来,千手观音什么的。” 裘穷恍然,“原来如此啊。” 画风一转,另一边欧阳克拦住了柯正恶,看他是瞎子,本来以为挺好对付的,结果柯正恶各种飞镖飞来飞去,朱聪还上来干扰。 每次他以上前,朱聪就各种分筋错骨手,柯正恶就在旁边疯魔杖法,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欧阳克哪里肯,只能后退。 他一后退,朱聪就会拿着个扇子点来点去,柯正恶在旁边就开始各种暗器。 打的欧阳克这个郁闷,他的扇子刚才被梅超风打断了,其他武功也不适合贴身短打,一时间手忙脚乱。 不由叫到,“二打一算什么好汉,有种单挑!” 柯正恶理都不理他,一串毒镖就飞了过来。 朱聪倒是回话了,“采花淫贼,人人得而诛之,若是我们兄弟有空,一定要七个一起上。” 原来当时江南七怪追踪欧阳克的姬妾,正碰到欧阳克强抢民女,上去把欧阳克打跑了。之后又遇到了欧阳克好几次,可惜都被他跑了。 直到打听到了武穆遗书的事情,这才赶来京都。 却说欧阳克这边一个人挡住了江南七怪中的柯正恶和朱聪,而灵智上人则挡住了韩宝驹,全金发。 这二人一个使软鞭,一个使长杆秤这种奇门兵器。灵智上人的西藏大手印和毒砂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根本近不了身。 虽然左一掌打的软鞭倒转,右一掌打的秤砣乱飞,然并卵。 至于南怀仁则在和裘千丈假模假式,南怀仁本来就是练硬功的,招式凶猛沉稳,灵动不足,这是裘千丈跟猴子似的到处乱窜,缠住他不放,也是烦躁的很。 正要发狠,上去玩儿命,裘千丈低声道,“我是裘穷他爹,自己人,别急。” 南怀仁这个无奈啊,你是自己人,你不早说,妈蛋的缠着我干什么,你去找裘穷去啊。 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随手打出一掌,只听裘千丈,“啊!”的一声,吐血倒飞而出。 南怀仁吃了一惊,连忙看去,只见裘千丈一边惨叫不断,一边隐蔽的冲他眨眨眼。 南怀仁一脸黑线,这货…… 却说韩小莹见无人阻拦,悄悄摸到了欧阳克背后,就要一剑结果了他,杨康看的清楚,不由吃了一惊,这欧阳克可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他可杀不得。 不由飞身抢上,护住了欧阳克身后,欧阳克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冲杨康感激一笑。 韩小莹也不纠缠,见裘穷跟着过来了,一点头,转身又朝灵智上人方向摸去。 裘穷手指一抬,使个眼色,杨康会意,惨叫一声,仰头便倒。 欧阳克唬了一跳,这刺客招式诡谲,威力惊人,不是不能力敌。扬手挥出一把白色粉末,也不看战果,脚底抹油就跑了。 裘穷也是唬了一跳,这是毒药? 连忙闪开,等欧阳克跑远了,定睛一看,妈蛋居然是面粉。 欧阳克这个小白脸,身上带的都是些什么鬼?! 却说韩小莹这边来到灵智上人旁边,越女剑施展开来,一招仙人指路,剑指东南,又一招开门揖盗,剑尖指地,灵芝上人不明所以,手忙脚乱的躲闪。 这边全金发和韩宝驹已经会意,一个软鞭直接向他脑袋而来,带起呼啸之声,另一个铁称一勾,直接缠住了他的双脚,这时韩小莹一招白虹贯日直冲胸前,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原来刚才韩小莹的前两招,都是以前约定的暗号。江南七怪几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配合起来,默契的惊人,这一套连招毫无破绽。 灵智上人暗道一声,我命休矣。上有软鞭,中有宝剑,脚下被困,死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彭连虎从梅超风掌下脱出,两镖分射韩宝驹和韩小莹面门,二人无法,只好收招阻挡。 彭连虎顺势拉住灵智上人,转身便逃。 那边梁子翁和沙通天见机更是快,彭连虎一退,二人已经飞也似的跑了。 至于侯通海……这货已经被黄蓉点倒在地了。 众人边杀边退,却始终被府兵包围,这时弓箭手终于赶到了。 裘穷见状,几个闪身,冲进人群,一个箭步窜到完颜洪烈身边,掐住脖子,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众人安静下来,却听得门口处又是一阵混乱,只见三个道士打扮的人,冲了进来,却是丘处机,马钰和王处一。 于是众人里应外合,终于挟持着完颜洪烈出了王府。 一路出了城门,众人先走,裘穷压着完颜洪烈断后。 约么又走了七八里地,裘穷低声和完颜洪烈道,“我本来只是和那女子来偷蛇的,至于王妃,实乃是另一个高手所劫。你爱信不信。”说罢,推开完颜洪烈便闪身去了。 他轻功不错,在场众人没几个能追的上的,人少了就算追上去,也是送死。所以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去。 第十四章 江南七怪 却说梅超风说罢,也不待人回答,一条银鞭舞的个滴水不漏,低声让黄蓉向外移动。 梁子翁哪里肯依,上前拦截,不料银鞭看似轻柔,实则沉重异常。挡了两鞭便觉得手臂酸麻。 这时一个疏忽,被梅超风一鞭击在胸口,不由飞跌出去。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衣衫更是‘刺啦’一声碎的跟破布一般。 梁子翁不由大惊失色,这婆娘从哪里冒出来的,武功好生厉害,鞭法更是如此霸道。 旁边的欧阳克,见梅超风鞭法击中梁子翁,有了空隙,闪身而上,直击黄蓉胸口。 黄蓉大怒,还未出招,只见梅超风五指成爪,伸手抓向欧阳克,欧阳克只觉得这一爪劲力浑雄,威势惊人,实在是生平未遇之凌厉。 大骇之下,折扇疾点对方腕骨,慌忙后退,待到镇定下来,只见衣襟被撕下了一大片,扇子也从中断为两截。 众人皆尽骇然,都踟蹰不前。 却说黄蓉和梅超风二人一边移动,一边出招,几个侍卫还未接近,便被银鞭卷起抛飞。 还有的侥幸近了身,眨眼间头上便多了五个血洞,死的不能再死。 众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还是裘千丈见多识广,见状惊声道,“九阴白骨爪,黑风双煞,你是梅超风!” “哼哼,想不到我十年不出江湖,江湖中居然还有人认得我。”梅超风自得一笑。 “此人乃是绝世魔头,杀人不眨眼,我等也无须顾忌,一起杀了这魔头,为民除害便是。”却是彭连虎在扯大旗。 “哼哼,要来便一起来吧。何必说什么为民除害,真是笑话。”梅超风不屑道。 众人却齐齐点头,单独上,谁打得过她?总不能放她离去吧。 侯通海更是大喝一声,“臭小子是你!”总算是认出了黄蓉。当先便冲了上去。 众人中除了裘千丈,紧随而上,这下梅超风不说话了,以一打五,要不是银鞭甚长,怕是便撑不住了,哪有功夫放嘴炮。 不是裘千丈不想上,是完颜洪烈拉住他,生怕他有所损伤,毕竟裘千丈献上宝图之后,在他心中属于技术人才,不是和人刚正面用的。 其实单说起武功,梅超风也不一定打不过这五个,可毕竟她行动不便,虽有黄蓉背着,但是两人毫无配合,反而会露出破绽。 一时间,左支右拙,情况危急。 裘穷见此,蒙住了脸,跳出来大喝一声,“且慢!” 两个闪身来到黄蓉身侧,道,“你先把她放下。”说着伸手向梅超风探去。 梅超风哪里肯依,正要躲开,只听黄蓉道,“裘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我能治好她的腿。”裘穷答道。 梅超风心里又是一奇,莫非这人是神医? 但是这才刚见面,连脉象都不看就能治病? 更何况自己这可是练武除了岔子导致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伤病。 当下也不躲闪,任由裘穷抓住小臂,只觉一股浑厚的内力,带着一阵热流,涌入体内。 这年轻人内力倒也不错,刚想到这,双腿居然一阵酸麻! 要知道她已经几个月双腿没有丝毫知觉了。这么神!? 裘穷毫不理会梅超风的惊奇,只是默默运起神一经,带动些疗伤物质,直接灌入梅超风体内。 运行了两周天,见梅超风还是站不起来,有运起治疗内伤的内力,输送过去。 不一刻,梅超风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只觉得双腿有些无力罢了。 这……围观众人惊呆了,刚才借着裘穷的话退开,只不过是想借机调整策略,分工合作一番。 哪知道没半柱香的功夫,裘穷就把梅超风那明显是走火入魔所致的残疾,给治好了。 据他们的认知,想短时间内治好这种伤势,要么废了梅超风的武功,要么用无上内力打通梅超风的全身经脉。 但是看梅超风生龙活虎的样子,再看看裘穷的年龄,不由得都是一脸懵逼。 裘穷哪管得了人家怎么想,高声道,“今日本座不欲杀人见血,你们散了吧。” “嘿!”众人一听,好小子,装的一手好那啥啊,我们这边除了五大高手还有无数府兵,你一句话我们就散开?你是谁啊,王重阳? 裘穷也不多说,抬手就是一发满功率‘电磁炮’对着长得最丑的侯通海就射了出去。 “啊!!”几声惨叫,侯通海大腿已经洞穿,身后一排府兵,个个捂着腿哀嚎起来。 众人一呆,这是什么手段,暗器?不对啊,这威力……‘无形剑气’?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都退开几步,好么,王重阳都没有练成无形剑气,这是传说中的境界,谁敢上前,找死不成? 裘穷此时一甩衣袖,给杨康、裘千丈二人使个眼色。 裘千丈不由惊叫道,“六脉神剑,大理段氏失传绝学,六脉神剑!” 杨康道,“我听过,我听过。” 裘千丈又道,“据说此功无形无影,抬手就是一道剑气,内力高深者,可达丈许,刚才怎么也有丈二了吧,这内力……” 杨康道,“就是,就是,这内力……” 裘千丈回头白了杨康一眼,又道,“据说此功只要内力充足,便可连续发射。” 这话一说完,众人齐刷刷又退了三步。 都扭头看杨康,杨康思考了下,道,“这人年龄不对啊,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裘千丈恨不得给他俩嘴巴,泥煤啊,不会接你就别说话啊,这不是拆台么你。 众人眼前一亮,是了,怕是刚才一击已经是这人的全力一击了,这是只怕内力空虚,无力再战了,差点被他唬住。 裘穷一脸黑线,抬手又是一发,这回是沙通天倒地。 这几个人武功远逊于公孙止,哪里闪躲的开,指到谁,谁就得中。 众人这回倒是没退开,反而是让府兵们围了上来。 显然是打定主意旁观了,你内功高,你就射,把他们全射死,你还不倒,我们也不拦你,要是射不死,哼哼。 这时候也不用裘穷出手,梅超风腿脚好了,高兴的不得了。 也不用银鞭了,上来就是一套落英神剑掌,打的这些府兵不要不要的。 然而,府兵众多,他们实在无法突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时候救场的终于来了,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江南七怪闪亮登场。 一头白发,带个头环,双眼已瞎的飞天蝙蝠,柯正恶。一身脏兮兮的书生跑,手里拿个扇子,满脸嬉笑的妙手书生,朱聪。一身黄袍,脾气急躁,却又矮胖的马王神,韩宝驹。 一副老农打扮,看起来很是沉稳的南山樵子,南希仁。还有那这个大杆儿称的闹市隐侠,全金发。最后跟这个美女,正是越女剑,韩小莹。 一行六人,除了笑弥陀,张阿生死于大漠,正是江南七怪。 其实裘穷对这六个人一向敬佩。不论是他们义结金兰之后就情同手足,致死不离不弃,还是他们为了一个赌约就远赴大漠,一呆就是十八年。 不论哪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侠,裘穷最佩服的就是其中的朱聪了,妙手空空,射雕世界什么最珍贵?九阴真经。 五绝为了它比武三天三夜,黄药师为了它施展诡计,最后却妻死徒弟叛逃,老顽童守着这九阴真经在桃花岛几十年如一日。 结果到了朱聪这儿,妙手空空一用,九阴真经到手了。这就是差距啊。 却说江南七怪一路打到裘穷身边,仔细一看,却发现了梅超风,这还如何得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梅超风,今日定要你葬身此处,为我五哥报仇!”韩小莹第一个忍不住,上来就要开打。 而梅超风自江南七怪出现便一直不发一言,只是铁青着脸,手臂压抑不住的微微有些颤抖。 “且慢!”裘穷和朱聪同时说道,裘穷看着朱聪,不禁两眼放光,道,“前辈你说,你说,嘿嘿……” 朱聪摸了摸鼻子,“好说好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不是答应了马钰道长,先不为难梅超风吗,况且靖儿他……不要忘了咱们是来救人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裘穷虽不知道他说的‘况且’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时还是转头对梅超风说道,“梅师姐,此地不宜久留,不论你们有何恩仇,可否暂缓,咱们先出去再说?” 梅超风冷哼一声,道,“当年一报还一报,我丈夫你死于你们之手,张阿生也因此丧命,现在我也不想死于此处,当年之仇自有后话。” 这时南怀仁说道,“靖儿要紧。”柯正恶怒哼一声,道,“罢了,今日先出去再说。” 于是江南七怪才放下架势,跟梅超风各自负责一面,众人一路东冲西撞,杀将出去。 完颜洪烈等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连忙上前阻拦。 至此裘穷的一箭四雕之计,完美达成。黄蓉喝了蛇血,百毒不侵,救出了杨铁心夫妇,还顺便让杨康显示了一把智慧过人。 裘穷最后的目的,则是利用小红和宋国高手来作文章。 因为最近大宋正在广招高手,组建特种部队,为了麻痹金国,让他们以为这种举动是为了劫走找王妃,而忽略其他。 “为什么大宋要劫走王妃?”完颜洪烈脑袋都快想炸了,也猜不出来。 至于欧阳锋为什么没来抓黄蓉?因为他此时候已经被人缠住,脱不开身了。 他本来是看欧阳克看中了黄蓉,便想去把黄蓉劫走的,然而不料在半路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袍人,两人交手不几合,他就认出来人是谁了。 第十六章 再开嘴炮 ps:今日五月十二日,零八年笔者父亲曾去汶川救援,回来后,形容道,师左生右,排尸操场,情状之惨,不可言说。父亲更是为此郁郁不乐,两年有余。故此笔者印象极深,特此爆更一章,缅怀汶川惨事。 以下正文: 却说等黄药师追上裘穷一行人之时,黄蓉这边已经依偎在裘穷怀抱中撒娇了。 “裘穷,你居然逼我喝蛇血,还是生的!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我?”黄蓉想起这事儿就一脸恶心,不由得恶狠狠的瞪着裘穷。 裘穷一脸的奸笑,“如此大的债务,让小生如何偿还是好,罢了,小生便舍命相赔,欠债肉偿好了。” “切,这是谁赔谁啊?还不是你占便宜,我才不要。换一个,这个不算。”黄蓉撅着小嘴儿道。 裘穷眼睛一转,道,“你等等。”说着一溜小跑来到朱聪身边,像个小蜜蜂似的围着人家乱转。 黄蓉只见朱聪不胜其扰,一脸不耐,裘穷拉着人家嘀嘀咕咕起来。 还不时朝着自己指指点点,最后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才从朱聪手里接过什么东西,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 “蓉儿,等我两日,保证给你个惊喜。”挥了挥手中的小册子,裘穷一脸兴奋的跑到一边去了。 黄蓉不由撇了撇嘴,“哼,我若不满意,我……我……咬死你。” 裘穷惦记这个妙手空空可是有一段时间了,这武功简直就是bug。 想想五绝,为了《九阴真经》在华山打了三天三夜。 想想黄药师,为了《九阴真经》耍了一系列手段,好不容易得到了,结果妻子徒弟,死的死,跑的跑。 再看人家朱聪,见了梅超风,直接妙手空空,就拿到了人皮版《九阴真经》。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不对,这就是武功的差距啊。 所以裘穷这会儿得了妙手空空,兴奋地不行。 却说这一行人,除了裘穷和黄蓉,简直是愁云惨淡的很。 江南七怪,自从他们和郭靖分开,一路追寻欧阳克和他的姬妾,打听消息,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武穆遗书的事情。 结果刚才还没跟众人说完,裘穷就告诉他们,这是大宋的烟雾弹,故意给金国透露的消息,让他们分散精力的。江南七怪很郁闷。 之后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京都,还没找地方歇歇,就听到赵王府一片抓刺客的声音。一路赶去,正碰到坐在街道中间疗伤的郭靖。 一番询问,他们也猜不出是谁会如此行事。有如此武功,还不要脸偷袭的人,江湖上一抓一大把。 伤而不杀,打跑了还不追,这就更让人疑惑了。江南七怪更郁闷了。 想不明白就放下,刚放下,然后郭靖就求他们进王府救人。 结果一进去,发现要救的人是……梅超风。 这一连串的事情,朱聪郁闷的都快哭了,裘穷还过来死缠烂打,非要学他的妙手空空讨好小情人。 如果要形容他的心情,一个字,烦,两个字,特烦,三个字,非常烦。 江南七怪的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比如韩小莹,一路上咬牙切齿的盯着梅超风不放,就好像梅超风会不知何时长出翅膀飞走一般。 再比如全金发,这会儿正算计呢,这一路上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不顺?莫非是出门没拜过关二爷?还是十几年没出江湖,已经落伍了,跟不上时代了? 柯正恶等人,都是一言不发,而且脸色都很不好看。 至于梅超风这边,先是大悲大喜,之后是交流谈心,在之后是生死搏杀,最后是与仇人联手。 心情之复杂,已经让她都有种要大彻大悟的感觉了。 现在她努力排除心中杂念,想到若是生死攸关之际,估计什么报仇,什么武功,心中都根本没有了位置吧。 唯一的念头便是,好想在临死前,再见师父一面,说一声,“对不起。” 以前的过往犹如电影一般,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也是烦躁的很。 这时,韩小莹再也忍耐不住,当年张阿生对她情深义重,最后更是为了救她而死,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她如何能忍的住? “梅超风,你不要以为咱们的仇,就这么算了。我不会放过你的。”韩小莹满脸的愤怒,仇恨。 “哎,这一辈子,我是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张阿生是死了,我二师兄也死了啊。我不找你们报仇,你们就应该偷着乐了,还想找我报仇?!” 梅超风只是悔恨当时不应该背叛桃花岛罢了,可没有直接变成佛祖。 “混蛋!你说什么?”“你放屁!找死!”“该死!”江南七怪一听立马怒发冲冠,一个个叫骂起来。 “哎呀,各位老人家,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裘穷一脸无奈,“这冤冤相报何时了?死人为大,让一切仇恨随风而去,世界将会变得更加……” “你躲开!”裘穷话还没说完,就被最是性急的韩宝驹一把推开。 黄蓉听了,也不高兴了,“哼哼,江湖人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比武打斗,生死有命。既然你们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这么大呼小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妖女,桃花岛上都不是好人!”韩宝驹怒声道。 “噗!”黄蓉和裘穷同时喷了,他们总算是知道郭靖那一番说辞的由来。 “你们笑什么笑?!”全金发也急了。 朱聪眼睛一转,道,“这里出了城,也算安全了,我们便如黄姑娘所说,有仇报仇便是。” “不过,这是私人恩怨,这梅超风又是你们桃花岛的弃徒,我们杀了她也是替你们清理门户,你们不要插手。”说着使个眼色。 全金发立马会意,“是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此事与你们无关,只在一边看着便是。” 梅超风冷笑一声,“便是小师妹不出手,你们能打得过我吗?” 黄蓉也怒了,道,“凭地多说这许多,还不是想要以多欺少?也不问问我手中的长剑,同不同意?” 说罢两方人剑拔弩张,眼见便要动手了,裘穷不由无语,这还怎么劝? 没得选,裘穷只好道,“蓉儿,我来助你。” 正在这时,一个青袍人忽然出现在江南七怪身后,七怪毫无所觉,裘穷心里一惊,叫到,“手下留情。” 朱聪笑骂道,“现在说,不觉得晚了吗?”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有人说道,“还不晚。”然后自己就被点了穴道,目光一瞥,见兄妹六人已经皆尽被点中了,自己却是最后一个,不由得苦笑。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一身青袍,面容刻板呆滞,只一对眼睛,精光四溢。 黄蓉大喜,“爹爹,你怎么来了?” 梅超风扑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浑身战栗。 黄药师哼了一声,也不理梅超风,对黄蓉道,“我还不是来找你的,若非前两日碰到了老叫花,我还在南方乱转呢。” 黄蓉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爹爹,人家错了还不行吗。我好想你的,本来打算过两日就回去的。” 黄老邪又哼了一声,“这我可没看出来,刚才也不知是谁,都跑到人家怀里了。等你想回去了,怕是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黄蓉脸色大红,嗔道,“爹,哪有的事儿,乱说什么呢。”说着还秒了眼裘穷,一脸还不快来帮我的表情。 裘穷不由咳嗽一声道,“在下裘穷,字佶贤。久闻东邪武功盖世,无视世俗礼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无礼的很啊。” 众人大跌眼镜,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几分胆色,对着五绝之一的黄药师,说骂就骂。 尤其是黄蓉,花容失色,“你发什么疯,快道歉!”对着裘穷一个劲儿的眨眼睛。 “哦?”黄药师这才转脸看向裘穷,上下一打量。“裘穷,人之追求,求也无穷。字极贤?哼哼……” 缓缓的道,“倒是一表人才,难怪蓉儿会看得上你,只是未免太过大言不惭、口无遮拦了些,看在蓉儿面上,我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休要再见我女儿了。” 说着又拉起黄蓉的手,道,“蓉儿,跟我回去吧。”便要离去。 黄蓉哪里肯依,眼圈都红了,又急又怒的瞪着裘穷。“你是故意的,你混蛋!” “哈哈哈哈!”裘穷大笑出声,“久闻东邪大名,据说他为人潇洒不羁,最是痛恨世俗礼法,今日一见,却口口声声的要包办儿女婚姻,简直是欺世盗名。” “哼,大言不惭,你知道什么?”黄药师不屑道。 “你面带人皮面具,可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生怕人家知道你是黄老邪,害怕人家的流言蜚语?这叫潇洒?”裘穷大着胆子,直接开启嘴炮模式了。 众人目瞪口呆,这货是在找死吗? 梅超风更是大喝一声,“放屁,我师父会怕流言蜚语?!” 裘穷理也不理,继续道,“江南七侠威名赫赫,大侠之名享誉中原,行侠仗义。” “有一腔爱国热血,保家卫国。更是为了一个承诺,远赴大漠一十八年。此等好汉,便是王重阳来此,也要尊称一声大侠。” “你却问都不问,上来就下手偷袭。这叫无视世俗礼法?这叫卑鄙下流!” “我本是看在蓉儿面上,出手相帮,现在看来,却是错了。”裘穷一脸惋惜的道。 黄蓉已经绝望了,泪流满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裘穷,一脸的伤心欲绝。 裘穷倒是很镇定,偷偷给黄蓉使眼色,“你还不知道我?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儿吗?” 黄蓉这才好转了一些,歪头想了想,点点头,“会。” 裘穷不由绝倒。 第十七章 拜师学艺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却说七年前,黄药师将试剑亭改名为忆梦亭,左右两边写着: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PS:原著是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黄药师自此心性大变,本来性情酷烈,手段狠辣,岛上仆人稍有不顺,便要严加惩戒。 诗句写下后,反而变得温文尔雅,胸襟宽阔了许多,仆人小过而不罚,大过也只是稍惩。 所以现在黄老邪倒也脾气好的很,竟然忍得住,一点也不生气。 “哦?佶者正也,贤者君子也,这么说,你还是个正人君子?道德模范喽?”黄老邪听了裘穷的嘴炮,不由莞尔笑道。 “非也非也,所谓礼法……”裘穷把当时和郭靖的一番对答又说了一遍,当然语气要好得多。 最后总结道,“你连何谓世俗礼法都搞不明白,谈何唾弃礼法,东施效颦罢了。所以我很失望。” 黄药师沉吟不语,黄蓉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听了裘穷的话,尤其是那句,男女平等,不由得眼睛又变成了桃心。 江南七怪听得个一脸懵逼,这都是真的,所谓忠君爱国都是笑话?梅超风更是四肢发凉,这大逆不道之言,无君无父至极,师父他老人家难道…… 四下寂静,只不过在场的,都是些心思机敏或者阅历十足之人,当然不会被裘穷一番话击碎三观,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只见黄药师忽的扬天长笑,“好,说得好!没想到,我东邪一生蔑视世俗礼法。苦苦寻找答案,却不想答案竟是如此,人人生而平等!” “说的好,礼法,只为愚民而已。哈哈,我东邪岂是凡人,当然不理会这愚民之礼。” 低头对黄蓉道,“还是我家蓉儿慧眼识珠,这小子不错。好一个男女平等,把你交给他,我倒也……你母亲应该也放心了。” 黄蓉听了,心里一颤,眼圈又红了。“爹……” 黄药师挥挥手,又抬头对着江南七怪道,“确实是我失礼了,江南七侠,黄老邪在这赔礼了。”说着双手作揖就是一礼。 江南七怪只是被点穴,还能说话的,然而这时候却也是瞠目结舌,一个字说不出。 只听黄药师又继续道,“不过就算梅超风是我桃花岛的弃徒,也还是我桃花刀之人,这清理门户还轮不到你们。” 江南七怪一听,先道歉,再嘲讽?玩儿我们是吧?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睛的,就要破口大骂了。 只听黄药师又道,“你们的恩怨,我本可不管。但世人不公平,我无能为力。梅超风却是我徒弟,她瞎了。你们要报仇,就必须公平着来。” 说着指了指柯正恶,道,“只能是你柯正恶自己单打独斗,其他人都不能帮忙。” 裘穷在一旁听了大点其头。 嘿,像我,我也是这么护短。恩?好像有哪里不对。恩……应该是,嘿,和我一样护短。 江南七怪听了却不由得面面相觑,单打独斗,如何是对手啊? 这时裘穷插言道,“黄岛主……那个……黄前辈……恩,黄伯父,你心胸宽广,毫不做作,从谏如流,的确是大家风范,小子刚才失礼了。” 说着深深一鞠躬,只见黄药师皱眉道,“刚才还那么猖狂,现在这么小心做什么?难道我还真个包办婚姻,拆散你们不成?你刚才说的都对,不必多礼。” 裘穷笑嘻嘻的道,“那岳丈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黄老邪连忙一个闪身躲开,哭笑不得,“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我只说不拆散你们,可没说直接把蓉儿许给你。” 黄蓉这会儿见二人有说有笑,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上前掐住裘穷腰间的软肉,就是一记黄氏螺旋掐腰手。 “嘶!”裘穷倒吸一口冷气。 这黄药师虽有“东邪”之号,行事怪僻,常说世上礼法规矩都是狗屁,对女儿却爱逾性命,从不稍加管束。 以致把这个女儿惯得,小脾气暴的很,想一出是一出的,导致裘穷根本管不住她。 这时裘穷见黄蓉还是一脸嗔怪,不由苦着脸向黄药师道,“黄老前辈在上,小子口无遮拦,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见黄蓉还是不动声色,只好又接着道,“小子半年后便来桃花岛上求亲,还望泰山大人应允。” 黄蓉这才红着小脸,松了手。 黄药师本来见裘穷生性跳脱,胸有锦绣,还能言善辩,只怕黄蓉吃亏。 现在看两人情投意合,裘穷又被黄蓉吃的死死的,不由心中一宽。 笑道,“先别急着叫泰山,到时候再说。”说着轻轻点头,算是应了裘穷。 只听朱聪忍不住说道,“一对无君无父之辈,果然是蛇鼠一窝。” 柯正恶也道,“要人人平等谈何容易,世上若有公平二字,我等又何须行侠仗义。” 只听梅超风插言道,“天道不公,你便甘心被人奴役?懦夫!还不是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找借口以多欺少?” 柯正恶大怒,“我现在便单打独斗,替天行道,灭了你这魔头。” 梅超风还待反唇相讥,只听黄药师哼了一声,立马浑身一抖。 忙转过身来,对着黄药师道,“弟子罪孽深重,今日得见师父康健,便心满意足了,二师兄他……我也不欲报仇了,只请师父赐我一死,以求解脱。” “哼!”黄药师怒哼一声,“想死,还不容易,想活着,却难的多。我东邪黄药师的弟子,可不是一心求死之辈。” 抬头看了看双眼已瞎,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梅超风,“罢了,当年之事我也放下了,你们也为此自食恶果。玄风他去了,你又沦落到如此地步。罢了,罢了,今日我便原谅了你,重新收你为徒吧。” 顿了顿,又道,“以后九阴真经不要再练了,伤身。你跟着蓉儿,一直到她让你回来,你再回岛吧。” 梅超风激动地浑身直抖,忍不住痛哭流涕,不住的磕头。 一叠声的道,“师父……多谢师父……师父挂怀……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必定拼死护得小师妹周全……以后定会全心全意侍奉师父……多谢……师父慈悲……” 黄药师挥了挥手,转头对裘穷道,“你过来。”说着手一挥凌空解穴,解开了江南七怪的穴道,便转身去了。 江南七怪打又打不过,走又太丢人,不由得都犹豫起来。 裘穷对七怪说道,“前辈勿怪晚辈直言,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便给我一个面子,不去找梅超风报仇了,如何?” “哼。”韩宝驹听了转身就走。一行人谁都不理裘穷,默默离去。 还是最后朱聪走过去时,低声道,“我知你是好意,不过……哎,靖儿他,身受重伤,我们便去他那里。若是以后有事,恩,人人平等的事,尽可以找我们的。”说着,又扔给裘穷一个小包裹,这才扭头离去。 裘穷撇了撇嘴,一群傲娇的大侠,给了台阶还不顺势下来,非要装十三,切。 也不及细看包裹,塞入怀中,便走向东邪。 却说东邪黄药师,不仅武艺达到一代宗师的水平,而且精通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数术八卦,实在是不世出的全才。 而且自创了很多武学,比如落英缤纷掌,碧海潮声曲,兰花拂穴手等等。 所以裘穷很是知机,知道机会难得,和黄药师一路讨论武学,请教招式。 二人这一聊便是三天三夜,也许是黄药师思想开放,能够理解裘穷的各种想法,也许是裘穷为了黄蓉曲意迎合。总之裘穷和黄药师也聊得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四个人在城外找了个农户住了下来,数日间,裘穷得到黄药师很多指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验。 首先是梅超风的问题。 为什么梅超风只练了九阴真经的外功,九阴白骨抓和摧心掌,最后反而会经脉受损,甚至堵塞变形,导致半身不遂。 黄药师告诉裘穷,这是因为招式必须和内功心法相匹配,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同时还不会反伤自身。 比如九阴白骨爪,说穿了,就是硬气功,通过锻炼捶打手臂,手指,让这部分身体坚硬无比,动作熟练后凭借招式,还能迅捷如风。 但若是没有内力游走身体,增强身体强度,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身体不受损伤。 十几年下来,自然经脉受损,半身不遂。 其次是内力到底是什么。 这个黄药师也说不清,只知道,不知多少年前,人是没有内力的,后来,好像是有位神医,通过各种动作锻炼而产生了气感,从而发明了最初的内功心法。 裘穷听得一头大汗,这不是华佗?不是五禽戏?不是内家拳的诞生吗?怎么扯到内力上来了。内家拳可没有内力一说啊。 然后是招式,黄药师试了试裘穷的武艺,得出的结论就是,一掌撂倒。 要知道,人们最开始是没有内力的,纯靠招式,后来有了内力,才用内力辅助招式,所以,招式才是关键。 像裘穷这样,只有一招‘无形剑气’也就是‘电磁炮’的情况。碰到高手,直接一招就能撂倒他。 内功再高,还是需要招式发挥威力的。 然后裘穷就厚着脸皮,缠着黄药师传授他一些武功,比如落英缤纷掌法。 谁让落英缤纷掌耍起来这么帅呢。 黄药师被他缠的无奈,就暗示他,要学武,就拜师。 于是裘穷三叩九拜,就变成了桃花岛第七弟子,黄药师到没给他改名,只是让他找黄蓉去学武。 裘穷眼前一亮,一拍脑门儿,我怎么没想到呢,要是他找黄蓉学,黄药师还能拦住不成?何苦来哉?还被骗的拜了师。 裘穷一脸幽怨的找黄蓉去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十八章 招式磁场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却说某日里,裘穷和黄药师两人都喝多了,聊得嗨起来,若不是黄蓉的阻拦,黄药师都拉着裘穷结拜了。 转天黄药师抹不开脸,也不说一声,便独自悄悄离去了。 “老丈人喝多了非要和女婿结拜,还是师徒,也是醉了。”裘穷无语的想。 其实裘穷前几日还顺便问了黄药师,知不知道逍遥派。毕竟天龙八部的故事,算起来也就是百八十年前。而且和黄药师一样都是以全才著称。 然而黄药师淡淡的表示,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裘穷气的直跳脚,这师父太不靠谱了,武功不自己教也就算了。连问个问题都不告诉,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早知道等以后找洪七公拜师了。 自黄药师走后,裘穷和黄蓉就找到了郭靖这里,虽然梅超风和江南七怪不对付,但是有黄蓉压着,裘穷做和事佬,倒也不至于打起来。 裘穷便开始和黄蓉学习桃花岛的各种武学,从中他还发现了招式和内力的配合效果。 比如,落英缤纷掌法中,有一招是右手举过头顶,左手背后,飞身而起四五米,同时在空中转体720度,到了顶点,左肩抬起,左臂自然弯曲,然后右掌下拍,掌出如风,拍击对手顶门。 黄药师的解释是,气走经脉,右手之所以高举,是为了加速上升,左手之所以背后,是为了保证平衡,空中旋转即可躲避敌人攻击又能加速上升,然后左肩抬起,右掌下拍,是为了加速下落,最后出掌。 裘穷的理解是,首先,内力顺时针急速通过经脉,产生类似于轻功的效果,飞身而上。其次,用右手高举方法形成了某种东西,减小了空气阻力,才能加速上升,同时转体躲闪敌人的攻击,最后就是下落出掌。 裘穷以前已经推测,内力可以产生磁场,从而抵消重力,有轻身的作用,重点是,是什么减小了空气阻力呢?黄药师走后,裘穷实验得知,还是磁场,螺旋上升的磁场。 因为除了磁场,裘穷想不到其他原因。他实验,右手高举,并不是开始一下举高,然后再跳。而是上升过程中,慢慢举高,左手慢慢背后。 如果假设的确是磁场的作用。 那么,这一动作所形成的磁场,无疑将是一个类似于钻头,可以钻开空气,减小阻力的磁场。 也就是说,不论招式如何,当通过内力辅助之时,其目的,就是为了产生一种磁场,并且这种磁场还有与招式相得益彰的效果。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黄药师强调,招式为主,内力为辅的原因。 那么,这到底是不是磁场的作用呢? 前世已知,地球有磁场,是因为地心中高密度的液态金属流动,产生的。 磁铁有磁场,是因为正负电荷分布不均匀导致的。 各种电器用电,电流也可以产生电磁场。 但是各种磁场到底有什么作用?地球磁场可以阻挡太阳的离子冲击,磁铁磁场可以吸铁,电磁场可以用来干扰和研制电磁炮也就是动能转换。 磁场还能钻开空气?这怎么研究…… 研究陷入瓶颈,毕竟前世也没办法测定位置磁场的作用。 所以裘穷放弃了,不过若是以后精神能量能够再有进步,也许还能继续研究。 而现在裘穷只能假设内力流动,会在外界产生不同效果的磁场。 裘穷忽然眼前一亮,擒龙功,是何种磁场?那太极拳呢? 双臂在胸前画圆,内力游走,会是什么效果? 实验结果是,当两股阳属性内力游走双臂,会在胸前产生一股吸力,阴属性,则是斥力,双臂不同属性,则是形成一个类似于干扰场的效果,可以让内力或者附着内力的东西变向同时减速。 也就是说磁场可以通过挥舞双臂形成,而不同的属性,不同的流向,也就有了不同的效果。 比如一臂向上,另一臂水平画圆,就能形成磁场,从而钻开空气。 那用轻功的时候,手臂水平向前,另一个垂直画圆,弄一个钻头磁场出来…… 裘穷不由得热情高涨,开始试验各种招式和内力磁场的配合,玩儿的不亦乐乎。 然后黄蓉就无语的发现,裘穷最近总是爱运起轻功乱跑。 还不好好跑,别人跑起来都是前后摆臂,裘穷这货跑起来,一手在胸前画圆,两一只手只在胸前,前后摆动。 不过姿势虽是怪异了些,跑起来倒还挺快。 然而……你看,他又撞树上摔倒了,哎,这货最近怎么蛇精病一样…… 裘穷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这钻头别的都好,就是得占用双手,没法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跑偏,而且跑的太快,连树都躲不开,有什么用。靠……” 所以裘穷的研究,在众人眼中,咳咳……他是在发疯吗? 其实裘穷也是在黄药师提醒他,各种招式和内功需要配套使用,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的内功是全属性啊,这招式什么的我只要熟练了招式,到时候招式和心法,他都可以立马像修练了几十年一般啊。 这货才反应过来,真是无语,看看人家鸠摩智,小无相功一学会,立马就去少林偷七十二项绝技去了。 这货愣是打了好几年酱油,才反应过来,无相心法,无形无相,什么武学拿来即用,拿来即成啊。 所以,现在裘穷还修炼个屁啊,直接找到了江南七怪,要学人家的武功,然后……被拒绝了。 这货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收徒弟,武功那是谁想要,就给谁的吗? “看来以后只能偷了……或者找郭靖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嘿嘿。”裘穷默默想到。 当然招式还是要练的,但裘穷只要熟练就满足了。 裘穷一边修炼武功,一边和黄蓉四处闲逛,寻找穆念慈,二人世界过得好不自在。 就这样,不知不觉,从救出杨铁心夫妇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 郭靖的内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穆念慈也托人带来了一封书信。 信中写到,她被神秘人救走,现在还在京都之中,只是不知神秘人如何打算,并不放她离去,所以让众人先走,之后她会自己前去牛家村的。 杨铁心虽是急的不行,也没有办法。 毕竟这一个月来,众人在附近搜索,乔装回京都打探,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却始终没有找到穆念慈。 最后,还是江南七怪决定,他们先送杨铁心夫妇回牛家村去,而郭靖,裘穷几人在此等候穆念慈,之后大家再到嘉兴会和。 却说穆念慈这边,一个月过去,什么内伤之类的早都好了,她也远远见过众人在搜寻她的身影,只不过实在是无颜相见。 “都怪那逗比李昊……”穆念慈咬着嘴唇,又羞又恼的想。 说起来都是泪,那少年,也就是李昊,也是第一次下山,存了行侠仗义的念头,结果一路上不知是点儿背,还是运气好到爆,一个看起来像是坏人的都没遇到。 那日夜里无聊出来遛弯,终于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在一男一女身后。 李昊心里不由大喜,就跟在后面要抓贼抓脏。 结果……出手就晚了…… 穆念慈伤重,若是他功力不够,救不了人,也就罢了。 他还真有办法救,只是要内力大损,而且这方法需要打通人体奇经八脉,他学的不到家,隔着衣服没法施展,又看人家昏迷,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人便跑。 哪知道穆念慈闯荡江湖许多年,更兼习得洪七公的逍遥游,身体底子硬,感知又灵敏。 关键时刻却醒了…… 结果等救完了人,他功力大损,想跑却也是不成了,一番混乱之下,直接走火入魔了,现在连床都下不来了。 反而是穆念慈伤好的快,照顾了他一个月。 哎……说来也是孽缘,穆念慈是个极保守的人,既然身子被人家看了,她也别无选择,所以穆念慈这一个月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见李昊为人倒也不坏,只是有些孟浪。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了救她更是功力大损。 而当时自己一激动,给了他一掌,哪知道他会走火入魔,这卧床了一月才稍稍好转,她怎么好再跟人家大吵大闹,责怪于他? 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有苦自知了。 至于李昊的身份,穆念慈没问,李昊自己也没说,这孩子现在还是一脸懵逼呢,怎么会说这个。 他刚刚下山,第一次救人,就救出一个媳妇来,之后还被媳妇打的走火入魔,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还没好。简直就是茶几,上面全是悲剧。 “我的树林呢?我还没见过树林啊,就被一棵树吊死了。我冤枉啊,冤死我了。”李昊哀嚎。 这几日李昊伤势渐渐好转,穆念慈见长辈们都已经离去,便自己去和裘穷等人打了个招呼,只说,救命恩人伤重需要她照顾。 让裘穷他们先走,她随后便来。 裘穷他们虽是放心不下,但看穆念慈一再坚持,倒也不好强求。 只好先行离开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关于元朝总是屠城的原因和民族问题 首先声明这是作者自己的想法与分析,并非考古历史所得的结论。同时也并非针对书友的回答,只是有些感慨,不吐不快罢了。 元朝在整个亚洲欧洲的战争中,攻城略地,总是喜欢在大战之后,破城之时采取屠杀策略,笔者认为,其原因有三。 首先,元朝的战线拉开的极其的长,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依靠自己的后勤部队进行给养,他们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以战养战,就地掠夺居民的粮食和财物,所以才能行动如风,打闪电战。而为了不让这些被抢的人直接造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屠城。 其次,蒙古大军虽然骁勇善战,来去如风,但是极其不擅长打攻坚战,他们更善于打平原游击战,用一人双马,甚至三马,来放风筝,人来他就跑,人跑他就追。被人追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朝后方放箭,而敌人则只能硬着头皮拿脸接着。追人的话,因为人家马多,就是跑的快,谁也跑不掉,所以才能百战百胜。而攻坚战,攻城战,骑兵优势就完全没有了,就说他们打西亚,打欧洲,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南宋打一个襄阳就用了二十多年。因为他们没什么好办法攻破城池,只能用人命往上填。 直到最后他们将欧洲各国的俘虏奴隶,调集而来,用了人海战术才打破南宋的国门。而每次破城的损失,不言可喻。 所以蒙古为了缓和士兵的不满情绪,只能下令屠城,让士兵随意烧杀劫掠,鼓舞士气。 最后,蒙古的领地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的常规部队分开守城都捉襟见肘,所以蒙古为了防止叛乱和敌人反复,屠城也就成了首选。总不能进行百二十年的思想教育吧。 综上,元朝对于屠城并非有所偏爱,只不过是当时形势如此,不得已而为之。没必要向仇恨日本人一样仇恨蒙古人,因为日本的屠杀并非情非得已,而是杀人为乐,南京大屠杀只为了泄愤,根本没有什么必须要为之的理由,所以人们才痛恨日本帝国主义,惨无人道。 另,北宋被金国所灭,南宋士大夫引以为耻,故而极力反对与金国同盟,而皇帝更不可能和金国结盟,或者让岳飞接回前任皇帝,要不他自己怎么办,所以,南宋一边想让金国灭国,一边还不能自己动手,与蒙古的结盟就成了必然。 中原汉人,说实话,就是自己坑爹,孔子之后的几千年,谁也是跳不出孔子的思维怪圈,终招恶果。总不能说是孔子的错吧,也不能说是谁谁谁的错,只能说大家都有错,所以才导致这种结果。我们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更加奋力向前罢了。 我写小说就是想象若能改变过去会如何,给大家心灵一丝慰藉罢了,并不想争论到底是哪个国家,给中原大地造成的伤害更大一些…… 关于民族问题。 笔者在东北生活了十几年,在内蒙古生活了近十年,最后来到了天津。同学朋友亲人的,有满族,汉族,回族,蒙族,朝鲜族,甚至大学同学还有土家族。笔者真心没有感觉出什么民族之分,大家都说普通话,都是吃肉喝酒,有什么不同呢? 往事已矣,又何必苦苦纠缠,笔者一个东北人,只不过是做到了抵制日货罢了,也没有天天喊着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若是真的人人爱国,都像我一样日本货再好我都不买,看日本会是怎样一番情景。笔者除了第一个手机是诺基亚,之后就是小米,小米2,小米3,现在是努比亚(因为努比亚手机的外观真心好看,请原谅我是外貌协会的……),全是国产,如果人们真的有这么强烈的仇恨,以至于对几百八十年前的谁杀了人都要耿耿于怀,苹果在中国的销量什么的是怎么回事,新丝绸之路不就是骗自己,全球经济一体化更是个笑话。 其实东北人豪爽异常,每次回老家倒要把笔者灌倒,才肯罢休。而蒙古人性情直爽,在笔者眼中,也更接近小说中侠客那种仗义行侠的样子,以前在内蒙,经常能见到蒙古人聚集在一起的社会团体,都是黑风衣,黑墨镜的。但是却从没见他们干扰过人们的正常生活,或者违法乱纪,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保护蒙族居民区的安定,当然,现在是没了。记得当初,不论是和东北人,还是蒙古人说话都不需要拐弯抹角,不需要掩饰,有什么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掩饰,喜则是喜,怒就是怒。不像现在,当然不是说天津人不好,而是说中国的社会现状,笔者不喜欢。 更何况现在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又何必分开的那么详细,想想当时人们的视野只有方寸之地,见识浅薄,不知道宇宙之大,不知道世界之宽,为了什么民族之分,争得头破血流,现在来看不觉得可笑吗?不说着眼于宇宙或者地球村,就说着眼于整个中国,五十六个民族大团结,谁会为了你不是同族人,所以你吃了我家的饭,穿了我家的衣,我就要灭你满门的?这种事情在古代屡见不鲜,现代就没听说过了。 至于说什么现在是为了发展而忍辱负重,最后若能称霸全世界,就要一边高喊着Z国万岁,一边杀光所有敌人,再来个种族灭绝这种,太不现实了些。 而且,这和那群穿着拖鞋大喊着天皇万岁,或者是那群搞犹太人种族屠杀的纳,粹有什么区别? 笔者认为,所谓民族之争,都是局限于当时的时代背景和历史条件的,是片面的,而现如今,人们视野开阔,自然不应该也不会局限于过去这种无聊的争论中。所以大家其实也不用太过纠结什么民族之分,毕竟,一是过去很久了,二是民族都大团结了,大家也应该相应党的号召,共建和谐社会不是。 笔者最喜欢的还是坐在夜空下,看群星闪耀,幻想着,这遥远的无尽深空中,到底还有些什么,又正在发生着什么惊心动魄或是可歌可泣的故事。是什么,为什么,会怎样,无尽的好奇心,也许才是人类发展的动力。笔者之所以写书,就是想把自己的幻想说与人听。投身在无尽的知识海洋中,投身在无尽的幻想世界里,不比纠结于什么仇恨,愤怒,要有趣的多的多的多吗? 额,好像有点跑题了,好吧,综上,是我对民族之争的一些浅薄认知,说的不好,还请见谅。 第十九章 两对冤家聚天山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这些天裘穷光顾着和黄蓉你依我侬了,并没有太在意穆念慈和李昊的事。不得不说,这是裘穷的损失。 这李昊是何许人也? 却说当年李青萝也就是王语嫣他母亲,一直是看不上段誉的,不肯让女儿嫁出去。直到后来,段誉答应让其一子改姓李,让李家算是有后,这才娶得王语嫣回家。 而这李昊,便是改姓这一支,大理段氏一灯大师的侄子,段誉的重孙。 后来因为改姓,不能再以大理皇族身份自居,大理又日渐衰落。 而当年段誉的结拜兄弟,虚竹子,这时已经百岁高龄,却还健在,于是李家便举家投靠了天山灵鹫宫。 李昊在灵鹫宫出生,长大后就拜在虚竹子的徒弟,乌老大之子乌子正的座下,成为灵鹫宫第四代大弟子。 乌子正这个人为人倒是正派,只是极其刻板,对武功一道悟性不够,倒是艺术细胞很足,吹拉弹唱的很是拿手,可惜碍于颜面,几乎不在人前表现。 乌老大当年给儿子起名,就是想让他儿子当一个正人君子,当个有学问的好人,而不是像他一样当个土匪头子。 结果乌子正倒是正派了,却可怜了李昊,这货生性活泼,颇有些老顽童的意思,每日里和门人吹牛打屁,四处胡闹。每每被乌子正发现就是一顿吊打。 李昊熬到了今年,终于年满十六,算是长大成人了,乌子正看管的也就送了些。于是前些日子,他抓住了机会,给家里留了一封信,趁着夜色就偷偷下山了。 一路上都是想着什么行侠仗义,英雄救美的。 之后就遇到了穆念慈,然后就悲剧了。 却说,虚竹子当年和西夏公主成婚之后,却不喜当什么驸马,也没什么政治才能,于是便领着人家公主,回了天山灵鹫宫,当一对神仙眷侣。 不仅顺手把原属于逍遥派的,琅嬛玉洞,整个儿搬到了灵鹫宫,连慕容家的还施水阁都没放过。 这几十年间,虚竹子博览群书,见识超凡脱俗,武功更是进境极快,早已入了先天之境。现在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何种地步,已经无从猜测。 只知道十数年前,他某日在嵩山之上偶遇王重阳,斗酒得胜,得观《九阴真经》。 他十分佩服黄尚的这部武学,但是虽觉全面,却有失偏颇。 然后有感而发,在随身的《楞伽(qie三声)经》中,写下了更胜一筹、刚柔并济的《九阳真经》。 所以李昊这厮,武功方面倒是博学的很,只不过平时贪玩,都是不求甚解,得过且过。 明明会一阳指加上先天功,结果连穴道都认不准,还非得脱人家衣衫,也是醉了。 若是裘穷知道虚竹子还活着,还有几乎囊括天下武学的藏书,必然是要直接去天山的。以后也不会…… 却说李昊这几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他那本还雄浑的内力,却是一点也使不出来了。 他现在只觉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赶紧回家的好。可惜穆念慈如何肯依,若不确定了身份关系,怎么能让这厮跑了。 “穆姐姐,你就放过小生吧。小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情非得已。为了救人,情非得已啊。”李昊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和穆念慈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叫我念慈便是了。”穆念慈羞答答的说道。 “额……你放过我吧,我要回家……”李昊脸上一滞,哭丧着脸说道。 “人家并未阻拦于你啊,你我一同回去,订下婚约,我再回来禀告父母大人便是。”穆念慈搓着衣角,面色发红,说话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我才十六……”李昊又道。 “我也十六,年龄也刚好,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穆念慈一脸惊喜。 “我……我……我不回家了,我要去少林寺。”李昊眼睛一转,道。 “一起去,我在山下等你便是。”穆念慈咬定青山不放松。 “那我去大理,然后去西夏,然后去天山!”李昊咬牙切齿的道。 穆念慈却不急着回答,略微沉吟了一下,肯定道,“天山……下山……你家就在天山吧。” 李昊傻眼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不上天,怎么会被人家重伤,你们不是设了套子坑我吧…… 他本没有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想着到时候瞒天过海,编出一个身份来,就脱身跑路的。 哪想到,才刚说了几句话,就露馅了…… 就算他现在不承认天山是他家,穆念慈不论信不信,看样子以后肯定会去找的。 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李昊垂头丧气的看了一眼穆念慈,道,“你赢了,走吧,跟我去天山……” 穆念慈抿嘴一笑,“本姑娘好歹也闯荡江湖好几年了,还收拾不了你这毛头小子。嘿嘿……” 却说自一月前,王妃包惜弱被劫走,赵王府一片愁云惨淡,各种版本的流言漫天飞。 完颜洪烈不胜其扰,同时又得知,蒙古最近好似遣了使者前往临安,欲于大宋结盟。 于是他便领着一群人,去拦截蒙古使节的队伍去了。 府中只剩下杨康和李莫愁。 而杨康这些日子,又要抚恤伤亡的府兵,又要平息流言蜚语,还要趁着完颜洪烈不在王府,悄悄打探金国的兵力部署,军事策略。 忙的个脚打后脑勺,不免对李莫愁疏忽了些。 李莫愁这日又来找杨康,第四次被杨康以太忙为理由,拒绝了。不由得满心的委屈,愤怒,不解,终于爆发了。 李莫愁一拍桌子,大喊道,“杨康,你到底要怎样?!” “啊?!”杨康刚才他还在考虑,为何金国在最近会被蒙古打的节节败退的问题,这时一听李莫愁发火了,不由一脸茫然。 “莫愁你怎么了?”杨康问道。 李莫愁面无表情的道,“我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师傅抚养长大。” “当年与你情投意合,抛弃师门,陪你来到这金都燕京。一住就是四年,你却始终不愿娶我,只是说时候不到,时候不到。你难道不知,我本不在乎什么金宋之分吗?” “我知道你胸怀大志,也不是怨你最近繁忙。但你总要给我个期限,给我个承诺吧?” “就这样一直拖下去,你把我当什么人?我又应该以什么身份,抛师弃家的跟着你?你就没有为我考虑过,哪怕一点点吗?” “我为什么总是吃醋发火?为什么总是担心你移情他人?因为我喜欢你啊……” 说着李莫愁已经是泪流满面,“我是喜欢你,可是……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看看人家裘大哥,认识了黄蓉才多久,就要去桃花岛提亲了。而你却……” 杨康呆住了,他自从回了燕京,就开始处处小心谨慎的面对完颜洪烈,思考如何利用小王爷的身份,又努力学习各种政治、经济和军事手段,只盼望着有朝一日也能够大展拳脚。 他的确是忙这忙那的,反而忽视了李莫愁的感觉。 “莫愁……我……”杨康一脸的愧疚,柔声说道。 还没说完,李莫愁直接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想过了……” “也许,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了,各自冷静冷静。好好的想一想,当时,是不是年少轻狂,一时冲动……” “不是,莫愁,我不是……”杨康不由得急了,一把抓住李莫愁的手,大声道。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也不用来找我,我们……我们有缘再见吧……”李莫愁根本不听杨康的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就掩面而去,几个闪身消失在墙后。 杨康伸着手,抓了几抓,却始终没有飞身去追。 好似命运之手在捉弄他一般,他自己也犹豫起来,“为什么我一直不愿答应莫愁,娶她为妻?为什么我心中总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我命中注定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转过墙角,李莫愁就在这里,手抱着双肩,背靠墙壁而坐,等了半晌,见始终没人追来,不由的心丧若死,悲愤欲绝。 “我看错了你……我……”却是哽咽的说不下去了,转身飞奔而去,这次是真的走了。 而杨康这边迷茫了半晌,终于摇摇头,“不是的,莫愁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脑中闪过当年终南山上李莫愁那语笑嫣然的娇俏模样,闪过这数年李莫愁什么身份也没有,无怨无悔的陪着他。 一个女孩子,在这个时代,抛弃师门不求身份的陪着他,她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承受了多少谴责,他居然始终没有考虑过哪怕一点。 杨康不由的惭愧的流下泪来,“不行。我得去找她,我亏欠她太多了……她必是回了师门的……不论什么都是借口,我要娶她,马上娶她。” 下定了决心,杨康和府中交代一声,便急匆匆的赶往终南山去了。 然而,李莫愁并没有直接回师门,她现在这幅样子,实在不想让师傅看到。况且当年她留信而走,现在又有何颜再面对师傅? 她心若死灰,只是下意识的一路向西,离师门和燕京越远越好,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天山脚下。 穆念慈要照顾武功全失的李昊,虽是出发的早些,脚程反而没有李莫愁快。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章 坐而论道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ps:仍旧处于断网状态说是这一片的服务器更新,醉了,附近网吧都没网,仍旧手机,如果有错漏请给我留言评论,我过几日有网了就改正……我还特地下了个wps才能在手机上弄,哎……说多了都是泪…… 却说裘穷一行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倒也不急着赶路。 路上一些地痞流氓的裘穷、黄蓉就作弄一番,算是小惩大诫。 裘穷这几日也终于注意到,郭靖好像有哪里不对。 郭靖这人虽说是有些迂腐,有些木讷,但是裘穷自从认识郭靖以来,却发现他却一直不怎么说话。 原本以为是性格如此,这几日忽然注意到他总是精神萎靡,面上神色更是阴晴不定,显得心事重重的。 碰到什么不平事,郭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很让人疑惑了。 这日裘穷终于忍不住,拉这郭靖坐下,温言问道,“郭靖啊,你说自从相识以来,我为人如何?” “额……裘兄才能出众,巧言善辩,为人跳脱……洒脱,而且心地很好。” “那是,我可是号称业界良心,暖人心脾小助手,排忧解难小行家的。蓉儿她更是善解人意,温柔的很。所以,你有什么忧心烦恼、疑惑不解的事就说出来,让我们也帮你想想呗?”裘穷嬉皮笑脸的道。 黄蓉也是夫唱妇随,笑眯眯的点头赞同。 郭靖撇了撇嘴,温柔?人家侯通海当时是怎么被黄蓉甩掉的,你们不知道,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这黄蓉衣服里不知穿了什么带刺的东西,头发里也有,简直就是人形仙人掌一样,侯通海抓的个满手是血,实在无处下手,这才被她跑掉的。 还温柔,切,也就是对你温柔吧,对别人,这丫头狠着呢。 郭靖又看了看裘穷这厮的一副无耻嘴脸,他的心魔就是裘穷一番话说出来的,现在又摆出一副,“你有什么伤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心一下嘛~”的表情。 郭靖不由一脸黑线。 “郭靖啊,莫非你是看上穆念慈这丫头了?恩,这丫头的确是长得不错,性格也好,关键是孝顺,以后对你娘亲应该也不错。”裘穷见郭靖不说话,不由摸着下巴猜测道。 “哦?原来是因为穆姐姐没和咱们一起走啊,我说呢,没事没事,总会在遇到的嘛。”黄蓉一脸恍然。 郭靖不由红了脸,“不是,我不是……哎……裘大哥不要打趣我了。” “也罢,师傅说裘兄深明大义,让我和裘兄多多请教,那我便不客气了。” “其实,自从上次听了你的礼教论之后,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好似看清了什么,又好似心中失去了什么,然后做出了一些决定,却又总觉得这决定有些不对,有违……有违我的本心,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郭靖正色说道。 “而且脑中念头烦杂,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让我寝食不安。”说着一脸苦恼。 “哦?看清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什么决定?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不痛快。”黄蓉听的个一头雾水,不由出言道。 裘穷却是沉吟半晌道,“看清了封建礼教的真面目,觉得自己失去了忠君爱国的理由,失去了心中的原则,所以有些迷茫,这我倒是能够理解。至于决定,能说说吗?” 郭靖不由苦笑道,“你们都是聪明人,举一反三,不像我似的,一个问题就困扰我很久。” 顿了顿接着道,“我的决定是,等此间事了,便立即返回蒙古,做金刀驸马,帮主大汗征战天下。” “什么?!”黄蓉惊呼,“你知不知道你还是汉人?你要帮着蒙古?难道你要当汉奸?” 裘穷也吃了一惊,这剧本不对啊,“郭靖,你也说了这决定有违本心。是什么促使你是下了如此决定呢?” “最开始我只是不忿被天子奴役,想要翻身做主……之后我又见到了杨康,他抛弃荣华富贵,愿意和你结为兄弟,为大宋默默出力,难道他便是甘心为奴吗?” “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而且民族大义,国仇家恨,这些东西真的需要我来背负吗?”郭靖说到最后更是一脸懵逼。 裘穷不由好笑道,“你便是纠结这个吗,倒真是单纯。” “所谓血浓于水,你既然生为汉人,这血脉中的恩仇便不可推卸。” “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做了什么事,都不能改变这一点,逃避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而你的汉人身份,决定了,即便你在蒙古立下赫赫战功,最终仍然是人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了想裘穷又道,“所谓君,只不过是一个阶级代表罢了,你若不甘心为奴,自然要奋起反抗。 “而所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即使君死国破,草木依旧生长,只要子民还存在,民心所向,复国也指日可待。” “当年我与二弟同居一室,胼手砥足,不仅是感情深厚,思想上的交流也是极多的。我和他结为兄弟,也是因为我们志同道合。” “我们当然不是甘心为奴,而是有了更加高远的目标,让这中原大地上,千千万万个百姓,都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我们想打破君主集权,推翻封建朝廷,改善民众生活环境,让战争从此消失,让人人吃饱穿暖,让人人仓廪实而知礼节。”裘穷说到这里已经慷慨激昂。 “一步错,便会步步错,最终落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裘穷一脸郑重的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说道,“郭靖,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千万莫要误入歧途。” “返回蒙古是逃避吗……”郭靖不由默默无语,“只有为大宋而战才不算是歧途吗……” “是了,百姓。我不服被奴役,可是这和平民百姓有何关系,没必要用战火来焚烧他们,成全自己,我渴望翻身做主,却不想满手血腥的称王称霸。这,才是我的本心。” “我明白了!不论是为了什么目的,都不能牵连无辜。个人荣辱放到整个民族,整个江湖,都不值一提。”郭靖眼中闪过一道光彩,大声道。 “what?”裘穷目瞪口呆,他一番话是想让郭靖回到宋国,帮他的。 哪知道一转眼,郭靖居然又想到了,什么牵连无辜上面去了。 “不是,牵连无辜是什么鬼。我的意思是,国仇家恨不能舍弃的,所以呢,你必然要回到宋朝的,所以呢,你也不要胡思乱想,跟着我走,就对了。”裘穷急忙道。 “你改变主意了吗?还要去蒙古不?别啊,我说了半天,你倒是听进去一点啊。” “郭靖,你不要执迷不悟,若是你真个投靠了蒙古,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黄蓉可没那么客气,直接呵斥道。 裘穷又劝道,“以前你没什么念头是因为你还小,现在长大了见识多了,自然就有了很多想法,很多念头,但是你得控制啊,你不能有什么念头就做什么事情啊。比如这蒙古,听我的没错,去不得的。” 郭靖却是真的领悟了,所谓侠,就是集天地之正气,行的端坐的正,不滥杀无辜,不枉杀好人,上对得起天地万物,下对得起父母良心。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小侠,为国为民才是大侠。 大宋有裘穷,应该自保有余。而金国有杨康,与之里应外合。我当打入蒙古内部,将来再暗中出力,方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当下也不和裘穷多说,一施礼道,“裘大哥,多谢指点,我之后便会返回蒙古。” 对裘穷的话,却是充耳不闻。 这郭靖本就是个倔牛的性子,要不是这些日子里被这个念头折磨的,不行不行的。哪里会听得进去裘穷前面的话。 这时候自己有了主意,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会让人误会,直接就水泼不湿,油盐不进了。 裘穷说了半天,见郭靖只是不语,不由出言刺激道,“称王霸业,要尸骸成山,血流漂橹,一将功成万骨枯知道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错杀好人?” “不牵连无辜?这世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更多人的保全,牺牲在所难免。”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才是英雄本色。” 裘穷说的嘴都干了,郭靖还是毫无反应,正在恼火。 只听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急忙躲开,拿眼一看,却是一颗石子。 这是路边树上,有人言道,“胡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叫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 树叶呼啦一想,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乞丐从树上跳了下来,打了个哈欠,拿眼瞥着裘穷道,“我这儿睡的好好的,却有些小家伙大言不惭,满口胡柴。哼哼……” 裘穷见他打哈欠之时,右手食指齐根而断,不由心中一动。 仔细一打量,只见这老者,身形健硕,胡子有些发白,一身百衲衣虽满是补丁,却干净的很,只是胸前有些油渍。 裘穷不由施了一礼,道,“小子不知北丐洪七前辈在此,扰了前辈清净,不好意思。” 洪七公也是一奇,“年轻人,你如何识得我?” 裘穷道,“在下与穆念慈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说着还指了指他胸前的油渍,“前辈特征又如此明显,自是好认的很。” 黄蓉不由得“扑哧”一笑,郭靖那边则是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 洪七公一脸尴尬,“谁让我就好这一口,没办法。” 裘穷却是道,“口腹之欲,小道也,民族之事,大道也。只要能够胜利,手段并不重要。” 洪七公一听不由怒道,“胡扯!不择手段,就失了心中正义。没有了原则,还说什么大道。”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一章 玉笛谁家听落梅 裘穷不屑道,“敌强我弱,敌人屠刀高举,我心中正义可以保我不死吗?” 洪七公道,“打不过可以找志同道合的人帮忙啊,谁让你逞匹夫之勇了。” “等找到人,一家十三口,尸骨都寒了。而且现在大宋找谁当盟友?蒙古?金国?”裘穷表示这是骗自己。 洪七公沉吟了一下,“大金,怕是不行。蒙古,怕是不妥。”不对啊,刚才不是说的不择手段吗,怎么变成找盟友了。 洪七公怒道,“别转移话题,打不过也不是不择手段的理由。” “那若我有机会给蒙古大军下毒,领其士兵中毒而死,我是如此卑鄙的下毒呢?还是囿于正义不下毒,眼看着蒙古铁骑占我家园,杀我同胞?”裘穷毫不犹豫的回道。 “若我率军十万,金国挟持徽宗到阵前,直言若我不降则杀之,我是忠义而降?还是不忠不义的视而不见?” “若我引军埋伏金兵于一山谷,谷口不远有一村落,我是驱散他们,保全他们性命?还是不驱散他们,让金兵屠杀之,然后全灭金兵?” 裘穷这一串问题,问的洪七公哑口无言,无法回答。 裘穷不屑道,“世人谁不是不择手段?偏要装得一脸正义。” 郭靖不由叫到,“裘兄莫要乱说!” “混账!”洪七公被他说的恼羞成怒。 直接挥掌打来,当然,没用全力,只是想教训教训裘穷什么叫尊老爱幼。 却不想,裘穷一掌自下而上,啪的一声,身形不晃,接的轻轻松松。 这下洪七公不由起了试探之心,拳出如风,左右开弓,一拳向心口,一拳向头脸,就朝裘穷打来。 黄蓉在一旁大急,就要出手,只见裘穷一个闪身躲开,对她道,“没事,前辈只是试探我罢了。” 洪七公不由撇了撇嘴,没事,我还就不信了,今儿个非让你有事。 使出逍遥游,身形电闪,一拳一脚同时袭来,劲力也是提了几分。 裘穷不慌不忙,运起轻功,也是丝毫不慢。 只见洪七公一会儿身体下伏地面,双脚如剪,却是扫堂腿。 一会儿招式古朴简练,一拳一喝,却是通背拳。 半柱香的功夫,换了六七种武功,变化莫测。 而裘穷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套落英缤纷掌使将开来,潇洒异常,左遮右挡,衣襟飘飘,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 洪七公终于动了真格的,双腿成马步,左掌画圆,右掌前推。 裘穷一见这姿势,亢龙有悔!哪里敢硬接,一招‘电磁炮‘后发先至,直击洪七公手掌。 洪七公知觉掌中一震,亢龙有悔的劲力就被震散了。 不由跳了开去,道,“你是黄老邪的徒弟?我说这么没大没小,不知礼数呢。你叫什么?” 裘穷也不追击,准确说追上去也打不过,只好停手,道,“在下裘穷,字佶贤,乃是铁掌帮主之侄子,裘千丈之子,东邪黄药师第七弟子,恩,入门才月余。” 说罢洋洋自得的摆个pose,入门月余就能和北丐打得有声有色了,还不赶紧夸我? 黄蓉想笑又不敢,捂着嘴眼睛不由眯成了月牙。 郭靖也是一脸黑线,人家明明是让着你的好吗…… 洪七公没好气的说道,“切,我说呢,除了最后一招还不错,其他都是花架子,还死板的很,原来是刚入门啊。”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武功虽不错,却不能误入歧途。为人在世,原则不可抛弃。即使遇到你说的情况,也要坚守心中正义,愚也罢,蠢也罢,自不会后悔。” 想了想,又正色道,“我洪七公一生至此,共杀二百三十一人,或是奸佞之徒,或是背德弃信之辈,或是贪污受贿、抛弃妻子之人,没有一个不该死,没有一个枉死之魂。我也坚信,我这一生都不会错杀一个好人。” 黄蓉听了,不由肃然起敬。转头对郭靖说,“你看看人家七公,再看看你,还要投靠蒙古,汉奸。” 郭靖之前也是浑身一震,心神动荡,不能自已。 这时听了黄蓉的话,才知道刚才没说清楚,人家误会了。 不由说道,“说的好,好一个原则,好一个不违本心。说的好!” 然后解释了一番,他其实是想去做卧底,不是想去做汉奸。 裘穷不由的哭笑不得,这郭靖,话都说不清楚,也是服了。 洪七公听了却是仔细打量了郭靖半晌,这才扭头看了看裘穷。 见裘穷完全没听进去,洪七公也不好再劝,只是摇了摇头,转头向郭靖一笑,问道,“小伙子,你又是何人?” “在下郭靖,师从江南七怪,久仰北丐侠义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郭靖一脸钦佩的道。 洪七公挥了挥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小子不错,性格沉稳,大智大勇,比那家伙好多了,记得不违本心便是了。” 说罢,又看向黄蓉,道,“小姑娘刚才我见你抬手如兰花一般,就要点我手臂天井穴,怕也是东邪的弟子吧?” “七公好,黄药师是我爹爹,我叫黄蓉,我爹爹常常说起你呢。”黄蓉也是恭敬一礼,笑着说道。 洪七公撇了撇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东邪这老家伙,我清楚的很。” 看了看黄蓉,又看了看裘穷,道,“你们……” “她是我媳妇,嘿嘿。”裘穷嬉皮笑脸的道。 黄蓉脸上一红,不过对于裘穷这种口无遮拦基本也习惯了,倒也没有反驳。 洪七公不由莞尔,“有趣有趣。”说着摇了摇头,道,“活动一番,肚饿啦,我去也。” 便飞身而起。 裘穷看他要走,不由有些着急,这郭靖不会降龙十八掌怎么能行,丐帮帮主不给黄蓉了?而且北丐洪七公会的武功明显不少,他怎么也得淘一些出来吧。 眼睛一转,大声对黄蓉道,“蓉儿,今天中午就吃鸳鸯五珍烩怎么样?” 只见不远处的洪七公,身形一滞,速度立马慢了下来。 黄蓉一愣就反应过来,不由也高声道,“再来个‘玉笛谁家听落梅’,如何?” 裘穷大声道,“哎呀,想想都流口水啊,‘玉笛谁家听落梅’,啧啧,一听就好吃。” “咳咳,那个,今日天气不错啊。恩,看你们几个小辈也不像是坏人,我便同你们一起吃顿饭,唏,咳咳,给你们指点指点武功好了。”洪七公不知何时摸了回来,一脸笑呵呵的前辈状。 只是吸口水的声音有些掩盖不住,破坏了形象。 这回郭靖都有些忍不住了,众人捂嘴偷笑,洪七公一脸风轻云淡,只作不见。 却说,黄蓉中午还是只做了个烤牛肉条,也就是‘玉笛谁家听落梅’,鸳鸯五珍烩毕竟时间有些紧,材料也不足,洪七公倒也没有在意。 只是好奇裘穷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裘穷这才告诉洪七公,他乃是大宋逍遥琅琊候,在宫里蹭了快一年的饭呢。 至于这牛肉条,洪七公吃的个赞不绝口,裘穷三人都只是尝了尝,其他都被洪七公吃了个溜干净。 裘穷评价道,“入口鲜美,绝非寻常牛肉,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直如武学高手招式之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洪七公不住的点头赞同,嘴中不停,又夹起一个细看,原来每条牛肉都是由四条小肉条拼成的。 洪七公闭了眼仔细辨别滋味,道,“嗯,一条是羊羔坐臀,一条是小猪耳朵,一条是小牛腰子,还有一条……还有一条……” 黄蓉抿嘴笑道,“七公若猜得出,我便……” 她话音未落,洪七公已经叫道,“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的,对不对?” 黄蓉不由拍手赞道,“七公好厉害,好本事,好本事。” 郭靖已经听得呆了,心想,“这一盘子烤牛肉条竟然要这么费事?洪七公居然还分辨得出,这五种不同的肉味……” 洪七公意犹未尽的道,“肉虽然只有五种,但是猪羊混和,吃起来是一种味道,獐牛同嚼又是另一种了,一共有几种变化,我却是算不出了。” 黄蓉微笑道,“若是次序的变化不算,那么就有二十五种变化,正合五五梅花之数,又因为肉条的形状如笛子一般,因此这道菜才叫做‘玉笛谁家听落梅’。” “这‘谁家’两字,也有考人一考的意思。七公你算是考中了,是吃客中的状元。” 洪七公自得一笑,“那是,我这舌头,能分辨人间百味。” 裘穷不由撇了撇嘴,评价道,“资深吃货。” 洪七公不屑道,“你这就是嫉妒,嘿嘿。”说着又嬉皮笑脸的和黄蓉道,“蓉儿啊,你刚才说,若是我猜得出,你便如何啊?” 黄蓉捂嘴一乐,道,“我便再给七公做一碗粥,叫做‘欲上青天揽明月’,再来一碗汤,叫做,‘君子好逑’。” 洪七公不由拍腿大笑,道,“每道菜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也亏你想的出来,不愧是黄老邪的儿女,当真稀奇古怪的紧。” 黄蓉一听,不由得鼓起了脸蛋儿,噘着嘴道,“什么叫稀奇古怪啊,七公,你不想吃,我可就不做了。” “别,别,别,我是说蓉儿你当真漂亮可爱的紧,更兼得一手好厨艺,不愧是东邪之女啊。”洪七公一听黄蓉不高兴,威胁不给做了,立马就认怂了。 黄蓉这才抿嘴一笑,招呼着裘穷帮忙,去后厨做饭去了 郭靖在一旁也是好奇的不得了,洪七公更是满脸期待。 第二十二章 未尽全力 不久,见黄蓉端着一碗荷叶、笋尖和樱桃配的汤,上面还撒些花瓣。正是‘君子好逑汤’。 洪七公尝了几口,荷叶的清新,笋尖的鲜美,樱桃的酸甜,确实不同寻常。 而且最奇特的是,樱桃核已经剜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肉至于是什么肉。 洪七公咀嚼了半晌才道,“好像是麻雀?不对,不对,是鹧鸪肉?”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又尝了一个,眼前一亮,道,“是了,是斑鸠。” 抬头见裘穷竖着大拇指,黄溶也拍手称赞,不由得甚是得意。 只听黄蓉解释道,“这汤里的花瓣之香、樱桃小口,寓意美人,而荷花、竹子又有君子之风,寓意君子,再加上斑鸠,正应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所以便叫做‘君子好逑汤’。”郭靖恍然。 说罢,郭靖饿了半晌,见终于菜饭齐全,唏里呼噜的就是一顿猛吃,他才不管什么菜好菜坏,有肉就饭,一连吃了四五碗。 裘穷不由捂脸,洪七公也道,“牛嚼牡丹,可惜、可惜。” 洪七公吃着吃着,有感慨道,“我生平所吃最是美味的还属宫中的鸳鸯五珍烩,那滋味真是回味无穷啊。” 裘穷不由笑道,“七公若是实在想的紧,我这里有块牌子,你拿去,去那皇宫随便吃,绝无人阻拦。说着掏出了御赐的金牌递了过去。 洪七公不由一呆,道,“你这小子倒是大方,连御赐的东西都随便送人。” “哈哈,哪里哪里,除了蓉儿,我这吃货的行列还有七公在,实在是让我高兴的很。”裘穷笑嘻嘻的道。 洪七公不由也笑道,“你这吃货,媳妇厨艺无双,这辈子倒是有个好口福。哎,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一个手艺好的呢?”言语之下还好似真有些遗憾。 裘穷道,“七公遍尝天下美味,不知有没听说过辣椒、孜然、玉米或者红薯?” “哦?”洪七公沉吟了一下,“红薯,我倒听说过西域有番薯,可是一样?辣椒、孜然却是何物?” 裘穷大喜,急忙道,“七公可知具体何处有番薯?” 洪七公摇头,“这却不知了。” 裘穷不由唏嘘道,“这番薯,极是好活,若是能得良种,种下只需浇些水,再不用管,便能亩产千余斤。” “这玉米,状似纺锤,上面遍布米粒,有指甲大小,生命力极强,水旱皆可成活,若得良种,亩产可达数千斤!” “若是能够推广种植,怕是百姓便再也不愁吃喝了。” 洪七公不由高看了裘穷一眼,吃饭喝水不忘黎民百姓,确是个胸怀大志之人,有兼济天下之心,不错,不错。 黄蓉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裘穷,忧国忧民,大丈夫啊。 郭靖则是感慨,这货怎么知识这么丰富,好似什么都知道一般。 裘穷这时又道,“这辣椒嘛,可以说是一道极品调味之物,辛辣刺激,入口即流汗,乃是大热之物,配以花椒,麻辣俱全,所谓麻辣小龙虾,麻辣香锅,麻婆豆腐……” “至于孜然,乃是西域奇珍,其味道不同于任何一种现有的佐料,不可名状,若是有幸得之,可佐碳烤之牛羊肉,其美味之处简直无穷啊。” 洪七公不由得口水直流,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子,净说些没有的东西馋我,真是居心不良。”说着又忍不住好奇的道,“你都吃过?” 裘穷不由得意的道,“那是,我当年……我也是有幸尝过几次,这些都是漂洋过海而来,产地远在天边,实在是不可多得啊。” 不说洪七公一脸憧憬,只说裘穷说到这里,却是呆住了,漂洋过海?前唐之时,通商四海,大宋的船只应该已经可以跨海了吧?大宋若是能海上通商,这对外贸易…… 不过,这事儿不急于一时,毕竟这海上通商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非常多的人力物力和深厚的经济基础。 所以裘穷也只是有了这么个念头罢了。 却说洪七公贪恋黄蓉的美味佳肴,一呆就是三天,黄蓉也是乖巧,顿顿变着花样,每一个重复的。 这日吃饱喝足,洪七公不由道,“我本说传你们几手武艺,算是饭资,可是你们这不是东邪的弟子儿女,就是练得全真教心法,我也实在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了。” “七公不要客气,你我投缘,又何必在乎这些小节,几顿饭食,难道我们还请不起不成。”裘穷挥挥手毫不在意的道。 洪七公却是个一生不枉杀一人,也不平白受人恩惠的主儿,哪里肯依。 两人一番推辞,最后还是黄蓉道,“要不这样,我常常听爹爹夸七公降龙十八掌乃是无上绝学,不如便传给裘大哥个一招两式的,如何?” 洪七公不由失笑,“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好心,每次一看见我,眼睛就滴溜溜乱转,原来早就惦记上我的降龙十八掌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这降龙十八掌却是丐帮帮主的绝学,实乃是不传之秘。你却不要惦记了。说些其他的吧。” 裘穷也一脸正色的道,“蓉儿不要无理,这武功哪有自己去厚颜去求的?只要行的端坐得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以七公的为人,怎么会不传你绝世武功?” 黄蓉一听不由捂嘴偷笑。 洪七公一脸黑线,刚才是哪个混蛋口口声声说,何必在乎这些小节的? 洪七公思虑了一番,最后道,“罢了,罢了,只要你们师傅同意,便拜我为师吧。” 裘穷和黄蓉两个机灵鬼哪会犹豫,立马就拜师了。 只是郭靖却不肯,非要等问过师傅才行。 裘穷和黄蓉不由有些无语,而洪七公却反而更加喜欢郭靖这小子了。 却说这日,裘穷和黄蓉在一旁习练武艺,而另一边洪七公则在传授郭靖降龙十八掌。 其实裘穷的研究成果,对于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他早将无相心法的路线和黄蓉说了个明白,黄蓉最近也改修了无相心法,毕竟这是全属性内力,跟原来所学并不冲突。 伴随着大蝮蛇的药力,黄蓉的修炼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却也事半功倍,进境极快。 所以二人说是习练武艺,十成心思,到有九成在注意洪七公这边。 “所谓亢龙有悔,什么叫有悔?出掌之时需留十分力道,不能尽全力,明白不明白?”洪七公一脸的无奈。 “可是大师傅告诉我,出招之时当尽全力,否则万一力道不足,岂不是反被人打倒?”郭靖表示不能理解。 “所谓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就是左右手掌皆可出招,亢龙有悔,我出的是左掌,但看见你向左掌挡过来,我就后悔了,我就用右掌了,若是你左掌用了全力,还怎么变换成右掌?”洪七公只得掰开了、揉碎了的跟郭靖解释道。 “可是临阵变招乃是大忌啊,出招到一半变化,这肯定会内力迟滞,掌力不足啊。”郭靖武学天赋还是有的,只不过是反应不过来罢了。 “亢龙,什么是亢龙,左右手掌内力同时吞吐不定,虚虚实实,这才是亢龙!懂不?”洪七公满脸挫败。 郭靖也不敢再问,转过身去,左臂内弯,右臂画圆一掌拍出,啪的一声打在一棵小树上。 只见小树一阵乱晃,树叶落了一地。 洪七公不由眉头大皱,嘲讽道,“傻小子,有枣没枣打三竿?你摇枣树呢?捉松鼠呢?” 郭靖被说的满脸通红,不解道,“不是说掌力吞吐不定吗?” 洪七公不由捂脸,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 黄蓉一直在一旁偷笑,见状道,“掌力凝实,不要散乱,吞吐是指要似是而非,左右皆可,可不是摇树。” 裘穷解释道,“你不用管什么吞吐了,只要左右手都运着三分力道,出掌之时左右都行,内力顺时针运动,且不要用最快速度运转,最后用八分力出掌拍出去就是了。” 郭靖这才恍然,早说嘛。 又是左臂内弯,右臂画圆,一掌拍出,那茶杯粗细的小树又是一阵摇晃…… 见洪七公还是没有反应,黄蓉道,“郭大哥,你再换左掌试试。” “好。”郭靖毫无意见。 而洪七公这边已经在后悔收郭靖当徒弟了,若不是实在舍不得黄蓉的珍奇菜品,早就撂挑子跑了。 幸好他先教了裘穷和黄蓉两个聪明人,让他俩帮着教郭靖,要是就他自己教,啧啧。 其实裘穷学了这降龙十八掌也是受益良多。 正所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以前一直是纠结于招式的磁场效果。 为了磁场的配合效果最佳,用起招式来极其刻板。 这样效果好是好,但是对敌起来确实有些别扭。 你为了招式姿势更加标准,往左边压肩前倾,人家明明一掌向左边打来,你还不躲开,非要硬抗,这不是逗吗。 就好像亢龙有悔,磁场的效果是通过两臂的画圆来增加周围空气的压力,从而使得掌风凝练,破坏力更强。 但是却要掌力吞吐,这样效果明显不如全力运转磁场,但胜在灵活多变,命中率更高。 比如一个攻击力一百,命中率五十,一个攻击力八十命中率却达到了九十,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而就像亢龙有悔要留有余力一样,大部分招式的内力都不必用全力,这样才有了闪避和调整的可能。 通过试验,裘穷知道,所谓的八分力,其实就是让内功不以极限速度打出,而是以可控范围内的速度打出。 一分太少,三分太多。而留两分力正好可以游刃有余的调整、切换,不至于让内力凝滞。 这样紧急情况下可以收手,招式变化也更加圆滑,破绽更少,是一种攻守兼备的用法。 不过这对于裘穷的‘电磁炮’来说,却并不适用,‘电磁炮’这招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的速度和穿透力上,不用全力怎么能行。 至于裘穷学自黄蓉的弹指神通,是用内力强化手部肌肉,然后用内力把手中的石头弹出去,倒是可以留几分力调整。 不过有了‘电磁炮’,这弹指神通也是有些鸡肋了,用处不大。 PS: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书友掐死一江春水向东流、eugenia、荒诞J先生、春风得意却忘形、清风笑寂寥兮、夜月香和诗菲圣幂嫣轩畅甜心乔玲的打赏,尤其感谢每天给我投推荐的童鞋诗菲圣幂嫣轩畅甜心乔玲、侠客书虫几位。 哈哈,新书本周上了分类推荐,排在第三个~ 最后再次感谢支持~~ 对了我在起点读书app上发了推荐票红包,还有很多哦~ 第二十三章 烂屁股猴子上树 却说洪七公教导黄蓉前后只用了两日,一日之间黄蓉便掌握了各路招式技巧,又指点了一日便耍的有模有样了。 到了裘穷这儿,也只是用了三日。 而郭靖,这都第四日了吧,还在练亢龙有悔,洪七公已经无语了……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裘穷在指导郭靖修炼降龙十八掌,而洪七公则在一旁的偷懒。 昨日,洪七公偶然间发现,裘穷和黄蓉并未同室而居,不由大奇。 “你们不是小两口吗?怎么不住一间房?” 黄蓉一直和他嬉皮笑脸的胡闹,此时听了,也不禁脸色大红,娇嗔道,“七公你在胡说,明儿我就不给你做饭了。” 裘穷在一边看着黄蓉在烛光下,晕满双颊,不由得,嘿嘿傻笑起来。 洪七公一拍脑门儿,“是了,你这丫头一副姑娘家的打扮,你二人还未成亲。” 裘穷赶忙道,“小子过些日子,便去桃花岛提亲。” 洪七公点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黄老邪都收了你做弟子,想来也是同意的。既然你们二人拜我为师,也罢,到时我便去给你们做个媒吧。” 裘穷大喜,虽然他不觉得黄药师会为难于他,但是有洪七公做媒,去了也倍儿有面子不是。于是急忙拜谢。 郭靖也在一旁连声恭喜。 黄蓉更是喜滋滋的道,“多谢七公,明日我给做八个菜!” 洪七公不由笑道,“学武之时,也不见你这鬼精灵给我多做几个。” 转天,黄蓉便独自去市集购买食材,哼着小曲儿,“我就是黄蓉,我还会武功~”显然学自裘穷这厮。 刚走出不远,只听路边树林中传来人声,“师傅,我们这一路怕是有三十多里了吧?” “嗯,你们最近修炼还算用心,不错,不错。” 黄蓉就觉得这声音耳熟,定睛一看,一行四人,说话的正是参仙老怪梁子翁,后面几个怕都是他的弟子。 黄蓉见他们人多,转身就跑。 梁子翁眼睛也甚是好用,已经看出是她,大喝一声“哪里走!”起身急追。 他的几个弟子轻功却是一般,立马被二人远远甩开。 黄蓉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嘲讽,“老怪,老怪,人见人怪。” “你追上我,也未必打得过我啦。你徒弟们都看出来了,已经都跑啦,你还不赶紧逃跑?” “哎呀,老怪生气了,老怪头发都气掉了!可就是追不上我,咯咯~” 梁子翁大怒,“若不是我的大蝮蛇,你一个黄毛丫头哪来这么深厚的内力,边跑还能边说话?”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也不多言,只是埋头愤力追赶。 黄蓉最近得到洪七公的指点,轻功大有长进。一边嘲讽梁子翁一行,一边跑路,却始终没被追上。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郭靖修炼之地附近。 裘穷和郭靖也闻声而来,黄蓉见状心下一定,也不再逃跑。反而是转身缠住了梁子翁,不让他离去。 梁子翁见了裘穷又惊又喜,这小子的‘无形剑气’的确棘手,但是内里不足,只要躲开几次就手到擒来了。 而黄蓉这丫头内力倒是足够,可是基础不牢,战力有限,很好解决。 至于郭靖……看他一脸呆萌,也不像是个高手的样子。 只要小心些裘穷的偷袭,到时候擒了几人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哪会离去?不由得手上加力,便要拿下黄蓉。 谁知道黄蓉这些日子不仅内力陡增,招式之间也更加圆润,反而是梁子翁,大半注意力都在裘穷身上,一时间倒被黄蓉压制住了。 这时候,梁子翁弟子们也赶了过来,见师父并未占据上风,不由吃了一惊,就准备上前帮忙。 只听裘穷道,“蓉儿你且回来,让郭靖上去试试。” 黄蓉虚晃一招,随即脱离战圈。笑道,“怕是我再打下去,这老怪就要变死怪啦。” 郭靖有些不自信,毕竟这梁子翁也是成名高手,便是江南七怪来了,与他单打独斗都不一定能胜的。 裘穷却道,“不要多想,你就用一招亢龙有悔,就足矣了。” 梁子翁大怒,“大言不惭,上,弄死他们。”招呼弟子就上前围攻。 黄蓉挡住三个弟子,串花蝴蝶一般,在三个弟子周围上下翻飞,一套逍遥游使得煞是好看。 招式之间圆润自然,衣襟飞舞,轻轻松松的。 而这边郭靖也已经和梁子翁交上了手,却是左支右拙,很是有些狼狈, 裘穷则像是个教练一般,在后面指点两人。 说起来裘穷对于招式的理解,他现在经过黄药师和洪七公两位武学宗师的指点,再加上他自己对于一些招式磁场的研究,水准还算不错。 比如他最近就发现,同样一招金鸡独立,有的武功里就需要内力逆流,磁场是加速下降的效果。 而有的武功则需要内力顺时针流动,从而达到轻身效果,飞的更高,招式的名字也变成了仙鹤亮翅。 还有的武功明明内力流动方法一样,但双手展开时,身体却不是直立,而是躬身,名字也改做大鹏展翅,而效果则是为了滞空。 “蓉儿你出招不要这么花哨繁复,高手相争只差一线,你这耍的再好看,打不中人有什么用?” “对,就是这样。敌人有破绽的时候,直来直往才能更快的打击敌人。” “逍遥游身法灵动,主旨是一沾即走。就好比一个刺客,游走在敌人周围,不被敌人击中,却能寻找敌人的破绽,最后一击必杀。” 黄蓉这边本来就轻松写意,人又聪明,裘穷见说了两句,黄蓉就立马领悟,胜局已定。 这才回头看向郭靖这边。 “郭靖,你在逗我……” 只见郭靖离的远时就双指并拢作剑,用韩小莹的越女剑法。 一会儿接近了些,就换做太祖长拳。 一会儿又贴身使出朱聪的分筋错骨手来,还来几个蒙古的摔跤手段。 看起来打的好像有声有色,而实际上,梁子翁的即使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裘穷这边,对了郭靖也只是用了一套自创的灵狐拳法。 却以不变应万变,打的郭靖上蹿下跳。 “知道你武学底蕴深厚,可是现在你是在和人玩儿命,不是比武切磋,不用你最擅长的武功,换来换去的,你到底是要弄哪样?” 裘穷简直无语了,不由出声提醒道,“只用你最擅长的武功对敌,不要换啦。” 郭靖一个犹豫,险些中了梁子翁一拳,连忙一个铁板桥躲开,这才缓缓使出一套……一套蒙古摔跤术。 “噗……”裘穷差点吐血。连忙叫道,“用掌啊,刚学的那个,你怎么不用啊?” 郭靖闻言不由道,“可是我还没学会啊。” 裘穷无语凝噎,双目发直。 那边郭靖已经有些挡不住了,他可没喝什么大蝮蛇的血,内力实在是和梁子翁有些差距。 毕竟梁子翁都四十多岁快五十了,郭靖就算练的是玄门正宗的全真心法,也才不到二十岁。 招式上又变回了换来换去,虽然根据情况都使用了最合适的武功,然并卵。 郭靖渐渐不支,险象环生,好几次都是逼不得已,做出要以命换伤的架势,逼得梁子翁放弃进攻转而自保。郭靖这才勉强坚持住。 郭靖正自焦急,忽听树上洪七公道,“他下一招是‘恶狗挡路’。” “啊?”郭靖一呆。只见梁子翁双腿微分成马步,双掌前探拍来,正是一招‘恶虎拦路’。 只听洪七公又道,“下一招是‘臭蛇喝水’。”只见梁子翁果然左腿抬起,右掌前伸,使了一招‘青龙出水’。 郭靖这才反应过来,随着洪七公的指点,几招之间立占上风。 梁子翁则是大惊失色,连忙跳出战圈,高声道,“何方高人在此,何不出来相见?” 四下里却寂静无声,无人应声。 梁子翁不由琢磨,这人怎么如此熟悉他的掌法?莫非是阴谋?当下不敢多呆,转身便冲向黄蓉,想要救了几个弟子离去。 这时他的弟子也只剩下一个大徒弟在苦苦支撑,剩下的都已经被黄蓉点中穴道摔倒在地了。 黄蓉见他双手高举,来势凶猛,微微退后一步,就要闪躲。 只听洪七公又道,“别怕,他要用‘烂屁股猴子上树’。” 黄蓉一听,不由得“噗嗤”一笑,举步向侧面一闪,双手成拳,打向梁子翁小腹。 梁子翁本来的打算是,使一招‘灵猿上树’,跃在空中双掌下击,逼退黄蓉。 结果刚刚跳起,就被黄蓉占了先机,也亏得他武艺超群,反应迅速,双掌一挥,在空中硬生生平移了三尺,这才逃开黄蓉的袭击。 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几个弟子,大吼一声,“你们给我等着!”转身就跑。 郭靖和裘穷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只见一根翠绿的竹棒不知何时正正插在梁子翁脚下。 “洪……洪帮主!”梁子翁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惊呼一声,四肢一软,便跪了下去。 “洪帮主饶命啊,小的不知洪帮主大驾在此,实在多有得罪,但看在小的这些年老老实实的份儿上,饶了小的这一遭吧。”梁子翁瞬间变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裘穷三人不由一呆。 只听洪七公躺在树上,不屑道,“哼,滚吧。” 梁子翁这才战战兢兢的爬起来,也不敢找黄蓉给徒弟接开穴道,背着一个,左右各夹一个,抬腿就跑。 剩下最后一个还是大弟子,这时不由哭天抢地的一溜小跑,嘴里还叫嚷着,“师傅你慢点啊,等等我啊。” 黄蓉见状不由笑出声来,裘穷和郭靖也是嘴角上翘。 黄蓉抓起了竹子棒儿,左瞧瞧又看看,见着竹棒晶莹剔透,好似玉石一般,却又有着一股柔韧。 不由笑嘻嘻的对洪七公道,“七公您这竹棒好生神奇,好有威势啊,您武功那么高,留着也没用,不若给了我防身吧。” 裘穷一脸黑线,这丫头,看上什么好玩儿的都想要。 洪七公也是哭笑不得,解释道,“你给我弄两个下酒菜,我就解释给你听。” PS:作者保证每日两更,每章3000+,前面铺垫的差不多啦,后续情节将会更加精彩,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什么叫破身? 洪七公一边吃着小菜,喝着小酒,这才细细道来。 自当年北乔峰被逼离去,丐帮内部便有了裂痕,这缝隙在陈友谅扶持庄聚贤当上丐帮帮主之后更是日渐加深。 最后庄聚贤跳崖而死,这丐帮中再无人能压服群丐,终于丐帮分裂。 一个在南方富庶之地,传承了降龙十八掌的净衣丐帮,另一个则是在北方贫苦之地,传承了打钩棒法的污衣丐帮。 直到又过了几十年,金宋两国联盟破裂,靖康之耻后,北宋灭亡,南宋苟延残喘。 丐帮之中侠义之人极多,为了汉人为了大宋,两帮又合二为一,共御外敌。 洪七公威望武功都远胜他人,所以便当上了这丐帮之主。 然后丐帮就开始策划,派遣高手去金国国都燕京,刺杀金国皇帝。 结果还没等他们研究出个三四五六来,就出现了一群神秘人,这群人武功极高,却非常有组织有纪律,而且不是一个地区的人,有汉人有蒙古人也有吐蕃人等等。 他们也并不是来生事的,只是来阻止丐帮的行刺计划的,一言不合,大家就拔刀相向,结果丐帮就大败亏输,洪七公都被对方领头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对方倒也没有下重手,留了一丝情面,大家这才坐下来好言交谈。 对方的意思是武林可以乱,武林人士也可以参与朝廷纷争,但不论是金国蒙古还是大宋或是其他几国,都绝不能派遣高手刺杀别国的皇室成员。 具体原因对方手却不肯多说。 谁让丐帮打不过呢,最后只能答应。 说到这儿,裘穷就有些好奇了,他的记忆中,好像射雕没有这一段啊。 莫非是蝴蝶效应?这群神秘人又是什么身份? 正自疑惑,只听洪七公又继续开讲。 之后丐帮就没了外敌,就又开始内乱,污衣、净衣两个派系斗的不可开交,一团乱麻。 而洪七公又不喜拘束,也实在是没什么管理的才能和兴趣。 武力压制住众人,后两个派系就开始打嘴架,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争上一争。 比如洪七公到底应该穿什么衣服,吵了三天,洪七公无奈,就答应他们一年穿净衣,一年穿污衣。 结果两派又开始争洪七公今年该应该穿什么,弄得洪七公烦不胜烦,最后直接撂挑子,跑了。 所以现在洪七公虽是丐帮之主,但也就是轻松得很,丐帮的普通事务都由两个派系的长老商议决定。 洪七公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迹江湖,寻找美食,行侠仗义,只是偶尔回去丐帮,解决一些重大问题。 虽然洪七公很是不着调,但是乔峰之事不远,谁也不想再见到这丐帮再次分裂,所以也就勉强维持了现状。 却说当年参仙老怪梁子翁武功初成,却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些采阴补阳的邪门方法,于是仗着武艺为非作歹。 也是他倒霉,第一次行事,抓住了七八个处女,就被路过的洪七公撞了个正着。洪七公弹了他三十多个脑瓜崩儿,脑袋肿了一圈。 又让他把人都送回去,立誓再不强抢民女,否则不得好死,洪七公才放他离去。 黄蓉不由奇道,“七公你嫉恶如仇,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洪七公解释道,“他当时并未将那些处女破身,尚无大恶,所以我也只是稍作惩戒。” 黄蓉又问,“给处女破身?那是什么?” “噗!”裘穷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呛得一个劲儿的咳嗽,却还不忘一脸玩味的看着洪七公,看他怎么解释。 黄蓉自幼丧母,由父亲抚养长大,桃花岛又都是些哑仆,黄蓉从没听人说过什么男女之事,与裘穷一起也是情意相投,只觉得每日在一起便有无边快乐,心满意足。 裘穷又从没有任何逾越之举,这时听了洪七公的话,自然不能理解。 洪七公也是一脸尴尬,无法回答。 只听黄蓉又道,“莫非就是杀了她们?” 洪七公摇摇头,“不是。” “那是割了她们鼻子耳朵?”黄蓉又问道。 洪七公继续摇头,“也不是。” “难不成是把她们吃了?!”黄蓉惊道。 裘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拉过黄蓉,一阵耳语。 “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便是破身了。蓉儿若是还不明白,晚上来我房……” “去死!登徒子!”黄蓉这才知道是私密之事,脸红的快滴出血来,噘着嘴,跑到了一边,却再不敢乱问了。 郭靖此时也是一脸的迷茫,目视洪七公,显然是想等他解释。 洪七公松了一口气,只作不见,继续讲故事。 等到梁子翁伤好了,却不思悔改,再次生事,然后就被蹲点儿的洪七公再次抓住。 洪七公当时也不由得犯了难,这厮说是干坏事吧,却一次都没成功过。说他无辜吧,他还屡教不改。 正自琢磨,忽是顽皮心起,就一绺一绺的把梁子翁的头发揪了,把梁子翁疼的个哭爹喊娘,终于记住了教训,再也不敢起这歪门心思,转而开始培养些草药蛇虫,以期提高内力。 这才有了梁子翁现在的这地中海造型和被黄蓉截胡,喝了蛇血的事儿。 郭靖一脸迷糊,裘穷则是若有所思。 黄蓉却是早就恢复过来,这时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怎么又是神秘人?这群神秘人到底来自何方?阻止武林人士刺杀皇室成员?会不会和梅师姐所说的那个无名高手有关? 梅超风早就被黄蓉打发回岛上去了。当初说是要保护黄蓉周全,结果黄药师一走,这货就故态萌发,每天和大爷一样,往哪儿一坐就是一天,除了吃就是睡,颇有洪七公的风采。 黄蓉不禁想到,若是梅超风还在,也许能和洪七公印证一下神秘人是不是同一伙儿呢。 不过那样的话,说不定梁子翁一出现,就被梅超风弄死了,也就听不到洪七公的故事了。 只听洪七公笑道,“丫头,你现在还想不想要这竹棒儿了?若是想要,我便给你,我可是早就不想要了。” 黄蓉一听,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可不要。” 裘穷不由嬉笑道,“我记得刚遇到蓉儿的时候,还真是一副小乞丐的样子呢。真是缘分啊,要不你就拿着算了。” 黄蓉脸一红,瞪着裘穷道,“当个乞丐头儿,岂不是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乞丐跟着,我才不要。我看你也比较有缘,要不你拿着好了。” 裘穷笑道,“我和你有缘,可不是和乞丐有缘。当然,若你是小乞丐,那我便是和乞丐有缘了。” 黄蓉娇嗔道,“油嘴滑舌,分明是你和乞丐有缘。” 洪七公不由失笑,“好了好了,原也没说非要给你们,你们小两口都和我有缘,都有缘。” 裘穷又详细问了问那群神秘人的事情,洪七公言道,“这群人五湖四海的,怕是属于什么隐世的门派吧。” “至于那领头人,他使的武功有七八种,我却一种都不认得,只是知道他内力极高,怕是……怕是比我和黄老邪现在的内力加起来,还要高。” 黄蓉这时也说了梅超风提到过的无名高手之事,洪七公仔细询问了一番,沉吟半晌,斩钉截铁的道,“这时一个人。” 裘穷不由一奇,“这是为何,二人所展现的武功并无共通之处啊。” 洪七公一脸严肃的道,“这世界上武功比我高的人不可能那么多,肯定是一个人!” 裘穷不由一脸黑线,这也算理由? 其实这还真算是个理由,毕竟洪七公也是五绝之一,武功极高,即使当年王重阳也用了三天三夜才打服了另外四人。 而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绝顶高手,所以洪七公推测,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极大。 如果当时裘穷遇到了李昊,就知道这群人的底细了,只可惜…… 裘穷也不纠结,若世上真有如此高手,只要他努力修炼早晚都会遇到的。 而且他现在武功不够,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知道的再清楚又有什么用。 于是众人又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洪七公每日偷懒,裘穷教导郭靖降龙十八掌,而黄蓉则负责每天的饮食用度。 转眼间,时光飞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期间裘穷数次请教洪七公,比如有关内力的问题,比如招式。 然而出乎意料的,得到的答案都和黄药师大不相同。 内功是什么,洪七公也不清楚,只知道内功作为一个人体自己产生的能量,是纯粹发乎自然的。 当人体状态良好,自然就会产生内力,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动作,只不过大部分人产生的内力都极其微弱,以至于无法发现。 若是有专门的方法去刺激修炼,则称之为心法。 而且洪七公认为,武功之道完全在于随心而动,而不是固定的招式,每个人的天资悟性都不同,同样一种武功,不同的人使用出来却可以完全不同。 就比如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历代帮主使用的都是同一套心法,但是招式上却每个人都有不同。 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习惯和理解进行细微的调整,传到他这一代,招式和最开始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了。 每个人的性格特点都不同,郭靖沉稳有余变化不足,而裘穷则机灵百变,所以同样的降龙十八掌,二人使用必然不同。 所以招式的套路不能死板,都是看个人的理解。 像郭靖这样也许不会更改招式,但是他能把每一招每一式都练成本能反应,到时候只需要发挥出招式本身的效果就足以取胜。而等到他吃透了这些招式,其中的道理他也自然会慢慢明白。 而裘穷则不应该执着于招式,应该更加灵活的让招式适用于自己,这样的招式使用出来符合自己的风格,得心应手,也有助于更快的领悟这些招式的道理,向更高层次迈进。 像黄老邪不也是时不时的创一套新的招式出来,而不是用那一套功夫用到死。 洪七公则是广学各种武功,去其糟粕,在合适之时,用合适之法,倒和郭靖当初打梁子翁有些相似。 不同之处在于,洪七公的招式都是他自己经过变化的,和原有招式都不相同,减少了破绽,还有奇兵之效。 PS:作者保证每日两更,每章3000+,前面铺垫的差不多啦,后续情节将会更加精彩,求收藏~~ 第二十五章 二靖与靡战一路 不过,最令裘穷吃惊的还是首次听说的心境问题。 当年洪七公做了丐帮帮主,每日里琐事缠身,心里极其不痛快,以至于当了一年帮主,虽是努力修炼,武功却不升反降。 而自他开始随心所欲,浪迹江湖,心情大好,虽然武功高没怎么苦修,但进步比之当年却是要快的多了。 然而随心所欲也并非都是好人,像西毒欧阳锋随心所欲就变成了阴险狡诈,最后迷失自我,无恶不作。 而像黄药师就另辟蹊径,或是舞文弄墨,或是吹萧抚琴,同样有效果,还不会有什么后患。 其实裘穷最近随着内力的日益深厚,也隐约感觉到了从未发现过的瓶颈,最近修炼效率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未曾留心罢了。 这时听了洪七公的解释,才知道练武功还有心境一说,裘穷略一思考,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像降龙十八掌的内力至刚至阳,说穿了就是内力中的化学物质属性及其明显且数量极多。 但是人体内不能光有一种化学物质。无论是什么,都存在一个极限,在人体中也必须要达到平衡,否则就会对身体有害,甚至最后被反噬而死。 而心境,说白了,就是心情。 随心所欲,心情就会很好,心态就平和,人体就会分泌多巴胺等物质,而这些物质极有可能,有调节人体的激素水平和内力的化学物质平衡的效果,这样才使得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武功进境更快。 而当内力达到一定的水平,只靠人体的自我调节体内的平衡,已经收效甚微。然后人们就发现,可以通过心情调整,主动刺激身体分泌调节物质,也就是所谓的心境修炼。 而裘穷的内功是全属性的,也就是无属性的,所以修炼起来顺风顺水,也不存在什么人体内部平衡的问题。 但同时,内力中的化学物质也不可能太多。即使他心情再好,也不可能打破平衡,让内力属性极端,也同样不可能比别人几十年苦修的内力属性更强。 裘穷吃惊之余,也开始进一步的研究,然而很显然,他现在还无法解决这一问题。 不过裘穷倒也不太担心,他自信凭他现在的武功,就算遇到五绝也是自保无虞的。 这日,洪七公算了算日子,已经快两个月了。 虽然的确是没吃够黄蓉的菜,但他也实在是呆不住了。他生性不喜扎堆儿,要不也不会独自闯荡江湖了。 洪七公正要离去,却听到了裘穷、郭靖二人要结拜的消息,二人来请他做个见证人。 郭靖这些日子除了练武,其实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和裘穷义结金兰,毕竟裘穷的见识,抱负,胸襟都深深打动了他,而且,以后的合作也需要一个信任的基础啊。 而裘穷则是巴不得的,郭靖是什么人,憨厚淳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怎么会反对。 所以二人一拍即合,在洪七公的见证下,二人一番皇天后土,结拜为兄弟,顺便把杨康也拜了进去,裘穷是大哥,郭靖是二哥,杨康是三弟。 在场的几人谁都没想到,射雕世界的未来格局也从此时开始,悄悄的有了雏形。 转天郭靖便找到了裘穷,告诉他洪七公已经离开,并让郭靖转告裘穷,要坚定本心,不要误入歧途。 裘穷早就料到了,这几日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总算是耍的有模有样了,以洪七公的性子,离开也就是这几日了。 不过裘穷还是很无奈,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尊师重道到毕恭毕敬的人罢了,想来洪七公也不是那么在意,估计是临别赠言,算是长辈的劝戒吧。 却说,江湖风起云涌,最近很是不太平,各种传言满天飞,比如黑风双煞的铁尸梅超风再出江湖了,大宋开始大批招收武林人士了,金国找到了岳飞的《武穆遗书》了等等。 裘穷一行三人,一路向着嘉兴方向而去,路上着实见了不少武林人士。 比如某个自称汉江才子江湖百晓生的,长得人模狗样,口若悬河,自吹武功比肩王重阳,然后就开始讨好黄蓉。 裘穷就跟郭靖说道,“二靖上,咬死他。”是的,结拜以后,二这个光荣的称号,就非常无辜的落到了郭靖头上。 郭靖一脸黑线,只当做没听到。 于是裘穷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挽起袖子上阵,谁知一脚就把这才子踢飞了六、七丈远,哼哼唧唧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黄蓉倒是没什么,这一路行来,路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对她行注目礼,偶尔还有两个年轻少侠上来搭讪,她早习惯了。而且不还有裘穷吗,有护花使者何必自己动手? 每次都抬头看天,嘴角上翘,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天上有神仙一般。根本不理这些混人。 裘穷也是出手打发了好几次了,这日终于不耐烦,掏出了大宋琅琊候的牌子,挂在腰间,这下世界终于清净了。 然而这牌子只能拦住那些小虾米,他裘穷的任侠之名,全靠打洞,额……是甚是响亮。 于是各种自恃武功还不错的武林人士,陆续闻风而来,要求切磋比试。 比如地堂刀当代掌门陈兴吉,伏虎拳宗大弟子张德凯等等。 其实这些人都是去往临安的。 据说是大宋招收武林人士的告示写的极好,什么待遇从优,家属弟子照顾政策,门派免税,年薪白银百两等等。 好多武林人士闻风而来,谁不想混个好出身呢? 在这个时代基本取名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家底和地位。一般两个字的名字都属于祖上是比较高贵的出身,而三个字就基本都是平民出身。 因为当年先秦奴隶制时期,人们命名取字,多以单字为雅正之名,凡有文化教养的人,都以取双字名为耻,几乎形成全社会清一色的单字名,而奴隶是没名字的。 后来社会进步到封建制度,奴隶变农民,奴隶主变地主,农民都要有名字的,但又不能和地主一样是两个字,所以大部分都是三个字命名。 后来公元八年,东汉王莽废西汉刘氏皇朝,建立新朝,‘王莽改制’。 他崇尚周礼,要求人们起名以先秦时代为样板,禁止使用双字名,只允许人们取单字名,各种贵族纷纷改名,至于下层民众则管理没那么严格。 以至后来,王莽政权被推翻后很长一段时间,单字名的习惯仍然是上流人士取名的主要形式。 一直到了此时的宋代,单字名才逐步减少,双字名也逐渐多了起来。 所以,裘穷也表示理解,毕竟现在的江湖草莽,很少有单名的,大部分都是草根出身,一听的大宋招贤纳士,不由得都想去临安试一试,搏一个好出身,光宗耀祖不说,对后代子孙也是福利啊。 但是他们这比武就不厚道了,明显是拿裘穷当垫脚石的,想着去投宋之前,先打败这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琅琊候,到时候朝廷招人,他们就有优势了。 裘穷也是无奈,人家是来切磋的,不是来玩儿命的,他总不好直接一招‘电磁炮’,谁来谁死吧。 所以打的倒是都有来有回的。 地堂刀当代掌门陈兴吉就是第一个败在裘穷手下的。 二人相互行礼,摆了半天的姿势,然后陈兴吉就自己躺地上了,恩,地堂刀,就是要俯身的。 陈兴吉刀未出鞘,却声势凌厉,一招利刃獠牙由下而上,恍若野猪的獠牙一般,向裘穷小腹划来,裘穷跳向空中,一个空翻就是一招飞龙在天,直击陈兴吉脑门。 地堂刀重点就是灵活,人在地上,正面对敌的面积就小,破绽也少。 然而裘穷飞在空中,这招覆盖面积极大,笼罩左右,只能前后躲避,于是陈兴吉一个前滚翻身而起,就等裘穷落地,朝他后背劈上一刀。 裘穷却在空中一个急停,转换内力,全身内力都急速逆时针运转,来了个千斤坠,硬生生从滞空两秒变成不到一秒就落地了,回身就是一击。 这时候陈兴吉脚步还没站稳,还只来得及横刀格挡。 裘穷一刹那间真气属性转换,‘冰火两重天’,陈兴吉的刀鞘咔嚓一声碎裂,劲力直透手臂。 陈兴吉心中一惊,手臂却是一阵无力,正要变换脚步躲闪,只见裘穷另一只手虚空一指,他胸前就是一凉。 黄蓉,郭靖在旁大声叫好。 陈兴吉也是一身冷汗,连忙施礼认输,“多谢侯爷手下留情,陈某服了。” 却是裘穷刚才手下留情了,否则就直接透心儿凉了。 “承让承让,陈掌门不必多礼,若非掌门刀未出鞘,我又哪能取胜?” 二人一番客套。 这兔起鹘落间,陈兴吉就心服口服的输了,还对裘穷的武功身法赞不绝口,临走时还相约裘穷于临安城再见。 之后不过两日,伏虎拳宗的大弟子张德凯就找上门来,裘穷也不含糊,谁来打谁。 二人寒暄一番,就在院中拉开架势。 其实这伏虎拳宗是少林寺的下属门派,最出名的就是一套降龙伏虎拳,相传是济公和尚流传下来的,施展开来,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招式极为凶猛,确有伏虎之势。 只是后来,张三丰机缘巧合得到这套拳法,带回了武当山,最后却成为了武当绝学,流传至今。 此时,这张德凯身为拳宗大弟子,一身武艺都在这伏虎拳中,人虽然长得清秀,一拉开架势,却显得威武不凡。 只见他左臂微微前探,手掌直立,右掌悬于腰间,右腿太高,左腿金鸡独立,嗔目大喝。 正是伏虎罗汉像的姿势,当真气势十足。 裘穷则是摆了个黄飞鸿的姿势,衣袍向后一甩,装的有模有样。 张德凯见裘穷不出手,右脚一迈,右手成拳下砸,中宫直进,就是一招懒龙卧道。 裘穷力运双臂,左掌前探压住对方右拳,顺势向外一转,重心先后再前,右掌直击,直接用出了武当的太极拳,借力打力。 第二十六章 声名鹊起与飞剑 却说裘穷自信满满的使出了太极拳应敌,可是他却低估了这太极拳的难度,更低估了张德凯的臂力。 张德凯双臂犹如铁铸,裘穷这向外一转,便转不过去,更别提后面右掌直击了。 裘穷连忙变招,不敢托大,使出落英缤纷掌的一招阳春三月,状似柳絮飘飞,轻轻一压张德凯左臂,就飘飞而起,同时右腿对着张德凯的面门踢去。 张德凯不慌不忙,一招猴儿爬杆,右肘拧劲回击,挡开了裘穷一脚。 二人你来我往,一个招式朴实,声声大喝,直来直往却劲力十足,一个却如风中花瓣,荡去飘来十分悦目,偶尔一击又雷霆万钧。 直斗了十几个回合,裘穷卖个破绽,右脚一松,好似下盘不稳,这也是轻功好的人经常会有的缺点。 张德凯果然中计,一招鹞子入林,大步跨前左手炮拳,直击裘穷右肩。 裘穷嘴角一勾,顺势右肩一沉,一招“耗油跟”就打在了张德凯下巴上。 张德凯不由倒飞而出,空中一个翻身,倒是没有摔倒,只是在那儿不住的用手活动着下巴。 其实裘穷也没用全力,否则张德凯就不是揉下巴,而应该揉脖子了。 张德凯倒也利索,一招失礼,也不纠缠,施礼拜谢裘穷手下留情,便转身离去了。 这之后,裘穷的仁德之名也就传了出来,比武过招难免受伤,而裘穷却是始终控制力道,不会伤人。 好家伙,众大侠一听,赢了有名头,输了也不会受伤,简直就像是上街买菜一样,排着队,就来找裘穷比武切磋了。 裘穷无语问苍天,开始用无相心法,驱动各种自创招式对敌,也不再留手,当然也不会故意下狠手。 就这样一路行来,也变成了裘穷的修行之旅。 比剑法?裘穷用太极剑法。 比轻功?裘穷用梯云纵。 比内力?呵呵,吃一记冰火两重天吧。 总之各种招式武功抬手就来,开始还偶有破绽,别人和他打得有声有色。 后来渐渐磨合,各种招式融会贯通,基本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到最后,基本这些大侠都撑不过裘穷三招了,裘穷对招式的领悟也逐渐加深,不仅各种招式烂熟于心,内力转换之间也更是流畅。 现在裘穷的内力已经比肩全真七子,轻功甚至超越了裘千仞,招式更是得心应手。 逍遥琅琊候的名头,也在武林中声名鹊起,裘穷更是被誉为武林新秀第一人。 他的‘电磁炮’内力运转方法已经驾轻就熟,几乎大部分经脉都能瞬间覆盖阴阳双属性内力,所需时间也不过是摆好架势,举手投足之间罢了。 平时修炼仍旧使用所谓‘绞盘’之法,现在内力运行起来几乎不需要精神引导,已经成为一种本能,自然而然的顺着无相心法的最短路径运行着。 不知不觉得,就达到了他曾经研究失败的,吃饭睡觉内力都能自行运转的境界。 只是随着裘穷的内力日渐深厚,真气量太大,再随意乱跑那可就真是作死了,裘穷可不愿意冒险,所以他对内力的研究计划也就暂时搁浅了。 而郭靖一路上和各种武林人士倒是都相谈甚欢,偶尔切磋武艺也是收获不凡,很是自得其乐。 黄蓉每日的娱乐项目,就是捧着瓜子看裘穷何人比武,反正裘穷到目前还没输过,她也不担心,看到精彩处就大声叫好,无聊就嗑瓜子,权当耍猴戏了。 裘穷每次督促黄蓉习武,黄蓉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 什么‘你不保护我么?’什么‘我肚子疼。’什么‘你再欺负我,我就回去找我爹告状!’之类。 裘穷最后只能祭出杀手锏裘氏家法——打屁股。 然而黄蓉开始还裘哥哥,穷哥哥的乱叫,被打了几次之后,显然有些习惯了,反正裘穷也舍不得用力,要打便打好了,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当回事了。 裘穷对此表示无奈,“都怪黄老邪,养闺女都不会。看看蓉儿,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不听话?你不会打么,真是……” 也不想想他自己都把黄蓉当他心尖儿的肉,掌心的明珠,下不去手,还怨人家黄药师。 这一路的比武,其实不论刀枪剑戟,裘穷都……不会,就是个样子货,不过谁让他有无相心法呢。 只要用相应属性的内力,再配合相应的招式磁场,倒也似模似样。 比如梯云纵这门武当轻功绝学,裘穷其实就是将经脉左右覆盖阴阳属性,从而将内力加速到极致,同时顺时针运转于脾经、膀胱经和胃经三条经脉,再配合手上的动作,形成磁场,从而让轻身效果达到极致,可以飞的很高,裘穷也就把这个方法称为梯云纵了。 毕竟万变不离其宗,各种招式的精髓就在于内力配合的磁场。 裘穷一路比武,在各种实战中,倒是实验出了许多新奇的方法。 比如飞剑,太极剑。 内力磁场就好比磁铁,当裘穷随身的铁质配剑长时间处于磁场,自然也就被磁化了,所以裘穷通过控制磁场,简单的御剑直刺,收回,已经能够做到了。 裘穷就经常摆个姿势,然后背上宝剑自动出鞘飞到手中,耍帅必备啊。 同时因为佩剑有了磁力,施展太极剑法粘人兵器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若是不想粘人兵器,也只需要逆运内力,形成负磁场,抵消掉配剑的磁力便可,方便的紧。 所以只要裘穷知道一门武功的特点,他就能通过内力和磁场将这门武功重现,也许没有原有武功那么强的威力,但各种招式随心所欲,信手拈来,倒也有了些大师风范,颇有些武艺大成的意思。 裘穷也算是所向披靡,全战全胜,渐渐地来的人就少了,都知道他武艺高强,不是对手,谁还没事干来找虐。 所以三人倒是清净了许多。 这日三人途径宜兴,见了许多陶瓷制品,有唐三彩,有宋艺瓷碟,在这天下闻名的陶都着实逛了好久。 裘穷给黄蓉买了不少小玩意儿,什么紫砂茶壶,陶瓷小刀、小剑,瓷娃娃的一大堆。 郭靖却是觉得携带不便,什么都没买。 之后又折向东行,来到太湖边上。 这太湖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濒湖州,西依宜兴,东近苏州,东南之水皆归流于此,古称震泽,又名五湖。 郭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湖泊,和裘穷站在湖边,只见水天相依,放眼望去皆尽碧波,大大小小的山峰满是苍松翠柏,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隐约还有岛屿,不由赞叹异常。 黄蓉生于大海,性喜水泽,见这太湖景色瑰丽,也是喜不自胜,雀跃不已。 于是裘穷便借了一条小船,三人泛舟湖上,有荷叶莲花,美不胜收。 黄蓉的衣襟头发在风中微微摆动,笑道,“古时范大夫载西施泛于五湖,老了又回到这里,真是聪明,实在强于文种,做那什么忠臣。” 郭靖不知范蠡的典故,问道,“黄姑娘,范大夫是谁?” 黄蓉于是将范蠡怎么助越王勾践报仇复国、怎样功成身退而与西施归隐于太湖的故事说了,又述说伍子胥与文种却如何分别为吴王、越王所杀。 郭靖听得发了呆,出了一会神,说道,“范蠡虽然聪明,但像伍子胥与文种那样,为国尽忠至死,却是更加不易啊。” 黄蓉笑道,“不错,这叫做‘国有道,不变塞焉,强者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者矫。’” 郭靖又问道,“这两句话是何意?” 黄蓉道,“意思是在国家政局清明时,即使做了大官,也不会改变从前的操守;在国家朝政混乱时,却宁可杀身成仁,也不肯亏了气节,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郭靖不由点头如捣蒜,赞同不已。 而裘穷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 黄蓉不由道,“莫非裘哥哥有什么不同看法?” “你还是叫我裘大哥吧。”裘穷打了个冷颤,道,“正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看法我倒是没有,只是知道另一个故事罢了。” 当下把越女剑的故事讲了出来,最后说道,“又过了不知多少年,这越女剑法也逐渐失了传承,只剩下几式残招,最后也就是二靖用的这种了。” 黄蓉不由感叹道,“自古红颜祸水,范蠡为了西施这个大美女,确实对不起阿青了。” 郭靖也信以为真,道,“原来越女剑这么厉害啊,可惜虽然算不上失传,现在的威力也是几近于无了。” 黄蓉不由笑道,“你还当真了,这世上哪有如此剑法,单人独剑,力敌几百全副武装的兵士?” 说着瞟了眼裘穷,“便是先天剑气也不可能吧。” 裘穷不由道,“这虽是故事,但关、张、赵、吕布、典韦哪个不是以一当百?更何况当年越王的三千越甲可吞吴,我就不信他们没有武艺,只靠刀剑之利。” “而且说起来,到了先天境界据说可以沟通天地,内力生生不息,还能内呼吸,体力也是超凡。当年王重阳也只不过是初入先天罢了,就能击败五绝的其他四个人,虽然还是输给了斗酒僧。但阿青也许就是先天境界呢……” 黄蓉不由疑惑道,“斗酒僧?” 裘穷这时也反应过来,“斗酒僧!莫非洪七公遇到的就是他?” 想了想觉得可能性很大,又与二人解释了一番虚竹子的来历,最后推测道,“这斗酒神僧,极有可能就是虚竹子,而七公和黄岛主当年遇到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他。” 黄蓉和郭靖二人面面相觑,这人要是还活着,得多大岁数啊。 第二十七章 归云庄与太湖群盗 裘穷又转过来对郭靖说道,“二靖你也知道,最近大宋在广招武林人士。” “其实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武林人士虽然纪律散漫,无法大规模形成部队,但是组成小队绝无问题,我称之为特种部队。” “小规模战斗和一些特殊任务,特种部队的作用将十倍于普通兵士。” 黄蓉眼前一亮,不由赞道,“奇思妙想,想不到裘大哥你还有大将之才。” 郭靖却是苦思了半晌,才幽幽道,“果然厉害,如果武林人士有组织行动,威力的确不可想象。” “比如,尖刀小队直插敌腹,临阵斩将夺旗,敌军必然溃败啊。” 裘穷不由笑道,“这个我称之为敢死队,可以由江洋大盗,囚犯组成,若能立功便可免去死罪。毕竟普通武林人士可不会都像文种一样,为国效死。” 几人一直没有划桨,任由小舟随风飘行,不觉间已离岸十余里了。 只见数十丈外一叶扁舟停在湖中,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 黄蓉不由赞叹道,“烟波浩淼,一竿独钓,真是好一幅水墨山水。” 但见山青水绿,天蓝云苍,夕阳橙黄,晚霞桃红,再加上黑色的孤舟,确实美景如画。 半晌,三人见那渔人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船头,钓竿钓丝都是纹丝不动。 黄蓉笑道,“这人耐性倒好的很。”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泊泊泊的打在船头。 黄蓉随手拍打,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 “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 “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 “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一首《水龙吟》的上半阕,黄蓉唱的凄凄婉婉,甚是传神。 黄蓉唱罢上半阙,喘了口气,正要接着唱完。 忽然湖上飘来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黄蓉所唱的一模一样,正是这首《水龙吟》的下半阕。 “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 “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 “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 “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父。 歌声激昂排宕,气概非凡。 裘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渔翁,怕就是黄药师的四弟子陆乘风了。 忙划桨贴近,只听陆乘风道,“湖上喜迎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裘穷道,“得归云庄主相邀,敢不从命。” 说罢拉着黄蓉就和郭靖一同跃上了对面的小船。 裘穷和黄蓉身法飘逸,落到小船中,几乎没有感觉到晃动,郭靖登船则是船首微微一沉。 陆乘风一直在打量几人,见裘穷等人上了船,这才问道,“几位好俊的功夫,少侠更是好眼力,竟然认出了在下。” 不待几人回答,又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失礼了。” “陆庄主不必客气。”裘穷赶忙回答。 只见这陆乘风长得甚高,坐着比裘穷还高了半个头,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只是脸色蜡黄,身形瘦削,似乎身有旧疾。 船尾小童正在煮酒,酒香四溢。 这时,黄蓉便和陆乘风介绍了几人。 “久闻逍遥琅琊侯武艺不凡,潇洒不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侯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陆乘风不由赞道。 “陆庄主不必客气,都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才有了些虚名,陆庄主过奖了,叫我裘穷便是。” 陆乘风更是欣赏,少年得志而不骄横,不错不错。 便问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不知裘穷少侠师从何人?” 裘穷略一沉吟,问道,“不知陆庄主师从何人?” “哦?”陆乘风有些诧异的道,“不知少侠何有此问?” 裘穷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桃花岛主第七弟子,这位则是恩师之女。”说着指了指黄蓉。 陆乘风身子一震,不信的道,“不可能,师傅怎么会再收弟子?” 黄蓉一呆,惊道,“你便是陆师哥?”说着掏出了九花玉露丸,这是桃花岛的特产,疗伤作用极佳。 陆乘风这才相信,失声道,“小师妹?” 陆乘风激动地泪流满面,悲声道,“师傅竟然又收弟子了,却不知我何时才能回岛啊。” 几人连声安慰,又把黄药师性情大变,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的近况和遇到梅超风等事说了。 陆乘风这才收拾心情,见天色不早,便邀请裘穷等人到庄上小住几日,也好详聊。 郭靖便独自去牵马,而裘穷二人则随着陆乘风,一路到得归云庄。 陆乘风见裘穷和黄蓉腰间都配着个心形陶瓷挂饰,看起来是一对儿,不由道,“小师弟和师妹你们?” 裘穷笑嘻嘻的道,“承蒙恩师看重,将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我啦。” 黄蓉脸一红,嗔道,“明明只是准了你去求亲,可没说要把我许给你。” 陆乘风不由大笑,“你们倒是两情相悦,祝你们有情人早日终成眷恋。” 顿了顿又道,“你二人成婚之日,也许就是我重归师门之期啊。” 这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 那后生道,“小侄在此恭候多时。” 裘、黄二人拱手谦谢,见他身穿熟罗长袍,面目与陆乘风依稀相似,只是背厚膀宽,躯体壮健。 裘穷问道,“请教陆兄大号。” 那后生道,“小侄贱字冠英,请两位直斥名字就是。” 黄蓉道,“这如何敢当?” 陆乘风道,“按辈分,冠英也是侄子,小师妹不用客气,就叫他冠英便是。” 四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内厅。 只见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 不久郭靖赶到,正是晚饭时分,庄上大摆筵席,热闹非凡。 几个仆役抬着竹榻而来,上面坐着一身儒生袍的陆乘风,裘穷一拍脑门儿,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不由上前道,“陆师哥,我早年侥幸得了一本密录,对治疗骨断筋折之伤有奇效,前几日还治了梅师姐的旧疾,刚才却是一激动忘了说了。” 说罢,便掏出一本‘神一经’递了过去。 陆乘风接过秘籍,却是不怎么信的,要知道他腿脚折断已经快二十年了,根本就不抱希望了。 这时听了裘穷的话,倒也不在意,只当是师弟一番心意,便随手接过,翻看一番。 “这……这……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奇功,说不定真的有效。” 陆乘风武功不俗,看了几眼,便能有大体推断了。 不由大喜,连忙挣扎要鞠躬施礼。 陆冠英倒是孝顺的很,扶住陆乘风,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就跪倒了,眼看就要磕头了。 裘穷连忙双手扶住了陆冠英,急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陆冠英生平从未见过父亲出手,并不觉得裘穷这个师叔有什么高深的武功。 这时被拦住,震了几震,这身子却纹丝不动,始终低不下去,不由心下骇然,小师叔武功竟如此之高? 却说,几人在归云庄住了几日,黄蓉每日和陆乘风赏析书画,裘穷则每日指点陆冠英武艺,郭靖则是说了刺激,拼命苦修。 这日归云庄的手下,每一个姓张的传来消息,说是金国钦使预定今晚连夜过湖,段指挥使则会晚一个时辰,他以迎接金国钦使为名,一路搜刮,是以来得迟了。 原来这归云庄便是太湖匪盗的巢穴,陆冠英则是太湖群盗的总头目。平日里众人捕鱼度日,但若是有什么狗官、贪官路过,必会集结,杀将上去,来个劫富济贫。 今日闻得什么段指挥一路搜刮,这笔不义之财是肯定不能放过的。 裘穷不由心中一动,便叫上了郭靖,晚间与陆冠英一同前去。 陆冠英召集手下,问那张姓汉子道,“他搜刮到了多少?” 那汉子道,“每一州县都有报效,他麾下兵卒还在乡间劫掠,我见他落船时众亲随抬着二十多箱财物,看来都很沉重。” 陆冠英又道,“他带了多少兵马?” 那汉子答道,“马军二千。过湖的都是步军,因船只不够,落船的约莫是一千名左右。” 陆冠英这才转向众人,说道,“这些民脂民膏,不义之财,打从太湖里来,不取有违天道。咱们尽数取来,一半分给湖滨的贫民,另一半咱们各寨分了。众位哥哥,大家说如何?” 众人轰然叫好,齐声道,“愿听少庄主号令。” 裘穷见他指挥有度,又甚得下属拥护,颇有将才,不由高看了陆冠英一眼。 这时高声问道,“那金国使节可是完颜康?” 张姓汉子不由一愣,见陆冠英点头示意,这才道,“公子说的是,便是赵王府的完颜康。” 裘穷这才小声和陆冠英解释了一番,这完颜康乃是他的结拜兄弟,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棋子,可不要乱军之中伤了他。 陆冠英略一沉吟,道,“这样,我们主攻段指挥使的船队,至于金国使节的座船,就有劳小师叔和郭师叔了,如何?” 如此安排甚是妥当,裘穷不由点头赞道,“指挥有度,临阵有方,冠英你有大将之才。” 陆冠英连忙谦虚道,“小师叔过奖了。” 只听裘穷又道,“其实我有一策,不知……” 陆冠英忙道,“小师叔不必客气,不知有何良策?” 裘穷这才说道,“只需如此如此,到时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全歼敌人。你看如何?” 陆冠英听了裘穷的计策不由大喜,赞叹道,“小师叔此计甚妙。” 正要再拍两句马屁,这时人群中却一阵混乱,原来是有人临阵脱逃,被人发现,纠缠了起来。 那人大叫道,“咱们做这没本钱买卖的,吃吃富商大贾,也就够啦。” “这般和官家大动干戈,咱们在湖边还混得下去么?大金国钦使更加得罪不得的。” “你们要找死,何必拉上我?” 第二十八章 略施小计 却说郭靖听得声音耳熟,定睛一看原来是沙通天的弟子,黄河四鬼中的夺魄鞭马青雄,不知如何他竟混在这里了。 陆冠英脸上变色,尚未回答,群盗中已有三四人同声呼叱。 陆冠英忙道,“马大哥初来,不知这里规矩,既然大家齐心要干,咱们就是闹个全军覆没,那也是死而无悔的。” 马青雄道,“好啦,你干你们的,我可不淌这混水。”转身就要走。 两名汉子拦住他,喝道,“马大哥,你斩过鸡头立过誓,大伙儿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马青雄理也不理便要离去,突觉背后一股掌风袭来,当即偏身让过,左手已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匕首,反手就向后戳去。 只见来人左手疾伸,将他左臂格向外侧,踏步进掌。 马青雄右手撩开,左手匕首跟着又复递出。 原来却是郭靖出手了,他本就和黄河四鬼又旧怨恨,这时候见了马青雄自然冲了上去。 马青雄看清来人,不由大叫道,“郭小子,我早看到你了,你敢拦我?还不快快让开。” 其实郭靖当日在蒙古土山之上曾与马青雄相斗,初出手时,也料想自己不易取胜。 岂知只数招,就打的马青雄毫无还手之力了。 不由心里诧异,“这姓马的怎么如此不济?” 殊不知他得洪七公指点教导,几近两月。 不仅学会了天下武学绝艺的‘降龙十八掌’,这些时日中洪七公随口点拨、顺手比划,也无一不是上乘武功中的精义,皆尽是‘江南七怪’生平从所未窥的境界。 再加上裘穷的解释,郭靖将这些牢牢记在心中,也领悟了十之一二,所以不知不觉之间武功已经突飞猛进。 他此刻的修为,已殊不下于他的六位师父。 这时再来看马青雄的武功,自然觉得他武功不济。 当下郭靖也不犹豫,一掌递出便让马青雄挡无可挡,喷血倒飞而出,摔进了湖中,眼见是不活了。 陆冠英又是一番道谢,再才下去安排,让众人依计行事。 却说杨康那日追着李莫愁出府,只晚了半柱香的功夫,却是南辕北辙,杨康心急之下也没问城门的卫兵,便一路向东南方追去。 结果一路到了终南山,也没见李莫愁的丝毫踪迹,杨康知道怕是追错了方向,不死心的又去古墓派入口询问。 结果孙婆婆一听杨康欺负了李莫愁,大怒,直接放出了玉蜂,蛰得杨康满头是包,抱头鼠窜。 这下杨康迷茫了,天地如此之大,该去何处寻找? 也没去全真教拜访,扭头便要原路返回,他决定发动王府的人手帮忙。 而完颜洪烈此时正在埋伏拦截蒙古的使节,同时双管齐下,他又让杨康一起南下去临安,和大宋结盟。 杨康还没出发,就碰到了前来寻找他的金国使节团,于是国事家事一对比,杨康只有跟随着使节团前往临安了。 这日,杨康随船队夜渡太湖,正满腹无奈的借酒消愁,“莫愁啊,莫愁你去哪儿了,哎,我好想你。” 一边是金宋联盟,一边是李莫愁出走,他简直恨不得学会分身术,两边都不耽误才好。 忽听得船队前面传来喧哗之声,问了随船兵士才知,原来是十几个渔民的小船拦在了前方。 这其中,有几个渔民不知怎么,都扯住了一个满是大鱼的渔网,见这渔网中收获甚多,谁也不肯放手,正在吵架。 几个渔民愤怒叫骂着,“这明明是我家的渔网,看看这个洞,就是前年柱子爹不小心扯烂的。” 另一伙哪里肯依,“放屁,那明明是老张家媳妇,编的时候不小心漏下的洞,怎么就成了你家的?” 一群人骂骂咧咧,扯住了渔网,那渔网崩的笔直,加上一众小船,占了好大一片湖面,好在左右都是些水草荷花,船队便要绕开。 船行的近了,忽的这些渔民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划过来拦住了大船,非要让官爷给他们评评理。 一船的兵士本来都站在船舷上看笑话的,这时候不由大怒,阵阵怒喝威胁,让他们赶紧滚开,不要挡路。 一众渔民纠缠不休,终于一个官儿不胜其扰,下令射箭驱散他们,渔民也是滑溜得很,一听这话呼啦一下散开,有见机得快的还跳了湖。 那官儿也是一阵哭笑不得,这群刁民。便继续开船。 又过了不久,这船是越来越慢,终于有兵士发现,船下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凿穿了许多洞眼,还用水草堵上了,这行了半晌才一起冒水,船怕是要沉了。 马上后面的船只也传来消息,情况一样,众人大乱。 半晌,不见有敌袭来,倒也都送了一口气,又渐渐平静下来,会水的倒是不怕,大不了游泳便是,更有许多却是不会水的,没办法拆加班当舢板吧。 这时候,杨康也正随着一众官员在船舷寻小船,忽然左肩被人轻轻一拍。 回头一看却是裘穷,不由大喜,“你怎么在这儿?” “不要多说,跟我来。” 二人跳了湖,游到不远处,只见有条小船,郭靖正端坐其中,上了船,几人飞也似的进了芦苇荡,一晃便消失不见。 一众官兵竟是毫无察觉。 却说半柱香的功夫,船队就沉了一半多,众人跳水的跳水,拆船板的拆船板,终于船队全部沉没了,众人都浮在水面上,始终没见有敌人前来,倒也都送了一口气。 这时那段指挥使和几个头目坐的那条小船上,有人大吼道,“小王爷快过来,小王爷?其他人都到左边岸上集合。小王爷你在哪儿?” 众人这才纷纷向左游去,正自混乱不堪。 远处忽然海螺齐鸣,驶来十几条快船,刹那间箭如雨下,官兵在水中无处躲闪,当即被射死了大半。 几轮箭雨过后,快艇上都举起火把,灯火通明,照的水面上纤毫毕现。 只见一群盗匪,手持刀枪围住了剩下这些官兵,就是一阵乱捅。 官兵无处借力,几乎没有反抗,一个也没逃脱的了,尽数死在这太湖之中,全都喂了鱼虾。 段指挥使等一群官员更是毫无反抗之力,一番喝骂之后就招来了一顿拳打脚踢,也就都当起了乌龟,老老实实的束手就缚了。 原来刚才船队被渔船挡路,停留了半柱香的功夫,水下便有众多水鬼潜到了船底,七八个人收拾一条船,一共四条大船,众水鬼凿子、锤子的一通轻敲,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完活儿了。 等到金兵发现,早就鬼影儿都没了。 众人又按裘穷的计划,硬是不点灯火,趁黑远远围住,等船沉了片刻,金兵都进了水,毫无抵抗之力了,这才一股脑的杀将过来。 而船队的宝箱,这时候陆冠英才让十几个水鬼潜下去,捞了出来,就等回去分赃了。 这时太湖众盗一清点,除了三五个倒霉鬼,被人拉下了船,受了些轻伤,竟是无一人身亡,不由齐声欢呼。 却说一行人回到归云庄分了宝物,都对陆冠英赞不绝口,称他有勇有谋,指挥有方,方才有此大胜。 陆冠英赶忙谦逊,想把功劳还给他小师叔裘穷,却死活找不到人,只得作罢。 原来裘穷、郭靖、杨康三人此时已经找到了所谓的段指挥使。 杨康早先并不知道,段指挥使也就是段天德,当年也是他郭杨二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直到裘穷一说段指挥使就是段天德,当年便是他带兵围攻牛家村,后来又劫走了郭靖之母,前往蒙古的也是他。 郭靖一听直接就暴走了,双目通红,须发皆张,再等不及了,大吼着便要冲上去报仇,还好是裘穷、杨康两人合力才拉住。 这不,一回了归云庄,郭靖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段天德,单独拉出来,带到了后院。 只见这段天德朝天鼻,八字眉,倒吊三角眼,嘴边还有颗黑痣。 这形象,郭靖上来就认出来了,正是母亲念叨了许多年的狗官模样。 不过他还是问道,“十八年前,你可是在临安当武官么?” 段天德不明所以,道,“是啊,小英雄如何得知?可是与我有旧?” 杨康见已经确认了,不由冷笑道,“的确有旧,很是有旧。” 段天德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金国小王爷,不由大喜,这下有救了,连忙道,“多谢小王爷救命之恩,卑职愿意给小王爷做牛做马,以报大恩。”喜滋滋的便要站起来。 裘穷上去就是一脚,正踢在他小腹,这一脚用了巧劲儿,力量不大,内力却打着旋儿攻入体内。 段天德“哎呦!”一声,坐倒在地,只觉得腹痛如绞,穿肠刮骨,不由得冷汗直流。 这边郭靖确认了段天德的身份,早就开始准备灵位祭品了。 这时杨康提着他,跪倒了灵位之前,道,“我可不是什么金国小王爷,我姓杨,名康,父亲是杨铁心,母亲是包惜弱。” 段天德一呆,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灵位。 只见上边正写着,慈父郭啸天之灵位。 段天德不由的浑身一个机灵,叫到,“你们找错……找错了人了,我当时是个小官,小官啊,这事儿的主谋是……是那个……”说着看了眼杨康,却是不敢再说。 裘穷道,“你也不用狡辩。当年之事,我等已尽数知晓。” 当着郭啸天的灵位,从包惜弱一时心软救了完颜洪烈开始,一直讲到了李萍被带到蒙古大漠。 郭靖直到听完,才抬手一掌,扇在段天德脸上,冷冷的道,“听好了,我姓郭,名靖,父亲是郭啸天,母亲是李萍!” PS:感谢侠客书虫、春风得意却忘形、AZ51同学的打赏~还有夜月香、杯の子、掐死一江春水向东流、清风笑寂寥兮、诗菲圣幂嫣轩畅甜心乔玲、侠客书虫和春风得意却忘形童鞋的推荐票~ 第二十九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段天德听得这一番话,顿时心丧若死,再无反抗之心。 今日他是死定了,不由得瑟瑟发抖,浑身无力,软软的倒在地上,再说不出一个字。 只听裘穷道,“段天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还有何遗言要交代吗?” 段天德这时也不再颤抖,反而平静下来,只见他面目狰狞的说道,“我本来就只是奉命行事,元凶是金国的完颜洪烈,是他主使的。你们要报仇,就去杀了他,我死了他也不能好好活着!” 看来是想临死前尽量拖几个人下水,自己因为郭啸天之事而死,也不能让其他有关的人安然无恙的活着。黄泉路上他也不愿孤单。 若不是段天德尿了裤子,倒也有几分凶狠的样子。 郭靖看了一眼杨康,杨康对段天德道,“不劳你费心,完颜洪烈必须死。” 说罢,五指成爪,直插脑门,段天德哼都没哼出来,就脑浆迸裂而死。 杨康一言不发,郭靖也沉默不语。 若非他和杨康还不甚熟悉,怕是就要伏案大哭了,这时候听了裘穷的无赖话儿,不由心中一松,倒也没那么悲伤了。 只是心中默默想到,“父亲孩儿也算给您报了一半的仇了,还有完颜洪烈,请父亲勿要着急,我必杀之。” 说实话,杨康现在亲生父母尚在,所谓的仇恨也没让他吃到半点苦楚,所以他并不是特别恨完颜洪烈,只是大势所趋,为了大宋也好,为了父母的恩仇也好,完颜洪烈都必须死。 但是这不一定非要他亲自动手啊,十几年的父慈子孝,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他也只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权作不知便是了。 裘穷见气氛十分凝重,不由感慨道,“天德,天德,上天有好生之德,却被这贼厮玷污了这好名字,不过人死恨消,你们倒应该高兴些才是。” 见无人回答,不由笑道,“怎么,莫非是三康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其实我也觉得二康这个名字更适合你。毕竟人家二靖一点都不二,倒是你二得很啊。” “去你的,就算是二靖三康也比你个穷人好,还是一大把年纪的穷人。” “切,三康,你这名字就是说你比二还二的多一些罢了,高兴个什么。” 郭靖听了不由哭笑不得,合着他就是不用发言了,反正是二了…… 不由道,“大哥、三弟,不若我们一同出发先到临安,再到嘉兴,也省却路上孤单,如何?” 杨康对突然多出个二哥来也是很无语的,不过见郭靖沉稳朴实,倒也挺有好感,于是道,“也好,便一同上路吧。 转天,杨康才和陆乘风父子相见,讲了自己如何当上了这金国的钦差,又着实夸赞了一番陆冠英的领兵之能。 陆冠英却是着实郁闷,这小师叔人不错,武功也高,就是这结拜兄弟也太多了些,还年龄都和自己差不多,让他平白矮了一辈儿,见谁都得叫“叔”,闹心死了。 “金宋结盟,兹事体大,我也不便多呆,这就告辞了。”杨康确实着急,他只想速速把这事儿办了,就去找李莫愁去。 至于嘉兴比武,大不了认输,以后再打回来就是了,反正郭靖是他结拜兄弟,而且他看丘处机可是不顺眼的很。 杨康正说着,归云庄下人来报,说是有客至。 众人等了片刻,见是一个女子还抱着个孩子,裘穷不由惊喜道,“姑姑,小琼枝!你们怎么来了。” 却正是裘千尺母女二人。 原来,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假装投靠了蒙古,裘千丈则以叛徒的身份埋伏到了金国,但是大宋却并没有制裁江南的铁掌帮,反而因为裘穷的关系对铁掌帮照顾有加。 甚至大宋皇帝还秘密册封了裘千尺一个偏将,隶属特种部队。然后请裘千尺在暗中拜访各个武林门派,为大宋拉拢精英人士。 这两日裘千尺正在附近的扬州拜访百草门,却听说太湖盗匪猖獗,打败了大宋迎接大金的使节队伍。 杨康是裘穷结拜兄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次杨康又正好是金国钦差,她不免有些担忧杨康会遇到不测,所以就过来太湖这边看看情况。 这时候裘千尺一看到裘穷哪还不知原来裘穷也参与其中,她倒是白白担心了几日。 不由龇牙咧嘴,倒是在人前不好失了礼数,没有上来揪住裘穷问罪,而是先见过了众人聊了几句。 而小琼枝哪里顾得上这许多,早就飞扑道裘穷怀里撒娇了,还不停的问,“哥哥我的点心呢?哥哥妈妈的蜜饯呢?你买了没有?” 裘穷哭笑不得,捏着小琼枝粉嫩的小脸儿,笑道,“你这个小吃货,见面也不说别的,就惦记着吃,以后变成小胖子就嫁不出去啦。” 小琼枝一嘟嘴,“才不要嫁人,男人都是坏蛋。” 裘穷哑然,这定是姑姑裘千尺教的了,倒是和古墓派的人一个口吻。 旁边的黄蓉也是扑哧一笑,看着裘穷怀中的小琼枝问道,“小姑娘好聪明,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小琼枝答道,“我叫裘琼枝,今年5岁啦。” 这边裘千尺也寒暄完了,她劝说陆乘风率领太湖盗匪投靠大宋,毕竟他们一直当盗匪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更何况这次他们还打劫的是金国钦差的队伍,虽说大宋虽然跟大金仇恨颇深,对此有些幸灾乐祸。但为了金国颜面,为了护送的大宋兵士,大宋还是很有可能会出兵围剿的。 若是太湖盗匪此时暗中投靠大宋,这场灾祸也就消弭于无形了。 陆乘风和陆冠英倒是没急着答应,而是要等下和众位兄弟商量,才好答复。 毕竟陆冠英虽是总头目,但一众寨主都各有地盘,并不是他的手下,只是名义上听他的话罢了,这时候若是直接答应,怕是也不会有几个人跟着的,不还如先商量商量,大家统一步调。 这边裘千尺走到裘穷身边,见两年不见,裘穷又壮实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武功也是不凡,不由欣慰道,“看来你也是个呆不住的人,这在家中练武不勤,出了门四处漂泊,反而进步很大啊。” 裘穷也笑道,“哪有啊,还多亏东邪、北丐二位前辈的指点。” 裘千尺切了一声,朝着正在逗小琼枝的黄蓉努了努嘴,道,“不给我介绍介绍?” 她看黄蓉和裘穷举止亲密,这时又刻意和小琼枝亲近,不用猜也知道和裘穷关系匪浅。 “咳咳……蓉儿你过来,这是我姑姑,裘千尺。姑姑,这是我媳妇儿,黄蓉。”裘穷咳嗽两声,拉过黄蓉介绍道。 “媳妇儿?”裘千尺一呆。 黄蓉也是娇嗔满面,却又碍于裘千尺的面上不好发作,暗中掐住裘穷腰间一拧。 这才红着脸低头道,“蓉儿见过裘姑姑,我们还未成亲,不要听裘穷瞎说。” 裘千尺哪会发现不了黄蓉的小动作,不由抿嘴一笑,道,“好,好,早就听说蓉儿长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见确实人比花娇,当真如同仙女儿一般。” 却是早就听到了传闻,逍遥琅琊候身边有个仙女儿似得姑娘,还有傻小子。 恩,显然其中一个是郭靖。 黄蓉听了连忙谦虚道,“蓉儿蒲柳之姿,姑姑过奖了。” 裘千尺笑道,“倒是便宜了阿穷这小子。” 裘穷不由笑嘻嘻的道,“姑姑,有空过几日陪我走一趟桃花岛可好?” 黄蓉听了脸一红,施了个礼,转身逗小琼枝玩儿去了。 裘穷这才接着道,“蓉儿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黄药师他已经答应我过些日子去岛上求亲啦,而且洪七公也答应到时候给我们保媒,所以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差姑姑你这里啦。” 也是,这裘千丈在金国,裘千仞在蒙古,都是卧底,不适合暴露,而且国家大事也分不开身,所以裘穷也只能请裘千尺了。 裘千尺也是惊讶的很,阿穷这小子两年来都干了什么啊,声名鹊起不说,武功也练的不错,还认识了北丐,看上了东邪的女儿,东邪还同意了。 这际遇也是不凡啊,看来阿穷以后也不会是个平凡人啊。 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答应下来,定了日子。 这边杨康见他们姑侄聊得开心,却是等不及了。 “这个……陆庄主,裘前辈,大哥,我这钦差,路上却是耽误不得。只好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拜访裘前辈了。今日却是失礼,我便先告辞了。”告罪几声,就要离去。 众人也不好阻拦,于是裘穷略一沉吟,就让他和二弟郭靖先走,自己和黄蓉稍后几日再前往临安,与他们汇合。 杨康和郭靖匆匆去了,一个蒙古金刀驸马,一个大金赵王府小王爷。 若是二人同时抵达临安,怕是到时大宋皇帝赵扩会很头痛吧。 裘穷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坏笑。 过了两日,裘穷姑侄二人聊了个够,黄蓉也和裘千尺熟悉了许多。 这日太湖群盗商议过后,最终还是决定不全体投宋,不过每个寨子派都会几个人,前去临安参加那个什么特种部队,这样名义上还是投靠了大宋,万一有个什么变化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裘千尺得了答复,也不多劝,这样也好,起码消弭了祸事。 裘千尺不再逗留,接下来便要去拜访湘西的一个门派,据说这个门派很擅长阵法,尤其是八门金锁阵,门派也因此被命名为金锁门。 裘穷也与姑姑裘千尺一同辞别了陆乘风父子。 “哥哥,你可要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小琼枝最后恋恋不舍的嘱咐了裘穷,这才和娘亲远去。 “你这小妹倒是可爱的紧。”黄溶也是一脸的不舍,她很是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萝莉。 裘穷不由笑道,“别急,你这么喜欢女儿,过两年咱们就先生个女儿好了。” 黄蓉不由脸色大红,扬手欲拍。 裘穷转身就跑,大笑道,“蓉儿,咱们先生个女儿,在生三个儿子,然后再生两个女儿,哈哈哈……” 黄蓉在后面娇喝道,“谁要和你生……生女儿,做梦去吧,你个登徒子!”脚下却是不停。 二人与姑姑分道扬镳后,就一路打打闹闹的前往临安。 第三十章 程家有女初长成 却说两人离了这归云庄沿湖而行,却不着急去那临安,一路优哉游哉的游山玩水,虽是初秋十分,这太湖边上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萧瑟,反而秋高气爽,暖风阵阵。 这日,二人来到了湖州,这湖州位于太湖之南,遥望临安,是个不小的城镇了。 凡是大城必然人口甚多,而人口一多,这是非也就多了。 两人进了城,说说笑笑的就开始寻找客栈。 这时候裘穷发现,远处墙角处蹲着三五个乞丐,衣衫褴褛,却神色诡秘的在一块儿嘀嘀咕咕。 裘穷不由想起了爽朗的洪七公,对这些乞丐什么的,倒也颇有好感。 便拉着黄蓉走来,还未接近,只听其中一个乞丐低声道,“我已探明程家大小、姐的楼房,在同仁当铺后面的花园里。” 另一个苍老些的乞丐也低声道,“好,咱们今晚去干事。”两人说话很轻,但裘穷黄蓉二人武功不凡,早已听得清楚。 二人不禁吃了一惊,心想这群乞丐莫非不是丐帮的?打听了人家大小、姐的住处,晚上去干事儿?这可不能容他们为非作歹。 这时候,乞丐们已经注意到了裘穷二人的靠近。 见他们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貌美,脚步轻盈,明显是有武功在身,不由同时脸上变色,神情戒备。 黄蓉眼珠一转,拉着裘穷的手娇声道,“你不是说你最是善良吗,这些乞丐好可怜,你若愿意施些银两,我便信了你。” 裘穷也是会意一笑,道,“我虽然善良,但是你看这群乞丐。老不老,小不小,有手有脚的。” “若是勤劳努力,便是跳到湖中捞鱼,或者做个挑夫,也能维生了。却在这里沿街乞讨,明显是好吃懒做之人。” “我可不会可怜他们。” 说着故作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便拉着黄蓉转身离开了。 众乞丐听了,面面相觑。 半晌,只听那老乞丐苦笑一声,道,“咱们倒是让人鄙视了一番……罢了,应该不是他,都散了吧,今晚莫要迟了。” 而裘穷和黄蓉也并未走远,转过了街角,黄蓉道,“裘大哥,你说他们今晚去找那程家大小姐干什么?” 裘穷沉吟道,“多半不是好事。” 黄蓉又问道道,“你说这几个乞丐,是不是七公的手下?难道他们是假扮一番,方便行事?” 裘穷道,“只怕还真是乞丐。这几人衣衫破旧,还赤了脚,小腿上也生了疮,定是真乞丐。旁人假扮不到这么像。” 黄蓉道,“天下成千成万乞丐,一定也有不少坏人。七公本领虽大,也不可能将每个人都管得好好的。七公待咱们这么好,难以报答,咱们帮他管管坏乞丐,也算稍微出力。” 裘穷笑道,“也好,这事儿咱们就管上一管。” 此时时辰尚早,两人也不着急,找间店吃了午饭,便在大街闲逛。 走到城西,只见有座好大的当铺,白墙上正写着“同仁老当”四个大字,每个字比人还高。 当铺后面果然有花园,花园中那座楼房建构精致,檐前垂着绿幽幽的细竹帘子。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自到别处玩耍去了。 等到吃了晚饭,这才径往西城而来。 二人跃过花园围墙,只见楼房中隐隐透出灯火。 裘穷攀到楼房的顶上,倒挂金钩,钩住屋檐,倒挂下来,黄蓉一身劲装,也有样学样。 这时天气还很炎热,楼上并未关窗,二人从竹帘的缝隙中向屋中张望,却不禁大出意料之外。 只见房中竟有七个人,个个都是女子,其中一个十**岁的美貌女子正在灯下看书,想必就是那位程大小、姐了,其余六人都是丫鬟打扮,手中却各执兵刃,劲装结束,精神奕奕,看来都会武艺。 裘穷看了如此情况,这才恍然,莫非这是程瑶迦? 黄蓉原本要来救人的,这时候见人家早已有备,料得中间另有别情。 于是两人,悄悄翻上屋顶,坐下等候,只待瞧一场热闹。 等不到小半个时辰,只听得墙外喀的一声微响,黄蓉一拉郭靖衣袖,缩在屋檐之后,只见围墙外跃进几条黑影,瞧那身形正是白天所见的乞丐们。 几人走到楼下,口中轻声吹哨,便有一名丫鬟揭开竹帘,问道,“是丐帮的英雄到了么?请上来罢。” 众人跃上楼房。 黄蓉在黑暗中不由大奇,日间听得那两丐说话,又见楼房中那小姐严神戒备的情状,本料想二丐到来,立时便有一场厮杀,哪知双方竟是朋友。 扭头看向裘穷,却见他好无异色,莫非是早就料到了?不由撅了撅嘴,哼,也不早说。 这时程大小、姐站起身,道了个万福,说道,“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那老乞丐道,“在下姓黎,这是我的师侄,名叫余兆兴。”剩下几个看来是地位不高,并未介绍。 程大小、姐柔声道:“丐帮众位英雄…行侠仗义…武林中…人人佩服…小女子…今日…今日得见众位尊范,甚是荣幸……众位请坐。” 她说的虽是江湖上的场面话,但神情腼腆,说一句话,便停顿片刻,一番话说来极是生疏,语言娇媚异常,说什么‘武林中人人佩服’云云,实是全无气势。 她勉强说完了这几句话,已是红晕满脸。 裘穷这时已经肯定了,这女子的确是程瑶迦,那老乞丐就是黎生,一群人也是在等欧阳克,不由思考起来。 黄蓉哪知道那么多,还在竖着耳朵偷听。 待众人坐下,又偷偷抬眼向那姓黎的老乞丐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细声细气的道,“老英雄可是人称‘江东蛇王’的黎生黎前辈么?” 那老丐笑道,“姑娘好眼力,在下与尊师清净散人曾有一面之缘,虽无深交,却是向来十分钦佩。” 程瑶迦道,“承老英雄仗义援手,晚辈感激不已,一切全凭老英雄安排。” 黎生道,“姑娘是千金之体,就是给这狂徒多瞧一眼也是亵渎了。” 程瑶迦脸上大红,若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怕是她都要捂脸逃跑了。 黎生又接着道,“姑娘请到令堂房中歇息,这几位尊使也都带了去吧,我等自有对付那狂徒的法子。” 程瑶迦道,“晚辈虽然武艺低微,却也不怕那恶棍。这事只让众位英雄出手,晚辈怎么过意得去?” 黎生道,“我们洪帮主与贵派老教主王真人素来交好,大家都是一家人,姑娘也不必客气了。” 程瑶迦本来似乎跃跃欲试,但听黎生这么说,也不再多言,便行了个礼,道,“那一切全仗黎老前辈和众位了。” 说罢,带了丫鬟盈盈下楼而去。 黎生走到小姐床边,揭开绣被,鞋也不脱,满身肮脏的就躺在香喷喷的被褥之上。 这才扭头对余兆兴等人道,“你们下楼去,四下守着,不得我号令,不可动手。”余兆兴答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黎生盖上绸被,放下纱帐,熄灭灯烛,翻身朝里而卧。 黄蓉见状不由暗暗好笑,“程瑶迦这床被铺可不能要了。这丐帮的人想来都学那帮主,喜欢滑稽胡闹,却不知道在这里等谁?这件事倒也好玩得紧。” 捅了捅裘穷的胳膊,也不敢说话,用眼神询问。 裘穷耸了耸肩,指了指天意思是快了,又指了指地意思是看好戏就行了。 黄蓉一脸蒙圈,不知所云。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前面当铺中的更夫‘嘚咚、嘚咚’的打过二更。 更夫走过不久,‘啪’的一声,花园中就被投进一颗石子来。 过得片刻,围墙外面就窜进来八个人,径直跃上楼去。 进了房,打着了火折子,走向小姐床前,随即又吹熄火折。 就在这火光一闪之际,已能看清来人的形貌,原来都是欧阳克那些女扮男装、身穿白衣的姬妾。 四名女子走到床前,揭开帐子,将绸被兜头罩在黎生身上,牢牢搂住,另外两名女弟子也张开了一只大布袋,抬起黎生放入袋中,抽动绳子,已把袋口收紧。 众女抖被罩头、张袋装人等手法熟练异常,想是一向做惯了的,黑暗之中顷刻之间就完成了,全没一点声响。 众女各执布袋一角,抬起布袋,跃下楼去。黄蓉坐不住了,便要起身跟踪,被裘穷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这时只见前面四女抬着装载黎生的布袋,四女左右卫护,后面隔了数丈跟着十余人,手中均执木棒竹杖,想来都是丐帮中人。 二人待众人走远,这才跃出花园,远远跟随。 走了好一阵,已经到郊外了,只见八女抬着布袋走进一座大屋,众乞丐四下分散,把大屋团团围住了。 裘穷和黄蓉摸到了后墙处,跳了进去,却见是一所祠堂,大厅上供着无数神主牌位,梁间悬满了大匾,写着族中有过功名之人的名衔。 大厅上四五枝红烛点得明晃晃地,居中坐着一人,折扇轻挥,正是西域白驼山的少主,欧阳克。 二人缩身窗外,不敢出生,裘穷心想,“不知那黎生是不是他敌手?” 这时八女抬了布袋走进大厅,说道,“公子爷,程家大小姐已经接来了。” 欧阳克冷笑两声,抬头向着厅外说道,“众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相见?” 隐在墙头屋角的群丐这才知道已被他察觉了,但未得黎生号令,均是默不作声。 欧阳克侧头向地下的布袋看了一眼,冷笑道,“想不到美人儿的大驾这么容易请到。” 缓步上前,折扇轻挥,已折成一条铁笔模样。 裘穷二人见了他的手势和脸色,知他已看破布袋中藏着敌人,便要痛下毒手。 黄蓉手中扣了三枚钢针,裘穷则运起‘电磁炮’,只待他折扇下落,立刻发动相救。 第三十一章 神龙摆尾 裘穷二人正要出手,忽听得‘嗖嗖’两声,却是窗外已经打进来两枝袖箭,疾向欧阳克背心飞去。 原来是丐帮中人也看出情势凶险,就先动上了手。 欧阳克翻过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一箭,无名指与小指夹住另一箭,喀喀两响,两枝短箭折成了四截。 群丐见他如此功夫,无不骇然。 余兆兴叫道,“黎师叔,出来罢。” 话音未落,‘嗤’的一声急响,布袋已然撕开,两柄飞刀紧跟着激射而出,刀光中黎生着地滚出,扯着布袋一抖,护在身前,随即跃起。 他早知欧阳克武功了得,与他拼斗未必能胜,本想是藏在布袋中,出其不意的偷袭一番,哪料早被人家识破了。 欧阳克躲过飞刀,看了看黎生,不由笑道,“美人儿变了老叫化,这布袋戏法高明得紧啊!” 黎生叫道,“这附近三天之内,接连失了四个姑娘,都是阁下干的好事了?” 欧阳克笑道:“湖州有这么穷?怎么捕快公人都穿的和要饭的一般?” 黎生说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衙门中人,只不过昨儿个听人说,这里忽然有四个大姑娘给人劫了去,老叫化一时兴起,过来瞧瞧罢了。” 欧阳克懒懒的道,“那几个姑娘也没甚么好,你既然要,大家武林一脉,冲着你面子,便给了你罢。叫化子吃死蟹,只只好。多半只有你们会把这四个姑娘当作宝贝。” 右手一挥,几名女子入内,不久领了四个姑娘出来,个个衣衫不整,神色憔悴,眼睛哭得红肿。 黎生见了这般模样,不由心头火起,喝道,“你是谁,何门何派?仗着武艺为非作歹,不怕遭天谴吗?” 欧阳克却是满脸漫不在乎的神色,道,“我复姓欧阳,老乞丐有何见教?” 黎生喝道:“好好好,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欧阳克不屑道:“来吧,先收拾了你们再去找程大小姐也好。” 黎生怒喝一声道,右手抬起,正要发招,突然眼前白影微晃,背后风声响动。 不由急忙向前飞跃,差一点颈后就被敌人拂中,幸好纵跃得快,否则颈后的要穴已被他拿住了。 黎生乃是丐辈中的八袋弟子,地位颇高,武功又强,两浙这边的乞丐都归他率领,是丐帮中响当当的脚色。 哪知他甫一出手便险些着了道儿,不由脸上一热,也不回身,右手反手回劈一掌。 黄蓉眼前一亮,在裘穷耳边低声道,“他也会降龙十八掌!” 裘穷点点头,应道,“神龙摆尾。” 这边欧阳克见他这招来势凶狠,不敢硬接,只好向左避开。 黎生这才得空,回过身来,踏步进击,双手当胸虚捧,呼的转了个圈子。 黄蓉又轻声道,“这是逍遥游拳法中的招数。” 裘穷也点了点头,只是见黎生拳势沉重,却没了‘逍遥游’拳法中应有的飘逸之致,使出来效果一般。 欧阳克见他步稳手沉,招术精奇,倒也不敢轻忽,将折扇在腰间一插,闪开对方的圈击,右拳电闪而出,打向黎生右肩。 黎生又以一招‘逍遥游’拳法中的‘饭来伸手’格开。 欧阳克左拳钩击,待得对方竖臂相挡,倏忽间已窜到他背后,双手五指抓成尖锥,双锥齐至,打向黎生背心要穴。 这下可难挡了,黎生听得背后风响,衣上也已微有所感,就在这一瞬之间,反手横劈,仍是刚才使过的‘神龙摆尾’。 这一招出自《易经》中的“履”卦,始创‘降龙十八掌’的人本来取名是叫‘履虎尾’,意思是如背后攻虎,一脚踏在老虎尾巴上,老虎回头反咬一口,所以这招使的极快,又猛恶之极。 后来的传人嫌《易经》中这些文绉绉的封名说来太不顺口,便改作了“神龙摆尾”。 欧阳克还是不敢接他这掌,身子向后急仰,躲了开去。 黎生这才转身拒敌。他武功远不及欧阳克精妙,拆了几十招,已经连遇了五六次的凶险,每次都是仗着这一招“神龙摆尾”解难脱困。 欧阳克不由很是着恼,这老乞丐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眼珠一转,踏步进迫,把黎生一步步逼向厅角之中。 他也看出来了,这一招必是反身从背后发出,所以要将黎生逼入屋角,叫他无法反身发掌。 黎生当然明白敌人的用意,移步转身,就要从屋角抢到厅中。 哪知他刚只迈出了一步,欧阳克就一声长笑,抡拳直进,快如闪电,‘嘭’的一拳,击在他下颚之上。 黎生吃痛,下巴中拳,脑袋不由发懵,这时伸出手臂想要格挡,欧阳克的左拳又已击中了,只片刻间,头上胸前就连中了五六拳,登时受了重创,晃了几晃,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丐帮诸人忙抢上前来救援,欧阳克转过身来,抓起奔在最前的两个乞丐,对着墙壁摔了出去,两人重重撞在墙上,登时晕倒,余人一时不敢过来。 欧阳克负手而立,冷笑道,“本公子会着了你们这些臭乞丐的道儿?可笑。我叫你们看一个人!” 双手一拍,两名姬妾从堂内又推出一个女子来,双手反绑着,神情委顿,泪水从白玉般的脸颊上不住流下,正是程瑶迦。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都呆住了。而裘穷也是一拍脑门儿,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欧阳克挥了挥右手,程瑶迦又被带回内堂。 他得意洋洋的道,“老叫化在楼上钻布袋,却不知区区在下守在楼梯之上,当即请了程瑶迦,先回来等你们驾到。” 群丐面面相觑,心想这一下真是一败涂地。 欧阳克摇了摇折扇,慢悠悠的道,“丐帮的名气倒是不小,今日一见,却真叫人笑掉了牙,甚么偷鸡摸狗拳、要饭捉蛇掌,都拿出现世。以后还敢不敢来碍公子爷的事?” 说着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道,“罢了,瞧在你们洪帮主的面上,我也不杀你们,只是要他两个眼珠子,谁让他也不长眼,敢管本公子的事儿。”说着就伸出两根手指,向黎生眼中插下。 裘穷哪能看着黎生出事?这会儿热闹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再不犹豫,大叫一声,“且慢动手。” 便飞身而出,直接挡在黎生身前,拦住了欧阳克。 欧阳克先是吃了一惊,惊呼道,“是你?!”拔腿便要跑,又忽然领悟,裘穷已经出现在眼前,他还怕什么,不由大大松了一口。 他自赵王府中见了裘穷的几指,就知道这人武功诡异,觉得他那招‘无形剑气’无声无息,迅捷异常,更适于偷袭。 若是背地里突然被给上一指,只怕他叔父欧阳锋都要吃亏。 这时候见了裘穷下意识的一惊,不过裘穷的‘无形剑气’正面对敌就不值一提了,谁会傻站着不动,让你指啊,动作太明显,异常好躲。 只要不偷袭,欧阳克自信的很,觉得数招之间就能打败裘穷。 裘穷这时道,“欧阳克,你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看在西毒欧阳锋的面上,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你回你的西域吧。” 欧阳克不由扑哧一笑,“就凭你?让我走?我看今日你是别想走了。” 这时黄蓉也已经翻身入内,对裘穷道,“裘大哥不用多说,这种人渣,直接揍他。” 裘穷摇头一笑,正要说话。 欧阳克已经两眼放光,心神震荡,抢着道,“黄姑娘,若是你要我放程大小姐,却也不难,只要你跟随我去,不但程大小姐,连我身边所有的女子,也全都放了,而且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找别的女子,好不好?” 裘穷眼中一寒,这货找死么。 黄蓉却是咯咯一笑,对着裘穷道,“裘大哥,他邀请咱们去西域玩呢。” 不待裘穷回答,欧阳克摇头道,“我只要你跟我去,要这臭小子同去干么?” 裘穷这还忍得了就不是男人了,淡淡的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也不再多说,直接摆了个黄飞鸿的姿势,手一勾,意思是让欧阳克先出手。 欧阳克见裘穷居然不跑的远远的用‘无形剑气’,不由一乐,直接右掌五指并拢成刀,一招‘力劈华山’,就冲着裘穷脑门劈去。 裘穷理也不理,直接施展降龙十八掌,一招‘龙战于野’,双掌齐出击向欧阳克胸膛。 欧阳克大吃一惊,这一掌掌力雄厚,威势惊人,若是中了,怕是直接就要胸骨尽碎,死于非命了。 而且这一掌还带着一股气浪,仅仅是余波,就让他的‘力劈华山’根本劈不下去。 欧阳克连忙足下一点,左掌轻挥,借力飘飞,向后退了两步,顿了顿,又退了两步,这才化解了这招‘龙战于野’。 黎生哪里会认不出降龙十八掌?不由暗自疑惑,裘穷怎么会降龙十八掌? 而群丐这时见裘穷出了一招,就逼得欧阳克退了又退,不由齐声交好。 欧阳克脸色潮红,缓缓吐了口气,又惊又怒,这小子扮猪吃虎?还是武功进步神速? 若是他直接硬拼怕不是敌手啊,眼睛一转,直接使出了灵蛇拳。 抢步上前,双臂舞动间,柔若无骨,好似灵蛇一般,浑不受力。 而裘穷一套降龙十八掌施展开来,威猛倒是威猛了,但是这灵蛇拳走的是软功的路子,所以效果一般。 只见裘穷抬手挡住欧阳克一记侧劈,欧阳克站在正面对敌,手臂却一拐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向了裘穷后颈。 第三十二章 进阶的太极拳 却说裘穷接了几招,便看出了这灵蛇拳的玄机,灵蛇拳类似于前世的瑜伽,却又辅助了内力,刺激内力让骨骼柔韧异常,以至于都能弯曲,但是,骨骼再也需要肌肉和手筋来驱动吧。 裘穷不由一笑,灵蛇拳?软功?尝尝学自朱聪的分筋错骨手吧! 原来当日裘穷缠着朱聪不禁讨到了妙手空空,顺带着连他的分筋错骨手都要了过来。 而这分筋错骨手刚好完克灵蛇拳,欧阳克不是软吗,不是浑不受力吗,裘穷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就要分筋错骨,让他动都动不了,直接软到底。 欧阳克大惊,这灵蛇拳第一次面世,还未建功就让人破了?这可是叔父研究出来专门克制降龙十八掌的啊。 他苦练了十数年,吃了无数苦头,终于练成了这灵蛇拳,却没想到这武功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不由得心里郁闷的快要吐血,急忙甩脱了裘穷的手,只见手上已经多了几条血痕,筋脉之处隐隐作痛。 心下一狠,再次变换武功,使出了蛤蟆功。只见他双腿蜷起,双手撑地,蹲伏下来,口中咕咕而鸣,蓄势待发。 片刻间蓄力完成,双腿用力一跃,双掌前推,正是一招‘蟾跃扑蛾’杀向裘穷。 裘穷则原地一直等着他发招,揣摩这蛤蟆功的原理,这时也不硬接,内力一转,双手抱圆,直接运起了天下至柔的太极拳法。 原来自上次使用太极拳失利后,裘穷也是下了狠功夫研究过一番的。 裘穷记得前世的一部电影里,这太极拳是张君宝在不倒翁身上领悟的,后来又在水缸中感悟水的力道和形态,这才发明了太极拳。 所以这太极拳的重点不仅仅是一个柔字,像水无常形,要因势导利,顺势而为,而不能蛮干。 更重要的是力量的牵引和偏移,就像不倒翁,明明是向左推动,但是因为左推的力量有限,又经过重力的不断调整,最后非常柔和的把左推变成了左右摇晃。 也就是说人家一掌打来,太极拳不会迎接,要像水流一样缠绕住,跟着它前进,再一点点的用其他方向的力道引导,最后让这攻击的力道消弭无形,甚至化为己用。 这就是物理学上两力共同作用于一个物体了,不过对于大学毕业的裘穷来说,这种高中最简单的物理问题实在是小意思。 他经过几天的试验就掌握了一些诀窍,就比如现在裘穷所使用的这招。 右脚踏前,左手前探接引欧阳克,顺势黏住,跟着身体转动,左手后扯,而右手则挥动起来,产生磁场吸引欧阳克变向,之后抓住欧阳克腰间,不让他落地,再以左脚为轴,身子一转,直接就带动着欧阳克在空中转起了圈。 他这一探、一黏、一拉、一转,把这太极拳的精髓,展露无遗。 而半空中的欧阳克已经惊呆了,这是什么武功?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威力都没有,却能化解他的掌力? 他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却始终落不下来,他这一掌之力慢慢的一点不剩了,双掌本能的收回,裘穷的左手却一直跟着,直接就探入了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就这样直接转了三圈。 欧阳克双手舞动,还待再出招,这时候裘穷却不干了,轻喝一声,“走你!” 双手一松,腰部发力,直接把欧阳克掷了出去,这一掷不仅带着裘穷的力道,连欧阳克来时的力道都融合其中,已经完全脱离了欧阳克的控制,欧阳克手舞足蹈,大声惨叫,飞速的一头撞向地面。 他只觉得眼前的地板越来越大,这一撞,必然头骨碎裂,死的不能再死,不由得心若死灰。 这时,忽然觉得脖子一紧,却是被人抓住了后衣领,堪堪又向前冲了三步,这才停了下来。 欧阳克吓得个半死,这时心里一松,不由大咳起来…… 只听裘穷和黄蓉喜道,“七公,您老也在啊。” 出手抓住欧阳克的正是洪七公,其实他若是抓住欧阳克背心,一步之下就能救下来。 但他却非要抓人家领口,这里怎么使太大的力道?要不脖子就断了。 所以扯了三步,这才化解了力道,这不,把欧阳克勒的个面目通红,咳嗽不止。 群丐也连忙上前拜见,“见过帮主。” 洪七公挥了挥手,对裘穷笑道,“小子,几日不见武功进步不小啊,人家练了三十年的武功,在你手中都走不过二十招了。”说着还瞥了眼欧阳克。 显然,洪七公虽然明面上是在对裘穷说话,实际上则是在嘲讽欧阳克。 裘穷不由笑道,“七公过奖了,我这点微末道行,也就能打得过些臭鱼烂虾罢了,哪里禁得起您老这番赞誉?” 洪七公撇了撇嘴,“你小子最后那招,老叫花我都没看懂,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刚才他一直待在房梁上,早看到裘穷二人埋伏在外,知道黎生没有危险,也就没下来。 直到看见裘穷居然原地等待欧阳克蓄力,而不主动进攻,不由觉得裘穷未免太过托大了,就翻身下来准备帮衬一把,然而没想到,裘穷这时使出了一记怪招,居然把蓄力完成的蛤蟆功给破了,还轻轻松松,大气都不带喘的。 洪七公不由好奇的很,他只能看出若是降龙十八掌算是至刚至阳,这招所蕴含的意味怕就是至柔至阴了。只是他此时不方便当着欧阳克的面询问裘穷罢了。 也正因为他下来的及时,反倒救了欧阳克一命。毕竟他虽然不怕欧阳锋,但若是他的弟子裘穷杀了欧阳锋的侄子,只怕裘穷也难逃厄运,必遭报复,所以就出手相救了。 而这时候欧阳克憋红的脸总算是缓了过来,也不再咳嗽了,对着洪七公道,“晚辈欧阳克,多谢洪老前辈救命之恩,在这儿给您磕头了。”嘴上这么说着,人却站的笔挺。 却是见洪七公刚才救了他一命,直到今日算是侥幸逃得一命,应该是再无危险了,不自觉的又开始有恃无恐了。 洪七公也不在意,挥挥手道,“你还不回你的西域去,留在这里做什么,非要把一条小命送在这里不成?” 欧阳克恨恨的看了眼裘穷,道,“我叔父说若是遇到您,一定要给您带个好,恭恭敬敬的,您老人家自然不会以大欺小,小侄这条性命只怕也就保住了。” 洪七公不由一乐,这边裘穷则是揶揄道,“七公不出手,你就能保命?要不咱俩再试试?” 欧阳克哼了一声,也不答话。确实是他刚才小看了裘穷,吃了个大亏,又一时想不出如何破解太极拳,哪里还敢和裘穷放对。只能装作没听到,不理会裘穷了。 黄蓉见状,右手指着脸蛋儿,吐着舌头说,“你这人也有五六十岁了吧,居然还这么不要脸皮。” 欧阳克听了甚是恼怒,抬眼瞥了黄蓉一眼,只见烛光下她眉梢眼角,似笑非笑,娇憨无邪,又不禁一呆。 洪七公这时道,“看在你叔父的面上,我本不欲为难与你,但是你仗着家传武艺,在中原你为非作歹,骂我的徒子、徒孙不长眼,还要挖人双目,我便给你留些记号,也让你长点记性。” 说罢,就要动手。 欧阳克还未回答,裘穷就插言道,“何必劳烦七公动手,还是徒弟我来吧。” 欧阳克这才知道,原来裘穷是洪七公的弟子。 冷哼一声,撒腿就跑,裘穷抬手就是一发“电磁炮”,正中欧阳克左臂,只见他“哎呦!”捂着胳膊,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而去。 裘穷还待追击,洪七公却拦住了他,道,“毕竟我跟他叔父算是老相识了。这小子虽然死有余辜,只是死在我徒儿手里,于他叔父面上须不好看。” 裘穷也知道洪七公这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其实是怕西毒来找他的麻烦,不由微笑着道,“多谢师傅关心,徒儿晓得。” 洪七公不由欣慰一笑,这小子和黄丫头两个人聪明伶俐,举一反三,还很贴心,让人想不喜欢都难啊。 这时候黎生等人才上来相见,见裘穷和黄蓉是洪七公的弟子,都曲意讨好,对着他俩就是好一番夸赞。 对裘穷说的是什么武功高强啊,侠义之心啊,貌比潘安啊,还有能文能武啊。 而黄蓉这边则是什么美若天仙啊,机灵可爱啊,和裘穷天生一对啊,总之是夸得没边儿了。 把裘穷和黄蓉听得个眉开眼笑,奉承话谁不爱听? 这边洪七公见两人居然一脸笑容的都大大方方承认了,一点客气的意思的没有,不由得一脸黑线。 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互相吹捧的还挺高兴,颇有些没完没了的意思。 终于忍不住,拉住裘穷问道,“你刚才那招从何处学来?是否是至阴至柔?看起来好生怪异。” 裘穷连忙解释了一番,厚着脸皮洋洋自得的告诉洪七公,这是他发明的招式,叫做太极拳。 这太极拳正是他学了至刚至阳的降龙十八掌之后,领悟的至阴至柔的武功。 洪七公哪里肯信,“你这小滑头,不想说就算了。虽然这招看起来有很大发展空间,但是你自己领悟的?哼哼,老叫花我都没领悟出什么武功来,你个毛头小子能自己领悟出新武功来?” 黄蓉不由替他辩解道,“其实他还领悟了好多武功呢,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而且这太极拳他也确是还没领悟完全。” 洪七公一甩袖子,带着群丐扭头就走,“切,你们就吹吧,还真是夫唱妇随,一对儿大话精。” 第三十三章 情海生波 等洪七公走了,黄蓉这才想起去割断了程大小姐手足上的绑缚。 程瑶迦摘了面纱,甚是腼腆,拉着黄蓉的手悄悄相谢,告诉了她的闺名。 黄蓉指着裘穷对她道,“这个是裘穷,铁掌峰裘千仞的侄子,恩,他和你师父还有全真七子关系都很好的。” 程瑶迦转头向裘穷望了一眼,不知怎的,突然间满脸通红,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才偷眼又向裘穷悄悄打量。 原来当程瑶迦一摘下面纱,裘穷就已经看傻了。 这世上居然还有和她如此相像之人?! “佳瑶是你么?你也来到了这里么?你来找我么?” 裘穷喃喃自语,神情恍惚,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人家程瑶迦。 也许是裘穷的声音太大,也许是两个女子听力太好,总之两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面面相觑。 程瑶迦红着脸,小声道,“我叫程瑶迦,不叫程迦瑶。” 裘穷听而不闻,只是盯着人家不放。 两人一路送程瑶迦回家,裘穷路上不断打量着人家,走一步看一眼,也不说话,也不搭理黄蓉。 黄蓉不由有些吃味,“裘大哥?你怎么了?” 见裘穷不理,黄蓉微微有些生气了,怒道,“裘穷,你这登徒子,看什么看?” 等了片刻,见裘穷还是不说话,黄蓉急了,“去去去,不用你跟着了,我自己送去,你……你回客栈等我。” 嘟着嘴,推搡着把裘穷赶走了,独自匆匆把程瑶迦送回了家。 等黄蓉回到客栈,只见裘穷坐在桌子旁边一动不动,正在发呆。 原来,这程瑶迦竟然长得和裘穷前世的妹妹,李佳瑶,有七八分相似,更巧的是名字都差不多。 都是柳叶弯眉,鹅蛋小脸,跟谁说话都是一副羞嗒嗒的样子,一个是佳瑶,一个是瑶迦。 裘穷前世和小妹关系极好,裘穷在大学毕业后,为了照顾妹妹,特地去了妹妹读大学的SH工作,结果反过来倒是妹妹照顾他多一些,每周六日都会来帮他打扫卫生,帮他做饭。结果课余时间什么都没做,就照顾他了,虽然追她的人很多,但一直到大学毕业,妹妹也没有认认真真的谈过一次恋爱。这让裘穷觉得很亏欠了她很多。 一见到程瑶迦,裘穷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大哥、小妹。 他们还好么,有大哥小妹照顾,父母应该还不错,也不知道小妹结婚了没有,想到这儿又不由苦笑,来到这个世界算算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小妹怎么会没有结婚,哪里还会像是记忆中那个天真善良的小丫头呢? 裘穷其实嘀咕完了佳瑶什么的,也就明白其实只是人长得有些相像罢了。 但裘穷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想要再看看妹妹的样子,直接把程瑶迦当成了妹妹一般。 看着程瑶迦的脸,妹妹佳瑶的声音好似还回荡在耳边,轻轻柔柔的,“哥~你别再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裘穷不由微微一笑。 黄蓉见了,也是有些无语,有些吃醋,轻声道,“傻笑什么呢?你以前认识程瑶迦么?你……你喜欢她?” 裘穷这才发现黄蓉回来了,苦笑道,“不认识,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不解释肯定就让黄蓉误会了,可是这事儿裘穷该怎么解释呢? 裘穷其实是穿越来的?程瑶迦和他前世的妹妹很像?这怎么说的出口? 真是有口难辩啊,当下裘穷只能说,“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的是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黄蓉脸儿一红,不过还是嘟着嘴道,“那你还盯着人家看,以后都不准你见她了。” 裘穷哪里肯依,道,“这样吧,我与她结拜成义兄妹,这总行了吧。” 黄蓉不乐意了,干巴巴的道,“你这分明就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结拜有什么用,到时候……到时候……哼!” 裘穷不由笑道,“到时候怎么样啊?” 黄蓉一听大怒道,“不用到时候了,我现在就走,你去和你的迦瑶妹妹成亲去吧。” 说着转身就要出屋。 裘穷一惊,连忙拉住,黄蓉转过身来,裘穷见她双手捂嘴,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由懊恼的说,“蓉儿,我真的不是喜欢她,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只是,只是觉得和她有缘……” 话一出口,裘穷就知道,糟了。 果然,黄蓉一听‘有缘’二字,立刻就想到,当时裘穷也是用这个理由接近自己的。 当即大怒,“还说什么不喜欢,你这个贪花好色的登徒子,见一个美人爱一个,还骗我?” 也不待裘穷解释,哭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这个花心鬼,我……我……呜呜……” 裘穷连忙道,“骗你是小狗,我真的不喜欢程瑶迦。” 其实裘穷最多也只是想多照顾照顾程瑶迦罢了,算是前世的感情寄托,算是对妹妹的补偿。 这时,黄蓉眼睛一转,嘴角微微翘起,又迅速下撇,擦了擦泪,道,“那你以后都不准见她,也不准想她,更不准盯着她看。” 其实黄蓉也不太相信裘穷会变心,毕竟这段时间两人也见了不少美女了,也不见裘穷有花心的意思,还不是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的。 这个程瑶迦说起来长得并不特别出众,只不过是那柔弱的气质惹人怜惜罢了。 所以黄蓉其实就是有些吃醋,所以借题发挥,跟裘穷玩闹一番罢了。 裘穷是什么眼神?内功已经不俗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黄蓉那鬼机灵的神色。 不由没好气的道,“蓉儿,你不要胡闹了,我一定要补偿……和她结拜的。你再不要无理取闹了,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黄蓉撇了撇嘴,道,“我想的那样?我想的哪样?你什么理由都说不出,让我如何相信?那程瑶迦有什么好?除了柔弱还有什么?长得还那么丑。” 裘穷大怒,如果说如今的亲人对于裘穷来说是逆鳞,那么前世的亲人对裘穷来说,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只见他手一挥,怒道,“混账,闭嘴,谁说她长得丑?”不过最终也还是没打到黄蓉身上,而是落到自己腿上,打的‘啪’一声。 黄蓉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这次是真哭了,捂着嘴,颤声道,“你骂我,还要打我?就因为那个程瑶迦?” 自黄蓉和裘穷相识以来,不说两人相敬如宾,起码裘穷是一句重话都没说过黄蓉的,即便是黄蓉偶尔顽皮,偶尔欺负欺负裘穷,裘穷也从不生气,始终对她疼爱有加。 这次居然为了一个刚见面的女人,就骂了她,甚至还要打她。 黄蓉简直不可置信。 而裘穷哪里知道黄蓉是真哭,他早就知道黄蓉这丫头奸猾的很,而且说哭就哭,都不带酝酿的。 这时见黄蓉梨花带雨的,虽然心中不忍,但一想到前世的妹妹,音尤在耳,还是狠下心来,道,“你以后都不准再说这种话了,出去。我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黄蓉闻言一呆,出去?这时赶我走了?不由的心中一凉,她是真心喜欢裘穷的,刚才也不过是一时失言,可她从小被宠爱的像小公主一般,黄药师骂了她两句,她立马就离家出走了。 这时候她想低头服软,可又是个性子极硬的人,认错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的,又不舍离去,不由僵在那里。 只盼着裘穷说句软话,她便顺势投入怀抱撒娇两句。 没想到裘穷这时候心里正烦,此情此景,让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在他前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这时一抬头,见黄蓉仍未离去,只道她还要纠缠什么不见程瑶迦,不由大声道,“你还不走,要我送你么。” 黄蓉脸色刷白,泪水都流不出来了,哽咽道,“你……你……我……我走,我走……”说着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房间。 而裘穷则是根本没注意到黄蓉的异状,低头叹息,“佳瑶,瑶迦,嘉琪,呵呵……” 却说黄蓉离开了裘穷的房间,脚下不停,只身上路,这次可比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悲凉多了,一路想着各种念头,再没了什么装乞丐的兴致。 “这次离开,是否还会再见?” “裘穷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会来追我吗,我要不要走慢一点,让他追上?” “程瑶迦……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以前的事?” “就算不问这件事,就算是我无理取闹,不应该说不让你见她,但是我只不过说了句那人长得丑罢了,你也不用这么吼我啊,而且,还要打我,哼,还不是你先盯着人家看的,到头来却又怪到我头上……” 黄蓉一边埋怨着裘穷,一边又给自己不平,至于程瑶迦却是连名字都不愿意提起了。而思绪却是飘飘飞撒,根本收拢不住。 “还赶我走,赶我走我就走,谁怕谁。你不要后悔就行,你不后悔,我就不会后悔的。” “可是,裘穷啊,人人生而平等,女子能顶半边天,这世上还会有和你一样的人吗?” “哎……就算有,我也不会喜欢的吧……” “你还在生气么,哼,反正我还在生气,我黄蓉也不是没人要了,又何必非你不嫁……不过,也不会再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温柔了吧。” 一路上走走停停,各种心思,起伏不定,只是抑制不住的悲伤,泪水横流。也根本没注意走到了哪里,只是下意识的向东而行,向着家的方向而去,起码家里还有一个永远疼爱她的父亲,那是她的港湾。 而裘穷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一番争吵,他也不好受,而且他还想起了……张嘉琪…… ps:今日五月二十号,传说中的520虐狗day啊,作为一个单身狗,作者菌只能在这里特地奉上一章,对诸位书友略表心意了。 爱老虎油~~~~(*^__^*)~~~~~顺便,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厚道吧~~~吼吼~~~~~ 第三十四章 佳期如梦 裘穷其实是一个痴情到极点的人,对黄蓉千依百顺,毫无怨言。 以至于痴情到绝情,一旦裘穷坠入爱河,其他的不论什么人再不能接近他的心灵一步。 但是第一个走进裘穷心灵的人,其实并不是黄蓉。 “啊……!”裘穷一声大叫,从梦中惊醒,双眼全是血丝,暴怒如狂,一身的大汗,泪水沾湿了衣襟。 裘穷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既没有出屋一步,黄蓉也没有来找他,这时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只有双眼充血,头发更是根根树立。 还根本不知道黄蓉早就走了,走的很远了。 裘穷整理了下衣服,盘膝坐起,双目呆滞的看了看四周,轻叹一声,又再次躺倒,只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刚才的梦,还有张嘉琪那张巧笑嫣然的脸满是鲜血。 刚才裘穷梦到了前世,犹如地狱受刑一般的再次从头到尾的经历了一次他和张嘉琪相识,相知,相恋,最后永别的故事。 裘穷前世还叫做李祺,那是在初中时候,裘穷在课外补习班中碰到了她,同班同学的张嘉琪,以前二人虽然同属一班,却从未有过交集,谁都没有注意过对方。 一起上了补习班之后,两人同去同归,还坐了同桌,这才渐渐熟悉,裘穷也一直把张嘉琪当作是很好朋友,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初二即将结束的倒数第二天,补习班也快要结束了,交好的同学们都在互相留些联系方式,这时裘穷注意到张嘉琪眼中含泪,不由一呆,小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只听她也小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初三要重新分班了,有些不舍得……舍不得……”说着泪水滑落下来。 裘穷不由问道,“没想到你还感情挺丰富,舍不得谁啊?” 她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看了裘穷一眼,脸色有些发红。 裘穷看着张嘉琪通红的脸,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她……舍不得的,是我? 不由轻咳一声,又问道,“到底是谁啊?莫非是你喜欢的人?” 张嘉琪再不说话,也不看他,过了半晌,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裘穷一呆,她喜欢我?她刚才在为我流泪? 裘穷心跳如雷,急速跳动了几下,他心动了,这时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个女孩为他流泪。 这滴泪水就像是春天的风,吹进了裘穷的心中,吹开了他的心扉,吹走了他的懵懂。 又好像化作了大海,滋润了他的心田,填满了他的心。 十四岁的裘穷本不知什么是爱的,只是也看过些书,听过些故事,这时他隐约意识到,这可能便是爱吧,便是他好奇期待了很久东西吧。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裘穷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从来没过任何感情经历的他,就好像一只小绵羊,面对这爱情的猛虎,犹豫不前,胆怯的发抖。 而张嘉琪犹豫了许久,又小声的问裘穷,“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裘穷心里一跳,心如擂鼓,来了,来了,我该怎么办?万一她不是为我流泪呢?舍不得的不是我呢? 张嘉琪见裘穷不说话,也不多说,便扭过头去不说了。 裘穷按耐不住,这才小声确认道,“是咱们班里的人么?” 张嘉琪“嗯”了一声。 过了许久,裘穷心里像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嗫嚅了半天,又问,“是跟你挺熟悉的人么?” 张嘉琪撇了裘穷一眼,“废话。” 又是许久,又也许是刹那,裘穷咽了口吐沫,小声问道,“是我?” 张嘉琪身子一僵,沉默了半天,回头笑道,“你真逗。” 裘穷心里一凉,感觉胸腹下沉,脑袋发晕,合着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啊。 心中不由涌起了阵阵酸涩。 裘穷一呆,我为什么会心酸?我这就喜欢上她了?这是一见钟情吗?不是啊,我认识她好久了啊。 裘穷心里迷糊。张嘉琪也不再说话,在沉默中补习班结束了,张嘉琪抹不开脸,匆匆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裘穷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收拾东西回家。 只是从这天起,他心中有了一个人,挥之不去,取值不散。 补习班已经结束了,裘穷每天除了努力学习,就是坐在后面看着张嘉琪的背影发呆,只觉得她浑身竟无一处不美,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 终于毕业的那天,他写了封情书,递给了张嘉琪,也不等她反应,便红着脸,匆匆逃跑了。 第二天,张佳瑶给他家打电话,跟他说,“谢谢你,我们还是当朋友吧,你以后不要给我写信了,要不连朋友都没得做。” 裘穷心痛如针锥,苦涩的答应下来,他想也许是时候看清了,放弃吧。他一心扑到了学习上,用各种知识填充自己空虚的心灵,用各种难题纠缠自己纷飞的思念。假期三个月内,裘穷爆瘦了三十斤,一个一米七的小伙子,连八十斤都不到了,形销骨立,头发也有了白丝。 父母大哥甚至小妹都对他忧心不已。 然而天意弄人,不久,两人又上了同一所高中,裘穷还每天都能看到张嘉琪,但他却不敢靠近,只是默默关注着张嘉琪的背影,他心中的影子越来越深,简直就像是刻印在了心头。 后来,他便每天上学都会早早等在张嘉琪她家的小区后面,护着她上学,放学再暗暗护着她回家。 除了努力学习,裘穷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偶尔白天在学校碰见张嘉琪,和她打个招呼。 两年来,前后一共二十四次,平均一个月一次,裘穷记得清清楚楚,有时仅仅是一声,“嗨。”就足以让他高兴个好几天。 这样的日子,直到高三就突兀的结束了,有个人转学来到了他们学校,这人也是裘穷的初中同班同学,高乐。 高乐长的挺高的,不过长相一般的很,也就是篮球打得好点罢了,其他没什么好的,裘穷嘀咕道。 高乐转学进来的第三天,张嘉琪就和高乐谈恋爱了,原来当时张嘉琪喜欢的就是高乐,只是初中时没有表白,现在高乐转学过来了,如此机会怎么放弃,于是张嘉琪再次表白,两人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所以……李祺就悲剧了。 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终结,之所以说李祺是个痴情的人,是因为他到这种程度都没有放弃,仍然默默注视着张嘉琪,每天暗中送她上下学,尽管路上会多出一个高乐。 不过,事情最终出现了转机,高乐的学习成绩本就一般,高考失利,没能和张嘉琪一同考上北大,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分手了,张嘉琪为此伤心了很久,瘦了很多。然而李祺却非常****运的上了北大的分数线,然后服从分配被调剂到了数学系。 在大学,李祺明白这也许将是他这辈子追求张嘉琪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他用了一年的时间,送花写信,嘘寒问暖,想要讨得张嘉琪的欢心吗,然而收效甚微。 大一下的那个春天,李祺顶着北风在张嘉琪宿舍楼下从下午三点站到了凌晨三点,张嘉琪终于不忍,下楼来见他了。 李祺捧着一束花,告诉张嘉琪,你家小区在离学校骑自行车走十五分钟远的XX小区,小区大门后面有个二十四小时超市,他每天风雨无阻的早上四点半准时来到这家超市中,躲开张嘉琪的视线,然后跟在她后面,一路护送她上学,放学也是如此。 他总是一有空,就会来到这个小区,坐在她家楼下的车棚里,对着张嘉琪家的方向,默默的和张嘉琪诉说心中那苦涩的爱恋。 当张嘉琪和高乐走到了一起那天,李祺在张嘉琪家的楼下,无声哭泣了半宿,一口气抽了四盒烟,想要用烟雾来填塞始终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的心口,咳得泪流满面,却始终不停。 她家小区的超市一共换了三个老板,每个都跟李祺非常熟悉,她家小区的保安换了两茬儿,从最老的老白道最小的东子,都知道有时候晚上会有一个小伙子,蹲在三号楼楼下的车棚里默默抽烟。 她家小区的电子眼有三个是坏的,自行车总是被偷,李祺买了三把锁,每天晚上都等张嘉琪上楼了,就去锁上,第二天再赶在她之前去打开…… “八年了,我默默的注视着你,从初中到大学,看着你一天天变的越来越美丽,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煎熬了,我爱你,我们交往吧。” 张嘉琪听到这里,想起当年初中时,李祺青涩的样子。 想起这么多年自己自行车从来没有丢过,甚至连车胎的气都是永远足足的。 想起当年自行车旁边总是有很多烟头,尤其是高乐答应他交往的第二天,那满地的烟头到底蕴含了李祺多少的心酸多少的苦涩啊。 再也忍耐不住,感动的泪水直流,扑进了他怀中,泣不成声。 于是他们走到了一起,李祺心里简直已经装满了整个世界,每日里只要牵着张嘉琪的手就能感觉的无比的幸福,花园聊天,树林谈情,湖畔喂鱼,逃课逛街。 这个世界从未如此鲜活的展现在李祺眼前,只因为这个世界中多出了一个她。 两人如胶似漆,山盟海誓,李祺对张嘉琪更是千依百顺,但有所求无一不应,高中李祺辛辛苦苦学习的底子总算没有白费,即使他全然沉醉在爱情里,也几乎没有挂科,他顺利毕业了,而张嘉琪则一直成绩优秀最后被保送研究生了。 第三十五章 梦醒时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是裘穷大学毕业的第二年。 这天裘穷和张嘉琪因为些小事吵了一架,一日未归,第二天裘穷下班后早早的回到了他们租来的爱情小屋,整治了一桌好菜,就等张嘉琪回来就跟她道歉服软。 可是裘穷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张嘉琪回来。 忽听得门铃一响,裘穷只道是张嘉琪今日回来的晚了些。他走过去拉开门,正要道歉,然而,没想到的是,入目居然是警察,还带给了裘穷一个晴天霹雳。 他们告诉裘穷,张嘉琪死了,她昨日下午在从学校回来的路上,被人乱刀捅死了。 杀她的人已经被当场抓住了,是个受了刺激的大学生,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他承受不了想要报复社会,就买了把刀想要捅死他女朋友,结果当时情况混乱,他不仅捅伤了**个人,捅死了他的女朋友,还把路过的张嘉琪也捅死了。 裘穷已经听傻了,“死了,死了,你怎么死了,你怎么舍得扔下我一个人死了!?” 裘穷崩溃了,“死了,死了,她死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叫道,“不可能,你们骗我的对不对,啊,肯定是了,那么多人在,怎么会那么巧她就死了呢,哈哈,她顶多也就是受伤了,对不对?“ ”她在哪家医院呢?我要去看看,我知道昨天和她吵架了,她生气了,我……你们tmd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没死,你们骗我的!骗我的!” 裘穷状若疯癫,大声嘶吼道,“滚,你们滚,她没死,她会回来的。你们这群骗子,骗子,滚,滚啊。” 警察们面面相觑,一个女警察干巴巴的说道,“节哀顺变吧,她父亲已经来了,她的尸……她在bj仁和医院,你去看看吧,不要伤心过度,节哀顺变吧。” 裘穷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警察们,直欲择人而噬,一众警察有点待不下去了,又怕裘穷做出什么傻事来,不由进退两难。 裘穷却在此时慢慢冷静下来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杀了这个人渣,给张嘉琪报仇! 十年相识,默默关注了她八年,八年的苦恋,好不容易迎来了春天,终于得到了她的心,二人甜甜蜜蜜的刚过了短短两年,这时已经准备结婚了,甚至连婚戒都选好了,只等她毕业裘穷就要求婚了。 然而昨天他们俩刚刚发生了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原因是张嘉琪说了几句裘穷他大哥的不是,裘穷本已经颇为后悔,准备今日回来道歉的,哪知道这天意弄人,短短一日不见,张嘉琪就死了…… 越在乎的东西,也越容易失去。最后的争吵,却成了诀别。 “杀了他。”这是裘穷现在唯一的念头。 所以首先,要把这群警察赶走。他眼中含泪,平静的看着警察们,淡淡的惨笑道,“我没事了,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然后,前脚送走了警察,后脚他就面南跪地,跟父母拜了别。 他要冲进警察局直接砍死这个人渣,这一去不复返了,只是对不起父母大哥和小妹了,不过张嘉琪,嘉琪她死了啊,被人杀死了啊。 最后,裘穷想到这儿咬了咬牙,提着菜刀就打开了门…… 裘穷的梦做到了这里‘提刀夜行’便惊醒了过来,他双目通红,头发根根直立,气喘如牛,满脑子都是报仇,都是张嘉琪那张满是鲜血的脸。 这还睡什么睡,裘穷坐了起来,思绪如潮,根本无法入定。 却说裘穷当时正要提刀而去,“叮铃铃铃铃”裘穷母亲的电话打过来了。原来警察先是通知了张嘉琪的家人,然后张嘉琪他爸又告诉了裘穷的父母,裘穷却是最后得知的。 最终裘穷也没有冲进警察局,即没有见这仇人一面,也没有见张嘉琪的尸体。而是等到那个人渣被枪毙以后,就逃跑了,搬走了,离开了bj,来到了sh。是母亲两鬓的斑白,让他放弃了。 他不敢面对,面对张嘉琪的尸体,他怕自己会疯狂,面对bj二人共同看过的景色,他怕自己会疯狂,面对老家熟悉的一草一木,他怕自己会疯狂。他害怕所有过往的一切,所以他逃跑了,跑到了他和她从没去过的sh。 他重新找了个工作,名义上是来照顾妹妹的。但是实际上,家里人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八年的苦恋,谁能看不出来呢?更何况两人都准备结婚了,家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裘穷从此就开始浑浑噩噩的活着,上班也是稀里糊涂的,每隔两三天,下了班就要跑到酒吧喝酒,喝的大醉,骂老天爷,骂上帝,骂老板,骂自己,骂那个人渣,最后泪流满面的拖着身体走回家。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 三年过去,妹妹李佳瑶也大学毕业回家了。 这一天,也不知裘穷是否是故意酒驾,总之,他开着车直接冲下了东海大桥,掉进了大海。 临死前,也许是因为他那天本来就没喝多少吧,又或许是因为他担心迷迷糊糊的死去会找不到路。反正,他清醒了,醒了酒,在心里默默念着这首诗。 当念到佳期如梦四个字时,眼前好似有强光闪过,隐约浮现出了张嘉琪那张羞嗔带喜的笑脸,裘穷不由得浑身一震,欣喜若狂,兴高采烈的大叫一声,“就是这条路了,嘉琪你等等我……我来找你了。”说罢,闭目而死。 过去的一幕幕都涌上心头,心乱如麻,裘穷不由运转起了佛门心法,也就是能够产生镇定作用的内力,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又休息了一会儿,日头逐渐升高,裘穷算了算也有两天没见黄蓉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到了这个世界,裘穷四岁之前的记忆极其模糊,根本无法思考,浑浑噩噩的逐渐认识到自己穿越了,名字叫做裘穷,早已经不再是李祺。 他也知道再见不到张嘉琪了,所以依旧渐渐的接受了新的身份,就让李祺这个名字和张嘉琪尘封在前世吧。这一世他就是裘穷。 而他也从小就开始惦记起了黄蓉,见了面更是觉得黄蓉比他之前所想象的更加可爱,她的调皮,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裘穷的心,黄蓉也是真的走进了裘穷的心,并且这份感情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覆盖住了裘穷心中的每个角落。 只是裘穷心中毕竟还埋藏着穿越的秘密,任何有关前世的事情都会让他无比触动,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争吵和冲突。 裘穷来到黄蓉房内,见东西还在,不由舒了口气。 结果出去一问店家才知道,黄蓉已经离开了两天了,东西都没拿,直接就走了。 裘穷听了,不由又是懊恼又是苦笑,这丫头的属驴的啊,只能顺毛摸的,他不过是说了句稍有不顺心,立马就跑了。 脑中不由闪过了吵架,闪过了张嘉琪,不由的一惊,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蓉儿,你可不要出事啊。” 这会儿他哪里顾的上什么程瑶迦,这假妹妹和真媳妇,在裘穷心中还是黄蓉这个媳妇更为重要啊。 “蓉儿,你可千万不要不出什么事啊。”裘穷心急如焚,一路追着黄蓉去了, 至于方位,裘穷和黄蓉朝夕相处还不了解她?看着挺坚强挺聪明的一个姑娘,其实内心幼稚的很,一遇到挫折第一反应是耍小聪明,投机取巧,若是解决不了就会直接逃跑,只要有选择,绝对不会直接正面解决问题的。 而且黄蓉她自小没了娘,其实也很容易受伤,很脆弱,所以想都不用想,黄蓉肯定是回家找爹爹去了。 裘穷在路上找了好几个乞丐,终于有一个是丐帮中人,于是让他帮忙,通知一下洪七公和裘千尺,直接到桃花岛找他,到时候就直接向黄蓉提亲,交代一番,便一路向海边行去。 却说郭靖和杨康二人,离开了归云庄当日,杨康就找到了宜兴的大宋官府,让当地的知县派人给金国方面报个平安,顺便催促重新派遣使者,直接到临安找他便是。 没想到这个县令极其热情,挽留二人在此小住,又派了侍卫亲随,服侍得周周到到,杨康也不好推辞,便和郭靖住了下来。 他之所以急着离开归云庄其实就是为了快点告诉金国方面,他平安无事,否则金国听说钦差小王爷在宋国消失了,两国的关系必然紧张,联盟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现在派人通知了,才算是放下了心,和郭靖优哉游哉的在宜兴晃荡了好几日,这才带着几个侍卫往临安方向行去。 这日两人也是来到了这湖州城外,只是此时裘穷已经追着黄蓉去了,而且天色尚早,两人过而不入,继续赶路。 不久就来到那处破祠堂边上,这时忽听得远处响起一阵阵马蹄声,郭靖侧耳倾听,只听得奔驰的非止一骑。 又过一阵,蹄声渐响,郭靖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马匹多少一听便知,对杨康道,“追的共有一十六人,咦,前面三骑是蒙古马,后面追的却又不是。怎么大漠中的蒙古马跑到了这里?” 杨康听了心中一动,不由的拉着郭靖和众侍卫躲进了祠堂之中。 刚进了祠堂,只听外面‘嗖’的一声,一枝箭正插在了祠堂门上,杨康偷眼看去,只见有三个人已经骑马奔到了祠堂前面。 这时后面追兵一箭射来,正中了三人中最后一骑的马臀,那马长声悲嘶,前腿脚下一软,便跪倒于地。 那马上的人却是骑术极其精湛,一个纵跃翻身下马,身手矫健的很,只是落地之声甚重,怕是不会轻功。 其余二人也是骑术不凡,急奔之下,匆忙勒马,只两三步便停了下来。 第三十六章 蒙古使节 郭靖这时也来到了窗前,正好听那落地之人用蒙语叫道,“我没事,你们快走,我在这里挡住追兵。” 另一人也用的是蒙语,道,“我来助你挡敌,四王爷快走。” 那四王爷同样用蒙语道,“这怎么成?” 郭靖听着声音只觉得好生熟悉,似是他的结拜安达拖雷、哲别师傅和博尔忽师傅的口音,不由大为诧异,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正想要出声打招呼,追击的骑兵已经围将上来。 三个蒙古人同时发箭阻敌,弓箭力道十足,疾若电光,追兵都不敢十分逼近,就只是远远放箭围住。 只听一个蒙古人叫道,“到上面去!”说着手向旗杆一指。剩下两个人迅速爬上了旗杆,而他却是几个攀跃上了祠堂顶上。 三人居高临下,一阵箭雨,倒是颇占形势。 杨康数了数,低声对郭靖道,“你数错了,一共只有十五个人。” 郭靖摇了摇头,低声道,“错不了,定时有一个给他们射死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匹马慢慢的踱了过来,果然有一人胸口中箭而死,这人左足嵌在马镫之中,被马匹在地下拖拽了过来。 郭靖翻窗而出,伏低身形接近了尸体,拔出羽箭在箭杆上一摸,果然箭杆上包着一圈熟铁,铁上还刻了一个豹子头,正是神箭手哲别所用的硬箭,比寻常羽箭还要重上二两。 郭靖再无怀疑,不顾杨康的阻拦,大声叫道,“上面的是哲别师傅、拖雷义弟、博尔忽师傅吗?我是郭靖。” 说罢,冲进兵堆之中,右手接住向他射来的一箭,左掌一翻,‘咔嚓’一声,已打折了身旁一名金兵的胳膊。 来回冲突,如入无人之境。这些金兵本就不会武功,遇到郭靖更是毫无抵抗之力,郭靖擅长的武功招式全都是走的刚猛路线,这时候在人群中,左边一掌,右边一拳,金兵不是骨断筋折就是吐血倒飞,顷刻间死伤惨重。 正在此时,远远地,一队大宋官兵策马而来,看起来不下千人。众金兵不由慌不择路,四下里乱跑,散开逃命去了。 拖雷俯身下望,见义兄郭靖赶散追兵,威不可当,不由心中欢喜,叫道,“安答,你好厉害!”抱着旗杆溜下了地。与郭靖执手相视,一时二人都高兴得说不出话。 接着哲别与博尔忽也下了地。哲别道,“那三个汉人用盾牌挡箭,伤他们不得。若非靖儿前来相救,我们怕是再也喝不到斡难河的清水了。” 郭靖摸了摸脑袋,憨笑几声,这才问道,“哲别师傅,你们怎么来了这里?还被金兵追赶?” 拖雷道,“爹爹命我们去见宋朝的皇帝,相约结盟,南北一同出兵,夹攻金国。” 原来成吉思汗攻打金国获胜,可是金国地大兵众,多年经营,基业甚固,死守住数处要塞,一时倒也奈何他不得。于是成吉思汗派遣拖雷南来,要联合宋朝出兵夹攻,途中遇到大队金兵阻拦,从人卫兵都被杀尽,只剩下三人逃到这里。 这时拖雷又道,“而金国为了避免蒙古与宋朝结盟,是铁了心要杀我们了,这次竟是那个六王爷亲自领人阻拦的。” 郭靖忙问,“是完颜洪烈?” 拖雷道,“是啊,他头上戴着个金盔,我瞧得清清楚楚,可惜哲别向他射了三箭,都被他的卫士用盾牌挡开了。” 郭靖杨康对是一眼,郭靖眼中一寒,“我要去杀了他,你去不去。” 杨康则是沉吟了片刻,道,“不能杀,他还不能死。放心吧,他早晚会死。” 郭靖哼了一声,道,“谁不是早晚会死,机会难得,还不如现在杀了,一了百了。” 杨康眼睛一眯,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道,“罢了,早晚都要死,那就快追,莫要让他跑远了。” 两人展开轻功,分了两头,如飞赶去。 郭靖追出了数里,超过了大宋的兵士,赶上几名败逃的金兵,抓住一问,果然是六王爷完颜洪烈亲自率队,却不知他这时在哪里。 一名金兵道,“我们兵败而逃,回去也是杀头的份儿,哪里顾得上看王爷在哪里。大伙只好逃到四乡,躲起来做老百姓了。” 郭靖回头还要再寻,这时天色渐暗,哪里有完颜洪烈的影子? 郭靖明知杀父仇人便在附近,却硬是找寻不到,不由好生焦躁,一路急奔,翻过来又找了一遍,突见祠堂前面的林子中有白影闪动,定睛一看,却是去了另一边找寻的杨康。 杨康道,“看来你也没找到。其实若是你找到了,可以将之打成残疾,不能言语行动,如此你能报仇,对我们的计划也不会有影响的。” 郭靖摇了摇头,“你们的计划,太过儿戏,三人各领一国?最后握手言和?不说你我,只说裘大哥,他如何能在大宋掌权?” 杨康摇了摇头,道,“此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你不必忧心。不过,我可不会像裘穷那家伙一样天真,握手言和?哼哼。” 这时拖雷见郭靖二人回来,走上来道,“完颜洪烈带的人马本来不少,后面恐怕还有追兵。安答,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我有父王将令在身,不能延搁,不若与我们一道走吧。我妹子叫我带话给你,也想让你尽早回蒙古去的。” 郭靖扭头看了眼杨康,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这嘉兴之约尚未完成,若我再回到蒙古,怕是不会再来中原了,不如先解决这边的事,到时候再回去不迟。”说罢,与拖雷、哲别、博尔忽三人逐一拥抱作别。 郭靖两眼含泪,立在原地,眼看着他们上马而去,蹄声渐远,人马的背影终于在黄尘中隐没。 心中默默道,“你们对我再好,也是个人的恩怨,可民族之分,大义所指……哎,忠义不能两全,勿要怪我负了你们。” 杨康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和郭靖也是同病相怜。 一个要杀君弑父,一个要背信弃义。 一个是要无视十几年的父慈子孝,一个是要背叛青梅竹马和结义兄弟。 “哎,做人难啊,做个好人更难啊。”杨康不由得感慨道。 郭靖默默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他对于蒙古的感情说起来还要超过大宋,但是这不是他的个人抉择,而是民族大义,千千万万的百姓,身体中流淌的血脉让他别无选择。 而杨康这边则是眯着眼睛在考虑着什么。 人人谦逊有礼,吃喝不愁,物阜民丰。裘穷当年在终南山上,所勾画的美好未来真是让人期待啊。不过,若是我真的能够掌权,我自己也未必不能做到吧…… 想到这儿,又不由的恨恨的道,“郭靖,你别看裘穷他看似善良憨厚,其实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儿,毛脑子惊世骇俗的想法。” “万万不可轻视,他早就已经在执行这个计划了,而且准备了很多后手,非常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哦?这么说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郭靖不由一脸的诧异,惊愕。 “哼哼,我这金国小王爷可不是白当的,而且金国的密探还是有些能力的,我又特地查探所有有关裘穷的事情,怎么可能丝毫不知?”杨康洋洋自得的道,“他自以为做得周密,其实早被我看出了端倪。” “就说上次,我为了配合他扰乱金国视线的计划,也就是所谓为了劫持王妃之类的事情,大宋而开始大肆招录武林好手,我特地避开,不去探查这大宋有关特种部队的计划。” “谁知道却歪打正着,有了意外的发现,大宋的京洛招抚使郭倪你可知道?他率领一万大军,在临安城东侧不远处封闭营盘,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否则就地格杀。” “虽然不知他具体在做什么,但我得到了确切消息,这正是裘穷所提出的特训之法。而且郭倪手下的大将李爽,一年前曾远赴西域寻找什么玉米、番薯,不知是何物。” “还有时任右正言、谏议大夫、御史中亟(音同急)的陈自强,大宋权相韩侂胄(音同拖、咒)的学生,据说他和裘穷关系异常亲密,而韩侂胄的大宋庆元党禁,也称伪学逆党之禁的计划,也是裘穷所提出的。” “这只是我探听到的部分罢了,我觉得裘穷的后手远不止于此。” 杨康眯着眼睛,摩挲这下巴,感慨道,“这个裘穷,远非你我所见那般简单啊。”其实他也是有些佩服裘穷的,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弄出这么多事来,真是个奇才。 郭靖则是已经张大了嘴,掐着指头算了算,裘穷比他大了一岁,一年前也才十八、九岁罢了,就已经开始执行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了?他怎么这么多心眼儿?而且政治、军事、武功还样样出众,有这么妖孽的人么? 回头想想自己,若不是裘穷点醒了他,他现在纯真善良的像头小绵羊呢。 郭靖不由有些无语,挥了挥手道,“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麻烦,我不管便是了,若是计划真能成功,你我必将名留青史,所以也不必多加猜测了,埋头苦干便是。” 杨康听了不由翻了个白眼,这郭靖脑子怎么长的啊,简直就是孺子牛变的,这么听话的给裘穷卖命。 若是计划成功,你我还有存在的必要么?看看段天德是怎么死的?不说裘穷的信息渠道和手段,就是他的武功,到时候弄死你我还不跟玩儿似的。 杨康可不傻,他的确没有信心算计的过裘穷,不过,算计不过裘穷不代表不能……他自有计划。 第三十七章 你们是野人 临安城中,今日蒙古的使节团已经抵达,比他们晚了一天,金国使节也抵达了临安。 皇帝赵扩也是雷厉风行,当日就接见了杨康,两人相互说了几句面子话,什么金国与宋国比邻而居,世代友好云云。 毕竟,杨康以金国的皇室成员身份前来,目的是为了表示对于此次联盟的重视,也只是金国使节团的代表罢了,具体如何还要等金国的使节团抵达,由专人负责谈判。 而蒙古使节团则是由宰相韩侂胄接待。拖雷三人进了皇宫,在一处偏殿等了都快两个时辰了,茶水都换了五六次,韩侂胄才晃晃悠悠的踱步而来,博尔忽脾气急躁,见终于有人来了就要发怒,还好哲别反应快,连忙拦住了。 宰相韩侂胄也不客气,进来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往椅子上一坐,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摇头晃脑的道,“好茶,好茶。”也不说让拖雷他们坐下。 这回哲别也是大怒,这人好生无礼,亏的还是个宰相。 拖雷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也是悠悠然坐下,道,“久闻大宋乃是礼仪之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韩侂胄笑道,“四王子还是不太了解大宋啊,我们宋人,不像蒙古,虽然来者皆是客,但却不会对每个人都杀牛宰羊盛情招待的。” 拖雷面无表情的道,“却是与蒙古不同,不过,今日我等自蒙古而来,是为了……” 韩侂胄都不听完,直接挥手打断拖雷,正色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尔等蒙古,乃蛮夷之地,部落之人更是茹毛饮血之辈,不知礼数,不遵教化,居无定所,不事生产,劫掠四方,大军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更兼杀戮成性,大肆屠杀平民,实乃野人也。” “我大宋虽于金国有世仇,然绝不会与野人结盟,自堕身份,诸位也不必多言,请回吧。”说罢就起身要离开。 哲别和博尔忽怒发冲冠,你们这是欺人太甚!口口声声的骂我们是野人?!还礼仪之邦? 武器都留在了殿外,这时候博尔忽一个健步上去,对着韩侂胄就是一拳,口中怒喝,“我们蒙古纵横天下全无敌手,你们大宋都被人打的快要灭国了,我们是野人,你们是什么东西?” 只见韩侂胄轻轻一闪,变躲了开去,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对着拖雷几人冷笑道,“野人。”说罢扭头就走。 哲别和博尔忽简直要气炸了肺,就要冲出去与他厮杀。 拖雷却是一直很冷静,这时拽住两人,道,“此地不宜久留,看着人的态度,再待下去只怕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哲别二人一惊,一身冷汗,这可是大宋腹地,若是闹翻了,他们怎么可能冲杀的出去? 不由压制了怒火,又恨恨的看了眼韩侂胄去的方向,这才跟着拖雷愤愤离去。 只见偏殿中,韩侂胄躬身跟在一人身后,转了出来,正是皇帝赵扩。 二人看着拖雷三人的背影,赵扩不由感慨道,“无故加之而不怒,临危而不乱,此人真是大将之才。” 韩侂胄躬身道,“皇上慧眼,这四王子据说正是蒙古大汉的几个子孙中,最具大将之风的人,所以他才会被派来出使。只可惜却是个蒙古人……皇上……要不要,微臣……”说着眼睛一眯,右手向下一切。 赵扩挥了挥手,道,“不必节外生枝,一切按计划行事。” 韩侂胄压低了身子,恭声应是。 赵扩却不理他,抬头看了看夜空,问道,“你觉得逍遥侯此人如何?” 韩侂胄闻言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赵扩仰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犹豫了一下道,“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匡扶社稷之能,更兼得对大宋忠心耿耿,实在是我大宋之福星,皇上之良助啊。” 赵扩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圆滑了些。” 韩侂胄不由大汗,他的庆元党禁,不知杀了多少人,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他还圆滑,不过既然皇帝这么认为,他也没法反驳,只能擦了擦汗,道,“皇上智若渊海,而微臣才疏学浅,自然说话做事就小心了些。” 赵扩呵呵一乐,说话的语气却没什么喜感,只听他低声道,“逍遥侯,逍遥侯,也不甘心只逍遥于江湖的。” 韩侂胄又是大汗,这皇帝赵扩本来挺好糊弄的,前两年重视台鉴,收买几个人,说什么他听什么。 这几年,尤其是和这逍遥侯聊了一年之后,却是有些深不可测了,一字一句都有深意。 皇上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不甘心只逍遥于江湖?有可能是想要在朝廷上当个有势无权的闲散侯爷,倒也逍遥,也有可能是……谋反,当皇帝,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么…… 韩侂胄还在思量,赵扩已经挥了挥手,旁边立刻冲出来一个老太监,大声喊道,“起驾!朝阳宫!” 韩侂胄急忙跪地拜倒,“恭送皇上。” 心里却不由想起了这次的计划,据说是一个月前,逍遥侯执笔,飞鸽传书而来。只写了一句话,完颜洪烈来了,引蒙古使节杀之。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信息,完颜洪烈来了,这是哪儿来的消息?一个月前,蒙古使节刚确定要出发来大宋,他就已经知道,完颜洪烈要来了? 而且这句话的语气,也不由得不让人疑惑啊,何谓他来了,莫非逍遥侯早就知道完颜洪烈要来? 而皇上显然也知道完颜洪烈要来,难道是俩人一年前便早有计划? 韩侂胄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这里的水好深啊。 至于引蒙古使节杀之,也是妙计。 一是,蒙古使节在大宋境内,杀死了金国王爷,蒙古人这事儿做出来,就没有借口再要求大宋出兵相助了。 二来,蒙古、金国也必然势成水火。 最后,大宋又和大金结盟,金国也不会攻打大宋,只会要求大宋出兵,但是大宋和蒙古现在并未接壤,如何出兵?于是蒙金交战,大宋就能隔岸观火,养精蓄锐。端的好计谋,端的好心机啊。 这逍遥侯才十九吧,未来不可限量啊,幸好自强与他交好,当时庆元党禁,我也听了他的建议,算是结了善缘,幸好幸好。 不说这韩侂胄六十多还跪在那儿想事情也不觉得累,却说拖雷三人出了大宋皇宫,博尔忽破口大骂,哲别也是脸色铁青,只有拖雷面露不屑。 哲别不由好奇的问拖雷,“四王子,你不生气?” 只听拖雷道,“大宋官员昏聩不堪,果然如此,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腐朽了,他日我大军南征之时,必然摧枯拉朽,一战可破。一群将死之人,我何必与他怄气。” 博尔忽听了大笑,“四王子说的对,一群将死之人罢了。哈哈哈哈!” 二人心情这才有所好转,这时拖雷又道,“这宰相韩侂胄如此行事,必有蹊跷,我们需速速离去,再另行打探。” 正说着,只见远处有两顶小轿,急急忙忙的奔来,轿中之人扬起门帘,急呼道,“四王子且慢行,四王子且慢行!” 拖雷三人回头望去,两顶小轿被轿夫抬着一溜小跑到了近前,一个圆滚滚的家伙从后面轿子里滚了下来,恩,是的,这人实在太胖了,以至于走下来和滚下来看起来都几乎没有区别了。 这人虽是坐轿子来的,却是满头大汗,只见他擦了擦汗,拱手道,“下官吴曦,拜见四王子。” 而前面的轿子中则是礼部侍郎史弥远,史弥远下来也不说话,只是拱了拱手。 拖雷沉吟了下,道,“原来是史大人和吴太尉,不知二位匆匆而来,找我何事?” 这吴曦本是信王吴璘之孙,节度使吴挺之子,但为人有才无德,自视甚高。 而且他和韩侂胄可不是一个阵营的,正是朝中的亲蒙派的代表人物,他们主张,既然金国和蒙古都是敌人,二者择其一,金国和大宋仇深似海,所以只能选蒙古,即便是不与蒙古结盟,也不能与蒙古闹翻。 所以他一听得蒙古结盟之事陡生波折,立马就跑过来示好了。 而史弥远则是奉了密旨而来的,这也是裘穷和赵扩计划的一部分,史弥远的任务就是留住蒙古人,并暗中协助他们刺杀完颜洪烈。 几人一番交谈,吴曦是一个劲儿的道歉加示好,表示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而史弥远则话不多,听了半晌,才说道,“上次金国使节团覆灭,而这次的使节团据说是赵王爷完颜洪烈带队,若是完颜洪烈的队伍再出什么意外,这金宋联盟不就是个笑话么?” 然后顿了顿,又若有所指的道,“不过,这完颜洪烈肯定带着大队人马而来,想要让他们全军覆没,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啊。” 吴曦眼珠一转,忽的一亮,道,“不若四王子遣好手行刺完颜洪烈,不求全军覆灭,但使赵王身死或受伤便可。如此,金宋结盟之事必然不顺。到时蒙古再求联盟,必水到渠成。” 拖雷却犹豫道,“这……完颜洪烈何时会来?若一直在临安城中等待不免太过危险,我等不便久留啊。” 吴曦和史弥远笑道,“四王子多虑了,就算是大宋与蒙古不结盟,下官等也必将力保王子安全不失。若是王子离开,又哪里有我等的消息灵通,况且行事之时,我等也可暗中相助。” 拖雷沉吟了片刻,觉得只要有官员支持蒙宋结盟,他就不会有太大危险。于是,他就答应下来,并立刻派博尔忽去找寻郭靖,请求援助。毕竟说起好手,他的安达郭靖,实在是当仁不让啊。 第三十八章 傻姑与心魔 却说,裘穷离了湖州,马不停蹄的一路向东朝海而行。转天他就离海边不远了,一路上裘穷既然没有碰到黄蓉,怕是她已经出海了。 裘穷这几日不仅一直担忧黄蓉的安危,吃不好、睡不好,那个张嘉琪的梦,更是让裘穷的心情起伏不定,夜不能寐。 这时推测黄蓉已经出海,想到黄蓉毕竟在岛上长大,水性就不用说了,武功也不错,还有软猬甲护身,更是喝了大蝮蛇的血,百毒不侵。只要她上了船出了海,基本就没什么危险了。 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了许多。 这时日上中天,裘穷正来到钱塘江边的一个小村落。 这钱塘江的浩浩江水,日夜无休的从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江畔一排数十棵柏树,正巧是八月,树叶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裘穷进了村子,只见村中多是断垣残壁,甚为破败。 村东头挑出一个破酒帘看似是酒店,裘穷心情放松下来,正感腹中饥饿,于是进了店铺。 只见内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披头散发的,头顶正中间还插着一枝荆钗,睁着一对大眼呆望裘穷。 裘穷和她要酒要菜,她只是不住的摇头。 裘穷笑道,“你这里酒也没有,饭也没有,还开店啊?” 那姑娘摇头道,“没有啊,不知道啊。” 裘穷不由道,“唉,你真是个傻姑娘。” 那姑娘咧嘴欢笑,说道,“是啊,我叫傻姑。” 裘穷身子一震,傻姑?是了,是了,嘉兴县城的治下,钱塘江的入海口,这里不就是牛家村么! 想起当年老爹裘千丈曾说过,他四岁之前一直在牛家村生活的,不由出口问傻姑道,“你知道裘千丈吗?” 傻姑歪了歪头,拍着手道,“傻伯伯,我记得的,我记得的!我还记得,小穷穷!小穷穷……” 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穷穷和傻伯伯走了,没人和我玩儿了。” 裘穷不由一呆,傻姑还知道他?当年莫非还有其他关系? 不由道,“我就是裘穷,傻姑你过来。” “小穷穷?”傻姑冲上来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在眉目中依稀找到些痕迹,不由拉着裘穷的手,雀跃道,“小穷穷回来啦,小穷穷回来啦,快来,咱俩捉迷藏!” 裘穷哭笑不得,道,“傻姑别动,咱们玩静坐,看谁先动,好不好?” 傻姑道,“好好,陪我玩。”说着坐下来,一动不动了。 裘穷抓傻姑的手,开始把脉,他记得原著中傻姑是小时候受了刺激才疯掉了,裘穷便想试试是否有办法让她恢复过来。 毕竟看起来这傻姑和他小时候颇有渊源,而且裘穷看她疯疯癫癫的也着实可怜。 过了半晌,傻姑身形一晃,扶着脑袋道,“头晕啦。” 裘穷摇头一叹,还未说话,傻姑早跳了起来,“你赢啦,你赢啦,不过,这个没意思,脑袋晕晕的,不好玩。” “小穷穷,咱们还是玩捉迷藏吧。” 这失忆涉及了头部大脑,裘穷倒是找到了傻姑的症结所在,她不仅心脉不畅,而且玉枕穴右侧的脑户穴几乎封闭,左侧的脑空穴也淤堵胀大,直接压迫住了神经中枢,连眉心的印堂穴也有了淤堵。 这些直接导致了傻姑大脑供血不足,记忆缺失,心智不全。 只是这几处穴位接近大脑,经脉复杂,裘穷也不敢轻易尝试,刚刚只不过是用内力感知了一下,傻姑便觉得头晕了。 不由失望一叹,道,“傻姑你先去一边玩吧,一会儿跟我走,我领你去见外公,你外公人可好了,家里还有能和你玩的朋友。” 傻姑一呆,“外公?我还有外公?” 裘穷道,“你外公是东邪黄药师,住在桃花岛上,岛上都是好吃的好玩儿的,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一会儿我就领你去见外公,好不好?” 傻姑一听都是好吃的好玩的,欢呼一声,点点头,“傻姑最乖了,傻姑最乖了。”便跑出去自己玩耍了。 倒不是裘穷懒得理她,而是裘穷不知为何,也忽然觉得头晕晕的,不由苦笑,看来数日奔波,忧心思虑,身体有些受不了了,便走到里屋,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开始打坐休息。 哪知道这情况居然越来越糟,不久,只见裘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这是……属性失衡?!……心魔!?” 裘穷体内的各种真气属性都在乱窜,本来相生相克的两种物质在两两反应之后却没有达到平衡,总会有一种多一些一种少一些,甚至还产生了许多种裘穷尚未实验出的物质。 裘穷知道情况不妙了,这几****哪有心思关注内功的情况?没想到前几日先是吵架生气,后来又做梦导致怒发冲冠,之后就是忧心黄蓉出事,一路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今日裘穷推测黄蓉已经出海,心情又不由一松,之后不久便得知了这里是牛家村,心思开始起伏,又开始怜惜这傻姑可怜,到了此时,若是裘穷好好休息缓和一下,倒也不至于如此,偏偏他还妄动内力,思考如何解决傻姑的失忆问题。 这几日里裘穷的情绪本来就像是坐了过山车,起起落落了好几次,导致体内激素分泌失调,这内功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加上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还胡思乱想,此时终于是把精神能量给耗的差不多了,没了精神的压制,这内力失衡终于爆发了出来。 裘穷原以为无相心法的单独属性不强,即便是所谓的心魔发作也就是内力属性失衡,也不会太严重。 哪知道这无相心法成也全属性,败也全属性。一种属性的确不强,可是架不住属性过多啊,裘穷体内几乎遍布不同的真气,还在到处乱窜,而且他此时头痛欲裂,哪里还能引导诸多股内力相互平衡? 其实若只是如此,这平衡之道在于调节,一点一点慢慢调节,总会完事儿的,可是这真气属性之间会相互反应啊,其可能性简直是无穷多的,这时候出现的很多物质,裘穷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不知道相克的物质是是什么,要怎样产生,这还怎么调节? 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吐了出来,裘穷身体越发虚弱了。裘穷依旧无计可施,“难道要死在此处不成?难道这一世就要这样结束了?” 黄蓉的脸庞在裘穷眼前一闪而过。 上一世他唯一的追求就是张嘉琪,他的心早就跟着张嘉琪一起死了。 但是这一世不同啊,他的追求可要多的多了,结束黎民百姓的苦难,神奇的武功,还有黄蓉……他为了将来做了那么多铺垫,武功的研究也渐入佳境,与黄蓉还刚刚吵了一架,他怎么能死?他怎么可能甘心赴死? “蓉儿。”裘穷呢喃一声,感受着身体的状况,不由心思电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自废武功! 内力虽然不受控制了,但是丹田破碎,内力就会自动流失体外,所谓心魔也就是属性失衡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样武功虽失,性命却可以保全,反正丹田以后可以用神一经修补,武功到时候再重新修炼就是了。 裘穷咬了咬牙,举起右手,运足了力,正要拍向丹田,忽的,胸前一动,是膻中穴,突的跳了一下。 裘穷不由得手下一缓,眼中闪过疑惑,闭目感知了一下,不由大喜,这是…… 原来天无绝人之路,这中丹田的作用终于显现而出了,却是需要几种内力属性相互反应之后生成的新物质再和膻中穴所产生的物质相互反应,最终生成了两种全新的物质。 现在裘穷还不知是何效果,但是,乱跑的内力经过膻中穴附近,就会减少微不可察的一丝丝! 正在此时,傻姑玩腻了,走进了屋中。本来还兴高采烈的,这时见裘穷嘴角带血,双目紧闭,委顿于地,不由惊慌失措,大叫一声,“小穷穷,你死了?死了!” 说着像是受了刺激,浑身发抖,双眼一闭两手乱舞直接摔倒在地,还不停的乱踢,口中惊呼哀嚎,“死了,死了,都死了!娘,爹爹!死了,都死了!小穷穷!死了,也死了!” 裘穷一惊,内伤更重了几分,好在新物质类似于催化剂不会参与反应消失掉,这才勉强压制住了心魔。 裘穷不由苦笑,强撑着爬过去,嘶声安慰道,“淡定,你别激动,我没死,我还没死,不过你再大呼小叫下去,我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傻姑这时正在发疯,哪里听得进去,还在大哭大闹,一脚就把裘穷踢了出去,裘穷不由‘噗’的一下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裘穷也是怒了,又爬过去,用尽全力就是一巴掌,正打在傻姑的屁股上,怒道,“闭嘴。” 傻姑一呆,她这一辈子,只有母亲打过她的屁股,反应了片刻,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终于发现了眼前的裘穷,不由停止了哭闹,喜道,“小穷穷你没死。” 裘穷没好气的道,“本来没事,被你踢了一脚,差点死了。” 傻姑不由呵呵直乐,只是道,“你没死,太好了,好极了,傻姑好高兴,哈哈。” 裘穷闻言心里一暖,温声道,“傻姑乖,扶我起来吧。” 裘穷也是害怕再出意外,于是指点着傻姑扶着他,来到了壁橱边上。 只见橱板上搁着七八只破烂的青花碗,碗中碗旁死了十多只灶鸡虫儿。 拿开上面的碗,凝目细瞧,最后一只碗上,生着厚厚一层焦锈,果然是铁铸的。手指一弹架板,‘叮当’一声,这壁橱的架板也是铁铸的。 第三十九章 初探中丹田与危局 却说裘穷早不记得是哪个方向了,只让傻姑用力转那个碗。傻姑见向左旋转了半天,铁碗全无动静,便又向右旋转,铁碗‘嘎嘎’声响,有些松动,当下傻姑便手上加劲,碗随手转。 只听得‘咔嚓嚓’一阵声响,橱壁向两旁分开,露出黑黝黝的一个洞来。洞中一股臭气冲出,中人欲呕。 傻姑一闻这臭气,扭头撒腿就跑,裘穷原本还被她扶着,这时也不由得被她带的摔倒在地。 裘穷躺在地上,翻了个白眼,调息了半晌,见洞中臭气已经消散,这才缓缓道,“傻姑,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睡觉,过几日便会出来,到时候就领你去见外公,好不好?” 傻姑呆呆的问,“睡觉还要好几天啊,小穷穷你还是这么懒啊。”裘穷闻言不由苦笑,低声道,“乖,傻姑听话,不要告诉别人哦,要不我就不带你走了,听明白了么?” 傻姑点点头,道,“傻姑知道了,你要悄悄的睡觉,不告诉别人,傻姑最乖了。” 裘穷这才点了一个火把,试探着进了洞。最后又嘱咐了傻姑一声,“别告诉别人啊。”便发动机关合上了门。 裘穷进了洞,只见这哪里是个洞穴,分明就是一间小室,屋顶西角开着个一尺见方的半透明的天窗,日光透过天窗,白天勉强可见到酒店中的情状,天窗旁还有一个通风的气孔,却已经被尘土堵塞了。 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副死人骸骨,仰天躺着,衣裤都已腐朽。东边室角里又有一副骸骨,却是伏在一只大铁箱上,一柄长长的尖刀穿过骸骨的肋骨之间,插在铁箱盖上。 铁箱脚边有一物被火光照的闪闪发光,裘穷拾起来一看,是一块黄金的牌子,牌子正中镶着一块拇指大的玛瑙,翻过金牌,见牌上刻着一行字,‘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 这里空气污浊,裘穷又心魔作乱,属性失调,也顾不上细看,盘膝坐下,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开始研究膻中穴产生的新物质了。 其实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察觉道这些内力经过膻中穴以后,会有一丝丝的变化,但是此时裘穷体内的内力情况就好像是,齐平了杯边的水,哪怕只是减少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丝,也能明显看出来。 这一丝丝内力哪里去了?裘穷检查了膻中穴并没有发现又北里存在,不由疑惑不已。 其实膻中穴主治胸腹疼痛、心悸、呼吸困难、咳嗽、过胖、过瘦等等,经常按摩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 而且,膻中穴是中丹田的中心位置,而所谓的上、中、下丹田,正是道家养生所提出的概念,修炼内气者最后将会三田合一,气贯全身,从而超凡脱俗,也就是先天。 上丹田,从下巴算起,头部的长度乘以0.618的位置(两眉之间的印堂穴。) 中丹田,从****算起,躯干的长度乘以0.618的位置(两乳中间的膻中穴)。 下丹田,从脚部算起,身高的长度乘以0.618的位置(脐下三寸的关元穴) 三处丹田都位于人体不同比例的黄金分割点。 其中下丹田主气,主要用于存储和调动内力真气,中丹田主力,主要功能是调节身体平衡,增强**力量,上丹田主意,主要在于精神领域。 这时候裘穷体内各种内力混乱不堪,中丹田的作用终于显现出来,凡是经过中丹田的内力都会基本平复下来,所携带的特殊物质也就是属性不知道和其他什么东西反应中和掉了,几乎消失殆尽。 如果裘穷能够观察到细胞层面,就会发现,他体内的白细胞数量经过这两种物质的刺激,活化了许多,而这些白细胞好像是盟军敢死队一般,在膻中穴周围吞噬着各种内力的所携带的属性也就是化学物质。 而且这些物质并没有裘穷认为的反应掉了,而是储存起来了,只不过白细胞寿命有限,一般的白细胞生命周期约是十三天,吞噬了化学物质之后,也仅仅能支撑不到四天罢了,所以储存的时间也有限。 总之,虽然裘穷现在还一脸懵逼,而体内的情况已经渐渐好转了。 裘穷静下心来,开始闭目休息,坐等体内自我调节,慢慢平衡。 这也就是裘穷,一般人心魔发作了,不死也得残,但是裘穷的无相心法虽然心魔爆发时种类繁多,自己没办法调节,但其实属性并不极端,所以在新物质的刺激下各种各样的白细胞都能够起作用,倒是缓缓的化解了这次危机。 “只不过这中丹田用起来,怎么这么容易饿啊,幸好水带的多,不然还不噎死。”裘穷一边吃着最后的干粮,一张干巴巴的大饼,一边嘀咕道。 这已经是裘穷进入密室的第三天了,裘穷每天至少得五顿饭,否则就饿得头晕,他也是郁闷得很,除了休息就是吃饭,哪有什么精力研究东西。 倒是外面的傻姑,还真是非常乖,来了几波村民和路人,她都没有说出裘穷在密室睡觉的事,也没有过来打扰裘穷,只是独自玩耍。 这天晚上,裘穷又被饿醒了,不由欲哭无泪,正要起身出去,准备寻找些吃食。忽听得外面传来了人声,不由凝目望去,只见外面来了两个人,正在询问傻姑。 一个在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另一个却是头顶带着头巾,一看就不是汉人,浓眉卷发鹰钩鼻,本来长相凶狠,这时和傻姑说话,还非要挤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更显得面目可憎。 这不,傻姑睡梦中被人叫醒,一看见他的脸,立马吓的大喊,“鬼啊,鬼啊。” 欧阳锋一脸黑线,要不是看傻姑举止打扮不是常人,早就一掌拍死了。 这时,另一个人走上前来,裘穷眼神一凝,是欧阳克!那另一个,莫非就是欧阳锋?裘穷心里一惊,倒是不敢妄动了,他和欧阳克的梁子可不小,此时他伤势未愈,若是被发现,恐怕不好脱身。 只见欧阳克和颜悦色的跟傻姑形容了黄蓉和裘穷二人的长相,问她是否见过。 傻姑哪会告诉他?颤抖着道,“你们都是鬼,一个好看的鬼,一个不好看的鬼,我才不告诉你们,快走,快走。” 欧阳锋眼前一亮,不告诉?不是不知道?不由一笑,吐着舌头道,“我们都是恶鬼,你若不说,我们便吃了你。” 欧阳克闻言也是扮了个鬼脸,吓唬道,“吃了你,吃了你。” 傻姑惊叫一声,撒腿就跑,可惜哪里逃得出欧阳锋的手心,还没跑出两步,欧阳峰已经贴着她面前出现了,傻姑吓得汗毛倒竖,一屁股坐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欧阳锋不耐烦的道,“别哭了,快说,你见没见过这两个人?” 欧阳克就差聪明多了,不知从何处拿出两个糖果,诱惑道,“你若告诉我们,我给你吃糖,可甜了。”这糖果却是为平时诱、拐少女所准备的。 裘穷心里不由一紧,不由屏息。 只听傻姑道,“我不要糖,我外公是东邪黄药师,家里全是糖,你们是坏人,糖是坏糖,我才不要。” 裘穷心里咯噔一下,这欧阳锋叔侄二人可不是善类,傻姑怕是有危险了。 而欧阳锋也是心中一动,想到此行就是要带着侄子去提亲的,若是这傻姑真和东邪有关,带了过去,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当下冷哼一声,故作不屑道,“东邪黄药师何等人物,你说他是你外公,他就是你外公?” 裘穷心里一松,也是,别人一句话就信还当什么西毒,当和尚算了。 然而傻姑却是急了,跳起来就是一掌,竟然便是桃花岛武学的入门功夫“碧波掌法”。 欧阳克也许不认得,欧阳锋和东邪在华山之顶斗了三天三夜,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由一喜,这丫头掌力稀松,招式松松垮垮,怕是幼年流落在外,无人教导,后来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疯疯癫癫的。 当下不再犹豫,对欧阳克道,“带上她,我们走。” 欧阳克答应一声,几招就制服了傻姑,傻姑则是大哭大叫,“我不去,我不去,我要等人,我要等人。” 裘穷大急,他可不知欧阳锋叔侄目的何在,为何要带走傻姑?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他内伤尚未痊愈,出去一定不是对手的,难道要眼看着傻姑被带走,杀害? 裘穷咬了咬牙,不说旧情,就凭傻姑到现在也不肯吐露裘穷的踪迹,裘穷就不会袖手旁观。 当下裘穷眼睛一转,接着天色阴暗,从天窗中伸出手来,瞄准了欧阳克,大叫一声,“淫贼受死吧。”同时就是一发满功率‘电磁炮’。 只听“嗤”的一声,伴随着欧阳克的惨叫,正打中了欧阳克抓着傻姑的右臂。 欧阳锋叔侄哪料到这黑暗中还有人在?一听得有人大喊,立刻戒备然而,然而‘电磁炮’的速度何其之快?等欧阳锋提起了内力,欧阳克已经被打倒在地了。 欧阳锋大惊失色,大吼一声,“卑鄙!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出来。”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傻姑的哭声,这里四周黑漆漆的,十分利于偷袭,欧阳锋见无人答话,当下也不犹豫,抱起摔倒的欧阳克两个大步就跑出了门,裘穷跟着又是两发,可惜都被有所戒备的欧阳锋躲了开去。 这时裘穷却是伤上加伤,无力再用‘电磁炮’了,见他二人已经跑远消失了,立刻出了密室,二话不说,拉着傻姑就跑。 第四十章 火药与夜奔 却说欧阳克中了裘穷一发‘电磁炮’,立马倒地,正自呼痛,兔起鹘落间就被欧阳锋带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欧阳锋给他点穴止血,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胳膊已经被贯穿了。 欧阳克不由肯定的道,“这是裘穷的‘无形剑气’,该死的,这小子居然偷袭,实在可恶。”说着便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实在气不过,要去找裘穷报仇。 只听欧阳锋道,“好了好了,克儿你不要激动,这仇我替你报,你这伤口贯穿臂膀,若不好好休养怕是会经脉受损的。你也不用着急,安心等我回来便是。”说着拍了拍欧阳克,站起来便去了。 而裘穷这边拉着傻姑,一路向海边跑去,可是傻姑虽会些拳脚功夫,但轻功是一点都不会,二人速度实在是提不起来,裘穷无法,只好跑出了村子,便寻找地方又藏了起来。 果然刚藏好不久,只见欧阳锋的身形在黑夜中掠过,刹那间就去的远了,裘穷不由松了一口气。 料想欧阳锋也不会料到自己二人反而在他身后,拉起傻姑继续跑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又找地方藏起来,等了半晌,只见欧阳锋从远处缓缓而来,仔细搜索,却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裘穷一看不妙啊,早知道换条路跑了,只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欧阳锋虽是缓步而来,但是他内力登峰造极,速度仍是极快,黑夜中欧阳锋虽不能一观全貌,但路过两个大活人会发现不了也是不可能的。 裘穷眼睛一转,对着傻姑道,“怕是我们要分开了,一会儿你自己找个船家,让他到桃花岛,一定不要再回酒肆那里了,乖啊。”说着递给傻姑一个小包裹和一些银两。 傻姑哪里肯依,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裘穷的手就开始哭闹,“不要,不要,我要和小穷穷一起走,我要去看外公,我不认识路,我不要一个人去。” 这一说话,欧阳锋就立刻发现了二人,几个闪身就接近了,闻言不由冷笑道,“不用怕,你们谁也不用走了。” 裘穷不顾傻姑还在哭闹,一把推开了傻姑,转身就跑。 然而片刻间,就被欧阳锋追了上来,裘穷这时突然大喊一声,“傻姑,用我给你的东西扔他,快。” 傻姑一呆,“啊?”傻姑刚才被裘穷推了一下,坐立不稳已经躺倒了,这时候欧阳锋追着裘穷正好在她身边,距离不远,傻姑一个机灵,一把将那个小包裹扔了出去。 欧阳锋也是一惊,莫非是阴谋? 本能的就闪躲开来,这傻姑毕竟没什么武艺,随时尽了力,但小包裹还是慢悠悠的,好躲的很。 裘穷嘿嘿一笑,原也没指望傻姑一下把东西扔到欧阳锋脸上,这时右手一抬,一发虚弱版‘电磁炮’就打中了小包,只见小包裹‘嘭’的一声炸裂,漫天的黑色粉末,撒的哪里都是。 欧阳锋吓了一跳,但是他西毒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一闻就知道是什么,这时惊呼一声,“火药!” 说着就要冲出粉末的覆盖范围,然而刚冲进去,裘穷已经又是一发虚弱版‘电磁炮’打了过来,不过这次带了火焰属性,只见远处一阵耀眼的火光闪过。 欧阳锋以刚才过来之时好几倍的速度飞奔,然而终究没躲开,不由惨叫一声,火光过后,接着星星点点的火苗,裘穷见他后背漆黑,衣衫破烂,都是被烧出来的小洞。 裘穷不由笑道,“你真是白叫西毒了,连火药都不知道。” 说来也巧,这火药正是以硫磺、木炭、硝石为主,可以驱散毒蛇,所以裘穷就是为了防备欧阳锋的蛇阵,特地备了一些,这次刚好用上。 欧阳锋愤怒已极,大吼一声,就冲了上来,裘穷扭头就跑。 嘿嘿,激怒了欧阳锋,他总不会回头找傻姑麻烦了吧。 傻姑别看疯疯癫癫的,关键时刻可不会在这里等死,见裘穷带着欧阳锋瞬间跑远了,也是爬起来就跑,虽然她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船家,不过,往海边走总没错的。 而裘穷这边带着欧阳锋一跑就是一个时辰,期间裘穷左兜右转,始终无法甩开欧阳锋,不由心里大急,他的计划本就是依仗的轻功比欧阳锋好,等甩开欧阳锋,再翻回头寻找傻姑汇合,一同前往桃花岛的。 谁知道这时裘穷伤势未愈,连续跑了一个时辰,终于觉得内力不济,身体乏力,而欧阳锋则是大吼着,越追越近了。 若是让欧阳锋追上,以他现在的状态,只怕不出三招,就会死于非命。 裘穷咬了咬牙,终于拼命了,用出了自发现以来从未使用过的奇穴内力,运转起了类似‘天魔解体**’的内功路线,直接让部分细胞玩儿命产生内力。 片刻功夫,整个人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了一样,精神亢奋,内力直接恢复了大半。 裘穷心念电转,遥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海宁县城,知道若是再跑下去,终究是欧阳锋内力深厚,而自己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只怕难逃一死,不若现在停下拼死一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于是,在一颗枣树边裘穷假装脚下一软,摔倒在地,还在惯性作用下滚了几滚,撞到了树干才停,又逼出了一口鲜血,看上去就像是经过长时间的奔跑,这时内伤终于发作起来一般。 欧阳锋倒是谨慎,离裘穷还有几丈远便停了下来,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裘穷,见他口吐鲜血,身上全是泥土,也再没有什么小包裹了,这才踱步上来,笑吟吟的道,“你小子不错啊,受了内伤还这么能跑,若是全盛状态,说不定老夫就追之不上了,只可惜,今日你终究难逃一死。” 裘穷不由苦笑道,“能死在西毒手下,倒也不算白活了,不过总算是救了傻姑一命。” 欧阳锋抬起手掌,道,“小子,怪就怪你和我儿子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哦,对了,那个傻姑娘身上早已经被我下了毒,嘿嘿,你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说罢,大笑着一掌就要打下来。 裘穷眼中寒光一闪,极其敏捷的跳起避开,同时左右双手同时开火,一阴一阳双重属性的‘电磁炮’已经直奔欧阳锋面门和小腹而去。 欧阳锋大吃一惊,这小子是怪物吗,明明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连心跳声都弱了不少,怎么一动起手来,居然状态如此之好? 距离如此之近,饶是以欧阳锋的武功,匆忙之下也变招不及,只能奋力偏头,躲过裘穷左手一指,然而第二指的阴寒剑气却是实在躲不过了,小腹微微弓起,内力密布,硬抗了下来。 只听‘啵’的一声,欧阳锋后背就是一股带着冰碴血箭射出,却是小腹直接被洞穿了。 这‘电磁炮’的威力的确霸道,近距离连五绝之一的欧阳锋都着了道。 这时裘穷双手挥舞,连发不断,‘嗖嗖’只剩不绝于耳,欧阳锋见状哪敢硬拼,若是不慎再挨一下,今日怕是就要葬身于此了。于是欧阳锋转身就跑,直跑出了十五六丈,这才觉得裘穷的‘剑气’没了威力,不由骇然变色。 这小子当真可怕,他大风大浪都闯过,今日却是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船。欧阳锋咬牙切齿的想。他知道裘穷定是使用了什么临时爆发的法子,不然也说不过去,而这种法子肯定有时间限制,有后遗症,只要拖过这段时间,到时候还不手到擒来? 欧阳锋站在十五六丈之外想了想,觉得还不保险,又远离了几步,在二十丈外远远吊着裘穷,不离开,也不靠近。 裘穷见状不由苦笑,这老东西还真奸猾似鬼啊。 欧阳锋见裘穷原地不动,就撕了衣衫,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等他忙完,抬头一看,差点气炸了肺,只见裘穷优哉游哉的上了枣树,在树杈上一躺,还不时摘个枣子,喝口水,这是开始吃饭了。 这方圆几十丈就这一颗枣树,合着裘穷这是要打持久战,若欧阳锋一直守着这里,过几日必然断粮,到时候一个吃饱喝足,一个饿得头昏眼花,还打个屁啊。 其实倒是他误会裘穷了,裘穷本来就饥饿难耐,又经过了这一番折腾,还运起轻功跑了一个时辰,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时候见欧阳锋不会过来,树上大枣就显得分外耀眼,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吃上了大枣,还真不是故意气欧阳锋的。 欧阳锋也是个执着的人,敌不动我不动,等了片刻,也坐下开始疗伤,心里暗想,哼哼,看你恢复得快还是我恢复的快。 哪知道他刚一打坐,裘穷那边已经跳下了树,拍拍屁股,扭头就走,欧阳锋气极,这小混蛋玩儿人呢? 见裘穷运起轻功就要远去,不由无奈的站起来追了上去。 这次裘穷也不死命飞奔了,在尽量不影响伤势的情况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一路东行,朝海边而去,欧阳锋并不愿裘穷跑到海边去,毕竟他不会水,可是裘穷领先了几十丈的距离,他又不能直接冲上去,若是等他包抄过去,裘穷早就变向而逃了。 所以只能一路跟在裘穷屁股后面吃灰,这一走,又是两个时辰。 这时启明星悄然出现,天色也微微明亮,已经是清晨时分了,欧阳锋又惊又怒,这小子不会是假装受伤吧,怎么可能伤势未愈,还运着轻功跑一夜?更何况昨夜他还爆发了一波,这时理应歇菜了啊,怎么还是精神奕奕的。 第四十一章 会飞 裘穷也是有苦自知,这时他已经又运转了三次天魔解体之法了,这会儿若是没人追着,说不定立马倒地不起了,别说轻功,站都站不稳了,只是停下就得死,裘穷只能咬牙坚持。 那牛家村本就是钱塘江的入海口,若是要去海边,以二人的脚力,其实早就到了海边,只是此地荒无人烟,草木繁盛,大半夜的哪里来的船只? 裘穷也是无奈,只能一直在离海边不远处沿海而走,寻找船只或者海岛,甩开欧阳锋。 裘穷这时已经精疲力竭,双颊下陷,又跑了一阵,手指头都开始发抖了,心里不由一阵阵发狠,若是今日侥幸得脱,他日必有后报,弄不死这欧阳锋欧阳克,我名字倒过来写……妈蛋的,这欧阳锋吃了秤砣么,铁了心要追上弄死我?我又没弄死你儿子,只不过是打穿条手臂罢了……哎……何必呢?何苦呢?小爷真是日了个dog啊。 正想着,裘穷脑袋一晕,脚下不由得一缓,已经到了极限了,不由心下一凉,空耗了一夜,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么。 后面的欧阳锋立刻大喜,终于不行了么?这小子是蟑螂转世不成,这么能抗? 抬头望去只见这时裘穷已经停了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包,而一座海岛离岸在百丈开外,与之隔海相望。 裘穷抬头看了看,不由一喜,指着不远处的山崖,回头对他笑道,“有种你便跟着上山来,咱们在那里决一死战。” 欧阳锋冷笑道,“耍了我一夜,我会相信你?” 裘穷不屑的嗤笑一声,再次激活天魔解体,拔腿便走,边走还边吐血,但是跑的飞快。 欧阳锋见状不由无奈,这情况昨夜他已经看了好几次了,从开始的惊喜,到现在都麻木了,这小子简直是不死之身一般,越是吐血跑的也越快。 却说裘穷一路跑一路还捡了很多树枝,越跑越慢,倒是欧阳锋忌惮裘穷的‘电磁炮’不想和他换命,不敢过分逼近。 裘穷爬上了山崖,见此山崖之下便是大海,浪花席卷纷飞,拍打着山石,这山高不过三十几丈(约百米),底下却怪石嶙峋,全是暗礁,不由心里一叹,这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前世是开着车入海,这次却是开飞机了,哈哈。 欧阳锋此时远远的站在一旁,暗自戒备,他可不想再吃一发‘电磁炮’,这时只见裘穷拿着那些树枝不知在鼓捣些什么,不由冷笑道,“莫非你还想要用树枝变出一条船来不成?” 只是几分钟时间,欧阳锋正自按耐不住,只听裘穷站起身来淡然一笑,对他说,“若今日得脱此难,他日必有厚报。”说罢抓着那编成两片半人高的树枝,飞身而起,便向崖下跃去。 欧阳锋不屑的冷笑一声,这山崖他也看了,下面全是石头,水深不过丈许,山崖边上而已没有什么树木植被,若跳下去必死无疑,只是便宜了这小混蛋罢了,当下走到山崖边上,要看看裘穷的死状,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山崖下并无尸体。 欧阳锋不由四下搜寻,只见空中居然有人在飞!不由又一次骇然,这裘穷一夜之间给他的震撼太多了,欧阳锋不由下定了决心,必杀裘穷,此子不除,后患无穷啊。 其实裘穷的所谓天魔解体,其实就是在燃烧脂肪,裘穷可不想尝试什么炼精化气,正所谓强撸都会灰飞烟灭,更别说滴涓不剩的直接炼精化气了,找死不成。所以裘穷这一夜时间就瘦了十五、六斤下来,他本就不胖,这时候更是麻杆儿一样。 裘穷这时双手微张,分别从上方抓住两片树枝的中段,极力运转全真教的金雁功,减轻体重,同时双手运内力尽力遍布树枝,却是把这树枝当成了滑翔翼。此时裘穷面色惨白,再加上衣衫宽大,形容枯槁,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夜空中的吸血鬼一般。 欧阳锋见状虽不明原理,但是隐约觉得这树枝绝对是关键,于是捡起各种碎石,树枝等等杂物,一股脑儿的朝着裘穷的方向扔去。 裘穷这时也只是勉力维持罢了,这树枝毕竟不会比不透风,浮空性能极差,而且目标很大,根本无法闪避。 耳边不断传来呼呼的风声和各种杂物的呼啸声,欧阳锋准头不错,树枝上也不知挨了多少下,这时裘穷距离海面还有二十多丈,摔下去还是难逃一死,不由咬牙切齿的道,“真tm刺激,欧阳锋你给我等着。” 树枝上不断传来断裂声,裘穷左右摇摆,又是尽力飞了片刻,左手的树枝终于段为两截,裘穷坠机,打着旋儿直向下栽去。 此时裘穷见这里正在礁石区边缘地带,再向前不远便是深海了,左手树枝向脚下一掷,脚下借力,右手收回树枝,抱入怀中,一个鹞子翻身,在半空中又硬生生向前飞跃了几丈。 又依法施为,将右手树枝也掷了出去,再次借力。双臂展开舞动,作大鹏展翅状,形成了斜向下的磁场,终于是在空中划过了礁石区,‘扑通’一声冲进了海中。 欧阳锋在岸上手搭莲蓬,远眺这里,过了片刻,海中‘啵’的一声钻出一个人头,不是裘穷是哪个? 欧阳锋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小子如此妖孽不凡,结下了如此敌人,今日若不能一举杀之,只怕以后就会寝食难安了。 仔细打量周围,发现这远处小岛,横竖不过十几丈,岛上除了石头,空无一物一目了然,这四周也没有捕鱼人经常出没的痕迹,只是一座四面深海的荒岛罢了。 于是一边注意着裘穷,一边也开始找些树枝编织起来。 裘穷这边落了海,距离小岛也只剩下几十丈了,奋起余勇,很快上了岛,终于是暂时安全了。也不犹豫,脱了衣服当即开始打坐恢复。 谁知道刚打作了不久,终于,白细胞终于支持不住了,各种化学物质再一次出现在中丹田附近。 裘穷早已经接近了油尽灯枯之境,这时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哪里还坚持的住?吭都没吭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昏迷了过去。 然而祸福相依,第二次的属性失衡,裘穷体内的中丹田反应极其迅速,瞬息之间就调动了全身的免疫细胞进行抵抗,眨眼间属性失衡就又一次平复下来。 这边欧阳锋还在摆弄树枝,只可惜他生长在西域,一辈子都没研究过怎么造船,这会儿也是一筹莫展。 良久,终于发现岛上裘穷一动不动的昏迷了,不由眼前一亮,“这小子终于坚持不住了么,没了这小子的干扰,只需把树枝扔到水中,足下有借力之处也就是了,何必弄出一条船来?” 只见他抱着一大捆树枝,下了山来到海边,飞身而起,同时超落脚处扔出一根树枝,借力再跳,再扔树枝。 百丈距离不过是三百多米,欧阳锋依法施为,渐渐的就接近了小岛。 情势危急万分之际,裘穷也终于醒了过来,抬头就见欧阳锋正在海中飞跃而来,不由一惊,一感知身体的状态,不由又嘿嘿一笑,这时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裘穷只觉得意念也就是精神能量好像是井喷一般,狂涌而出,在他昏迷之时便已经恢复了巅峰状态,这时尤未停歇,不断喷薄而出,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涨了三成。 神一经内力运转的速度,也是瞬间提升了三成,他被属性失衡所伤的经脉,顷刻间就好转了不少,除了肌肉略微有些脱力,精神和**的状态还算可堪一战。 当下裘穷也不起身,还装作昏迷一般,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窥视着欧阳锋越来越近。 终于欧阳锋离岸边只剩下十几丈了,在借力两次便可上岸了,不由看着一动不动的裘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哪知此时裘穷再次忽的跳起,对着海中欧阳锋即将落脚的树枝,就是一发极弱版的‘电磁炮’,不过即使是极弱版,树枝受了这一击,打着旋儿就漂走了,欧阳锋脚下都快沾到水了,这时候那还来得及再扔一根树枝? 手舞足蹈的‘扑通’一声落到海中,欧阳锋是一点水都不会的,这时候极力运起轻功轻身,然并卵,水里的规则根本不同,片刻间就喝了好几口海水,只能在水中沉沉浮浮,无法移动。 不过这欧阳锋好歹也是五绝之一,对于身体的研究早就超凡脱俗,惊慌了片刻,就找到了最简单的方法——狗刨,总算是能浮在水面,缓缓移动了。 这时抬头看去,哪里还有裘穷的影子?不由心中一跳,转而又想到了刚才的极弱版‘电磁炮’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小子怕是见他来了,扭头就继续跑了吧。 正在此时,欧阳锋只觉脚下一紧,右脚踝已然被一只大手抓住,跟着一股大力传来,直接把他拖下了水底,欧阳锋大惊失色,一掌拍在水下,借着反作用力飞身而起,轰然出水,裘穷连忙松手。 只见欧阳锋当下再顾不得节约内力,拳脚全力向下后方击打,好似踩水而行一般,在‘砰砰’声中几个眨眼便上了小岛。 裘穷见状,不由笑嘻嘻的道,“你跑什么,下来抓我啊?” 欧阳锋哪里敢下水?不由大怒道,“无耻,有种你上来。” 裘穷嘿嘿一笑,“我又不傻,你不下来,我可走了。拜拜了您嘚!”说着潜入水中,再不露头,却并不游开,只原地等这欧阳锋下水。 在水里他可不怕欧阳锋,虽然裘穷水性一般,不过有了内力的辅助,形成一个流线型的磁场还是可以的,而这流体力学的应用,想来欧阳锋也不知道,只要他下了水,裘穷就又无数种方法玩儿死他。 第四十二章 海底激战 却说欧阳锋在岸上等了许久,也不见裘穷冒出水面,不由疑惑,若是潜水而走,远处也应该露头换气啊,若是没走,原地不换气,现在也该憋得半死了吧。 况且刚才看裘穷在水里也不是那么灵活,他用的狗刨,裘穷用的蛙泳,都是些粗浅的水中把式,二人半斤八两,他进了水也不一定就怕了裘穷。 所以欧阳锋也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哪知他甫一入水,刚狗刨了两下,只觉得脚下又是一紧,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欧阳锋匆忙间只来得及深吸了半口气,就又一次被裘穷拉进了水底。 欧阳锋心中不由哀叹,这裘穷果然等在原地,而且这力道之大,哪里像是要憋死的样子?哪里像是水中功夫一般?哎,这一天一夜算是被裘穷算计的死死的,饶是他刚才犹豫再三,这次却还是中计了。 其实也不怪欧阳锋,他哪里知道裘穷还能在水中一直不换气?其实裘穷本来也不能,刚才在水下等了片刻,就忍不住要换气了,只是忽然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方法,这才在海中畅游无阻。 只见裘穷在海底双手食指相距半寸,分别释放阴阳属性的内力,直接开始电解氧化氢!没错,就是电解水。 氢是正一价,氧是负二价,所以阳属性就应该是电解出氧气的,裘穷试验了几次,除了味道有些怪,倒是可以维持呼吸。 于是裘穷在水中肆意游动,憋不住了就双手在胸前电解水,张大了嘴,对着阳属性的右手上方,直接攒些氧气。 而海面如此宽广,欧阳锋哪里会注意到在四处有气泡不时浮起? 这时欧阳锋跳进了水中,而裘穷早已经等候多时,他在身体周围形成了流线型的磁场,充作鱼身,双腿并拢脚下内力四溢,形同鱼尾,这时奋力一摆,其力若有千钧。 欧阳锋只觉得‘嗖’的一下,就好像是被鲨鱼拖走一般,飞速下沉,当下手舞足蹈,四下拍击,想要摆脱裘穷,故技重施。 裘穷此时和刚才已经完全不同,在水中活动了几圈早已经调整好了内力磁场的形状,这时候就是真的来条鲨鱼,都不一定比裘穷在水中灵活。这时他全部心思都用在了下潜上,理都不理会欧阳锋无用的挣扎。 只片刻间,二人便已经沉到了四五丈的水底,欧阳锋这才觉得脚下一松,四下一看,此时太阳初升这深海之中,光线阴暗,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裘穷的身影在四周游动。 不由运起了千斤坠,脚踏海底,双掌一前一后,凝神观察,生怕被裘穷偷袭。 然而等了片刻,裘穷却是始终不靠近。欧阳锋渐渐觉得气闷异常,当下也顾不上裘穷了,双腿使力,便要浮上去。 裘穷在海中等了如此之久,才有了现在这种情境,哪里会让欧阳锋轻易逃脱? 一看欧阳锋要上浮,由上而下,借着双腿一摆之力冲下去,当头便是一拳,欧阳锋总不能用脑门接招吧,只好双掌高举,挡下了这一击,而上浮之力也就消散了,不由又落回了海底。 如此反复几次,裘穷一直如游鱼一般在欧阳锋头顶周围游动,并不纠缠,然而只要欧阳锋有上浮的意思,就会非常及时的冲下来,对着头顶就是一拳。若欧阳锋不上浮,裘穷就四下游动,绝不硬拼。 这下欧阳锋可苦逼了,不过四五个回合,欧阳锋就已经老脸憋得通红,脑袋有些发晕了。 不由得心中惊惧,若是一直如此,不用裘穷动手,他自己就淹死了啊,万万不能如此下去了。欧阳锋心下一狠,只见他双手护住头面,瞅准时机,奋力一跃,便是硬抗裘穷一击也要浮出水面去换气。 裘穷嘿嘿一笑,早就等这一招了,翻身下潜,再次抓住欧阳锋的小腿一扯,欧阳锋劲力一泻,身形一滞,前功尽弃,这时不由得无计可施了。 继而,只见欧阳锋当下如疯魔一般,四下乱踢乱打,掌力四下纷飞,妄图逼开裘穷,再次上浮。 裘穷此时见欧阳锋两眼都快翻白了,知道欧阳锋差不多快到极限了,也不靠近和疯子对打,只在不远处不时发几发带着一串气泡的‘电磁炮’从上方射去。 欧阳锋虽然气闷,却还没傻,这‘电磁炮’擦到即伤,哪里敢硬抗,只能躲闪。 几番挣扎,终于,欧阳锋口中吐出了一串气泡,手足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裘穷大喜,等了片刻,这老鬼终于是任他宰割了,不由高举双掌直接冲上来,就要将欧阳锋立毙掌下。 谁知裘穷刚刚接近,手掌还未落下,欧阳锋却瞬间暴起,带起了全身功力的一掌直拍而来。 原来刚才他情急之下,也是心中一动,学裘穷一般假装昏迷,勾引裘穷,估计裘穷在这阴暗的水底也看不清楚,此时果然一击奏效。 这一掌简直犹如翻江倒海,打的水花四溢,裘穷近在咫尺,更是被掌风所带起的水压压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用胸膛承受了下来,不由立刻一口鲜血喷出。 欧阳锋也不看战果,他这一掌不求伤敌,只求逼退,只要他到了水面缓口气,到时候再飞身出水,到了岸上,这小子就根本奈何不了他的,所以他飞也似的上浮换气去了。这一番折腾,他是真的缺氧了,再不换气,铁定昏迷。 裘穷的伤势却并没有欧阳锋想象的那么重,其一是,装昏迷这招裘穷一盏茶之前刚刚用过,他怎么会没有防备?早就暗自戒备了,这时中了一掌,只见他在水中凭借流线型的内力磁场顺势后移,立时化解了大半的掌力。 其二则是欧阳锋这掌看似凶猛,然而在水中阻力极大,他这一招八成倒是和水的阻力抵消掉了,只剩下了些内力真正伤到了裘穷。 最后则是现在裘穷因为天魔解体的原因,现在身上的脂肪几乎是消耗殆尽,除了肌肉就是骨骼,而他之前修炼的金钟罩之法,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掌力临身,先是皮肉阻挡,之后经过肌肉内的弹性结构缓冲,再之后又是胸骨抵抗,最后掌力抵达内脏之时已经甚是微弱了,更何况裘穷还顺势吐了一口血,又抵消了一部分。 所以裘穷此刻基本无碍,只是略略一停,这时一见欧阳锋就要浮出水面了,不由身形急转,双手向下一拍,双腿双脚用力一摆,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直射上去。 在欧阳锋离水面还有一丈之处,再次抓住了他的足踝。 欧阳锋心下一凉,完了,还未挣扎几下,眼前一黑,不由心急如焚,念头急转,匆忙伸手入怀掏出一物,动作刚刚做完,便终是晕了过去。 此时距离水面不远,光线明亮了许多,裘穷看的清楚明白,这次欧阳锋是真晕了。 不由冷笑一声,好你个老毒物,终于栽小爷在手上了吧,游将过去,正要下杀手。 这时欧阳锋最后掏出来的东西从裘穷面前缓缓漂过,却是一个木头簪子。 裘穷定睛一看,正是傻姑头上那只。这才想起傻姑还中了毒,怕是不能直接弄死欧阳锋的。 当下不由咬牙切齿的把欧阳锋拖上了岸,不过裘穷眼睛一转,嘿嘿笑道,“不能杀,还不能打么?” 对着欧阳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让你追啊?”说罢对着欧阳锋肚子就是一脚,“你还追着不放啊?”对着胸膛又是一脚,“你还下毒?”“让你吸毒。”“哈哈,吸毒,好名字。”说到这里不由大笑。 其实裘穷的前两脚就已经唤醒了欧阳锋,欧阳锋不断地咳出几大口带着丝丝血迹的海水,又挨了好几下,不过好在裘穷用的都是些普通拳脚,倒也没受什么伤。 只听他这才有气无力的道,“西毒的名字本来就很好,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你若再羞辱于我,我便宁死不屈,那傻姑娘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裘穷噗嗤一笑,“你会宁死不屈?嘿,我还真不信了,要不这样,我试着踢你两脚,你忍不了就自断心脉?”说着抬起了腿作势要踢。 欧阳锋脸色一变,他可不会自断心脉去死,连忙道,“正所谓山水有相逢,今日留一面,他日好想见,你也不用这么……” 话还没说完,裘穷不屑道,“你我此仇已经无可化解了,莫非他日你我还能把酒言欢不成?罢了,看在你是五绝之一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于你,你也不要拖延时间妄图翻盘,速速把解药拿出来给我,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欧阳锋犹豫了一下,道,“等我恢复一些再说,否则此时给了你解药,我尚无还手之力,岂不任你宰割。” 裘穷不屑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欧阳锋撇了撇嘴,是谁偷袭的欧阳克?是谁偷袭的他?君子?你也好意思? 却说两人沉默半晌,欧阳锋终于恢复了一些,也没有拖延的意思,直接拿出了解药。 但裘穷也是疑心大起,这欧阳锋可不是君子,会如此乖乖就范?不由问道,“你给傻姑下了什么毒?这真是解药?” 欧阳锋冷哼一声,道,“老夫好歹也是一方豪杰,哪里会对什么无知少女下剧毒,只不过是些追踪用的药粉罢了。” 裘穷大怒,好你个老毒物,果然狡诈,冲上来就要动手。 欧阳锋立刻翻身而起,嘿嘿冷笑道,“小子,你还是太嫩,只言片语你就相信,真是蠢货。” “以后走路小心一点,我随时会来找你报仇的。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激发了潜力,不过看你现在这麻杆儿一样的身子骨儿,嘿嘿……若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吧。”说着摆出了蛤蟆功的姿势,蹲伏于地。 裘穷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即使欧阳锋现在脸色苍白看似虚弱,但刚正面,他还真不一定打的过。可是此时若是放任欧阳锋平安离去,以后怕是就要一直谨小慎微的防备他下毒暗算了。 第四十三章 四娘子 可是欧阳锋才不傻,他可不会再下水了,裘穷在岸上也实在奈何不了他。 裘穷眼睛一转,笑着道,“嘿嘿,忘了告诉你,我曾经有幸拜读过《九阴真经》,还一不小心给背下来了,你要报仇的话尽管来找我好了,不过若是伤了我的什么亲戚朋友,哼哼。” 欧阳锋嗤笑一声,冷冷的道,“小子,任你说破大天去,我也再不会相信你了。” 确实,这一天一夜,裘穷前前后后欺骗偷袭,在欧阳锋这里算是败尽了人品了,况且在他的记忆力《九阴真经》早就备王重阳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去了,哪里会被裘穷这个小子得到还有时间背下来? 其实裘穷也是没办法,若是他状态完好的遇到欧阳锋叔侄,根本用不着偷袭,就是刚正面,恩,刚正面还是打不过,不过他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他的无相心法回气速度不说天下第一,也是世上有数的,他就不信还甩不掉个欧阳锋。 然而昨天他伤势未愈,实在是无力回天,只能暗中偷袭,不过,这偷袭也不是暗箭伤人啊,他不是大吼着提醒了一声么。 至于欧阳克最终没躲开,这就没办法了是,谁让你们自己反应不及的?总不能怨裘穷的‘电磁炮’太快吧? 至于后来裘穷一路逃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明知道打不过还不跑,难道等死么,郭靖打不过都会跑的,就算是再好汉,再豪杰,不必死的情况反而自寻死路,这脑子可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而且一路上裘穷可是并没有任何取巧,虽然也是无计可施,事出突然他也实在是毫无准备,否则设置个陷阱什么的,要弄死欧阳锋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他毕竟没有用什么手段。 所以裘穷表示毫无压力,他虽不是什么道德模范,但也并没有行任何卑鄙之事,所以心安理得的很。 当下也不辩驳,至于九阴真经,裘穷嘿嘿一笑,曼声吟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嘿嘿……我去也。” 欧阳锋只听得这两句,便已经沉迷其中了,他的悟性极高,对于武学的理解也是极深,这时候听了裘穷两句话,就知道,这肯定就是《九阴真经》。 看着裘穷远去的背影,不由的又是一叹,这小子的底牌简直无穷无尽,遇到各种情况都有奇招,真是怵头啊。 到现在他也不急着离开了,反正欧阳克所在的位置也算隐蔽,不用他担心,而且他也是沉浸在了《九阴真经》之中,虽然只是听裘穷仅仅说了两句,但其中蕴含的虚实之道,却对他启发还是很大的。 裘穷哪里管的了欧阳锋,他按着原路返回,一路上留意寻找,直回到了牛家村却是始终没有看到傻姑的身影,不由暗暗懊恼。早知道就和欧阳锋讨要那追踪之法了,现在遍寻不见,也不知傻姑去了哪里。 却说傻姑昨夜与裘穷分开,一路便向海边行去,只是这大半夜的到了海边,哪里有什么船只?傻姑也不知应该去何处寻找船只,不由坐在海边发起了呆,倒是心宽的很,劳累了半夜,过了一会儿就直接呼呼的睡了过去。 及到天色渐明,海上终于又零星的船只出现,傻姑却睡的正香,哪里知道着些。 不久一艘小船正自西面而来,在傻姑左近缓缓靠岸,只见上面下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打扮怪异,但是举止有度,脚步轻盈,看起来各个武功不俗。 “傻端木,你去看看那边躺着的那个人怎么了。”只听走在前头的一个红衣女子道。 原来虽然这群人中男人多些,但领头的却是这个提着杆红缨枪的女子。 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闻言答应一声,便走过来看了看傻姑,见她睡的正香,不由笑着回头道,“是个姑娘,看起来是个傻傻的,还睡的香甜呢。” 众人一阵哄笑,傻姑这时也被吵醒了,睁眼便看见了大汉和远处的大船,立马掏出了昨天裘穷给的碎银子,对着端木憨声道,“我要去桃花岛,找我外公,你们带我去,这个给你们。” 姓端木的汉子不由一呆,后面众人听了也是大笑。 傻姑见他不说话,不由道,“你也是傻的么,这个可以买糖的,好多好多糖的,你带我去桃花岛,我就给你,懂吗?” “咯咯!傻端木,你听懂了吗?”那领头的红衣女子再也忍不住,不由笑这着调侃道。 这端木倒也是个老实人,这时不由摸了摸后脑勺,道,“我不是傻的,这姑娘倒好像是傻的。” 众人却是起哄道,“我看未必。” “端木,我看不如你捉了她回去当个压寨夫人算了。” “就是,就是,这姑娘眉目清秀,洗漱一番必是个美人的。” 端木脸一红,摸了摸鼻子,也不理众人的调侃,回头问傻姑道,“桃花岛在哪里?” 傻姑一脸的迷茫,刚才众人说什么她就没听懂,这时端木问到桃花岛在哪里,她就更不知道了,不由茫然的摇了摇头。 众人噗的一声,笑倒了一片。 红衣女子这时走了过来,对着傻姑温言说道,“你叫什么?” 却是见傻姑身上的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而且这桃花岛,她可是知道的,只是不相信傻姑是桃花岛中人而已。 更何况傻姑一直呆呆傻傻的,便如同她这可怜的小弟端木一般,不由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傻姑见了她却是一呆,呆呆的答道,“我是傻姑,姐姐你叫什么?你好美啊,比我娘还美呢。” 红衣女子不由‘扑哧’一笑,对着端木道,“傻姑,咯咯,傻端木,倒是真和你有缘呢。”这才回头对傻姑道,“我叫杨妙真,你便叫我杨姐姐便是了。” 哪知几番询问之后,杨妙真却是有些无奈。 这傻姑除了摇头,就只说要去桃花岛。 问她为何要去桃花岛,却是一会儿说是外公,一会儿说是有糖,一会儿又变成了全是会和她玩的小朋友。 问她桃花岛在哪里,也是一脸茫然。 问她家在何处好送她回家,只见傻姑面露惊恐,吓得浑身直抖,一个劲儿的摇头道,“不回去,傻姑不回去,家里有鬼,要吃了我的。” 这时一个汉子拉过了杨妙真,低声道,“四娘子,这傻姑身上被人撒了追踪用的药粉。” 杨妙真眼睛一眯,“你确定?” 汉子点了点头,杨妙真不由沉吟了片刻,这才低声吩咐道,“此事必有蹊跷……不过我等尚有要事,也不便多管,罢了,你给她留下些吃食,我们准备上路。” 说话间,裘穷终于是找了过来,原来这傻姑一路上连个弯都没拐,直接就奔到了海边来,亏得裘穷在周围转了三圈,这才想到傻姑不会有这么多心思的,这才直奔而来,果然傻姑就在这里。 这时裘穷远远看到有人有船,而且一举一动的都能看出这群人武功不俗,不由心里一跳。 这时傻姑也看到了他,高呼一声,“小穷穷,你来啦!你瘦啦!”便要奔过来,哪知刚跑了一步,就被身边的杨妙真一把抓住了。 任傻姑如何挣扎哭闹,也没有放开。 裘穷见状眼皮一跳,他现在的状态虽然还行,但是武功十不存一,若是一会儿打起来,这么多人,怕是有心无力了。 不由放缓了脚步,高声道,“多谢诸位照看傻姑,在下裘穷,跟她是一起的,我们都是桃花岛的弟子,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杨妙真哪里肯信,若是之前不知道傻姑身上有药粉,便也罢了,若是裘穷晚来片刻,他们没遇上,那也休提。 这时一切刚巧,正面碰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不由上下打量了裘穷几眼,见他瘦的和麻杆儿似的,笑道,“这位……公子,空口无凭,逍遥侯据说风流潇洒,可不时麻杆儿一样,而且桃花岛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傻姑可不像是桃花岛的弟子。” 顿了顿又冷声道,“更何况……你还在她身上下了药,这我们可就不能给你方便了。” 裘穷不由抱拳施礼道,“在下的确是大宋逍遥琅琊候,裘穷,蒙东邪黄药师青眼有加,收我为第七弟子,这傻姑于我大师兄曲灵风有莫大渊源,也算是我桃花岛的弟子,至于药粉,乃是西毒欧阳锋所下。” 人群中一个大汉不由怒声道,“你当我们是傻子么?一个傻姑娘罢了,又是东邪的徒子徒孙,又是西毒下药,长得这么丑还冒充什么逍遥琅琊候,谁会相信?” 杨妙真也道,“哼,阁下也不必多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既然我等遇到了此事,这事儿我们是管定了。” 说罢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裘穷,说道,“我不知阁下有何阴谋,但这傻姑和我有缘,我定要护她周全。而且我看阁下重伤未愈,我劝你莫要自找没趣,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裘穷闻言不由哭笑不得,似乎自从遇到了傻姑,他就开始事事不顺啊,莫非傻姑是他的扫把星不成? 不由道,“傻姑认得我啊,我没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杨妙真不屑道,“骗一个傻子还不容易,哼,阁下既然不愿离去,我们也不会以多欺少,德龙你去会会他。” 一个壮汉答应一声,跳了出来,正是刚才出声质疑的那个。 只见他双手成拳,也不待裘穷答话,上来就是一套伏虎拳施展开来,裘穷见状不由眼前一亮,也不还招,跳到一旁大声道,“切莫动手,我认得你们伏虎拳宗的大弟子张……什么来着,对了,张德凯!” 第四十四章 红袄军 却说杨妙真这一行人中,杨妙真长的面如桃花,眼若寒潭,珑鼻秀嘴,此时手持一杆红缨枪,一副大姐头的样子,更显得风姿卓卓。 她身后跟着三个女子,看起来也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打扮却甚是怪异,有的包着头巾却不遮面,有的带着个白帽子却不穿袍子,怎么看也不似中原人士。 再之后的五个汉子,也是同样怪异非常,两个人穿着兽皮背着弓箭,另两个一身水靠拿着个鱼叉,还有一个看起来总算是正常打扮,却是呆头呆脑的。 原来这杨妙真等人,就是在原北宋地区抵抗金兵的山东响马,红袄军。 这红袄军的首领原来是杨安儿,后来杨安儿被舟人曲成陷害,堕水而死。他的妹妹杨妙真又武功高强,足智多谋,队伍便交给了杨妙真领导。 红袄军组织严密,器械甲胄虽不如金兵,但心协力齐,奋不顾死,近些年倒也屡败敌人。 然而前些时日,金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名叫完颜良佐(即完颜陈和尚)的人,能文能武,武功韬略端是厉害非常。 而杨妙真虽然号称足智多谋,但毕竟兵少将寡,武器装备也差了一大截。这完颜陈和尚一接手平定义军之事,就连使诡计,打的红袄军大败数场,苦不堪言。 连杨妙真的丈夫人称“李铁枪”的北海人李全,前些日子也在兵败之时失了踪迹,至今未归,怕是性命堪忧了。 现今大宋皇帝赵扩心怀壮志,礼贤下士,调整税制,改革军事,能力不凡,对各地的义军多加扶植,以怀柔政策来对待义军,又以徐晞稷(音同西社)为淮东制置使,多次招抚红袄军。 而红袄军现在是摇摇欲坠,杨妙真也是独木难支,大宋给出的招抚条件倒也还算不错,所以红袄军就决定,由杨妙真带领几个各有所长的将领,前来大宋归降,希望大宋能支援他们一些粮草物资或者军事器械,以便抗金。 他们有善长水战的,有善长打探消息的,有善长易容的,甚至还有医生,毒师。众人昼伏夜出,算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绕过金兵的封锁,乘船南渡而来。 谁知刚到了南宋地界一下船,就遇到了傻姑,之后裘穷就到了。 而此时跳出来的这个德龙,身上肌肉坟起,一身不知名的兽皮油光锃亮,浓须长髯络腮胡,环目豹眼血盆口,正是一个猛张飞似的人物。 只见他把背后的弓箭一抛,大吼一声,跃步上前,只见他双拳做锤,自上而击,向着裘穷当头打来,正是伏虎拳法中的一招‘当头棒喝’。 裘穷眼前一亮,“且慢动手,我认得你们伏虎拳宗的张德凯。”说着,又掏出了那个御赐金牌,亮了出来,说道,“在下真的是逍遥侯。” 杨妙真闻言有仔细打量了裘穷半晌,撇了撇嘴,道,“自从逍遥侯声名鹊起,江湖上带着金牌冒充他的宵小还真不少。” 壮汉德龙也是大喝道,“我们大师兄名声在外,谁人不识?你也无需多言,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裘穷无奈了,谁让他天魔解体用得太多了呢?这时候双颊内陷,双眼下凹,面色惨白,若不是傻姑刚和他分开不久,认出了他的衣着打扮,只怕一时也不敢相认的。 而裘穷刚打败了欧阳锋,心情不错,也懒得这些人计较,又知道他们顶多是误会了,但也是出于好意,不是为非作歹。所以裘穷当然不会下杀手,只见他摇了摇头,摆了个黄飞鸿的Pose,示意放马过来。 德龙长得像张飞,性格也差不多,几个大步就冲了上来,一套伏虎拳耍的大开大阖。 裘穷也不硬拼,仗着轻功远胜德龙,移步向右轻轻一闪,右手快若闪电,顺势一击,直接把德龙打的倒退而回。 德龙还没反应过来,便中了一掌,先后退出三步,尤自站立不稳,又退了一步,摸了摸胸口,不由抱拳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德龙承情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德龙惭愧的对着杨妙真道,“四娘子,我……” 杨妙真也看出来裘穷的武功极高,这些手下必然不是对手,挥手打断了德龙,挺了挺长枪,道,“没事,我来。” 说罢越众而出,挺枪便刺,裘穷初时还没放在心上,随意的挥手挡去,哪知这杨妙真的枪法竟是精妙异常,快如闪电。 杨妙真枪身一颤,便越过了裘穷的一挡,紧接着一声娇叱,枪尖一抖,盛开有如梨花,却暗藏无限杀机,一下便笼罩了裘穷身前三尺的空间。 裘穷吓了一跳,急忙后退闪开。接着便要使出落英缤纷掌法,哪知道他刚摆了个起手,只觉得脑袋一晕,双眼一黑,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了,手脚根本不听指挥,向后便倒,后脑勺和地面‘铛’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不过倒是顺势躲开了杨妙真的这一击,杨妙真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裘穷用的是什么怪招,不由暗自戒备。 半晌,见裘穷一动不动,偷眼打量过去,只见他双眼紧闭,嘴角带血,却是昏了过去。 说起来,裘穷的属性失衡导致经脉受损,体内受创,伤势未愈就被欧阳锋追逐了大半夜,一路上不仅不断使用天魔解体,还和欧阳锋斗智斗勇,早晨又与欧阳锋海底激战,已经精疲力竭。 这时候裘穷再次勉强出手,终于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他精神还算不错,但是身体却是实在支持不住了,摔倒时又不小心磕着头了,终是昏迷过去。 杨妙真见状不由停手,上前探视,手一搭脉,沉吟了片刻,道,“张大哥,你精通医术,还是你来看看吧。” 这张姓汉子也是一身兽皮,只不过面容瘦削,面色疲惫,一双眼睛满是忧虑,这时答应一声,便走上来抓起裘穷的手腕,眯眼感知。 这一感知,张姓汉子的脸色越来越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开始敲敲打打,在裘穷浑身上下摸索。众人看的个莫名其妙,又不敢出言打扰,这张姓汉子名叫张恒,在红袄军中威望身高,是有名的神医。 半晌,张恒摇了摇头,不再把脉,抬头道,“四娘子,这小子身上的伤势不重,顶多就是脱了力,所以昏过去了。” 众人一呆,这还用你说?我们都不长眼么?必是其中还有蹊跷,四娘子才叫你过去看的,你倒是说啊。 端木却没那么多心眼儿,呆头呆脑的问道,“那四娘子让你看什么?” 张恒洒然一笑,道,“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除了骨头就是肌肉,内力已经达到了圆润滋生的境界,正在自己调理,不用我管的。只是……” 德龙正听得聚精会神,这时不由不耐烦的道,“有话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张恒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我只知道,若是此人有杀心,只怕除了四娘子,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人家一招之敌。” “什么?!”德龙大惊,虽然他就是一招败北的,但是所有人加起来还不是人家的一招之敌?这就夸张了吧。 张恒道,“此人即使是昏迷,内力仍在体内自主流转,其功法,啧啧,仍是所谓的‘无形剑气’,凭我的眼光看,这‘无形剑气’一出手,我们避无可避,必死无疑。” “这么说,他真是逍遥侯裘穷?”杨妙真不由问道。 张恒点点头,从裘穷身上拿出了千里追魂香的解药,递了过去,道,“这是傻姑的解药,只怕这个裘穷便是真裘穷了。” 傻姑闻言,挣脱了端木,小跑过来道,“小穷穷当然是真的,是真的。” 说着还做了个鬼脸,拍手道,“小时候他就这样,瘦瘦的,怪怪的,哈哈。” 这时杨妙真身后的另一个汉子,刘二祖道,“我们刚一来南宋,便得罪了逍遥侯爷,还投个屁的宋” 这人一直是反对投宋的,他祖上原是江南人士,父亲还曾入朝为官,却不料被人陷害,惨死狱中,家里为了避祸,这才举家北迁,到了山东。 此时看了这情况立马出言鼓动众人,“这逍遥侯,不若我们就地杀之,再转身回去投蒙古算了。” 杨妙真犹豫不定,德龙却是怒了,他可是汉人,祖祖辈辈都是汉人,只听他怒声道,“你要当狗汉奸,欺师灭祖,无君无父,你便自去,莫要拉上我等,哼。” 刘二祖也是大怒,“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非是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我早TMD反了。” 德龙不屑道,“国仇家恨都分不清楚的弱智。” 刘二祖道,“刀没砍到你身上你当然不疼,若是大宋也杀了你爹,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忠心。” 德龙还待还嘴,杨妙真皱着眉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离了寨子你们就要翻了天么。” 二人不敢再多说,只是相互怒视,其余人也都议论纷纷,只有张恒一直注视着裘穷,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妙真见状不由问道,“张大哥,你有什么想法?” 张恒道,“久闻大宋皇帝励精图治,胸怀壮志,大宋境内皆谓之曰明君。今日我等遇到这逍遥侯,如此狼狈,他可曾有一丝丝傲慢,更没有使出‘无形剑气’……” 杨妙真这才反应过来,是了,若非裘穷一点侯爷的架子都没有,也不至于掏出了御赐金牌还被她误会了。 当下不再犹豫,对着那个戴着头巾的女子道,“苗姐姐,你先去寻落脚之处。” 又回过头来道,“德龙,你去弄些吃的来。其他人便随我在此等逍遥侯醒来。” 几人答应一声,便自去了。 第四十五章 归去来兮与脑电波 却说这八月时节,在江南地界,还热火朝天,只是树叶微微有些泛黄罢了,而远在新疆的天山山脉中,却已经是飞雪飘零了。 天山灵鹫宫在天山峰顶,也已是满树银花,依旧一身白衣的李莫愁站在庭院中,为伊消得人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这时举目看天,对着漫天的白雪,不由想起了当年终南山上的日子。 那也是个雪天吧,杨康不告而别,她扔下师傅和孙婆婆,留书一封,便追着杨康一路到了燕京,之后又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一呆就是四年。想想自从与杨康分开,也有大半年了吧,这狠心的混蛋也不知道有没有找过她。 想到这里,李莫愁不由幽幽一叹,当时还是冲动了,若是冷静一点,也许她已经嫁给杨康了也说不准,也不知杨康是否和她一样牵肠挂肚? 忍不住又想起了杨康俊俏的模样,不知他是否和她一样瘦了呢?李莫愁思来想去终是忍耐不住,是时候离开了吧,她不由踱步来到了穆念慈的住处,想要商量一下。 一进门,只见穆念慈仍是少女打扮,只不过眉目含春,嘴角含笑,美丽异常,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的,这时候手里拿着个小棍儿,板着脸,正在训斥着李昊,“说吧,以后还敢不敢偷懒?” 李昊笑嘻嘻的道,“不敢不敢,我没偷懒,真的,我就是看你太美了,看走神了,真不是偷懒。” 穆念慈脸一红,小棍儿一拍,怒道,“你一天盯着我两个时辰,还练不练功了?还说不是偷懒?” 李昊挨了一下,也不躲闪,舔着脸上去,嘀嘀咕咕的不知和穆念慈说了些什么。 只见穆念慈‘噗嗤’一笑,又迅速醒悟过来,板起了俏脸,“任你口舌如簧,今天这天山折梅手第六式也要练五……三百次的。” 李昊嘿嘿笑道,“念慈,你看我身上都被你打肿了,动一动就疼得厉害,要不少一些?就少一点点就好。” 穆念慈犹豫了一下,道,“那……就两百五十次。” 李昊道,“二百五多不好,不好不好。” 穆念慈轻声道,“那……要不就一百?” 李昊大喜,连连点头,“我就知道念慈最美,对我最好了,真是太会体谅人了。” 穆念慈似笑非笑,呵斥道,“你想得美!五百,一个都不能少!做不完不准吃饭。” 李昊傻眼了,愁眉苦脸的看着穆念慈。 穆念慈娇叱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些,你不想吃饭了么?” 李莫愁不由掩嘴直笑,这李昊本是个惫赖懒惰的性子,偏偏遇到了穆念慈这个一根筋,真是可怜。 穆念慈听到笑声,这才发现李莫愁来了,不由的脸色大红,道,“莫愁你来啦,这李昊太懒了,所以我……我就……哎,不说这个,你怎么来了?” 李莫愁不由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莫非是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么?穆小河东狮?” 穆念慈哪里肯依,追着李莫愁开始打闹。 不久穆念慈就瞥见了又在偷懒的李昊,不由大声对他道,“中午饭你是没戏了,努努力,看晚饭你还能不能吃的上吧。” 其实李昊心里还是挺喜欢穆念慈的,穆念慈除了督促他练武时严格的过分,其他时候都是柔柔弱弱的,李浩说一她绝不说二。 来天山的一路上,穆念慈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他,早就让他的心沦陷了。尤其是他们订婚以后,穆念慈更是温柔似水,出落得越发美丽,李昊也是曲意讨好,所以二人现在如胶似漆,每日里卿卿我我,倒是乐不思蜀了。 除了练功……李昊简直欲哭无泪……苍天啊,救救我吧,要不就落个雷,劈死我吧…… 订婚以后,师祖也不知和念慈说了些什么,总之他练功之事就都交给了念慈监督,而念慈也是实心眼儿,五百就是五百,不论刮风下雨,头疼脑热,任李昊如何纠缠耍赖,反正不够五百就没得饭吃,李昊也是醉了。 却说李莫愁和穆念慈提起想要离开了,穆念慈这才省的人家李莫愁的杨康可不在这里。 不由咯咯直笑,道,“莫愁,想情郎了?” 李莫愁大羞,道,“才不是,只是看着你们天天秀恩爱,我哪里受得了,还不如早日离开,更何况我们在灵鹫宫住了也很久了,我可不是人家的儿媳妇,总不能一直住下去吧。” 穆念慈一怔,李莫愁说的不错,其实就算她是灵鹫宫的儿媳妇,尚未成婚,也不好在此久留的,也许的确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李昊一听哪里会不吵闹?“你们要下山?!太好了,一起,一起,我也去,哈哈。” 李莫愁不由调侃道,“我们可没说带着你啊。” 穆念慈也道,“我要回家,莫愁姐姐要去找杨康,你又没什么地方要去,就不用跟着了。” 李昊急了,就差满地打滚了,思考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我和念慈是一路的,我去提亲,这总行吧?” 穆念慈禁不住满脸通红,李莫愁笑道,“那我可提前恭喜二位了,念慈,你马上就要嫁人啦!” 却说三人来到宫主赵风这里,也就是李昊师傅的师傅,这赵风也有七十多岁了,身体虽然还行,但是精神头已经不济,快退休了,不怎么管事的,灵鹫宫的大部分事情倒是由乌子正管着。 乌子正说是灵鹫宫的大弟子,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这灵鹫宫虽然下属繁多,颇有规模,但是这一脉全是单传,赵风、乌子正、李昊都没有什么师兄妹的。 这会儿三人前来告别,赵风依在躺椅上,一边听着乌子正在一旁汇报情况,一边捧着个茶杯赏雪。 只听乌子正道,“蒙古最近和金国打的甚是激烈,这金国怕是要挨不住了,不过,乱世出英雄倒也出了个奇才,完颜陈和尚。” 赵风慢悠悠的道,“这天下事,天下管,师傅的意思也只是不希望武林中人参与朝争罢了,多余的事情不用管的。” 乌子正又道,“那蒙古势不可挡,大宋本是也支撑不了多久的,但却出了个绝世奇才逍遥侯,只不过一年时间,大宋风气大变,这世上的水一下就浑了,未来再不好推测,难道这也是天意不成?” 赵风正要回答,就看见三人已经来到了门前,便挥了挥手示意乌子正等下再说,对着李莫愁三人道,“你们要走了?” 不说李莫愁几人如何离开了灵鹫宫,这天意有和灵鹫宫有何关系,却说裘穷这边,他一昏迷就是三天。 等裘穷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舒畅,除了有点饿,右颞(音同聂)下有点疼,其他倒是都恢复正常了。 四下打量,见自己身在一间屋内,杨妙真正坐在桌边举着杯茶思考,眉头紧皱,许久也不动一下,裘穷坐起身来,便要下床,哪知道脚一沾地,瞬间头昏眼花,一屁股坐倒,倒不是饿得,而是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就更新了,是的,更新了。 虽然还是原来的世界,但是在裘穷眼中却是全然不同了,床上被褥的每一个褶皱的角度,空气中飘散的些微灰尘,身体周围空气的流动速度,杨妙真的发簪上有三处有些掉色,地板上又几只红蚂蚁正在爬过。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信息好似洪水一般,直接灌入了裘穷的脑海。 闭目思考,以前经历的一幕幕好似电影一般,快进后退,就好像当初遇到黄蓉时,在燕京的那个包子摊,一共有十笼包子,每笼八个,最上面的九个包子,有四个是十六个褶,三个十五褶,还有两个十七褶。 裘穷先是一呆,随后大喜,莫非是……先天了? 据说先天境界会洗净伐髓,有改善身体素质、增加身体潜力和强度、让耳目更加聪慧等等效果。 裘穷不由开始检查身体,然而身体上毫无变化,也没有什么贯通天地之桥,内力也还是温吞吞的老样子,身体除了觉得状态良好,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裘穷不由疑惑了,这是什么鬼?又仔细检查了一边,还是没变化,忽的裘穷注意到了他的精神能量,这吓了他一跳,只觉得的以前的精神能量好似一条小河,虽然也是湍急,但是并不宽广。 而此时,裘穷的精神能量简直犹如长江黄河一般,直接暴涨了十倍有余。 怪不得呢,裘穷一觉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极佳,他只道是休息的好,根本没注意到,他一睁眼的瞬间,就清醒了,一丝一毫迷离都没有。 要知道,人的大脑在运作是会产生脑电波,一般分为四个波段,阿尔法脑电波,贝塔脑电波,西塔脑电波和德尔塔脑电波。 其中阿尔法波段的频率为8-12Hz,是人在心神专注的时候出现的脑电波。 贝塔波段则是14-100Hz,是人在一般清醒状态下大脑的波段。 西塔波段4-8Hz,是人体睡意朦胧时,也就是介于全醒与全睡之间的过渡区域时的波段。 而德尔塔波段是0.5-4Hz,是人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时的波段。 所以用科学的解释就是裘穷的大脑在裘穷醒来的一瞬间,就直接从德尔塔波段跳跃到了贝塔波段。 裘穷迅速镇定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力会暴涨,难道是和颞下疼痛有关? 第四十六章 哥们儿哪儿去啊 其实在裘穷前世,美G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布鲁斯、米勒博士就曾在人的大脑内成功地发现了所谓的‘天才按钮’。 米勒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对七十二名因各种原因使大脑受过损伤的病人进行研究,发现一旦人的右颞下受过伤,就有可能变成某个领域的天才这一规律。 比如,一名九岁的男孩在部分大脑受损后,竟成了一名天才的力学专家;还有一位五十六岁的工程师,大脑右半球皮质的部分神经元因病受到损伤后却激发了绘画天分,成了一位大画家。 米勒博士认为这是因为大脑受损后,大脑“天才区”被压抑了一辈子的天分就会被释放出来。 那么裘穷此时是怎么回事呢?其实究其原因还是天魔解体的后遗症和一些巧合罢了,天魔解体,裘穷只觉得自己是燃烧了脂肪罢了。 然而,当裘穷来到了小岛上,身体里的属性失衡再次爆发的时候,一遇到危机,身体本能般又运转了天魔解体,当时他却是完全没有控制到底要燃烧那些细胞的,因为当时他昏迷了。 这可就不得了了,天魔解体没了控制,直接就开始在离精神能量最近的松果体周围开始发挥作用,只是短短片刻见,裘穷就清醒了,然后天魔**也自然停止了。 所以裘穷一醒来,只觉得精神能量井喷似的增长,然而这时以大脑中果仁体的损伤为基础的,祸根这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若是裘穷之后不再用脑过度,或者动用内力,倒也罢了,缓缓休息,只要等待新生的脑细胞自主替换也就没事了。 然而裘穷紧接着和欧阳锋在水下激战,不仅动用内力还拼命思考如何在水下行动自如。 离开欧阳锋之后更是一路狂奔寻找傻姑,没说了几句话就又开始动手,终于,大脑的损伤爆发了,裘穷瞬间昏厥过去。 若只是如此,那么裘穷不死也会变成傻子,松果体是传说中灵魂的居所,位于丘脑和间脑脑丘只见,只有几毫米大小,却十分重要,因为裘穷的精神力量 然而好巧不巧的,在裘穷后脑勺撞地的时候,一个小石子正位于裘穷脑后的颞下位置,这石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磕到了裘穷右颞下。 在右颞下受伤后,裘穷激发了大量的精神力量,这股精神力量大部分都用于修补裘穷松果体周围的损伤了,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但也让裘穷的精神能量瞬间暴涨了十倍有余。 裘穷思考研究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毕竟前世他并没有研究过大脑,也没有关注过所谓的米勒实验,所以他当然不知道其实他错过了一个成为物理天才或者绘画天才的机会,当然,其实他的精神力暴涨对于裘穷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 毕竟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决定了,绘画唱歌都是小道,只有武功的高地才是一个大侠最应该注意的地方,所以裘穷精神力的暴涨对于他关于内力和武功的实验才是最为有利的。 换句话说,原来裘穷没有能力把一股内力分化成安全电流,但是现在裘穷的精神力量已经可以进行尝试了,若是能够分化内力成为微弱到不损害身体,裘穷就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实验了! 裘穷当然也想到了,只是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全都不能确定,这事儿只能向后拖一拖了。 坐起身,裘穷四下打量,见杨妙真仍然在发呆,不由出声道,“不知四娘子在忧虑什么?不知我昏迷了多久?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也是跑了一夜之后立马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不饿才怪。 杨妙真听了裘穷说话,这才发现裘穷已经醒了,而且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由起身近前,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此处是的海宁县的客栈,还有,你到底是谁?” 裘穷不由无语道,“你们还没确定我就是裘穷?我的御赐金牌真的有人仿造么?” 杨妙真不由怀疑道,“金牌是不是仿造的我看不出来,只是阁下这幅样子,实在是与传闻中的逍遥侯爷相差甚远,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裘穷皱眉道,“其实也好确认的很。”说着抬手就是一发‘电磁炮’,只见墙上瞬间多了一个小洞,阳光从小洞中照射进来,形成了一条光柱。 杨妙真这才不再怀疑,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裘穷,拱手施礼道,“还请侯爷勿怪,其实在侯爷昏迷之时张大哥就已经确认了侯爷的身份,只是小女子生性多疑了些,还请侯爷降罪。” 裘穷不由尴尬的连忙摆手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我形容大变误会也是正常的。你别哭啊,哎,真没事。你也不用侯爷、侯爷的叫我,我听不惯的。” 杨妙真释然,这逍遥侯果然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于是吩咐了小二赶紧上些粥饭,裘穷久未进食,只能先喝粥缓一缓了。 这回也不扮可怜了,诚心实意的一鞠躬,道,“多谢侯爷宽宏,侯爷大人大量,前几日对德龙手下留情,今日有原谅小女子的莽撞,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裘穷摆了摆手,道,“这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叫我裘穷便是了。对了,傻姑身上的追魂香可是解了?者欧阳锋怕还在左近,若是……她现在何处?” 杨妙真想起了傻姑,不由捂嘴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傻姑的追魂香早便解了。端木那傻小子和傻姑关系不错,带她出去玩儿了。” 原来这一群人中端木最是老实好脾气,众人经常拿他调侃,他也不生气,前几日还逗他娶了傻姑当压寨夫人。 哪知道到了这海宁县城,杨妙真等几女把傻姑一收拾,嘿,还别说,真是个美人,起码是个小美女,杨妙真也刻意让端木负责保护傻姑,傻姑也一口一个端木大哥、端木大哥的叫着,端木这木头除了挠头傻笑,也没什么表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对了眼,反正二人现在关系好的很。 裘穷听了不由哭笑不得,对杨妙真道,“傻姑与我从小相识,只不过可能是受了些刺激,才会……总有一****会找到办法治好她的。若是端木真的有意,就随我一同前去桃花岛吧,我也好禀明师傅,若是傻姑同意,二人的事情应该没问题的。” 杨妙真不由笑道,“侯爷赐婚,端木要是敢反对,我打断他的腿。” 裘穷闻言不由想起了端木那厚实的身形,再看看杨妙真,不由擦了擦汗,这妹子好凶残。 这时候众人也都闻讯而来,到了裘穷所在的小院儿,杨妙真这才和裘穷介绍了他们几人,而裘穷这时才有功夫仔细打量杨妙真这一行人。 只见杨妙真身后的三个女子,看起来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打扮却甚是怪异,那个戴着头巾却不遮面的叫苗何,戴着个白帽子却不穿袍子的叫刘辛紫,最后一个女子倒是穿的还算正常,只是穿的却是一身男装,她叫做桑科丽。 这几个女子怎么看也不似中原人士,要么头发自来卷,要么眼睛发绿,要么高鼻梁白皮肤,不过倒是都长得不错。 再之后的五个汉子,也是同样怪异非常,有两个穿着兽皮背着弓箭的是张德龙和刘二祖,一身水靠拿着个鱼叉的那俩是周伟和徐马虎,还有一个看起来总算是正常打扮,却是呆头呆脑的就是端木了。 裘穷不由心里嘀咕,真是一群奇葩,不过看起来倒是都武功不俗,起码也有江南七怪的水平了吧。 嘴上却是客气道,“看众位身手矫健,武功不凡,却形色匆匆,不知原是要去往何处?” 杨妙真略一沉吟,道,“这……实不相瞒,我等便是要前往临安,此来正是投宋。” 众人不由一征,瞬间明白了杨妙真的意思,她是想搭上逍遥侯裘穷这条路子。 只见杨妙真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便将整个事情和裘穷娓娓道来。 几人来自红袄军,红袄军的近况,金国的逼迫,宋国的招降等等杨妙真都对裘穷一一说明。 裘穷听了不由哭笑不得,这杨妙真看起来不像是个莽撞之人啊,他本来就是客气一句,就好像是前世见了不太熟的人,就打招呼说,‘嘿,哥们儿,气色不错啊,吃了没?哪儿去啊?’ 哪知裘穷一问之下,杨妙真就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楚明白。只怕是别有所求了吧。不过人家既然如此坦诚相告,裘穷当然也不能随意敷衍。 裘穷又看了一眼杨妙真等人,只见众人都满怀希冀的看着他,简直就是把他当成招抚使一般。 不由沉吟了一下,道,“众位好汉精忠报国,深入敌后孤军奋战,大宋必然不会亏待,各位尽管放心,只是……这事情在下也实在是插不上话。” 却说杨妙真听了裘穷的话,不由有些失望,她原以为这裘穷好歹也是个侯爷,若是能搭上关系,到时候裘穷美言两句,红袄军兄弟们的日子怕就要好过上许多的,哪知裘穷竟然一口回绝了。 杨妙真不由面色沮丧,这时只听裘穷又道,“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不行,不过……不知杨妙真大当家的愿不愿意和我再抻量抻量?” 杨妙真是什么人,那可是山东响马的大姐头,号称足智多谋的存在,裘穷的意思她会听不出来,不由道,“没问题,只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裘穷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得到他的帮助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他可不会用人唯亲,他要唯才是举,所以首先,就要试试杨妙真的功夫如何了。 第四十七章 暴雨梨花枪与过目不忘 却说众人在院中站好,中间是裘穷和杨妙真,裘穷上次见了杨妙真的枪法,的确迅捷异常,不过当时他脑袋一晕,直接昏迷了,虽然不至于耿耿于怀,但是输在一个女子手上,还在人家枪下昏过去了,这事儿裘穷也实在是忍不了。 所以这次裘穷小心的很,直接用出了身法最快的落英缤纷掌,左右飘忽不定,直接攻向了杨妙真。 杨妙真还是拿着那杆红缨枪,双手一抖,这一杆长枪使将开来,好似狂风暴雨一般,除了进攻,就是进攻再进攻,对裘穷的招式根本不闻不问,只是猛攻,实在是凶猛异常。 然而她的枪法不仅枪枪直至要害,还偏偏迅疾如风,让人不可不防。 裘穷第一招刚刚递出去一半,便不得不无奈收手回防,不然杨妙真虽然左肩中他一掌,可是裘穷就是喉头被枪扎穿了,那就是以命换伤了,得不偿失。 而裘穷这一招失了先手,就根本再没有递招进攻的机会了。 裘穷越打越惊讶,他连续换了四五种武功,拆了几十招居然一直处于下风,只能左右腾挪躲闪,不由心中一动,运起了太极拳法,这才勉强防御住了杨妙真的进攻。 端木、德龙等人看的大奇。 这杨妙真的枪法变化莫测,只见一条长枪耍的好似一团黄光,根本看不清招式,只有枪尖的点点寒芒不断在裘穷身体周围闪烁,才能知道她一直在进攻,而裘穷这武功虽然明明一招一式都慢的要命,看的清楚明白。 却不知为何完全挡住了杨妙真的进攻,杨妙真的枪法不仅是越来越慢,还经常好似是长枪不受控制了一般,总是跑偏。 众人不由得都是一脸懵逼,看不懂啊。 只有傻姑在一旁拍手叫好,“端木大哥你快看,妙真姐姐要赢了,小穷穷要输了。” 杨妙真这时也有些急了,枪法越发飘忽,似左实右,实左似右,然而却越发觉得无力,这长枪怎么越来越沉重?明明是一杆木枪,运转开来反倒是觉得像举着棵树挥舞一般。 而裘穷哪里理会她是左是右?一套太极拳似慢实快的,守的个滴水不漏,任杨妙真如何变招,只是勾一下,引一下,顺势还附带点磁场内力影响影响。 倒是腾出了功夫,有空仔细观察杨妙真的枪法,啧啧,当真是变幻莫测,招招进攻,全无防守。 裘穷看了半晌,不由无奈的想,莫非这是看准了他怜香惜玉,不会伤人么? 其实倒是他误会了,这杨妙真的枪法乃是祖传的暴雨梨花枪,以招式迅疾和刚猛异常著称,全无防守的招式,号称天下无敌之枪法。只要对敌时稍占上风,就能一路压制,最后敌人只能闪躲开来,否则唯死而已,确也有些无敌之感。 就算是其他五绝,若是比武擂台上遇到了杨妙真,让她用出这种精妙异常的拼命枪法,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可解,除了退让别无他法了。 然而这时杨妙真碰到的是裘穷,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太极拳的存在。 这太极拳法,最擅长防守反击,以柔克刚,乃是天下至柔之法,似慢实快,还附带了黏性磁场。 天下间自从有了武功,还真没有什么武功是太极拳防御不住的,所以……杨妙真就悲剧了。 又过了百十个回合,杨妙真的枪法是越来越凝滞,越来越慢,已经快挥舞不动了,然而她虽是汗流浃背,却还是咬牙坚持着,这暴雨梨花枪天下无敌的名头,可不能栽在她手上。 忽的裘穷心中一动,道,“四娘子,你这是天下无敌的暴雨梨花枪么?” 杨妙真大怒,这混蛋是故意的么,没看到老娘都快被你累死了么,还天下无敌? 情知再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时一怒之下,长枪也不要了,对着裘穷面门就是用力一掷,也不看结果,飞身后退,这才松了口气,一阵娇喘。 裘穷身子一转,双手一绕,这长枪好似乳燕投林一般,就毫发无伤的接在了裘穷手中。 当下裘穷也不再进攻,不等杨妙真说话,抬手对着旁边的墙壁,就是一发‘电磁炮’。 杨妙真看裘穷拿住了枪,正自小心戒备,此时见他抬手,不由唬了一跳。待看清裘穷指的歪歪斜斜,竟是身后无人处的墙壁,不禁暗笑,正要开口,忽听得身后传来阵阵惊呼。 不由回头望去,只见这墙已经被裘穷一指洞穿了,此时还在‘嗤嗤’的冒着烟。 杨妙真两眼发直。这距离有六七丈远瞬间而至?这墙少说也有三尺厚吧?这传说中的无形剑气这么厉害?刚才这一下要是冲她打来……不由得一身冷汗。 杨妙真当下再不动手,走上来,咬牙切齿的拱手施礼道,“多谢侯爷手下留情,却是我小瞧天下英雄了。” 心里却是一阵悲凉,这天下无敌的名头算是彻底栽了。 裘穷笑着挥挥手,见杨妙真一脸的不服,不由又打圆场道,“四娘子的枪法极是高明啊,碰巧在下这太极拳最是擅长防守,所以一时侥幸胜了半招,不过这暴雨梨花枪不愧是枪中霸主,天下无敌之名,名不虚传。”说着就扔回了长枪。 杨妙真接住了红缨枪,脸上这才好看了些,本来么,天下哪有什么无敌的武功?只是这暴雨梨花枪在枪法中数一数二,大家给面子,称一声天下无敌罢了。 不过杨妙真的枪法确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她大哥杨安儿当年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虽然一直不认为她的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她的暴雨梨花枪法就是天下无敌的。 这时居然输给了裘穷,不由心有不甘,又不好发作,只能不情不愿的道了声谢。 心中却暗自嘀咕,擅长防守?擅长防守我的枪就会越来越沉么?肯定是还有什么暗招吧。 接着就是军事指挥上的考量,杨妙真不由打起精神,对着裘穷讲述了这些年她在红袄军的各种举措和丰功伟绩。 而裘穷听了之后,只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红袄军的马匹都是怎么管理的? 裘穷也知道,山东响马这么多年来一直能纵横捭阖、不被剿灭的根本原因,就是来去如风。所以机动力是关键,这和蒙古骑兵颇有相似之处,都可以称之为游击战。 而游击战其实是一种非正规的作战方法,它没有固定的战线,比之正规战具有更大的主动性、灵活性、进攻性、速决性和流动性。 《握奇经·八阵总述》‘游军’一节这样记述道,“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羸(音同雷)挠盛,结陈(阵)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 所以听了杨妙真的各种举措,倒是也不再多说,毕竟在裘穷看来,杨妙真这些方法实在是落伍的很,要看能力,真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他只是问了问他们的机动力,马匹。 杨妙真想了想,道,“我们的马匹都是从金国当地的马贩子手中所得,也有缴获的,大部分都是蒙古马,由专人负责喂养和看管。” 裘穷听了不由摇了摇头,道,“世界上跑的最快的马,除了汗血马,就属阿拉伯马,这种马头形轻俊,前额宽广,额前鼻端逐渐变窄,面部正直或稍凹,耳短小、竖直,眼大有神,两眼距离宽,鼻孔大,下额深而广。颈长而形美,背腰短,较其他品种马少一个腰椎和一到两个尾椎,肋拱圆,尾础高,臀部深,四肢细长,肢势端正,肌腱发达,蹄质坚韧,体质结实。” 裘穷说完自己就愣住了……这,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其实这也是现在裘穷的精神能量暴涨的一个副作用,那就是过目不忘,以前读过看过或者经历过的东西,都会牢牢记住,基本不会遗忘。 这时候说起马匹,以前裘穷在微博上看到有人分享过世界上最快的马匹,阿拉伯马,这篇文章,这时想起来,不仅直接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背完了,才开始发呆,因为他连分享那个微博的人的头像都历历在目,好像提笔就能画出来一般。 裘穷这边在发呆,杨妙真也是吃了一惊,这描述的也太详细了……看来这逍遥侯对于马匹的了解也是极深啊,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裘穷,一个侯爷是为了什么目的才会这么深刻的注意马匹呢? 裘穷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继续道,“而且阿拉伯马非常的吃苦耐劳,可以很好地适应各种环境,而且是出了名的耐力好,直接跑上个一天一夜都不会脱力,所以若是你们有机会最好寻一些过来,不仅你们可以用,大宋也可以因此受益。” 杨妙真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只见裘穷掏出了那御赐的金牌,递了过来,道,“罢了,我和沂(音同一)王赵贵诚殿下,关系还算不错。若我没记错,他应该是主管对金**事的,你们持此金牌前去,必然得偿所愿。” 杨妙真等人不由大喜,连忙道谢。 只听裘穷又道,“若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去太湖归云庄,寻那少庄主陆冠英,此人有将帅之才,又是江湖出身,只是不愿入朝为官罢了,若你们能得他相助,想来……” 杨妙真其实也正愁这事儿,她虽然自己能力不错,但是她这些手下除了忠心勇毅,还真心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若是有个得力之人…… 裘穷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不仅指点了他们关于马匹的问题,还说了很多很多,听得一种红袄军骨干,瞠目结舌。 第四十八章 敌后游击队 却说裘穷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先是详细指点了他们何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游击战。 然后又说了何谓在敌人不易察觉之处设立据点,可以安置老幼,交换情报、物资的敌后根据地。 之后还指点他们可以汇合大宋新成立的特种部队,组建所谓的敌后游击队。以武功高强的特种部队队员为首,分散成若干小队,在金国甚至蒙古进行敌后作战,同时宣传和鼓动汉人反叛,逐渐扩大队伍建设。 还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他们到了临安和皇帝讨要些东西,比如望远镜,比如地雷,比如连弩…… 再把这些东西的用途用法一一介绍,把个杨妙真等人听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他们山东响马虽然一直名头甚大,但是连年战乱,民间疾苦,他们的队伍哪来的固定收入,顶多也就是维持个千数来人罢了,这会儿裘穷一说,简直有如醍醐灌顶。 原来战争还能这么打…… 倒是杨妙真喜悦了片刻,就冷静下来,这时犹豫道,“只不过……这游击战大家就都是各自为战,自己自足,若是首领的个人魅力和领导能力非常高,或者队伍成员都非常忠诚,倒也罢了。若是一个不好,只怕我们就……” 对此裘穷表示没有问题,敌后根据地是游击战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依托,亲人父老都在根据地,众位兄弟又怎么会反叛呢?索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是确实是一种必要的手段。 杨妙真又自思考了很多天,这才领悟了所谓游击战的意思。 所谓游击战,就是要遵循在大方向的战略上的集中指挥,在小规模的战役战斗上的分散指挥,两者相互结合。 而等红袄军有了大宋的物质支持,就可以出没无常地攻击和袭扰敌人,以歼灭或骚扰敌人为主要目的,而不必以劫掠为主了。 游击战的精髓其实就是机动力,依靠高机动性处于弱势的一方,就可以取得局部的优势,甚至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全灭敌人的小股部队。 杨妙真不由对裘穷佩服万分,裘穷不仅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在刚刚得知有他们这一批红袄军想要归顺大宋之后,立刻就想到了最适合他们的游击军战法,真是个奇才啊,只是,为什么他最后会提出让整个红袄军的势力移动到蒙古去呢? 此时,裘穷和傻姑带着端木已经与杨妙真等人分开了,他们来到海边,坐着杨妙真他们的船,由端木开船,终于踏上了前往了桃花岛的海途。 其实以金国现在的局面,如果裘穷真的让红袄军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必然雪上加霜,只怕很快就会灭亡了,这对于蒙古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而对大宋来说则是唇亡齿寒。 所以裘穷并不是特地针对大金,才顺势提出的特种部队战法和游击军战法,而是针对蒙古,蒙古轻骑兵举世无双,但是他们对于防守的经验实在是少得可怜,或者说,有了他们的轻骑兵剩下的就只是进攻了,从来没有人会翻过头来攻击他们。 而红袄军前身是山东响马,在机动力上与蒙古轻骑兵不相上下,而且战法也接近,但如果他们能够找到阿拉伯战马,这情况就会完全不同,红袄军规模小,人数少,机动力却和蒙古骑兵一样。 如果将红袄军当成一只毒蛇塞进蒙古的怀抱,嘿嘿。 想到这里,裘穷不由得意的一笑,让蒙古头疼去吧。 却说,裘穷自从遇傻姑,一路上历经波折,这回总算是有了时间,可以开始研究研究中丹田、精神能量上的奥秘了。 这中丹田正是位于胸膛正中间的膻中穴,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自从裘穷修炼了内功之后,他发现其实所谓的下丹田并不是单指气海穴而已,而是以气海穴为中心的几处穴位周围的一片范围都叫做下丹田,也可以说其实就是胸腹横隔膜之下的下半个体腔。 所以中丹田,显而易见,就是一膻中穴为中心的胸腹横隔膜所分出来的上半体腔,而上丹田就是以眉心的印堂穴为中心的颅腔了。 裘穷推测,中丹田之所以能够调节内力的属性平衡,主要是因为此处有人体的心和肺,这是人体的生命之源。 心脏使血液循环,是人体除了舌头唯一一个全部由肌肉组成的组织,肺则是人类赖以呼吸的根本,这两个地方不能有一点点的不妥,丝毫都不能受损,否则立马就会死翘翘了。 既然他们如此重要,当然会被人体至于重重保护之下,肋骨就是第一道防线,而有内功激发出来的这种物质,应该就是人体的第二道防线。 肋骨保护心肺不会受到人体之外的伤害,而这种物质则保护心肺不会受到人体内部的伤害,比如细菌之类。 而消灭细菌自然要靠免疫系统,也就是白细胞了,裘穷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本质。 是了,只要让白细胞把内力所携带的化学物质,当作入侵人体的异物,它们自然就会吞噬之,从而使之与人体内环境隔离开来,直到排出体外或白细胞死亡。裘穷将之命名为‘保护者’。 如此说来,那日早间他飞到荒岛内力属性再次失衡之时,便是白细胞死亡之刻了,所以存储周期大约是三天左右。 而宇宙天地之所以能够亘古存在,就是因为它们在一定的规律下达到了某种平衡,人体本身也是如此。所以为了平衡,一个人的内力属性是有极限的,但是如果内力属性可以隔离人体内环境,等需要时再释放出来…… 想到这里,裘穷心中一动,因为这不就是代表着,他可以通过中丹田的内力,刺激白细胞帮他储存内力属性么? 比如十年阳属性内力用于加热,瞬间能达到八十度,就是极限的话,裘穷就能通过白细胞储存和瞬间释放,瞬间用十年内力让水蒸发! 所以,只要裘穷将内力分开成不同的小股,再经过中丹田配合白细胞的极致属性,就能在精神能量的控制下同时拥有极致的双属性! 一发‘电磁炮’如果带有十成的火焰属性,能够点燃干柴,但是如果再这其中再加入十成木属性的治疗内力,会如何? 裘穷激动了,于是开始各种实验,实验结果也是出乎意料的好,攻击力翻了将近十倍! 虽然双属性内力没了裘穷精神能量的压制在外界极其不稳定,很容易相互反应直接爆开,这也使得‘电磁炮’的攻击距离缩短到了原来的五分之一,但是十倍的攻击力几乎意味着裘穷的攻击将变得无法阻挡。 不过裘穷并没有停下,因为,中丹田,只是开始,还有上丹田呢,上丹田现在他能不能修炼呢? 只要分出足够弱小的内力去尝试,在大脑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裘穷立刻开始试验,下丹田因为存在肠胃、肝脏所以有储存和温养内力的功效,中丹田则是产生‘保护者’调节内力属性平衡,那么上丹田呢? 裘穷认为,上丹田位于颅腔,颅腔的主要作用就是眼睛、耳朵和大脑了,而根据现在他的情况来看,显然增强眼睛、耳朵的功能这种效果是精神能量带来的,也就是说,上丹田的主要作用还是大脑。 于是裘穷开始小心的实验,分出了远远小于安全电流的更细微的内力,来到头部,运着内力来到印堂穴,轻轻刺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好像中丹田的效果之所以能够激发,完全是机缘巧合,是好几种不同属性的内力与之产生的内力反应,这才碰巧有了‘保护者’。 而上丹田显然也是如此,裘穷试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裘穷这才有些沮丧,闹了半天,除了增强了本来就已经很强的‘电磁炮’并没有什么进展啊,要不要再尝试尝试大脑? 裘穷胆子生毛,带着内力就离开了印堂穴,来到了大脑附近,轻轻向下一探,刚刚感知到大脑的灰质部分,也就是大脑皮层的形状。 裘穷只觉得头一晕,手脚发麻,舌头僵直,脑中一片混沌,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一样,头晕恶心的不行。 裘穷哪里还敢乱来,迅速撤离了内力,恢复了好一阵,这才缓过神来。 这tm也太危险了吧,裘穷不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你闲的么,上丹田在眉心印堂,你没事跑去大脑做什么,作死么。 这大脑乃是人体神经中枢,这个领域可不是他现在的阶段能够触碰的,哪怕只是稍稍一探,也是让他的身体功能立刻紊乱起来。 至于松果体和脊椎神经中枢,除非裘穷不想活了,否则他肯定不会主动尝试的…… 这大脑分为大脑皮层的灰质部分和皮层的深面的白质,白质内还有灰质核,这些核靠近脑底,称为基底核。 而裘穷刚才所触碰到的,正是大脑皮层,这可是哺乳动物才拥有的高度发达神经系统,能够调节躯体运动或者说控制躯体运动的最高级中枢。 而且人类的大脑皮层比之一般动物,更是有了新的飞跃,那就是抽象思维的能力,这也是人类意识活动的物质基础。 而白质部分则是大部分动物都拥有的,是用来控制生物本能的存在。 裘穷默默思考,刚才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闪过,似乎是水中射来的一道强烈的火光? 水里还能着火? 这是什么鬼? 第四十九章 一锭金子与桃花迷阵 却说裘穷思考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毕竟不论是科学实验还是科学幻想,总要有些科学基础吧,这大脑之事,裘穷前世并未过多了解,这时候的基础一片空白,裘穷也实在没法猜想,只能不了了之了。 一路无话,如果非要说,就只能说,裘穷这只暂时的单身狗,在路上被傻姑和端木这对狗男女用‘秀恩爱’的攻击打出了一万点的持续伤害。 比如秀恩爱第一招,喂饭。 出海第二天,路过舟山群岛,傻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中午非要给端木喂饭,就跟照顾小孩儿似的,一勺一勺的喂,裘穷看着都闹心,被造成了一千点伤害,还别说,端木这厮还挺享受。 第二招,嘘寒问暖。 这可是端木憋了好几天,终于用出来的大招,当日下雨,裘穷在甲板上看看风景,傻姑也跟了出来,然后端木就开始给傻姑披个衣服啊,举个伞啊,冷了抱一抱,弄杯热水啊之类,然后…… 裘穷就孤零零的淋着雨,被二人华丽丽的无视了……再次受到了两千点伤害。 第三招,裘穷已经不忍直视了,总之,是两个非常纯洁的人用了非常纯洁有爱的方法,打击到了裘穷的内心深处,并造成了七千点持续伤害。 具体过程么,那是出海的第四天,这个端木基本就不会说话,有事情还好,没事一句也不多说,倒是傻姑活泼的很,一路上叽叽喳喳,看着大海看着鱼看着海鸥,只觉得没一样不新鲜,不好玩的。 但是裘穷可不是傻子,这出海都七天了,船上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这TM怎么还没到桃花岛?!四下里都看不到陆地的影子,别说岛屿了,连渔船都看不到了。 裘穷不由找到端木,问道,“端木兄弟,咱们离桃花岛还有多远啊?我怎么记得桃花岛好像离海边不远呢?” 端木傻呵呵的一笑,摸了摸头道,“我不知道啊。” 裘穷不由一呆,“你不知道?!那这几天船往哪里走的?” 傻姑跳过来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是冲着太阳走的,我要和端木一起去看看太阳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裘穷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两个坑爹货………… 这时傻姑又道,“我刚才看到船啦,就在那边,上面有好多笨蛋,只会乱叫都不会说话的。” 裘穷只好压下暴走的冲动,来到船舷,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上面还有三五个渔夫打扮的人。 相互招呼一声,只听对面传来一声,“哦哈呦~都哭弄你一裤弄?” 裘穷不由一脸黑线,这TM没错了,虽然听不懂,但是肯定是到了日自己的国度了。 不由回头恨恨的看了眼两个坑爹货,这才回头大叫道,“你们有没有人会说汉话?” 只见对面船上推推搡搡了好一阵,这才出来一个中年汉子,结结巴巴的道,“你……闷……取……那?” 原来这汉子他爹是个汉人,几十年前出海打渔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碰巧被东瀛的人救了。 然后这货他爹也懒得回去,反正大宋那边也没什么资产,就在当地落户娶妻生子了,所以这人从小也听他爹说起过海那边的事情,还会说一点汉话。 裘穷这个汗,不易啊,沟通了一番,总算是问清了,桃花岛大概在离舟山六七十公里的样子,大约是在舟山北边一些。 裘穷道了谢,在身上找了半天的翻出一小锭金子,扔了过去,算是谢礼。 一群渔民大喜,高兴地不得了,争相道谢,“阿里嘎多,阿里嘎多。” 裘穷这才让端木开船往回走,船刚过掉头来,傻姑还没来得及哭闹,只见那条日自己的渔船已经翻了个底儿朝天…… 却是一群人为了这一锭金子吵了起来,“明明是给我的!”“八嘎,不是我发现了他们的船,哪来的金子?”“科嗖,如果不是我说咱们过来看看,你们能有金子?”几人一番争吵,最后都怒火上涌,直接打来起来,还挺激烈的,把船都弄翻了。 裘穷他们看了,不由无语,停船观望不久,只见几人陆续浮出水面,都没有什么危险,裘穷等人再不停留,飘然而去。 而几个东瀛人却是满脸愤怒,沉默了一会,其中一个忍不住叫道,“都怪你!把船都弄翻了!” “就是,鱼都跑了。” “鱼个屁啊,那小金子能买二十条船了,还记得鱼?” “哼哼……不记得鱼怎么办,金子都沉海里了,你弄的上来么?” “岂可休啊……”“…………” 却说裘穷这回可不会再相信这两个坑爹货了,虽然这也和前几天他研究实验有关系,但是把出海这种事交给一个傻子和一个呆子,也实在是醉了。 所以这回裘穷亲自指挥,坐镇船首,一路指引之下,终于顺利的踏上了旅途,数日航行,裘穷三人终于是来到了桃花岛附近。 傻姑虽然想看太阳塔家里什么样,不过最终还是对都是糖、全是小朋友的桃花岛更感兴趣一些。 船将近岛,裘穷已经能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虽然已经是八月份的初秋,岛上却还是郁郁葱葱的,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一草一木都透着股子灵气,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而成的,大部分都是桃树,也有些柳树,还有些杨树,花丛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三人来到岛上,俱都是沉醉在这美景之中,傻姑大呼小叫的打出乱跑乱砍,而端木则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裘穷则是一路赏花赏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也不知行了多远,裘穷忽的远远望见有个人影迎面而来,仔细一看,黄衫黑发,明眸皓齿,虽眉目间略带忧愁,却明艳不可方物。不是黄蓉是哪个? 裘穷不由大喜,叫道,“蓉儿,是我,我来啦!” 哪知黄蓉远远看到裘穷先是一喜,之后小嘴儿一撅,也不答话,扭头便走,在花丛中东一转西一晃,霎时不见了影踪。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裘穷本来看黄蓉平安无事正自欣喜,哪知她会走掉?这时也顾不上傻姑二人,急忙追了上去,然而只跑出了十余丈远,就立时就失去了方向,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也不知黄蓉走的哪一条路。 这还怎么追?裘穷又走了一阵,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迷路了?回头看去,傻姑和端木二人却是早已经不见了。 裘穷虽然精神力量极强,但是这里花草树木甚是繁盛,开始又没有注意去看,只是一心追着黄蓉,这时才想起黄蓉曾说过,桃花岛的桃花阵法,有阴阳开阖、乾坤倒置之妙,想到这儿,裘穷不由苦笑起来。 于是裘穷也不着急了,坐在一株桃树之下,一边等着看黄蓉会不会来接他,另一边则努力回忆从开始进入树丛到追着黄蓉经过的路。 哪知他干等了一个多时辰,黄蓉竟然始终不来,四下里更是寂静无声,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裘穷知道黄蓉怕是还在生气,估计是不会来接了,只是不知傻姑他们去了何处。 当下跃上树巅,四下眺望,只见此处南边是海,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东面北面都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 在这无边花树之间既没有白墙黑瓦,也没有炊烟犬吠,一片静悄悄的,情状简直怪异之极。 裘穷总算是稍微看出了些阵势,下树一阵狂奔,更深入了树丛之中,转过几处树丛,跑了几步,忽的发现,自己好似是回到了原地…… 裘穷又想寻着原路退回去,从而推断一下,这阵法到底是如何运转的,哪知走了一阵却发现,之前转来转去的想出去,反而是回到了原地,现在想回去了,却似乎是离原地越远了。 裘穷不由无奈,这什么鬼,不科学啊。 细细想了一阵,觉得所谓迷阵无非就是障眼法,内中的景色处处近乎相同,再通过一些心理暗示,让人惊慌失措,不辨东西,误以为回到了原地,东转西绕的出不去吧了。 细细一看,果然,有的树上会突兀的伸出两个枝桠,显得极不和谐,让人下意识地不想往此处走,有的为了让长势与其它树形状相同,看起来差不多,还在树枝上还绑着些褐色的铁棍。 裘穷终于想明白了一些,这时还想再探,却见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此时明月未升,实现昏暗,实在是不易分辨什么树上的细微差别。 裘穷不由无可奈何,只得坐在地下,静候起来。好在这里遍地的绿草似茵,就如软软的毯子一般,坐着也甚是舒服。只坐了一阵,裘穷就感到肚饿,又想起了黄蓉替洪七公所做的诸般美食,更是饿得厉害了。 掏出些干粮也是食不下咽,胡思乱想了一阵,在暗香浮动中,终于沉沉睡去。 直睡到午夜时分,正梦到与黄蓉在太湖游湖,黄蓉又是低声唱曲,忽听得远处似乎有人吹箫拍和。裘穷身子一震,不对啊,应该是陆乘风高声接唱啊。 迷迷糊糊的醒来,箫声萦绕耳际,他不由定了定神,一抬头,只见皓月已上中天,花香的草气在黑夜中也更加浓烈,而箫声阵阵,远远的传来,并非是梦境。 裘穷不由大喜,这定是黄药师在招呼他过去了,于是立刻起身,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向岛中走去。 PS:每天看到侠客书虫、诗菲圣幂嫣轩畅甜心乔玲、清风笑寂寥兮、春风得意却忘形、掐死一江春水向东流、夜月香几位朋友的推荐票,作者菌都灰常,灰常感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嘎嘎,当然,这不是说本书的完结感言,只是看到各位每天的推荐票,实在是想说点什么感谢一下,哈哈~ 第五十章 碧海潮生曲与老顽童 这岛上的路甚是怪异,从来没有一条直的,都是七绕八绕的,有的小路还会走到头全是树丛挡住去路。 但箫声仍是不绝于耳,始终在前。 裘穷在归云庄中曾走过这种盘旋往复的怪路,当下不理道路是否通行,只是跟随箫声,遇着无路可走时,就上树而行。 果然越走箫声越是明晰透彻。 裘穷走了半晌,一转弯,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 这时那箫声忽高忽低,忽前忽后的变化起来,他听着声音在东刚走几步,箫声忽焉在西,循声往北走时,箫声倏尔又在南发出,倒似乎上有十多人埋伏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吹箫在戏弄他一样。 裘穷不由无语,这必然是黄老邪的碧海潮声曲了,听起来四面八方都在吹箫,不由有些头昏眼花。 于是裘穷定了定神,也不再理会箫声,奔向那隆起的高处,却原来是座石坟,坟前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 裘穷看了便知道这里是黄蓉母亲的墓了,不由在坟前跪倒,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 心中默念,“伯母你且安心,我自当代你好生照顾容儿……” 当他跪拜之时,箫声忽停,四下阒无声息,待他一站起身,箫声又在前面响起。 裘穷无奈了,这黄老邪,也不说出来接一下,非要吹个什么破箫,还不好好吹,非得四处乱跑着吹,真是有够无聊的。 又再前行,不一会,箫声调子斗变,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 裘穷心中一荡,呆了一呆,“这箫声的调子怎么这么****啊?” 这时那洞箫声情致飘忽,缠绵宛转,便似一个女子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又软语温存、柔声叫唤。 裘穷前世也是个阅尽天下动作片,心中已然无吗的存在,这时听到箫声感应甚是强烈,这箫中曲调比适才更加勾魂引魄,他听了也不能不以为意了,只是他前世在爱情上苦多乐少,反而被这温柔的曲调弄得心中苦涩。 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 裘穷听得一阵,只觉得百脉贲张,那啥啥已经那啥啥了,不由手臂一动,就要跳起,裘穷一惊,迅速坐在地土,运转内力抵抗起来。 初时只感心旌摇动,数次想跃起身来手舞足蹈一番,但运转了一会无相心法,心神便渐渐宁定下来,到后来全神贯注之下,心中一片空明,不着片尘,任那箫声再荡,他也是听而不闻。 过了片刻,裘穷回过神来,再去听那箫音,只觉得与海中的波涛声、树梢的风响声一般无异,下丹田中内力温润,中丹田也是不是跳动,上丹田却是毫无反应。 不过裘穷觉得全身舒泰的很,甚至腹中也不再感到饥饿了。 他的精神力量已经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只要定下心来,只凭这小小箫声哪能影响到他? 裘穷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之中,忽见前面两丈远处一对眼睛碧莹莹的闪闪发光。 不由吃了一惊,“这岛上还有猛兽么?” 裘穷向后跃开了几步,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猛兽? 只见一人盘膝而坐,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 这是……老顽童周伯通?裘穷这才明白,黄老邪的箫声根本不是指引他前进的,而是在勾引周伯通啊。 只见周伯通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裘穷在全真教好歹也住了两年,知道这是全真教修练内功的姿式,乃是玄门正宗的上乘内功,收敛心神端的是一等一的,只要练到了家,任你雷轰电闪,水决山崩,也能全然不闻不见。 这时候见周伯通呼吸越来越急促,面目通红,而裘穷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老邪在暗处不由大奇,这小子用的什么方法?难道是不知人事?不可能啊,这小子奸猾似鬼,会不知道男女之事? 当下全力运转,箫声愈发急促,就好似前世的探戈一般,节奏明快,好似正是刚刚陷入热恋之时,满心甜蜜的直欲让人手舞足蹈,发泄一般才算痛快。 裘穷听得却是心中略有悲痛,别说什么跳舞了,都快哭了,好在他精神力量极强,面上丝毫不露痕迹。 而周伯通这边就别说了,气喘越发急促,听他呼吸声简直就是痛苦难当,正在拼了全力抵御箫声的诱惑。 不久,周伯通却是承受不了了,身不由己的一震,跟着又是一跳,有好几次身子都已经伸展开来尺许了,终于还是用极大的定力又坐了下来。 裘穷见他宁静片刻,便要欢跃,然后再平静下来,这间歇越来越短,知道周伯通要扛不住了,不由心中犹豫,帮还是不帮? 正在此时,只听得黄药师的箫声忽的转轻,轻细的,微微耍了个小花腔,就好像猫儿挠到了心尖儿一般,又好似少女的一声娇嗔,周伯通心中一跳,脑中不由闪过一张宜喜宜嗔的脸,眼中含泪,大叫道,“算了,算了!”作势便待跃起。 裘穷见状,本能的伸手按住周伯通的右肩,右手已拍在他的胸前“膻中穴”上,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周伯通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一股带着‘保护者’的内力就融入了周伯通的身体。周伯通只觉得浑身一软,心下大骇,直到死定了,哪知道身体一软,心中却是一静,当下不敢多想,便自闭目运功了。 却是这‘保护着’虽然不能压制心情躁动,但是却能调节属性平和,内力属性消散,自然平静下来,周伯通自然是心神一定。 而此时,黄药师箫声突止,怒道,“小子,你干什么又来坏我好事?” 裘穷不听语音也知道是黄药师在说话,当下出言道,“泰山大人勿要生气,不就是《九阴真经》么,我也有,还会背呢。” 黄药师现身出来,冷哼一声,还未说话。 周伯通已经跳了起来,“骗人,你怎么可能有?我又没给你看过!”说着大喘了两口气,显然还未调息完毕就忍不住出言了。 裘穷也不解释,直接背诵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背到这里就停住了,坏笑着问道,“嘿嘿,你们还不信?” 黄药师眼睛一眯,道,“超风说她的《九阴真经》被人盗走了,我本来还怀疑是她不愿给我,没想到……” 裘穷一呆,这是什么鬼?怀中一通乱翻,找到了《妙手空空》的小册子,只见包裹着册子的正是一卷乌漆墨黑的皮子,不由一阵恶心手一抖,直接扔给了黄老邪,叫到,“握草,居然一直在我怀里,恶心死我了……呕……” 也幸亏他上了岛就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干呕罢了。 而黄药师轻轻接住,借着月光,细一打量,却是《九阴真经》下卷无疑。抬头看去,只见裘穷扶着树正在那儿干呕,不由嘴角抽搐。 周伯通看黄老邪的表情就知道,那的确是《九阴真经》,也是一脸的黑线。 两人心里同时想到,这小混蛋,世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这《九阴真经》争的个头破血流,你居然拿了许多天连看都不看,知道了之后居然还恶心的干呕? 黄药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冯蘅,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弟子,感触尤深。 而周伯通则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兄中神通王重阳,为了这《九阴真经》可算是操碎了心,而他也因此被困桃花岛数十年。 周伯通正要发问,只见裘穷终于缓了过来,正急急忙忙的掏出《妙手空空》仔细翻动着,见没有一点湿痕,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多亏了这玩意儿保护着啊,要不我跳了半天水,《妙手空空》早就湿了。” 二人听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妈蛋的,这小混蛋故意的么,有没有常识,这两个武功有可比性么? 其实裘穷一直对《九阴真经》不是特别感冒,只是对其中的****和易筋锻骨篇稍微有些兴趣罢了,倒是对于朱聪的《妙手空空》甚是感兴趣,毕竟这武功类似于魔术一般,是在神奇的很。 以至于从朱聪那里拿来了《妙手空空》连包着的皮子就是《九阴真经》都没有注意到,光顾着学那些新奇好玩的东西了。 不过,就算裘穷早就知道身怀《九阴真经》他也不会去认真研究的。内功,裘穷觉得是异种电流,用研究电流的方法去归纳总结,还有全属性的无相心法,所以裘穷对于九阴真经的内功,没兴趣。 招式,裘穷学了东邪和北丐的落英缤纷掌与降龙十八掌,还有压箱底的‘电磁炮’,九阴白骨抓?裘穷表示无爱。 只有****,对于精神力量超群的裘穷来说,还算是用处不小。 毕竟现在裘穷的精神力量虽然很是强大,然而他并不知道如何使用,也不能让这力量离开身体,探查四周,坐守着宝山却没法用,只有些附带的效果而已,所以裘穷对于能够使用精神力量的****,就很重视了。 而易筋锻骨篇,如果裘穷没记错的话,是可以调整一个人的根骨的,或者说是增加一个人的修炼速度,对此裘穷也是有些好奇,因为他还真不知道这因人而异的体质是如何通过一种通用的方法,来提高内力修炼速度。 至于《九阴真经》所记载的各种本土人士所谓的玄之又玄的境界,在裘穷看来也不过是激素水平的提高和内力属性的增强罢了。 其实这也是裘穷自以为是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那先天境界又是如何沟通天地,领悟自然之妙的呢? 所以《九阴真经》中所记载的境界,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增强内力修为而已。 第五十一章 差一点 却说黄老邪将人皮版本的《九阴真经》一卷就收入了怀中,根本不理裘穷的解释,这是朱聪不小心得到的,又不小心给了他,他又不小心没发现…… 周伯通在一旁撇着嘴,道,“你就骗鬼去吧,谁会相信?你没看过,怎么会背?还演戏,我们都是傻子么?” 裘穷哑然,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过了很久才憋出一句,“其实我会背的是老子的《道德经》,我以前看过的。” 黄老邪道,“什么《道德经》,没听说过,老夫虽然不敢说阅尽天下之书卷,但是这老子的著作还是有过些研究的,至于《道德经》,哼哼,编瞎话也不编一个老夫不知道的。” 裘穷一呆,道,“老子没写过《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你没听说过?” 黄老邪和周伯通浑身一震,双眼瞬间迷离,道可道,非常道。 两人都是武功卡在了后天巅峰境界,数十年不得寸进,这时候听了这《道德经》对于道的论述,对于有无的解析,简直犹如被当头喝棒,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进入了悟道之境。 其实黄老邪之所以拼死拼活这么多年的寻找《九阴真经》,就是为了突破。突破后天,进入先天,据他所知只有王重阳和那个人进入了先天境界,而他虽然天资极佳,但是早年却在各种杂学上耽误了时间,以至于到了后天巅峰就死活突破不了了。 直到心爱的妻子为此身死,黄老邪才渐渐明白,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都是命数,所以才渐渐看开了,写下了那首苏轼的《江城子》,彻底放弃了武功突破先天的念头,对世间的一切也没有以前那么急躁和执拗了,一切随缘便是。 所以他也不恨梅超风了,才会让梅超风重归门下,虽然对打折几个弟子的双腿很是内疚,却又不去找寻,他的心其实跟前世的裘穷状态差不多,若不是还有个心尖儿的黄蓉需要他照顾,只怕早就随着妻子去了。 哪知道命运就是如此可笑,当他费尽心机,苦苦追寻时,偏偏各种意外突发,就是得不到,而当他放弃了,用一颗平淡的心看世界的时候,这个机会却从天上掉了下来,正正砸在他的怀中。 而周伯通此人,虽然人老心不老,可是只是性格如此罢了,并不是傻子,他也有追求,那就是武功。 周伯通天资聪颖,少时武功进境飞快,他嗜武成痴,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钻研武功上,日常的小事则是放荡不羁,自然也就显得疯疯癫癫。 本来王重阳认为周伯通这个师弟会先他一步抵达先天的,哪知道周伯通却巧合中遇到了那个命中的羁绊,让他从此心魔不断,再也无法专心习武,武功进境越来越慢,直到卡在了后天巅峰,再无寸进,而这一卡住,就是十数年。 两人听了这玄之又玄的两句话,立马进入了顿悟状态。 只可惜黄药师终究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只是不久,就想起来过往的种种,不由悲从中来,哪里还能继续悟道下去,眼中含泪,轻轻抬头看去,只见周伯通倒是仍然双眼迷茫,还在悟道,不由心中对他甚是佩服。 心中不由想到,此人心思单纯,天赋又极佳,若是能借着裘穷的话,一举突破,倒也算是还了囚禁他十数年的债,到时说不定还可以和我交流一番。 不由传音给裘穷道,“继续背下去。” 裘穷一呆,看了眼黄药师,见他神色凝重,便不由自主的继续道,“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也亏得裘穷最近精神力量大涨,前世虽然只是浏览过一遍,这时却是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黄药师闭目抚须而听,摇头晃脑的品味着,而周伯通则一直是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裘穷一直背到了最后的第八十一句,“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才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时而紧皱眉头,时而面露微笑,又闭目思考了很久,这才睁眼,看了看犹在发呆的周伯通,示意裘穷,有话等周伯通醒来再说。 众人一片安静,裘穷好奇的要死,黄药师却一动不动,裘穷也不敢打扰,只好闭目养神。 直到日出,晨星渐隐,清露沾衣,才睁开眼睛。 日光从花树的缝隙间照射下来,映得周伯通和黄老邪满脸花影,这时裘穷总算是看清了周伯通的面容,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了,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 正自打量,突然间一滴露水从树上滴下来,正中周伯通眉心,只见他浑身一抖,双眼睁开,眼光闪烁不定,看了看黄老邪,微微笑了笑,淡然道,“差一点。” 黄老邪也是一阵惋惜,“可惜、可惜。” 裘穷不由道,“差一点什么?” 周伯通闻言仔细打量了裘穷半晌,道,“先天。” 裘穷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跳起身,急道,“差一点先天?你不早说?那我再背一遍?” 周伯通摇了摇头,哪里还有一丝嬉笑顽皮之色。 只见他洒然一笑,道,“这是命。其实我早就清醒了,只是心中还有牵挂,始终无法参透,又不舍得放弃,老天爷用露水点醒我,凡事不可强求,露水多了,自然就会掉下来,露水不够,强掉也掉不下来。” 裘穷不由无语,“这境界哪有这么玄幻,你是有什么牵挂?亲情?爱情?愤怒?悲伤?还是仇恨?” 周伯通摇头不语,黄老邪却肯定的道,“你的心魔怕是瑛姑吧,就好像我的心魔是阿蘅。” 裘穷不由一拍脑门儿,“是她啊,这个好办。” 周伯通苦笑,这事儿怎么谁都知道,却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真的知道?好办?这事儿还好办?” 裘穷摸了摸鼻子,道,“其实你俩的事儿我是没办法的,不过,让你看开些倒是简单地很。要知道,感情并不一定是武功路途上的阻碍。” “就比如说,曾有一个人修炼无情剑道,却始终在后天巅峰徘徊不等寸进,直到有一天他和另一个高手比武,他才领悟到,原来绝情之路是不对的,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于是转而修炼有情剑,终于突破后天,达到先天境界,成为一代宗师。”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黄老邪浑身一震,周伯通默默不语。 过了好久,周伯通弯腰施礼道,“多谢指点,只可惜,我……还是看不开。” 黄老邪却是身子一震又一震,震了又震,又过了许久,两眼忽然流出泪来,“阿蘅……” 周伯通和裘穷不由面面相觑。 周伯通见状知道黄老邪又进入悟道之境了,不仅是承了刚才的情,还有刚才悟到的道,都让他不愿意打扰,于是三人再次默默无语相对而立。 黄药师的妻子冯蘅早已身死,然而黄药师对她的感情仍然是如此厚重,哪怕十数年过去,感情一上来,一个大男人还是泪流满面。 裘穷忍着肚饿,等了半晌,见黄药师还没完事,不由腹诽。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看来黄药师这次是真的悟了,化悲愤为力量,然后瞬间创造出了黯然**掌,然后天下无敌,然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乱用。 什么时候悟道都这么容易了?说悟道就悟道,别人可还怎么活? 其实不是裘穷没想到,而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听了他的一番话,最有可能悟道的两个人,此时正好都站在他身边。 一个是身兼数十门杂学,奇门八卦,琴棋书画,观星养花,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而且学识不凡,武功也是超凡脱俗。 另一个是嗜武成痴,不仅自幼在全真教读过大量的道家典籍,而且唯一追求的就是武功,即使是爱情,虽然有无颜面对之意,但也是都抛下不管了,更何况其他? 裘穷这一番话说出来,二人又正好都有了数十年苦修的根底,就好像是两个有能力翻墙的人,站在墙边不知如何通过,而裘穷则告诉了他们,可以翻墙,也可以挖地道,两人自然就开始尝试翻墙了,这也就是悟道了。 当然,当世四绝,基本都处于这个状态,不过,如果裘穷把这番话说给洪七公,那么,洪七公肯定会告诉裘穷,请说人话,谢谢。 洪七公可不是东邪这种读书很多,底蕴丰厚的存在,也不是全真教的道士,想要让他明白《道德经》,嘿嘿,还是需要翻译翻译的。 至于欧阳锋,裘穷脑子里还没进水,所以自然不会跟他说。 半晌,黄药师长出一口气,道,“差一点。” 裘穷听了不由泪流满面。妈蛋的等了这么久,还饿的要死,却始终一动不动的不敢打扰,胃都痉挛了,结果最后都是差一点,差一点你们不会努努力么,你们对得起我么?对得起你们自己么?你们是故意的么? 第五十二章 智商捉急 海风吹动树枝,树叶‘哗啦啦’的响个不停,树影斑驳,裘穷三人相对沉默,黄药师是一脸的淡然,裘穷则是一脸黑线,而周伯通则是有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色。 黄药师二人其实也说不明白,什么是先天境界,怎么才能达到先天。 黄药师早就看淡了一切,没有过分追逐,周伯通是心有羁绊,无力追逐,这悟道自然也就双双失败。 裘穷也是无语的很。 他现在是连一点先天的影子都看不到的,若是黄药师或者周伯通能够突破先天,自然会对他有所启发,结果二人双双失败,这先天境界还是雾里看花,寻之不到。 黄药师二人经历了这一番变故,倒也无心再追究裘穷是否看过《九阴真经》了,反倒是对裘穷本身更加好奇了。 这《道德经》明显不是裘穷所作,那么,这失传的典籍,裘穷是如何得知的? 裘穷被逼问不过,只能用‘在铁掌帮主埋骨之所的宝藏中发现’含混了过去。 二人显然是不信的,裘穷不由擦了擦汗,急忙转移话题,对着黄药师道,“泰山大人,蓉儿现在还在生气么,那个,带我先去看看她如何?”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走吧,看在你告诉我们《道德经》的份上,老夫也不为难与你,不过若是你以后再欺负蓉儿,小心老夫打断你的狗腿。” 裘穷连声答应,心里却是腹诽,欺负蓉儿?蓉儿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而周伯通则是对裘穷道,“习武练功,滋味无穷。世人愚蠢得紧,有的爱做官,有的爱黄金美玉,更有的爱绝色,但这其中的乐趣,又怎及得上习武练功的万一?那黄蓉小丫头虽然不错,但是缠上了你,你可就糟啦。” 裘穷道,“这天下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的寄情山水,有的痴迷武功,小子愚钝,就是这情之一字放不开。况且,极情极剑,谁对谁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周伯通道,“是啊,小子你年纪虽小,事情倒知道得不少。不过你不知道《九阴真经》的来历吧?” 裘穷道,“略有耳闻。” 周伯通拉拉自己耳边垂下来的长发,神情甚是得意,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告诉你好了。” 裘穷插口道,“我说的我略有所闻。” 周伯通道,“那有甚么分别?只要好听就是了。” “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皇帝委派刻书之人,叫做黄裳……” 黄药师道,“恩,也姓黄。” 周伯通道,“呸!什么叫也姓黄?这跟你有何关系?天下姓黄之人多得紧,黄狗也姓黄,黄猫也姓黄。” 黄药师也不生气,也不反驳,淡淡一笑。 裘穷不由心想,看看人家黄药师,这才是一代宗师啊,看这气度,再看看你周伯通,啧啧。 而且,黄狗黄猫未必姓黄,不过也懒得和他多辩。 只听周伯通继续道,“这个跟黄老邪并不相干的黄裳,是个十分聪明之人……” 黄药师又插言道,“恩,也是个十分聪明之人。” 周伯通这回翻了个白眼,只作没听到,说话却是小心谨慎了许多,又道,“这人他生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杀他的头,因此上一卷一卷的细心校读。” “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他居然便精通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 “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大高手。” 裘穷不由道,“虽说道法自然。五千多卷道书,认真研读一遍,就能领会武功,也是个奇才。” 周伯通叹了口气,说道,“世上聪明人本来是有的,不过这种人若是遇上了,多半非倒大霉不可。” 裘穷不由撇了撇嘴,心下不以为然,“你是吃多了聪明人的亏了吧,蓉儿就聪明的很,正是我天大的福气,我也聪明的很,也没见坑你。” 周伯通又道,“那黄裳虽然练成了一身武功,却还是做他的官儿。有一年他治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希奇古怪的教门,叫作甚么‘明教’,据说是西域的波斯胡人传来的。” “这些明教的教徒一不拜太上老君,二不拜至圣先师,三不拜如来佛祖,却拜外国的老魔,可是又不吃肉,只是吃菜。” “徽宗皇帝只信道教,他知道之后,便下了一道圣旨,要黄裳派兵去剿灭这些邪魔外道。” “不料明教的教徒之中,着实有不少武功高手,众教徒打起仗来又人人不怕死,不似官兵那么没用,打了几仗,黄裳带领的官兵大败。” “他心下不忿,亲自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一口气杀了几个甚么法王、甚么使者。” “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师姊、师妹、师姑、师姨、师干爹、师干妈,一古脑儿的出来,又约了别派的许多好手,来向他为难,骂他行事不按武林中的规矩。” “黄裳说道:‘我是做官儿的,又不是武林中人,你们武林规矩甚么的,我怎么知道?’” “对方那些姨妈干爹七张八嘴的吵了起来,说道:‘你若非武林中人,怎么会武?难道你师父只教你武功,不教练武的规矩么?’” “黄裳说道:‘我没师父。’那些人死也不信,吵到后来,你说怎样?” 裘穷顺势道,“那定是动手了。” 周伯通点点头道,“可不是么,这一动上手,黄裳的武功古里古怪,对方谁都没见过,当场又给他打死了几人,但他寡不敌众,也受了伤,拚命逃走了。” “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觉得气不过,就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 黄药师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裘穷也觉得讲到武功,到后来总是不免要杀人,武功就是为了打架,打架就是为了杀人,只是干出杀人父母妻儿这种事,也算是极品人渣了,隐隐的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裘穷还没想清楚,只听周伯通又续道,“那黄裳逃到了一处穷荒绝地,躲了起来。那数十名敌手的武功招数,他一招一式都记在心里,于是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破解,他要想通破解的方法,然后去杀了他们报仇。”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对每一个敌人所使过的招数,他都想通了破解的法子。” “他十分高兴,料想这些敌人就算再一拥而上,他独个儿也对付得了。” “于是出得山来,去报仇雪恨。不料那些敌人一个个都不见了。你猜是甚么原因?” 裘穷感慨道,“时间这把杀猪刀,总是毫不留情啊。” 周伯通赞叹道“聪明,聪明。当年我师哥说这故事给我听的时候,也叫我猜。我猜了七八次都不中,你却一猜就中了。” 裘穷道,“其实我早就知道……” 周伯通急忙哈哈大笑,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好罢,我就继续说好了。却说那黄裳找遍四方,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仇人。这人是个女子,当年跟他动手之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黄裳找到她时,见她已变成了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 “毕竟黄裳有几十个仇人,还个个都是好手,武功包含诸家各派,何等深奥,何等繁复?就算他聪明绝顶,他要破解每一人的绝招,可得耗费多少时候心血?” “所以他独自躲在深山之中钻研武功,日思夜想的就只是武功,别的甚么也不想,不知不觉的竟已过了四十多年啦。” 裘穷不由撇了撇嘴,这也叫聪明,这叫一根筋好么,一群人打不过,你不会一个一个打么?创一个类似‘电磁炮’这种攻击力极高的武功不就行了,每一招都去破解? 再不济,偷袭下毒暗算都不会么,人家都杀你父母妻儿了,你还想和人家讲什么仁义道德不成?四十年的时间,足够杀上千人了,真是智商捉急啊。 周伯通却道,“其实啊,这专心钻研武功,四十多年很容易就过去了。我在这里已住了十五年,不也没觉得怎样么?” 黄药师插言道,“其实很早我便不拦着你了,只是你不愿离去罢了。” 周伯通笑道,“你这几年倒是不那么邪了,好玩了很多,虽然不时来用碧海潮生曲来戏弄我,但其实也是为了点化我罢了,至于外面……我也不想出去……所以就顺势住下来咯,正好专心研习武艺。” 说罢不理黄药师,又继续道,“黄裳见那小姑娘已变成了老太婆,心中很是感慨,但见那老婆婆病骨支离,躺在床上只是喘气,也不用他动手,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会死了。” “他数十年积在心底的深仇大恨,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裘穷不由道,“他倒是看得开,换个人不疯了也得傻了。” 周伯通摇摇头又道,“我师哥和他那七个弟子天天讲究修性养命,难道真又能修成不死的神仙之身?只不过是修身罢了,就好像这个黄……这个人,心境已经超凡脱俗,自然因此大彻大悟,而不是疯了或者傻了。” 黄药师茫然出神。 裘穷道,“什么心境,不就是思想境界么,我也没见过有谁思想境界能高到,无视杀父母妻儿之仇的。” 周伯通道,“那是你没见过,这世上有好几个的,比如我师哥,比如……” 裘穷反驳道,“你师哥?那抗金大业他不也是放不下?还有古墓派的事,他不也是犹豫不决?” 第五十三章 蹊跷 周伯通听了先是一奇,接着摇头道,“你虽然知道一些,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 裘穷不由好奇,“还有我不知道的?” 黄药师出言道,“此时为时尚早,告诉你也无用,你只管好好修行,境界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找你的,你到时再问便是。” 裘穷更是好奇了,“到了境界?自然会有人来找?什么意思?” 周伯通二人对视一眼,正不知如何解释。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啸声,内力浑厚,声似金铁交鸣,刺耳的很,裘穷刚和欧阳锋分开了不几日,哪里听不出来?不由道,“是欧阳锋来了。” 周伯通脸色一变,黄药师不由道,“老夫先回去看看,老顽童你也知道路,带着这小子慢慢行来便是。” 周伯通点点头,黄药师运起轻功,瞬息而起,眨眼间消失不见。 周伯通转过头来,问道,“你认识西毒那个混蛋?” 裘穷点点头,将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其实欧阳锋还杀了我姑父,虽然这个姑父也是个人渣,不过,这仇还是不能不报的。” 周伯通了然,也不再多问,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故事还没讲完呢,却说那黄尚的仇人们,本来就都已四五十岁,再隔上这么四十多年,到那时岂能不死?” “哈哈,哈哈,所以其实他压根儿不用费心想甚么破法,钻研甚么武功,只须跟这些仇人比赛长命。四十多年比下来,老天爷自会代他把仇人都收拾了。” 裘穷无奈,只好点了点头,道,“时间这个东西其实也不是无解的,比如八荒**唯我独尊功。” 周伯通闻言一惊,诧异的问,“你从何处得知这个武功名字的?” 裘穷道,“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 周伯通不由深深看了裘穷一眼,这小子真的是铁掌帮帮主的侄子?怎么好像世上之事都略知一二般,难道铁掌帮底蕴这么深厚?莫非裘千仞武功也到了后天巅峰?也见过那些人?可是这些事儿不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么?奇哉! 今天裘穷给他的震惊已经太多了,周伯通虽然好奇的要死,但他死缠烂打了半天,裘穷这小子也是奸猾的很,一点口风不漏,被逼急了就说是靠什么算卦啊,观星啊,占卜啊,知道的。 周伯通哪里肯信?只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讲故事了,“当时,黄裳心里就想啊,‘原来我也老了,可也没几年好活啦。’他花了这几十年心血,想出了包含普天下各家各派功夫的武学,过得几年,撒手西去,这番心血岂不是就此埋没?” “于是他将所想到的法门写成了上下两卷书,正是《九阴真经》。” “撰述《九阴真经》的原由,那黄裳写在经书的序文之中,我师哥因此得知。黄裳将经书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见到。” “那一年不知怎样,此书忽在世间出现,天下学武之人自然个个都想得到,大家你抢我夺,一塌里胡涂。” “师哥说,为了争夺这部经文而丧命的英雄好汉,前前后后已有一百多人。凡是到了手的,都想依着经中所载修习武功,但练不到一年半载,总是给人发觉,追踪而来劫夺。” “抢来抢去,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得了书的千方百计躲避,但追夺的人有这么许许多多,总是放不过他。那阴谋诡计,硬抢软骗的花招,也不知为这部经书使出来了多少。” “所以这样说来,这部经书倒是天下第一害人的东西了。” “不过,《九阴真经》中所载的武功,奇幻奥秘,神妙之极。学武之人只要学到了一点半滴,岂能不为之神魂颠倒?纵然因此而招致杀身之祸,那又算得了甚么?更何况,这世上又有谁是不死的呢?” 裘穷不由撇嘴道,“那是你习武入了迷,连死都不怕了。” 周伯通笑道,“那还用说?习武练功,滋味无穷。世人愚蠢得紧,有的爱做官,有的爱黄金美玉,更有的爱绝色,但这其中的乐趣,又怎及得上习武练功的万一?” 裘穷道,“我虽然也认为其中有无穷之乐,但是这世间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亲情爱情兄弟情,还有大恩小怨家国仇,哪一样也不比这练武来的差些。” 周伯通叹道,“傻子,傻子,那你干什么要练武?” 裘穷道,“自保而已,就好像大家都能杀我,我却无力反抗,岂不悲乎?” 周伯通摇头道,“你真是蠢的很。一个人饭可以不吃,性命可以不要,功夫却不可不练。哪里是为了保命?是为了追求,追求无上的武道,懂不懂?” 裘穷哼了一声,道,“这《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也不是那么非练不可,我现在可瞧不上眼。” 周伯通无奈道,“你小子属于怪胎,坐拥宝山,自然饱汉不知饿汉饥,世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看一眼这《九阴真经》招来杀身之祸。” 裘穷道,“你说了半天,就是想让我学《九阴真经》?” 周伯通不有叫道,“怎么会?我可没这么说。” 裘穷不由无奈,“那你就有事儿说事儿,不要夸这《九阴真经》了。就算你把它夸上天,我也不想学。” 周伯通无语,两人默默而行,谁也不开口,过了盏茶时间,周伯通忍不住了,问裘穷道,“刚才咱们讲故事讲到了哪里?” 裘穷道,“你讲到天下的英雄豪杰都要抢夺《九阴真经》。” 周伯通这才接着道,“不错。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连全真教教主、桃花岛主黄老邪、丐帮的洪帮主这些大高手也插上手了。他们五人约定在华山论剑,谁的武功天下第一,经书就归谁所有。” 周伯通说完,裘穷已经不耐烦了,这老顽童说话本就颠三倒四的,说了半天,裘穷已经明确表示,他知道了,还在喋喋不休,于是怒道,“有没有点我不知道的?” 周伯通眉飞色舞,说道:“有啊。之后华山论剑,你也知道是中神通我师哥得到了《九阴真经》,虽然我一直惦记,但是师哥却始终不让我看。” “他认为这本书虽然是武学上不可多得的至宝,但也实在是个祸患,虽然不舍得毁去,但也不希望再出现在江湖中,于是就将这《九阴真经》藏了起来。这你知道?” 裘穷无奈了,“我知道,我还知道,后来你师哥他大限将至之时,欧阳锋还来抢过,然后你师哥诈死,破了欧阳锋的蛤蟆功。” 周伯通奇道,“啊?诈死?你听谁说的?” 裘穷道,“我是都知道,好不好?” 周伯通得意洋洋的道,“小子,教你个乖,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懂么,不知道就别瞎说,诈死?还诈尸呢。” 说着又想起了说的其实是他师哥,不由又吐了吐舌头,轻拍了两下嘴巴。 裘穷也是一怔,莫非是自己记错了?不会啊,那本书他几年时间反反复复看了至少五遍,绝不会记错的,不由好奇的问道,“周前辈,莫非还另有蹊跷?你说给我听听?” 周伯通正自眉飞色舞的要说些什么,忽的眼睛一转,想起了什么,“这个,这个其实也是那群人干的,你早晚会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对了,这桃花岛的阵法,你肯定是也不知道的,黄老邪这厮精于奇门五行之术,他这些花树都是依着诸葛亮当年《八阵图》的遗法种植的。” 裘穷疑惑不解,这又涉及到了那些神秘人?之前洪七公所说的神秘人,裘穷还大体有个猜测,大约是天山灵鹫宫的势力吧,可是今日一听这黄药师和老顽童的描述,又觉得不像。 天山灵鹫宫有这么大的威慑力?有这么大的势力? 莫非不是一伙儿人?这世界上怎么又蹦出来一伙儿强大的家伙来? 裘穷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只得放到一边,他对着桃花岛的阵法也是深感兴趣的。 当下,裘穷打起了精神,问周伯通道,“诸葛亮的遗法?” 周伯通又是得意起来,“是啊,黄老邪聪明之极,琴棋书画、医卜星相,以及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只可惜定要跟老顽童过不去,我偏偏又打他不赢。他在这些花树之中东窜西钻的,别人也找他不到,实在是个厉害的阵法。” 裘穷不由问道,“刚才黄药师他说你知道走法,想来是住了十几年终于摸清了?” 周伯通白眼一翻,得意洋洋的道,“你当我蠢么?我只在眼睛一瞥,就看穿了黄老邪的布置。” 裘穷道,“是那些树色的铁棍,和突碍眼的枝桠么,还有什么?” 周伯通一呆,问道,“你上岛多久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裘穷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道,“我昨天下午到的岛上,然后就被迷阵困住了,直到了快入夜才发现。” 周伯通无语了,其实他是在这里住了三年多,这才渐渐熟悉了一草一木,发现了树上的铁棍,然后又用了两年时间结合五行八卦,研究透彻了这阵法,此时听了裘穷的话,不由心里哀叹,“这小子是怪物么,人比人得死啊。” 当下在也不多说什么阵法了,只是匆匆说了句,“还能有什么,就是那些了。”便转而又又开始东拉西扯起来。 裘穷,“……” 他对这个老顽童算是服了,吊起人的胃口来,立马就转移话题,跟他说一会儿话,就让人抓狂啊,也就是这厮武功极高,否则估计都被人打死N次了吧。 佳人曲与桃花庵歌原文及赏析 佳人曲 朝代:西汉 作者:李延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翻译: 北方有个姿色非常出众的女人,并且还没有嫁人。 回眸一次全城的人都为她的美貌倾倒,再回眸全国的人都为她的绝色而惊叹。 就算用城或国家交换,也不见得有这样的绝色佳人了。 桃花庵歌 朝代:明代 作者:唐寅 原文: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弘治乙丑三月桃花庵主人唐寅(原版) 赏析: 全诗画面艳丽清雅,风格秀逸清俊,音律回风舞雪,意蕴醇厚深远。虽然满眼都是花、桃、酒、醉等香艳字眼,却毫无低俗之气,反而笔力直透纸背,让人猛然一醒。唐寅诗画得力处正在于此,这首诗也正是唐寅的代表作。 全诗描绘了两幅画面,一幅是汉朝大官和富人的生活场景,一幅是明朝唐寅自己的生活场景。只用了“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碌碌”等十几个字,就把明朝大官和富人的生活场景传神地勾勒了出来。唐寅自己的生活场景描写得比较详细,“种桃树”、“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酒盏花枝隐士缘”。两幅画面孰优孰劣由读者自己体会和评定。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起首四行,有如一个长长的“推”的镜头,由远及近,将一个画里神仙陡然呈现在读者面前。短短四行,重复用了六个“桃花”,循环复沓,前后钩连,浓墨重彩,迅速堆积出一个花的世界,使人一下子落入其所设定的情境之中。不紧不慢的语调和语速,又加重了读者的亲切感和好奇心:这桃花仙人究竟过得是怎样的神仙生活?接下来的四行便展开一幅“醉卧花间”的美图:“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看这桃花仙人何等逍遥,何等快活,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醉酒赏花。这里,花与酒,已不完全是诗人藉以谴怀的外物,简直是诗人生命的一部分,或者说也成了独立的生命个体,花、酒与人,融为一个和谐的整体。以上几句,可谓作者自况,意象生动、鲜明而有深义。那个曾经幻想“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学子唐寅不见了,那个烟花柳巷醉生梦死的风流才子不见了,痛也痛过,乐也乐过,在经历了几年放浪生活之后,唐寅终于还是选择逃离闹市,为自己选定这一处世外桃源,和继娶沈氏,开始了相对平静的隐居生活。虽仕进无门,毕竟身有所托,又值壮年,美景逸思,一咏成诗。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此一句承上启下,道出了诗人的志趣所在:与其为了荣华富贵奔波劳碌屈己下人,何如在花酒间快活逍遥:“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车尘马足”只是富贵者的趣味,而花和酒注定与贫者结缘。如果用金钱和物质来衡量,这两种人两种生活自然有着天壤之别,但换个角度去理解,那些富贵者须得时刻绷紧神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过活,而所谓贫者,却能多几分闲情,多几分逸趣,反而活得更加自然、真实,更加轻松和快乐。以上六行全用对比描写,感情在激烈的碰撞中展开,每一句中,因用韵的关系,前紧后舒,充分表现出诗人傲世不俗的个性,和居处生活的的超脱与释然。 注:“车尘马足显者势,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综合全文意境,显者与隐士的对比,较富者与贫者的对比更贴合,作此诗时,唐寅已经经历过了出仕不利,已经绝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进取之意,是隐居在此。 然而此中真义并非人人悟得,君不见“别人笑我忒疯癫”?而“我”,却不以为然:“我笑他人看不穿。”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昔日叱咤风云富贵至极的君王将相,如今又如何呢?不但身已没,势已落,连花和酒这些在他们生前不屑一顾的东西都无法奢望了,甚至连坟茔都不保。如果他们在天有知,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农夫在自己葬身的土地上耕作了。“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句收束,戛然而止,余味绵绵。 通观全诗,层次清晰,语言浅近,回旋委婉,近乎民谣式的自言自语,然而就是这样的自言自语,却蕴涵的无限的艺术张力,给人以绵延的审美享受和强烈的认同感,不愧是唐寅诗中之最上乘者。这也正合了韩愈“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音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荆潭唱和诗序》)的著名论断。 唐寅在世时声名已著,除在绘画史上拥有突出地位外,在诗词上亦有独创的成就。其诗真切平易,不拘成法,大量采用口语,意境警拔清新,在当时独树一帜,并以其独特超凡的个性和艺术气质,从一个侧面,给那个自由、开放近乎荒唐、混沌的时代做出典型、生动的诠释。 ps:这是从古诗文网摘抄过来的…… 道德经原文、赏析 《道德经》是春秋时期老子(李耳)的哲学作品。《道德经》被誉为万经之王,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名著之一,对中国哲学、科学、政治、宗教等产生了深刻影响。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道德经》是除了《圣经》以外被译成外国文字发布量最多的文化名著。 《道德经》主要论述“道”与“德”:“道”不仅是宇宙之道、自然之道,也是个体修行即修道的方法;“德”不是通常以为的道德或德行,而是修道者所应必备的特殊的世界观、方法论以及为人处世之方法。 老子的本意,是要教给人修道的方法,德是基础,道是德的升华。没有德的基础,为人处世、治家、治国,很可能都失败,就没有能力去“修道”。所以修“德”是为修道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这可能也是人所共需的;修道者更需要拥有宁静的心境、超脱的人生,这也缺“德”不可。《道德经》德经部分,在经文中占了很大部分,这是修道的基础。 “道”是浑全之朴,“众妙之门”。“道”生成了万物,又内涵于万物之中,“道”在物中,物在“道”中,万事万物殊途而同归,都通向了“道”。 “道”不只是有形的“物质”、思虑的“精神”、理性的“规律”,而是造成这一切的无形无象、至虚至灵的宇宙本根。“物质”、“精神”、“规律”皆是“道”的派生物。“道”是先天一炁,混元无极,“道”是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至简至易、至精至微、至玄至妙的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是造成宇宙万物的源头根本。 (额,因为原文过多,翻译都是人家的,若是都抄过来太过那啥啥了,只怕古诗文网会找作者菌撕比,所以下面就只有部分原文有解释了,如果各位对哪句感兴趣,可以去古诗文网上自行搜索,不好意思哈~) 《道德经》全文 01.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 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道”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它并非一般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名”也是可以说明的,它并非普通的“名”)。“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从“有名”的奥妙到达无形的奥妙,“道”是洞悉一切奥妙变化的门径)。 02.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 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 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那是由于有丑陋的存在。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那是因为有恶的存在。所以有和无互相转化,难和易互相形成,长和短互相显现,高和下互相充实,音与声互相谐和,前和后互相接随——这是永恒的。因此圣人用无为的观点对待世事,用不言的方式施行教化:听任万物自然兴起而不为其创始,有所施为,但不加自己的倾向,功成业就而不自居。正由于不居功,就无所谓失去。 03.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 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04.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 帝之先。 05.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06.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07.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08.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 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09.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 道。 10.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 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11.三十幅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 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12.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 ,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13.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 可托天下。 14.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 (jiǎo),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於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 之不见其後。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15.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 兮其若容;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飉(liáo,风的声音)兮 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16.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 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17.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 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18.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19.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 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20.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 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儡儡(lěi,羸弱)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馀,而 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 顽且鄙。我独异於人,而贵食母。 21.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22.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 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 全而归之。 23.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於人乎?故从事於道 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乐得之;同於德者德亦乐得之;同於失者失於乐得 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24.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馀食赘形 。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25.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 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 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26.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轻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 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27.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 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 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28.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 下式,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於朴。朴散则为 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29.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夫物或行或随、或 觑或吹、或强或羸、或挫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30.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军之後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敢 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31.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於天下矣。 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 之。 32.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 。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於江海。 33.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 ,寿。 34.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於小。 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35.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 。用之不足既。 36.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 。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於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37.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夫 亦将无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38.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 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以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 。失义而後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 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39.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 下贞。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 灭。侯王无以贞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 乎。至誉无誉。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40.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 41.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 。进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 42.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 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43.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44.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 长久。 45.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静胜躁,寒胜热。清 静为天下正。 46.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於郊。祸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 矣。 47.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48.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於无为。无为而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 天下。 49.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 德信。圣人在天下,歙歙(xīxī,无所偏执的样子)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50.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於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 之厚。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凶虎,入军不被甲兵。凶无所投其角。虎无所用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 何故?以其无死地。 51.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 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52.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 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其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习 常。 53.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 利剑,厌饮食,财货有馀。是谓盗夸。非道也哉。 54.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馀。修之於乡其德 乃长。修之於邦其德乃丰。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 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55.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抟。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精之 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 不道早已。 56.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 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57.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 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泫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 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58.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尚福之所倚。福尚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 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59.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谓早服。早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 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60.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迨ㄞ哄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 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61.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 下大国,则取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所欲, 大者宜为下。 62.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 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 ?故为天下贵。 63.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於其易,为大於其细。天下难事必作於易。天 下大事必作於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 无难矣。 64.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乱。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层 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 常於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 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65.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 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顺。 66.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 以身後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67.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细也夫。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 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 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68.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 配天之极。 69.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扔无敌。执无兵。祸莫大於 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70.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我不知。知我者希, 则我者贵。是以圣被褐怀玉。 71.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 72.民不畏威,则大威至。无狎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不厌,是以不厌。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自爱 不自贵。故去彼取此。 73.勇於敢则杀。勇於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 。不召而自来。繟(chǎn,舒缓)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74.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 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75.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 轻死。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於贵生。 76.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 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77.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 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 欲见贤邪! 78.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79.和大怨必有馀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於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 善人。 80.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 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81.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 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第五十四章 分身有术 却说黄老邪本来是个极其暴躁的热,最爱迁怒旁人,当年他爱妻逝世之时,悲痛过度,心智失常,不仅对几个弟子大打出手,对碰巧来岛上的周伯通也是颇有冒犯。 哪知这周伯通也是不通世故的很,还嬉皮笑脸的火上浇油道,“你死了夫人,正好专心练功,若是换了我啊,那正是求之不得!老婆死得越早越好。恭喜,恭喜!” 黄老邪一听,勃然大怒,二人就动上了手。这一架打下来,周伯通自然不是对手,便逃到了那处山洞,威逼要是黄老邪硬闯进去,他便撕碎经书一拍两散,黄老邪当时无可奈何,不得已只能激他打赌。 赌周伯通自有一日会呆不住,自己走出这洞去,到时候黄老邪再来取这《九阴真经》周伯通便不能阻拦。 这一赌就是五年,直到黄老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梦到了亡妻,终于大彻大悟,将这试剑亭改名叫做忆梦亭,看开世情,性情淡泊了很多。 不过虽然他对着周伯通颇有歉意,却又放不下脸面为了打赌认输,只是不再理会周伯通了,任他自去自留。 哪知道这周伯通当年刚好是研究透彻了这桃花阵法,想走就能走的,但是却想着在逃跑之前给黄老邪填点儿堵,在洞里弄了些陷阱,然后就坐在洞外不远处等黄老邪上钩。 结果,呆了好几日也不见黄老邪,周伯通好奇心起,便寻了出来,黄老邪当然也不会明面上告诉他,《九阴真经》我不要了,你走吧。 所以任由周伯通如何胡搅蛮缠,全然不理,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伯通其实这些日子里,每日里无人打扰,又无事可做,便开始专心修炼武艺,不想武功大进,思来想去的,最后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就此住在了岛上,只是和黄老邪依然看不对眼,不愿意住在屋子里,非要住到这山洞中。 黄药师见周伯通始终专心修炼而不离去,不由莞尔,倒也没有再为难他,反而有时还会来切磋一番,或者用碧海潮生曲帮他调整心境,希望他早日看破,放下那一段曲折的感情。 当然有时候周伯通抵抗不住碧海潮生曲的诱惑,黄老邪自然是要嘲笑一番的。 周伯通也渐渐明白过来,这黄药师看来是转了性了,太阳打东边升起来啦,也不急着走,这一住就是十五年。 而昨夜要不是裘穷出手相助,周伯通免不了又要受一番嘲笑的,这时他又觉得裘穷神秘异常,很是好奇,不由眼睛一转,对裘穷嬉笑道,“不若我们结拜吧,大家坦诚相见,如何?” 裘穷不由无语,“你都五六十了吧,我才二十多,我又不傻。谁会和你结拜?和你同年同月死?” 周伯通闻言语塞,呆了半晌,道,“咱们可以不说这一句啊。” 裘穷翻了个白眼,“那说什么?同富贵,共患难么?我要找西毒报仇,你打的过么?” 周伯通被噎了个半死,没好气的道,“结拜又不是当小弟,你报仇难道要我一个人上么?” 裘穷忽的眼前一亮,一个人?不由打量了周伯通几眼,刚要开口,忽又醒悟不能再未卜先知般的直接说了。 思考了一下,若有所指的道,“我看你左右手抖灵活的很啊,是不是左手有什么擅长的武功啊?” 周伯通不由得意洋洋的道,“小子眼力不错,钻研武功自有无穷乐趣,一个人生在世上,若不钻研武功,又有甚么更有趣的事好干?天下玩意儿虽多,可是玩得久了,终究没味。只有武功,才越玩越有趣。” “我在这桃花岛上呆了十五年,时光可没白费。在这洞里没事分心,所练的功夫若在别处练,少说也得二十五年时光。” “近些年,黄老邪来的少了,我又找不到人切磋,只好左手和右手打架。” 裘穷也是醉了,这货是真单纯呢,还是在装傻啊,说他笨吧,人家发明出了左右互搏术这种奇功,说他聪明吧,发明出一种武功来,居然没想到要用来对敌。 又仔细看了周伯通好几眼,也没发现什么破绽,这才装作好奇的道,“左手还能和右手打架?” 周伯通道,“当然能,我假装右手是黄老邪,左手是老顽童。右手一掌打过去,左手拆开之后还了一拳,就这样打了起来。”说着当真双手出招,左攻右守的打得甚是猛烈。 裘穷也不隐瞒,问他若是两手同时使用不同的武功,岂不是相当于分身有术,以二敌一?那不论是这黄药师还是西毒欧阳锋,哪个还会是他的对手? 周伯通一听,不由仰天长啸,拍着脑门儿,大叫道,“我真蠢,我居然没想到!我真是笨的很啊,哈哈哈,不过我现在是天下第一了,谁不服?” 裘穷不由好奇道,“天下第一?你打的过哪些神秘人么?” 周伯通不由语塞,尴尬道,“我是说……我是说,对了,是咱们这一辈中的天下第一。” 裘穷不由撇了撇嘴,“我可和你不是一辈儿的,神秘人也不是么?” 周伯通只是仰天大笑,却不回答。 半晌,裘穷问道,“可否教教我?”然而周伯通怎会同意? 裘穷想了想,又商量道,“我用《妙手空空》和你换。” 周伯通不屑的撇撇嘴,“《妙手空空》有什么用?不要,不要。” 裘穷沉吟了一下,道,“看我这招如何。” 说着抬手就是一发阴属性的‘电磁炮’,只见十余丈外的一颗柳树瞬间被洞穿,一指宽的小洞周围还结成了层层寒冰。 周伯通大喜,“这个好,这个好,来来来,我先教你分心二用。” 裘穷知道是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仗着精神力量超群,一蹴而就,接着就是左右互搏术的一些技巧,裘穷聪明非常,片刻功夫就完全领悟,使的似模似样了。 裘穷不由大喜,这下虽然不能说是战斗力翻倍,但是起码也增加了五成啊,有木有。 倒是周伯通,对于‘电磁炮’的原理是一窍不通,倒是裘穷讲的清楚明白,何种属性的内力在何处,以何种速度通过,顺时针还是逆时针,在哪些穴道如何构建离心装置等等。 周伯通本就天赋超然,此时也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学会了去,抬手一发‘电磁炮’,只是属性不明显罢了。 不过他一指虽然洞穿了柳树,却有些发呆。过了半晌,才感慨道,“你这教武功的法子竟然如此清晰明确,若你是师傅,这天下只怕没有人是你教不会的了。” “只是,如此方法,别人怕也超脱不了你给的框架了,要知道,为人师者,当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每个师傅传授武功之时都不应讲的如此清楚明白,大意思想讲清楚就是了,剩下都看个人领悟便可。”、 “而你这方法简直是固定的套路,硬生生架在别人身体里,虽然易学却也难精,怕是到了小成境界,就终生不得再进一步了。” 裘穷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好见识,不过我这教学方法,本就是针对那些没有任何基础的人弄出来的,我也不求他们都成为大高手,只求他们内力小成,武功不俗也就是了。”裘穷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瑕不掩瑜,虽然现在时机未到,没有推广开来,但是小规模的应用裘穷早就在做了。 周伯通听了一怔,眼睛一眯,沉吟道,“莫非……莫非是军队?好小子,你野心不小啊,不过你这么搞,怕是会出事吧,那些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裘穷不由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有什么忌讳?”说着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道,“所以不知道也好,到时候我势力已成,无论是谁来了又能奈我何?” 周伯通摇头道,“先天境界据说内力沟通天地,几乎无穷无尽,想来必然能以一当百,甚至能力破千军,你这一窝老鼠,如何挡得住人家一头猛虎?” 裘穷不屑道,“即便我这里只是一窝老鼠,但是只要有我这个可以正面抗衡的他们的鼠王,便是老虎来了,我也让他有来无回。” 周伯通听了不由默默无语。 二人一路在不多说,一直走到了桃花岛的中心地带,二人早已经东拐西绕的出了阵法,这时行到一片绿竹林之前,只见这竹林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宽不过三尺,深不过两指,溪底是红白相间的鹅卵石,溪水倒映着翠竹,景色极尽优美。 而透过竹林遥遥望去,一座青山苍翠莹然的耸立着,若是细看,山壁上还尽是坑坑洼洼的小洞,想来就是所谓的弹指锋了,而接近山顶处还有一个山洞,怕便是清音洞了。 行了不远,又见到一座鎏金瓦片的亭子,静静的伫立在竹林与溪水边,三个人端坐其中,溪水叮叮咚咚的流过,翠绿的竹林,金黄的雅亭,红白相间的溪水,远处是苍翠的山峰,这一切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红光,画面实在太美。 裘穷不由感慨道,“好山好水好风光啊,若能久居此处,当得天年。” 周伯通不由撇了撇嘴,嘀咕道,“没见识了吧,你要是见过……这里又算得了什么。”说到这里又住嘴不说,他自从听了裘穷的《道德经》,总是下意识的把裘穷当作和他一个级数的高手,所以总是不经意的就说出些隐秘之事,还好总算是醒悟的快,刹住了车。 裘穷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他的目光早已集中在亭中相对而坐的三个人身上。 第五十五章 提亲 却说黄药师听了西毒的啸声,便独自离开,飞速赶回了岛中央的居住之地,倒不是着急迎接欧阳锋,而是怕他对黄蓉不利。 果然,等出了阵,只见欧阳锋叔侄二人已经过去了,一个哑仆口鼻流血,昏死在路边,显然是听到啸声前去查看,然后就被欧阳锋给挟持了。 等他到了忆梦亭,只见亭中,黄蓉一身黄衫,正通红着脸,急道,“你们胡说!爹爹才不会让我嫁给这个癞蛤蟆呢,你们敢追到这里来撒野,也不怕一会儿我爹爹回来,叫你们生不如死?你们若是现在就滚,我就让爹爹饶你们一命。” 而梅超风则是一身绿袍,这时也是冷哼一声,一脸戒备的盯着欧阳锋叔侄。 而欧阳克听了不由色眯眯道,“蓉儿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嘿嘿……” 欧阳锋却打断了欧阳克,大笑道,“侄女说话好生无礼啊,我这侄儿虽是风流了些,但人品俊雅,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皆通,怎么也算是才子了,你爹爹可是亲口答应过的,要把你许配给克儿。更何况,就算你爹爹回来,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梅超风这时忽然向着亭子后面,鞠躬施礼道,“师傅,您回来了。” 黄蓉本待再说,这时瞥见了黄药师,不由又惊又喜,立马就告状道,“爹,你回来啦,你听到了么,这两个无耻狂徒采花贼,居然说你打不过他们,还……” 话还没说完,黄药师就挥手打断她道,“容儿不得无礼,这位乃是你欧阳伯伯,大名鼎鼎的西毒欧阳锋,‘西毒’与我这‘东邪’相对而立,我以前也的确是不一定打得过他的。” 黄蓉不由大急,开口反驳,“可是……” 黄药师却使了个眼色,又打断道,“蓉儿,超风你们且去准备些酒菜,待会儿还有人来的。” 黄蓉见了黄药师温柔宠溺的眼色这才明白过来,黄药师肯定不会把她嫁给欧阳克的,不由安心了些,又瞪了欧阳克一眼,这才和梅超风告辞离去。 路上想着刚才见到裘穷,这厮居然追到了岛上,还过了迷阵,也算是有些本事,脸上不由喜滋滋的。 本来黄蓉刚才一见到裘穷还是挺生气的,心里想着,居然敢骂人家,哼哼,这回可绝不能轻饶了他,否则他以后还欺负人家怎么办?心里不停埋怨来着。 结果转眼间就来了个欧阳锋、欧阳克口口声声的说黄药师已经把她许配了出去,这可是把黄蓉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赶快把他们赶走,来个眼不见为净,否则若是黄药师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她该如何是好? 所以一见到黄药师过来,又喜又怕,喜的是有了靠山,总算安全了,怕的是欧阳锋说的都是真的。 而直到黄药师点明了裘穷,她才醒悟过来,黄药师是不会随意把她嫁人的。 而且,不怕货不好,只怕货比货,有了欧阳克这么个反面典型,再回过头来看裘穷,黄蓉是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不论怎么想,脑子里都是裘穷的好处,不由脸上挂起了甜蜜的笑容。 而欧阳克这厮也是极品,本来看到黄蓉娇俏可人的样子就有些迷醉和急躁,这时黄蓉媚眼儿一抛,抿嘴一笑,简直是如同天仙降世,也顾不得和黄药师见礼,直接就看痴了。 黄药师见状,不由面沉似水。 欧阳锋也觉得甚是丢人,不由重重一咳,却见欧阳克毫无反应,又捎带着给了欧阳克一下,欧阳克这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尴尬的一笑,回过头来,对黄药师道,“晚辈欧阳克,见过岛主。”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世侄不必多礼,岛上简陋的很,倒是让二位见笑了,请坐。”说着左手一引,指向亭中。 右手却是悄无声息的使出了弹指神通,一颗石子‘嗖’的飞向了欧阳克。 黄药师虽然是性情淡泊了很多,但是这黄蓉可是他的心尖儿肉,别人半点也欺负不得的,就是裘穷告诉了他《道德经》和极情之道,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欧阳克当着他的面就敢调戏他女儿,还色眯眯的盯着不放,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怎么会不给点教训,让欧阳克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欧阳克听得风声,急忙举扇向迎。 上次他的扇子被梅超风就打折了,这次学了个乖,拿的是精铁打造的,然并卵,‘啪嚓’一声扇子的精铁扇骨竟被打得微微扭曲,却是不能开合了,欧阳克匆忙后退两步,这才化解了石子的力道,虽然狼狈了些,好歹是挡住了。 欧阳锋老神在在的坐下,客气道,“哪里哪里,黄兄这桃花岛,景色绝美,好似人间仙境一般,若此处简陋,只怕临安的皇宫大内,都只能是茅屋了。” 黄药师也不多说,直接问道,“不知欧阳兄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欧阳锋笑道,“皇兄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燕京城外,你不是答应过要把女儿许配给我这侄儿么,这不,我们就来提亲了。” 黄药师不由嗤笑一声,道,“我若没记错,上次答应的是让你们来提亲,但是是有前提的,须得经过我的考验,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小女蓉儿已经有了心上人,裘穷。” 欧阳锋站起身来一甩袖子,不悦道,“这么说黄兄是要食言而肥了?” 黄药师也是站了起来,冷哼一声,“老夫生平从不食言,既然你们已经来了,正巧裘穷这人也在岛上,你们两伙人就一起接受考验吧。” 欧阳克一听还有戏,不由松了一口气,急忙道,“甚好甚好,如此小侄便与那裘穷比试一番便是。”他刚才看二人剑拔弩张的,紧张的不行,这黄蓉实在是他生平仅见的绝色尤物,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一直恳求叔叔欧阳锋,带着他速速前来提亲。 而欧阳锋对这事儿却是可有可无,虽然他自知名声不好,总是被北丐和南帝针对,但是他却完全不怕,软的硬的都无所畏惧。 所以和这个性情古怪,一直中立的黄药师结成同盟,对他来说成固欣然,败亦无谓。 听了黄药师的话不由有些怨怒,又瞥了眼欧阳克,见他一脸喜色,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三人不再说起此事,转而聊起了些琴棋书画上的东西,欧阳锋对此七窍通了六窍,无聊的闭目养神。 而欧阳克则认为这是黄药师在提前考教他,于是斟酌词汇,小心翼翼的跟黄药师交谈着。 正在此时,欧阳锋倏地睁开双眼,道,“裘穷来了。” 裘穷和周伯通走进亭子中,裘穷还未开口,周伯通就叫到,“老毒物,你居然还有脸皮跟黄药师提亲?” 说着一脸鄙视的看着欧阳锋,“不记得当年被人打的跪地求饶了?贪生怕死之辈,苟延残喘之徒,还敢上黄老邪的门提亲?真当我们都不知道么?” 欧阳锋脸色一沉,怒道,“够了,老顽童,看在王重阳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但你不要过分,否则……” 周伯通刚自知道双手互搏的厉害,正是手痒,若非知道裘穷不是他的对手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听了欧阳锋的话,大喜,嬉皮笑脸的道,“否则怎样?否则你便跪地求饶么?” 黄药师哭笑不得,这厮揭人伤疤还在上面撒盐,真是坏的冒水啊,裘穷也不由咧嘴一笑,道,“欧阳锋,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光荣事迹,老顽童快说给我听听。” 周伯通也不答话,挥手推开裘穷,就回头对欧阳锋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老顽童么,不服就来动手啊,正好我手痒的紧。” 欧阳锋看看裘穷,又看看黄药师,最后才回头看向周伯通,不确定的道,“你们要人多欺负人少么?好不要脸皮。” 周伯通不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你我二人,来来来,我今日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跳出了亭子,摆了个起手式,挤眉弄眼的让欧阳锋出来。 欧阳锋犹豫再三,道,“今日是我等来提亲的喜庆之日,不宜动手,我且饶了你这一遭。” 周伯通大急,哪里肯依。然而任由他如何相激,如何言语挑衅,最后更是撒泼耍赖,欧阳锋都是只作不见,绝不动手。 欧阳锋可不信,裘穷会不在一边偷袭,这小子奸猾的很,怕是来之前就和周伯通商量好了的,裘穷的‘无形剑气’实在是令人头痛的很。 裘穷见状不由讥讽道,“欧阳前辈果然又大家风度,任人百般羞辱也绝不跟强者动手,只会挑我这种软柿子捏,在下佩服佩服。” 欧阳克不由怒道,“说的好似你便是正人君子一般,你还不是各种诡计、偷袭?无耻小人。” 裘穷还待再说,黄药师打断道,“罢了,不要吵了,你们有何恩怨,老夫不管,不过既然都是来提亲的,那就不要如此了。” 顿了顿,见两伙人都安静下来,又见天色已晚,便沉吟道,“这样吧,你们远来辛苦,便休息两日,到时候由老夫出题,二位贤侄鄙视一番,决出胜负之后再说这提亲之事如何?” 裘穷不由错愕,还有考试?他和蓉儿情投意合,虽然偶有争吵,但是也不能给欧阳克这种人渣横刀夺爱的机会吧? 正要出言反驳,欧阳克已经连忙答应下来了,裘穷还待再说,黄药师见状不由道,“你怕输?” 裘穷语塞,愤愤道,“比就比,我还真不信我会输。” 说完又嘀咕道,“若是我输了,看蓉儿怎么收拾你,哼哼……” 在场都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不到裘穷的嘀咕? 欧阳锋叔侄脸色一黑,周伯通则是捂嘴偷笑,黄药师也不由一脸苦笑,这小混蛋…… 第五十六章 三题比试 却说梅超风自归岛以来,一直谨小慎微,当日端木和傻姑也是由她带过来的,只是当时不知道傻姑二人的身份,也没多想,只道是裘穷的朋友。 这时黄药师刚给众人各自安排了住处,傻姑便笑嘻嘻的跑了出来,问裘穷道,“小穷穷,你说的糖和小朋友,我都没找到啊。你不是骗我吧。” 裘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和黄药师介绍,“这位乃是傻姑,姓曲,具体名字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推测她可能是曲灵风曲师哥的后人,所以就擅自带她上了岛,还请黄岛主见谅。” 黄药师眼睛一眯,“灵风的后人?灵风他……” 裘穷默默点头,掏出了那个‘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的金牌,道,“这是我在临安牛家村的一个酒家中发现的,酒家中有个密室,其**有两具尸骨,还有一些字画珍宝之类的,想来是……” 黄药师眼角一湿,双目微闭,挥手打断了裘穷,这才抬眼仔细打量傻姑,只见她的眉目间果然依稀有些曲灵风的样子,倒也眉清目秀,只是此时却痴痴傻傻的,不由低头叹息,灵风你放心,为师必会好好善待你的后人的,哎,也许当年便该放下面子,出去寻找你们的,也不知乘风,墨风他们现在如何了。 裘穷也在一旁叹息,说道,“傻姑怕是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现在这样。我本想救治她一番的,可惜能力不足,现在还无法让她恢复神智。” 黄蓉不由爱怜的看看傻姑,又默默的拉起裘穷的手,以示安慰。 傻姑哪里看得懂众人的表情,不由哭闹道,“小穷穷你骗我了,你又骗我,呜呜,是了,以前你就总骗我,哈哈,对了,你以前也总是骗我的。” 说着又高兴的跳起来,好似想起了什么,很高兴的样子,冲过来拉住裘穷的袖子,满脸期待的问道,“我娘在哪儿?她没死对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哈哈,我娘在哪儿?” 众人默默无语。 裘穷摸了摸傻姑的头,笑道,“糖都在你外公那里你去找他要吧。”说着一指黄药师,又一指周伯通道,“看那个就是陪你玩的小朋友,去找他玩吧。” 黄药师和周伯通不由双双脸皮抽搐,这混蛋…… 黄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端木也是呵呵傻乐。 而梅超风却是想笑却不敢笑,此时虽然黄药师性情温和了许多,但是毕竟梅超风有大错在先,所以心存愧疚、谨小慎微,不仅对黄药师唯命是从,对黄蓉也是百依百顺。 这几日黄蓉看欧阳克不顺眼,梅超风自然也就找机会收拾着个欧阳克了。也是这欧阳克倒霉,前些日子刚被裘穷的‘电磁炮’打的一条胳膊受伤,施礼发挥不出原来的八成,身法也不甚灵动,三天时间被梅超风和黄蓉这两人,戏弄了七八次。 谁知欧阳克居然不生气,甚至还颇为享受。 裘穷这就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个抖M,被虐居然还一脸享受,靠…… 于是强行拉走了黄蓉,欧阳克这边才一脸失落的算是消停下来。 而裘穷与黄蓉和好如初,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只不过这代价,不值一提罢了,自从黄蓉把他和欧阳克一对比,心中的怒气倒是消去了九成九,剩下一分也是轻嗔薄怒。 以裘穷的脸皮来说,这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在黄蓉打了几下出气后,摸摸小手,调戏调戏,二人也就如同往日一般了。 不过黄药师却是布满了,训斥裘穷道,“小子,我还在呢,别过分啊,规矩一点。”裘穷嘴角抽搐,这就过分了?前世这奉子成婚才是主流,他不过是拉拉手罢了,过分什么啊过分,东邪也这么迂腐的么? 不过嘴上却是不多说,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拉着黄蓉的手摇啊摇的就走了。 黄药师也是无奈了,这蓉儿一向调皮,他本就不太管的住,现在倒好,又找了这么个他更加管不住的女婿,歹命啊。 一晃三天时间飞逝,裘穷和黄蓉如胶似漆的每日腻在一起,连周伯通都看不下去了。 期间裘穷还央求周伯通把双手互搏术传给黄蓉,然而,不出所料,黄蓉虽然聪明异常,但是精神能量也只是比常人高一点点罢了,这分心二用的方法确实是学不会。 黄蓉不由怒视周伯通,道,“你定是故意不好好教我的,否则裘大哥都学得会,我怎么可能不行?” 周伯通嬉笑道,“这是男子汉的武功,你个女娃娃自然学不会的。” 裘穷一笑,安慰黄蓉道,“这武功其实也就是熟能生巧,多加练习早晚都能会的。” 黄蓉不由撇了撇嘴,还多加练习,若是她对武功真的如此感兴趣,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半吊子的水平了。 不过黄蓉因为当初就是因为周伯通的事离家出走,这才遇到了裘穷的,对他倒也很是亲近,所以三人相处起来倒是颇为愉快。 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欧阳锋叔侄,二人整天沉这个脸,阴森森的,虽然对此表示抗议和不满,但是黄药师只对欧阳克说了句,“老夫并未阻止你接触蓉儿,你若是有本事也可以拉着她去玩啊。”叔侄俩就愤愤然哑了火,找黄蓉去玩?找骂还差不多。 正当午时,几人又一次聚到了忆梦亭中,黄药师开口道,“承蒙二位贤侄看重小女,奈何二位都是年轻俊才,孰是孰非,老夫也不好抉择,所以呢,老夫就出了几道试题,二位比试一番,如何?” 欧阳锋懒得说话,点了点头,示意赞同,欧阳克则摆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轻摇折扇,恩,这回是普通的木头扇子,估计是这骚包专门为了装那啥准备的。 至于裘穷,根本没理会黄药师说了什么,只顾着和黄蓉低头轻声说笑了。 黄药师也是无语了,怎么搞得好像是老夫急着嫁女儿一般,不由就住嘴不说了。 终于还是欧阳克忍不住了,道,“不知此次我等前来提亲,岛主给出的是什么题目?” 欧阳锋也道,“黄兄杂学无双,大家比一比才情也就是了,求亲乃是喜事,总不至于直接动手吧。” 黄药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欧阳克,见他右手臂膀连抬起来都费尽,了然道,“那是,老夫这几个题目,不会然二位贤侄动手的。” 裘穷撇了撇嘴,道,“一群江湖人,比试不动手,莫非是比谁吃饭多么?” 周伯通和端木不由眼前一亮,比吃饭他俩还真没怕过谁的,黄蓉抿嘴而笑,傻姑更是哈哈大乐。 黄老邪怒道,“哼,别打岔,第一题便是音律,我一会儿会演奏一曲,只要二位……” 裘穷摆了摆手道,“不用说了,这题我认输。” 欧阳克大喜,嘲讽道,“不学无术之辈,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黄药师一脸黑线,“这小子要是三题都放弃,老夫莫非还真把女儿嫁给这个欧阳克不成,这……” 想了想,这才沉吟道,“那这局就算是欧阳贤侄胜了。这第二题……” 裘穷挥了挥手正要说话,“不……”黄老邪大怒,吼道,“裘穷!你不要试图激怒老夫,老夫生气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裘穷不屑道,“我是吓大的,我还就认……” 黄药师见裘穷油盐不进,赶忙给黄蓉使了个眼色,黄蓉见状嘿嘿一笑,伸手到裘穷腰间,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低声道,“你若再认输,爹爹面上需不好看,我也再不理你啦。” 裘穷话还没说完,就‘嘶’的倒抽一口冷气,苦着脸看向黄蓉,见她似笑非笑的,一脸小恶魔的样子,不由口风一转,道,“我还就认为这局我赢定了。” 黄老邪松了一口气,继续道,“第二题……”说着看了眼裘穷,见他不再打岔,这才介绍了比试内容,比拼记忆力。 在一炷香时间内,谁背下来的多,谁胜。 为保证二人都没在以前看过,他还特地选了几本道家典籍的孤本,是原始道书《太平经》中的几卷,分别递给二人。 梅超风点了香,示意二人可以开始了,裘穷嘴角一翘,直接拿起了最后一卷,悠悠然的翻看起来。 而欧阳克则是拿起了第一卷便火烧屁股一般的匆匆翻阅,不过盏茶时间,就看的满头大汗,这《太平经》不仅生涩难懂,还多是怪字,难背的紧。 众人都静默下来,只有傻姑不明所以,呆了片刻,觉得无聊便跑掉了,端木也匆匆追了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即过,黄药师出言道,“时间到,二位谁先来?” 欧阳克知道乘着记忆犹新,必可多背一些,抢先到,“我来。” 裘穷却是不屑一笑,挥手示意,随便。 黄药师也是全然不担心,这裘穷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抵御住了他的碧海潮声曲,但是无论什么法子,总离不开精神力量的加持吧,这曲子连周伯通都坚持不住的,裘穷竟然浑然无畏,想来这背书小事也难不倒他。 黄蓉大急,这《太平经》她却是看过的,这欧阳克不知道能记下多少,若是裘穷再输了,这可如何是好?眼睛一转,对着欧阳克笑道,“若是你背的多些,便赢了两局,到时……”说着眉目含情,故作羞涩的看了眼欧阳克。 欧阳克大喜,迷迷糊糊的道,“妹子,你切勿担心,我必然赢下此局,到时你我……” 欧阳峰之所以老神在在,不仅仅是因为自信自己的武功不输于裘穷等任何一个,同时也是因为他知道,虽然东邪行事怪异,不循常理,但是却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屑于偷袭暗算或者围而攻之的。 第五十七章 又是三题 裘穷见状不由怒了,这小丫头片子,还学会勾引了,上前拉走了黄蓉道,“小丫头皮痒了么,等一会儿我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蓉幽怨道,“人家还不是怕你输了,帮你想些法子么。” 裘穷不由心中一软,柔声道,“傻丫头,你还信不过你裘大哥么,你且看好便是了,不用担心。” 说着还偷偷指了指黄老邪,道,“看你老爹多淡定,他那么狡猾,哪里会让我输?” 周伯通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黄药师也是一脸黑线,黄蓉却哪里笑的出来。 裘穷不由轻声安慰道,“其实就算我输了这局,到时候还打不过欧阳锋么?就算打不过我把你掳走当个压寨夫人,这总没人拦得住吧。” 黄蓉这才‘噗嗤’一笑,白了裘穷一眼,“还掳走,你敢!再说,谁要做你的压寨夫人。” 在场除了欧阳克,都听的个清清楚楚,不由莞尔。 而欧阳锋则不由一凛,是了,我说这小子这么淡定,一塔的轻功,带上个娇小的黄蓉,我等还真不一定追的上。想到这,悄悄移动身形,暗暗挡在了出去的路上。 这时欧阳克已经开始背了,“太平金阙帝晨后圣帝君师辅历纪岁次、平气去来、兆候贤圣、功行种民、定法本起……” 倒也博闻强记,硬生生一字不差的背到了第四页上,直到这局“闲居之时,前向有疑,问之傅。后顾虑遗,问之承。右有所昧,问之弼。左有未明,问之辅。咨询四辅,相、保、傅、宰,成功在师,不可阙也。圣……圣……”才背不下去了。 黄药师笑道,“如此短的时间就背出了这许多,可真是难为你了。” 这才转身看向裘穷,裘穷悠然道,“矣类之生含方六济功,世度得身,行道……” 黄药师大惊失色,这…… 众人不明所以,就算裘穷背出来了,也不至于如此震惊吧,只黄蓉隐约记得些最后一卷,不由失声道,“裘大哥在倒背……” 欧阳克一呆,强辩道,“装,继续装,肯定就会几句的。” 谁知直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裘穷还在滔滔不绝的倒背,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黄药师这时定了定神,从对亡妻的回忆中反应过来,开口打断道,“好了好了,不必背了,这局是你胜了。” 欧阳锋叔侄也是相对无语,这怪物,一炷香的功夫看书,居然背了两炷香还没背完…… 周伯通则是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起来,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而黄蓉则是看着洋洋自得的裘穷一脸崇拜,一炷香时间一卷经文倒背入流,比之母亲当年似乎又有过之啊。 黄药师轻咳一声,道,“这第三题……”话未说完,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长笑,“黄老邪,老叫花来看你啦!” 黄蓉不由喜道,“是七公来了!” 原来,当日裘穷让一名丐帮弟子通知七公和裘千尺,早日前来桃花岛提亲。 洪七公本来早就能到的,但半路上遇到了些事,就耽搁了几天,这时才刚刚到达。 众人心思各异,一同迎接出去,只见除了洪七公,裘千尺和陆乘风父子,还有红袄军的德龙也来了。 而陆乘风此时经过裘穷的治疗和‘神一经’的修炼已经能够行动自如,这时见了黄药师,一拉陆冠英,二人便双双跪倒在地,陆乘风泣不成声,勉强说道,“见过师……见过岛主……师傅你……岛主你……乘风……乘风……” 黄药师看他能行动自如,本来颇为惊讶,这时看他如此,不由低低一叹,上前拉起了陆乘风,指了指身后的梅超风,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超风已经归岛,你也回来吧。今日算是你重归桃花岛的大喜日子,不要作儿女之姿了。” 陆乘风大喜,不可置信的问道,“师傅……师傅……您重新纳她入门墙了?我……我也?” 将黄药师点头,这才相信,不由高兴的直接蹦了起来,喜不自胜,含泪而笑。 梅超风也上前跪倒,道,“当年都是我等鬼迷了心窍,对不起几位师兄弟,对不起师傅……” 黄药师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我都不计较,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那边黄蓉和裘穷也正跟洪七公等人互叙别情,黄药师这边说完了,忽的听见裘穷二人都叫洪七公师傅,不由大奇。 深深看了几眼,却猜不透这老乞丐打的是什么算盘。 当下黄老邪也不再多想,简单介绍了之前的事情,便开始出第三题,“小女蒲柳弱质,性又顽劣,原难侍奉君子,不意七兄与锋兄瞧得起兄弟,各来求亲,兄弟至感荣宠。” “刚才两题,两位贤侄各有胜负,这第三题我们便比一比悟性……” 而欧阳锋叔侄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欧阳锋眼睛一转,说道,“黄兄,我觉得这事情有问题。” 黄药师闻言不由一愣,“有何问题?” 欧阳锋道,“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刚才裘穷这小子,孤身前来,根本做不得数,现在他长辈到来了,才能算是名正言顺,即便是要比,也应该是重新开始。” 却是他刚才见裘穷等人叙旧之时就有了这个念头,而当他听到第三题居然比悟性,这明显又是裘穷占优势,他的什么‘无形剑气’和轻功,造诣如此之高,不是自己领悟的,还能是什么? 所以立即出言反对,也不说不公平,只是要求重赛。 裘穷不由冷笑道,“怎么,眼见比不过了就开始耍无赖?” 欧阳克不屑道,“第三局谁胜谁负尤未可知,现下是一比一平局而已,重赛又有何关系?莫非刚才的《太平经》你正好看过,所以才能倒背?如今一听重赛,要重新出题就害怕了?” 裘穷不屑道,“懒得和你们做口舌之争,两个无耻之辈。” 欧阳锋二人充耳不闻,只是要求重赛。 洪七公等人刚来,不太明白情况,拉过周伯通在一旁解释起来。 而黄药师沉吟了一会儿,道,“也好,便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便是。”他想要把女儿许给裘穷之意,不言自明。 欧阳锋大怒,道,“好,好,好,那便开始吧。” 裘穷也是沉吟了下,答应下来,这欧阳锋叔侄,今日断断不能生离此岛的,前几日放过了他,这不才两天就来给裘穷找麻烦了。 只等求亲之事告一段落,再做打算便是,于是也答应下来。 黄药师也不耍手段,还是考才情,而非武功。 第一题乃然是音律,这次是两人都各自做一首诗词,再由他评判。 欧阳克怎么说也有三十来岁了,底蕴丰富的很,平日里虽算不能说是往来无白丁,但也颇为用功,区区一首诗词,手到擒来,当下吟道,“斜髻娇娥夜卧迟,梨花风静鸟栖枝。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欧阳锋虽然不同文墨,也知此诗甚妙,不由抚须微笑,欧阳克也是一脸的得意洋洋,挑衅的看着裘穷。 黄蓉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可是知道,裘穷这家伙当年冒充文豪,不知吟了多少诗词,其中不乏自创的佳作。 果然,裘穷毫不犹豫的道,“我就来一首《临江仙》吧……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在场众人不由一呆,尤其是黄药师和陆乘风等学识渊博之人,更是感触颇深,齐声喝彩,“好一个‘都付笑谈中’。” 周伯通和黄蓉却是知道,这裘穷之志可不仅仅是在江湖,听得这一首大气磅礴的词句,不由暗暗心惊。 周伯通不由眯了眯眼,“好一个‘浪花淘尽英雄’,好似置身事外纵观古今,这小子当真不是池中之物啊。” 欧阳锋叔侄无言以对,虽然裘穷这词不应景,但是明显和他的那首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实在无从反驳。 黄药师也不多言,眼睛一转,直接出了第二题。 二人需要为刚才所作的诗词谱曲,若是谁能打动他,便算是赢了。 裘穷不由傻眼,这算什么?眼看着黄药师面无表情,却绝不和裘穷对视,哪还不知道这个准岳父打的什么主意。 定是看之前裘穷太过顺利,还不听管教,这时候故意使绊子,给裘穷点教训,让他以后不要这么嚣张。 谱个屁的曲子啊,不论裘穷二人如何谱曲,输赢还不都是看黄药师一句话么? 裘穷汗了一下,就厚着脸皮,毫不犹豫的把《临江仙》在电视剧三国演义中的片头曲,唱了出来。 然后不出意料的,黄药师评价道,“你也说了词牌名是《临江仙》,但你唱的这是什么东西,宫商角徵羽,五音不全就不说了,词调混乱的根本没法听。” 众人不由捂脸,裘穷幽怨的看了黄老邪一眼。 欧阳克则是大笑嘲讽,“果然是猪鼻插大葱,装象啊,白瞎了一首好词,哈哈哈……” 说着就唱了自己所作的诗词,只能算是勉强合格,但是和裘穷一对比…… 欧阳克唱完得意了片刻,又道,“你这家伙根本不同音律如何作的出如此好词?莫非是盗窃他人的词作?” 裘穷不由不屑道,“盗窃?有本事你也盗窃一个世上无人知道的词好了。” 黄药师微微一笑,打断二人,道,“现在还和刚才一样,二位各有胜负,那么第三题便是最后决胜之机了。” 当下慢悠悠的把第三题说了出来,这题一说出来,周伯通立马笑喷了,“哈哈哈哈,黄老邪真有你的,这种东西亏你想的出来。” 第五十八章 一个生日引发的血案 却说这黄老邪的第三题,其实是并不想让欧阳克答对的,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比较奇葩的问题。 假设二位贤侄想知蓉儿的生日,于是老夫给出十个有可能的日期,分别是五月十五日、五月十六日、五月十九日、六月十七日、六月十八日、七月十四日、七月十六日、八月十四日、八月十五日、八月十七日。蓉儿生日的月份,老夫告诉了裘穷,又告诉欧阳贤侄生日的日子。裘穷说,我不知道蓉儿的生日,但我知道欧阳贤侄也不会知道。欧阳贤侄回答:一开始我不知道蓉儿的生日,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裘穷回答:那我也知道了。那么,蓉儿的生日是哪月哪日? 欧阳克听完题目一脸懵逼,这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啊,什么鬼啊…… 裘穷也是一头黑线,这貌似是前世的逻辑推理题?坑爹啊…… 不过二人都没有放弃,沉默不语,都在暗自盘算着。 周围的人也都陷入沉思,这题目貌似条件不足,但是看黄老邪的样子就知道,还是可以答出来的,只是过程比较费劲罢了。 而周伯通则是毫无兴趣,蓉儿的生日当然是问蓉儿最简单了,于是跑过去拉住黄蓉小声道,“好蓉儿,你快告诉我,是哪天,我一会儿说出来也好炫耀一番。” 黄蓉不由无语,笑嘻嘻的道,“这里面的几个日子都不是我的生日啊,只是个题目而已。” 周伯通哪里肯信,不久纠缠不休。 黄蓉被缠的无奈,只好道,“我以前听爹爹说起过这个题目的,答案在六月之后,八月之前,这样好猜了很多吧。” 周伯通一听,答案就是七月,只是不知是十四还是十六,再问黄蓉,黄蓉却是闭口不言,不由纠结起来。 而这边欧阳克早就蒙圈了,不过欧阳锋倒是一直注意着黄蓉这边的动静,虽然二人是小声交谈,却也还是让他隐约听到了六月、八月的字样,一番推测便知道是七月了。 当下只见欧阳锋左手五指张开,轻拍欧阳克,右手竖起两指捋了捋头发,悄悄的暗示欧阳克乃是七月。 十四和十六之间,却不好判断了,欧阳克想了一下,大喜,便回答道,“乃是七月十六。” 此时裘穷这边也已经算出来了,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道,“蓉儿的生日根本不在题中,只不过若是仅以题论,定是七月十六。” 欧阳克不由一脸嘲笑,道,“东施效颦,本公子早就说了是七月十六,你又来马后炮。” 裘穷不屑道,“你算出来了?那你给解释解释?” 欧阳克冷笑道,“我解释给你听么?然后再让你马后炮?何不你先解释?” 裘穷冷哼一声道,“这样吧,你我各自将解释过程写到纸上,到时候同时打开便是。” 梅超风拿来笔墨纸砚,二人分开左右开始书写。 不久,只见裘穷在纸上写道,“在出现的十个日子中,只有十八日和十九日出现过一次,如果蓉儿生日是十八或十九日,那知道日子的我就能猜到月份,从而知道蓉儿的生日是何月何日。” “那为何你能肯定我不知道蓉儿的生日呢?因为五月和六月均只出现过一次的日子就是十八日和十九日,知道月份的你就能判断,到底我知不知道蓉儿的生日,所以她的生日不是五月、六月,而是七月或八月。” “而我的话也提供信息,因为在七月和八月剩下的五个日子中,只有十四日出现过两次,如果黄岛主告诉我蓉儿的生日是十四日,那我就没有可能凭你的一句话,猜到她的生日。” “所以有可能的日子,只剩下七月十六日、八月十五日和八月十七日。” “在我说话后,你也知道了蓉儿的生日,说明蓉儿的生日月份不可能在八月,因为八月有两个可能的日子,七月却只有一个可能性。所以答案便是七月十六日。” 而欧阳克这边则是咬牙切齿了半天,绞尽脑汁,却是毫无所得,最后一狠心写道,“根据题目,可知,答案必在六月之后,八月之前,而十四之数不祥,是故乃是七月十六。” 想了想有写到,“自古七月出美人,正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蓉儿貌美如花,应在七月。” 等到二人展开答案,众人看了欧阳克的解释都不由莞尔,这货也是个极品,‘七月出美人’亏他写的出来。 欧阳克涨红了脸,好在黄药师倒也没有纠缠二人的答案,只是说裘穷获胜了。 但是欧阳锋却不满了,“黄兄此题有失偏颇,裘穷与黄蓉早就相识,知道生日又何奇哉?而克儿却甚少于黄蓉接触,自然答之不出。” 裘穷不由冷笑道,“无耻之尤说出这话你不脸红么?我早便说了,蓉儿的生日并不在此题目之中,这只不过是假设罢了。” 欧阳锋道,“既然是假设,那便没有正确答案了?” 周伯通闻言道,“亏你还是个武学宗师,居然如此厚颜无耻,老顽童佩服佩服。” 欧阳锋瞪了周伯通一眼,正要发怒,而欧阳克这时也缓了过来,闻言怒道,“裘穷你这个除了暗施偷袭,就剩下逃跑的卑劣之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无耻?” 裘穷好笑道,“怎么,你们叔侄二人围攻于我,我还要正面对敌?明知道打不过还不能逃跑?” 欧阳锋不由道,“我们可没有围攻你,是你先动的手。你单打独斗都不是克儿的对手,还用的着围攻?” 裘穷不屑道,“是啊,你们没和我动手,你们欺负的是傻姑。”说着指了指远处玩耍的,“没发现她自见了你们,都不敢说话么?刚才更是害怕的呆不住了,才跑远的?” 黄蓉闻言不由更厌恶这叔侄二人,洪七公等人也是仿佛重新认识了二人一般,仔细打量。 欧阳锋脸涨的通红,还没想到怎么回答,欧阳克已经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明知道傻姑心智不全,栽赃到我们头上,她也不会辩驳。” 黄药师皱眉打断道,“够了,你们可是不满老夫的题目还是不满老夫的判断?” 欧阳锋冷笑道,“东邪也不过如此,处事又是偏颇,还拒不承认,什么东邪北丐,还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罢了。” “克儿武功人品哪一样不胜过这裘穷十倍,你们不选克儿是你们自己蠢。” 说着也不再纠缠,就要带着欧阳克离去。 这下不仅裘穷不干了,黄药师也是怒了,周伯通这时还火上浇油,看着黄药师,摸着下巴,嘴里还啧啧连声,好似才看清黄老邪的真面目一般。 黄老邪还没说话,裘穷已经拦住二人,道,“既然口舌之争已经无法让你们服气,那就来吧,我也不欺负欧阳克右手受伤,我让他一只手,怎么样,敢不敢?” 欧阳克哪里敢啊,这裘穷的武功诡异,‘无形剑气’更是碰之非死即伤,他才不愿意跟裘穷刚正面。 欧阳锋冷笑一声,这里可不是水中,既然裘穷自己找死,他可求之不得,眼睛一转道,“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就让老顽童与克儿交手,而你则和我交手,谁坚持的时间长,谁便获胜如何?” 老顽童一听不由大怒,好你个老毒物,看不起我是不是,你打一个完好无损的,我打一个受伤的,还公平?我一只手是打不过你,可是我两只手动用,连你都能吊打,你还放心让我打一个受伤的欧阳克? 正要开口大骂,只见裘穷一口答应下来,同时回头对他挤眉弄眼的使了个眼色,其中更是有杀机隐现,不由心中一凛。 这小子莫非是早有预谋?他要干什么?于是周伯通便按兵不动,一脸好气的坐看事情的发展。 黄药师沉吟了一下,看起满是自信的样子,只得道,“这样也好,只是劳烦老顽童出手了。” 洪七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的看着欧阳锋,并未阻止,所以裘穷安慰了担忧的黄蓉和裘千尺几句,便走到一旁等待欧阳锋了。 而周伯通也是卷起袖子,一只手缚于背后,走到了欧阳克身侧。 欧阳锋则是拉过欧阳克叮嘱起来,“这周伯通乃是全真教王重阳的师弟,虽然修炼的也是玄门正宗的功法,但是招式变化极多,只是内力稍逊于我罢了,他在现在单手对敌想来也伤你不得,你只管躲避便是,切不可大意对攻。” 见欧阳克点头答应下来,欧阳锋这才放心,在他想来,这裘穷轻功虽高,但是自己也不差,而周伯通武功不如自己,欧阳克的轻功也算不凡,只要自己用雷霆手段击败裘穷便可,若是可能……欧阳锋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杀意。 不仅裘穷对他视若眼中钉,肉中刺,他又何尝不是恨裘穷入骨?多次戏耍他的仇,对于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是二人还取笑当年他忍辱负重的悲惨历史。 若是最后输了也不打紧,他们可不仅仅是叔侄二人来的桃花岛,船上的毒蛇阵,正好派上用场。 却说,众人摆好了姿势,也不客套,便动起手来。周伯通上来便压制住了欧阳克,欧阳克左闪右避,好不狼狈。 然而出乎大部分意料的是,裘穷这边居然是他追着欧阳锋在进攻,只见裘穷抬手就是一发单属性的‘电磁炮’打向欧阳锋,而欧阳锋不敢迎接,闪身躲开。 裘穷得势不饶人,双手舞动间,各种单属性的‘电磁炮’忽左忽右的袭去,打的欧阳锋简直是抱头鼠窜。 众人不由大为惊讶,这是欧阳锋太菜了?还是裘穷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 黄药师这时出言解释道,“裘穷这小子的‘无形剑气’论攻击力,天下无双,老夫怕是也不敢迎接的。” 洪七公点头道,“是极,也不知这小子从何处学到的,不过这招明显颇耗内力不能持久的,看欧阳克这边就聪明多了,只是躲闪,绝不进攻消耗。” 第五十九章 情势突变 黄蓉闻言不由撇了撇嘴,不由刺激欧阳克道,“你们叔侄两个真是绝了,被人打的一点还击的勇气都没有么?” 欧阳克谨记叔叔的教诲,绝对不进攻,你进我退,你退我也退,总之怂的就差吐舌头了,完全没有一丝丝进攻**。 周伯通也是无奈了,这欧阳克根基扎实,武功不俗,以为退避,他又是单手对敌,很多招式使不出来,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拿欧阳克没什么办法。 而裘穷这边就火爆多了,只见裘穷这边剑气四溢,倏忽左右,欧阳锋除了躲闪,别说进攻了,连近身都不能,只见他身后的花草树木算是遭了殃了,被裘穷打的各种枝叶横飞。 黄药师看了不由脸皮抽搐,这岛上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调理的,亭子附近的景色之所以如此怡人,更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的,平时哑仆忘了浇水,他都要不高兴,此时裘穷居然打的七零八落,不由心里不爽。 而裘穷这边也是强弩之末了,很快就内力不济,再放不出‘电磁炮’了,不由踉跄后退。 欧阳锋阴阴一笑,左右虚晃了几招,让裘穷不敢左右闪躲。同时双掌微提,内力游走全身,聚集全身功力,一个跳步接近,脚下不停,抬手就向裘穷胸前打去,只要裘穷不左右躲闪,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或者是跳跃伏地,这一掌他都势在必得。 随着越来越接近,欧阳锋仿佛已经看到裘穷被打得吐血倒飞,报了那一箭之仇,不由咧嘴一笑,抬头向裘穷看去,哪知裘穷的表情此时竟然和他如出一辙,心里不由一惊,莫非这是个圈套? 然而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跃在空中,离裘穷越来越近了,只见裘穷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后轻轻一跳,便到了两丈开外,哪里像是什么内力不济? 同时裘穷双手在胸前交叉划过,两发复合属性的‘**指’就斜斜打了出去,这是裘穷在来桃花岛的路上研究出来的新招。 这‘**指’威力绝伦,却也极易闪避,但是裘穷以前没深入研究过,因为这‘电磁炮’已经够用了,很少有人能躲得开,能躲得开的,就算裘穷用什么技巧勉强命中,怕是效果也还不如用降龙十八掌直接拍过去来的痛快。 然而现在这复合属性‘电磁炮’才终于达到了沾到即伤,中者立毙的效果,所以研究新的用法,也是理所应当。裘穷的‘电磁炮’其实并不仅仅能以点状态攻击,而且也能以线状态攻击的。 也就是说,裘穷在运转内力时将内力加倍,同时拉长这段内力,那么就能达到激光束的效果,而不再是子弹。 这时裘穷双手交叉滑动发射,两发‘电磁炮’就好像一把‘激光剪’,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欧阳锋,欧阳锋此时势在必得的一击落空,正旧力以尽新力未生之时,哪里闪躲的开,勉强一个铁板桥,只觉得热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双手手腕一麻。 裘穷发出这一招也是极限了,刚才他一通狂轰滥炸实在是用掉了八成的内力,直到最后一跳两指,更是几乎用尽了全力,这时攻击完了,直接就身子一晃坐倒在地。 而欧阳锋这时直起身来,双眼向下一看,不由两眼一黑,只见他双手齐腕而断,双手早已离开身体了,而且不知为何,居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如果他问出来,裘穷肯定会告诉他,这两指的温度实在太高,以至于瞬间把他双手附近的末梢神经烧死,再加上瞬间止血,让神经细胞误以为这是很早以前的伤势,所以疼痛信号根本就传不上来。 但是欧阳锋显然不会问出来,这时他大吼一声,看了眼坐倒在地的裘穷,眼中血色暴涨,暴怒的都快失去理智了,直接一个鱼跃又跳向了裘穷,只想一脚踹死他已解心头之恨。 但是裘穷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右手轻抬,一发复合属性的‘绝对零度指’就打了出去,欧阳锋连忙躲避,他当然知道中了这一指必死无疑,他可虽然暴怒,虽然双手被打断,但是他并不想死。 然而就在此时,双腕处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侵入他的脑海,他不由身子一顿,也就是这一顿,险些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见裘穷这一指正向欧阳锋腹部打去,这‘绝对零度’附带的是极致的阴寒属性加水属性,二者结合,欧阳锋的小腹若是被几种,就会立刻被洞穿,同时瞬间结上一层寒冰,将整个内脏都冻住。 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锋已经绝望了,这几乎就是必死之局啊,本来是他的以为能够重创裘穷,哪想到情势突变,急转直下,居然自己就要死在裘穷手上了,不由在临死前回头向欧阳克的方向看去,眼中全是担忧和懊悔。 然而,洪七公和黄药师却是飞身而来,他们出手了,两人武功与欧阳锋不相上下,甚至黄药师经过悟道一事,犹有过之。 只见一个用出了逍遥游的身法瞬间提着欧阳锋的后领向后飘飞了三丈,另一个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就挡住了裘穷的一指。 欧阳锋此时身受重伤,险死还生,不由神色迷茫的呆在原地。 欧阳克已经惊呆了,而对面的周伯通也是眼睛瞪得溜圆,两人一个摆出了进攻的姿势,一个摆出了防御的姿势都僵住不动,场面甚是可笑,但是众人却无人关注这边。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裘穷这几下兔起鹘落的,有些太快了,两人交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而已。先是裘穷假装内力不济,黄药师和洪七公便准备出手相救,然而眨眼间欧阳锋就中了两指,若不是黄药师二人飞身来救,只怕欧阳锋已经饮恨当场了。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裘穷的攻击力简直是骇人听闻,根本就是中者立毙啊…… 端木也是擦了擦冷汗,这他喵的若是当时裘穷给杨妙真来上一发……不由浑身冒汗…… 其实自裘穷在三日前看到欧阳锋之时,便暗自决定要行险一搏,决不能让他生离此岛了。 今日的情况除了洪七公等人的到来,其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第三题,他本就打算放水的,倒时候黄蓉肯定不依,自己再胡搅蛮缠一番,同样能激的欧阳锋动手。 而动手的各种细节这三天来,裘穷已经暗自模拟了无数次了。 从他先出手利用单属性‘电磁炮’逼迫欧阳锋的火气,这时他假装内力不济,向后退到此处选择好的地形,左有竹子右边是一块大石,欧阳锋果然奋力跃来。 而此时裘穷再从容后退,使用交叉火力的‘激光剪’攻击,此处留给欧阳锋的躲闪空间有限的很,他必然被裘穷重创,而欧阳锋重创之下,第一反应绝不会是逃跑,他既然敢留在岛上,与欧阳克二人对敌众人,必然有所依仗,而再布置了很多后手的情况下,却被一个本来看不起的人重伤,欧阳锋必然怒火中烧。 而这时裘穷又表现出一副精疲力尽任人宰割的样子,欧阳锋果然再次中计,要先杀了裘穷再说。然而天公不作美,裘穷的‘绝对零度指’欧阳锋本是可以躲开的,但是这时候手腕的疼痛却恰好袭来,这一阵剧痛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这个就不是裘穷的算计了,他算计来算计去也无法算计出欧阳锋到底会先受到什么重创,最后又能否躲开这致命一击,再加上开始差之毫厘的躲避,所以才叫冒险一搏啊,不过所幸,裘穷运起不错,计划几乎完美实施,欧阳锋也是几乎就地饮恨。 想到此处,裘穷不由愤愤的哑着嗓子,对黄药师二人道,“你们做什么?救他做什么?” 只听洪七公感慨道,“刚才没阻止你们比武,本来是想看看老毒物的笑话,没想到,你小子也是心机深沉,差点送了老毒物的归西,你这小子,老叫花怕是教不得了。” 顿了顿又问道,“不过老叫花还是劝你一句,杀心不要这么重,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老毒物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他双手已废,蛤蟆功已经使不出来,一身武功去了八成,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黄药师也摇了摇头道,“这里终究是桃花岛,欧阳兄也是来提亲的,老夫当然不能坐视。现在欧阳锋武功几乎尽废,以你的武功已经不足为虑,且老夫毕竟与他相识一场,贤婿莫要多做杀孽,便放他离去便是。” 黄药师倒也干脆,双方结果一出来,直接就叫裘穷‘贤婿’了。只是此时黄蓉等人还在发呆,并未听清。 裘穷也根本没注意,此时又道,“所谓防患于未然,这欧阳锋阴险狡诈,行事不择手段,本就是个危险人物,就算以前没有仇恨,现在我废他双手,这仇也深似海了吧,再说他还杀了我姑父,若是放他离开,以后出事怎么办?” “既然明知道有狼在侧,又何必亡羊补牢?” 周伯通这时候插言道,“老毒物虽然不要脸皮,但是从不滥杀无辜的,否则早就叫那些人杀了。” 洪七公也道,“防患于未然?你小子莫非要学那秦桧的‘莫须有’杀人不成?你便看在老叫花的面上,放他离去,可好?” 裘穷不由无语,这一群思想迂腐的正派人士真是让人头疼,他早就知道这群人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刚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动作已经不能再快了,然而还是没有成功。 直到欧阳克来到欧阳锋身边,轻声问道,“叔父可有大碍?”欧阳锋终于身子一抖清醒过来。 他恨恨的扫视了一眼裘穷等人,哪里还敢多呆?忍着手腕的剧痛,留下一句,“上高水长,后会有期。”拉着欧阳克就一溜小跑的去了,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第六十章 义之盟 其他众人还在沉默,谁都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就连有所察觉的周伯通也万万没想到,裘穷居然能如此干脆利索的打败欧阳锋。 要知道当年他师哥王重阳可是和四绝打了三天三夜,才打败几人的,至于杀掉他们,更是想都没想过,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保命的能力要远远强于攻击能力的。 他只以为裘穷会让欧阳锋吃个大亏罢了,然而裘穷这个怪胎,攻击能力简直举世无双,而其他则仅仅是中上游的水准罢了,没想到竟然被他一步步算计,险些杀死了一个位居四绝的欧阳锋。 但是除了在场的几个高手,众人不知道裘穷的情况啊,他们只看到裘穷已经有了四绝的实力,甚至超过四绝的实力,否则哪能快刀斩乱麻的放倒四绝之一的西毒? 直到傻姑终于从端木怀中跳了出来,刚才她见欧阳锋满脸狰狞一个劲儿的发抖,这时看到欧阳锋一脸狰狞的离开,这才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四处乱跑起来。 端木这才清醒过来,他一边照顾着傻姑一边对裘穷道,“想不到逍遥侯你武功居然高到了这种地步,佩服佩服。” 黄蓉也反应过来,拍手叫到,“裘大哥你好厉害,你居然正面打败了西毒欧阳锋!哈哈,你以后就号称西毒杀手,怎么样?” 裘穷一听不由苦笑,“吸毒杀手?什么倒霉名字。” 不过事已至此,裘穷也是无可奈何,当下众人各自下去休息不提。 却说欧阳锋此时已经简单处理了手腕的伤势,这时正跟着一个哑仆,和欧阳克穿过了桃花迷阵,来到海边。 欧阳锋脸上阴晴不定,这裘穷断腕之仇不可不报,只是现在而岛上东邪、北丐加上一个老顽童,只怕就算加上他的蛇阵也奈何他们不得,思虑良久,却又不不敢对裘穷的家人下手,不由暴躁异常。 还是欧阳克有了主意,一脸狠毒的和欧阳锋嘀嘀咕咕了半天,欧阳锋这才点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船,准备回到中原。 谁知他们的船刚离开岸边才不多远,只见远处一艘小舟好似谁上飘飞一般,带着一道白线,迅速接近,遥遥望去,只见船首站的好像是一名老者,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都是一身的白衣白袍子,老者隐约还带着一个头冠。 欧阳锋远远望见不由脸上色变,惊呼出声,“他们怎么来了?!”欧阳克不由大奇,欧阳锋这个叔父在他面前一向是淡定的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就算是被裘穷断腕,也只是面色阴沉似水罢了,这时只是远远望见来人,怎么会如此失态? 欧阳克当下便要出声招呼,欧阳锋见状大急,抬腿就是一脚,直把欧阳克踹了个狗吃屎,欧阳锋还不放心又是一脚,正中欧阳克哑穴,欧阳克一呆,对面到底来了什么人?至于如此么? 刚才小舟还远得很,看的很模糊,这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接近了欧阳锋的大船,小舟一个急停,舟上几人却毫无反应,纹丝不动,只有老者的衣衫随着海风翻飞着。 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锋,又扫了一眼他的双手,却没有说话,后面跟着的几个汉子倒也不敢妄自开口,只是发现了欧阳锋的伤势后,一脸嘲讽的看着欧阳锋。 欧阳锋脸色铁青,却不敢失礼,忍着怒气微微一鞠躬,也不问人家有何事去向何处,略有生硬的说了一句,“恭迎白使者,在下有伤在身,就不多陪了。” 白使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也不多呆,瞬间小舟加速,直奔桃花岛飞驰而去。 欧阳锋等人离去,立即连声催促下人开船,待船行了起来,这才解开了欧阳克的穴道。 欧阳克是一脸的懵逼,今天的欧阳锋简直是颠覆他以往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以前欧阳克一直觉得,欧阳锋就算不是天下无敌,至少也是前三吧,而且不仅武功高强,性格孤高傲气的紧,遇事也很冷静。虽然为人有时固执了些,行事为达目的,也会略施些手段,但实是有枭雄之姿的。 然而今天,欧阳锋先是被裘穷几招打败,之后更是连句狠话都不敢说,就灰溜溜的带着自己跑路。刚才遇到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人,竟然还躬身行礼,语气谦卑,若不是语气生硬了点儿,欧阳克都要怀疑这叔父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 当下欧阳克,不由惊疑不定的问道,“看刚才那小舟上的汉子,武功差不多都与叔父不相伯仲吧?那老者更是完全看不出深浅。武林中何时有了如此势力,竟有这许多高手?这些人到底是何方势力?” 欧阳锋幽幽一叹,道,“这群道貌岸然的混蛋,就是传说中‘义盟’的人了,也是当年败我之人。” 说着不由想起了当年之事,说来也不怪人家,实在是欧阳锋自己送到了人家嘴边,人家不打他都说不过去。 所以欧阳锋虽然愤懑,但打又打不过,说又不占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苦涩自知了。 欧阳克倒是隐约知道当年之事,但还是疑惑道,“就算是‘义盟’,叔父刚才又何必如此?” 在欧阳克看来,这‘义盟’虽然传言中高手无数,但是总不可能都是刚才那个级数的吧,否则天下早就乱了,他们白驼山庄也不差啊,就算实在是拼不过,也不至于卑躬屈膝啊,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脸面这东西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欧阳锋不由苦笑道,“你知道什么?这‘义盟’远比传言中还要厉害几分,若是白驼山担忧一丝对抗之意,三日之内就会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欧阳克哪里肯信,“怎么可能?” 欧阳锋道,“刚才那个白使者,据说只是‘义盟’正气堂的一个执事,具体是第几执事,我也不知,而他的武功就已经远胜于我了。” “但是他上面肯定还有正气堂堂主,副堂主,至于再之上的长老,盟主,哼哼,只怕早就到了先天境界,只是从不在江湖中露面罢了。” 欧阳克不由瞠目结舌,这简直颠覆他的世界观啊,不由问道,“这怎么可能?既然‘义盟’有如此实力,如此武功,为何毫无作为,甚至名头也只存在于江湖上的一些传闻中?” 欧阳锋不屑道,“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盟约第一条就是不主动参与江湖和朝廷的事,说什么要修身养性,追求人与自然。同时还不准别人没事扯他们的坏话,若是私自向无关之人泄露他们的存在,就要施以惩戒。” “然后一边明面上喊着这些口号,一边又在暗中约束着整个江湖。” “这几十年来,江湖中几乎看不见什么大魔头,魔教之类你道为何?还不是被‘义盟’暗中收拾掉了。” “自古江湖有黑道又白道,有正亦有邪,这‘义盟’却不知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非要剔除黑道,说什么还天下一个清白。” 其实这个问题裘穷也隐约注意到了,他闯荡江湖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却从没听说过什么邪魔外道的事儿,撑死了也就见过两个淫贼,一个欧阳克、一个梁子翁,梁子翁还是个有贼心没成贼事儿的蠢货。欧阳克则是把那些女子都弄回去,娶了作妾。 说起来都不算是真正的采花贼,只是裘穷早已经习惯前世的社会形态,对于江湖的些许不正常,并没有过多察觉罢了。 “还有,不论金、宋、蒙还是西夏、大理、吐蕃你可听说有什么武林中人刺杀了敌国皇室?” “这天下武功高强的人数不胜数,然而历史上各国的皇帝却一个都没有被人刺杀而死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欧阳克不由干涩的道,“这也是‘义盟’暗中动的手脚?” 欧阳锋叹道,“是规矩,不知从何时起,‘武林盟主’这个称号就销声匿迹,取而代之,号令江湖的就是这个‘义盟’。” “‘义盟’用十三条规矩,束缚着整个江湖,让江湖不至于混乱不堪。” “这武林中人不得刺杀敌国皇室成员,正是义盟盟约的第三条。” 说着看了眼蒙圈的欧阳克,有继续解释道,“‘义盟约’第一条,武林中人不得蛊惑百姓,起不义之兵。” “第二条,武林中人不得行魔道之事,像采阴补阳啊,屠杀平民啊,打不过就暗杀人家父母妻儿啊,这些都不行。” 欧阳克听得冷汗直流,涩声问道,“那我之前……” 欧阳锋不屑道,“你那种小打小闹,人家根本不必理会,自然有些小虾米跳出来挡住你,我不也警告过你,要适可而止么。” 欧阳克还是紧张的很,问道,“剩下还有什么避讳么?” 只听欧阳锋又道,“若不是今日你也见了他们,我也不好多说的,不过这‘义盟约’除了这几条,其实与你关系不大,还有些根本不知所云。倒也不用太过在意。” “只是此次,时隔三十年,一直避世不出的‘义盟’却再次出动,还派出了正气堂的白使者带队,不知所为何事……” 欧阳锋不由陷入沉思。 欧阳克也是舒了口气,怔怔出神。 二人发了一阵呆,欧阳克不甘的问道,“莫非以后见到‘义盟’之人,咱们就要绕道走?” 欧阳锋摇了摇头,道,“这‘义盟’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一个个傲气的很,不会无故生事的,只作不见便是了。” “就算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只要姿态摆的低些,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说的可怜些,只要不是什么大恶,他们也不会为难与你的。” 欧阳克闻言,却是不由想起了偶尔听江湖中说过的只言片语,那还是将近三十年前之事。 第六十一章 义盟约 当年欧阳锋也是武功初成,轻功甚好,内力深厚,同时拳脚刀剑,样样精通,在中原闯荡一番之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正巧他听闻《九阴真经》在滁州城出世的消息,便一路追寻,当时这《九阴真经》被滁州城一个姓汪的大夫所得,就隐藏在城中的一家医馆中。 各路武林人士和欧阳锋都是在滁州城四下搜寻,但是却死活寻之不到,欧阳锋搜索了几天,仗着当时武功力压群雄,见人就打,见医馆就拆,有嫌疑的也通通杀掉,把滁州城弄得个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这种事情‘义盟’当然不会作壁上观,由白使者带队,前往滁州,想要规劝一下欧阳锋。 哪知欧阳锋当时少年得志,有自恃武功,哪里将什么‘义盟’放在眼中?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还挑衅似的,将两家有嫌疑的医馆弄了个底儿朝天,还杀了两个无辜的大夫。 白使者闻之不由大怒,转天,在一个时辰里,单枪匹马、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整个滁州城所又参与捣乱的武林人士都吊打了一遍,最后在城门处找到想跑路的欧阳锋之时,犹自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就隔着五六丈凝气成墙,把欧阳锋压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白使者对欧阳锋宣告了十三条‘义盟约’,又言之,不遵盟约者杀之无赦,说罢便要动手。 欧阳锋哪里知道这江湖中还有什么‘义盟约’?只是见这白使者武功不知高了他多少倍,当下哪里还敢有一丝狂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哀声求饶,求爷爷告奶奶的,说了半天。称他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且不知者不罪,他乃是西域之人,以前从不曾听说过什么‘义盟约’的,以后再不行屠杀之事,否则断子绝孙云云。 白使者看在欧阳锋态度诚恳,又的确是以前不知的份上,勉强绕过了他,只是打断了他的双腿以示警戒。 欧阳锋这才侥幸逃得性命,这个事情当时轰动一时,白使者更是被江湖人称作是‘白阎王’。 只是几十年过去,‘义盟’或是‘白阎王’却是再无任何消息传出,不由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成为江湖传言。 只是十三条‘义盟约’还一如既往,成了武林中的铁律,无人敢违背。 不说此时欧阳锋叔侄如何推测,其实洪七公早在数日之前,便见过了这个‘白阎王’。 当日洪七公刚得到裘穷的消息不久,就听外面有小乞丐高声叫道,‘义盟’白使者前来拜访。 虽然心中惊讶,但是对于‘义盟’他一向钦佩的紧,于是连忙出门迎接,而这白使者也识得洪七公,毕竟到了后天巅峰又不愿意到‘义盟’修炼的人,也算是屈指可数。 这白使者,本名是白景乐,自二十岁左右时便因为某些原因加入了‘义盟’,虽然苦修数十年,武功比四绝高上那么一些,但却始终无法达到先天境界。 不过他本人倒是也不在意,虽然他炼武颇有天赋,悟性也是不错,却不是那么痴迷,他为人正直异常,好为任侠,若是遇上什么不平之事,总是忍不住要出手相助的,‘义盟’高层又都是些逍遥之人,也乐得有人自愿管这些破事儿,所以大部分的对外事务也就都交给了他处理。 白景乐也知道这洪七公之所以不愿意加入‘义盟’,除了丐帮之事后继无人,实在脱不开身,其实为了多吃些美食,满足口腹之欲才是主要原因,不过这人倒也实不是个坏人,虽不是什么大定力,大智慧的人,倒也任侠爽快,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所以白景乐对他的态度就要比对西毒好的很多了。 而这‘义盟’的存在,以洪七公丐帮帮主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知道?记得当年洪七公接掌丐帮之事,阻拦他们去行刺金国皇帝之事的,虽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推测也知道必定是‘义盟’中人,只是这事儿对裘穷和黄蓉却是不能乱说的。 这时洪七公听了‘义盟’的白使者竟然亲自上门拜访,不由连忙出迎。 到了门口,只见一个老者,白衣白袍,头戴一个小头冠,虽然不能算是贼眉鼠眼,但和道骨仙风却是绝对挂不上钩,当下不敢失礼,拱手道,“丐帮帮主洪某恭迎‘义盟’白使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白景乐也连忙拱手,“当不得洪帮主如此客气,老夫也不过是‘义盟’一个小小执事罢了,帮主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倒不是白使者脾气好,而是这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就算是江湖上还有武林盟主,来拜访丐帮也不能趾高气昂的,更何况他们‘义盟’可不是武林盟主一般的存在,他白使者也不是盟主。 洪七公见他客气,也是欢喜,请进了厅堂,恩,其实就是一个破庙,然后二人又是一番客套。 洪七公不由好奇的问道,“贵盟避世数十年,今日却派白使者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白景乐挥了挥手道,“此次出来倒是和丐帮关系不大,只是丐帮乃是天下消息最为灵通的门派,老夫上门也是来寻些消息。” 洪七公不由惊讶异常,要知道,当年丐帮想要行刺金国皇帝这种如此秘密之事,‘义盟’都能提前得到消息,如今二十几年过去,居然已经沦落到要来丐帮打探消息了么? 白景乐见了洪七公的脸色,哪还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不由尴尬道,“此行其实老夫便是要问问这大宋逍遥琅琊候裘穷的事儿,这个人身份经历倒都清楚明白,只是最近行踪不定,老夫寻之不到,又听闻他曾拜洪帮主为师,是故前来询问一番罢了。” 其实‘义盟’完全不是一个武功门派,所谓‘义盟’,顾名思义,乃是正义之盟,情义之盟,道义之盟同时也是侠义之盟,它只是几位盟主与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组成的一个盟会,只是这个盟会规模很大,规矩很严,组织很周密罢了。 所以‘义盟’也不仅仅都是些醉心武学的武痴,都在盟中修炼不问是世事的那种,也有很多不通武艺的普通人,这些人也是天资卓然之辈,而且都是各个领域的翘楚,这才有机会接触并加入‘义盟’。 因此‘义盟’的消息链也是异常的广阔,江湖之事,只要他们想知道,基本就能很快摸清底细。 只是这逍遥侯裘穷的问题却是不好决断,早在年余之前,主要负责管理‘义盟’和江湖大事的三盟主就下令调查此人了,然而调查的结果却甚是出人意料,三盟主也不知如何评价此人,事情就搁置下来。 到了月余之前,甚少露面的二盟主却亲自现身,要盟里再次调查此人,并且让白景乐带人,将裘穷直带到盟中来。 白景乐不知道盟主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是好言相请?还是武力捉拿? 犹犹豫豫的一路打探消息,前后脚的跟着裘穷跑了半个月,始终是没碰到裘穷这厮,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丐帮,想让丐帮派人先通知裘穷一声,别tm乱跑了,然后他再去和裘穷会面。 洪七公闻言一呆,裘穷?反应了一下,才问道,“不知贵盟找小徒何事?” 若是善意,那还好说,若是这小子闯了祸,只怕就是他也保不下来的,怕是也只能及早通知他跑路了。 然而此时白景乐也是没法告诉洪七公,这盟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不清楚,所以就含糊道,“找他有事,具体何事,不便相告。” 洪七公一听,坏了,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必然是闯了什么祸事了,只是这白使者碍于颜面,不好直接告诉老叫花这个师傅罢了。 于是眼睛一转,道,“这小子老叫花的确有些管教不住,呵呵,不过他最近好像是去了西边?” 胡扯了一番之后,洪七公道,“失礼失礼,老叫花还有些事情,就不多陪了。” 白景乐自然不会纠缠,只是讨要了几个人手,指点他前去寻找裘穷便是。 洪七公忽悠完了白使者,立刻启程,马不停蹄的前往桃花岛,他当然知道这事儿瞒不了多久的,怎么也要先一步通知到裘穷再说。 果然不出所料,白景乐等人出门向西,还没走出两日的路程,就得到了盟中的消息,这裘穷前些日子去了桃花岛,想来是跟黄蓉提亲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白景乐闻言不由无奈,当时洪七公毫不犹豫的告诉他裘穷的行踪,之后又是不闻不问,他就有些疑惑了。 只是没想到,这洪七公如此的不靠谱,居然骗他向西去,显然是不想让他找到裘穷的,估计这会儿裘穷又已经跑了吧。 他是没说清楚到底是何事找裘穷,洪七公爱徒心切,这也可以理解,但是有问题你不会问么,出了事儿不想着怎么解决,直接逃跑算什么? 虽然他不能肯定盟主找裘穷是不是好事,不过即便是什么祸事,有洪七公作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结果连问都不问,直接骗自己去反方向,自己又跑去通知裘穷跑路,这算什么事儿啊。 当下哭笑不得的原路返回,连丐帮的领路弟子也懒得理会,一路飞奔,直奔桃花岛而来。 第六十二章 有何赐教 桃花岛上,欧阳锋离去后,黄药师给众人安排食宿,洪七公也不敢再耽搁下去,毕竟‘义盟’之人随时都用可能来,于是跟着裘穷后面就来到裘穷的住处。 裘穷此时回气快的特点就显现出来,只不过是半个时辰,内力基本就恢复了大半,这时已经又是生龙活虎了。 洪七公进了门,只见裘穷正在与黄蓉调笑,走过来径直坐下,这才发现裘穷丝毫不见一般人大战之后的疲惫,不由感慨道,“混小子,你是怪物么,跟西毒打了一架,转眼就脸不红气不喘了?” 裘穷不由笑嘻嘻的道,“嘿嘿,师傅您老人家过奖啦。” 洪七公不由脸皮抽搐,这小子自打拜了师,除了学降龙十八掌的时候喊过他师傅,其他时候要么就是七公,要么就是洪老头的乱叫,这时又叫出师傅二字来,打死他也不信,会没事求他。 果然,裘穷接着就道,“师傅,小徒和蓉儿的婚事还得靠您老人加做媒,您老可别忘了。恩,今儿个日子就不错,正好晚上大家吃饭你就……嘿嘿。” 黄蓉娇羞异常,嗔了一声,眉目低垂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喜色。 洪七公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倒是心宽的紧,还惦记这提亲,难道不知自己闯了什么祸事么?‘义盟’都派出了什么白使者、黑使者的,漫天下的找你了。” 裘穷愕然道,“‘义盟’又是什么?” 洪七公捂脸,“你老爹和二叔裘千仞连这个都没告诉过你么?” 其实也不能怨裘千丈和裘千仞,裘千丈那点儿本事,根本没接触到‘义盟’这个层次。 至于裘千仞则是开始还没来得及说,裘穷就不辞而别了,等再和裘穷见面,裘穷也到了这个水平,该知道此事了,结果众人又是商量未来的大事,又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裘千仞还真是给忘了。 毕竟在他看来裘穷虽然优秀,倒也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奇才,短时间内应该和‘义盟’这种组织扯不上关系的,至于什么刺杀什么欺师灭祖之类的,裘穷肯定是不会的,所以忘了也就忘了,有空再说就是。 当下洪七公又给裘穷详细讲了这个‘义盟’之事,裘穷这才恍然,估计周伯通和黄药师所说的哪些神秘人,也就是这个‘义盟’了。 原本他就觉得似乎这江湖中缺了些什么,后来隐约察觉道是没有什么魔头,魔教之类的大型黑道势力。 当初他只道是所谓穷文富武,凡是练武的都是些家底丰厚之人,而仓廪实而知礼节,有钱了,不愁吃穿了,自然也就开始学习礼仪文化之类的,所以练武的普遍思想觉悟比较高,这时候国难当头,大家勠力同心抵抗外敌,所以没有什么心思为恶。 所以没有什么邪恶势力。 然而这时听了‘义盟’之事,才明白过来,是了,就是前世八国联军入侵之际,什么白莲教匪不还是在东南一片猖獗不休么,越有文化的人反而野心也会越大吧。 不过这‘义盟’居然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江湖中的邪门歪道肃之一清,简直是耸人听闻啊。 但是‘义盟’听起来挺正派的啊,他裘穷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还真应了周伯通和黄药师的话,这‘义盟’迟早都要找到他的头上。 “真是麻烦啊。”裘穷不由有点闹心,有些不解。 洪七公也是醉了,“你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义盟’?” 裘穷摇了摇头,一脸迷茫。 黄蓉不由安慰道,“其实这也是七公他老人家的推测,裘大哥虽然胡闹了些,但肯定不会做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许这‘义盟’是好意向邀呢?” 洪七公道,“怎么可能是好意,老叫花当时问那个白使者,他支支吾吾的死活不肯明说,若是好事,岂会如此?定是这小子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黄蓉不由噘嘴道,“七公你胡说什么,裘大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做了什么坏事,我却不知?” 洪七公也是无语了,而裘穷自听了‘义盟’在寻找他,就一直在低头沉思,想了半天,也是没有头绪,毕竟这几年在江湖上闯荡,基本没做过什么……等等…… 这时裘穷眼前忽然一亮,一拍桌子,问道,“会不会是与赵王府王妃被劫走一事有关?这包惜弱婶婶说起来也是金国皇室啊。” 当年丘处机死活不愿意直接劫走包惜弱和杨康,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到也说得过去。 洪七公以前是听黄蓉说起过此事的,听了不由一拍巴掌,笑道,“是了是了,看来是了,那就是个误会啦,哈哈……” 黄蓉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只怕不会如此简单,七公你也说了,这‘义盟’的情报网络异常厉害,既然如此,这郭杨二家的纠葛,以他们的本事,没理由查不清楚的,这说到底,还是江湖纷争,所以他们因为此事而来的可能性很小。” 洪七公一滞,却是笑不下去了。 而裘穷闻言则是点了点头,若是‘义盟’真的因此而来,就算是插手江湖纷争了,这和他们的第一条盟约,不参与武林纷争不符。 想了半晌,毫无头绪,忽的又想起,莫非是行走江湖之前的事儿? 当下又问洪七公道,“莫非是我做了什么事违背了他们的盟约?七公你且与我详细说说这十三条盟约如何?” 洪七公还未来得及答话,之间黄药师拎着一个小包裹急匆匆的闪身进来,二话不说,把包裹往裘穷怀里一扔,道,“祸事上门了,快,你带着蓉儿先走,切莫回头,赶快走。” 屋中几人不由愕然,很少见到黄药师如此慌张啊,黄蓉也是不由惊声问道,“爹爹,到底出了何事?” 黄药师语速极快的道,“边走边说,否则等‘义盟’的人穿过了迷阵,就来不及了。” 裘穷却不起身,只听他淡淡的开口道,“岳丈大人勿要着急,这事儿七公已经告知于我了,虽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过我裘穷行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这‘义盟’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我又何必躲闪?” 黄药师和洪七公大急,正要再劝,只听裘穷又继续道,“不用再劝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况且我……”说道这里,裘穷握住了黄蓉的小手,笑眯眯的道,“况且我还没和蓉儿提亲,也没有给傻姑和端木做媒,我是不会离开的。” 黄蓉不由眼圈一红,道,“可是这‘义盟’传说中,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若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思……” 洪七公这时反而舒了一口气,道,“之前也是老叫花关心则乱了,罢了,若是你小子真有什么罪过,老叫花给你一力承担便是。” 黄药师见裘穷说的坚决,到此时还不忘蓉儿的婚事,还不忘给傻姑做媒,不由也是叹了一声,“老夫也会力保于你的。” 众人正说着话,只见一个哑仆小跑到门口,冲着黄药师啊啊呜呜的比划了一阵,黄药师跟他示意知道了,这才回头道,“想走也来不及了,人已经来了。” 众人来到会客厅,只见以白景乐为首,一行七人端坐于堂上,正在喝茶闲聊。 黄药师不由出面道,“桃花岛主黄药师见过‘义盟’白使者,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白景乐闻言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客气客气,许久不见黄岛主又有突破,怕是已经与我不相上下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说着还看了眼洪七公,又看了眼裘穷,小声道,“总算有个可靠之人。” 洪七公不由一脸尴尬,急忙咳嗽几声掩饰,然后低声道,“误会都是误会。” 白景乐不由翻了个白眼,好误会,这一误会,直接就让他们白跑了上百里路。 黄蓉见众人说说笑笑,没有翻脸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而裘穷则是权当不知,一如往日一般言语无忌。 众人一番寒暄过后,裘穷也不拖沓,直接开口问道,“不知‘义盟’白使者,今日前来寻找晚辈,有何赐教?” 白景乐眉毛一挑,赐教?这词儿不是用在寻仇踢馆之类的时候么?这小子好大的火气。 众人也是擦了擦汗,这裘穷嘴上一直没个把门儿的,没想到遇到了‘义盟’的人,还是如此,简直是作死啊。 裘千尺闻言急忙呵斥道,“穷儿,这里都是你的长辈,是不是又想吃板子了?好好说话。” 又转过头来,对着白景乐道歉,“这小子从小就被惯坏了,不太会说话,管教不严,倒是让您见笑了。” 白景乐挥了挥手,示意无碍,然而他是无碍了,后面站着的几个汉子可就不干了。 只听其中一个汉子嘲讽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有何赐教?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的本事,哪配得上白执事赐教你啊。” 几个汉子不由哄笑,附和道,“就是,内力一般,下盘不稳,双手无力,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还心比天高,真是可笑。” “想必是一路拳打了不少‘英雄好汉’,自以为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了,哈哈。”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可怜可怜。” 黄蓉听了不由小脸涨的通红,就要反唇相讥,裘穷一把按住她的胳膊,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才回头看向几人,脸色平静的问道,“那不知众位谁来赐教一番?” 几人不由看了眼白景乐,见他只是低头喝茶,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借机试探一番,于是争先恐后的,都想要出手教育、教育裘穷。 白景乐见众人混乱不堪,不由脸一板,道,“牛二,你去吧,下手轻些,点到即止。” 裘穷不由冷笑,下手轻些,也罢,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了。 第六十三章 纠结 其实白景乐也是好奇裘穷到底何德何能,有何天赋才华,竟然让二位盟主先后注意到了,就是当年的左副盟主,天赋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也不过是三盟主当年提起了一次而已。 而众‘义盟’的汉子们,听了白景乐的话,除了牛二都齐刷刷退后一步。只见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汉子,应声踏步而出,刚才他倒是没说话嘲讽,不过看他现在高兴的样子,也知道是一心求战的。 裘穷虽然是个脾气不错的人,可是近日来,也是琐事缠身,诸事不顺,心中早就憋满了火气,这时候一听有人挑衅,二话不说,直接跳出屋来,左手背后,右手前探,轻轻一勾,意思是来吧。 那牛二倒是沉稳的很,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到庭院中,双腿微分,双手握拳放在腰间,浑身肌肉一阵抖动,好一个铁塔似的壮汉。 只是牛二站了片刻,咧嘴一笑,却不出招,反而后退了一步,众人仔细一看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牛二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练外家功夫的,浑身肌肉犹如铁铸,阳光下乌黑泛光,然而他先前所站立之处,此时居然已经有了两个三寸来深的脚印,连布鞋底部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院中地面上这可不是什么泥土,而是用优质的石板铺就,这牛二一个练外家功夫的,居然不声不响,动都不动的,就在上面才出了两个脚印,脚印周围还没有丝毫裂纹,其内功之深厚,功力之精纯可见一斑。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牛二的武功看起来比西毒只强不弱啊,而且,看看牛二刚才在‘义盟’几人的站位,明显是站在最后的,莫非……剩下的几个,武功比这牛二还高?简直不可思议啊。 裘穷却是一脸的淡然,什么表示都没有,牛二见状不由轻轻摇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本来他是看裘穷年纪轻轻的,就算天赋卓绝,毕竟修炼时间要比他少的多,所以武功也高不到哪儿去,牛二又是个厚道人,便想着显显功力,让裘穷知难而退。哪知道裘穷居然一点领情的意思都没有,不仅不借坡下驴,反而像是在看他耍猴戏一般。 当下不再犹豫,开口道,“小子,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年纪小,只要你三招之内,能打的我后退一步,便算是我输了,如何?” 裘穷不由无语了,这汉子武功虽然不错,不过明显脑子缺点什么啊,也不想想,若是裘穷真的武功如此不济,‘义盟’会派六七个人来寻么?随便来一个不就搞定了。 裘穷正要说话,那边黄蓉已经忍不住了。 只听她开口讥讽道,“好一个‘义盟’,好一个牛二,装憨厚装的还挺像,哼,裘大哥两个时辰之前才和西毒欧阳锋进行了一番大战,你们趁着人家尚未休息,就来又来邀战,还好意思说什么三招后退一步,当真无耻的紧了。” 牛二听了不由一呆,问裘穷道,“欧阳锋那厮的伤势是你弄出来的?” 裘穷点点头,见牛二一脸的不信,就想当胸给他来一炮,让他爽一爽,不过看他着实憨厚的可爱,而且‘义盟’的来意至今未明,倒也不好找他出气把关系弄僵,于是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一颗果树,便要抬手来一发‘电磁炮’显威。 只听身后黄药师怒哼一声,“你小子要做什么?你若再敢弄死、弄伤这岛上的一颗树,就……就……别想再娶蓉儿了!” 裘穷听了大汗,这黄药师,对这些花花草草的还真是上心,刚才也就是弄死了几颗树而已,至于如此么。 不过看牛二还在一脸好奇的原地等待,当下倒也不好多说。 黄蓉窃笑着,让端木出去了片刻,搬回来一块小腿高的石头放在院中,用目光询问黄药师,黄药师看了看,见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顽石而已,这才点了点头。 裘穷一脸无语的抬起手,一发‘**指’正中石头中心。 只见‘嗤嗤’声响,石头已经被洞穿了,洞穿之处还冒出一股白烟,四下飘散。 这下不仅仅是牛二等人吃惊了,连裘穷自己都有些惊疑不定,只不过一方惊讶的是裘穷这一指的攻击力,另一方则是惊讶于这一指的温度。 要知道石头的熔点可是千度以上了,而让石头冒烟,至少也得七八百度吧。 黄药师看了也是脸色大变,颤声道,“端……端木,你是从何处取来的石头?” 端木摸了摸后脑勺,道,“隔壁那个什么居,就放在地上的,我……” 黄药师惨叫一声,连呵斥的话都来不及说,更顾不上什么‘义盟’之人了,飞快的冲上去,抱起石头一溜小跑就出了院子。 裘穷不由好奇道,“蓉儿这是什么石头?你爹爹这么如此关心?” 黄蓉笑嘻嘻的道,“好像是什么石中玉?我也记不清了。” 众人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这败家子,石中玉啊,那么大一块石头,得多大块儿玉,值多少钱啊……” ‘义盟’众人却又是一惊,裘穷一指洞穿石头,就已经很惊人了,而这石中玉,却是比单纯的石头还要硬上几分的,裘穷一指居然是将其洞穿了。 牛二不由擦了擦汗,尴尬道,“我输了,你赢了,还好你没打在我身上,我可没有石头硬。”白景乐不由苦笑,回头望去,只见剩下几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都是一脸正色,一副我们绝对不会参与什么车轮战的样子。 白景乐无语了,只是试探试探罢了,又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真是一群老滑头。 当下也不为难众人,转头赞叹裘穷道,“裘少侠这功夫当真是厉害,厉害至极,单论杀伤力,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 心里却是回想着那欧阳锋的伤势,貌似不是洞穿伤疤,好像是切割伤?看来这裘穷,还有其他攻击力不下于此的武功啊,怪不得能得到两位盟主的关注,果然有一套。 当下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出言相请,“裘少侠少年英才,前途无量,我们‘义盟’的二盟主、三盟主都是非常看重的,今次老夫等人前来,便是想邀请裘少侠去盟中做客的。” 裘穷听了白眼一翻,骗鬼呢?之前的种种情况都显示,这‘义盟’明显在某个方面和自己所为有冲突,怎么可能是去做客这么简单。 只怕这两个盟主都是很‘看重’自己,到时候,一做客,几十年之内就别想出来了,甚至是一做客就做成死人了。 倒也不能怪裘穷多想,所有人和裘穷说起有关‘义盟’的话题,都是再告诉他,‘义盟’对他不怀好意。 一个人,两个人可能是瞎说,然而大家都这么说,裘穷也不能不认真考虑了。 所以裘穷当下直接拒绝道,“在下正在桃花岛上提亲,要住上一段时间,之后还要去临安,看看蒙宋金结盟的情况,都是万分紧急的事儿,实在脱不开身。不若几位告诉我‘义盟’到底在何处,我有空自会前去,如何?” 白景乐一呆,多少年了,又遇到了一个拒绝‘义盟’邀请的。 加入‘义盟’好处多多,不说各种奇功密典,就说各种消息,物资等等也是超一流的,这群人居然都看不出来的么? 想着不由看了眼洪七公,又看了眼周伯通,只见他们一个抬头望着天,一个低头摆弄着裤子,不由更是无语。 虽然这次行动,三盟主特意派人提点过白景乐的,不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带回去。 但是二盟主却是截然相反,他也是派人叮嘱白景乐,来则是缘,不来也不可强求。 所以白景乐纠结了,这盟主之间意见不统一,他该听谁的? 不过现在看了,他也不用纠结了,看看这岛上,东邪、北丐、老顽童,除了北丐还是老样子,东邪和老顽童明显是有了突破,这华丽丽的阵容,他还真不敢直接用强。 现在裘穷拒绝了,白景乐就尴尬了,走吧,二盟主回去就得给他穿小鞋,不走吧,又不能动手,难道要厚着脸皮跟着裘穷一路东奔西跑? 正自尴尬,身后的几人却是忍不住了,他们哪知道这次出来还有这许多内情? 一听裘穷不知好歹,当即就发怒呵斥道,“不知好歹,我们好言相请,你还以为是我们求你么?” “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由不得你。” 裘穷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缓缓抬起了双手,对准了义盟之人。 义盟众人都是面色一变,各自戒备起来。 周伯通等人也隐隐将裘穷护在中央,双方都是剑拔弩张。 白景乐一看,不由暗叫一声,坏了,急忙打圆场道,“不是不是,众位兄弟莫要着急,这个……这个,裘少侠不去,这个……” 忽的一语不发、抬头看天的牛二不知看到了什么,‘哎呦’一声就跪倒在地,众人一呆,抬眼看去。 只见有一个人正稳稳站在一颗松树的树顶,细嫩的枝桠随风轻轻摆动,这人也好似毫无重量一般随之上下起伏,只是衣衫到好似是铁木一般,纹丝不动,所以众人在下面呆了许久,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白景乐仔细一看,不是二盟主是哪个,不由匆忙一礼,道,“二盟主好。” 众义盟的人也都是各有各的礼节,有的鞠躬,有的下跪,有的双手一合,都是齐声问好。 气氛为之一缓,周伯通等人都是大奇,不仅好奇这个二盟主是何时到来的,也好奇这‘义盟’不是说规矩森严么,怎么问个好还乱七八糟的。 只是当下不好询问,只是都抬头看那个二盟主。 第六十四章 灵鹫宫 却说这二盟主身穿一件皱皱巴巴的天蓝色袍子,头上戴一顶儒生帽,双手背负,浓眉大眼阔口方鼻,约么六七十岁的样子,虽然是胡须花白,但是鹤发童颜,此时一脸的淡然,怎么看都和英俊潇洒扯不上关系。 院中的几棵树本就不甚高,众人却一直没有丝毫察觉,本就有些惊疑不定,这时又见这二盟主好似一片落叶般慢悠悠、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不由大骇。 这人莫非是鬼怪不成,怎么能落下的如此之慢? 还是洪七公认出了来人,定睛一看,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是你。” 周伯通也是暗道一声,当年果然是‘义盟’中人么…… 黄药师听得众人惊呼不断,连忙带着一个包裹跑了回来,合着刚才他匆匆而去,根本就是借机给裘穷安排后路去了。 这二盟主正是当年阻止洪七公刺杀金国皇帝的领头人。 只听他慢悠悠的道,“诸位好久不见了,贫道道号虚竹子,忝为义盟之二盟主,看来这次贫道来的正是时候啊。” 裘穷本来还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只见他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武功的痕迹,走起路来脚步沉重的很,看似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但奇怪的是周身却毫无破绽。 不由心中一动,莫非是他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所以众人才对他的存在毫无所觉? 这时又听他自称虚竹子,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这虚竹子真的还活着,一百多年前他就名动江湖了,这会儿还不得一百二三十岁了,若是还达不到这种层次,那真是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刚才有听他语气温和,想来也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当下心中倒是一定,这虚竹子本就是个性情温厚之人,而且自幼出家为僧,后又转而入道,现在看他一副儒生打扮,想来又是钻研起了学问,总不会来一招笑里藏刀吧。 当下也是跟众人一起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白景乐等人自从虚竹子出现,就开始行礼了,这时已经有了半柱香的功夫了,一个个却是不敢稍动。 虚竹子仔细打量了岛上的众人,半晌,才对白景乐等人道,“众位兄弟不必多礼了。” 众人这才各自站直了身形,白景乐却是尴尬异常,毕竟人家盟主都告诉了,不可强求,结果正要动手只是却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不由得道,“二盟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个……我们本来是好言相请的,刚才不过是有了点小误会,小误会,呵呵……” 同时可怜兮兮的传音道,“二盟主您虽然说是随缘,但是三盟主却告诉我要务必将之带回去,我这也是左右为难呐。” 虚竹子无语了,对着白景乐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才回头看向裘穷,道,“贫道偶然听闻裘少侠有观星知天下事之能,很是好奇天下竟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么?所以就让义盟的兄弟们帮忙,请你回去作客,好与你畅谈一番。没想到险些出了误会。” 裘穷连忙谦虚道,“道长过奖了,在下哪有什么观星之能,只不过是些友人间的玩笑罢了,当不得真的。” 心中却是大奇,这观星知天下的牛,他可只是和寥寥几个人吹过的,怎么就让虚竹子给知道了? 众人也是惊讶的看了裘穷一眼,若非真有此事,怎么会连义盟盟主的都惊动了?不由感慨,越是接触和了解裘穷,越觉得这人身上迷雾重重啊。 唯有黄蓉和裘千尺二人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吹个牛么,居然连义盟的盟主都亲自前来邀请,这也太夸张了吧。 其实这还多亏了李莫愁和穆念慈。 几个月前,李莫愁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了天山脚下,一路上不仅形容凄惨,冻得瑟瑟发抖,更是精疲力竭,终于不支,昏倒在山脚下。 说来也巧,虚竹子那天刚好有事下山就发现了李莫愁,不由老好人属性发作,见这女子一身白衣,弱质纤纤,即使是昏迷了,也是双眉紧皱,就起了怜悯之心,仔细打量李莫愁的眉目更是觉得有些眼熟,所以就将之救了回去。 转天李昊和穆念慈也是跟李莫愁前后脚的,回到了灵鹫宫之中。 李昊的伤势也是好的差不多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外伤,只是救人之法的后遗症罢了,更兼得李昊的功力不足,使用的还不熟练,这才看起来很严重,休养了一路,也有小半个月,除了丹田的内力依然空空如野,身体基本已经无碍了。 却说李昊二人入得门来,穆念慈脸皮薄,不肯和李昊一起走,离得远远的,到好似是眉目低垂,见谁也不说话,假装自己是透明人,出奇的倒也没人阻拦。 灵鹫宫,原本是天山童姥当年的居所,里面大部分都是她收养的些孤儿寡女,后来童姥身死,临终前传位给了虚竹子,而虚竹子虽然是道士,却当了二十多年的和尚,这宫中全是老老少少的女子,他如何住得惯? 所以名义上为了管理什么七十二岛三十六洞,就让一些愿意留在此地的岛主、洞主住了进来。 大家同样是宫主的手下,渐渐的这些女子也接纳了这些男人们,而近百年下来,这宫中倒也一派祥和,相互通婚的也不在少数,人口日渐繁盛。 虚竹子本来就性情温厚,没什么仇家,再加上后来还参与了‘义盟’的筹备建设,当上了义盟二盟主,更是威望无双,自担任宫主至今,从没有过什么上门寻隙滋事的人。 这宫中守备自然也松懈的紧,再加上穆念慈一脸的娇羞可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所以竟然一个拦住她问话的人都没有。 而此时宫中众人见李昊回来都是一脸的笑意,李昊在灵鹫宫就属于开心果的类型,外号‘耗子’,虽然有点好吃懒做,但是心地善良,为人又机灵得很,和众人关系极好。 再加上宫中弟子虽多,但都是旁系,旁门,虚竹子这一脉一向是因为资质所限只能一脉单传,李昊天资出众,正是这一代的逍遥派传人,也算得上是少少宫主了,众人自然也是有意亲近。 众人和李昊一边向正殿走去,一边说笑着,这时才慢慢有人注意到后面还那个面生的女子一直远远的跟着,不由得一脸好奇。 几个和小辈儿的弟子凑上来问穆念慈道,“姑娘是?来此有何贵干?莫非……是跟李昊师叔一起的么?” 穆念慈本来就脸皮薄,这时一连串的问题扔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总不能说是来和李昊逼婚的吧。 李昊见状连忙冲了过来,抢着道,“这还用问,当然是一起的,这是穆念慈,穆姑娘。” 众人不由嘀嘀咕咕的八卦道,“耗子,你从哪儿拐回来的姑娘,居然如此貌美?”说着还暗暗指了指穆念慈。 李昊一脸尴尬,怒道,“什么叫拐来的,哥哥我英俊潇洒,还需要拐么?明显是我风流倜傥,穆姑娘对我……” 穆念慈听了脸一黑,这李昊又欠收拾了,眼睛一瞪看了李昊一眼,李昊见了不由一滞,却是说不下去了。 众人大奇,哪里肯信李昊所说,这厮平日里胡言乱语的谁人不知,更何况让人家一个黄花闺女一路跟着他回家,这除了诱拐,他们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原因。 李昊不好直接说什么脱衣疗伤的事儿,又顾忌颜面,也不说是被她威逼,这才回来订婚的。 当下咳嗽几声,含糊几句,拉着穆念慈,也不顾众人好奇,逃也似的奔到了正殿。 灵鹫宫现任宫主赵风此时刚好在大殿中,李昊见了宫主,不由脸上一喜,谄笑着就要一溜小跑上去问安,穆念慈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轻轻咳了一声。 只见李昊的身子一僵,这一路上他武功尽失,穆念慈又是个固执的人,虽然是一路悉心照料,不过没到看不过眼的,必然要出言劝导,若是劝了不听,哼哼,她下手可不会客气。 李昊这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对这穆念慈是又爱又怕,这时听了她的咳嗽,哪里还敢放肆,老老实实停下脚步,一脸正色的鞠躬行礼道,“见过宫主,宫主万安,李昊回来了。” 赵风见了也是大奇,这李昊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自小在宫里长大,仗着虚竹子和他祖辈的关系,虽然不至于横行霸道,但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历来都是宫中他颇为头痛的人物,这次居然人家一声轻咳就搞定了,不由深深的看了穆念慈一眼。 这才笑道,“出去了一趟居然稳重了不少,大有长进,老夫甚是欣慰啊,不知这位姑娘是?” 穆念慈这才施礼道,“小女子穆念慈,拜见灵鹫宫主。” 李昊急忙插言道,“对对对,这位是穆念慈,穆姑娘,是我在路上巧遇的,哈哈。” 赵风不由无语,巧遇了就会带回家?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穆念慈却又是一声轻咳,示意李昊赶紧进入正题,然后就双手纠缠在一起,面色泛红,低下头去。 李昊见状不由嘴里发苦,赵风不由问道,“李昊,老夫就说你小子没这么安分,说罢,你可是又做了什么蠢事?” 李昊既不敢欺瞒,却又不敢直说,哭丧着脸支支吾吾的只说了下山不久,来到燕京城,然后机缘巧合救了重伤的穆念慈,然后二人就一路回来了,至于为什么一路回来,却是只字不提。 PS:额……一到周末反而事多,今日也是有事,外出方归,上传的晚了些,不好意思..... 额……至于下一章么,晚上再说吧,嘿嘿 第六十五章 混乱的关系 穆念慈见李昊拖拖拉拉的始终不说清楚,哪里还忍得下去?抬头瞧瞧看了一眼,见赵风没有注意,迅速出手就在李昊腰间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李昊不由嚎叫一声,“嗷……” 赵风不由奇道,“你说什么?” 李昊一滞,尴尬的装作恍然的样子,道,“哦,我想起来了,那个……那个,我和穆姑娘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合则两……额,是两情相悦……” 赵风听得不由嘴角抽搐,这小子是在成语接龙么,而穆念慈那边已经羞的脸颊通红了,虽然只有她和李昊两个人的时候,他可以非常豪放的逼婚,但是等李昊真的说出来这些话,她却不免又有些耐不住了。 赵风仔细打量了一下穆念慈,见她眉清目秀,又大方稳重,最重要的是还能管得住李昊,倒也暗自点头。 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这小子,这时开口道,“你小子的意思是?” 李昊回头看了眼穆念慈,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总之一握拳,正色道,“还请宫主成全。” 赵风不由哑然失笑,道,“你要老夫怎么成全,这穆姑娘的父母可曾同意了么?” 穆念慈闻言不由浑身一震,这……貌似她的父母杨铁心夫妇的想法是把她许配给郭靖的,只是这李昊为了疗伤已经……已经那样了,她有如何嫁的了他人? 想到此处,双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李昊见状不由手足无措,连声道,“你别哭,别哭啊,我错了,不是……是宫主错了,都怪这老头子胡说,你别理他……” 赵风听了个一脸黑线,正要呵斥,只听李昊又道,“那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负责的,就算你父母不同意,也没关系的,师祖武功天下无敌,到时只要他老人家去一趟,什么事儿都摆平了。” 赵风一听什么一定会负责,不由大怒道,“好你个小混蛋,是不是已经……已经……小混蛋,这种事情你还有脸让师傅出面,我……我……打死你。” 说着倏地起身,一个踏步就出现在李昊身边,右手高举就要打下来,李昊也是一惊,这时脚下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赵风这才注意到,李昊已经武功尽失,心念电转,已经明白过来,所谓的救了重伤的穆念慈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穆念慈也反应过来,匆忙挡在李昊身前,急道,“不是不是,前辈误会了,误会了。” 赵风此时右手直接滑落,捏住了李昊的手腕,开始把脉,嘴上却是苦笑道,“你们这两个小糊涂蛋,说话都说不清楚。” 李昊一呆,愣了片刻,手一甩,对着穆念慈道,“别理这老头子,他已经老糊涂了,走走走,咱们去找我师父去。”说着拉起一脸歉意的穆念慈就直接跑了。 赵风也只是无语摇头,这李昊还是老样子,胡言乱语,口不择言,没大没小……他早就习惯了。 而且虽然只是握住了李昊的手腕一瞬之间,但他还是摸清了李昊的状况,知道他并无大碍,只要继续好生修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了,所以倒也没有追上去。 却说乌老大的儿子乌子正也就是李昊的师傅,闻之不由大怒,这小混蛋离家出走,这次不好好整治他一番,下次还不一定干出什么事情来,于是满怀着一腔怒火正要出来找李昊。 哪知道乌子正刚走到门口,只见李昊拉着个梨花带雨的黄花闺女,匆匆而来,直闯进来,不由一呆。 只听李昊对他道,“师傅,这是穆念慈,穆姑娘。”转头对穆念慈道,“念慈,这是我师傅,乌子正。” 然后也不二人说话,又继续道,“师傅,请您赐婚。”说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乌子正正听得个一头雾水,忽然见他如此守礼,恭敬有加,不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李昊的脑门儿,嘀咕道,“没发烧啊,莫非是傻了?” 李昊不由一脸黑线,穆念慈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娇嗔道,“李昊,你急什么,好好说话。” 李昊见穆念慈不再哭泣,这才镇定下来。众人坐下,好好说话,互道别情。 乌子正总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当下也不多说,直接带着李昊二人来到了虚竹子的居所,毕竟李昊也是本门的第四代独苗弟子,这事儿还是让师祖决定吧。 然而当众人到了地方,只见虚竹子正和颜悦色的和一个小姑娘聊的火热,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虚竹子虽然平易近人,但是平时也是不苟言笑的,身为灵鹫宫的灵魂人物,李昊的太上师祖,平时就是对李昊,这个结拜兄弟的后裔,也只是稍有关照罢了。 这小丫头是谁?乌子正和李昊二人不由满脸疑惑。 原来这李莫愁的出身说起来还和虚竹子很有些关系的,所以虚竹子才看她的五官眉目有些眼熟。 当年虚竹子和西夏公主梦姑,银川公主成婚,其实原是育有一子的,取名叫李玄叶,意思是纪念虚竹子的生父玄慈,生母叶二娘,至于姓氏,毕竟这玄慈方丈当年也是自幼出家的,所以姓氏虚竹子是真不知道,便随了银川公主姓李。 李玄叶虽然自有习武,武艺不凡,但资质一般,无法得到逍遥派的传承,等到二十多岁时与金火洞的当代洞主结为夫妇,一家几口人其乐融融。 然而过了四五年,夫妇二人就在义盟与魔道的大战中双双遇难,只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这孩子名叫李德胜,生来就体弱多病,多灾多难的,现在又成了孤儿,虚竹子夫妇虽是好生照料,但却毫无起色。 后来还是义盟的副盟主杨维德,师从徐子平,精通玄学,是个能掐会算的,他给李玄叶看了面相,说这孩子五行缺金,而多火。 这缺金,意味着没有富贵之命,而火多是说此子暴躁性急,火生土,土生金,若是这孩子憨厚勤恳一些,自然能富贵无忧,然而他却火多缺金,这就意味着这孩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不能富养的。 最好是交给个农户抚养,与银川公主和虚竹子也是少见面为宜。 虚竹子二人自然是舍不得把孙子送人的,只是给他带了一串白水晶项链以此补金,哪知道不久李德胜就大病一场,还各种倒霉,情况是毫无转机。 二人无奈之下只能将他送了人,只是偶尔前去探视,也没告知他二人的身份。 所以这李德胜根本不知道他与灵鹫宫和义盟的关系,只知道他还有一对偶尔过来探视的祖父祖母,身体康健的很,在海边一个村庄里开了家小酒馆,倒也自给自足,平安快乐。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那年银川公主突然一病不起,最后不治身亡,虚竹子悲痛之下便开始闭关,不问世事。 等数年后,才想起再来找李德胜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失踪了,只是在家中留书一封,称是妻子仇家寻仇,带着妻女远行躲避去了。 虚竹子不由一脸懵逼,李德胜什么时候有了妻子了?还有了女儿?而且妻子还有仇家?要知道李德胜从小在农家长大,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纯粹一个农夫啊,娶了个媳妇怎么还有仇家? 再说他本来就已经嘱咐过义盟的兄弟们多加照拂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番探查之下却毫无所得,只能让义盟加大力度寻找了。 不过显然,时至今日虚竹子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李德胜的消息。 直到他看到了昏倒在路边的李莫愁,这孩子不仅年纪相符,相貌口鼻无一处不像银川公主,不由得不让虚竹子怀疑啊。 只是此时虚竹子也不能确定,所以也只是交谈询问,并没有急于相认。 而此时穆念慈仔细一看,这小姑娘不是李莫愁是哪个?不由有些出乎意料。李莫愁见了穆念慈也是一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莫愁(念慈),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李莫愁本是伤心欲绝,虽然被虚竹子救醒了,但却一言不发,经过虚竹子的好一番开导,这才开看些,渐渐说了些话。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起来,直到虚竹子听说李莫愁说她是古墓派的,不由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便给李莫愁讲述了当年林朝英和王重阳的曲折悲催的爱情故事,李莫愁听了之后,这才算是真正放开了。 毕竟比起王重阳对待师祖婆婆,杨康对她简直好了十倍不止啊。 当穆念慈等人到来时,二人正聊起期初李莫愁如何认识了杨康,如何认识了裘穷,李莫愁想起了当年美好的时光,正嘴角带笑的给裘穷吹法螺,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八百年,总之把裘穷吹得个天上有地上无,那是千古奇才一个,万载不遇的那种。 虚竹子听了哪里肯信,笑道,“若是这裘穷真个如此出色,小姑娘你还会看得上什么杨康?” 李莫愁脸一红,道,“杨康这个家伙口蜜腹剑,嘴甜的紧,长得……长得……” 虚竹子不由哈哈大笑,“莫非这杨康还能貌比潘安不成?老道可不信,不信。再说,这裘穷长得想来也不差吧?所以还是他才华不足,否则又怎么会无法打动姑娘你呢?” 李莫愁不由急红了脸,这裘穷是她的好大哥,杨康更是她的恋人,哪里荣的虚竹子胡说,不由娇嗔道,“道长你别胡说,你是不知道,杨康他……他长得的确是貌比潘安的……至于裘大哥,那观星知天下也不是吹牛的,就比如……” 二人正在辩论着,穆念慈他们就来了。 第六十六章 修成正果 却说虚竹子不仅干脆的答应下李昊二人的婚事,还听了乌子正的建议,让穆念慈以后负责督促李昊练武。穆念慈自然是大喜,施了一礼就含羞而去,而李昊则是有些傻眼,貌似他又干了什么蠢事…… 之后的日子里,李莫愁和穆念慈也经常结伴拜访虚竹子,毕竟虚竹子也算是李莫愁的救命恩人了,既然住在这里自然要多加探望的。 虚竹子也是一改往日严肃的风格,跟她们有说有笑,一来二去的大家就渐渐熟悉了起来。 而虚竹子还注意到,不经意间,二女总会提起裘穷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怪才,有暗中让义盟的兄弟调查了一番,更加发现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仅才华出众,在江湖上才名不小,很多事情还好似未卜先知一般的都有所安排,莫非这小子真有观星之能? 不由的将饶有兴致的目光聚焦到了裘穷身上,倒是反而忽略了与李莫愁关系紧密的杨康。 虚竹子便让义盟派人去请裘穷前来相会,想要接触接触,畅谈请教一番,但是随着消息的渐渐传来,他又得知,三盟主对裘穷此人也有过一番调查,而且不知为何还对裘穷充满敌意,不由放心不下。 裘穷也算是千古奇才了,就算不看李莫愁和他的关系,裘穷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是很值得重视的。这样的人才就算不加入义盟,也不应该逼迫他跟义盟反目的。 恰巧也是穆念慈等人决定离去的前两日,虚竹子越想越不放心,谁也没告诉,就孤身上路,直接去找裘穷了,所以几人前来告别时,虚竹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算算时间,以虚竹子的脚力,早在七日之前,裘穷还在牛家村之时他就找到了。 而此时裘穷内力属性失衡,他刚巧赶到,心中不由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如此机会,不就是白送人情么,便要现身相助。 哪知道事情突然有了转机,裘穷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平息了内力的暴动,以虚竹子的百年经验和武学见地,居然看不明白。心中不由大奇,简直好奇的要死,当下也不出来了,直接躲在一旁开始窥探。 虚竹子武功超凡入圣,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的顶点,天人合一之境,也就是传说中的摘花飞叶皆可伤人的极境,这时隐藏在一边,别说是裘穷了,就连后来的欧阳锋叔侄都没有一丝察觉。 虚竹子跟了半日,不由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好笑,未卜先知,这世界上哪里会存在什么未卜先知的人?这小子明显就是聪明的很,从蛛丝马迹中就推断出了很多事情罢了。 然而,他并未离去,因为除了未卜先知,裘穷又表现出了层出不穷的未知事物,牢牢的吸引住了他。 ‘电磁炮’,‘天魔解体’,‘招式磁场’,‘流体力学’这种种诡异的武功,几乎打破了虚竹子的认知。 这些武功连他这个武林泰斗级别的人物都没听说过,没看过,到底从何而来,裘穷又是如何得到的?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之后裘穷遇到了红袄军众人,虚竹子作为义盟的高层,当然有这些人的消息,倒也没出乎意料,只是裘穷所提出的所谓‘游击战精髓’,‘敌后根据地’,‘敌后游击队’等等却着实令他震惊了。 先前义盟的调查结果说裘穷文武双全,虚竹子还只道是裘穷在诗词歌赋上还有些成就,哪知道这‘文’竟然指的是治国之才,‘武’也不仅仅是武功,还有军事才能! 虚竹子算是彻底震惊了,险些漏出马脚,当时裘穷刚刚有所突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还好他跑的快,终是没被发现。 不过最让虚竹子想不通的,其实是裘穷那种打不死小强一样的体质。虚竹子还从没听说过天下有如此武功,不论什么伤,不论消耗了多少内力,几个时辰就满血满状态了。 之后到了海上,却是没法跟踪了,只好自行找了条小船先到了桃花岛,哪知等了好几日,也不见裘穷等人,他哪里知道裘穷几个路痴直接开船开到东瀛去了…… 还是后来黄药师吹箫戏弄周伯通,虚竹子才发现了裘穷,之后听了裘穷一番对于武学极道,先天之道的见解,更是惊的合不拢嘴,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胎。 至于裘穷跟欧阳锋比武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直到这时见白景乐他们,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就要动手了,这才终于现身相见。 而洪七公等人一听他自称虚竹子,都是心中惊讶,虚竹子之名当年也是响彻江湖的,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他依然健在,还当上了义盟二盟主。 当下都是恭敬一礼,虚竹子也只是轻轻点头,便看向了裘穷,道,“裘少侠提亲之后,可有空闲到老道那里坐一坐?” 在他想来,以他的身份威望,只要现身相请,裘穷不看僧面看佛面,没道理还不答应吧。 然而裘穷虽然也惊讶于他就是传说中的斗酒僧,虚竹子,但是这厮明显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当下婉拒道,“道长事务繁忙,小子怎敢叨扰,况且小子还要去临安……”他连皇帝都敢不甩,更何况一个义盟盟主,还是个二盟主。 黄药师等人也是无奈了,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愣头青啊,管你是谁出来请,反正不去就是不去。 虚竹子一呆,虽然他从各方面的消息中都得知裘穷这厮不靠谱,但是没想到居然如此情况下还是不给他面子。 白景乐等人一听大怒,这小混蛋给脸不要脸啊,活腻了是吧,几个性急的已经大声呵斥起来。 虚竹子挥了挥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在哪里聊天都一样的,反正老道也闲来无事,就跟着裘少侠一起去一趟临安便是了。” 白景乐等人不由哑然,二盟主这么好说话?以前见了几次,他都板着一张脸的,莫非都是装出来的? 却说裘穷的提亲队伍算得上是有史以来最为豪华的阵容了,有山东响马端木、德龙,有太湖匪首陆乘风,有铁掌帮裘千尺,还有有当世四绝其二,最后做媒的居然还是先天极境天人合一的义盟盟主。 黄药师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连同端木与傻姑的婚事也爽爽快快的答应下来,婚期也顺利敲定,都定在明年中秋八月十五。 裘穷喜不自禁,终于是名正言顺了,黄蓉算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不由嘿嘿傻笑。 而黄蓉虽然羞的满脸通红,却是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跟裘穷拉着手一副小媳妇的幸福模样。 这下连义盟之人都忍不住欢笑起来,众人说说笑笑的隔阂渐消。到了晚上酒宴,几杯酒水下肚,更是与德龙、端木等人勾肩搭背的把酒言欢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即使是不饮酒的虚竹子也是十分高兴。 义盟本来招收人手就甚为严格,只要品格优良,才能出众之人,看盟主对裘穷的态度也知道,这裘穷对二盟主来说只怕不是一般人,于是刻意结交,而德龙等人与他们一番交谈也都是暗自钦佩不已。 裘穷在一片喧嚣中,默默的看着黄蓉和裘千尺二人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这一路上曲折不断,但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黄药师也是喜不自胜,喝的红光满面,后来更是大醉之下,也不知拎着酒壶跑到何处去了,宴席这才渐渐散了。 直到后半夜,裘穷拉着黄蓉前来寻找,到了周伯通住的那个小山洞附近,只听远处隐隐传来箫声,两人对视一眼,向前走去。 果然,黄药师正在妻子墓前轻轻吹奏着,裘穷虽然不通音律,也觉得这曲调幽怨中带着欣喜,安慰中带着哀伤。 黄蓉更是听得眼圈一红,还未来得及说话,黄药师已经飘然而去了,只是空中洒下了几点晶莹,想来是不想让黄蓉见到他流泪的样子。 裘穷不由深情的注视着黄蓉的双眼道,“蓉儿别哭了,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绝不会负你的。” 却说转天,众人醒了酒,便都陆陆续续的都告辞离去了,只剩下裘穷、黄蓉、周伯通,当然还有黄药师和虚竹子几人。 送走了众人,几人来到忆梦亭坐下,裘穷这时终于是忍不住了,问道,“虚竹子前辈,不知你如此兴师动众的找我,到底是何事?” 虚竹子沉吟了一下道,“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其实老道已经跟着裘少侠走了好几日了。只是老道的疑惑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问题越来越多了。” 裘穷不由无语了,合着这虚竹子还是个跟踪狂,当下没好气的问道,“什么问题?” 虚竹子笑道,“本来老道是听说你有观星知天下事的本事,这才前来拜访的。” 周伯通闻言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这话你也信,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么……” 虚竹子尴尬一笑,道,“这个……老道等人组建了这义盟,本来就……关心则乱嘛,呵呵。” 当下不再犹豫,直接问道,“裘少侠……” 裘穷却是抓狂了,打断道,“道长叫我裘穷便是。” 虚竹子脾气是真心好,这时也不生气,继续道,“裘穷你练得什么内功?为什么恢复能力如此之强?” 裘穷一听也不隐瞒,这虚竹子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若是有什么歹意,裘穷等人也是无力反抗的,正好趁着他心情好,和他讨论讨论,说不定还对裘穷的武功研究有所帮助呢? 于是直接给他细介绍了所练的‘无相心法’,接着连‘电磁炮’、‘激光剪’也都是合盘托出,反正周伯通已经会了,黄蓉早就知道,对黄药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最后还整个介绍了他对内功,武功的认知。 虚竹子也是认真倾听,却是越听越惊讶,看着裘穷的目光也是越来越诡异,莫非…… 虚竹子憋了半天,终于问了一个让众人一脸懵逼的问题,“莫非你真的是仙人降世?” 第六十七章 学术讨论与诡异的目光 黄药师虽然最近几年淡然了很多,这时听了虚竹子的话也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周伯通也吐槽道,“开始是什么未卜先知,这会儿又是什么仙人降世,老道士你老糊涂了不成……” 周伯通虽然也是听得很惊讶,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裘穷所说有什么高深之处,这虚竹子也太夸张了吧。 黄药师和黄蓉却是诡异的对视了一眼,便双双低下头去默默不语。 然而虚竹子却只是认真的盯着裘穷,并不搭周伯通的话,他是真的很怀疑了,毕竟以裘穷的年龄和武功,怎么看都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能够进行这种实验研究吧?就算是能够进行研究,裘穷的研究角度也太过于奇葩了,简直闻所未闻。 看裘穷一脸平静的样子也猜得出,他的这些武功到底是依靠了什么道理这裘穷定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阴阳属性布满经脉两侧,内力通过就能加速?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若是以前不知道,打死虚竹子也不相信有人会用这种方法使用武功。 就比如在天山灵鹫宫收藏,义盟中也有备份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这些武功所达到的效果虽然和裘穷的‘电磁炮’很像,但是所消耗的内力差不多只有它的五分之一左右,而威力却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更别提裘穷对内力的理解了,这个更奇葩,异种电流?类似于闪电却有所不同?这裘穷怎么知道的?除了传说中的仙人,谁能知道闪电到底是什么? 裘穷这时也不禁有些尴尬,貌似是他太急躁了点,说的有点太直白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人,虽然脑子转的很快,却是个标准的技术宅,死脑筋,执拗的很,一旦认定就很难改变,就好比他前世对爱情的执着,又或者现在直接认定虚竹子没有恶意,就直接坦诚相待了。 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就算周伯通听不出来,黄药师父女怎么也会有些疑惑吧,更不用说还有个活了一百多年,见多识广的虚竹子。 当下虚竹子还待再问,裘穷见状却急忙转移了话题,一脸正色的问道,“道长怕是已经达到先天境界的顶点了吧?先天之上又是什么?” 虚竹子无奈了,知道这事儿裘穷怕是不会说的,只得压下疑惑,点点头道,“老道十年前就达到了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境,只可惜再无突破之机。” 在场众人都是浑身一震,虽然早有推测,可是亲耳听到虚竹子如此说,还是感觉颇为震撼…… 周伯通和黄药师相视苦笑,他们才刚刚摸到先天的门槛,而人家十年前就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不由面面相觑,心生挫败。 裘穷不由笑道,“果然,先天的顶点就是天人合一么。” 周伯通此时也是眼前一亮,急忙问道,“想来道长也看出来了,我和黄老邪也都卡在先天的门口处很久啦,不知道长可否指点指点,何谓先天之境?” 虚竹子淡淡一笑,道,“其实这先天之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老道也只能告诉你们,所谓先天境界就是贯通天地二桥。” “但是,具体如何贯通,其实每种武功都有所不同,有的只需要内气贯通内外即可根本不用提升什么心性修为,有的则天地二桥贯通后,还需要心神境界的突破,还有的心神境界突破了,天地二桥也早已贯通,却始终无法达到。” 在场众人不由沉默下来,都低头若有所思。 裘穷则是问道,“突破先天之后内力有什么变化?” 虚竹子一呆,“变化?要说变化,内力沟通天地之后便称作真气了,而真气比之内力更加凝聚,还有属性也增强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可以自行运转,生生不息。” 裘穷又问,“听说先天之境以后会头脑清明,能够感悟自然,这是什么意思?” 虚竹子不由好奇道,“你从何处听说的?”看了看裘穷,见他半晌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好摇了摇头继续回答道,“一般达到了先天之境,真气游走全身,头脑会为之一清,记忆力也有大幅度提高,恩……至于感悟自然,其实是先天境界的一种修炼方式。” “就比如大地四季交替,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年复一年,自有规律,而个人有个人的领悟,也就渐渐的在武学上有了提升。” 裘穷听了大汗,这TM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待要细问,只见虚竹子摇了摇头,又道,“具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老道也说不出来的。” 裘穷不由无语了,想了想这才继续问道,“那不知道长是领悟了什么,才打到了这天人合一之境?义盟大盟主和三盟主又是领悟了什么?” 虚竹子囧了,这能随便告诉人的么?当下沉吟了半天,看了眼众人,坦然道,“大盟主并非武林人士,并不习武的。” “而老道则是在天山上发现了海底之石,沧海桑田,后来又机缘巧合,在海中发现这种石头居然是活的。所以领悟到其实世间万物任它形状如何,风、水、山、石、草、木,其实都是有生亦有死的。” “又因为老道所修炼正好是一门能够返老还童的武功,所以……” 裘穷却是激动的打断道,“返老还童?八荒**为我独尊功?” 虚竹子疑惑的点点头,看向了周伯通等人,以前他和王重阳讨论过武功的,周伯通应该有所耳闻的,他便以为是周伯通告诉的裘穷,周伯通急忙挥手摇头道,“这小子自己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可不是我告诉的。” 裘穷神秘一笑也不多说,低头思考了一下问道,“心性修为又是什么?怎么提高?” 毕竟根据虚竹子所说,那么所谓突破先天,只要内力足以贯通任督二脉和心性修为达到就可以了。 而裘穷体内经脉全通,什么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全部都是通的,至于心性修为,在他看来不过是调节体内激素水平的一种叫法罢了。 虚竹子却是面色一正,道,“其实老道正要说起此事,虽然不知裘穷你修炼的什么武功,进境居然如此之快,但是缺点也实在是明显的紧,那就是心性修为。” “你的心性修为根本没有跟上武功的脚步,前些日子你走火入魔就是源于此了。虽然老道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硬抗过去了,但是若不彻底解决,就算你每次都能硬抗过去,想来你也不会希望以后经常吐血吧。” 裘穷闻言一呆,莫非他理解错了?只是总不能跟虚竹子解释什么分子原子,激素调节吧。这心性修为到底是什么? 只听虚竹子笑道,“其实所谓的心性修为也是……” 裘穷不由吐槽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吧……” 虚竹子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黄药师不由给裘穷解释道,“其实所谓心性修为,的确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它的提升方法倒是众所周知,比如老夫的吹箫作画,比如老顽童的冥想静坐,都是可行的。” 裘穷知道,要是他不爆料点什么,只怕是听不到答案的,咬了咬牙,道,“虽然小子字佶贤,但既不是什么生而知之,也不是什么谪仙,更不是观星知天下的。不过是思维比较独特,视角迥异常人罢了。” “如果非要说什么特殊之处,其实,我的精神能量是常人的数十倍。” “什么?!”众人不由惊呼出声。虚竹子更是身子一震。 要知道,不仅是内力的修炼除了资质就靠这精神能量,记忆力,眼耳,悟性等等都和是精神能量挂钩的。 常人数十倍是什么概念?虚竹子不由想起了义盟大盟主那神鬼莫测的本事,看着裘穷的目光已经不知是诡异了,都有些惊悚了。 裘穷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只是继续道,“精神能量极多,所以我才能硬抗内力属性失衡,直接压制体内的各种情绪。” 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一般人谁能自己发明什么无相心法?虚竹子也是相信了裘穷的解释,毕竟内力失衡,心魔作乱,可不是什么方法都可以的,而用精神力量直接压制却正是其中一种。 这时周伯通沉默了半晌,缓缓道,“老道也只是推测,心性修为也可以说是人与自然契合的一种程度。” “只要自然认可了你,你便有可能达到先天了。” 裘穷闻言一呆,这TM真的是武侠世界么,怎么还冒出了个自然认可?莫非还有盖亚意识不成?太扯淡了吧…… 当下不由反驳道,“自然是天地万物,又怎么可能有意识,又怎么认可。” 黄药师也道,“老夫前两日悟道,可没感觉到要什么认可。” 周伯通却道,“那是你境界不足,我就感知到了,有一股意识,想要了解我,只是当时我潜意识的拒绝了。” 裘穷又道,“怎么可能,那是你的幻觉。道长,你肯定更清楚的,倒是说说啊。” 虚竹子这才笑着道,“老顽童感觉到的其实是老道的精神能量……” 裘穷舒了一口气,吓死了…… 众人也是无语了…… 而周伯通更是大怒,“好你个老牛鼻子,居然是想趁我顿悟偷窥我的想法?” 虚竹子不由苦笑,道,“误会误会,只是你也是修道家功法,老道想祝你一臂之力罢了,你师兄当年修炼先天功突破,其实也是在老道的帮助下……” “只要你能接顿悟之机,领悟老道精神力量中所蕴含的那种境界,就能突破了。” 周伯通不由奇道,“这样就行了?那我的心结到底有没有影响?裘穷所说的极于请极于剑……” 虚竹子闻言撇了撇嘴道,“至少老道根本没听说过这种说法的。”说着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黄药师道,“至于裘穷那日所说的《道德经》老道却是有幸读过的,倒的确是道家不可多得的经典……” 第六十八章 何谓心性修为 原来相传这《道德经》乃是老子最后消失之前,出雁门关之时所作,老子写完这篇《道德经》便将之交给了雁门关的城门官,哪知这《道德经》在城门官手中还没捂热乎,就被人抢走了,从此不知所踪,并没有流传开来。 直到后来,义盟副盟主杨维德的师傅徐子平机缘巧合,得了这篇文章,后又传给了杨伟德,虚竹子这才有幸拜读过。 却说虚竹子说着,又回头看了裘穷一眼,沉吟了半晌,这才犹豫道,“精神压制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这心性修为怎么也应该注意的,就算不能像黄药师和老顽童一般,打坐吹箫,你也可以学洪七公那样保持本心,游戏红尘啊。” “至于心性修为到底是何物,其实它更像是一种感觉。闭上眼睛用心就可以感知到。” 说着闭目指向黄药师,道,“就好比黄药师,近年来心性大变,整个人给人的感知有些缥缈出尘的意味。” 裘穷有样学样,也闭目感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虽然精神能量超群,可是却怎么也无法让精神能量离体,废了半天劲,弄得满头大汗还是一无所获。 老顽童不由揶揄道,“聪明?蠢蛋?我看也差不多嘛,哈哈哈。” 裘穷不由尴尬异常,正要开口辩解,只听黄药师道,“收敛心神,心无杂念,意念集中。” 裘穷立刻依言而为,渐渐的总算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到黄药师的存在,仔细感知片刻,又转头面对周伯通,思考半晌,裘穷终于恍然大悟。 在裘穷的感知中,黄药师好像一个火球,周身散发淡淡的光晕,这光晕呈现一种淡蓝色起伏很小,很稳定,给人一种淡然如水的感觉。 而周伯通周身也有光晕,他的光晕呈现出淡红色,但偶尔还闪过些绿色,裘穷仔细感知,发现这其实是由两种光晕交织而成的,两种光晕重叠起来,正如全真教的心法特点,分神为二,一守内,一守外。 且两种光晕也不是像黄药师的那样几乎没有变化,其中橘红色的那种大小变化的很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另一种浅绿色的则相对稳定,给人一种灵动有活力的感觉。 裘穷到这时已经有了大体的推测,这就是所谓的人体能量场(人体辉光或者色晕)吧?没想到用精神能量居然可以感知到。 当下又闭目感知虚竹子和黄蓉,而在场众人也都安静的等待着。 裘穷感知到,虚竹子的波动很诡异,好像是由四五种颜色交织而成的,但是稳定异常,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规律,只能感觉到虚竹子生机勃勃,不由暗暗嘀咕道,“这老道看来还能活好久啊……” 而黄蓉的波动也如同黄药师一般是淡蓝色,但又缓慢的变化着,在蓝色和红色之间摇摆,给人一种聪明而不失沉稳的感觉。 裘穷压下疑惑,又开始感知自己,半晌,发觉他自己的光晕要剧烈的多。 另外几人的光晕总体来说,就好似是棉花糖一般,都是圆润的一圈一圈的颜色也很鲜亮,而裘穷的,则好似是带刺儿一般,有棱有角的,颜色也暗淡许多,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有可能出鞘伤人。 裘穷疑惑的看向虚竹子,将这种情况说了出来。 虚竹子听了不由抚须微笑道,“光晕么,你果然精神能量超群,呵呵,老道只能隐约感觉到,可看不出什么颜色。你的这种情况,就是为什么老道会说,很危险了。” “其实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会产生光晕,只是很微弱罢了,而一般心性修为和武功修为匹配的人,恩,都比较圆润,显得饱满不急不躁。” “而心性不足则会导致光晕波动剧烈,很尖锐,显然体内失衡,身体无法圆满自如所导致的。” 裘穷闻言又思考了半晌,在裘穷前世,他也知道科学家们有过这方面的研究,现在精神能量暴涨,记忆的也很是清晰。 一九一一年,Y国L敦一位叫基尔纳的医生在医院漆黑的理疗暗室中,透过双花青素染料刷过的玻璃屏,观察病人的治疗情况。 突然,一个奇怪的现象产生了,只见病人的体表出现了一圈圈的光晕。 它色彩瑰丽,忽隐忽现,宛如飘渺的云雾,又像凝聚的气体,使人感到神秘莫测,这就是人体辉光,也就是所谓的的人体能量场。 而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们使用卡尔良相机拍摄人体时也能看到这种光晕。这是由俄罗斯科学家西蒙·达维多维·奇卡尔良(Semyon?Davidovich?Kirlian)发现的一种现象。 他偶然的给高电压机器拍照时,拍摄到了用肉眼无法看到的无形能量场,并以不同颜色反映在成相过程中。 科学家在研究这种现象时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辉光样式,而且M国科学家认为,人体辉光研究可以在临床诊断中发挥作用。 因为某些疾病在初露端倪时,辉光照片中就会显示出一种仿佛受云雾干扰的模糊“日冕”图像;癌细胞生长时,则会出现云片状的辉光。 另外,M国科学家研究指出,辉光在人体内疾病产生前,会呈现出一种模糊图像,好像受到云雾干扰的“日冕”;而人体癌细胞生长时则会出现一种片云状的辉光。 比如他们发现饮酒者在刚刚开始端杯时,环绕在手指尖的辉光清晰、明亮。但当人喝醉酒之后,指尖光晕会变成苍白色,同时他们还发现光圈无力并且向内闪烁着收缩,变得黯淡异常。 而中医方面则和西方学者的观点不同,中医望诊中所说的色晕,也类似于现代西方研究中人体辉光的概念。 但从严格意义上讲,西方用“基里安摄影术”研究的人体辉光现象并不是真正的人体自身发光,而是人体在高频高压电场激发下形成的二次发光现象。 中医概念中的辉光(色晕)是指在人体不同身体状态或心理情感的影响下,笼罩在身体某个部位肌体外表的一层类似薄雾或团雾样明暗颜色和色泽的改变。 中医认为,这种能量场是正常光线下,就可以直接观察到的人体体表色晕(辉光)。 比如中国古代丰富的绘形语言早就隐喻了这些涵义。 我们在形容一个人倒霉,而情绪极坏时说“满脸晦气”、“愁云满布”、“面如死灰”等等。 你闭上眼睛去细细体会这些人的面部特征,就可以感到这些词汇描述的不是人体面部表情肌的变化,而是指他们的面部呈现灰蒙蒙的,笼罩着一种晦滞不畅的雾样色感。 这其实就是对于无形能量场的一种描述。 这些可不是瞎说的,裘穷现在虽然肉眼无法直接观测到,但是在精神能量的帮助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前世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每个人都有人体能量场(或说气场、光晕),这时由一个人的意识状态决定的,越有正能量的人, 对待事情越有正面力量,生活会越容易实现自己的愿望,人也越能感受更多的爱、敞开和喜悦! 也就是说所谓的心性修为,其实就是人的意念力,它来自人类自身,来自于人体的能量场,但人的这一能量场会随着后天的一系列行为和不断产生的**而变化、减弱。 减少**,保持心态的平和,多做善事,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也许就能增加这一能量场,提高心性修为。 比如下棋吹箫,打坐冥想,都是减少**和保持心态的手段,而像洪七公这样游戏红尘,坚持正义,也是可行的。 可以说德行是人体能量场的源泉,心性修为其实就是修炼人的德行和品质。 人的意念(信念)越专一,这个力量就越大。一个人的品德越高尚,这个力量就越大。 这也许就是人们为什么常说“心诚则灵”了。 有些傻大胆的人做事却很容易成功,因为他们做事果断,意念专一,而聪明却生性多疑,优柔寡断的人做事反倒很难成功。 能量场是每一个人都具有的,其实就是中医上所说的人的“正气”。 而中医所谓的“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其实就是说这能量场可以产生一种作用力,静时保护自身,动时向外产生能量。 即时刻环绕在人体的周围,起着维护身体健康的作用,还能根据不同的事情对外产生不同的作用力。 而且中医认为,这个能量场在对外产生作用时,与物理中作用力的原理是一样的,分则弱,合则强。 如果说人每产生一念,都取决于心神,那么人所具备的这个能量场,也可以说就是由心神来控制的,而心中的欲求越多,此能量场自然也就越分散,对外产生的作用力也就越小,同时用于保护自身的力也就越弱。 反之,如果心的欲求越少,此能量场的凝聚力就越强,对外产生的能量也就越大,而用于保护自身的能量也就越大。 所以说,中医认为,人在无私无欲、清净淡泊的情况下(佛门禅宗中所说的禅的境界),抵御外来侵害的能量是最强大的。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古来人们所说的心性修为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欲无求了吧。 裘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若是如此,他通过精神能量直接压制激素分泌当然是不行的了,这人体的无形能量场是时刻存在的,而裘穷显然不可能时刻调整自己的激素分泌,简直就是自欺欺人,骗自己了。 只有身体本身就是平衡的,这光晕才能够圆润自如,而不是这种想变却变不了的畸形状态。 第六十九章 看破了就突破了 论道虚竹子 其实这种能量场,基本上各种物体都会拥有,比如说叶子,硬币等等,而且神奇的是,当人们用卡尔良相机给一个刚刚切成两半的树叶照相,就可以得到两个相同的完整的树叶能量场。 因为树叶还没有一下子适应分为两半的情况,能量场也就还是原本的样子。 而且不论是西方的天使还是东方的神明,又或者是佛教的菩萨佛祖,在传说中的都有类似于光芒四射的描述。 裘穷现在也有些相信这种说法了,如果神灵也有这种能量场,并且是普通人的数百倍甚至数千倍的强度,那么,用肉眼直接观察到神灵周身放射出各种光芒,显然也是可能的。 也说不定在外星人眼中,人类就是一个个散发着朦胧微光的光团呢,裘穷不由思绪飘飞起来。 “咳咳,裘穷你在想什么?”虚竹子等了半晌,看裘穷一直神游物外,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不由轻咳一声问道。 裘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想到外星人去了,不由尴尬一笑。 黄蓉这时候却是疑惑道,“为什么我感知不到?”原来刚才几人说话时,黄蓉也闭目凝神努力感知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 当下不由问道,“难道这和精神能量的强弱有关么?还是说我天资不行?那我还有希望达到先天么?” 黄药师闻言不由嘴角一撇,周伯通也是长大了嘴,面色古怪的道,“小黄蓉,就你练功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居然还想着先天。” 黄蓉不由脸一红,辩解道,“达不达得到不说,人家想想还不行么?” 虚竹子闻言,笑着解围道,“其实感知不感知的到,无关紧要的,跟能否到达先天并无太大关系。” 黄蓉闻言挑衅的看了一眼周伯通,意思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也好意思说我。 周伯通不由吹胡子瞪眼的,正要再说,只听裘穷又问虚竹子道,“道长真的没听说过,有人能够极于情而极于剑么?” 周伯通闻言身子一震,急忙闭口倾听,只见虚竹子低头回忆了片刻,这才肯定的回道,“应该没有,起码老道所知达到先天境界的人之中没有。” “不过……倒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毕竟大道三千,谁能知道是否有能人异士通过这样的方法,入道先天呢?” 周伯通闻言不由有些气馁,他一直苦恼于过去与瑛姑的感情纠葛,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仍然是看不开,他也不觉得未来他就能一朝顿悟,放开这段感情。 裘穷见状,开导道,“其实我认为,就是因为人们拥有各种各样的**,才会为之奋斗努力,这几乎就是一个人生存下去的目的。” “有人爱财,有人好色,有人贪恋权柄,有人爱慕虚荣。或者说,有人喜欢做生意,有人对爱情念念不忘,有人想要事业有成,有人想要功成名就。” “这些都是人们生存下去的源动力,是不可或缺的。” 而实际上,裘穷知道,所谓的人类生存的源动力是性,是繁殖。 不论是财富还是爱情,不论是权势还是名声,其实这一切不仅仅是满足个人的**,同样也是为了赢得异性的关注,提高本人的竞争力,从而获得更多的XXOO的机会,繁殖更多的后代,这是人类的本能,这才是人类生存的源动力。 但是这时却不好直接说,毕竟在这个时代如果裘穷敢这么说出来,肯定直接被认为是色中恶鬼,黄蓉也肯定扭头就跑的。 所以裘穷只好美化了一下,说了出来。 不过即便是这种版本,还是让众人大为惊愕,要知道,古代人们崇尚的都是孔孟之道,是要压制本能,自我约束,当君子的。 像裘穷这样直接肯定人类本身**的言论,是极其鄙视的,认为人如果不加约束,只遵从本能行事,那和野兽牲畜就没有区别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裘穷又继续道,“所以我认为,所谓的无欲无求之境,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人都无欲无求了,还练的哪门子武功,还追求什么先天?无欲无求还吃什么饭?一个个都饿死算了,食欲不是欲么,练武难道也是欲求么?” “所以不论是何种情感**,只要不要让它完全占据你的身心,抛弃尊严、抛弃道德为爱成魔,为武成痴,适度而为并无不可。” “老顽童你之所以一直认为这是心魔,那是因为你没有正视本心,被愧疚和思念所困,又不愿意承认,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哪里是什么心魔。” 黄药师几个人闻言一呆,还能这样解释?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周伯通不由疑惑道,“自欺欺人?你是说如果我找到瑛姑,和她……和她……我就能突破心魔?如此简单?” 裘穷不由嗤之以鼻,“跟瑛姑前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你自己的问题罢了。” 周伯通更加迷糊了,正要开口再问。 这时黄药师已经悄悄的把周伯通的感情往事,说给了黄蓉。 而黄蓉听了裘穷的话,沉吟了一下,眼睛一转,冷笑道,“亏我之前还觉得你被囚禁可怜的很,还疯疯癫癫的,没想到竟是个忘恩负义、胆小如鼠之人。” 周伯通不由大怒,辩解道,“我如何忘恩负义、如何胆小如鼠了?” 黄蓉道,“当年你与瑛姑前辈情投意合,最后段皇爷也同意了这事儿,你居然反倒不同意了,还不声不响的离开。瑛姑前辈以皇妃之尊青眼于你,甚至不惜与你私奔,是否称得上有恩?” 裘穷道,“段黄爷得知你们的事情之后,却不加责备,反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你们的因缘,是否算得上于你有恩?” 周伯通闻言不由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黄蓉则接着道,“想来瑛姑前辈这几十年来,必然是日日心如刀割,夜不能寐,而你却害怕承担责任,害怕面对段皇爷,害怕面对瑛姑,只知道逃跑,最后自困与桃花岛几十年,倒落得个清闲自在,这不是负义么?” 裘穷又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了错事却不敢承认,不敢承担,只知道一味的逃避,几十年了居然还不敢正视此时,真是老鼠的胆子都比你大。” 裘穷说到这里,黄蓉冷冷的反问道,“你对的起段皇爷么?对得起瑛姑前辈么?你不是忘恩负义,胆小如鼠是什么?” 周伯通闻得裘穷二人所言,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只觉得头皮发炸,心神恍惚,以他的武功竟是有些站立不稳。缓缓后退了两步,这才低声讷讷的问道,“竟是如此么?原来竟是如此么?” 虽是在询问众人,却又无颜抬头与众人对视,他只觉得脸皮发烫,羞愧无地,恨不得以头抢地,撞出一条缝隙来躲进去。 裘穷不由无语,本来他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要婉转一点,慢慢的和周伯通说明白罢了,而黄蓉明显是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时为了报复周伯通之前嘲讽她先天无望,故意言辞尖锐的直接戳破开来。 周伯通虽然行事顽皮,疯疯癫癫,但人还是不错的,不仅心地善良,还一直以师兄王重阳做榜样,以正人君子自居,自我约束。 而周伯通则一直认为他自己不偷不抢,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本心,虽然胡闹了些,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了。 而这瑛姑之事他的确是错了,所以自然不能一错再错,于是他便逃跑了。 几十年来,不论瑛姑如何寻找,他都避而不见,他本来还暗自佩服自己,信念坚定,不被诱惑呢。 这时听了黄蓉的话,简直犹如穿心之刀,血淋淋的直接戳破了他几十年来的自欺谎言,原来,他只不过是逃避罢了。 只不过是他害怕,害怕人们知道了,说他夺朋友之妻,说他是个小人罢了。 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骗自己罢了。 想到此处,周伯通只觉得心跳的忽快忽慢,胸前一凉,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不由想起了当年师兄当年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担忧的表情犹在眼前。 “伯通啊,你生性跳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当年之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师兄……师兄我要去了啊,只怕不能再照顾你了……只可惜不能看到你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周伯通当时只道师兄临终前已经糊涂了,他当时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还说什么长大成人啊。 这时想起来,周伯通不由得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师兄啊……你怕是早就看透了吧……记得你曾数次隐晦的指点我,什么看山山看水水……什么鹿啊马啊……还跟我说看事情要用心去看,而不要只用眼睛的。” “只可惜我这蠢货,直过了二十多年,靠别人的指点,才明白过来啊,我这无耻小人,夺人妻子,抛妻逃跑,忘恩负义的混蛋……我错了啊……” 说到这里,才终于抬起头来,直面众人,看来是终于敢于直接面对了。 黄药师见状不由轻轻一叹,虚竹子也是作了个道揖,低声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当年你师兄仙去之时,老道也是在的啊。情之一字,看的太轻,则会伤人;看得太重,却又伤己。” 裘穷也是连声安慰道,“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的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然而几十年来,你不也一直念念不忘瑛姑前辈么?甚至将之当成心魔,数十年来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你。也算是惩戒了。” 周伯通还待说些什么,忽的双目圆睁,嗔目大喝一声,“来了!” 虚竹子也是脸色一变,急道,“不好!不想你竟在此时突破了。” 原来,这周伯通本来就是在先天境界的门槛上,只差临门一脚而已,他也是天资卓卓之辈,心思聪敏之人,之前一直欺骗自己而不自知,此时黄蓉和裘穷夫妻二重唱点醒了他,竟然直接看破了心魔,就开始突破先天之境了。 第七十章 天地灵气洗礼? 虽然突破先天,说起来虽然挺厉害的,但其实周围一点变化都没有,既没有什么风起云涌,也没有什么阴风阵阵,天空中的太阳依然亮的刺眼,海风吹拂依然那么温柔。 周伯通只觉得丹田内力好似脱缰的野马,根本管束不了,直接开始在全身经脉中暴走,更是有很大一部分从身体各处喷薄而出,弄得周围劲气四溢,空气‘呲呲’作响。 周伯通当下从忆梦亭跃步而出,裘穷几人紧随其后,黄药师虽然有心帮忙,可是他的内力虽然略胜周伯通一筹,但是在周伯通体内,内力四下乱窜,属性失衡,黄药师虽然尽全力压制,但收效甚微。 看着周伯通衣衫破烂,跌坐在地,黄蓉不由疑惑的问虚竹子道,“突破先天就是这样的么?” 虚竹子皱眉道,“当然不是,老顽童本来就在先天之境的门槛上,只是内心还有些疑惑罢了,所以这突破只是早晚之事,你们刚才直接点醒他,本是好意。” “可是他的事……刚才还情绪激动的吐了血,不仅伤了心脉,心神耗费也是巨大,此时突破,导致心魔作乱,内力直接失去控制了,轻则走火入魔武功全失,重则有性命之忧啊。” 黄蓉闻言一呆,不由问道,“那怎么办?” 虚竹子摇头道,“这老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直接用内力压制,周伯通不死也残,除非……” 黄蓉却是根本没听清后面虚竹子的话,听得虚竹子没办法,当即双眼一红,两手相握焦急的搓弄着,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就温和一点了,刚才说的太过激烈了,这都是她的错,还非要耍什么小性子,若是周伯通真有个三长两短…… 然而,虚竹子却注意到裘穷显然并不这么想,这小子一点都不着急,看他优哉游哉的样子就知道了。 此时,虽然裘穷的注意力都在周伯通那儿,但是蓉儿的异常他还是立刻就发觉了,走过来握住她的小手,轻声安慰道,“不怪你的,还不都是我的主意么,而且不用担心的,有你裘大哥在呢,你裘大哥可是无所不能的。”说着还对虚竹子眨了眨眼。 而周伯通的情况越发危急,刚才他的内力还只是在经脉中乱窜,这时直接冲出了经脉,冲向了内腹和头部,黄药师一时不查,周伯通的内脏立刻受到重创,浑身‘嘭’的一下腾起一阵血雾,接着一口深红色的鲜血当即喷了出来,鼻孔中也是流出了汩汩鲜血。 黄蓉才稍微放松了些,还未答话,这时看到了周伯通的样子,眼中不由流露出担忧内疚之意。 虚竹子见状,摇头叹息一声,沉吟了一下道,“裘穷小子,死马当活马医吧,你有方法尽管试试吧。再拖下去,只怕神仙难救了。” 裘穷也不耽搁,直接走上前来,右掌抵住周伯通胸口膻中穴,一股‘保卫者’内力就输送了过去,效果立竿见影,黄药师立刻觉得周伯通的内力不再那么狂躁,平复了许多,当下不再输送内力,缓缓收手站起身,来到了黄蓉身边。 周伯通本来已经晕晕乎乎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中也是乱哄哄的响成一团,别说什么压制内力了,浑身剧痛阵阵传来,就是想开口说话都困难。 这时随着裘穷的内力流入,只感觉胸前一暖,接着就头脑一清,不由缓缓睁眼,见面前站的居然是裘穷,不由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平复下来。 只听他低声道,“这……都是……咳咳……命啊,是老天惩罚……我的,你也不用浪费内力了……你虽然有办法压制我的内力……可惜我已经浑身经脉尽裂,内脏重创了。” 接着深深的喘息一下,微微一笑道,“我要去了,只是这《九阴真经》却不能埋没,裘穷小子,虽然你我相识不过两日,但我信得过你,《九阴正经》在……”这就交代后事了。 裘穷不由翻了个白眼,怒道,“老顽童你不想变成死顽童就给我闭嘴,什么要去了,你好好感知一下再说话。” 周伯通闻言一滞,心道,老顽童当然不想变成死顽童,可是我的伤势我还不知道么,你这小混蛋对待一个将死之人也这么没礼貌,虽然这样想着不过还是粗略的感知了一下。 然后周伯通就浑身一抖,差点一个翻身跳起来,还是虚竹子反应快,一把按住了他。 只见周伯通张大了嘴,双眼也瞪的滴溜溜圆,惊的好似看到了神仙。 原来这说话的功夫,裘穷已经将内力转换成了‘神一经’,并且已经将周伯通受创的内脏修复了个**不离十了。 这‘神一经’本来就对经络骨骼治疗有奇效,这时裘穷的精神力量暴涨,虽然不能针对每个细胞,但是只是挑选出受损的部位进行修复,速度快的简直非人。 不一会儿,连周伯通的经脉都修补好了,裘穷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双手背负扬天叹道,“阎王敌啊阎王敌,有我裘穷在,老顽童你想死都难啊。” 众人见周伯通居然盏茶的功夫就活蹦乱跳了,不由惊骇异常。这时听了裘穷的话,再看看他的姿势,黄药师和虚竹子也是无语了,只有黄蓉吃这一套,雀跃不已的跳上来直接给裘穷献上了香吻。 黄药师不由摇头苦笑,这丫头…… 而周伯通这边已经傻了,这TM也可以?刚才他都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结果裘穷几下就给他治好了,怪不得刚才清醒过来之后,说话越来越顺畅呢。 虚竹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问道,“裘穷小子,你确定你不是仙人降世?” 周伯通这次算是服了,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一脸期待的看着裘穷,到好似裘穷说他是仙人降世,周伯通就能长命百岁一般。 裘穷不由扶额道,“老顽童,你若再不借机突破,这辈子怕是再没机会了吧。” 周伯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盘膝坐好,双手抱元归一,一神主內一神主外,开始突破。 裘穷也不搭理虚竹子,嘱咐了黄蓉仔细观察,便开始闭目凝神感知周伯通的情况,毕竟突破先天可不是这么容易遇到的,这种机会不仔细观摩简直是弱智啊。 这时候‘弱智’的黄药师则是心里想着,蓉儿虽然先开口,但刚才的对话显然不是蓉儿主导的。那裘穷这小子,到底是凭什么三言两语就破除了周伯通的心魔呢?他能不能也三言两语的指点一下老夫呢? 不说黄药师的虚妄幻想,也不说虚竹子惊疑不定,且说周伯通的身体状态在裘穷的治疗下,基本恢复正常,这时候盘膝而坐,终于正式开始突破先天。 周伯通只觉得内力在体内游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片刻间,忽然发现不知不觉的,丹田中的内力居然减少了大半,不由心中大。 仔细感知了下,这才发觉,貌似他丹田中的内力已经不能称之为内力了,而应该叫真气了,其所蕴含的能量至少是之前的五倍还多,而体积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不到。 渐渐地,内力全部自动压缩成了真气,紧接着,这股为数不多的真气又自动来到了任督二脉,缓缓凝聚,片刻后骤然发力,直冲周伯通头顶百汇穴,周伯通大惊,这一下打过去还不脑壳崩裂了么,难道他还是难逃一死? 可是他又无能为力,体内的真气已经全数在此了,其冲击势头之猛烈,凭借他自己的精神能量根本无法阻挡,当下不由哀叹,这遗言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这时在裘穷的感知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周伯通身周的光晕好似彩虹一般,迅速变幻着。 隐约能看到一条银线,矫若游龙,在周伯通身体表面若隐若现,最终游走到了头顶,形成了一个漏斗形状,接着周伯通身体一震,一股刺眼的光芒从他头顶百会穴中喷涌而出,又瞬间收回。 紧接着,天空中好似雨后的彩虹一般,七彩的颜色犹如星河灌顶,直向银龙所形成的漏斗冲去,接着就一丝不落的灌入了周伯通的身体。 裘穷不由大骇,这哪里是什么武功突破,分明就是天地灵气的洗礼啊。 片刻间,彩虹又从周伯通头顶出现,只是颜色黯淡了许多,接着又直冲天际,消失不见了。 而周伯通则感觉真气直接冲出了百会穴,脑壳倒是没有碎裂,不由暗舒了一口气,忽的觉得脑门儿一凉,接着一股宏大的先天真气,从百汇穴中源源不断的灌输进来,充斥了全身。 周伯通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的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不由大喜,立刻运转这股真气游走丹田,然而这真气好似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根本不受他管束,充斥全身片刻,就好似来时一般,从百会穴中匆匆而去,根本不往丹田去。 而丹田中只留下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一丢丢真气,周伯通不由欲哭无泪,哭丧着脸睁开双眼。 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虚竹子欣慰道,“完满突破,甚好甚好,哈哈,恭喜恭喜。” 原来当年周伯通的师兄‘中神通’王重阳,修炼的乃是先天功,这功法只要达到一定境界,直接就能突破先天。 但是王重阳也是个痴情之人,同样为情所困,还是在虚竹子的帮助下才突破的先天,所以他这个先天并不完满,直接导致他的身体受损,在突破后不久,就溘然长逝。 而周伯通的情况也差不多,裘穷的修复,只是表面上的复原罢了,其实还是身体受损了,不过他倒是自己突破的而没有借助外力,完满突破后,不仅洗精伐髓,还修补了身体的一切暗伤,虽然不能活到两百,但再活个三五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虚竹子感知的清清楚楚,这时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声恭贺。 第七十一章 电流?电浆?等离子体? 裘穷却是疑惑的很,刚才那七彩虹光到底是何物?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天地灵气不成?那岂不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成仙的可能? 这时周伯通也正询问虚竹子这件事,道,“刚才有一股磅礴的先天真气灌顶而入,但却不知为何完全不听我的指挥,无法化为我用,空自去了,甚是可惜啊。” 虚竹子不由笑呵呵的道,“这从天而降的先天真气老道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不过老顽童你也不用多想,所有突破先天的人都是无法炼化这股先天真气的。” 裘穷也疑问道,“莫非是传说中天地灵气?” 虚竹子闻言一呆,道,“这天地灵气又是何物?” 裘穷哪里能解释什么是天地灵气,笑嘻嘻的胡说了一番,看众人的表情也知道他们不信,不过裘穷却是顾不得了,他此时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大概的猜测。 先天真气乃是内力压缩之后的产物,如果内力真的是异种电流,那么先天真气肯定不可能变成其他东西,而电流如何能够压缩呢? 根据老顽童的讲述,内力自动运行达到了从没有过的高速,之后就逐渐变化成了先天真气。 然而如果内力是电流,电流的速度是不可能改变的,即使它是异种电流,所以,裘穷推测,这内力有没有可能是一种电浆呢? 电浆又叫做等离子体(plasma),是由部分电子被剥夺后的原子及原子团被电离后产生的正负离子组成的离子化气体状物质。 是由自由电子和带电离子为主要成分的物质形态,广泛存在于宇宙中,常被视为是不同于固体、液体和气体的物质第四态,被称为等离子态,或者‘超气态’,也称‘电浆体’。 其实,等离子体现象非常常见,在自然界中,炽热烁烁的火焰、光辉夺目的闪电、以及绚烂壮丽的极光等等都是等离子体作用的结果。 对于整个宇宙来讲,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的物质都是以等离子体态存在的,如恒星和行星际空间等都是由等离子体组成的。用人工方法,如核聚变、核裂变、辉光放电及各种放电都可产生等离子体。 而平日里,人们最常见的电浆(等离子体)就是高温电离气体,如电弧、霓虹灯和日光灯中的发光气体。 要知道物质是由分子构成的,分子是由原子构成的,而原子是由带正电的原子核和围绕它运动的带负电的电子构成。 当物质被加热到足够高的温度或其他原因,外层电子就会摆脱原子核的束缚成为自由电子,就像下课后的学生跑到操场上随意玩耍一般。 而电子离开原子核,这个过程就叫做“电离”。 严格来说,等离子体是具有高位能动能的气体团,等离子体的总带电量仍是中性,物质电离后变成了由带正电的原子核和带负电的电子组成的、一团均匀的‘浆糊’,因此人们戏称它为离子浆(电浆)。 所以等离子体其实可以称作是物质的第四态,即电离了的‘气体’,然而它呈现出高度激发的不稳定态,其中包括离子(具有不同符号和电荷)、电子、原子和分子。 但是裘穷以前为什么并没有这方面的猜测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裘穷前世等离子体产生的必要条件就是电离,而电离需要高温,极端的高温。 普通气体温度升高时,气体粒子的热运动加剧,使粒子之间发生强烈碰撞,会有大量原子或分子中的电子被撞掉,而当温度高达百万开到一亿开(开是绝对温度,零开就是零下二百七十三点一五摄氏度,即绝对零度)时,所有气体原子才会全部电离。 而裘穷显然不会认为他体内能够达到这种温度的,所以直接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但是现在从内力能够被压缩,能够变化速度,能够携带属性,还能够和磁场相互作用,所以尽管结论匪夷所思,但也就只能是电浆了。 电浆是可以被压缩的,运转速度也是可以调节的,还具有很高的电导率,与电磁场也存在极强的耦合作用。 等离子体和普通气体性质不同,普通气体由分子构成,分子之间相互作用力是短程力,仅当分子碰撞时,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力才有明显效果,理论上用分子运动论描述。 在电浆(等离子体)中,带电粒子之间的库仑力是长程力,库仑力的作用效果远远超过带电粒子可能发生的局部短程碰撞效果,等离子体中的带电粒子运动时,能引起正电荷或负电荷局部集中,产生电场,电荷定向运动引起电流,产生磁场。 所以才能与电磁场产生很强的耦合作用。 “电浆?”裘穷不由暗暗咋舌,这不科学啊,裘穷不解的很,这电浆乃是高温电离的产物,人体内怎么能够产生内力电浆呢? 其实裘穷也是钻了牛角尖了,他前世电浆的确是只能高温电离得到,但这里可不是他的前世世界,而是全新的世界,即使看上去和原本的世界几乎一样,但是别忘了裘穷是怎么来的。 还记得裘穷推断的所谓的宇宙最小值么?若是裘穷推断正确,那么,宇宙最小值改变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粒子间的作用力改变了。 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都改变了,其中相互作用的各种作用力自然也会随之改变,那么,物质的物理性质,化学性质自然也会随之产生新的变化。 就比如精神能量,这在裘穷前世其实也是存在的,被称作是精神力,念力,或者心电感应,属于超能力。 而超能力义同特异功能(exceptionalfunction),被归类于超心理学(Parapsychology)的范畴内。 超能力主要可归为两类,一类是认识上的超常现象,即‘特异感知(如心电感应)’简称ESP,一类是意念直接作用于外界事物,被称作是‘特异致动(如瞬间移动)’即,PK。 裘穷前世的十八世纪以后,随着科学的进步,对于科学所无法说明的神秘作用,都称为迷信,ESP能力也就渐渐式微了。 直到二十世纪前叶,M国杜克大学的莱因博士,在1930-1940年之间,曾进行过多次的ESP确认实验。 也即是所谓的心电感应实验,心电感应就是一种能够读取到远距对方思想的能力,是一种不必靠语言传达的沟通能力。 实验的内容之一如下,将实验者的眼睛蒙上好几层,接着让实验者的身心获得松弛。 在实验者面前放置一个黑而宽的荧幕,同时让实验者在脑中幻想这般影像,作为透视的准备工作。 在表示要透视的目标物后,荧幕会显示出影像,而实验者就能够在脑海的荧幕上‘看到’,并说出描述目标物的文字、影像或色彩。 这个研究方法在1940年代得到确立,也得到了统计学的承认,最后,甚至在美国还普遍的认可超心理学是现代科学的一个领域。 中国TW的许多学术机构也有从事过ESP的实验,并且也获得具体的证明及结果,如台大就曾在电视媒体上公开其实验过程及成果。 微粒子科学的发达,已经证实物质的终极构成要素(基本粒子)是称为素子的粒子,而且素子具有波动的性质。 人们推测传达资讯动能的,实际上靠的是这种眼睛看不到的波动。 而现在裘穷所在的世界,素子显然已经不是构成物质的终极要素了,还有了更小的存在,而且宇宙最小值的变化,自然也导致了宇宙最大值的变化,所以光速已经不是这个世界无法超越的极限了。 而精神能量也有了质变,不仅能感知到事物,能清楚的‘看’到人体的无形能量场,还具有了精神力的某些性质,当精神能量达到一定程度,超越光速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裘穷前世就有一种说法,说宇宙中最快的并不是光速,而是意念,是精神力,只要你闭目去想,瞬间意念就能到达宇宙尽头,瞬间就能从宇宙尽头回来。 于是就有人问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你岂不是看到宇宙尽头?那里是什么样的?显然,无法回答…… 不过这只是因为精神力量太过弱小罢了,根本不足以穿过如此遥远的距离,反馈给你具体的影像,甚至是只言片语的描述都没有。 也就是说,当精神能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意念瞬间覆盖整个宇宙,所有事物历历在目也是可能的,只不过这个程度有点太过强大,人类基本没有可能达到罢了。 就算以裘穷现在数十倍于常人的程度,也只能是感知到方圆几丈的罢了。想要超光速,基本是没希望了。 不过精神能量不仅在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有形有质的存在,力量层次也提升了许多,具有很多神奇的作用,比如电浆的产生条件,就不再仅仅是高温了,用精神能量冲击粒子也可以。 所以人们修炼内公,只要闭目冥想刺激穴位,就可以产生内力,也就是电离出电浆体。 裘穷前世微量的电流不会伤害人体,而这个世界最小值的变化让人体中微量的等离子电浆也同样对人体没有伤害了。 只是裘穷却只是一直没想到这一层,他还是以前世的科学体系为基础考虑电离的问题,自然是毫无头绪了。 不过如果以此推论,显然所谓的从天而降的先天真气就好理解多了,很可能就是类似于球状闪电的存在,自然界中多的很,只不过球状闪电可以肉眼观测,而先天真气不能直接观察到罢了。 PS:首先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哈~然后,有个好消息~本书承蒙编辑大大们的支持,将于本周日,六月二十号,再次荣登新书分类推荐……嘿嘿 第七十二章 虚竹子的怀疑 那为什么球形闪电会劈人呢?裘穷推测应该还是电浆的作用。 如果说电浆本身是等离子团,正负电荷相等而不带电,但是每个人的内功都有属性,且各不相同,那么当内力压缩成真气时,属性更加极端,必然会引发自然界的属性相反的物质,将之平衡掉。 就好像是修仙小说中的雷劫,每当突破一个境界就会引来雷电加身,也是这个道理。 就好像是地面上的避雷针一样,在雷雨天气空中出现带电云层,雷云放电接近地面时会使地面电场发生畸变,大地中与云层中相反的电荷就会被吸引,从而使大量的电荷聚集到避雷针顶部。 由于避雷针针头是尖的,所以静电感应时,导体尖端总是聚集了最多的电荷。 这样,避雷针尖就聚集了大部分电荷。 避雷针又与这些带电云层形成了一个电容器,由于它较尖,即这个电容器的两极板正对面积很小,电容也就很小,也就是说它所能容纳的电荷很少。 而它又聚集了大部分电荷,形成了局部电场集中的空间,所以,当云层上电荷较多时,避雷针与云层之间的空气就很容易被击穿,成为导体,从而影响雷电先导放电的发展方向,达到引导雷电向避雷针放电的效果。 同理,不论是修仙的还是练武的,只要他的能量有属性,自然会带有一定的电荷,而这中高度聚集的电荷能量,自然就会引来天地中相反的电荷能量,再加上突破时的能量外放,直接就引导了雷霆或者先天真气的前进方向,最后,也就是挨雷劈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和大地电荷中和,而非得是从天空之中。 原因也很简单,土壤的电阻率,除了花岗岩比较高,达到了两千万欧每米意外,普通的土壤电阻仅有三百左右,而接近地面的空气,电阻大约是三兆欧(三亿亿)每米,虽然越到高空,电阻越低,但也是土壤的数十倍了。 也就是说,如果在大地上就可以发生中和反应,那么人在地面上肯定会一直进行这种属性电荷的交换,修炼出内功属性根本就成了笑话。 所以任何人修炼出来的内力,其实都不能直接与天地之间的相反属性或电荷中和,丹田和经脉一般情况下是密闭的,只有通过穴位才能将其中的内力引导出来,而如果经脉碎裂,或者丹田破裂,内力就会直接流失掉,武功全失。 只是平时内气外放时,属性并没有那么强烈,只会自然的中和,缓缓消散,所以内力才无法及远。 而当突破先天境界时,内力通过特殊的经脉路线,也就是游走全身,然后气走任督二脉,最后直冲百汇,贯通而出之时,内力也就是真气的属性极端,电荷量极大,这才引会发生中和反应。 真气吸引天地间的带有相反属性的电荷击穿空气而来,形成了所谓的天地灵气洗礼。 至于为什么不论周伯通如何指挥,这些先天真气都不会有所停留,这个裘穷就实在是猜测不出来了,可能只有等裘穷自己突破先天,尝试一番之后,才会有答案吧。 虽然裘穷想了这许多,但其实只是在须臾之间,这时周伯通面色红润,只是精神头却有点提不起来,经过了这一番生死之间的折腾,任他身体感觉再好,精神上也是很疲劳了。 黄药师和裘穷等人虽然好奇,倒也不好继续询问,当下各自分开回房休息去了。 却说众人刚分开没多久,这黄蓉、虚竹子和黄药师,前后脚的都分别来到了裘穷的小院。 黄蓉为什么来,不言自明,虚竹子则是疑惑裘穷的身份来历,想要试探一番,黄药师则是惦记着,想让裘穷也像说周伯通一般,指点指点他,说不定他也能突破呢。 总之三人如同约好了一般,裘穷回到屋中倒了杯茶,还没端起来,黄蓉就到了。 裘穷不由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蓉儿可是想我了?” 黄蓉闻言娇嗔了一声,道,“切,谁想你了,我是来……来看看你院中的花儿草儿的,看它们有没有被你这臭嘴熏死。” 两人总算是有了机会独处,打情骂俏了一阵,裘穷拉过黄蓉的小手摩挲着,温声道,“蓉儿你也知道,我这人性子急了些,但我拳拳心意,你应该是知道的,下次可不要再不告而别了,那几****都快担心死了……” 黄蓉走过来,抬手指点住裘穷的嘴角,温柔一笑,依偎在裘穷的怀中,假装哀怨的道,“若是离开,也只会是你不要我,我哪里会不要你……” 裘穷闻言假装色眯眯的道,“婚约已经到手了,就算是你想跑,也逃不出本侯爷的五指山的,你就乖乖从了本侯爷吧。” 说着就要朝黄蓉的脸颊捏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只见黄药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正在假装抬头看云彩,二人不由吓了一跳,黄蓉羞的拍了裘穷两下,又做了个鬼脸,招呼了一声就跑掉了。 倒是裘穷本就在自己屋中,总不能跑掉吧,于是一脸尴尬的把黄药师让进屋中,解释道,“我们其实在开玩笑,呵呵,开玩笑的。” 说完见黄药师一脸淡定,急忙转移话题,“那个……岳父大人不知找小婿何事?其实您有事让人招呼小婿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前来呢。” 黄药师本就不是个卫道之人,蓉儿和裘穷两情相悦,婚约都订下了,也不在乎二人亲密一些,这时自然不会纠缠。 二人聊了片刻,黄药师再不客气,终于问道,“贤婿不必多礼,其实呢,老夫也是同老顽童一般,卡在这先天之境的门口,只差一点机缘。不知道贤婿对老夫的情况有什么看法?” 裘穷不由一呆,虽然他和蓉儿吹牛说自己无所不能,但是他又不是上帝,周伯通的情况也是他偶有所感,尝试一番罢了,哪知道这黄药师倒是直接当了真。 这时看黄药师一脸期待向往,也不好直接拒绝,沉吟了半晌,这才犹犹豫豫的道,“这个……小婿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药师闻言浑身一震,难道这小子真有什么想法不成? 他本来只是抱着些许希望尝试一番而已,毕竟周伯通之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想要达到一语道破的效果,谈何容易?没有对此人过往的充分了解,没有对武功一道高深的见解,根本不可能。 哪知这小子居然只是简单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居然就有了答案? 当下急忙道,“但说无妨。” 裘穷得了这话,也还是不敢直说,磨磨唧唧的道,“这个……其实岳父大人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所以吧,小婿觉得……那个……” 黄药师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挥手怒道,“小子别啰嗦,有话快说。” 裘穷这才道,“不知岳父大人还记不记得虚竹子道长当时说了什么?” 黄药师不由回忆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句话虽然颇有哲理,这是属于天地本质的问题,难道你的意思是老夫对天地万物的规律理解有误?” 裘穷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只听门外传来虚竹子的声音,道,“是后一句,情之一字,看的太轻,则会伤人;看得太重,却又伤己。”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虚竹子,缓缓踱步而来,到了近处,作了个道揖,这才接着道,“你本是个特立独行,畅游天下的豪侠,只是因为夫人因你身死,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表面淡然的模样。” 说着看了看裘穷,眯了眯眼,这才继续道,“虽然你的心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破绽,但是老道一直认为,心性修炼在于遵从本心,你心中的伤痛只怕比周伯通还要沉重不知多少吧,若是一直压制下去,只怕与突破先天无缘了。” 黄药师闻言不由眉头皱起,轻声问道,“依道长之意,老夫该如何?” 虚竹子不知为何,嘴角带笑道,“只需抛却前尘往事,一心武道,自然能够有所进益。” 裘穷不由再次摇头,这时只见黄药师皱着眉一拍桌子,冷冷的道,“忘却前缘,哼哼,若是如此,老夫宁可不要这先天之境也罢。”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虚竹子见状也不生气,反而指着裘穷道,“这小子好像还有不同看法?你不听听这小子的想法么?” 黄药师顿了顿,转身回来坐下来,却是看也不看虚竹子一眼,显然是对着老道的说法很是看不惯。 裘穷见二人都注视着他,这才缓缓的道,“于千万人之中,人海茫茫的世俗里,遇见了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哪个她。” 虚竹子和黄药师不由都是浑身一震,眼前各自浮现出一个清晰的身影,即便是这许多年过去,心中那个人的身影依旧如此清晰,恍若还在眼前巧笑嫣然。 不说虚竹子和银川公主当年神奇的缘法,就是黄药师当年与妻子也是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的。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绝情绝性的人,对各自的那段感情都很看重,不论是虚竹子在银川死后,还是黄药师在妻子冯蘅死后,都是心性大变的。 虚竹子刚才也只是虚言试探裘穷罢了,并不是真的这么想。 这时闻言不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半晌,才率先回过神来。 而黄药师,这时已经是虎目含泪,陷入回忆中根本无法自拔。 第七十三章 武功没落的原因 半晌,才听裘穷又道,“人们明知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但古往今来,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依然犹如飞蛾扑火般一头扎进去,为之神魂颠倒。” 黄药师这才回过神来,挥挥手道,“不用乱扯了,直接说吧,你觉得老夫应该如何突破先天?” 裘穷不由苦笑道,“泰山大人未免太过高看我了,我哪里知道你该如何突破先天?” “我都还没搞明白突破先天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怎么帮的了你?” 黄药师闻言不解道,“那你刚才?” 裘穷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只是不赞同虚竹子道长的观点罢了,我始终认为,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所谓无欲无求,抛弃感情,无悲无喜的达到先天,活着和死去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一具先天的行尸走肉罢了。” 说着又扭头看向了虚竹子,道,“道长一直以来都有追求吧,这也是欲求啊,而且此次前来,难道不是因为对我感到好奇么?这叫求知欲啊。” 虚竹子笑呵呵的道,“老道可没说自己是无欲无求的,只不过是劝黄药师放开心结罢了。” 裘穷闻言不由眯了眯眼睛,话却是憋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黄药师也是哭笑不得,好么,刚才都那么明显了,这会儿话锋一转,直接就否认了,这哪里有什么高人的样子。 虚竹子和裘穷相互对视,一言不发,二人脸上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黄药师眼睛一转,已经明白过来,合着这老狐狸和小狐狸虽然明面上说的是他,实际上却是在相互试探,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奇,当下也不再多说,静静等待二人解释。 还是裘穷定力不足,先忍不住了,说道,“小子自打一见面就觉得前辈和蔼可亲的很,不知不觉的,就觉得比亲兄弟还值得信任,最后更是连自己修炼的秘密都透露了出去,此时想来,怕是早就着了前辈的道儿了吧。” 虚竹子也不否认,反而洋洋自得的道,“裘穷你说你精神能量是常人数十倍的时候,也是着实吓了老道一跳。” 裘穷心中了然,果然如此,幸好他精神能量非凡,最重要的一些事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不过这时还是装作愤怒的道,“亏你还是义盟盟主,居然用****之类的卑劣手段,迷惑我的心智,窃取我的情报。真是无耻之尤。” 虚竹子淡然道,“你这小子也不用装蒜了,你还不是早有防备,你说的那些,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说着也是赞叹不已,虽然虚竹子成功的心理暗示了裘穷,他绝无恶意,但也仅此而已了,裘穷渐渐的有了警戒之心,其精神能量好似一面万仞绝壁,任虚竹子施展各种手段都无法影响分毫。 然而实际上,裘穷却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要不是虚竹子胡说八道,诱导裘穷说话做的太过明显,裘穷还蒙在鼓里呢,至于精神能量的防守,纯粹是自发的本能,根本就是无意识的。 所以刚才只要虚竹子问话,裘穷都本能的避而不答,这才让虚竹子有了误会。 这时只听虚竹子道,“再说,老道这么做,问心无愧,为了天下武林同道,为了万世之基,又何惜什么个人颜面。” 说完也不待众人答话,就继续道,“想来裘穷你还不知道所谓的义盟,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裘穷点点头,他对这个义盟也是充满了好奇,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义盟给他的印象是一个避世却立下义盟约管理江湖的组织,一个强大却不发展势力的组织,一个高手如云却没有丝毫名气的组织,真是神秘异常啊。 虚竹子点点头,正色道,“义盟存在的目的其实是拯救整个武林。”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所谓的武功、内力早在几千年前炎黄之时,就已经存在了,而那时人们的武功,简直出神入化,不论是黄帝蚩尤,还是祝融共工,其实都是超越了先天,甚至达到神灵一般的修炼之人。” “然而几千年过去,人们有关武功的所有能力都在一直退化,不论是习武的资质又或者是习武的悟性,都是如此。” 裘穷和黄药师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裘穷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不仅如此,到了几百年后,裘穷前世的那个时间,内功武功,基本已经销声匿迹,唯有在史书中还有些只言片语,昭示着曾经在这中原大地上,存在过这么一种神奇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裘穷一直致力于研究内力的根源,武功的本质的原因之一,他希望能够找到科学有效的方法,让武功流传下去,让这中华文明的瑰宝不至于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黄药师则是博览群书,学识丰富之人,之前对这种情况也隐约有所察觉,只是当时并未多想罢了。 虚竹子见二人都是一脸沉思,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这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人发现了,并留下了很多解决之道的线索,比如……老子的《道德经》,老子讲的无为而治,其实也是在暗中指点武林中人,在《道德经》的扉页上,他还特地提到过这个问题。” “然而有能力改变现状的人,没有发现或者没有时间,发现这个问题也有时间的人,却又没有能力改变,直到了几十年前,老道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共同建立了义盟。” 裘穷二人闻言,不由吃了一惊,虽然二人听了虚竹子前面的话,就早有猜测,但听他最后如此肯定的说出来,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这义盟的存在目的其实一直是个谜团,如此强大的组织,又行事诡秘,必然有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目标,即使聪明如黄药师,看了他们所谓的义盟约,也是理解不能。 所以这时黄药师就出言询问道,“那你们所谓的义盟约,其实就是解决之道?” 虚竹子点点头,解释道,“要知道大部分的平民才是人类的基础构成,而修炼武功的人毕竟是少数,而用进废退,人类的组成大部分都是祖辈没有习武资质的人,本来就只有少部分人有此天赋。” “同时近来火器的兴起更是让武功没落了许多,练武的效果实在不佳,练武三十年还不如别人一把火枪,修炼的人自然少了许多。” “再加上武林中人的恩怨情仇,相互厮杀,一直内耗不断,本来人数就少,这样日复一日,学武的人也是越发的少了。” “平民是人类社会的组成中人数最多的,存在范围最广的,所以武林中人的江湖厮杀,有时候难免会牵连些无辜,平民以此遭遇无妄之灾,也不是什么罕见之事了,所以大部分平民对于武林中人都是闻之色变,躲避不及的,极少有平民会有学武的意愿。” “更何况所谓穷文富武,平民之家的财力也有限,支撑不起学武的消耗。” “因此学武之人的数量正在日益减少,恩,这三个原因都是老道等义盟中人自己总结出来的。” 裘穷和黄药师不由对视一眼,暗自佩服,在众人还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时,人家都已经着眼于整个世界了。 虚竹子继续滔滔不绝的道,“还有老子提到的一些原因,比如一些为人师长的人,敝帚自珍,生怕徒弟忘恩负义,教徒弟总是留些绝学压箱底。这样一蟹不如一蟹,一代不如一代,让不少高明的武功都失传了,习武方法也减少了。” “然后老子还提到过,武林中人肆无忌惮,目无尊上,侠以武犯禁,不仅在平民中没有什么好印象,就是各国朝廷对武林人士也是深恶痛绝的。” “到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排斥武功的存在,江湖的存在,如此一来,武功不日渐没落才怪了。” “所以,老子提出了所谓的无为而治之法,而老道等义盟众人也在此基础上,列出了十三条义盟约。” “而所谓的无为而治,其实就是避世不出,消弭正邪之争,消失在平民和朝廷的视野中,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整个江湖,整个武林得以幸存。” “而老道等人认为,若是能够争取到平民和朝廷的支持,岂不是更好?” “若是所有练武的人组成同盟,逐渐形成一个稳定的体系,不再参与国家之争,不再打扰平民的生活,不再以争斗为目的,反而成为一个公平公正的代表,保护平民不受欺压,保护国家皇室成员不受暗杀,会如何?” “这样会让武功长存,武林长存,还能让武学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可谓是发扬光大不是么?” “不仅是为了避免民众的恐慌,也是为了无为而治,所以前期,义盟是不能轻易暴露其存在的。” “首先,义盟不仅接纳各种武林人士,还有各行各业的精英也是义盟的首要目标。” “然后我们要让武林中人和有条件学武的人,认识到义盟这种组织存在的好处。” “最后再将义盟的存在以完全正面的形象,逐渐曝光出来。” “如果以此而为,即使最后无法得到广泛的平民支持,也可以保证义盟的存在不会后继无力的垮台。” “如此,千百年过去,江湖才能一直存在,武林才不会消亡。” 裘穷听得似懂非懂,不由出言问道,“你们这义盟约到底是什么啊?” 黄药师和虚竹子闻言,不由哭笑不得,合着这位还不知道呢,虚竹子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了啊。 第七十四章 仙人降世? 当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裘穷说明了所谓的十三条义盟约。 一、义盟是一个暗中的组织,短期内不会随意的暴露在人前,所有刻意泄露和诋毁义盟存在的人,都将受到义盟的严惩。 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武林中人皆不得蛊惑百姓,起不义之兵,当竭力避免与国家朝廷的冲突。 三、公道自在人心,武林中人皆不得行邪魔歪道之事,残害百姓,须尽力避免与百姓的冲突。 四、国仇乃是国仇,家恨乃是家恨,武林人士不得以各种手段,参与刺杀敌国的皇室成员。 五、武林中人不得参与火器的研究与推广。 六、义盟乃是公平、公正的代表,愿意为天下人讨一个公道,无论是谁,不论有什么恩怨情仇或者利益之争,只要找到义盟,义盟都会公平公正的处理。 七、为人师者,必须著书立说把自身的武艺全部记录下来,或者传给徒弟,或者交由义盟负责同意保管。 裘穷听到这里才有些恍然之意,显然其中前四条是针对老子的无为而治提出的。之后第五条表面义盟对于火器的态度是绝对抵制的。至于第六条,显然是为了以后义盟的出世做准备的。 至于第七条,让人家把武功记录下来也就罢了,但是要知道武林中大部分的争斗都源于此,各门各派都将自己的武功爱逾性命的,为了高明的武功厮杀纷争,简直是江湖中最常见的戏码,交给义盟保管,呵呵…… 裘穷想到这里不由撇了撇嘴,道,“第七条盟约简直是个笑话,根本就是空中楼阁不可能实现的。就说迄今为止,有人上交过么?” 虚竹子闻言沉吟道,“虽然现在还没有人上交,现在看也可能真的不现实,但是如果义盟真的能够按照老道等人的推测发展,终有一日还是可能实现的,再说义盟也不是白要他们的武功秘籍,只要上交给义盟,义盟就会挑选级别向近的武功赠送他们的。” 裘穷听了嘴角抽搐,这义盟的人一看就都是武痴,一个个以己度人,真以为为了别的武功,就会有人把自己的武功交出去么? 不过看虚竹子一脸淡然的样子,显然是多说无益的。 便闭口不言,继续听了下去。 八、人生而平等,职业也无分贵贱,凡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武林人士都必须要以礼相待,诚信结交。 九、义盟乃是道德之盟,所有入盟者都应该以道德为先,诚信守诺, 十、义盟乃是正义之盟,所有入盟者都应该秉持正义公正,绝不偏私 十一、义盟乃是情义之盟,所有入盟者都应该情同兄弟,不论民族仇恨 十二、义盟乃是侠义之盟,所有入盟者都应该有一颗侠义之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十三、义盟只是一个联盟,而不是一个组织,我们没有任何不良企图,但是所有加入义盟的兄弟都要自觉遵守以上条约,当然,兄的门同时也会享受义盟的所有资源,比如武学,比如情报等等。 这次裘穷倒是没有打断,只是思考着,这第八条,不仅是为了以后打算,同时也能保证义盟现在行走江湖更加方便吧。 至于第九到十三条,显然是对于义盟中人的要求,同时也算是对于江湖未来的美好期待吧。 这时见都说完了,裘穷才缓缓的道,“所谓道义,即是道德和正义,这是密不可分的。” “‘道’是万物万法之源,创造一切的力量,德是为顺应自然、社会和人类客观需要去做事的行为,不违背自然发展规律,去发展自然、发展社会,提升自己的践行方式。” “而所谓罪莫大于无道,怨莫大于无德。道德则是人们的行为准则与规范。” “至于正义,通常是指人们按一定道德标准所应当做的事,也指一种道德评价,即公正。” “正义的观念萌于原始人的平等观,形成于私有财产出现后的社会公平即是正义。简单来说是同样的人同样对待。” “情义则是人情与义理;亲属、朋友、应有的感情。” “侠义之道更是不用多说,这些我都能理解,只是这最后一条是上述条约的解释和吸纳人才的手段,至于共享的,当然是各位主要成员提供的武学,情报也是大家自己提供的。” “就凭借这么一点利益,加上所谓的志同道合,义盟就能发展成如此规模?请恕小子无法相信。” 虚竹子点点头,道,“的确,只凭这些,当然不足以吸引众位兄弟加入义盟,并且忠心耿耿了。” “义盟所谓的情报,其实更多的是对于商人和朝廷而言的,也许你不知道,一条准确的消息对于任何商人或者朝廷有多么巨大的价值。” 裘穷闻言不由撇了撇嘴,商业间谍,ZF间谍,特工,这些都是做什么的,他会不知道? 只听虚竹子又解释道,“而武功共享,其实是老夫逍遥派的珍藏,义盟的武库中几乎囊括了百年来所有武功秘典的八成,所以所谓的上交武功,不过是立下一个规矩罢了,现在根本不要紧。” “只要加入义盟就能无偿获得一本中等程度的武功秘籍,而所有义盟成员都分成了详细的等级,比如盟主,可以随意阅览武功,副盟主,除了顶级武学,其他随意,长老,堂主,副堂主,干事,精锐和普通成员,都有不同的阅读权限。” “只要为义盟做出贡献,就可以获得晋升,提升权限,自然就能获得更高阅读权限。” 说完,虚竹子洋洋自得的看着裘穷。 裘穷不由无语了,这破办法还用想?还得意?一个人若是尽心尽力的给义盟办事,又有多少时间修炼武艺?若是专心修炼武艺又怎么提高阅读权限?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好吧,亏这老道还得意洋洋,真不知道这义盟的人都是怎么团结到一起的。 想到这里,回头见黄药师也是神情古怪,二人不由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啊。 其实说起来,这义盟的确存在这种问题,所以才会分成鲜明的两个派系。 一派就是以白景乐为代表的一群任务达人,每次有任务都积极的很。 而另一派则是一群埋头苦修的奋斗者,任务什么的都是浮云,在武库中找到一本适合自己修炼的,就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到先天了,这群人反倒是占了大多数。 的亏义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和商业支持,要不就被这群每天除了练武什么都不管的人吃垮台了,而且这义盟招收的人也大部分都是些嗜武成狂的家伙,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乱子。 因此,义盟的几位盟主倒也乐见其成,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也便于管理不是。 却说此时,黄药师也明白他在裘穷和虚竹子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指点了,于是聊了一会儿就怏怏而去了。 屋中只剩下了裘穷和虚竹子二人,这时虚竹子终于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裘穷,这俩只有你我,你也不用隐瞒了,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不是仙人降世?” 裘穷不由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虚竹子道,“这义盟中又好几个能掐会算的,我们成立义盟的目的本就是行的逆天之举啊,是天意要灭武功的,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裘穷无语道,“我怎么会看的出来?我真的不是什么仙人。” 虚竹子道,“天意要灭武功,所以近些年来,天地之中的先天真气越来越少,想要成就先天,愈发困难,除了周伯通,上一个达到先天的已经是十年前了。” “而义盟的大盟主,道号一清,你可识得?” 裘穷听了不由觉得有些耳熟,皱眉思考了片刻,正要说话,只听虚竹子又道,“一清道人,本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江湖人称‘入云龙’。” 裘穷大惊道,“什么?!是他?!”公孙胜?水浒传里梁山二当家的?这水浒传里,他可是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这世界难道真有什么神仙不成? 虚竹子也是惊讶异常,道,“你果然识得他,原本他和老道说你定会识得,老道还不相信呢……” 说着不等裘穷回答,又冷哼道,“果然让他算中了么,哼,裘穷,你对事物的见识看法,对武功的研究,言谈举止,甚至是眼神中流露出的孤高,都只能说明同一件事。” 说着眼中闪过一摸精光,肯定的道,“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裘穷闻言惊骇欲绝,直接从凳子上翻身跳起,手脚打颤,看着虚竹子惊疑不定,出了一身大汗,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可是裘穷最大的秘密了,这时被一个不知态度的人一语道破,哪里容得裘穷不惊慌失措? 虚竹子见状长吁一口气,道,“果然如此么……老道本来也是猜测,没想到居然一语中的。” 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裘穷,站起身来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直接来了个三叩九拜,把裘穷唬了一跳,这虚竹子是要闹哪样?连忙后退了几步,双手微举,小心戒备着。 只听虚竹子叩首道,“小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仙人恕罪,不知您是哪位仙人,可否告知?” 裘穷不由哭笑不得,这老道,脑子秀逗了么,还未及答话,只听虚竹子又激动的道,“仙人此番下界,可是为了拯救苍生?拯救武林?又或者传承武艺而来?” 裘穷一呆,虚竹子则不管不顾,自己越说越激动,这时已经有些哽咽了,喃喃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苍不会抛弃我们的。”却是连自成都变了。 裘穷纳闷至极,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老道莫非是精神病?脑子不正常的? 第七十五章 将错就错 却说裘穷这时一脸的懵逼,用一种看sb的神态看着虚竹子,而虚竹子跪倒在地,掩面而泣,根本没注意到裘穷怪异的神色。 而是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这义盟的老大乃是入云龙公孙胜,他也是偶然间发现了武功逐渐没落的事实,之后就联络了本就交好的几位至交好友,比如虚竹,比如义盟原来的三盟主杨维德的师傅徐子平,还有当时武林中所向披靡的独孤求败等人,共同商议此事。 而徐子平则是出示了《道德经》中老子的推测,众人这才相信了此事,而且徐子平也证实了公孙胜的推测,他也观星测算过,这江湖武林,怕是不能久存了。 众人这才有了危机感,精挑细选了一批人品极佳的好手,共同组建了义盟。 而开始的时候义盟并没有什么义盟约,众人的想法都源自于老子《道德经》中所描述的那些,什么敝帚自珍什么侠以武犯禁之类的。 所以他们都认为只有一统江湖,让义盟成为真正的武林之主,然后统一管理武林,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而凭借着义盟极严的规矩,义盟众人一个个好似苦行僧一般,凡事都一板一眼,数年间就在江湖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人数也渐渐开始增加,所有加入义盟的人都是经过了几位盟主的重重考验,人品武功俱是一时之选。 紧接着义盟用了十年时间,就将中原的魔门势力彻底铲除了,让整个天下为之震惊。 要知道,这可不是仅仅只需要强大的武力就能够办到的,人家魔门中人若是找个犄角旮旯的一藏,任你武功再高,还能搜遍天下不成。然而当年的义盟居然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就将中原大地上的所有邪门歪道给血洗了一遍。 之后义盟的收人条件宽松了不少,于是义盟的规模迅猛激增,巅峰时期的人数更是达到了几十万,中原大地上几乎十个武林中人,九个都是义盟的,连周围的几个小国都不能避免,过半的武林人士都加入了义盟。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义盟的名头太盛,势力太过庞大,以至于连当时不论金、宋、大理、西夏还是吐蕃的各国朝廷,都闻之色变,更别说什么接纳了。 之后不久,各国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对义盟突然施以了雷霆般的打击,同时在各地派出军队,镇压义盟的发展。 如此情况直接把义盟众盟主、头领们打蒙了,他们本就大部分都是些草莽之辈,读书识字的人少之又少,根本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义盟终究不是为了造反统一天下而存在的,即使当时几位盟主又这个野心,手下这些人也不见得会跟着他们一同舍家舍业的玩儿命。 所以义盟众人痛定思痛,最后留下了这十三条义盟约,便犹如一颗彗星般,突兀的出现,又瞬息间销声匿迹。 但是义盟当然没有就此消散,只不过是由明入暗,几位萌主带着义盟的骨干和一些精英,暗地里在海外开设了堂口,一边默默的发展着,一边关注着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随着各国朝廷的有意打压,一切有关义盟的讯息很快都消失不见,二十几年过去,义盟这个名字,现在对于江湖中人都已经有些陌生了。 山河日下,不仅大宋日渐衰弱,义盟的高端实力虽然依然强大,但是在江湖中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小了,想要实现武林长存的目标,希望已经渺茫了。 公孙胜和徐子平在十年前终于孤注一掷,以寿命为代价占卜了一卦,得到的结论却是,天意如此,武功必灭,然而天衍大道九十九,尚有一线生机。 卦上言道,“彼世乃我世,此世非此世,其仙邪?凡也。求之极?乃无穷。” 这字面上的意思识,他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是这个世界又不是这个世界,他是仙人么?其实是凡人。你们所追求的是极限么?其实根本就是没有尽头的。这众人看的个头昏脑涨,也不能参悟。 徐子平却因为这次占卜而身死道消,公孙胜也受到了重创,不得不常年闭关。 后来,虚竹子找到了岳飞的儿子,岳云,这人不仅武功不俗,侠肝义胆,并且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后来还机缘巧合的为义盟立下大功,因此当上了义盟的第二任三盟主,负责管理盟中的大小事务。 不过不可避免的,众人渐渐地也都有些失去了信心,义盟最近几年的活动更是逐渐减少,有了些人心思变的意思。 直到最近,义盟的几位正副盟主先后注意到了裘穷,这个大宋的琅琊逍遥侯,这厮不仅名字和卦上最后一句很像,为人也是超凡脱俗,见识不凡,这救世之人是否是他? 然而,简单的调查了一番之后,三盟主岳云就对这个裘穷毫无好感了,这厮不仅结交完颜康之类的什么金国权贵,在大宋也是和宰相韩侂胄等人同流合污,更是一手策划了‘庆元党禁’,不知害得多少人无辜而死。靠这样的人拯救武林?别逗了。 因此,众人也就不再关注裘穷,直到虚竹子听了李莫愁和穆念慈的话,观星知天下?这才重新对他有了兴趣。 便找到了公孙胜,公孙胜这才得知此事,便又占卜了一次,并断言道,“便是此人。” 虚竹子哪里肯信?公孙胜乃道,“他识得我的,你只管告诉他,我是谁,在哪里,他自会前来。” 虚竹子带着疑惑,找到了裘穷,之后随着事情的发展,裘穷给他的惊讶越来越多,越接触,他越觉得,这裘穷还真有可能就是仙人降世。 时至今日,虚竹子终于忍耐不住摊牌,出言试探,果然一语中的,不由激动的不能自已,掩面而泣,“这武林终于有救了。” 裘穷哪里知道这中间还有如此故事?这时便要矢口否认,正要说话,忽的灵光一闪。 裘穷现在可不仅仅是一个江湖中人,他还是大宋的侯爷,他不仅仅是想要当一个大侠,他还想拯救世人。 义盟,为了武林长存而建立,这也是裘穷的目的之一,两者并不冲突啊,若是……他此时承认下来,岂不是凭空得到了这股势力的支持?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装作惊愕的问道,“你怎么知……”然后又连忙轻咳一声,装B的曼声吟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并非什么仙人,只是有缘得仙人指点罢了。” 虚竹子闻言一呆,眼睛一转,恍然笑道,“是,是,我明白,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却是误会裘穷是为了避免身份泄露,撒了个谎而已,当下连连应是,并保证绝不泄露裘穷的身份。 二人都送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下,虚竹子这才解释了一番,说了之前义盟占卜卦象之事。 裘穷听了不由有些慌乱,这世界怎么这么多怪胎,公孙胜的占卜居然这么准?之前是就差指名道姓了,现在更是见都没见过就知道自己认识他,若是见了面,岂不是被直接拆穿? 虚竹子哪里知道裘穷想些什么,见他神色阴晴不定,不由紧张道,“莫非是拯救武林之事有什么困难不成?” 裘穷闻言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神仙,手一挥,叮咚,愿望达成,拯救武林,你们努力了几十年都没有进展,你说是不是有困难?” 虚竹子不由尴尬一笑,确实是他有些着急了,只是这追求了数十年的目标,希望就在眼前,也难怪他心急火燎。 裘穷渐渐平复下来,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这时眼睛一转,故作神秘的和虚竹子耳语道,“其实我已经有所行动了,只不过和你们的方法不太一样罢了。” 虚竹子大喜,不由问道,“不知大仙又有何良策?” 裘穷嘴角抽搐,大仙?合着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个跳大神的么?日了个狗了…… 当下怒道,“什么大仙,你才是大仙,你全家都是大仙。” 虚竹子无辜的眨了眨眼,低声试探道,“仙长?”裘穷不由捂脸道,“叫我裘穷就是。” 虚竹子这时也想起了那句仙邪凡也的卦象,这才点头应道,“裘穷。” 裘穷不再理他,继续道,“知道什么叫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么?只要发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符合人民群众的利益,这世界上就没有干不成的事儿。” 虚竹子闻言沉吟了半晌,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忽的一拍桌子,惊声问道,“你要造反?!” 裘穷心里这个窝火啊,这TM的老道士果然脑子不正常,怒道,“闭嘴,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老子就不管这事儿了!” 虚竹子惊疑不定的看着裘穷,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裘穷无奈,只好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一个……造什么反啊,难道是脑子进水了?” 虚竹子更加疑惑了,这造反的那群人,还真是经常号称自己是什么仙人降世啊,天地之子啊之类的,这裘穷不会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吧…… 裘穷不再理他,继续解释道,“我本来么,是知道世间万物的,可是那个过程有些波折,所以大部分事情都忘了,所以么,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努力研究武功内力的本质,想要将它体系化,明确化,这样一来,人人都能练武,人人都是武林中人,武林自然不可能消失了。” 虚竹子听得目瞪口呆,人人都能练武?这TM怎么可能?这比造反当皇帝还不靠谱啊…… PS:今天晚上和哥儿几个约了去看《魔兽》,同志们有没有看过的么,据说很nb啊……设置自动发布了,俺去也,先撸几局再说吧,哈赛、哈赛、哈撒ki……啊哈哈哈。 第七十六章 惊为天人与临安逸事 却说虚竹子不由反驳道,“怎么可能人人都有习武的能力?” 裘穷看虚竹子一脸不解的样子,不由解释道,“这并非不可能实现的妄想,习武的能力其实可以分为个人条件和经济条件,先说说这个个人问题,要知道其实人人都可以习武的,只不过人们资质有高低,悟性有好坏,所以修炼速度不一样罢了。” 裘穷道,“每个人的身体经脉、穴道的状况、位置都各有不同,但是只要有详细的指导,每个人都可以练出内功来的。” “其实我已经用这种方法,将武功传授给了大宋的军队,京洛招抚使郭倪率领一万大军,在临安城东侧榧(音同匪)子山下驻扎封闭营盘,闭关修炼,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否则就地格杀。” 虚竹子不屑道,“你就吹吧,这根本不可能,一万大军都能修炼?这怎么可能?不说这一万人有没有习武的资质,就说他们的悟性,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修炼吧。” 裘穷不由得意的道,“虽然当时我推测内力是电流的结论也许不正确,但是,我的方法却是可行的。” 原来,当年裘穷认为所谓的内力既然是异种电流,那么通过电刺激是否会对内力的产生又什么影响呢? 于是裘穷当时用磁铁和导线圈制作了简单版本的手摇发电机,并首先在自己身上进行了实验。 然而实验结果却领裘穷很是失望,电流对内力的影响极其微弱,效果极差,除了把自己电的手臂发麻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效果。 如果硬要说有效果,那就是可以和冥想打坐一样,刺激穴道、经脉产生内力,只是这速度么,只有裘穷自己修炼的五分之一,还要忍受电流穿体的痛苦,所以裘穷当时就舍弃了。 不过后来到了临安,与赵扩一番商议之后,二人还是召集了大军,用这种方法促使大军产生内力,效果还算不错,只要手摇发电机的速度别太快,基本所有人都能忍受,这也是为什么裘穷肯定所有人都能修炼的原因。 只不过裘穷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这种方法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其中蕴藏着极大的风险,只不过这些士卒都是精锐,身体素质极佳,这才侥幸没有发生什么事故罢了。 这时裘穷对虚竹子解释了一番后,又补充道,“所以只要所有士卒都熟记经脉、穴位,就可以修炼了,内力根本不是问题。” 虚竹子听得个目瞪口呆,这内力还能如此产生?强行让人产生内力?这裘穷脑子怎么长的……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只听裘穷又继续道,“比如,一万大军中有七千人修炼的是我创出的简易版‘金钟罩’,众所周知,任督二脉乃是在人体正中间贯穿的。” “而我创出的‘金钟罩’就是源自于督脉的命门穴和任脉的中庭穴,这命门穴主肾脏,中庭穴主心胃,只要气走二穴,内力运行至手少阳三焦经,通过内力刺激二穴产生的属性就可以相互融合,达到增强体质,提高抗击打能力的效果。” 裘穷又道,“至于剩下的人,我则是让他们修炼了治疗外伤用的恢复型武功,至于轻功,当然是人人必修的。” 虚竹子已经傻了,这具体穴位产生的具体属性难道裘穷全都知道?怎么创造的出,种类如此繁多的武功来?他想了半晌,只能理解成,裘穷不愧是仙人,不服不行啊…… 如果真的如裘穷所言,这军队步卒练了‘金钟罩’,剩下的人还会治疗,那岂不是根本打不死,所向披靡么? 什么弓箭、什么骑兵、什么阵型、什么士气?都没有任何作用啊,除了火器这种一击致命的武器,其他根本毫无威胁。 虚竹子想到这里不由的惊悚异常,这裘穷果然是要统一世界的节奏么…… 裘穷见虚竹子一脸看阴谋家、野心家、幕后**oss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裘穷也是无奈了,讪讪地道,“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他们虽然能够修炼,但实际效果其实就不好说了,毕竟修炼速度太慢了,练个十年,金钟罩能挡住弓箭就算是刻苦努力了,至于弩箭,想都不要想了……” 虚竹子这才恍然点头,也是,天地万物自有平衡,就算裘穷能够投机取巧的批量制造,也不可能制造出什么高手来的。 而既然不是高手,那威胁立刻下降了十个等级不止,根本不足为虑。 这时裘穷又继续解释道,“至于经济问题,这才是重点。因为若是想要推广内力,让所有人都习武,物质条件才是基础中的基础。” 虚竹子点点头,道,“所以老道才说你这是妄想,天下之人何其之多?就说大宋境内就有万万人以上,所有人都修炼武艺,谁来种地?谁来织布?无衣无食,人们怎么活的下去?” 裘穷也是赞同道,“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帮助啊。” 当下裘穷就和虚竹又探讨了很多,虚竹子也总算是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只是有些事情虚竹子也并不能自己就做了整个义盟的主,所以虚竹子多次心诚意切的邀请裘穷到义盟总部一游,他将会召集所有义盟成员共同商议。 但是裘穷还是婉言谢绝了,毕竟这事儿和金宋结盟相比并不是紧要至极,完全可以等裘穷确定了金宋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再行前往即可。 这蒙古国威势无双,势不可挡,所以金宋结盟势在必行,大宋只有将蒙古抵御在国土之外,才能有相对和平的环境休养生息,到时候才能反败为胜。 虚竹子虽然急切但也总不能将裘穷直接掳走,所以只能无奈答应裘穷,过些日子再来寻他。当然,他若是知道,裘穷其实早就暗中和赵扩一起计划着,于临安城刺杀完颜洪烈这种事了,估计也就不会对裘穷还这么和蔼可亲的了。 毕竟就算裘穷对于武林长存的问题,有自己的解决之道,但也仍是虚无缥缈的,而刺杀完颜洪烈显然是和义盟约背道而驰的。 话分两头,却说此时已经是九月的尾巴,临安城中,秋风萧瑟,花草凋零,树叶渐渐泛黄,即使是从东边大海吹来的暖风,也不能让临安城的人们感到丝毫暖意。 完颜洪烈自上次袭杀蒙古使节团失败,就不知所踪了,但是他却收到了很多来自大宋的密报,都是关于《武穆遗书》的。 有的说是在皇上纳凉的亭子里,有的说是在御花园的假山之中,还有些离谱的说法是在皇上寝宫的床底下,垫了床脚。总之众说纷纭,各有不同,但众口一辞的是,这《武穆遗书》必然是在皇宫大内之中。 相传是岳飞当年回宫之后,见势不妙,危机之中将载有自己毕生心血的《武穆遗书》托付给了一名侍卫,侍卫将之藏于隐秘之处。 完颜洪烈不由急忙召集人手,借着这次出使的机会,要一举将《武穆遗书》搞到手。 然而他阵营中的最强者,欧阳锋叔侄,却是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怎么等待找寻都不见踪影,完颜洪烈也是无法,只能带着沙通天等人,一路急行,来到了南宋的国都临安。 杨康与郭靖二人也得到了消息,完颜洪烈此次乃是为了《武穆遗书》而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赵扩和裘穷的阴谋,但也觉得此乃天赐良机,完颜洪烈此人疑心极重,他既然得到消息这《武穆遗书》在皇宫之中,必然不会轻易让自己的手下私自去偷。 他必然是要和他们一起的,以防止《武穆遗书》被人私吞。 所以机缘巧合的二人也展开了行动,反倒是配合了裘穷等人的计划。 裘穷当时之所以不跟杨康说,就是顾忌杨康会顾念旧情,不忍下手罢了。 完颜洪烈不论是在金国还是在大宋只要死去,杨康在金国中难免就会寸步难行,但是若是蒙古人刺杀了完颜洪烈,而杨康则碰巧抓住了凶手,并且与大宋结盟成功,可以算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杨康本就不知情,自然不会被人发现丝毫破绽,在金国的地位也就能稳如泰山,甚至水涨船高了。 所以裘穷只是与赵扩商议了一番,而没有告知杨康。 却说完颜洪烈一行人来到了临安已有三日,不仅汇合了杨康,也已经拜见过了赵扩,只等着使节团商议国事了。 而郭靖则是找到了几位丐帮的兄弟帮忙,一直暗中监视跟随,伺机而动。 这日,完颜洪烈等人在临安城中打探消息,路过一家酒楼,只闻得楼中阵阵香气送来。只见楼前彩画欢门,一排的红绿叉子,楼头高高挂着栀子花灯,里面花木森茂,亭台潇洒,果然好一座酒楼。 此时正值晌午,众人也觉得饥饿难耐,便入了酒楼,早有酒家过来含笑相迎,领着经过一道走廊,拣了个齐楚的阁儿布上杯筷。 这时完颜洪烈出言寻问店小二道,“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如此香气袭人?” 那伙计笑道,“想来几位也是初到京师,是以不知。这三元楼在我们临安城里大大有名,酒菜器皿,天下第一,这香气便是我们掌柜的秘制的独门美酒。” 郭靖这时也跟着几个丐帮的兄弟入的楼来,寻座坐下,四下观察,却望见廊边数十个靓妆的女子坐成一排,不知是做什么的,心中暗暗纳罕,正要询问。 忽听得隔壁阁子中完颜洪烈的声音说道,“也好!这就叫人来唱曲下酒。”郭靖连忙暗自倾听,再不乱想。 只听那店小二叫了一声,女子中便有几人娉娉婷婷的站起身来,手持牙板,走进隔壁阁子。 过不多时,那女子便唱了起来,郭靖侧耳倾听,只听她唱道,“江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音同眼)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北宋柳永《望海潮》) 第七十七章 十面埋伏 只听得房中牙板轻击,箫声悠扬,原来这些女子都是些姬女,是专门陪同客人喝酒唱歌的。 其实众所周知的李师师,就是北宋时期东京的名妓。 《东京梦华录》中言道,“李师师本角妓也。”所谓“角妓”,也就是歌妓。 李师师最擅长的是“小唱”。徽宗时期,她的小唱在东京瓦肆独占鳌头,虽然北宋国都东京现在已经被金国占领,但是作为南宋的国都临安,风气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比如刚才的歌姬所唱的,正是柳永柳三变的《望海潮》。 而且柳永的火热程度,在宋代歌姬的这个圈子里,简直是无与伦比的。 甚至有民谣说,‘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就是说柳永的‘粉丝’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市井瓦肆,不计其数。 柳永当年写的一手绝妙好词,随便给哪个歌妓写上几句,她就身价倍增。 于是,歌妓们对他爱得发狂。 柳永又称柳七,能和柳七亲热唱和,哪怕是倒贴银子,都成了歌妓们的最高愿望:“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这时歌姬一曲已毕,完颜洪烈和杨康齐声赞道:“唱得好。”接着那歌妓连声道谢,喜气洋洋的与乐师出来,想来是完颜洪烈赏得不少。 郭靖此时听得隔壁杀父仇人的欢声笑语,不由得双拳紧握,恨不得冲进去直接厮杀一番。 不过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毕竟,若是他此时冲进去,能不能成功是一说,肯定还会连累人家丐帮的兄弟。 虽说人家是答应了来跟踪、监视,但也言明了,绝不会参与刺杀金国皇室的完颜洪烈。 不论是义盟约的约束,还是当年他们所见的义盟众人,那高超的武艺,豪华的阵容威慑,总之丐帮已经对此表明了立场,监视跟踪,可以有,至于刺杀,请别找我们。 至于郭靖和杨康,一个是蒙古的金刀驸马,一个是大金的赵王府小王爷,自然不再义盟约的约束范围里,所以郭靖和杨康二人现在只要等待时机,就行了。 郭靖正暗自思量,这时酒楼后门忽的来了两顶小轿,从郭靖所在的窗户中,正好看到。 只见几个轿夫鬼鬼祟祟的四处打量一番,低声和轿中之人说了什么,轿子中这才下来两个带着斗笠的人,看身形倒都是男的,二人也不耽搁,径直上了二楼,直接进了完颜洪烈所在的包间之中。 郭靖连忙贴到墙上,侧耳倾听。 只听得对面一直低声交谈,隐约间郭靖只听到些什么‘史大人’‘瀑布’‘御前侍卫’之类的,不得要领。 最后还是杨康贴心的假装惊呼道,“原来在哪里,多谢大人指点。”紧接着,就听完颜洪烈呵斥道,“康儿悄声!莫要激动。” 之后隔间中便再无声息了,又过了半晌,郭靖才醒悟,这所谓的史大人,必然是大宋朝廷中被金国收买的大官了,这时前来通风报信,传递《武穆遗书》的消息来了。 不久,完颜洪烈等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离去了,又过了许久,两个蒙面之人也悄然离去,几个丐帮的兄弟,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不久,就发现桌下油渍中写着几句话。 “三日后,子时,翠寒堂。” 却是杨康不敢再出声提醒,灵机一动,在地上倒了些菜汁,然后用脚在地上写下的。 不说郭靖得了消息,自去准备不提,且说这蒙古使节团的拖雷和哲别,前日终于等来了博尔忽的支援,不仅来了十数个弓弩好手,还带着四五把火器。 而宁宗赵扩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蒙古人的支援到位了。 于是立刻,史弥远就按着密旨的旨意,先是同胖子吴曦一起秘密拜访了蒙古使节,定好了时间,地点,转天又带着一个宫中御前侍卫,秘密的会见完颜洪烈并告知《武穆遗书》的假消息,还声称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调开巡逻的侍卫。 两方面都是毫不怀疑,毕竟史弥远是出了名的贪财没节操,以前也分别和金、蒙有过暗中的交易,两方都对这个人放心的很。 于是不仅金、蒙、郭靖等人,还得加上赵扩,韩侂胄等大宋朝廷的势力,四波人都在暗中准备着。 三日时间是如此短暂,简直一晃而过。 这日的皇宫之中,还如同往日一般,戒备森严,只是几队看护翠寒堂的侍卫表面上却被莫名其妙的原因调离了。 完颜洪烈等人自申时就一直蹲守在皇宫一处城墙附近,这时得了史弥远的消息,再不耽搁,一群人爬墙的爬墙,打晕侍卫的打晕侍卫,行动周密有序,虽快不乱,跟在史弥远身后,迅速来到了翠寒堂。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翠寒堂附近,除了他们进入的口子,其他地方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包围了,拖雷等人埋伏在翠寒堂的屋顶,周围的树木之上,而郭靖则绕过了着完颜洪烈一行人,埋伏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的瀑布水潭之中。 至于大宋的兵士和一些精挑细选的‘特种部队’成员,由韩侂胄亲自带队,埋伏在更外侧的城墙上,韩侂胄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连弩,心中暗道,天罗地网也不过如此了,这次就是完颜洪烈插翅也飞不出去了。 只听远处完颜洪烈压低了嗓子说道,“小王仔细参详过岳飞遗下来的密函,又查考了高宗、孝宗两朝的文献,再加上史大人的消息,可以断定那部武穆遗书,乃是藏在大内翠寒堂向东十五步所处之地。” 众人的眼光一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堂东十五步之处明明是一片瀑布,再无别物。 完颜洪烈又道,“瀑布之下如何藏书,小王也难以猜测,但照文书推究,必是在这个所在。” 沙通天号称‘鬼门龙王’,水性自是极佳,这时只听他说道,“待我钻进瀑布去瞧个明白。” 语声甫毕,两伏三纵,已钻入了瀑布之中,片刻之间,又复窜出。 众人迎上前去,只听他道,“王爷果真明见,这瀑布后面有个山洞,洞口有座铁门关着。” 完颜洪烈大喜,道,“武穆遗书必在洞内,我们走。”说罢就要冲上前去。 只有杨康知道,里面定然是没有《武穆遗书》的,这只不过是个幌子,毕竟当年裘穷说过,这只是裘穷和大宋丢出来的烟雾弹。 因此,若是完颜洪烈等人冲进去,发现里面没有,必然迅速撤退,到时岂不是失却了这次机会…… 郭靖在后面也是暗暗着急,只听杨康也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乃是大宋皇宫,只怕这洞中必有蹊跷,虽不敢说必是机关重重,但父王还是小心为上。” 只听彭连虎等人齐声称赞,小王爷临危不乱,思维缜密,果然智计超人。 完颜洪烈细一思量,暗自点头,果然还是康儿关心我,拍拍杨康的肩膀,转头对众人道,“那就劳烦众位去取吧,本王和史大人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随来众人都携有宝刀利刃,听得此言,都急着立功,当即涌到瀑布之前。 沙通天抢在最前,低头穿过急流,突觉劲风扑面,他适才曾过来察看,一无动静,怎想得到忽有敌人? 当下急忙闪避,左腕却已经被人抓住了,这时只觉得一股大力推至,身不由主的倒飞出来,刚好撞在紧随其后的梁子翁身上,总算两人武功都是甚高,遇力卸避,倒未受伤。 众人尽皆诧愕之时,沙通天就已经跳了起来,又穿入了瀑布,这次他有了提防,双掌先是护好了面门,果然,进了瀑布,紧随着又是有人一拳飞出。 他举左手挡格,右手还了一拳,还未看清敌人是何身影,又被一股凌厉掌力逼出了水帘。 三头蛟侯通海这时却是跟着沙通天就冲了进来,他也不想想他师兄是何等功夫,自己又是何等功夫,师兄沙通天既然都不能力敌,他岂能成功? 这时仗着水性精熟,沙通天圆睁双眼,从瀑布中强冲进去。 彭连虎见状,知道不妙,正要上前接应,只见一个黑黝黝的身影已经从头顶飞过,‘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下。 但听得侯通海在地下大声呼痛。 彭连虎奔上前去,低声道,“侯兄,噤声,怎么啦?” 侯通海怒道,“操他奶奶,我屁股给摔成四块啦。” 彭连虎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轻声道,“岂有此理?” 一摸他的屁股,似乎仍是两块,但也不便细摸深究,眼见情状有异,不肯贸然入内冒险,问道,“里面是些甚么人?” 侯通海正痛得厉害,没好气的道,“我怎知道?一进去就给人打了出来,混帐王八蛋!” 星光下只见灵智上人红袍飘动,大踏步走进瀑布,哗哗水声中,但听得他用西藏语又叫又喝,已与人斗得甚是激烈。 众人面面相觑,尽是愕然。 沙通天与梁子翁给人逼了出来,但黑暗之中,也只依稀辨出水帘之后是一个年轻男子。 这时听得灵智上人大声吼叫,似乎吃到了苦头。 完颜洪烈不由皱眉道,“这位上人好没分晓,叫得这般惊天动地,皇宫中警卫转眼便来,咱们还盗甚么书?” 说话甫毕,众人眼前红光一闪,只见灵智上人身上那件大红袈裟顺着瀑布流到了荷花池中,又听得当一声响,他用作兵器的两块铜钹也从水帘中飞将出来。 彭连虎怕铜钹落地作声,惊动宫卫,急忙伸手抄住。 第七十八章 二踢脚,双响炮 却说这时众人只听得瀑布声中夹着一片无人能懂的藏语咒骂声,接着一个肥大的身躯冲水飞出。 但灵智上人与侯通海功夫毕竟不同,侯通海其实更善于水中作战,而陆地作战,还是灵智上人更胜一筹。 这时只见他虽然飞了出来,却落地稳稳站住,屁股安然无恙,怒道,“是盗梁老翁大蛇的那个小子郭靖,若不是他偷袭,必然是打不过我的。” 原来这郭靖自打拜了洪七公为师,日日苦修不断,正所谓勤能补拙,更何况郭靖虽然脑子慢了些,但是经过裘穷那种详细到不能再详细的指点,对降龙十八掌的领悟极其深刻,再加上他也算是独自闯荡江湖了许久了,近来也是心智大开。 所以这降龙十八掌他练得也已经有了洪七公的七成功力了。 这时再对阵这些昔日的大敌,虽然不能举手投足间便将其打败,但也出人意料的占尽了上风。 郭靖和杨康见状都是大悔,杨康后悔的是早知郭靖如此能打,又何必等待什么时机,这几日间有多少机会能够调开守卫行事啊,郭靖后悔的则是,若是早知道这群人如此不堪一击,当日在酒楼中就应该直接动手的,白费了这许多心机。 其实所谓的心机,就是他现在身后背着的小包裹,这是他精心准备的黑火药,他花了两天时间在临安城中,好不容易才弄到,只为了在宫中点火,造成骚乱,倒是趁机杀掉完颜洪烈。 然而此时显然已经用不到了,因为拖累等人从灵智上人那里听到了郭靖的名字,都是大喜,这可真是从天而降的支援啊,本来看这些人武功高强,只怕一时拦不住完颜洪烈,所以不敢随意放箭。 这时知道郭靖在此,哪里还有犹豫,拖雷用蒙语低声喝道,“瞄准了,准备,放!” 完颜洪烈等人此时正在翠寒堂外不远,只听得翠寒堂顶上突然传来几句蒙语,接着就是几声巨响,然后就是弓弦的颤动声,不由齐齐变色。 “陷阱!”“火枪!”“卧倒!”“快跑!”众人嘴里齐声大喝,跟台球似的,瞬间四散,各自躲避起来。 然而有心算无心,除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完颜洪烈所带的手下都是瞬间中箭而死。 完颜洪烈作为众人的集火目标,火枪都是冲他去的,更是刹那间就右臂左腿接连中枪,还未来得及惨叫出声,离他最近的彭连虎已经反应过来,一把将之推倒,接着拽起他的后领两个跳跃就躲在了一颗大石之后。 杨康虽然惊愕,但是好在身侧有史弥远护着,好几只箭羽都是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却没有真正瞄准他。这时跟着史弥远,三拐两拐的就消失不见了。 而侯通海武功最低,又没有准备,哲别还特地照顾他,根本没又机会躲避,直接被哲别一箭穿喉,箭矢劲力极大,竟然将其洞穿,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血洞,侯通海咕咕了几声,不知想要说些什么,腿上却是一点力道也没有了,不由软倒在地,不甘心的眨了眨眼睛,终于闭目而死。 沙通天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刚才在完颜洪烈身前,正好是处在几把火枪指向完颜洪烈的路线上,虽是武功超凡,终究不能全部避开,后背,胳膊,大腿相继中枪,不由被打得扑倒于地。 这时一抬头,正见了师弟惨死当场,不由得悲声怒吼,“师弟!啊!混蛋!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只会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 正自高呼,只见博尔忽已经一箭射来,正中沙通天面门,他连话都没说完,直接就干脆利落的咽了气。 就此,沙通天,侯通海两个水鬼师兄弟,再加上早就身死的‘黄河四鬼’,这次总算是一个都没跑掉的在地府重新聚首,只是不知道,黄河四鬼还会不会搭理这两个倒霉的师傅师叔了。 倒是彭连虎,梁子文和灵智上人,侥幸逃开了火枪,箭矢也全部格挡住了,并未受创。 而完颜洪烈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禁游目四顾,只见四下里哪里还有史弥远的影子?不由一边捂着伤口呼痛,一边破口大骂起来。 “我XX你OO的史弥远,你个见利忘义的老混蛋,本王定要杀你全家……”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树上又是‘嘭’的一声枪响,彭连虎立刻哀嚎了一声,却是腿上中枪了,完颜洪烈大骇之下,立刻闭嘴了,这周围的树上也有人! 却说这梁子翁倒也忠义,顶着流矢火枪,闪身而回,道一声,“王爷随我来。”左手抓起完颜洪烈,右手抓住彭连虎,大踏步的便要飞奔而去。 哲别这边却早就准备好了,这时见完颜洪烈露来头,一箭射出接着又是一箭,五箭连珠,几乎是首尾相连,压的二人根本不敢露头。 这时几人已经反应过来,这埋伏的人不仅说的是蒙语,弓箭用的还如此出神入化,定然是那些蒙古人了,而且肯定是和史弥远串通好了,设了套子,等他们自投罗网的。 不过火枪总是要填装弹药的,当下众人冷静下来,摸准了火枪的间隔。 等火枪响过一次,便立刻由灵智上人开路,一对铜钹舞将开来,挡住箭矢,彭连虎和完颜洪烈相互搀扶,梁子翁则护卫左右,还抽空用彭连虎的飞蝗石,金钱镖,飞刀之类的暗器反击,同时算着时间再继续就近躲避。 虽然完颜洪烈没有发现杨康的踪迹,担忧异常,但也没有办法去找寻,四人只能且战且退,这时郭靖终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托雷安答,我来助你。” 说罢从瀑布中飞身而出,奋起直追,片刻间就接近了完颜洪烈等人。 完颜洪烈等人看了不由暗暗叫苦,这小子本就武功大进不好对付,这时又有神箭手相助,只怕双拳不敌四手。 这时火枪刚刚响过,灵智上人眼睛一转,向着郭靖的方向,一脚踢飞了彭连虎,接着一掌又推飞了梁子翁,抓住完颜洪烈的后领,拎起来撒腿就跑。 彭连虎怒吼一声,却身在空中,并且腿上中枪,下盘不稳,落地后只能跌跌撞撞的倒向郭靖,不过他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时双手犹如变魔术一般,不知从何处掏出各种暗器,源源不断向着郭靖射来。 而梁子翁根本就不理郭靖,这时借灵智上人一掌之力,身子一转,向着另一个方向转身就跑。 郭靖本来是不想理会彭连虎的,然而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这时彭连虎暗器已经覆盖了他周身大穴,他哪里还敢托大,当下只能放缓脚步,凝神抵挡。 电光火石间,哲别的箭矢也已到了,彭连虎却腿脚不便,根本无法躲避,双手暗器犹自发射,胸口却一箭正中,郭靖挡开了暗器,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掌,正拍在彭连虎脑门上,彭连虎哼了一声,怒目圆睁,七窍流血而死。 而这边灵智上人已经带着完颜洪烈跑出了火枪覆盖的范围,再不停留,飞身而起,瞬息间便去的远了。 梁子翁也是几个跃步早就消失在树林中。 拖雷等人大急,纷纷跃出追赶,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韩侂胄虽然是来杀完颜洪烈的,可是这蒙古人也不能全身而退吧,至少要作作这样子的。 至于完颜洪烈,早有连弩手和特种部队的人拦截了,根本不用担心。 于是在锣声,梆子声,“有刺客!”“抓刺客!”的喊声中,一大群大宋侍卫、士卒,提着刀拿着盾,纷纷从藏身之处跳将出来,讲翠寒堂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拖雷等人虽然焦急,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火枪都用了,这声音,大宋皇宫要是都没点反应,那才是怪了,他们早就料到会被发现,但量他们也不敢为难。 韩侂胄这时假装匆忙的跑过来,待看清了所谓的刺客是拖雷等人,不由怒道,“你们蒙古使节这时要来行刺我大宋皇帝陛下么?简直自寻死路!” 说着便作势要下令,将拖累等人乱刀砍死。 不说这边拖雷连忙举手投降,上前解释,韩侂胄又是怎么演戏放过了他们,却说这边郭靖一直紧追不舍,哪知刚跑了没多远,忽然墙角转出了十几个大宋士卒。 这些士卒却一个个孔武有力,武功不俗,虽然还比不上江南七怪的身手,但一打起来,却相互之间配合默契,进退有度,颇有些阵法的意味,正是裘穷提议组建的特种部队。 特种部队仗着人多势众,配合默契,不久,便将不忍下狠手的郭靖给擒住了。 而完颜洪烈这边就惨的多了,这灵智上人抓着他跳上了房顶,刚跑了几步,只听四面‘咔咔’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漫天的箭雨好似百人齐射一般,丝毫没有空隙,直扑下来。 两人大惊失色,幸好有铜钹遮挡,二人你推我搡、连滚带爬的下了房顶,总算躲过了一劫,却是再不敢登高了。 谁知灵智上人才刚刚抬腿要跑,只觉得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还未来得及低头看去,只听得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轰!’。 原来,赵扩毕竟是不放心,让人在几条必经之路上都埋了两个地雷,这灵智上人也是好彩,落地瞬间正好一脚一个,连带着完颜洪烈一起,算是直接上了西天见佛祖了,只是不知佛祖会不会认为这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喇嘛。 而相比之下完颜洪烈就幸运多了,虽然终是难逃一死,但是有灵智上人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前面承受了第一波的爆炸伤害,他表面上除了七孔流血,倒也完完整整的,虽是被震碎了心肺脏腑,死的不能再死,但总算是死后留了个全尸。 而这边,特种部队也从郭靖身上搜出了火药,这下好,大宋方面简直都不用解释了,一看就知道是郭靖暗中弄了些炸药,把完颜洪烈给炸死了。 第七十九章 阳谋 此时,杨康已经跟着史弥远面见了赵扩,二人商议交流了一番,这才散去不提。 且说金国方面听到消息,赵王完颜洪烈,三更半夜带着一群好手和蒙古使节在大宋皇宫之中交手身死,不仅是愤怒震惊,同时还有疑惑和不解。 这大宋皇宫是不收门票的么,咳咳,不是,应该说是大宋皇宫免费参观么? 这可是大宋皇帝的老巢,三更半夜的一群蒙古人,金国人带着刀剑、火器,居然还能进得去?进去了居然还没被发现,打了半天? 说出去谁信啊?这必然是蒙古和大宋的阴谋,陷阱。 这时的金国国主乃是金章宗完颜璟(音同井),闻之震怒,群臣议论纷纷,这时杨康派的人回来了,详细叙述了杨康交代的事情,原来,这一切都是史弥远的阴谋,他被蒙古收买,一手策划了这次谋杀,目的就是为了杀死赵王瓦解金宋联盟。 不仅调开了皇宫中的守卫,还引领这蒙古人进入皇宫潜伏,最后有欺骗赵王完颜洪烈进入了皇宫中,最后蒙古人用火药将赵王炸死了。 完颜璟时年已经六十有余了,虽然平时注意保养,但也老态尽显。 平时虽是朝政繁忙,倒也游刃有余,然而完颜洪烈乃是他硕果仅存的兄弟,其他的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英年早逝,所以这金国之中才会但凡有要事,都是完颜洪烈出面。 他虽然也算是一代雄主,但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这时听闻噩耗,心中震怒异常,又哀伤不已,精气神一下消失殆尽,苍老了许多。 直等到杨康带队归来,详细解说了这次的事情,比如整个过程策划周密,显然已经准备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早有预谋的。 比如,凶手已经捉拿归案,史弥远被抄家灭族,人头也带回来了,当然这可不是假冒的,史弥远也是悲愤莫名,他前前后后的可是出了很多力的,本来还以为是大功一件,会有一场大富贵,哪知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 其实他本来就是赵扩策划的牺牲品,谁让他早年不学好,见钱眼开,贪污的太过夸张呢?虽然他颇有能力,现在还能为大宋所用,但是这种人根本管束不住的,根本没有丝毫忠义可言,只要利益足够立刻就会背叛,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尽管裘穷的计划是让史弥远改头换面,使用替身假死,赵扩还是咬咬牙,直接来了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因此杨康这次归来,不仅罪魁祸首史弥远的人头清晰可辨,让众人的疑心消失不见,毕竟史弥远可是二品大员,位列礼部侍郎,为了一个阴谋,直接抄家灭族,有点说不过去。 同时杨康还带着金宋的联盟约定,大宋从此与大金结成兄弟之盟,不仅每年愿意向金国进献黄金万两,还愿意与金国大力开展商贸往来,同时也会协助金国共同抵御蒙古的好消息,算是略微缓解了完颜璟的心情。 一如裘穷等人的预料,杨康因为以上种种,被完颜璟赐予厚赏,加官进爵,而且,这世界上知道杨康不是完颜洪烈亲儿子的人,显然不包括完颜璟,所以杨康的赵王之位基本已经十拿九稳了。 转过头来再说郭靖,当时被特种部队擒住,郭靖是一脸的懵逼,这大宋军队都是这个水准的么? 那他们还计划来计划去的干嘛啊?直接带着这种部队冲上去,根本就是碾压一切啊。 直到众人来到一间屋中,给他松儿绑,郭靖这才借着烛光,看清了来人,不由哭笑不得的道,“原来是你们啊。” 这些特种部队的人,正是地堂刀当代掌门陈兴吉,伏虎拳宗大弟子张德凯等人,都是郭靖跟裘穷一路南下路上遇到的武林人士。 郭靖也是无奈了,他本来就有些怀疑,刚才动手的时候,总觉得这些人配合的有些太过默契了些。 比如他刚刚左手画圆,要施一招亢龙有悔,面前的人立刻就会后退,而身后的人则是上前夹击,若是他想用一招神龙摆尾,身侧和正面的敌人就会上来干扰,弄得他举手投足甚是别扭。 现在看清了来人,这才醒悟,哪里是什么配合默契,根本就是了解他的武功路数啊,想当初一路上,众人可是切磋过不少次的,这时众人合力,怎么可能不迅速的将他拿下呢。 其实陈兴吉他们本来是负责挡住完颜洪烈的那些手下的,而郭靖近来武功大进,进入皇宫的整个过程都根本没有人发觉。 但是,谁让他们有灵智上人这个‘金牌卧底’呢,他的几声高呼,其中郭靖的名字更是让埋伏的众人听得个清清楚楚,于是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陈兴吉立刻挑选出了几个熟悉郭靖武功路数的,随时准备着了。 不过他们虽然不知道郭靖是什么时候进入的皇宫,但其实众人也是早有准备的,毕竟完颜洪烈一直都是他们主要的监视对象,而且这里本就是大宋的国都临安,郭靖和几位丐帮的兄弟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所以为了防止出现纰漏,至少有四波特种部队的人员,埋伏在周围。有心算无心之下,果然郭靖干脆利落的就被擒住了,算是输的不冤。 不过郭靖其实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杨康早就给他分析过了,这大宋绝对不会对蒙古的使节团动手,否则若是蒙古恼羞成怒,直接放弃攻打金国,转而攻打大宋,那岂不是乐大了。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大宋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的。况且,郭靖和裘穷的关系,作为一国之君的赵扩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郭靖和拖雷等人的人身安全根本无需担心。 果不其然,众特种部队成员,除了搜出了郭靖身上的火药,并没有为难与他,聊了一会儿天就直接放他离去了。 而拖雷等人这时却还被困在宫中,磨了半天嘴皮子之后,只见韩侂胄得到属下的报告,阴沉着脸,接过郭靖身上的火药就扔给了拖雷。 只听他怒道,“你们这群野蛮人,赵王完颜洪烈最后还是被你们的金刀驸马炸死了,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哼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逼迫我大宋与蒙古结盟么?我们大宋就算是吃些亏,也绝不会与你们这些野蛮人联盟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拂袖而去,拖雷等人听了先是大喜过望,本来以为是功亏一篑,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结果居然是惊天逆转,多亏了郭靖啊。 然后又听到大宋居然如此地步仍不愿意结盟,不由暗自招恼,大宋这群官员脑子里都是豆腐脑么,这种情况下还和大金结盟? 至于史弥远,拖雷等人环顾四周,却是毫无发现,不由面面相觑。 还是拖雷政治嗅觉高一些,这时前后串联,仔细一想,不由暗自咬牙,这混蛋,莫非当初就是忽悠我们的?这是大宋的陷阱?可是大宋为什么要杀完颜洪烈呢? 是了,这大宋就是为了让金蒙两国仇上加仇,还把自己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都被人闯进皇宫大内杀人了,大宋还能怎么样,蒙古还有什么借口出兵大宋?而金国王爷可是蒙古人杀的,只要大宋做出一副弱者之姿,金国也不可能为此和大宋翻脸吧。 倒是金宋结盟已成必然,而他拖雷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实际上则是让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一颗棋子,一把刀罢了。 想到这里,拖雷不由气闷异常,自信心大受打击,亏他之前还觉得智珠在握,现在想来不论是收买大宋朝廷的史弥远,还是皇宫埋伏,甚至是这所谓的《武穆遗书》只怕都是大宋部下的局啊。 紧接着,拖雷就是浑身汗毛竖立,若真是如此,那大宋是绝不会放他这个现场目击证人,安全离去的,明面上也许不会动手,但若是暗中将他杀了,来一个死无对证,到时候蒙古岂不是有口莫辩? 其实这倒是他想多了,裘穷和赵扩此计,高明就高明在这时一个阳谋,只要拖雷等人进了皇宫,只要完颜洪烈身死,那么,不论金蒙两国事后是否察觉到,这金宋蒙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改变了。 蒙古人总不会自己打脸,说自己的使节脑残,被人家玩儿弄于鼓掌之间,金国也不会放着蒙古这个大敌不管,强行攻打大宋。 因此拖雷是否想的明白,赵扩、韩侂胄根本就不在意,我们就骗你了,就玩儿你了,爱咋咋地。 所以,拖雷之后回蒙古的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快马加鞭的,就差抱头鼠窜了,然而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由得更加沮丧了,合着自他出使大宋以来,虽然想了那么多,但就跟一个傻子没有区别,跟什么都没想到是一样的,都被人耍的团团转。 却说裘穷这边,虚竹子自从答应了裘穷日后再聚,倒也不再纠缠,几日前,便自行离去了。 而裘穷因为担心临安城之事,也不再耽搁,便要与黄蓉、周伯通一起,告别黄药师,赶往大宋国都临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听说裘穷要走,也不管蓉儿的娇嗔不依,硬是不答应两人同行。 黄蓉不明所以,只道是黄药师害怕她一路上会遇到危险,一个劲儿的保证,自己会小心,同时还有裘穷的保护,应该无碍的 。 但是黄药师的确是放心不下她的安全,只是不放心的正是裘穷这个家伙。 这厮会不会跟黄蓉搞出什么未婚先孕的事儿来?本来裘穷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之前一直没和黄蓉过分亲近,实在是因为怕黄药师得知后,会大怒之下棒打鸳鸯。 这时二人的关系却已经得到了众人的承认,婚期都订了,这裘穷还有什么顾忌的? 所以黄药师眼睛一转,死活就是不答应。 裘穷也是聪明异常的,这时倒是隐约看出了些端倪,不由得苦笑不得。 而周伯通更是在一边幸灾乐祸,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只有黄蓉,看着众人的表情,还是理解不能,一脸懵逼。 第八十章 ‘难飞’钻石 最终裘穷也没有说服黄药师,毕竟一对情投意合还有婚约在身的青年男女,一路同行,若是发生点什么,简直理所当然,所以,黄药师死活不同意。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解释方向有误的原因,他并不知道黄药师担心的其实并不是黄蓉和他有亲密接触,而是担心蓉儿会未婚先孕,这若是传出去他脸上怎么也挂不住的。 不过若是裘穷知道,作为一名作死达人,裘穷肯定会直接跟黄药师说,其实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鱼鳔…… 所谓鱼鳔,其实就是和猪大肠的作用一样,也就是古代用来避孕的TT,虽然用的人不多,但是的确存在。 裘穷和黄药师道,“我这一路上和蓉儿相敬如宾,两情相悦却没有丝毫失礼……” 黄药师不由翻了个白眼,只说了两个字,“前日……” 裘穷不由语塞,那天他和蓉儿玩闹,刚开口调戏,就被老丈人撞了个正着,这可好,黄药师一看那里还放心的下,黄蓉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哪里容得裘穷胡闹? 所以裘穷尽管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跟黄蓉有什么什么的什么什么,然而黄药师始终一脸黑线的表示,老夫不信,你那么什么什么怎么会不那什么什么? 把个黄蓉听的一头雾水,这一老一少在打什么哑谜? 不由疑问的看向了周伯通,这老家伙一直嘻嘻哈哈的在旁边看热闹,怎么看都应该是明白的。 周伯通见状,不由笑嘻嘻的道,“你那东邪老爹的意思是怕你跟着裘穷一走,回来时他就会多出一个外孙来。至于裘穷那小子的意思……” 黄蓉何等聪明,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不由得急红了脸,跺跺脚,又恼又羞,不知该如何自处,也不顾裘穷的呼喊,扭头就跑回自己屋中,再不出来了。 裘穷无奈之下,只能告辞了黄老邪等人,道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便怏怏的独自离去了。 等裘穷走到了海边,随便上了条大船,正要启程,只听岛上有人呼喊,却是周伯通追了上来,说是要与裘穷同去临安,待走的近了,还笑嘻嘻的和裘穷道,“怎么?和小情人分开,不高兴了?哈哈。” “其实这修炼之道啊,要少念寡欲,你现在的心性修为乃是个大问题,若是你和蓉儿那小丫头一起,每天黏糊在一起,又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提升心性呢?” “所以啊,这黄老邪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哈哈哈。” 裘穷本来就因为不能和蓉儿一起,郁闷着呢,这时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厮刚才也不给裘穷说点好话,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现在又来说风凉话,裘穷当然不爽的很,于是干脆利落的拒绝道,“和你一起我更静不下心来,我自己走吧,你就别跟着了,乖。” 周伯通不由呆住了,裘穷说什么,乖?!拿他当小孩么?他好歹也是个先天了,居然被裘穷鄙视了…… 他本来想的是,若是裘穷好言相求,他自然不会介意用他的经验指点指点裘穷,也算是报答裘穷之前的点拨之恩,到时裘穷还不是顺顺利利的就能到达先天? 当下恼羞成怒的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跟就不跟,你的船再好看,我也不去,再说临安我也认识,我自己开船去,哼哼。”说罢也不再搭理裘穷,自顾自的就要跳上了另一艘小船,看样子是真要自己去临安了。 裘穷也是哭笑不得,当下再不理会,径自扬帆起航。 却说黄蓉跑进屋内,从门缝中看着裘穷离去,心中也是十分不舍,又觉得黄药师有些小题大做,裘穷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他应该不会……想到这里,不由得面上一红。 这时只听敲门声响,却是黄药师来了,其实黄药师就和周伯通想的一样,出于裘穷需要精心修炼,武功上去了,心性修为却跟不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蓉儿与他已有婚约,早晚还会再见的。 黄蓉本是不想开门的,然而数月之前,黄药师骂了她一场,她想也不想的就逃出岛去,后来再与父亲见面时,却见他鬓边白发骤增,数月之间犹如老了十年,心下甚是难过,便发誓以后再不令老父伤心。 这时想起来,不由叹了口气,开门让黄药师进了屋来。 黄蓉听黄药师解释了一番之前的事儿,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不过黄蓉虽然理解爹爹的苦心,可是该不舍还是不舍,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减少分毫,等黄药师走后,不由仍是哀声叹气的。 一直到了晚间,黄蓉忽的心中一动,“若是我悄悄的跟着裘大哥,每日看上他几眼,只要不被他发现,不就行了!” “只是若我又独自离去,不知爹爹一个人在岛上会不会孤单寂寞,又生出多少白发。” “也不知裘大哥现在走了多远了,若是我去追他,是否还追得上?” 一想到这里,便犹犹豫豫的起身出房,走到了厅上。 这桃花岛上没有外人,房屋的门户也有如虚设,若无风雨,大门日夜洞开。 黄蓉走出门外,眼前繁星在天,鼻中花香沉沉,不由心想么,“靖哥哥这时早已在数十里之外了。不知何日再得重见。”叹了一口气,慢慢踱步,走入花树深处。 傍花拂叶,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她母亲的墓前。 这里佳木葱笼,异卉烂缦,墓前四时都有鲜花常开,每一株都是黄药师精挑细选的天下名种,在这溶溶月色之下,各自芬香吐艳。 黄蓉将墓碑向左推了三下,又向右推三下,然后用力向前扳动,只见墓碑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石砌的地道,她轻车熟路的走入地道,转了三个弯,又开了机括,只见一道墙壁上突然多出一道打开的石门。 黄蓉举步进入墓中旷室,用火折子把母亲灵前的琉璃灯点着了。 便独自坐在这地下斗室,望着父亲手绘的亡母遗像发呆。 心中也是思潮起伏,“我从来没见过妈,我死了之后,是不是能见到她呢?她是不是还像画上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她现下却在哪里?在天上,在地府,还是就在这圹室之中?不知她是否会喜欢裘大哥呢?应该会喜欢的吧,裘大哥待我这么好……” 这旷室之中,壁间案头,尽是些古物珍玩、名画书法,没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这奇珍异宝简直不计其数,都是黄药师当年纵横湖海,从皇宫内院、巨宦富室,又或者是大盗山寨之中,搜罗而来的,此时却都供在亡妻的旷室之中,无人问津。 黄蓉见那些明珠美玉、翡翠玛瑙之类的,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光芒,心中不由想起裘穷讲的故事,“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叫做钻石,产自远离大宋的一个叫‘难飞’的地方。” “跟这些珍宝一样,它们虽无知觉,却能历千百年而不朽,所以经常被人们用来代表永恒不变,矢志不渝的爱情。” “世上之物,是不是愈有灵性,愈不长久?大树无知,却能存活数百年,珠宝无知无觉,却能永恒不朽,然而天才早亡,红颜薄命,想来我妈妈也是因为绝顶聪明,美丽异常,是以只活到二十岁就亡故了。” 望着母亲的画像怔怔的出了一会神,这才吹熄灯火,走到毡帷后母亲的玉棺之旁,又抚摸了一阵,坐在地下,靠着玉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是倚偎在母亲身上,诉说着与裘穷经历的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竟就这样靠着玉棺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似忽是又到了赵王府中,正与裘穷对阵群雄,又好似却在塞北道上与裘穷邂逅相遇,刚说了几句话,忽尔又见到了母亲,想要仔细看她容颜,却总是瞧不明白。 忽然之间,母亲向天空飞去,她在地下急追,只见母亲渐飞渐高,心中惶急不已,忽然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在叫着母亲的名字,这声音越来越是明晰。 黄蓉慢慢从梦中醒来,却听得父亲的声音还是隔着毡帷在喃喃说话。 她定了定神,才知并非做梦,父亲也已来到了圹室之中。 她幼小之时,父亲常抱着她来到母亲灵前,絮絮叨叨的向母亲述说父女俩的生活琐事,近年来虽是来的少了,不过这时听到黄药师的声音,却也不以为异。 她正要开口叫他,只听黄药师说道,“阿蘅,本来我是一心求道,向你许愿,定要找齐那《九阴真经》烧了给你,也好让你知道,你冥思苦想的那书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然而,自你走后,我心中却好似失去了对武道的追求,每夜里闭目却无法入睡,全是你的身影,一颦一笑都清清楚楚,一直便想随你而去,只是蓉儿她……我又实在舍不得让她陪我一起去找你,便耽搁下来,” 黄蓉听得甚是感动,眼中含泪,不由默默不语。 只听他又道,“现在蓉儿终于长大成人,也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你这女婿叫做裘穷,与蓉儿二人真是郎才女貌,还相敬如宾的很,呵呵,可比当初你我还要亲密的。” 黄蓉闻言不由脸红,转而又好奇起来,“说这些做什么,前两日……订婚……爹爹喝醉了之后难道不是来找妈妈的么?” 当下凝神倾听,黄药师却反来复去述说妻子逝世之后,自己是怎样的孤寂难受。 黄蓉听父亲吐露真情,不禁凄然,不由想到,“裘大哥和我都是二十来岁罢了,两情坚贞,将来何患无重见之日?我一定不会离开爹爹的。” 正想到此处,却听黄药师说道,“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蓉儿,我……终究是有些舍不得她的,而且这后事也需要她来操办……阿蘅啊,你别急,十多年过去了,我总算是……” 说到这里却是语音转低,渐渐不闻了。 黄蓉不由懵逼了,“后事?什么后事?” 第八十一章 邀天之幸 这时只听黄药师哽咽道,“也罢,此间事了,蓉儿要照顾好自己。阿蘅,我便来找你了,记得我会坐一条花船,金漆白顶,船尾有七色花环,你可别跟丢了……” 原来黄药师这痴情之人,对妻子冯蘅本就情深意重,更何况爱妻乃是为他而死,当时本是要以死相殉的。 而且他早年曾与妻子有过一个浪漫的约定,到了年老体衰之时,二人便驾船出海,于无尽的大海中相拥而去。 于是当年他便去中原找了些造船的巧匠,打造了艘花船。 这花船的龙骨和寻常船只无异,但船底的木材却并非用铆钉钉住,而是以一种生胶的绳索胶缠在一起,停泊在海港之中固是一艘极为华丽的花船,但若是驶入了大海,在浪涛的拍打中,必然绳索断裂,整个船只四分五裂。 他本打算将妻子的遗体放入船中,驾船出海,当波涛涌起舟船碎裂之际,用玉箫吹一首‘碧海潮生曲’,与妻子一齐葬身万丈洪涛之中,如此潇洒倜傥的终此一生,方不辱没了当世他一代天骄,武学大宗匠的身分。 但每次临到出海时,总是既不忍携蓉儿同行,又不忍将她抛下不顾,几经波折,终于造了这墓室,先将妻子的尸身以玉石棺木密闭,停柩其中。 而那艘船却是每年都会重新油漆,是以历时常新。 黄蓉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失色,“爹爹这是要……殉情?” “怪不得以前每次我要到那船上去玩,爹爹总是厉色不许,原来那竟是他造来和妈妈相会的……” 心中早就慌了,语无伦次的大叫道,“爹爹,不要啊,你不要去啊!你不要蓉儿了么?”说着就飞扑出去,说什么也要阻止他殉情。 然而,黄药师的武功何其之高?再加上最近还悟道了一把,半只脚都已经进入了先天之境,对于武功的理解已经更上一层楼了,更何况他对这墓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明晰于心,怎么会不知道黄蓉也在? 所以这一番话,他不仅是说给妻子冯蘅的,其实也是说给黄蓉听的,这时听了黄蓉的喘息声,知道再留下也是徒增伤感,不如就此离去,倒也能潇潇洒洒。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便毫不停留,在黄蓉大叫之前,已经飞身而起,只是身影闪了一闪,便从这墓中消失不见了。 黄蓉不由大急,也不知道爹爹听到了她的叫声没有,若是……若是……这可叫她怎么活?当下急冲而出,直奔海边,路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不住的哭喊着,“爹爹,爹爹……不要走啊……等等我啊……” 心中不止一次的怨恨自己,为什么不练好武艺,跑的这么慢? 十几分钟的路程,黄蓉感觉却好似跑了一个世纪,终于远远的的能够望到大海了,黄蓉定睛一看,海边哪里还有什么金漆大船?不由双眼一黑,向后便倒。 这时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忽有一阵清风吹过,接着便觉得自己似乎是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这个怀抱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温暖,是了,是爹爹。 睁眼一看果然是黄药师,黄蓉不由的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黄药师则是一脸的尴尬,本来想耍个帅,潇潇洒洒的走完人生最后的路,哪知道两人抱了许久,黄蓉总算是渐渐平静下来。 黄蓉止住了哭泣,抬眼仔细打量了黄药师半晌,忽的一把将他推开,就发飙了,“你这老鬼,做这种船干什么?是不是早就不想要我了?恩?” 黄药师赶紧一脸紧张的指着海边,道,“蓉儿你看,船昨天还在的,又不是我开的,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黄蓉暴走的话都冲到了喉咙里,这时听了黄药师的话,不由一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这今日离岛的就只有裘穷和老顽童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裘穷是什么水性,那可是在水中无伤吊打欧阳锋的存在,虽然这也和欧阳锋水下功夫实在糟糕有关,但桃花岛离中原也着实不远,只有一日的航程罢了,所以裘穷只要不是自己寻死,断断不会因为沉船这种小事有什么危险的。 因此根本不吃黄老邪这一天,当下又愤怒的对黄老邪吼道,“就算做出来了,还不好好保管?这随便就能让任何人都开走么?” 黄药师满脸苦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出海,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黄蓉劈头盖脸的一阵发火,“别转移话题,追什么追!你是不是想寻死?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么?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和你没完。” 黄药师欲哭无泪,这TM都是什么事儿…… 话分两头,却说这裘穷上了船,根本没注意什么船的样子,一是着实着急生怕临安之事有变,二是与黄蓉分开心情有点郁闷。 况且这又是他第一次独自驾船出海,做什么都是手忙脚乱的,观测风向、扬帆、看着太阳判断方向、掌舵,哪里注意的到船底下居然是用生胶绳索捆住的。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裘穷简直无聊的要死,这大海初见时波澜壮阔,倒是别有一番景致,然而前世裘穷不是在TJ就是在SH,大海虽不说天天见,但也早就失去的新鲜感。 更何况他还一直担忧,临安那边的事情到底进行的如何,是否会有什么变故?这时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看海,灵机一动,用船上的物什倚住了舵,自顾自的盘膝而坐开始修炼了,反正这桃花岛离岸边近的很,怎么也不会自动调头开到外海去吧。 虽然着急,但他总不能直接跳进海里游过去吧,若是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情况,自己却已经精疲力竭,岂不冤枉的很。 于是乎,直到船体摇晃不休,船底开裂,裘穷还毫无所觉,只道是今日海中风浪格外汹涌呢。 等裘穷发觉情况不对之时,整个船体已经开始散架了,各处不断发出‘咯吱’、‘咔嚓’的断裂声。 裘穷看的个目瞪口呆,这船看起来挺新的啊,金漆白顶,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两三个时辰之间,就会被风浪打沉的啊。 这时裘穷又仔细一看,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游船,根本就是一条花船,船首船尾,都装饰这各色花环。 这才恍然大悟,这TM就是黄药师用来殉情的那条船!不由摇头苦笑,自己又逗比了,哎…… 不过他倒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整理了下东西,直到船都快沉了,这才一个猛子扎到了海中,运起内力形成了流线型的气场,游鱼一般,在水中飞快前进。 如果说刚才那花船是跑步前进,现在裘穷在水里,简直就是开了汽车,至少是刚才的四倍有余。 要知道古代渔船的速度,大约是十五公里每小时,而裘穷现在的速度至少也有六十迈,而且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不是极限速度。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水中虽然阻力和摩擦力都大于空气,可是水的浮力却让裘穷的体重极大的减轻了,所以只要减小了水的阻力,使用相同的力量,在海中的速度比在陆地上快也是正常的。 所以本来需要将近一天的航程,裘穷用了两个时辰就游完了。 不过他倒没有立刻启程,前往临安,毕竟此时他已经是累的舌头都快吐出来了,两个时辰不间断的高速运转内力,再加上身体的动作,也就是裘穷的无相心法回气快,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若是此时直接上路,遇到危险,裘穷就悲剧了。所以裘穷直接在城中寻了家客栈住下,开始盘膝打坐,恢复起来。 然而无巧不成书,却被欧阳锋叔侄看了个正着。 此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大陆,而是舟山岛,而欧阳锋叔侄也正在此处,欧阳锋虽然内力尚在,但毕竟受伤颇重,所以就到了这离桃花岛最近的舟山镇,想要修养一番再行起程。 谁知道出来买个药都能看到裘穷这厮? 欧阳锋远远的看到裘穷又是脚步虚浮,不由的暗自庆幸,毕竟他几次碰到这裘穷,不是重伤未愈,就是身体虚弱,唯一一次状态完好,结果就直接把他双手给废了。 此时裘穷又是状态不佳,简直是邀天之幸啊。 不过以裘穷的轻功,若是二人直接上去动手,怕是没有丝毫效果的,不由眼睛一转,为今之计,只有下毒了。 只见欧阳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蛇杖,这杖头双蛇色彩斑斓形状怪异,乃是他花了十多年的功夫,以数种最毒之蛇相互杂交,才产下这两条毒中之毒的怪蛇下来。 欧阳锋惩罚手下叛徒或是心中最憎恶之人,常使杖头毒蛇咬他一口,被咬了的人浑身奇痒难当,顷刻毙命。 虽有解药,但蛇毒入体之后,纵然服药救得性命,也不免武功全失,终身残废。 一路上这蛇杖之威,欧阳锋是一直没有机会施展,不过此时却正好拿来对付裘穷,毕竟裘穷也算是武功不俗了,若是普通的毒药还真怕是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定会让他趁机逃去。 只有用这剧毒,方可一击成功,只是这毒蛇虽然厉害,毒液却必须经由血脉入体,方可发作,若是直接口服,却是不损分毫的。 而毒蛇颜色如此鲜明,形状也甚是怪异,如何才能暗中让它们咬到裘穷呢,欧阳锋不由焦急起来,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裘穷到底会呆多久,虚弱多久,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 最后还是欧阳克有了法子,还是这采花贼一惯的套路。 第八十二章 蛇毒与濒死体验 本来欧阳锋叔侄二人就是要杀死裘穷的,但是若是直接下毒,不仅困难,还会让裘穷瞬间毙命,这显然不能满足叔侄二人的复仇心理。 欧阳锋痛恨裘穷毁他双掌,而欧阳克则是痛恨裘穷夺走了黄蓉,若非裘穷出现,东邪西毒门当会对,小黄蓉还不是他的掌中之物? 所以根据一贯的作风,欧阳克这时不由想出一个法子来,那就是偷偷给裘穷下迷药和****,等到他神志迷糊欲火焚身,再将他折磨一番,最后再用剧毒将其杀死,方才爽利。 当下由欧阳锋放风,欧阳克动手,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客栈,给酒水中下了些无色无味的迷chun药,又使了银子,让小二把这酒水送到裘穷房中,之后就埋伏在裘穷房间不远处,坐等裘穷药性发作了。 裘穷虽然聪明,但之前毫无异状,这客栈在舟山镇中也不可能是黑店吧,至于小二送来酒水这种在客栈里经常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毫无怀疑。 不过他倒是不渴,只是稍微喝了一些。就又开始运功恢复了,毕竟自他与郭靖杨康二人分开算算也有些日子了,临安之事只怕已经开始实施了,以杨康的聪明才智,只要跳出局外,看穿整件事情并非不可能,若是他一时心软……岂不前功尽弃? 正自思量着,突然觉得脑袋一晕,跟着就是小腹一热,仔细一感知,不由心下诧异,这又是什么鬼?内力一转,直接变成了驱毒属性,头脑为之一清,但是小腹中却越发觉得火热,口干舌燥。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裘穷不由心中一震,立刻装作药性发作了,低声道,“怎么头好晕啊,难道是感冒了?” 接着便假装晃悠了两下,摔倒在床榻上,门外的欧阳克见状大喜,一掌震断了门栓,招呼了欧阳锋就进了房来。 裘穷偷眼看去,不由暗暗叫苦,这TM最近是不是踩了****了,这都什么运气,怎么干什么都倒霉。 而实际上,裘穷的吐槽虽不中亦不远矣。 却说这时,chun药的药性渐渐发作,裘穷倒不是假装的,是不可遏制的发出了低声呻吟,眼前不由浮现出了蓉儿的俏脸,到这地步,裘穷当然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chun药了。 这是也不由对欧阳锋叔侄无语了,这两个逗比,对付男人用什么****啊,脑子里都是豆腐脑么。 欧阳锋叔侄也不含糊,进来就要动手,看样子欧阳锋是抬腿要踢断裘穷的双腿,而欧阳克则是运掌直拍裘穷丹田而来。 裘穷当下不敢拖延,两发普通版的‘电磁炮’直接对着二人打去,然而欧阳锋叔侄的年龄加起来好歹也有**十了,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裘穷算计? 这时二人虽然胜券在握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早有防备,一看裘穷有所动作,立刻翻身闪避,所以裘穷的两指全部落空了,欧阳克立刻挥掌上前,就要和裘穷刚正面。 欧阳锋见状不由喝道,“克儿莫急,这小子已经中毒,必然不能久战,只要拖住他,不让他逃跑,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欧阳克依言后退,二人一守窗,一守门,只是阻拦裘穷离去,并不硬拼。 裘穷打了片刻,只觉得心中浴火升腾,压抑不住,再怎么运转驱毒,也毫无作用,不由大急。 其实裘穷这所谓的驱毒内力,就和中丹田的‘保护者’内力一样,都只针对身体之外的各种有害物质的。 对于chun药这种东西,却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东西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毒药。 而裘穷当下只能通过精神能量刺激,暂时压制住激素的分泌,但是治标不治本,只要体内还有药力,这情况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若是裘穷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只怕分分钟就能压制排除这点chun药,然而此时正在激战,血脉运行加速,欧阳克用的还是那种极其强力的chun药,裘穷只觉得药力越来越强,虽然尽力压制,但是效果却不尽人意。 又过了片刻,欧阳锋二人不由的焦急异常,这小子真tm是个怪物,中了迷药一点事儿都没有,中了chun药除了脸上通红,呼吸粗重,神智一点都不乱,不仅进退有度,内力也毫无枯竭之像,若是再拖下去,只怕迟则生变啊。 于是欧阳锋趁着裘穷和欧阳克纠缠,将背在背后的蛇杖,直接踢到了裘穷身边,裘穷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杖上的怪蛇,哪里敢让它近身?西毒之名可不是白叫的,这老家伙的毒药绝对比武功更加可怕。 当下双手运力,就要用内力直接拍飞蛇杖,然而欧阳克怎么可能让裘穷有机可趁?这时他气贯双臂,使出久违的灵蛇拳,直接把裘穷的双手缠住,让他动弹不得,裘穷不由大惊失色。 莫非是这次真的栽了?哎,都快黄老邪这老东西,没事干,做什么花船啊。 心中还在吐槽,只觉得后颈一麻,却是已经被毒蛇咬中了。 不由瞬间心若死灰,这毒蛇裘穷虽然没见过,但原著中关于此蛇的记载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蛇毒凶狠至极,简直就如《鹿鼎记》里面的化尸粉一般,若是一条中过蛇毒的巨鲨跌入海中,群鲨抢而食之,就会尽皆中毒而死。之后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不用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满海就尽是翻转了肚皮的死鲨。 如今裘穷却是要亲身体验一番了。 欧阳锋和欧阳克则是双双后跳推开,这时他们已经料定裘穷必死,又何必上去跟一个将死之人打生打死?就是再伤了一根头发,也是亏的很啊。 而这蛇毒果然名不虚传,发作极快,裘穷这时已经神智有些迷糊了,只能模糊的看到欧阳锋叔侄模糊阴笑的脸,耳中嗡嗡直响。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裘穷的表情却不见一丝扭曲或者慌乱,欧阳锋叔侄不由大奇,这蛇毒毒性极强,以前被毒蛇咬了的人都会浑身奇痒难当,顷刻毙命,面目狰狞死状极惨的。 裘穷心中此时却无比的平静开阔,突然而来的必死杀局,濒死体验,让他的心灵在陡然间恍然大悟。 他为什么一直玩世不恭?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追寻爱情,追求黄蓉?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家人?他为什么努力想要在这世间留下系统科学的武功修炼方法?他为什么要帮助大宋,要拯救黎民? 这一刻他才深刻体会到,其实,这些都是因为……他害怕。 前世的裘穷,默默无闻,努力追求了一生,只为了他心中的爱情,然而天意弄人,他的爱人最后却死于非命,没能与他长相厮守。 他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最后跟是忽视了亲情,忽视了友情,忽视了一切,慨然赴死。 紧接着,他便来到了这里,这个世界。 在这里,他再一次拥有了家庭,拥有了亲人,再一次感受到了亲情。 在这里,他拥有了郭靖、杨康这些结拜兄弟,铁哥们儿,让他格外亲切,这是他前世不曾细细体味的友情。 在这里,还有令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娇俏黄蓉,那是爱情,是他一定会拼尽性命守护的爱情。 在这里,还有武功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有江湖这令人神往的存在,还有等待上苍解救的受尽苦难的黎民百姓……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虚幻,如此的打破常识,以至于哪怕裘穷在这里活生生的生活了二十多年,依然觉得这一切都好似梦幻泡影一般,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灰飞烟灭。 就好像当初他第一次杀人,亲手杀死了公孙止,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这个世界的人当成真实存在的。 他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一张白纸,随着他的笔墨肆意的涂抹,挥毫泼墨,放情书写,所以他才会玩世不恭,对这世界上的一切根本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然而,这其实只是表象,实际上从他感受到老爹裘千丈的关怀,感受到杨康的真挚,感受到与黄蓉的爱恋,他就早已经沦陷在这个世界里了。 所以他会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失去这得之不易的亲情、友情、爱情,害怕失去一切,害怕自己其实从未从未存在过,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觉,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 所以他才会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努力追求,有各种各样的愿望,有各种各样的诉求,修习武艺,闯荡江湖,追求爱情,守护家人,又想武林长存,又想平定乱世,让黎民百姓幸福。 一切,只为了证明,他确实存在过,他想要在这里留下他独有的痕迹,得到他人的认可,得到亲人、朋友、爱人,他要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是活生生存在的。 直到这时,裘穷在他的人生中第二次濒临死亡之际,终于看透了,其实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也是虚幻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其实都是一样的。 传说有神名曰梵天,一梦一世界,然而这世界并不能久存,梵天苏醒,则梦境破碎,世界崩塌。 裘穷现在知道了,所谓的世界,其实,都是虚幻的,不论是他的前世今生,不论是哪个世界,其实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然而,虚幻现实又有何关系?只要存在,只要存在的有意义,不就行了?又何必苦恼于什么真实虚幻? 那人类或者说生命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人类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对于理想的追求。 是的,其实不论是否世界真实存在,人类一生最崇高的意义就是追求理想,就是为了一个个目标而努力奋斗。 第八十三章 鬼,鬼啊 人,之所以一直存在,是因为基因告诉人类,你要繁衍生息,要延续人类的文明,这时生物的本能,但这并不是人生的意义,为了繁衍而生?那人和单细胞的细菌有什么区别? 只是为了繁衍,只是为了霸占资源,只是为了破坏生存环境,只是为了无休无止的繁衍,扩大种群?这怎么可能是人类生存的意义? 只有为了理想,为了追求,努力奋斗,才是人类存在的意义。 自从人猿能够直立行走,成为人类以来,人类一直都是在为了各种各样的目标,各种各样的理想而奋斗。 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加聪明,人们从生食到熟食,守护火种,对抗野兽,对抗天灾,对抗**,对抗整个世界,历经千年才终于征服了自然,水火无惧。 为了更好的生存条件,人们徒步迁徙数万里,哪怕前面有山川大河,悬崖峭壁,也不会停下脚步,踏遍全世界的足迹,诉说着多少血泪,多少汗水? 为了真理,人们殚精竭虑的上下求索,哪怕是思虑过度头发掉光也不会停止,哪怕是常年科研身染重疾也不会退缩,哪怕是被当成异教徒烈火焚身,人们依然坚信,这就是真理。 为了国家、为了自由、为了道义,人们更是头可断,血可流,气节却不可失,哪怕是家中兄弟十人,九个战死在沙场,父母也会含泪让第十个儿子扛起钢枪,哪怕是刀斧加身,也不会皱一皱眉毛,也不会多说半个字,不自由,毋宁死,哪怕是妻儿惨死,满门尽灭,也绝不会出卖灵魂,出卖道义。 为了爱情,人们衣带渐宽,肝肠寸断,哪怕是远隔重洋,千里之遥,思念也不会断绝,哪怕是其人已去数十年,音容笑貌依然明晰于心,哪怕只是暗恋,也愿意守护一生一世,忠贞不渝。 这些都是人生的意义之所在,是人类独有的追求,这不是荷尔蒙也不是多巴胺,这是来自人类灵魂的诉求。 不论这理想是什么,不论这理想是否能够获得人们的认同,它都是来自于人最本源的追求。 不论这理想是否会实现,哪怕只是为了理想而奋斗的过程,其实也充满了意义。 所以只要裘穷还存在一天,那么,他就会努力求索,努力追求。而现在,回顾过去的二十年,裘穷很平静,他又很多的理想,也为之努力过了,他尽力了…… 所以裘穷的心情一直很平静,就这样慢慢的逝去,也无憾了吧…… 只是还有些愧疚啊……苦了蓉儿,苦了老爹,还有杨康,郭靖…… 只是还有些不甘啊……大宋的谋划,百姓的幸福,还有武功…… 想到这里裘穷不由得怒目圆睁,他有太多人太多事割舍不下了,岂能就这样甘心的死去? 然而,这蛇毒实在是霸道异常,裘穷根本无力回天,有心无力了,片刻间便是神智破碎,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很难形成了。 隐约间裘穷只觉得自己好似灵魂出窍一般票飞起来,又再次清晰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看到了远处欧阳锋叔侄那满脸大仇得报的欣喜,看到了客栈之外,舟山镇中的行人,看到了自己,漆黑的面目,一脸狰狞的倒在床边。 只是这世界好似一场无声的电影,寂静的骇人,一丝丝声音都不复存在。 裘穷不由无奈一笑,接下来应该是黑白无常登场了吧? 然而此时忽然间裘穷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力道从下方传来,裘穷只觉得‘轰’的一下,就好像突然打开了在闹市之中的静音屏蔽,各种纷杂的声音好似洪水一般直冲进他的耳朵,他的脑海。 不由的脑袋‘嗡’的一晕,口中惨叫一声。 这一叫不打紧,却把个欧阳锋克骇得险些魂飞魄散,这裘穷中毒身亡,都已经咽气半柱香了,怎么忽然又开始惨叫了?这厮莫非是不死之身不成?又或者是鬼怪?吓得他腿脚发软,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一脸骇然的看着裘穷。 不过欧阳锋倒是镇定的很,这时虽也被吓了一跳,却根本不犹豫,直接运起全身内力,抬脚就朝着裘穷脑袋踩下,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脚跺碎了脑袋,他就不信裘穷还能活。 而裘穷此时却是双眼一睁,手掌轻挥,身子就好像是有人搀扶一般,直直的立起,躲避开来。 欧阳克见状,吓得六神无主,不由崩溃的大叫道,“鬼!鬼!鬼啊啊!”一边说着转身撒腿就跑,跌跌撞撞的好似失了神智一般。 欧阳锋还待再动手,只见裘穷这时双目之中居然放出了寸许的毫光,手指一动,一股比之断他双腕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欧阳锋大惊失色,大吼一声,破窗而出,紧随着欧阳克一路奔逃而去。 裘穷见状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心中却是起伏不定…… 刚才的灵魂出窍状态,可真的是吓死宝宝了……这时赶走了强敌,再无危险,虽然奇迹般的活转过来,却也是心如擂鼓,满头大汗,不仅面色惨白,四肢也是颤抖着发软,根本站立不住了。 而且还感觉心头慌乱的很,头痛眩晕,烦闷欲呕。 裘穷在床边坐了许久,总算是渐渐镇定平复下来,这才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 原来,说起来裘穷这次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其实还多亏了欧阳克。正是欧阳克的迷chun药,帮助了裘穷。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暴食)及色、欲,就是所谓的七宗罪了。 是由十三世纪道明会的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列举出的恶行表现。 贪婪,失控的**,是七宗罪中的重点。其他的罪恶只是无理**的补充。 色、欲泛指过度贪求性的快乐,饕餮则泛指浪费食物或者过度放纵食欲,过分贪图逸乐皆为饕餮一罪,妒忌则是泛指才能、才华、财产的**,因对方拥有的比自己多而心怀怨恨,而懒惰则是泛指逃避的**,懒惰及浪费所造成的损失为懒惰一罪的产物。 傲慢泛指卓越的**,过分自信导致的自我迷恋,觉得自己处处都高人一等为傲慢,至于暴怒则是泛指复仇的**,源于心底的暴躁、憎恨、愤怒,导致情绪失控而产生强烈的复仇**为暴怒。 七宗罪环环相扣,其实说的是人类的一切无理**。 但是色、欲其实人类源自于基因的本能,这是无法自控的,大脑中心的丘脑是人的****中心,其间贮藏着丘比特之箭,即多种神经递质,也称为恋爱兴奋剂,包括多巴胺、肾上腺素等。 当一对适龄男女相见,基因的本能就会促使人们将目光集中在有利于繁衍的人体部位。 再之后,如果条件符合,丘脑中的多巴胺等神经递质就源源不断地分泌,势不可挡地汹涌而出,于是,就有了爱的感觉。 在多巴胺的作用下,我们感觉爱的幸福。 多巴胺好像一把能打开许多锁的********,根据所处情景不同,在体内产生不同的反应。 巧克力的气味、口味告诉大脑,我们正在吃东西;情侣的体味和香味提醒大脑,我们正在身陷爱中,并促使我们进行交配,以此繁衍后代。 多巴胺带来的“激情”,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爱可以永久狂热……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所谓的怦然心动。 而肾上腺素,恰恰是能让人呼吸加快从而提供大量氧气,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为身体活动提供更多能量,使反应更加快速的激素。 肾上腺素是一种由肾上腺释放的激素和神经传送体,它不仅能使心脏收缩力上升,还能使心脏、肝、和筋骨的血管扩张和皮肤、粘膜的血管收缩,是拯救濒死的人或动物的必备品。 它不仅是急救必备品,同时也是人类在绝境爆发的源泉。 比如,母亲看到女儿坠楼,却能够承受几百斤的冲力,双手将之毫发无损的接住,外孙被小汽车压住,外婆能够徒手推倒一吨重的小汽车,这些故事想来也算是众所周知,广为流传了。 根据科学家们的推测,这些离奇的现象,其实都是因为人在危机时刻,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导致的。 当然,这不是说肾上腺素是超人药,只要注射的多,就能变超人,肾上腺素其实也是有副作用的,如果大量摄入会导致死亡的。 裘穷所出现的面色苍白、恐惧、眩晕、头痛、呕吐、出汗、四肢发冷、震颤、无力、心悸等等症状,都是他刚才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后遗症。 若单是迷药,只会有麻醉效果,若单只是chun、药,则只会刺激人的性激素分泌,然而机缘巧合,欧阳克用的是迷chun、药,这其实就是刺激人的爱情激素分泌,让人迷醉,陷入爱河,同时刺激**的药物。 而欧阳锋的这种蛇毒,具有无与伦比的扩散性,显然不可能是作用于血液循环的毒素,也不是细胞毒素,而应该是神经毒素,直接攻击人的神经轴突,也就是破坏神经元只见的电信号传导。 要知道,人的一切生命活动都是通过脊椎和大脑通过电信号控制的,呼吸,心跳,都是通过肌肉收缩还是舒张来控制的,还有感知思考等等。 神经毒素会让中者兴奋不安,痛苦呻吟,全身肌肉颤抖,之后就是口吐白沫,吞咽困难,呼吸困难,最后就会卧地不起,全身抽搐,呼吸肌麻痹,也就是呼吸用的肌肉,接收不到电信号,而停止了工作,直接导致窒息而死。 裘穷当时中了蛇毒,本来已经无药可救,然而在迷chun、药的刺激下,身体不仅开始大量分泌肾上腺素,使得内力运转的好似要飞起来,精神能量也是瞬间爆发,同时,在死亡的威胁下,裘穷上丹田的功能,终于被激活了。 第八十四章 穷子波动 上丹田,位于两眉中间,来自《素问、本病论》,原文曰,“神失守位,即神游上丹田。”《东医宝鉴》也曾记载说,“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所以这上丹田其实就是人的意念之居所,在裘穷灵魂出窍的状态下,上丹田终于是爆发了,灵魂都跑了,还不爆发? 是以当时裘穷只觉得一股不可抵挡的巨力,直接将他的灵魂吸了回去。 同一时间,裘穷所中的蛇毒,因为是属于类似于催化剂,而本身并不会直接作用的那种,所以才有了那么高的扩散性。 然而,成也扩散,败也扩散,因为这种催化剂的性质,导致,这种毒的发作速度并不快,原理也是通过刺激人体本身的各种微量元素,破坏神经轴突的离子通道。 这些毒液主要就是作用在人的脑部,这时裘穷的精神能量暴涨,加之上丹田的爆发,在突然暴涨的精神能量面前,这些蛇毒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直接被精神能量排出了脑部。 然而这些毒液不会凭空消失,并没有离开裘穷的身体,毒性也没有消失,而只是被逼出了大脑罢了,这时毒液已经在距离头部最近,而裘穷精神能量最弱的地方集结了,那就是头发…… 这直接导致了裘穷的头发从一头青丝,渐渐不可逆转的变成了满头银发。 毒性直接破坏了裘穷的头发毛囊,从此算是只能一头白发闯天涯了。 裘穷这时还没有察觉,等他知道了,对此也只能无奈接受,虽然是从好好的一个英俊少年,变成了少白头,不过对比起失去性命和满头白发,裘穷还是明智的选择了少白头。 所以,这蛇毒的祛除,其实还是在于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裘穷本身的强大精神能量、当然还有上丹田的爆发,三者合力,才将裘穷的这次蛇毒危机给扛了过去。 裘穷现在考虑的其实是,这精神能量到底是什么,他以前一直没有丝毫头绪,这时经历了濒死体验,经历了上丹田的爆发,总算是有了一丝眉目。 所谓的上丹田乃是藏神之府,意思就是上丹田是精神或者灵魂所藏匿的地方,同时也是精神能量的居所。 裘穷的认知是,下丹田,中丹田,上丹田,其实就是人体内的三个腔,腹腔、胸腔、颅腔,而灵魂所在,显然就是前世的松果体了。 那么,精神能量显然不是裘穷前世人们所说的念力,毕竟念力据说修炼有成,就能够移动者操控物体了,而裘穷远超常人数十倍的精神能量却连一张纸都弄不动,更别说什么操控了。 所以裘穷推测这精神能量极有可能是前世所谓的精神力。精神力泛指意念力,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种波动,修炼到一定程度还能形成可以自我感知到的电流。 这就和裘穷之前研究内力得出的结论有些类似了。 再加上裘穷刚才的濒死体验,几乎可以确定,所谓的精神能量其实就是一种波动,类似于前世的素子理论,和蝙蝠的超声波探测,可以通过波动的反馈,得知事物的形状和距离。 至于这濒死体验,裘穷也是好奇的很,虽然前世各种实验中都没有明确的得出结论,人,到底有没有灵魂存在,但这次的体验,却让裘穷觉得在这个世界,灵魂也许真的存在。 裘穷记得前世,有一个证明灵魂存在的说法是,灵魂的重量是二十一克,因为有科学家通过实验得出,人死的瞬间,人体会有二十一克神秘消失,排除了汗液之类的体液流失,最后将这二十一克认为是人类灵魂的重量。 然而,这个科学实验虽然确有其事,但是这个结论却是让裘穷不敢苟同。 在论文的实验中,M国的医师邓肯、麦克杜格尔征集到了六个身患重症的志愿者。他让这些濒死的志愿者睡在床上,然后用一个精准的杆秤持续测量其死亡前一段时间及死后的体重变化。 “二十一克灵魂”的结论来自第一例测量,据记录,其在死亡前的三小时内,体重以平均每小时一盎司(约二十八克)的速率在下降,麦克杜格尔认为这是呼吸和排汗导致的体液损失。 但在被测试者死后的数秒内,体重突然下降了四分之三盎司,这个数字无法用体液的蒸发来解释,在排除了排便等可能后,便得出了这消失的二十一克就是灵魂的结论。 上述实验结论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然而无法重复验证的实验数据是没有意义的。 在之后的几组实验结果中,有测试者死后体重先下降一点五盎司,数分钟后再次下降一盎司的,也有体重先下降、再上升、然后再下降的。 顺带一提,这位老兄还用十五条狗做了同样的实验,并且因为没测试出狗死后的体重变化,而得出了“狗没有灵魂”的结论。 这简直就是TMD坑爹啊,这实验真是太靠谱了,六例实验中竟然有五例跟结论大相径庭,裘穷当时看的时候也是看醉了。 虽然前世不能确定有没有灵魂,但这个世界显然和前世不同,裘穷刚才灵魂出窍的经历,让他不由得脑洞大开,浮想联翩。 这个世界极有可能存在灵魂,那么,是否存在地府?若是存在地府,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有神仙?若是存在神仙,那么神仙又是从何而来,是否是由人类修炼而成的呢? 然而,裘穷实是理解错了,所谓的濒死体验,在裘穷前世也曾经被许多科学家当作课题研究过。而且还得出了相对可靠的答案,人类的‘濒死体验’分为学术界已经认可的四个阶段。 首先是感到极度的平静、安详和轻松(占濒死者中的五分之三)。 其次是觉得自己的意识甚至是身体形象脱离了自己的躯体,浮在半空中,并可以与己无关似的看医生们在自己的躯体周围忙碌着(占三分之一)。 之后觉得自己进入了长长的黑洞,并自动地快速向前飞去,还感到身体被牵拉、挤压(占四分之一)。黑洞尽头会出现一束光线,当接近这束光线时,觉得它给予自己一种纯洁的爱。 已经去世的亲戚朋友们出现在黑洞的尽头迎接自己,他们全都形象高大,绚丽多彩,光环萦绕。这时,自己一生中的重大经历,在眼前一幕一幕地飞逝而过,就像看电影一样。多数是令人愉快的事件(占七分之一)。 最后,则是同那束光线融为一体,刹那间觉得自己已同宇宙合二为一。 此外还伴有醒悟感、与世隔绝感、时间停止感、太阳熄灭感、被外力控制感等等。 所以,裘穷的设想根本就是错误的,人们的濒死体验大同小异,基本都会有灵魂出窍这个阶段。 而且,裘穷前世里M国和Y国的两位著名科学家曾经提出了一项引人注目的理论。 他们指出人类的灵魂存在于脑细胞内被称之为“微管”的结构内,人类的意识活动是这些微管内量子引力效应的结果,这种理论被称之为“调谐客观还原理论”。 即人类的灵魂是大脑内神经元细胞之间的交互作用,它们由宇宙内最基本的物质构成的,可能在时间诞生后就已经存在。 这种观点与佛教和印度教的观点很类似,即意识是宇宙的一个组成部分。此外,与西方的哲学唯心主义也有相似之处。 哈默罗夫认为,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止流动,微管失去了它们的量子态,但微管内的量子信息并没有遭到破坏,也无法被破坏,只会离开**后重新回到宇宙。认为构成灵魂的量子物质离开神经系统而后进入宇宙时便会出现濒死经历。 根据他们的理论,意识其实就是大脑内一台量子计算机的程序,即使人死后,这个程序仍可以在宇宙中存在。这种现象也可以解释人们出现的濒死经历。 如果患者苏醒过来,这种量子信息又会重新回到微管,患者就会说‘我体验了一次濒死经历’。 如果没有苏醒过来,患者便会死亡,这种量子信息将存在于**外,以灵魂的形式回归宇宙。 所以根据这个理论,在裘穷前世,灵魂其实就是存在的。反而是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宇宙最小值,也就是宇宙内最基本的物质已经改变的世界,灵魂是否存在就无法确定了。 至于为什么要说起灵魂和濒死体验?其实这跟精神能量息息相关。 上丹田,是人的颅腔,以眉心正中为中心扩散开来,而所谓的精气神,正好和三个丹田一一对应,下丹田主精,是人体主要的能量来源区域,温养内力的地方,中丹田主气,是人体内专门调节体内气息平衡的地方,上丹田,则是主神,乃是主管人体精神能量,灵魂的地方。 濒死体验,直接激活了裘穷上单田的作用,中丹田一样,通过内力的刺激,产生出了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裘穷命名为‘管理者’,它不仅有对灵魂的稳固效果,灵魂出窍都能将之吸回来,还能增强精神能量的控制,提高精神能量的质量。 裘穷也正是因为在量子状的灵魂状态中感悟到,精神能量能‘看’到东西,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才隐约察觉到了精神能量是一种类似于素子理论的波动。 这时上丹田的激活,让裘穷对精神能量的控制力大大增强,从而逐渐确定,所谓的精神能量其实就是一种量子波动,也可以称之为宇宙最基本的物质构成的波动,裘穷将之命名为,‘穷子波动’。 PS:本书从今年4月28日上传开始,承蒙编辑部大大们的重视,两次让本书登上了新书分类推荐的榜单,然后到现在已经持续更新了30多万字,达到了上架的标准,在水墨大大的指点下,本书即将于明日中午12点左右上架…… 然后作者菌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还是留在上架感言里吧,最后感谢各位书友,感谢诗菲圣幂嫣轩畅甜心乔玲,感谢侠客书虫、感谢春风得意却忘形、感谢掐死一江春水向东流、感谢清风笑寂寥兮几位童鞋的一直以来的宝贵意见和支持,还有AZ51、还有夜月香、杯の子、冰or水等等…… 第八十五章 关于武功的部分理解 至此也就是说,所谓的精神能量,其实类似于左脑存在的五感,听觉、嗅觉、视觉、触觉、味觉,就是来自于右脑的五感,能够感知物体的形状大小,距离远近,精神能量强弱,还能观测到肉眼不可见的人体无形能量场,并且能隐约感知各种场的波动。 所以依靠上单天,裘穷不仅可以对精神能量如臂使指,运转如意,还能通过他波动理论,将精神能量细致的分离成极其微弱的小股能量,并且能控制数十甚至上百股微弱的精神能量。 裘穷想到这里,也是欣喜异常,因祸得福啊,若是精神能量可以极其微弱,那么就意味着,裘穷可以同时用数十股微弱的精神能量刺激许多穴道,使之瞬间产生极其微弱的属性内力,然后再将之配对实验。 也就是说,在裘穷以前研究出各中学到所产生的不同内力的基础上,这时,他终于能够开始研究内力间相互反应的产物了。 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研究出所谓的八荒**唯我独尊功,也就是返老还童了。 想到这里,裘穷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裘千尺对他说过,关于武功内力招式的说法。 裘穷现在经历了濒死体验,也是心境大变,总算是抛开了前世的一切,认认真真的做这一世的裘穷了,不仅开始正视自己,也开始重视他人的意见了。 就比如裘千尺当年告诉裘穷,武学一道,不仅在于力量,速度,还有命中率,打不中敌人力量再强,速度再快有什么用? 然而裘穷当时根本没有多想,甚至不屑一顾,他虽然表面很谦虚,然而内心深处却是极其骄傲的,根本不认为一个古人,会有什么超凡的见解。他一个站在科学巨人肩膀上的天才,还需要别人教么? 所以不论是对黄药师还是对洪七公,甚至是虚竹子,裘穷都少了一丝敬畏,与其说是请教,反而更像的是平等的交流,所以黄药师等人才觉得裘穷虽然表面谦恭,但特立独行,并不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 裘穷这时再次思考当时裘千尺的话,发现其中其实蕴藏着很多关于武学的真知灼见。 他对这番话的理解是,衡量一门武术是否强大,其中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这门武术的单位时间的输出功率,即它在单位时间内做功的多少。 为了提高功率,人们在武学中尝试了几种不同的设计理念。 比如以快取胜的设计,希望通过增加每分钟出招的次数,来增加总功率,这类设计的典型例子是无尘道长的‘追魂夺命剑’和赵半山的‘千手暗器’等等。 与之相对的另一种设计则以刚猛取胜,这种设计放弃对手速的追求,转而强调每次出招的能量,典型例子是洪七公等人的‘降龙十八掌’。 大家知道,这门掌法并不以快见长,但是它的每次出招都伴随着极大的能量输出,总功率同样颇为可观。 以刚猛取胜的设计方式还有南帝段智兴的‘一阳指’等著名武术,而欧阳锋的「蛤蟆功」也是这个设计的产物,每次出招都需要酝酿很久,但一旦爆发,威力极大。 而大部分的武功,如「少林七十二绝技」等,则是在上述两种设计方法之间找一个可接受的平衡点。 裘穷的武功‘电磁炮’则将这种武学设计推到了顶点,不动则已,一动必杀。 然而,除了功率以外,武学还必须考虑另外一个重要的指标,命中率。 一般来说,命中率和不可预测率成正比关系,因此为了提高命中率,人们的设计方向更倾向于让招式变得难以预测。 其中一个思路是组合多种模式,来产生足够的变化,比如袁士霄的‘百花错拳’、周伯通的‘左右互搏’、黄老邪的‘落英神剑掌’等等均属此列。 而裘穷也是精通这两种武学,左右互搏加落英神剑掌,不过,其实除了这两种指标外,更应注意的是,招式的对于场的应用,也就是所谓的场论武学。 随着武学研究的深入,经典武学的瓶颈越来越明显,武学领域开始出现了基于‘场论’的设计。 与强调招式的经典武学相比,场论武学放弃了具体的招式,转而强调对周围空间力场的构建和控制。 这是武学历史上一次深刻的变革,它抛弃了之前粗暴、直接的设计理论,转而使用一种更加优雅的框架。 比如张三丰的‘太极剑’、‘太极拳’和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都是场论武学的重要例子。 张三丰在传授‘太极剑’时曾反复告诉张无忌,不要去记具象的招式,而是要去尝试控制周围更加抽象的力场。 赵半山的太极云手在对敌时也是不断尝试在周身建立漩涡式的力场,诱导敌人的攻击落空。 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更是将这种场论发展到了极致,直接通过招式控制周围的磁场力场,看似招数笨拙,但却总能一击致命,这种‘无招胜有招’算的上是场论武学的精髓所在。 场论武学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很多的成功案例,比如乔峰基于引力场的‘擒龙功’,慕容复基于超对称场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谢逊基于声场的‘狮子吼’等,而黄药师、洪七公和欧阳锋在桃花岛上用乐器和呼啸进行的音场切磋,更是场论武学的巅峰了。 场论武学如此成功,以至于整个武林陷入了一种自傲的癫狂。 武林中人普遍认为武学已经结束,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发展的时候,直到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横空出世,给整个武林带来了一个全新的设计观念。 所以类似于鸠摩智这种没有底限的武学达人,才会对这‘六脉神剑’念念不忘,耍出各种手段只为了得之一观,从而提升自己的武学理念。 ‘六脉神剑’在武学中引入了量子化假设。它利用两个能级之间的能量差,告诉辐射出威力惊人的内力脉冲波。 正是这个大胆的设计开启了量子武学的新时代。 然而,此类武学的设计原理和直觉相违背,不容易驾驭,段誉在初学‘六脉神剑’时就因为不够熟练而无法控制脉冲。 目前基于这种设计的武功还是屈指可数,只有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和裘穷的‘电磁炮’而已。 所以人们才普遍认为,裘穷的‘电磁炮’其实是一种无形剑气。 量子武学给武林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所以现在的主流观点开始倾向于武学是没有止境的。 尽管一切现有的武功都可以在这个体系之内找到自己的位置,但没有人会知道新的武学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也没有人知道武学的终极理论究竟在什么地方。 然而裘穷现在却是恍然大悟,若是等张无忌横空出世,‘乾坤大挪移’出现,这种观点就会得到进一步的证实了。 ‘乾坤大挪移’是一门综合了多种设计理念的武术。 在狭义范畴内,它表现出类似于太极里的‘借力打力’的特性,比如张无忌对阿二,还有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特性,比如张无忌对范遥。 但不要以为这其实也是一种场论武学,张无忌在**塔下施展‘乾坤大挪移’,在没有改变人们速度的情况下,直接改变了人们下坠的方向,这让人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乾坤大挪移’其实是使空间本身发生了结构性改变。 如果让一束‘电磁炮’通过‘乾坤大挪移’所在的空间,会发生什么?‘电磁炮’的脉冲路径是否在这片空间里被扭曲? 若真是如此,那是否暗示着‘乾坤大挪移’并非经典场论下的武学体系,而是具备更高阶的特征呢? 裘穷现在还不能肯定,因为他还不会‘乾坤大挪移’,但这必是一门终极的武学,不仅是在设计理念上非常先进的,同时也是独具一格的。 因此,他认为金庸大大的武侠小说里最令他最难以理解的武术,很可能就是这个‘乾坤大挪移’了。 至于神照经的生死人肉白骨,八荒**唯我独尊功的返老还童,裘穷这时都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想。 而侠客行中的‘白首太玄经’,裘穷对此只能表示呵呵。 裘穷清楚的记得《侠客行》中写道,“单是木龙二岛主的内力,便能销毁石壁”,销毁石壁啊,这是什么级别? 《神雕侠侣》里十余年来勤修九阴真经的郭靖,带着杨过上全真时,也不过是“他此时功劲何等厉害,盛怒之下这么一击,只拍得石碑不住摇晃”。 并且还有言明,凭“当世指力第一”的一灯大师“这般出神入化的指上功夫,就算是在木材上,也未必能刻出字来,何况是在石上?”所以才有了林朝英和王重阳的打赌作弊。 而木龙二岛主随随便便的一掌便足以销毁石壁,最少也是把一块石壁剥下一层所刻字的深度来吧,这是何等的差距? 而和十年九阴郭靖差距如此巨大的木龙二岛主联手,又反被神功大成的石破天完全碾压。 侠客行神功碾压九阴真经几条街?这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啊…… 而且书中还写道,石破天眼看情况危急,远远一声大喝,同时飞身而来,结果声未至,人已到,这TM根本超音速了啊,突破音障了啊,这还是人?还是修炼的武功? 裘穷对此也只能表示无法理解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研究出什么白首太玄经来,这太不现实了。 PS:上架之前,作为vip章节之前的最后一章,作者菌提前更新,算是给大家的福利咯~ 第八十六章 顽童论道 裘穷还在自顾自的愣神思考,浑不知自己现在的形象到底有多狼狈,不过房间外的客栈内,也是静悄悄的一片,始终没人进来打扰。 原来刚才裘穷等人的激烈打斗,声音早已穿透墙壁,这舟山镇又没什么大的武林门派,客栈中自然没什么高手,大部分都是些平头百姓。 一反应过来客栈里发生了武林人士的争斗,第一个念头自然是逃跑了,毕竟刀剑无眼,若是一不小心被牵连进去,岂不倒霉?就是知府衙门对这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也是无可奈何的。 直到欧阳克疯狂喊叫着逃跑,欧阳锋紧随而去,众人才小心翼翼的,陆陆续续的回到客栈,然而裘穷的房间却是始终无人敢进。 在场的可没有傻子,若是房间中的人这时还活着,自然会因为被暗算,心里不爽,谁会进去触霉头? 若是死了,那就更进不得了,衙门的捕快随后就到,他们自然是捉不到那些真凶的武林人士,所以若是有个平头百姓在现场,那可就再好不过了,极有可能会为了尽快结案,直接抓住这厮屈打成招的。 所以裘穷的房间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众人虽然好奇的要死,却也只是远远围观猜测,不敢靠近。 说来也巧,这周伯通本来就落后了裘穷没多久,也同样是在舟山岛上下了船,这时走到镇中,看到客栈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由好奇不已。 挤进人群,七拐八绕的就来到了裘穷的房间门口,只见一个衣衫破损不堪,满头白发嘴角带血,还双眼无神的人坐倒在床边,若不是这人胸膛还在起伏,真是看不出个死活来。 周伯通仔细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这厮是裘穷么?怎么分开了才一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裘穷毕竟在桃花岛上多番相助与他,此时有了危险,他哪里还顾得上和裘穷怄气,直冲过去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说着还在裘穷眼前挥挥手,然而裘穷毫无反应,周伯通不由大急,这是植物人了? 当下手忙脚乱的,各种救人的手段一一使出,什么点穴啊,推宫过血啊,掐人中啊…… 裘穷不由无奈了,他早就发现了周伯通,毕竟他现在精神能量几乎可以覆盖半个舟山镇,只是没有理会罢了,只是他却没想到周伯通见了他会是这种反应。 先是点了他周身要穴,自然血脉不通,然后强行给他推宫过血,再把穴道冲开,这tm周伯通是不会疗伤,还是玩儿他? 当下不由跳将起来,怒道,“老顽童你搞什么鬼?” 周伯通见他活蹦乱跳的,显然是无恙了,不由松了一口气,也不理裘穷,反而得意洋洋的道,“臭小子,要不是我上来给你急救,你就一命呜呼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还不赶快道谢?” 裘穷不由嘴角抽搐,这厮神经果然不正常……最近遇到的不论是傻姑、端木还是老顽童,貌似都是这样…… 老顽童却是喋喋不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总不好意思空口白牙的道一声谢谢吧。” “恩,我觉得吧,你那个‘无相心法’就不错……” 说着看了看裘穷的脸色,见他还是不回答,不由自动降低了条件,垂头丧气的道,“小气鬼,无相心法不给,水上漂的轻功总可以吧?” 裘穷也是醉了,当下理也不理,转身就出了房间,扔给掌柜的一碇银子算是赔偿损失,接着就向着临安方向行去。 后面周伯通,却是追了上来,死活不依,说他耗费了多少多少精力内力,救了裘穷一命,非要裘穷补偿他不可。 裘穷当然不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周伯通也是小孩儿心性,见裘穷死活不答应,直接就开始满地打滚的耍赖,然后还嚎啕大哭,裘穷简直捂脸,不忍睹卒了。 当下只好答应周伯通,给他补偿,但是若是直接给裘穷太过吃亏,所以若是周伯通能够指点他一番,裘穷就用武功和他交换。 周伯通其实心知肚明,刚才人家裘穷根本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他胡乱施为了一番,便携功求赏,以裘穷这小子的尿性来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时见裘穷妥协,眼睛一转忙不颠的答应下来。 本来么,他就是想一路跟着裘穷,指点他一番心性修为的,这时还能平白得一部武功,算起来自然不会吃亏的。 于是裘穷的耳朵终于是清静下来,一路上周伯通都不吵不闹,安静的很,主要是为了让裘穷更加明显的体会到他所传授的方法是多么高端,多么有效,到时候他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 至于周伯通所传的方法,其实也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那就是师法自然,体味自然的真谛,裘穷精神力量极强,这个方法对他来说简直是不二之选。 裘穷以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即便是想到了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毕竟在他眼中,四季变换,乃是因为太阳和地球的距离变化,大海潮汐,乃是因为月球引潮力,树木枯荣,乃是因为树木为了迎合季节的变化。 所以这体味自然的真谛,自然是困难重重。 至于师法自然,这和心性修为有什么关系? 裘穷一直认为,武功按照流派来说,其实也是分类了很多种的。 比如内力的流派,内家拳的流派等等。 内家拳的流派,师法自然,指的是模拟动物的形态,让身体发挥出更多的力量,最后让身体进化。 裘穷觉得,那些内家拳练到最后,单靠身体就能突破音障,或者一拳打出,惊天地泣鬼神……这tm根本不是人,都进化成其他物种了 而裘穷所修炼的内力流派,内力的师法自然,他觉得其实应该是先天境界之后所追求的。 比如周伯通的先天境界贯通天地二桥,打开天门,沟通天地,才能做到内力川流不息,才能够感悟天地的变化。 不论是气流、温度、气压,还是水流、树木、石头这些都是自然。 所以所谓师法自然,就属于比较高端的范畴了,显然不是简单的学习各种动物植物的动作变化。 毕竟裘穷明明知道大海浪涛连绵不绝,是因为月球引潮力导致的潮汐现象,怎么也不会领悟到内力连绵不绝上去吧。 而且同样的十年内力,一个是连绵不绝,一浪接一浪的攻击,另一个则是集合全力突进,两人如果对打,就好比平原交战,一个是用的密集阵法的集团军,一个用的是游兵散勇的游击队,这结果还用说么,游击队和集团军刚正面,完全找死好么? 如果内力碾压了,那就更不用说了,怎么用内力都能碾压,一大波内力推过去,管你用什么形态抵挡,直接拍死了事。 若是二人内力都达到极限了,经脉瞬间最大输出的内力值相同,这才会比拼内力的形态,然而这样的情况下,裘穷肯定会选螺旋形内力的,选潮汐形的?裘穷表示谁选谁智商捉急。 所以师法天地,其实还是学习天地万物的道理。 根据裘穷前世的认知,所谓先天,就是内力进阶成真气,然后再一步步感悟人与自然的关系,最后超过先天,真气进阶成为真元,然后就是……就是修仙了…… 因为如果想要把自然的所有一切都了解,那只有变成自然本身,这种可能,然后就会变成所谓的盖亚意识,这不现实。 所以所谓的师法自然,其实最后还是要归结到人体本身上来,通过学习自然相生相克的本质,最后在体内形成完整的人体小天地。 至于招式的师法自然,内家拳是模拟动物的招式,古龙大大书中的招式是只看弱点,类似咏春,直来直去,哪儿有漏洞打哪儿。 金庸大大的招式则是更多是前人总结出来的套路,引经据典,每招每式都有名字,都有来源。 但是裘穷认为,还是洪七公说的对,招式还是适合自己的最好,并不一定要如何高端。 比如,打狗棒法高端吧,郭靖用的话,除了打流浪狗,还能干吗。又比如降龙十八掌高端吧,黄蓉用的话,打的死牛就不错了,降龙什么的不要想了。 至于什么如风摆柳的轻功,什么灵蛇拳,什么螳螂拳,裘穷觉得不说也罢。 所以他此时很是疑惑,直到周伯通详细解释了一番,裘穷才大悟。 其实黄药师他们所谓的自然真谛,自然不会是让裘穷用科学的眼光看待事物,去了解事物是什么,为什么,怎么样的本质问题。 而是好像比喻一样,只是简单的通过各种事物的自然规律来隐喻自身,感悟自身罢了。 而师法自然更多的其实是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周伯通的原话是,“我们看世间万物,世事变化,总觉得宇宙内容丰富多彩、灿烂多姿,这是我们的感觉,但老天爷却并不会跟你说,‘哎呀!我美得很!’” 而‘四时有明法而不议’周伯通则是说,“春夏秋冬四时运行,这是定律。老天爷他议不议呢?他当然不议。他才不管人们的感觉如何,冷天嫌冷了,热天又嫌热了,天地运行就是这样,爱咋咋地,他才不会以人的喜恶而改变呢。” 至于“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周伯通则说,“天地万物各住其位,《易经》里说‘乾知大始,坤作成物’,‘首出庶物,万国咸宁’,等等,说的都是这个道理。” “泥鳅为什么在水里活得很好?鸟雀在天上飞,鱼在水里游,猴子在树上爬。狮子、老虎如何长?虫虫蚂蚁又如何过?它们各有各的‘理’。” “但是老天爷却从来也不说,就不告诉你。”(未完待续。) 上架感言 额,怎么说呢…… 首先,感谢起点编辑部的各位大大,尤其是责编水墨大大的支持和指导,其次,感谢众位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和指点。 也许是第一本书的原因,作者菌总是自觉写的不好,一点自信都没有,多亏了几位书友和编辑大大的支持和鼓励,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因为没有你们,这本书也许作者菌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虽然还有些奇思妙想,但是诸事缠身,每天6000的更新量真的很累……所以作者菌在这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大家,感谢大家,感谢大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然后进入正题。 这个,作为作者菌第一本小说,练笔之作,能够签约其实已经出乎了作者菌的意料之外,经过了近两个月的努力,本书荣誉上架,作者菌心中其实是感到非常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压力很大,也不知道上架以后还会不会有人看了--! 本来写的就一般,还收,费了,哎…… 其实说实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书好不好,我说了也不算不是,所以我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好好写,起码让本书在我自己心里算是一本好书。 然后,作者菌其实也是穷X丝一枚,看书都是用追、书、神、器的,还只看免费的,收,费章节一章没看过,所以嘛~ 大家随意,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嘿嘿,作者菌也不是指望着这点儿钱吃泡面不是。 最后么,作者菌还会继续努力更新,努力写好本书,争取早日完本。 谢谢大家…… pS:第一次写书,第一次签约,第一次上架,第一次感言,写的不好还请见谅……(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被碎三观?(爆更) 其实这自然,乃是地球通过几十亿年自然演变,才慢慢形成了这个生态系统,这其中的道理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裘穷前世的科学家们绞尽脑汁研究来、研究去的,真能把这个事情研究得透吗? 生命因何存在?宇宙如何诞生?宇宙之外是什么?时间有开始、有结束吗?这些都没有答案。 生命就这样存在着,宇宙就这样存在着,时间就这样存在着,这也就是所谓的万物有成理而不说,这个你让老天爷怎么说?所以在道家思想里就用‘自然’两个字概括了。 自然的东西就这样按照它的规律自己运行着,而不会告诉谁,它到底是遵循着什么规律。 对于‘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裘穷认为‘原’应该是指推论,然后圣人也就是神人,神仙推论出天地原初的道理,天地的美是什么这样。 当然,即使是神仙也要花一些心思去推敲,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 周伯通听得个啼笑皆非,这裘穷虽然是一脑子的奇思妙想,但有时候又显得不学无术的很。 其实从严格来讲,这个‘原’应作根据讲,天地之美还需要人们去推论吗?肉眼就能看到天地壮美了,还推论个什么叫劲儿。 《易经》说,“夫乾,确然示人易矣;夫坤,然示人简矣。” 既然是这么简易,还需要去推论吗?而“达”就是知道,就是明白。 所以圣人依据‘天地之美’而明达‘万物之理’,这个‘原’和‘达’,这并不是说明白了、懂了,就可以铺天盖地说上一通,不是的。 往往他是以‘无知’来代表这个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智)也!” 圣人的这个“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并不是说他会去透彻的研究,明白日出日落是因为公转自转什么的,而只是顺应自然而已。 裘穷知道,其实这句话语出《庄子·知北游》,仔细思考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 这句话其实就是说庄子认为,美存在于天地之中,为天地所具有。人要了解美,寻求美,就要到“天地”之中去观察,去探寻。 而“天地”为什么会有美呢?天地之美在于它体现了‘道’的自然无为的根本特性。无为而无不为’是‘天地有大美’的根本原因。 人如果能够懂得这个道理,体验到‘道’的自然无为的本性,并以其作为生活的根本原则,一切纯任自然,不为利害得失所累,这样人的生活也会像“天地”自然那样,有‘大美’了。 庄子认为,‘无为而无不为’是美之所以为美的实质,即美是合规律与合目的性的统一,是人的自由的实现。 天地之间的大美,四时之间的序列,万物的生忘枯荣都是因为自然的伟力,生死存亡,浑然一体,生息繁衍,自然天成,这才是真正和谐。所以人应当顺应天意,不必强自己所不能。 所以说了这么多,其实归根到心性修为上,其实就是人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顺应天意,顺其自然,而不应该强求。 裘穷倒是理解了一些,周伯通之所以推荐裘穷用这种方法的意图。 裘穷的精神能量极其强大,这也使得裘穷能够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周围事物的细微变化,对于自然之道就能更好的理解。 只是这道理大家都懂,裘穷却钻了牛角尖,还是有些感悟不出。 他觉得所谓的顺应自然,其实就是放任不管,只让人体的内分泌自己调节,然而他现在的情况,如果身体都能自己调节好,那他还修炼个屁啊,每天安心睡觉吃饭不就行了。 周伯通听得也是醉了,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蠢货,懂不懂什么叫顺势而为?不仅要顺势,还要为啊,你什么都不做,还为个毛啊,顺其自然,是让你遵循着自然的规律行事,不是让你放任自流,明白么?” 裘穷还是理解不能,周伯通只好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的解释,然而许久之后,裘穷始终有各种理由,找到了周伯通所说的各种漏洞加以反驳,总之就是不能理解。 周伯通不由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的道,“我大概知道了。你之所以一直不能领悟这个,是因为你根本不想领悟,你心中过于相信变化之道了。” 裘穷闻言不由一呆,他自己不想领悟?人心思变? 其实这也怪不得裘穷,本来,科学的进化,能促进人类的幸福,改善人民的生活,这是公认的事实,可是相反的,随著科学的进步,也给人类带来了无比的祸灾。 科学愈昌明,杀人的利器愈厉害,人类的知见愈为混浊,社会亦愈趋下流,所遭受的痛苦,也愈为残酷! 什么缘故呢?就是为了随著科学的进步,人类的心理都偏重在物质一方面去,使物质失去人心的控制力量,心反为物质所奴役,把原来的道德伦理,因果观念,全抛在一边去,没有一种方法来维系著人心了。 世界的总枢纽,本是以‘不动’而应‘万动’,以‘不变’而应‘万变’,以‘无为’而摄‘有为’。 然而裘穷前世的世界,并没有一种‘不动’‘不变’的‘无为’方法来收摄人心,人心全偏向于‘变’‘动’‘有为’的物质一方面去了。 因此那个世界,动荡不安,以强淩弱,以众暴寡,互相残杀,互相争夺,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大家都忽略了心性的根本观念,而去专门在物质上做活计。 例如一个人每天要衣、食、住、行、你想吃好的,他也想吃好的;你想穿好的,他也想穿好的;你想升官发财,他也想升官发财;你爱好色,他也爱好色;你想有极好的享受,他也想有极好的享受…… 一个人这样也不要紧,但如果全世界多少亿人,大家熙来攘往的,全都偏重在物质上思有极高的享受,得到的还好,得不到的,自然就要人心思变了。 只有变化,才能更好的生存,只有变化,才能找到出路。清静无为?玩儿蛋去吧。 当人们都把心的方面抛开不管,而偏重在物质一方面去计较,使‘心’与‘物’失去了平衡的力量,这样世界就不会安定了。 例如一个人,为了满足他的物质、**,不惜发动坏念头,去杀人放火,作奸犯科。 等人犯了罪之后,国家用宪法、用法律来惩处他,惩处之前,用科学方法来侦查他,用科学方法来审讯他,用科学方法来刑罚他。 一个人犯罪用电椅,多个人犯罪可以用枪炮,全国人犯罪怎么办? 这只能治其已然而不能治其未然,只能治其标而不能其本,只能治其身而不能治其心。 可是科学家们领导者们,却从来也没想法用因果律研究过,把每个人最初一念的坏念头没有‘动’的时候,想法不让他‘动’。 最初一念的善心所没有‘变’坏的时候,想法不让他‘变’。正所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这是‘垢病在心’的根本治疗法,科学家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整个世界的人都沉浸在物欲之中,人心思变,根本不愿坐下来好好的想一想自己人生的意义。 儒家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现在人心不然了,大都是‘率物’而不‘率性’,如果是‘率物’而不‘率性’的话,那就是‘率物’之谓暴,无道以为教了,世界到了无道为教的时候,哪里能不愈趋下流而混乱呢! 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裘穷,其内心深处所形成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根本就不愿意去领悟什么心性修为。 所以他才会在潜意识里,拒绝接受心性修为这个概念,用各种科学的,不科学的,合理的,不合理的理由,寻找心性修为的漏洞。 这时周伯通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裘穷也是幡然悔悟,心中不由苦笑连连。 之前他还一直看不起古人,他一番话直接就能击碎郭靖的三观,哪里能不自骄自傲? 然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的价值观,也快被周伯通击碎了。 世界已经变化,世界观自然要变,人生观,以为之前的濒死体验,裘穷已经变化了许多,现在,终于轮到他的价值观了。 裘穷前世的价值观,其实说起来非常简单,一个字,价值就是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就是无所不能的,爱情,亲情,友情,证书,车,房子,儿子只要你出得起价格,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如果这时裘穷的前世,那么裘穷的价值观依然正确,因为这是人类主流的价值观,这就是当时的自然。 然而现今这个世界,却显然不是如此的,无为之道才是主流,亲人就是靠亲情得来,爱情就是靠爱情得来,友情就是靠友情得来,车马房子只要你需要,兄弟朋友爱人,都会无偿的送给你! 这是一个感性的世界,在这里,人们的价值观,也只有一个字,情。 只有付出真心,才能等到感情的回报。 对于恩情,滴水之恩当报以涌泉,一饭之恩能铭记一生,像周伯通之所以一路行来,喋喋不休的指点裘穷,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还裘穷一个人情? 爱情,友情,亲情,恩情,这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东西了。 而裘穷此时的价值观跟所有人都不同,跟自然相悖,不能顺其自然,当然也不能提高心性修为了。(未完待续。) 上架感言,我发错地方了貌似…………………… 额,怎么说呢…… 首先,感谢起点编辑部的各位大大,尤其是责编水墨大大的支持和指导,其次,感谢众位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和指点。 也许是第一本书的原因,作者菌总是自觉写的不好,一点自信都没有,多亏了几位书友和编辑大大的支持和鼓励,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因为没有你们,这本书也许作者菌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虽然还有些奇思妙想,但是诸事缠身,每天6000的更新量真的很累……所以作者菌在这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大家,感谢大家,感谢大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然后进入正题。 这个,作为作者菌第一本小说,练笔之作,能够签约其实已经出乎了作者菌的意料之外,经过了近两个月的努力,本书荣誉上架,作者菌心中其实是感到非常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压力很大,也不知道上架以后还会不会有人看了--! 本来写的就一般,还收,费了,哎…… 其实说实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书好不好,我说了也不算不是,所以我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好好写,起码让本书在我自己心里算是一本好书。 然后,作者菌其实也是穷X丝一枚,看书都是用追、书、神、器的,还只看免费的,收,费章节一章没看过,所以嘛~ 大家随意,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嘿嘿,作者菌也不是指望着这点儿钱吃泡面不是。 最后么,作者菌还会继续努力更新,努力写好本书,争取早日完本。 谢谢大家…… pS:第一次写书,第一次签约,第一次上架,第一次感言,写的不好还请见谅…… 第八十八章 解放天性与抵达临安 当然,这里不是说因为万众一心,让自然有了自己的意志,从而阻止了裘穷的突破,而是周伯通所谓的自然之道,其实就是前人,也就是更早的修炼心性的人所总结出来的。 属于传统的价值观,而裘穷则是用一个现代人的价值观对传统的价值观进行衡量。 所谓的价值观,其实就是一个人对于世界上所有事物的一个心里排序,而不是简单的明码标价的那种价格。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其实说的就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 在别人眼中重要的东西,在裘穷眼中却别没有什么用,比如忠君爱国,比如天理纲常,比如自然而然。 裘穷从来不相信什么自然而然,他更相信科学,在他的价值观中,科学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而不是像古人一样对神秘的天地因为无知而敬畏。 因为裘穷知道,其实透过现象看本质,所谓的自然而然,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规律,而这些规律都可以用科学进行解释。 不论是日出日落,还是四季更替,不论是生物进化,还是生态系统,不论是山石草木,还是湖泊海洋,裘穷都看不出有什么自然而然,而是看出了科学道理。 用这种心态去看自然之道,能领悟才怪。 之前裘穷是暗自藐视一切古人的,自高自大的很,根本不认为古人有什么超凡的见解,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裘穷经历过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认,古人,其实也非常聪明,不仅是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对事物的理解也很神奇。 当下裘穷也是恍然,其实根本不用去看为什么,只要知道,世界上一切东西都是有规律的,有因果关系存在的,通过无为而为到自然而然,这就是心性的修炼。 原本裘穷认为,心性修为其实就是心境的提升,就好像从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变成一个谦谦君子,从一个作恶多端的歹徒,变成一个有道高僧这样的,才算是心性修为的提升。 然而现在通过周伯通的观点,再返回头去看看欧阳锋,黄老邪,甚至虚竹子,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操,也就是洪七公还稍微算是道德高尚之辈吧。 所以,其实这所谓的心性修为和思想道德修养,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并不是说思想觉悟越高,心性修为就越强。 按照周伯通的意思,反而是说做人要遵循本心,解放天性,顺其自然,最后达到还原本我,这才是心性修为的重点。 当然,这种遵循本心,不是让人被**支配,解放天性不是让人茹毛饮血,顺其自然,不是让人放任自流,还原本我,更不是让人变成野兽。 这一切都是以常人的价值观,道德观为基础的,一个人只有遵循最本心的道德观念,价值取向,才能解放自己,还原本我。 裘穷想到这里不由有点儿蒙圈,他自己最本心的东西是什么? 周伯通见状,知道裘穷终于算是悟了,不由松了口气,本以为这小子是个心思机变的人,没想到却是个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驴,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居然死活想不到,真是心累啊。 当下拍了拍裘穷的肩膀,缓缓道,“明白了就好,至于具体是什么,不要着急,慢慢想就是了。” 这时他是没什么好指点的了,毕竟每个人的本心都是不同的。 像他老顽童,就是嗜好武艺,其他一切都靠边站,洪七公是嗜好美味,东邪以前是嗜好宝物,现在却看不清楚了,至于欧阳锋这厮,他的本心应该是嗜好名望吧,为了‘天下第一’四个字,也算是费劲了心机。 看破自己的本心,说来容易,但像洪七公,可是为了看破本心吃了不少苦的,他耿直可爱,不做作,不曲意,是真正的豪侠,但却生性贪吃,闻到美味,右手食指就会不自觉地抖动,曾经因为贪吃误事,自断其指,是故也被人称为‘九指神丐’。 他却始终改不了其贪吃的本性,直到后来开始修炼心性,这才渐渐明白这就是他的本心。 而黄药师这个人,本来生于江南的书香世家,经史子集翻得多了,反叛的小火苗便蹭蹭蹭往外窜,出走江湖,浪迹天涯。 他效法魏晋先贤,蔑视礼法,我行我素,凡事不按常理出牌,性格阴晴不定,外人揣摩不透。 比如《孟子》中的寓言,一个乞丐的一妻一妾怎样怎样,一个人天天去邻居家偷鸡,儒家推崇孔孟周游天下,游说列国,兜售治国方略。 他却反驳孟子都是胡说八道,“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乞丐连饭都吃不上哪来的两个妻子?邻居家哪来那么多鸡让你天天去偷?周天子还活着,你周游列国不是忤逆谋反,颠覆政权么? 他年轻时身手又好,武功要比洪七公和周伯通高出不少,游荡江湖,看见什么不顺眼的人和事就给办了,还拽兮兮地不讲理由,所以人送外号‘东邪’。 基本上所有人都很是辛苦了一番,才能追寻本心的,不像他老顽童本心就是追求武艺,所以根本不用多想,自顾自修炼便是了。 所以这时老顽童下巴一台,一副绝世高人状,“你毕竟是个凡人,急不来的,不是我这样天资卓卓,天赋异禀,上天眷顾,天生就是为了习武的天才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点超过裘穷的地方,那个得意劲儿啊,嘚瑟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裘穷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这厮平时正经起来,那是正经的很,但一不正经,也是立刻不正经的厉害,不愧是老顽童啊,当真如孩童般,变脸的速度真是一绝。 却说二人一路说说闹闹的,等到了临安城,已经是三日之后,裘穷二人一到了城门口,早有几个官员带着兵士,在此列队等侯迎接了。 为首的正是沂王嗣子赵贵诚,还有顶替了史弥远的新任礼部侍郎李宗勉等人,这时见了裘穷,都是上前见礼,众人客套一番,这才一同前往皇宫,拜见赵扩。 其实裘穷和这些人并不熟悉,只是隐约记得,历史上这赵贵诚好像最后惊天逆转,打败了皇储赵竑(音同红)当上了皇帝。 而皇太子赵竑,裘穷就熟悉的很了,毕竟裘穷之前也在皇宫中住了近两年时间。 只是这赵竑刚愎自用,自负才学,不肯听人劝阻,若是他未来真的当上了皇帝,只怕非是百姓之福啊。 所以一路上裘穷都在仔细端详、打量这个赵贵诚,只见他约么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年轻,看起来却甚是沉稳,虽然寡言鲜语,但却每每能一语中的,视野开阔,战略眼光很好,不由暗自思量谋划起来。 而周伯通显然是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的,众人和他寒暄,他正眼都不看一下那些官员,匆匆应付几句,就自顾自的观赏这周遭的景色去了。 对于进皇宫见赵扩这种烦心事,他更是怵头的很,那一套繁文缛节下来,还不得累死,当下给裘穷传音约了再见之地,便飘然而去了。 一众官员早就觉得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并非常人了,只是裘穷不多介绍,这老者也是一脸的心不在焉,倒也不好详细询问。 这时见他走了,李宗勉等人才开口询问,得知这人果然不凡,乃是中神通的师弟周伯通,当下也是吃了一惊,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暗自思量,这逍遥候果然不简单。 此人不仅是智计百出,对朝政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宁宗赵扩也对他言听计从,重视的很,虽然原本就知道裘穷擅长武艺,一直漂泊江湖,江湖传闻他还拜了‘北丐’为师,与‘东邪’之女订婚,却没想到结伴而行的人都已经达到了这种档次。 只怕现在这逍遥侯一个人,在江湖中的影响力就要超出整个大宋朝廷了吧,而且由江湖人士新近组建的所谓的‘特种部队’,好像也是出自此人的手笔。 这逍遥侯虽然出身江湖,但只怕已经有了很多谋划吧……众人都是心中一凛,开始暗自思量起来,这朝争可不是江湖纷争,袖手旁观是行不通的,若不及时站好队,后果堪忧啊。赵贵诚眼中此时也是精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众人进了皇宫,一番拜见之后,赵扩便挥退了众人,却独留下裘穷议事。 不说这些臣子们见此会怎么想,怎么办,且说这赵扩见众人退去,开门见山的和裘穷道,“裘穷你的计策很好,隔岸观火之计基本已经板上钉钉了,只是不知你何时归来,这五年之期已经快过半了吧。” 裘穷虽然现在心态转变,对赵扩有了一丝敬畏之心,礼数齐全的很,但毕竟赵扩不能掌握他的生死前途,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拱手道,“陛下说笑了,我可没答应什么五年之约,我记得当初好像是十年……” 赵扩不由哑然,这小子还真是没什么变化,仍是当初的惫赖样儿,他倒也不生气,只是哀叹一声道,“朕从不说笑,朕最近身体总是莫名的不适,想来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你若仍旧不肯归来,各种计划的进度都极其缓慢,只怕朕连养精蓄锐、隔岸观火这场戏都看不完了。” 裘穷不由沉吟不语,倒不是在考虑是否早日入朝为官,而是在考虑如果把武功传给赵扩,会如何。 传授赵扩一些基础的内功心法,让他延年益寿,多活个几年,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裘穷不由眼睛乱转,开始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考虑这些问题。(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内力电池 前几年裘穷初次见到赵扩时,他还精神奕奕的,谁知道居然会衰老的这么快,几年不见,居然就已经老态尽显,肩上似乎太过沉重以至于都有些直不起腰了。 裘穷不禁闭目感知赵扩身体周围的无形能量场,只觉得赵扩的能量场不仅范围很小,而且颜色暗淡,隐隐透出些许灰白,想来真的是命不久矣了,不由出言寻问赵扩,给他传授一些内力,延年益寿,是否可行。 赵扩听了裘穷的问题,不由哑然失笑,欣慰道,“你有这份心意,朕就知足了,你当朕坐拥四海是白来的么,朕也是会内功的,只不过资质有限的很,每日里又国事繁多,修炼的不多,所以不能与那些侠客相提并论罢了。” “更何况现在朕年老体衰,身体经脉已经固化,即便是重新修炼也来不及了。” 裘穷咧嘴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也会武功,只是我的方法有些特别。” 赵扩不由好奇心起,这裘穷向来鬼点子多,若是真的有什么神奇的想法,说不定真的能让他多活几年呢? 当下不由疑惑道,“到底是何方法?”说着也是有点激动起来,毕竟没有人想死不是,尤其是拥有的越多的人,就越不想死。 裘穷却神秘一笑,并不直言,道,“现在这个方法还处于试验阶段,恰好最近我已经有了些想法,倒是不需多久,若是成功……嘿嘿……” 原来,自从裘穷醉心的研究成果出现,得出所谓的内力其实就是一种等离子电解质流体,他就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内力电池’。 其实早在桃花岛上,和白景乐他们冲突之时,裘穷就有了这个念头。 当时他曾用‘电磁炮’攻击一块石中玉,而结果是石头洞穿,玉石则是冒出了股股轻烟,要知道翡翠之类的玉石的熔点高达八百到一千度,而冒烟则明显是更高一级的气化现象。 裘穷的那一指自然不可能将之直接气化的,温度根本达不到。 所以在裘穷想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玉石跟石头因为他的内力发生了反应。 随后几天他就找黄药师讨要了那块石中玉,开始了各种实验,只不过当时他多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告诉虚竹子罢了。 而实验的结果出乎裘穷的意料,这玉石竟然能暂时存储他的内力,因为裘穷当时用的是阳属性的‘电磁炮’,所以玉石存储 之后温度升高,才会和石头发生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用内力灌注武器,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段,正因为内力的这种性质,裘穷可以很容易的得出各种物品对于内力的兼容性,或者说是流失速度,推断出,物体所谓的‘内力半衰期’。 根据裘穷的实验,向物品中输入内力,内力持续时间最久的就属玉石了,内力输入进去,可以自主存储大约两个时辰,才会慢慢消散。翡翠、玛瑙之类也都有类似的性质。 裘穷对此倒是也隐约有些猜测,这就好像是《大唐双龙传》中的邪帝舍利或者和氏璧一样吧,都是玉石存储内力。 就好像电流可以用干电池存储,电解质其实就是电池的核心构成,而内力,显然也是可以通过玉石储存的。 那么给玉石灌入阴属性的内力会如何?无属性的呢?空属性的呢? 不过这些东西实在是价值不菲啊,黄药师也虽然富裕,但也不会给裘穷许多玉石,随意糟蹋,所以裘穷无奈之下只好停止了实验。 直等裘穷到了临安,才顺势而为,直接把这项实验的耗费推到了赵扩身上,毕竟他自己哪有那么多钱去弄什么玉石啊,而赵扩身为一国之主,弄点玉石还不简单么,嘿嘿。 其实如果裘穷真的只是为了给赵扩输送内力,其实只需要通过中丹田祛除所有的内力属性,就能达到逆运北冥神功的效果,让赵扩的身体不会排斥裘穷的内力。 然而裘穷的目的显然不会如此简单。裘穷自从知道了内力是一种电流,就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只是一直以来都只是设想,毕竟只是存储内力,丹田就可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但是现在,裘穷知道了自然中还存在着许多自由的无主先天真气,所以如果是存储它们,那就意义非凡了。 而周伯通其实一进临安城,就开始四处打量了,等他和裘穷分开,就立刻开始寻找裘穷交代给他的任务物品,‘无主的先天真气’。 一般人是看不到这种物质的,只有已经达到先天,才能发现这些,但是人们却始终无法利用这些物质,就像周伯通突破先天时一样,即使捕捉到了它们,送进体内,也无法操控,无法吸收,不久就会流失出去,重新回归自然。 然而裘穷却想到了前世专门用来储存电能的电池,蓄电池。 首先,先天真气不是普通的内力,裘穷需要实验它是否能够存储道玉石之中。 其次,若是无主先天真气能够灌注到‘内力电池’中,裘穷还要实验出用什么手段,才让他变成可以被人吸收利用的真气。 最后,裘穷只要研究出,公孙止的闭穴功到底产生的是一种什么物质,裘穷就完全可以通过向玉石中注入内力,再用‘内力绝缘体’将玉石包裹,这样一个‘内力电池’就诞生了。 这时裘穷总算是有了实验的条件,终于可以再次开始实验了。 他最开始研究的是他所谓的‘内力绝缘体’,这个到底是何种物质?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物质绝对是一种惰性物质,不论是和内力还是和人体中的各种元素,在常温条件下都很难发生化学反应。 其次,这种物质是绝缘的,连内力都无法通过,而且在常温下是以固体形态存在的。 固体的、绝缘的、惰性的物质,比如陶瓷,比如沙子,玻璃,干木头,等等,不过这些都不是人体内可以自主产生的,裘穷想了许久,却不由暗自苦笑,毕竟人体中的各种组成物质实在太多,一种一种的分辨基本不现实,所以始终不得要领。 裘穷正自苦恼,忽的看见旁边侍候的小太监无聊的打了个哈气,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裘穷呆了一呆,牙齿…… 裘穷眼前一亮,也许就是牙釉(音同又)质?牙是人体中最坚硬的器官,分为牙釉质(珐琅质)、牙本质(象牙质)、牙髓(神经腺)等。主要成分是羟(音同枪)基磷酸钙,即碱式磷酸钙。最重要的是,珐琅质也就是碱式磷酸钙可是绝缘的…… 但是用牙齿包裹做电池,好像不是太现实,难道要为此敲掉二十人的牙齿,用来包裹玉石不成? 裘穷思考良久,忽的一拍脑门,他又不是要非要用闭穴功所产生的‘内力绝缘体’不可,只要能隔绝内力,让内力不会流失不就行了。 说起来是容易,然而直到周伯通满脸兴奋的跑进来,递过一块儿玉石来,表示已经将无主的先天真气导入其中了。 裘穷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替代品,比如陶瓷,比如黏土,比如沙子,干燥的木头,这些裘穷都试过了,然而效果并不太好。 最后裘穷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干木头剖开两半,中间挖出坑洞包裹玉石,用沙子填充缝隙,再用铁条固定,只留下一个小洞,用容易引导内力的小铁棒连通外界,用来存储和吸取内力。 现在完事具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无主真气可操控化,可吸收化。 通过北冥神功,吸星**等功法,还有内力疗伤等等手段可以推断出,其实人们在体内并不会想血型一样,排斥其他人所生成的不同内力,也就是说只要内力可以被操控就行了。 而显然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操控他人的内力,哪怕是天地间无主的先天真气也不行,这是何故? 裘穷不用试验都知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精神烙印了。 通过他强大的精神力量,他早就发现每个人的内力都有细微的差别,虽然不明显,但这显然就是内力独有性,也就是只能自己产生自己用的原因了。 显然这时人们在用精神能量刺激穴道产生内力的时候,因为每个个体的精神能量都不同,穴道周围的毛细血管的分布也不同,从而导致了所谓的精神烙印也是千差万别。 那么北冥神功是如何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的呢?众所周知,北冥神功是以手太阴肺经暨任脉和拇指的少商穴为主,来吸取他人内力的,所以裘穷很快就研究出了少商穴这个穴道的作用。 那就是同化精神烙印,或者说是强行添加个人的精神烙印,所以只要经由少商穴的他人内力,就可以为己所用。 综上所说,裘穷最初的‘内力电池’就此面世。 当赵扩手里拿着这个铁箍的木头时,一边听着裘穷的介绍,一边满脸的诡异。 半晌,他才颤颤巍巍的问,“这里面现在就是先天真气?朕若是吸收了它,是否就能达到先天?” 裘穷闻言险些摔倒,这先天要是这么容易,人家还玩儿命修炼个屁啊。 不由捂脸道,“我刚才说了,这先天真气皇上你吸收了,顶多就是有一丢丢洗经伐髓的效果罢了,不会达到先天的……” 赵扩却是打断了裘穷的话,满脸期待、喋喋不休的问道,“若是吸收很多很多呢?是不是就能先天了?先天是不是能活好几百年……” 裘穷满脸黑线,这老头子想多活两年想疯了吧,还活好几百年……(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天命? 如果要裘穷说说现在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能用三国杀里司马懿的台词了,天命?啊哈哈哈。 裘穷根本不觉得所谓的天命有什么可以敬畏的,所以给皇帝续命这种事,想到就做,根本没有犹豫的。 在他看来无论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生命在自然,在世界眼中都是平等的,之所以人们会认为皇帝的命比樵夫金贵,完全是出自于人类自己的价值观取向问题,跟天命又有什么关系。 人的生命不分贵贱,不论是天才庸才,还是皇帝农夫,都是人类自己根据他们对整个人们世界的影响,所下的定义罢了,在自然看来,其实都是一样的。 只有到达了先天,能量属性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才算是稍微引起了自然的一点反应,这才有了所谓的先天真气入体洗精伐髓。 而像赵扩这样武功基本不入流的,想得到自然的关注都难,更别说什么天命在身了。 所以给他续命,裘穷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相比于什么逆天改命,裘穷更相信人定胜天。 一个人活多久跟自己的生活规律是息息相关的,总不至于一个常年运动,身体健康的人会突然无缘无故的暴毙身亡吧,这又不是什么《死神来了》的电影,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吧。 至于天谴,那就更可笑了,自然万物针对过谁?也就是传说中的修仙,可能会挨雷劈,除了这种虚无缥缈的,还有谁被世界针对过?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啊,世界何其之宏大,自然何其之宽广,一个小小的人类,到底要做出什么,才可能会被世界万物一同排斥?裘穷想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因为他给另外一个小小的人类,续了命。 所以裘穷根本不怕什么天谴,即便是给皇帝续命,也是毫不犹豫。 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赵扩这个人,其实说起来的确是一代明君,至少在裘穷眼中,他不仅进取心十足,还任人唯贤,而且愿意听从属下的建议。 最重要的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赵扩从初次见面,就对裘穷毫无皇帝的架子,和蔼亲切,信任的很。 而他的皇储,赵昀,或者未来可能会翻身做主的赵贵诚,这两个人不论是谁当了皇帝,都不可能还像赵扩这样对待裘穷了。 皇太子赵昀,乃是一个性情坚毅,刚愎自用而且睚眦必报的人。 若是他当了皇帝,裘穷这些奇思妙想绝对得不到他的认同,别说什么对裘穷信任有加了,说不定连裘穷之前的那些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比如打压儒家的封建道德,比如对民生军事制度的改革等等。 至于赵贵诚,这个人裘穷接触不多,但是仅有的几次见面,裘穷就能看出,这是个心机深沉,疑心很重的人。 即便是他能接受裘穷的建议,但随着裘穷的功绩越来越多,功高震主的危机裘穷是必然会面对的,即使挺过去了这一关,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事情裘穷也不得不考虑吧。 所以,对于裘穷来说,为了实现他的目标,最好的选择就是,赵扩长命百岁,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内力电池’事件。 然而这时裘穷听了赵扩想活好几百年的话,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人家毕竟是皇帝,裘穷总不能直接开喷吧……当下也只能沉默以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赵扩。 半晌,赵扩终于住口不言,总算是淡定下来,其实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毕竟和他本人的事情比起来,其实他更看重国事,只不过任谁听到能够得到先天真气,都会有所幻想吧,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纯粹是妄想,哪有人那么容易就能长生呢? 即便是一统中原的绝世伟人秦始皇,为了求长生费尽千辛万苦,算计来算计去的,最后不也是化作了一捧黄土么,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时刻面临着亡国危机的南宋皇帝罢了,与其奢求长生,还不如多考虑考虑怎么才能救国。 当下赵扩也不急着尝试‘先天真气洗精伐髓’是个什么体验,反而是拉着裘穷开始商量国事了,这几日裘穷一直忙着实验,还是为了给赵扩续命,自然是无人打扰的。 这时赵扩心情平复夏利,就等不及要和裘穷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了。 其实裘穷的计划并不复杂,说起来还是那一套,想休养生息再徐图后计。 但是,赵括为何对裘穷有如此信心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裘穷的设想非常完善,各种环节都有相应的计谋或者物质支持,然而,让赵扩心忧的是,现在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却卡壳儿了。 首先,赵扩按照裘穷的建议,曾派郭倪手下的大将李爽去天下各地,四处搜罗所谓的土豆(马铃薯),红薯(番薯),玉米(苞米),然而,显而易见,都没有任何发现。 关于这玉米番薯裘穷其实并没有寄托太多的希望,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毕竟在裘穷的前世,土豆、玉米、红薯这些都是南美的农作物,是在十四世纪大航海时代来临之后,才逐渐在中原大地上出现的。 其次,对于各路武林人士的招募,其实进行的也不是很顺利,大部分武林人士都采取了观望的态度,并不妥协,所谓法不责众,赵扩总不能直接派兵一一镇压,这不是官逼民反么。 最后,对于新式武器,因为没有任何实战应用的经验,兵士们算是漏洞百出,效果非常一般。 总的来说,裘穷几年前的计划,只有战略部署上没有出什么叉子,其他的都是不尽如人意。 裘穷也是醉了,这些问题其实只要来一个内政能力强一点的人,就可以解决,但是,因为裘穷的这些指令,几乎都是新的尝试,就好像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裘穷在吃,但是他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任何派系,没有任何同盟,其他人怎么会盲目跟从? 起码也要先看看裘穷吃了之后,好不好吃,会不会中毒,再做考虑吧。 至于赵扩,他虽然能力不差,但一国之事何其之多,他总不能事必躬亲,所以只能委派他人,然后事情就卡壳了。 裘穷不由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应该是继续闯荡江湖,还是应该留下来,入朝为官,解决这些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好考虑的,毕竟大宋的事情并不是迫在眉睫,裘穷完全可以找人代办的,只要详细指点要如何做,并不一定非要他自己亲自解决不是。 然而江湖之中,无论是即将到来的郭杨两家的十八年之约,还是裘穷对于武功的研究,又或者是义盟的委托,这些都是不能找任何人代替的。 裘穷觉得自己应该找几个心腹之人,起码在他闯荡江湖之时,在朝中有个人照应着,不过这人必须是忠心爱国,不能将裘穷的方法泄露出去,必须有能力完成裘穷交代的事情,必须在朝中有一定的威望。 裘穷不由开始怵头,这可不好找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如果是已经在朝为官的,根本不可能彻底倒向裘穷,而不在朝为官的,裘穷又不知道谁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威望。 这时,裘穷脑中忽然闪过了两首诗。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南宋,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没错,就是辛弃疾,这个伟大的爱国诗人,这时裘穷不由想起了这个有能力,有志向的高人,这可是不二之选啊。 于是神秘一笑,安慰了赵扩几句,道,“山人自有妙计,陛下稍安勿躁,只要一人,这些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赵扩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裘穷此人向来如此,即便是以他大宋皇帝之尊,好言相询,裘穷不想说还是不会说的。 此时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慈爱的看着裘穷,心中也不知转过了许多念头。 当下也不再说多,挥手示意裘穷自去便是。 裘穷也不多说,径自离开,带着周伯通直奔上饶而去。 却说这辛弃疾,他的诗词风格多样,以豪放为主,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 多以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而闻名,他的诗词主要是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当然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 辛弃疾此人出生于金国,少年时抗金归宋,以其惊人的勇敢和果断,名重一时,曾出任江西安抚使、福建安抚使等职,后来由于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被弹劾落职,退隐山居。 这时的辛弃疾,早已在上饶闲居多年,早年朝中风气不正,主和派一直打压他,然而裘穷的出现却是使大宋朝廷的风气为之一变,不再一味求和,而是休养生息,坐山观虎斗,以图后计。 以宰相韩侂胄为首的一众官员,更是借‘庆元党禁’之威,禁绝朱熹理学与贬谪宗室赵汝愚,同时力挺逍遥琅琊候的政治主张。 所以这两年辛弃疾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然而,他的感慨更多。 想当年韩侂胄出兵伐金,政治上思想上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但军事准备却很不足。 符离战败后,多年间宋金都没有交战,像辛弃疾这样坚持抗战的将领,抗金投宋也有四十多年,已是六十几岁的高龄。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上饶稼轩,幼安先生 却说裘穷二人一路马不停蹄直接来到了上饶,只见这里名山胜迹众多,山水秀丽春色宜人,实在是个宜居养生之所啊。 所谓上饶位于现在的浙J省,这时还叫信州,处于江浙之西、挺福建之北、接安徽之南。自古有“上乘富饶、生态之都”、“八方通衢”和“豫章第一门户”之称,辛弃疾被罢官之后便一直在此地归隐。 辛弃疾这两年也很是感慨,当年孝宗时未能出兵中原,错过了机会,哪知道这一等,就到了开禧年间,这时候因朝中有名的文武大臣快要没有了,而他也已经老了。 正如他诗中所说,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正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年事已高,但雄心如故。 这日,裘穷二人来到上饶城边,正巧路过带湖,只见远远的,一个老者,双手背负,指着正在兴建的庄园,说道,“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这带湖庄园便取名‘稼轩’吧。” 裘穷一听,哪里还不知道这老者就是辛弃疾? 原来,这带湖原为一狭长形的无名天然湖泊,辛弃疾落职罢官隐居在此后,因其‘枕澄湖如宝带’而名之曰‘带湖’。 如果说山脉具有的是无与伦比的阳刚之美,湖水就是达到极至的阴柔之美。而带湖,就好比是这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上饶所书写的一片雄章丽词,无声低诉着千年来的风霜雨雪。 湖是大地的眼睛,是一种流动的深情,是生活中不会被剥夺的奇妙,湖泊是最美的自然形态之一,它所具有的形、影、声、色,以及它与日月相辉映、与山石相配合所形成和谐之美,给大自然增添了无限风采。 而带湖四周的地形起伏不平,湖边很近就是连绵的小山丘,更是秀丽无双,辛弃疾依此亲自提出并设计了‘高处建舍,低处辟田’的庄园格局,这时正在指着工匠,兴建新居和庄园。 裘穷这时闻言,不由高声赞道,“好一个‘稼轩’,好一个‘人生在勤’。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幼安先生果然学识不凡。” 辛弃疾闻声望去,只见两个满头白发的人,飞身而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两人都是一身青衫,都是鹤发童颜,除了头发,胡须和眉毛还都是黑色的,只不过略高些的那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另一个虽然也是身轻体健,但眉目间依稀还是能看出年龄不小了。 辛弃疾只道是二人武功超凡,驻颜有术,这时不由拱手施礼道,“见过两位前辈,幼安先生之称,愧不敢当,前辈直呼幼安便是了。” 裘穷连忙还礼,口中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子只是最近因故头发变白而已,幼安先生误会了,误会了。” 而周伯通见状,笑嘻嘻的假装施礼,口中也道,“是啊,是啊,我也是头发因故变白了而已,幼安先生误会了,误会了。” 辛弃疾不由一脸迷茫,这一个人因故头发变白也就罢了,两个人都是如此,还结伴而行,这…… 裘穷知道周伯通这厮属于你越搭理他,他就越胡闹的那种人,当下干脆当作没他这个人,直接施礼道,“在下裘穷,见过幼安先生,久闻幼安先生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辛弃疾听了口音,知道刚才高声称赞的就是他,本就对他有些好感,这时听他自称裘穷,不由仔细看了看,又瞥了眼周伯通,这才不确定的问道,“阁下真的是名动朝野的逍遥琅琊候?”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相传逍遥侯裘穷可不是满头白发的,这时形象不符,当然会有所怀疑。 直到裘穷无奈拿出身份的证明,御赐金牌,辛弃疾这才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道,“草民见过侯爷,刚才多有得罪,不知侯爷来此,有失远迎,草民失礼了。” 裘穷这时也仔细打量了辛弃疾几眼,只见他一身粗布书生袍,虽然满头银发,却依然精神抖擞,腰杆挺得笔直,眉目中透出一股英气。 不由暗自钦佩,相传这辛弃疾的性格豪迈倔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个世界上除了黄老邪,裘穷还真没见过几个有如此气度之人。 这是一个人饱读诗书、学识渊博,便自然会表现出的文人的优雅举止和翩翩风度,正所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出自苏轼《和董传留别》)。 之后裘穷介绍了周伯通的身份,辛弃疾这才恍然,原来是老顽童啊,这人他倒是早耳闻,当年他高举义旗,投宋抗金,还是和王重阳有过几面之缘的,所以对于周伯通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几人寒暄一番,来到了辛弃疾的住处,几杯茶水下肚,裘穷也不客气,直奔主题,开始介绍起自己对天下大势的一些看法。 目前,金、宋、蒙、三国鼎立,其余小国则不足为虑,而蒙古近年来反战迅猛,成吉思汗一代天骄,手下更是能人无数,更兼得蒙古骑兵天下无双,所以几乎势不可挡,几年内连破吐蕃,突厥等周边国家,最近更是几乎扫平了东欧,西亚大陆。 而金国不仅金主金章宗完颜璟是个无能之辈,金国的出手的名臣武将也是屈指可数,是故与蒙古交战几乎全线战败,内忧外患已是岌岌可危了。 而大宋宁宗赵扩则是改革创新,从善如流,不拘一格降人才,近来更是与金国达成了同盟,正可以坐山观虎斗,修养生机,而现在赵扩手下缺的就是像辛弃疾这样的有识之士,所以裘穷邀辛弃疾重新出山。 辛弃疾闻言不由一呆,虽然他素有此志,但裘穷一个年不过二十许的年轻人又是如何找到他的呢?莫非这其实是赵扩的意思?只不过赵扩怕自己性子莽撞,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才派了裘穷前来试探? 还有,大宋与金国达成同盟这事儿他倒是略有耳闻,但是坐山观虎斗,这可能么,蒙古和大金又不都是傻子,怎么会让大宋隔岸观火呢? 再说,他现已花甲之年,虽然自夸老骥伏枥,但也知道自己精力不济了,若是再临朝政,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支持的住啊。 这时心念电转,不由的面色犹豫,一时说不出话来。、 裘穷心里也是暗自纳罕,这不对啊,根据他的记忆,前世的辛弃疾,忠心为国,堪比岳飞的,以六十八岁的高龄,接受朝廷的再次启用,路上重病,卧床不起,最后一命呜呼,据说他临终时还大呼“杀贼!杀贼!” 而现在大宋的情况显然是要比前世的历史中好的多得多了,这辛弃疾怎么反而犹豫不决起来。 几人沉默良久,终于周伯通忍不住道,“我说幼安先生,有没有饭食啊,我们这一路用轻功跑过来的,累得半死,赏口饭吃吧。” 辛弃疾和裘穷都是一脸黑线,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赏口饭吃,堂堂大宋逍遥琅琊候,连口饭都吃不上了么? 裘穷不由尴尬一笑,正要解释,辛弃疾却是挥手道,“老顽童,你师兄王重阳当年说你,虽然年岁渐长,但却有如孩童一般纯真可爱,我原还将信将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裘穷闻言不由掩嘴偷笑,这辛弃疾倒是词锋犀利,骂人都不带脏字。 而周伯通则是一脸懵逼,根本没听出辛弃疾其实是在暗讽他,还道他师兄当真如此说过呢,不由暗自思量,看来当年这个什么幼安和师兄他挺熟悉的啊,倒是不由对辛弃疾恭敬了许多。 裘穷二人见状,哑然失笑。 却说裘穷自从知道完颜洪烈之事,虽有些波折,但最终完美达成目标以后,就又恢复了以前不紧不慢,闯荡江湖的劲头。 这时在辛弃疾家中一连住了五六日,****与辛弃疾交流些时政方略,交流些军事战略,倒也自得其乐,只是这可把老顽童憋坏了。 平日里,裘穷和辛弃疾说的热火朝天,他却碍于自以为的辛弃疾和师兄的亲密关系,不好独自离开,只能在一边作陪。 这二人所说的东西,十句里总有九句,周伯通根本不知所云,完全听不懂,不由烦闷异常,要不是偶尔还能和辛弃疾家中的几个小孩玩耍一番,只怕早就自己跑路了。 与周伯通相反,辛弃疾却觉得裘穷的话给了他巨大的提点,裘穷的视角之开阔,眼光志高远,让他钦佩不已。 就比如说,自古人们都是认为秦之所以能一统中原,靠的合纵连横之计,都交口称赞,苏秦、张仪智足以强国,勇足以威敌,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 然而裘穷的理解则是,首先,秦国在商鞅变法后秦国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其次,秦**功制的实施使秦军士气旺盛,军队战斗方式完善成熟,战斗力强大,最后才是秦国的宏观战略思想正确,远交近攻,合纵连横。 而且这还是依靠秦国优越的地理条件位置才得以实现的,之后六国对秦国的畏惧心理也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秦国的统一大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秦统一中原,是符合人民对安定生活的向往和新兴封建地主阶级的意愿的,因为他承认了土地私有制,所以顺应了历史潮流的。 还有裘穷关于君民舟水的理解,也是让辛弃疾觉得震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荀子、魏征和唐太宗,都深深懂得人民的力量是极其伟大的,十分强调了依靠人民力量的重要性。 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失去了民心,则意味着国之将亡。 然而裘穷的理解却是,所谓民心,其实就是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物质需求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而生产物质的方式则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 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其实就是生产发展的历史,是生产方式从低级向高级发展和更替的历史,这才是真正的水以载舟。 只有顺应了万民的利益需求,才能够国家长存,否则立刻便会有人揭竿而起。(未完待续。) 辛弃疾诗词两首,原文及翻译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朝代:宋代 作者:辛弃疾 原文: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翻译: 醉梦里挑亮油灯观看宝剑,梦中回到了当年的各个营垒,接连响起号角声。把烤牛肉分给部下,乐队演奏北疆歌曲。这是秋天在战场上阅兵。 战马像的卢马一样跑得飞快,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我)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美名。可怜已成了白发人!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朝代:宋代 作者:辛弃疾 原文: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翻译: 历经千古的江山,再也难找到像孙权那样的英雄。当年的舞榭歌台还在,英雄人物却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不复存在。斜阳照着长满草树的普通小巷,人们说那是当年刘裕曾经住过的地方。回想当年,他领军北伐、收复失地的时候是何等威猛! 然而刘裕的儿子刘义隆好大喜功,仓促北伐,却反而让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乘机挥师南下,兵抵长江北岸而返,遭到对手的重创。我回到南方已经有四十三年了,看着原仍然记得扬州一带烽火连天的战乱场景。怎么能回首啊,当年拓跋焘的行宫外竟有百姓在那里祭祀,乌鸦啄食祭品,人们过着社日,只把他当作一位神祇来供奉,而不知道这里曾是一个皇帝的行宫。还有谁会问,廉颇老了,饭量还好吗? 第九十二章 稻麦二熟与头发几何 却说上绕城外,带湖新居,辛弃疾和裘穷正在工地边的凉亭中,促膝长谈,不仅裘穷用独特的见解打动了辛弃疾,辛弃疾也用他渊博的知识让裘穷钦佩不已。 裘穷这才详细的说明了情况,辛弃疾也逐渐看出了裘穷此行并不是赵扩派来,虚言试探的,而是真心诚意的前来邀请他,出山帮忙的。 他本就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这时与裘穷也算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了。 至于周伯通从昨日起,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若非每天晚上还会按时回来蹭饭,裘穷都以为他独自离开了。 这时裘穷正在和辛弃疾详细介绍,所谓的‘小型农田水利工程’是什么。 小型农田水利工程简称小农水,是指为解决耕地灌溉和农村人畜饮水而修建的田间灌排工程、小型灌区、灌区抗旱水源工程、小型水库、塘坝、蓄水池、水窖、水井和引水工程等的规划。 毕竟古代粮食的代称也叫谷、五谷、八谷、九谷、百谷,但以五谷为最多,现阶段的大宋,主要粮食来源是水稻和小麦,而这两种作物,对土地的要求都不高,而对水的需求却都很严格。 比如小麦,在立春以后必须要充足的浇水,之后的两个月也是对水分需要最迫切的时候,两个月的快速生长进入成熟期之后,对水的需求量才有所减少,水稻就是长在水里的,就更不用说了。 裘穷还详细介绍了什么叫“稻麦二熟”,这是指在同一块田中,水稻收获之后种麦子,麦子收获之后种水稻。 这不仅能提高土地的利用率,还能增加农民的收入。 作为历史上经济发展最快的时期之一,宋代的江南其实已经出现了这种播种方法,只不过尚未推广,而裘穷这时则是详细的介绍了如何操作,才能使这种方法达到最佳效果。 那就是每年六月份种水稻,十一月份水稻收获后,翻耕播种小麦,越冬至来新年五月收获,麦茬翻耕灌溉后,再种水稻,从而实现一年两熟。 裘穷还与辛弃疾一同分析了,在长江流域及太湖地区进行稻麦两熟制的可能性。 既可以用麦、稻,麦、棉,作两熟,也可以是油菜、稻和早稻、晚稻两熟,甚至在江南地区可以实现是油菜、稻、稻三熟。 如此一来,大宋民众衣食无忧,才有能力解决其他的问题。 辛弃疾听得个目瞪口呆,用裘穷的方法,同样的土地面积,同样的劳动力,粮食的产量却直接翻倍了。 他如何能不惊讶?当然若是他知道,这时裘穷其实心中对这种结果很是不满,只怕就要翻白眼儿了。 裘穷也是没有办法,才拿出了这种方法的,若是能够大规模种植玉米、番薯、土豆,那就不用担心了,管他什么水利工程,管他什么一年几熟。 这玉米平均亩产接近一千公斤,土豆和红薯更是达到了两千公斤左右,几乎是现在大宋小麦亩产的十倍。 十倍是什么概念,就是现在大宋人口暴涨十倍,仍然能人人有饭吃。 南宋现在虽然被金国,蒙古压制,但人口仍然超过八千万,十倍人口就是八个亿啊,而这时候蒙古的人口只不过区区百万人,只不过他们几乎全民皆兵,战力彪悍罢了。 说实话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八亿的人口基数基本上就是用人命填,也能在几十年内横扫欧亚大陆了。 当然这还只是裘穷的幻想,毕竟像哥伦布那样出海远航,横跨太平洋,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个人的勇气和能力,更多的是当时世界的航海技术已经成熟,而现在的大宋,或者说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远洋航海的能力。 这时裘穷撤回思绪,又开始跟辛弃疾介绍起他发明的哪些新式武器。 什么连弩啊,什么小型火枪啊,什么地雷啊,望远镜啊,裘穷介绍完他们的用法,正要详细说明这些武器到底应该在什么情况下,如何使用。 然而这辛弃疾虽是一名儒将,但好歹年轻时也是转战过四方的,这时听完了裘穷的介绍,心中虽然惊骇欲绝,但也心念电转,眨眼间已经明白了这些武器的强大之处,脑海中接着便浮现出了许多场景。 或是高城而守,箭雨如蝗,或是平原交战,地底埋雷,或是群山之中,远远望去,敌人锅碗瓢盆,历历在目,占尽先机。 此时周伯通正巧归来,刚一进院子,就见辛弃疾满面红光,激动的对裘穷道,“君真乃天降之才,只为拯救我大宋而来啊。”说着就翻身下拜,不由得唬了一跳,又一个说裘穷是仙人降世的? 正所谓三人成虎,一个人说周伯通只觉得他是发疯,然而第二个人也这么说,他就不得不有了怀疑。 更何况这两个人,一个是武功绝世的先天顶点,一个是饱读诗书的绝世大儒? 裘穷则是满脸尴尬,一边搀扶着辛弃疾起身,一边谦逊,然而就像是对虚竹子一样,裘穷并没有否认辛弃疾的这种说法。 心中很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辛弃疾真的如此认为,反而对裘穷很是有利啊。 却说三日后,辛弃疾带着家小一路车马,跟着裘穷二人已经来到了有‘神奇山水,名城衢州’之称的衢(音同渠)州城,钱塘江水自西向东,贯穿了整个衢州城,一行人在这里弃车乘船顺流而下。 毕竟从衢州道临安,有将近五百里的路程,乘船既方便快捷,又免了舟车劳顿之苦。 不过裘穷却并没有和辛弃疾一路直奔临安的打算,既然到了衢州,又怎么能不去石梁一游呢? 当下便与辛弃疾等人分开,自去游览了,辛弃疾看着他和周伯通自顾自离去的背影,不由摇头苦笑。 这裘穷果然不愧是逍遥侯,朝廷形势如此紧张,他又有如此大才,却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居然还有游览山河的兴致,真是不着调啊。 原来当年金庸大大在衢州一中读过书,抗战时期衢州一中为躲避战乱暂时搬到静岩村,金庸曾经写过一首诗寄托自己对石梁的深情:温雅豪迈衢州人,同学少年若兄弟。六十年中常入梦,石梁静岩夜夜心。 而这石梁镇静岩村的溪中岛正是桃花岛的雏形, 却说这石梁是一个小镇,离衢州只有二十多里,裘穷二人又是脚程极快,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传说中的烂柯山,相传晋时樵夫王质入山采樵,巧遇两位仙人对弈,便在一旁观棋,等到一局既终,回过头来,自己的斧头柄已经烂了。 待回到家中,发现早已人事全非,原来他这次入山,一去便已是数十年。 而烂柯山上两峰之间,有一条巨大的石梁相连,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搬上,当地故老相传是神仙以法力移来,石梁之名,由此而来。 这时正值初春三月,山上一片寂静,二人自山脚缓缓而行,忽的听得山上有人声隐隐传来,“兰叶春葳蕤(音同威蕊),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裘穷听了不由大奇,这首诗大体是自比空谷幽兰,孤芳自赏中带着怀才不遇的哀怨。 不由飞身而起,也亏的此山不高,裘穷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山顶。 只见石梁上,正端坐着一个书生,摇头晃脑的正自陶醉,此情此景,裘穷不由心中一动,不由出言道,“阁下可是姓朱?” 那书生听得人声,这才发现了裘穷,不由抬头望去,见来人满头白发,当下立刻起身施礼道,“老丈却是认错了,在下毛自知,并不姓朱。” 周伯通这时也跟了上来,听了这人自报家门,不由扑哧一笑,“毛自知,哈哈,这名字倒也有趣,我且问你,有头发几何?” 毛自知看周伯通年岁不小,虽然是心中不喜,又不好发作,只是淡淡的道,“学生有发三根。” 周伯通不由笑的更欢了,嬉皮笑脸的道,“我看你明明一头黑发,怎么可能是只有三根,莫非是不识数么。” 只听毛自知道,“正所谓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因定三生果未知,繁华浮影愧成诗。发即烦恼丝,学生有三个烦恼,岂不是便又三根头发?” 周伯通还待出言调侃,只听裘穷道,“不知你这三根头发,却是叫什么?” 毛自知闻言仔细打量了裘穷一番,见他鹤发童颜,知道是个高人,于是对裘穷恭敬一礼,答道,“答老先生话,学生一烦国仇家恨不能报,空有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 “二烦乡亲父老生活日渐艰难,却无能为力。至于第三烦么,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刚才却突然出现了。”说着还淡淡的瞥了眼周伯通。 裘穷闻言不由大笑,这书生倒也才思敏捷,有趣的很,周伯通嘲讽他的名字,他立刻就反讽周伯通不过是他的一根头发。 毛自知也是抿嘴而笑,只有周伯通一脸的迷茫,问裘穷道,“这是什么意思?” 毛自知见状一愣,又仔细打量了周伯通几眼,发现他行为举止颇为怪异,衣衫也是油渍斑斑,不由一愣,这才恍然,想来这人虽然满头白发,年纪不小,但行事疯癫,许是心智不全之人。 想到自己居然和一个疯子计较起来,不由摇头苦笑,自己还是年轻气盛啊,否则当初也不会……当下兴意阑珊,对周伯通拱手施礼道,“学生刚才失言了,多有得罪。”说罢,对裘穷拱了拱手,就要离去。 周伯通不由更加迷茫,而裘穷则是赶忙拦住,跟他攀谈起来。 原来,这毛自知乃是衢州人,出身书香门第仕宦之家,清漾毛氏第三十一代子孙,去年乡试中举,在这一带也算颇有才名。 前些日子听闻金宋结盟的消息,不能理解为什么金宋两国如此国仇家恨,居然还能加结盟,心中疑惑,便到了府衙拜访衢州州牧,想求教一番。 哪知别说见州牧了,连门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不由的心情郁结,还道结盟是朝中主和派所为,自己一个主战派的自然不受待见,因此满心的怀才不遇,便来到这烂柯山上散心,正巧碰到了裘穷。(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另有隐秘 却说这时裘穷已经跟毛自知,周伯通下了山,一路上他不仅说明了自己是因故头发变白而已,并不是什么老丈,前辈的。 还和毛自知聊了些金宋联盟的事情,隐约透露出这其实是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毛自知这才醒悟,其实他也是每日闭门读书,消息闭塞,这才导致了他不知前因,只闻后果,再加上他并没有着眼于大局,只关注金宋,而忽略了蒙古,才会想不清楚。 不过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着眼大局,放眼世界,来判断事情呢?所以裘穷听了毛自知的叙述,也是心中一凛,若不是他说起来,裘穷还没想到这茬。 虽然朝廷之中知道这事儿真相的人不少,但是民间朝廷却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啊,若是因此引得民心动荡,岂不是糟糕。 而周伯通也是渐渐回过味儿来,毕竟他只是性情单纯,平时大部分心思都去钻研武艺了,并不是智商不够。 这时不由怒喝一声,抬手就是一掌,正中毛自知身后的一棵大树,毛自知吓了一跳,从周伯通上山之时,他就知道这人会武功,但没想到这厮居然说动手就动手。 此时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大树却是皮都没破,一点反应都没有,呆了片刻,不由哈哈大笑道,“声势惊人,好俊的功夫。” 周伯通一呆,摸了摸后脑勺,心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莫非是呆子不成。” 裘穷却是一脸黑线,周伯通这一掌正是他自创的空明拳,看起来软弱无力,然而劲力绵软,乃是天下有数的阴柔武功。 周伯通又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虽然刚才没有用全力,只是吓唬吓唬毛自知,但这时那棵大树表面上虽然分毫无损,只怕内里已经‘粉碎性骨折’了吧。 正想着,一阵清风吹过,只见那颗大树中掌之处好似是被挖空了,只留下了树皮一般,悄无声息软趴趴的弯下了腰。 毛自知不由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也是后怕不已,这一掌要是拍在他身上,会不会也是没了骨头一般,烂泥一般软倒在地? 这时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看着裘穷和周伯通活像是见了鬼,这二人身份来历都是未知,自己这条小命还不是在人家一念之间? 裘穷见他冷汗直流,面色惨白,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子虽然学识不凡,言辞锋利,但是毕竟年轻,见识不足,眼光有局限。 不过……裘穷眼睛一转,不由想到,辛弃疾为人刚正不阿,正缺了些机辩之才,虽然有大才,但在朝中毕竟独木难支,若是让这毛自知跟着辛弃疾,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也不安慰毛自知,反而板起了脸,指着周伯通淡淡的道,“这位乃是中原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老顽童周伯通,而我乃是大宋逍遥琅琊候。” 毛自知闻言,不由腿软,虽然他并不知道这老顽童是何许人也,但逍遥侯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老顽童周伯通既然和侯爷一路,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当下立刻跪倒在地,连声道,“学生不知侯爷和……和老顽童大人尊驾,多有失礼,还望恕罪。” 裘穷也不让他起身,只是挥了挥手继续道,“念在你年轻识浅,我二人自不会与你计较,不过功必赏过必罚,你可知罪?” 毛自知听得是一头雾水,不计较,还要让他认罪,这时唱的哪出啊?不过他可不敢顶嘴,只好犹豫道,“学生知罪?” 裘穷嘴角上翘,继续道,“既然如此,就罚你跟着辛弃疾辛大人,为大宋效力十年如何,来吧,随我们一起前去临安,你胸中锦绣,又有报国之志,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毛自知听得峰回路转,居然是得到了逍遥侯的看重要他上京为官的,不由大喜过望,诚心实意的磕头道谢道,“学生多谢侯爷赏识,定不负侯爷所托。” 却说这衢州之内,风景名胜众多,值得一游的地方也是不胜枚举,几人一路游山玩水,裘穷显然并没有直接去临安的打算,毛自知也只是和家人简单说明了情况就跟着二人一同上路了。 至于周伯通则跟着裘穷后面,与毛自知并肩而行,不时的上蹿下跳,好不快活。 只不过他看毛自知的目光还是颇为怪异,这厮看起来学富五车,有气质的很,结果一听见裘穷是什么侯爷,立马跪下磕头了,一点气节都没有,而裘穷这小子还看他颇为顺眼,真是王八绿豆,看对眼了。 却说衢州除了石梁和静岩村溪中岛,这麻蓬村是远近闻名的武术村,习武历史有三百多年,闻名中外的十三太保拳,也是源于此地,在麻蓬村基本上是人人能舞。 在金大大所写,发生在明末的碧血剑中,也曾提到过石梁派的‘雷震剑法’,六六三十六招,竟无一招实招,那是雷震之前的闪电,把敌人弄得头晕眼花之后,跟着而上的便是雷震霹雳的猛攻。 这日三人顺流而下,来到一个叫石岩背的小山村,这是一个坐北向南、背山面水的小村落,自古就有“风水宝地’之说。 裘穷站在村前眺望远处,只见一条衢江环绕而过,视野开阔,颇有神往缥逸的感觉。 村边临江处还有一座竹林禅寺,寺中香火袅袅,佛音阵阵。 不由觉得眼熟,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不由细细思索,忽的想起了什么,不由询问毛自知,“此乃何处?” 毛自知一脸懵逼,不知如何回答,这里是石岩背啊,这不是刚问的村民么…… 裘穷无奈,换了一种说法,“这里隶属何处?” 毛自知这才恍然,答道,“此地隶属衢州龙游县。” 裘穷不由拍掌道,“原来是这里!” 当下也不多说,按照前世的记忆,带着一脸迷茫的周伯通二人,一路沿河而下,不知不觉到了一座小山中,裘穷搜索了片刻,找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只见这洞中隐隐映射出莹然水光,周伯通二人不由心中猜测,大概是一口废弃的水井吧。 裘穷为何知道这荒山野岭中有一口废弃的水井?还特地寻过来?莫非是宝藏?但看裘穷的样子又不太像。二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裘穷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裘穷这时却是毫无解释的意思,目光散漫,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前世,裘穷在这里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下世界,宏伟壮观的气势,扑朔迷离的奇迹。这里令人惊叹叫绝,也让人百思不解。 当时他刚刚初中毕业,和父母大哥小妹一同前来游玩,半天时间的寻秘却让他终身难忘。 没错,这里就是众说纷纭,神秘异常的龙游石窟遗址,只不过这时显然还没有被人们发现,周围毫无人烟。 龙游县虽小,但其历史可上溯至春秋时期,当时叫‘姑蔑’,迄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堪称浙江第二大古地。 而龙游石窟则是一个在地底沉睡了上千年、举世罕见的浩大地下工程,位于龙游县一个临江的小山中,当地人称此山为童坛,方圆不过数里,但山腹内却容藏着二十多个大小不一、布局精妙的人工洞窟。 这些洞窟的形制、规模大体相当,但高度不等,洞口均呈矩形,洞壁陡峭,洞顶则呈圆弧形斜伸,洞中有粗大石柱撑顶,其横截面均为熨斗状,而洞顶、洞壁和石柱的表面无一例外地凿刻着细密的斜纹,状若虎斑。 从洞口至洞底还有一条宽大的波流形石阶,底部则是石池和人工斜坡。 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洞壁、洞顶和石柱上都均匀地留下古人似乎带有装饰意图的凿痕。 龙游石窟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瑰丽壮观、巧夺天工。不仅工程浩大恢宏、模式基本统一,而且造型、格局、风格如出一手。 然而在龙游地区的地下有七十多个石窟,每个石窟大约都有一千平方米的面积,有人作过统计,若每天投入千人不分刮风下雨、夜以继日地工作,也需要耗费七、八年的时间才能挖出这种规模的石窟群。 况且这里模式统一、工艺讲究、精雕细凿,实际工作量要远远超过人们的理论推算。 裘穷正自思考,只见这洞中忽的闪过一道火光,接着便有两个一身水靠之人,飞身而出,不仅裘穷三人吃了一惊,那两人见了裘穷等人也是一呆,紧接着就同时戒备起来。 两个汉子都是一身黑色水靠,左边的高高瘦瘦,右边的则健硕异常,那健壮汉子仔细打量了裘穷几眼,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裘穷?” 裘穷不由一呆,仔细看了看,这才恍然道,“这里是义盟总部?”原来这健壮汉子,正是义盟的牛二。 双方见是熟人,这才放下戒备,只听牛二直愣愣的道,“当然不是,你头发怎么白了?” 二人一番对答,裘穷这才恍然,原来,此处乃是义盟大盟主公孙胜早年游历天下,机缘巧合发现的,然而其中却甚为诡秘,至于是什么诡秘,任由裘穷如何询问,牛二却只是摇头不答。 牛二虽然看起来笨重,其实脑子很灵活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屡次派出来执行任务了,这种事当然不能随便告诉外人,即便是盟主很看重这个裘穷也不行。 这时眼睛一转,看裘穷一脸闲适一副游山玩水的架势,显然是已经没了急事,不由再次出言相邀,请裘穷去义盟总部做客。 裘穷思考了一番,便答应下来,反正这完颜洪烈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其他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这义盟三番五次的催促,显然是事情很急,虚竹子的话里也隐约透露出他们的大盟主公孙胜只怕命不久矣。 既然机缘巧合又碰到了牛二,便随他走一番便是了。当下裘穷将御赐金牌给了毛自知,以为凭证,再给辛弃疾写了一封信,便打发了一脸茫然的毛自知。 接着便与周伯通一起,随着牛二向义盟总部所在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地底迷宫? 却说裘穷周伯通二人跟着牛二出了衢州,直往西行,数日间经开化,过乐平,抵达了鄱阳湖边的鄱阳县。 原来这义盟的总部就在这鄱阳湖边犟(音同降)山之中,传说中此山是骊山身旁的一座小山,性格顽劣,被骊山老母用皮鞭赶到此处,故而得名‘犟山’,后来因为人们觉得这字难读难写,渐渐的都称之为强山。 裘穷这时跟着牛二来到强山脚下,看着眼前的这连绵起伏的山脉,不由一阵阵发呆。 这是什么鬼?这岛屿何时变成山脉了?如果裘穷没记错的话,前世地图上,这强山山脉的位置,应该是位于鄱阳湖之中,新Z国成立后才改名叫的长山群岛吧。此时裘穷不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前两日裘穷之所以找了好久,才发现了一处龙游石窟,就是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中这些洞穴的位置应该都是临江不远的,虽然也有些小山包,但并非是群山环绕。 如果只有一个龙游石窟和前世不太一样,倒也罢了,毕竟这龙游石窟乃是人工开凿的,当时开凿的人选的地方不一样,有些差异也可以理解,但是几天之后就又出了长山群岛这个岔子,这就不能不让裘穷心里嘀咕了。 莫非是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超越凡人的力量?真的有人能够移山填海么?要不然这地形地貌,山川河流为何会与前世不同? 当然,这都是裘穷的胡思乱想罢了,人类只是经过了几十亿年的生物演化、进化,最终形成的一种智慧生物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生物个体,拥有移山填海的能力。 神佛之说,只不过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愿望、向往和憧憬罢了,在神秘莫测的自然力量和世界规律面前,人类是如此渺小,又不可力敌,自然会生出种种幻想,期待有一天人类能够拥有征服这一切的力量,于是就有了神仙之说,信仰之说。 这只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的精神寄托罢了,难道世界上还真存在什么无所不能的上帝不成。 其实,自古以来山川河流、海洋湖泊的线路和形状,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随着时间流逝在缓缓改变着。 就比如说这鄱阳湖,古称‘彭泽’。在三国时,其实是分为南北两湖的,后来南边部分的湖水逐渐南侵,至南朝时湖水已经蔓延到了樵舍附近,淹没枭阳县海昏县的大部分和,因此民间才有了‘沉海昏,起吴城’的说法。 后来隋朝时,因湖水逼近鄱阳山而名鄱阳湖。而到了现在南宋时代,湖水又复北迁,所以长山群岛才变成了强山山脉。 而基于同样的原因,钱塘江的线路也是变动了不少的,所以才会与裘穷前世的记忆大相径庭。 此时裘穷不由低声询问周伯通,“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存在?有翻云覆雨排山倒海之能?” 周伯通闻言一呆,反应了片刻,忽的‘噗’的一下笑出声来,这才挤眉弄眼的对裘穷低声道,“我就知道什么天人降世,什么神仙下凡,我可是一直没信过的。果然,你这小子是个大骗子。” 却是周伯通会错了意,只道是裘穷这厮是因为临近义盟总部,所以做贼心虚,想要临时抱佛脚,问问他有关神仙的传闻,免得一会儿漏了馅儿。 这时不由笑嘻嘻的道,“没事,都是那虚竹子老糊涂,非要说你是什么天人降世,倒是后你咬紧牙关,拒不承认,有我给你作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裘穷听了,哭笑不得,板着脸,郑重其事的解释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我记得古时记载,这彭泽湖占地极大,这强山应该是湖中之岛的,然而今日一见,却发现……” 周伯通哪里肯信,只是贼眉鼠眼的看着裘穷直笑。半晌,见裘穷镇定自若,一点都没慌张的意思,不由诧异道,“你真的是因为地形不同才有此问?” 见裘穷翻了个白眼,不理自己,周伯通这才相信了一些,当下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的道,“四季有冷暖,四序有春秋,四时变化莫不遵循天地之理,这山川河流也同样如此,自古以来,河流改道左右,山体崩塌高矮,也是常有之事啊。” 裘穷和周伯通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得几人就来到了山脚下,只见山势起伏连绵,山幽林密丝毫不见人迹,而离山脉南北两侧不远,便能看到鄱阳湖的湖水荡漾,空中更是水鸟和林鸟交织而飞。 “自从我感悟了先天之道,这种感觉越发明显,总能隐约察觉轻微的地龙翻身之象,这脚下的大地似乎颇有活力,随时都可能动上一动,想来这就是为何山河变化的原因吧。”周伯通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感慨点头,一边又接着和裘穷解释道。 裘穷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这的确有可能,至于周伯通所谓的地龙翻身,其实就是大陆板块相互挤压搓动导致的能量释放,也就是地震。 裘穷这时正要答话,忽然看到远远的有人一路轻踏着树梢,身子轻盈好似飞鸟,间或还能滑翔一段距离,迅捷无比的从山上飞驰而来,眨眼间便离得近了,看那打扮,裘穷立刻认出,来人正是虚竹子。 却是虚竹子远远地就感应到了周伯通这个初入先天境界之人的气息,想来裘穷也必是同路,于是匆匆赶来迎接。 这时见了裘穷,也是心中大喜,其实裘穷猜的没错,即便入云龙公孙胜精通道法,养生有道,然而毕竟没有人能长生不老,再加上前些年的两次耗费心血的算卦,现在也是时日无多了。 当下几人客套寒暄一番,虚竹子也不多说,径直拉着裘穷二人入山缺了,左绕右拐的,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密林深处,牛二两人对视一眼,不由无奈一笑,相互拱了拱手,也是转身没入林中,消失不见。 片刻间,这强山山脉中就有恢复了往常的极境,再无人迹。 而裘穷和周伯通也是越走越惊讶,原来刚才虚竹子带着他们在林中走了不久,就到了一处山洞之外,这山洞洞口不大,被树木草丛半遮半掩,若不是有人特意指点,根本寻之不到,裘穷不由开口问道,“义盟总部在这里面?” 虚竹子却不答话,抿嘴笑笑,示意二人跟紧了,便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裘穷二人跟着进了洞穴,只觉得宽不过一丈,却崎岖多弯,幽深不见底,不过看虚竹子轻车熟路,走起来毫不犹豫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是随便找了个山洞逗他们玩儿的。 不由对视一眼,都很惊讶,这义盟总部居然是在山洞里,也太过寒酸了吧。 就算是武林中最惨的门派,小猫两三只那种,起码也有个小院儿,有个门派驻地吧,谁能想到当年威震江湖的堂堂义盟总部,现在居然是在荒山野岭的山洞里,简直是匪夷所思。 当下二人也不多说,紧紧跟随虚竹子的脚步,约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一路顺着黝黑的洞穴向下而行。 裘穷不由暗暗纳罕,开始他还以为这里会像绝情谷一般,穿过山洞到得群山之中,才能看到义盟总部的真面目呢。 哪知道一路上虽然有众多岔路,虚竹子是一路向下,毫无转而向上,穿出洞去的意思,这时几人转过一个弯儿,裘穷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仍然是洞穴中,但这里却是一个厅堂,不知从何处引来的蒙蒙之光,照亮了整个大厅。 裘穷细细打量,只见这大厅高有十数丈,宽则数十丈,宽敞的很,来时洞口相对的墙上有三个古字,墙边则摆着些桌椅,只是这时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这里显然并不是洞穴底部,大厅左右墙壁上各有门户,想来便是通往洞穴他处的。 裘穷周伯通好奇的四处打量,正要开口询问,这时虚竹子推开了左侧的第一道石门,又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穴,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跟上,接着就渐渐加速起来。 裘穷两人是越来越诧异了,这义盟搞什么鬼,这里怎么看都跟魔教似的,不仅位于地下洞穴,岔路繁多,还一个人影都不见,真是阴森的很啊。 虚竹子虽然逐渐加速,但二人一个先天境界,一个精神能量超凡,别说是这种微光环境了,就是毫无光照,怕是也无法阻挡二人分毫,所以都是毫不费力的跟着。 而虚竹子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似乎并不愿意裘穷二人随意游览,一直保持着高速移动,让裘穷二人无暇注意周遭的事物。 裘穷只能凭借他强大的精神能量隐约感知到,他们这时路过的石壁上好似布满了什么符号之类的东西。 自从进了山洞,三人一共走了一个多时辰,开始是一路向下,到了大厅之后就是一路平坦,虽然几乎是没什么坡度了,但岔路繁多忽左忽右,还崎岖不平。 裘穷算了算,三人怕是已经至少跑了上百里了,只是道路曲折,不知道此时是位于何处地下。、 裘穷正自思量,这时转过一个小弯,却终于开始向上而行了,而且坡度还颇为陡峭,过了片刻,终于到了洞穴尽头,虚竹子停下脚步,轻声道,“到了。”说着在右侧墙上鼓捣了几下,动作极快,裘穷还没看清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左侧石壁上一道暗门已经‘咔嚓嚓’的缓缓移开,刹那间,光辉洒下,从极暗到极亮,几乎晃得裘穷二人睁不开眼。 适应了片刻,裘穷和周伯通逐渐看清了周遭的样子,这才缓缓放下手臂,解除了戒备。 而虚竹子早已进入其中,此时与一个光头男坐在一个石桌旁,笑眯眯的看着裘穷二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入云龙公孙胜 这大厅色彩斑斓的映入二人的眼帘,四周石壁暂且不说,最吸引目光的当属头顶上的几处琉璃瓦片,上面不仅金光浮动,照亮了整个大厅,裘穷眼睛一瞥之间分明看到瓦片上有各色游鱼。 这时裘穷心念一转,马上知道这是为何了,想来是跟无量玉洞一般,建于湖底,不过这个工程要比无量玉洞大得多,因为头上的湖泊乃是鄱阳湖啊。 想要在鄱阳湖底开凿出如此规模的地道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何况这大厅至少方圆百米,如此大的空间,在湖底如何开凿?又要承受上面多大的水压?简直就如同是神迹一般啊。 不过裘穷还注意到,这里的洞口方正,洞顶圆弧,还有粗大的石柱。洞顶、洞壁和石柱的表面更是隐约可见凿刻的虎斑斜纹。 裘穷想到这里不由一震,这分明就是龙游石窟的建筑特点啊,莫非这里并非是义盟所建?而是和龙游石窟出自同一时期? 却说虚竹子身边的那个光头之人,面白无须,微微有些发胖,耳大脸圆,脚蹬尖头靴,一身淡绿装束,眼睛一大一小,甚是怪异,正是义盟的三盟主,岳飞将军之子,岳云。 当年完颜兀术毁盟攻宋,岳飞挥师北伐,先后收复郑州、洛阳等地,又于郾城、颍昌大败金军,进军朱仙镇。 宋高宗、秦桧却一意求和,以十二道金牌下令退兵,岳飞在孤立无援之下被迫班师。随后在宋金议和过程中,岳飞遭受秦桧、张俊等人的诬陷,被捕入狱。最后更是被人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杀害,一家七口,除了岳云尽遭屠戮。 岳云本来是和岳飞一同被抓住的,然而得众多侠义之士相助,岳云总算是侥幸逃得一命, 而后到了宋孝宗时,岳飞冤狱被平反,不过岳云虽然还有满腔的报国热血,却已然对大宋皇室,对大宋朝廷心灰意冷,于是他便放下一切,出家为僧隐于寺庙,直到近些年,才被虚竹子邀请,担任了义盟的三盟主。 所以此时仍然是光头形象,这时只听他缓声道,“贫僧法号,定圆,久闻逍遥侯大名,此前多有误会,还请侯爷见谅。”说罢起身缓缓施礼。 之前义盟的白景乐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对待裘穷,就是因为这岳云的态度。 裘穷在临安城中,与众多官员交好,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以前的议和派代表,韩侂胄等人,甚至裘穷还亲自策划了‘庆元党禁’事件,岳云当然看裘穷不顺眼了。 直到最近,随着各种消息的传出,作为义盟三盟主的他当然推测的出所谓的金宋合盟,其实是裘穷一手策划的一场戏,而这场戏也让大宋得以喘息,得以坐山观虎斗。 再加上虚竹子对裘穷的大力推崇,甚至连公孙胜都认定,裘穷便是那个天命之人,所以他才对裘穷态度大变。 这时一见面立刻道歉,虽然语调缓慢,但却是真心实意的很。 裘穷本来还在思考石窟的构造问题,这时闻言也是呆了一呆,半晌才明白了岳云的意思,于是拱手施礼,示意无碍。 接着更是跟着起哄的周伯通一起,狠狠的骂了宋高宗和秦桧一番。 岳云虽然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语速缓慢,但分明是极其受用,与裘穷二人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亲近了许多。 众人一番交谈,也算是冰释前嫌,相谈甚欢了。 然后裘穷和周伯通才无语的明白过来,这义盟的总部虽然在长山之中,但却并非此处,这里只是公孙胜的闭关之所罢了。 虚竹子急于让公孙胜和裘穷会面,根本就没把二人领去总部,当得知裘穷到来之时,先是通知了岳云,接着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二人一路来见公孙胜了。 不过裘穷当然不会相信,这里简简单单的只是一个闭关之地就是了。老顽童也是满脸的不信,闭关么,哪儿闭关不一样?挖这么大一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还机关重重的,就为了闭关?脑子里进水了么。 看到二人的表情,虚竹子刚要开口解释,只听石壁上又是一阵机关声响,接着便有一个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的老道,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来到石桌边坐下。 虚竹子和岳云都是拱手道一声,“见过盟主。”只见老道挥了挥手,对裘穷道,“老道就是公孙胜了,想来小友应该有所耳闻吧。” 说罢不待裘穷回答,又看向了周伯通,道,“你确实天资聪颖比你师哥强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天命比他好。” 此人正是裘穷久闻大名的入云龙公孙胜。 算起来,他只比虚竹子大上几岁罢了,但是此时虚竹子精神奕奕,这时更是红光满面,而公孙胜脸色惨白,双颊内陷,双目也是毫无神采,再加上瘦骨嶙峋,看起来却是比虚竹子老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简直就像是差几十岁一般。 却说公孙胜和周伯通说完话,立刻就是一连串,毫不间断的咳嗽,整个身子都跟着晃晃悠悠一颤一颤的,让人看了不由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死掉。 半晌,公孙胜才缓了过来,当下也不待众人说话,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除了裘穷都离开这里。 周伯通不由撇了撇嘴,不过他虽然顽皮却是不傻,这里任意一个人都能随意拿捏他,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当下也是假模假式的施了一礼,灰溜溜的出去了。 等众人离开,石门关闭,公孙止才缓缓的道,“想来小友也有很多疑惑吧,老道命不久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小友但问无妨。” 裘穷不由眼睛微微一眯,挡住自己闪烁的目光,倒不是害怕公孙胜揭穿他天人降世的谎言,而是觉得这个公孙胜有古怪,所以自从他一出现,裘穷就一直在仔细观察。 公孙胜道袍破旧,头发散乱,虽然佝偻着身子,骨瘦如柴,状似弱不禁风,但一举一动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即便是咳嗽连声之时,面色也是始终平淡异常,既没有喜悦愤怒,也没有哀伤痛苦,让人看不出深浅。 这时听了公孙胜的话,一时摸不清他的根底,不由沉默不语。 半晌,公孙胜见裘穷一直不说话,也不催促,反而和裘穷闲聊起来,什么江湖轶事啊,风流传闻啊,一通乱说。 这时裘穷眼睛一转,忽然问道,“敢问长是否道号一清先生?是否会法术?” 毕竟在《水浒传》中的描述,入云龙公孙胜,乃是蓟州九宫县人氏,自幼好习枪棒,拜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道号一清先生,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 公孙胜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老道便是一清,至于法术,老道也只是有所耳闻,略通皮毛罢了。” 裘穷闻言心中不由一惊,这世界上果然有法术的么? 义盟的存在本身就让人疑惑,武林中的人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为了武林长存这种虚无缥缈的目标,就能团结在一起,义盟中其主要作用的还是几位盟主的个人力量。 其中虚竹子身为西夏驸马,灵鹫宫主,坐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势力庞大,再加上义兄是南院大王萧峰,义弟是大理皇帝段誉,却依然只是义盟的二盟主,这公孙胜岂能是一个简单人物?略通皮毛?谁信啊? 然而他并没有直言想问,因为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就算公孙胜真的会法术,裘穷也不可能直接要求他现场表演一番吧? 当下转而问道,“道长可否告知龙游石窟到底有何隐秘?” 公孙胜表情一滞,冷淡的道,“这和武功没关系。” 想了想又解释道,“这龙游石窟乃是道家所谓的洞天福地,其中都是些上古时期所谓修仙之人留下的胡言乱语,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裘穷哪里肯信?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那牛二他们去干什么? 公孙胜见状又解释道,“其实这龙游石窟几十年前乃是魔门巢穴,为了防止魔门四会复燃,老道也是每年都会让义盟的兄弟去看看,检查一番的。” 然后不待裘穷说话,又道,“小友不要问这些无关的问题了,其实老道对小友是如何发现武林日衰的,更感兴趣。” 裘穷却并没有急于答话,他总觉得这公孙胜似乎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 不由得,裘穷心中满是戒备。 且说公孙胜前面开场的这几句话,就让裘穷对他怀疑起来。 他对周伯通也是你啊,你啊的叫着,对裘穷却是直接就叫小友,虽然可能只是为了表现他对裘穷的重视,但裘穷还是觉得很突兀啊。 毕竟古人对于阶级的划分极其明确,尊卑有序,长幼有序,公孙胜和裘穷还是第一次见面,不应该如此唐突吧。 还有,何谓有所耳闻?裘穷年不过二十,义盟还有规定不能随意泄露其存在,更不用说他这个神秘的大盟主了,裘穷如何能听说过他的存在? 之后的话也从侧面肯定了这种推测,要知道周伯通的突破虽然说起来机缘巧合,但是天命之说,显然还是在暗示裘穷在这件事中的作用。何谓天命,上天注定的命运,然而若是没有裘穷,周伯通的天命又岂会是如此? 至于‘没什么好顾忌的,但问无妨’了,到底是说他一个将死之人没有顾忌,还是说裘穷面对他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必要顾忌? 若是前者,就是说他知道的东西以前会有顾忌,现在却没了,那么显而易见,他以前的顾忌就是因为这些吐露出去是有生命威胁的,以他之前的武功地位,威胁他生命的会是什么? 若是后者,是否还是在暗示裘穷,他是真的占卜出了裘穷是穿越者?裘穷是天人降世? 裘穷现在是心理一级戒备状态,一时摸不清公孙胜的根底,他是否是真的是一个将死之人?他是否真的能掐会算?他号称时日无,多急匆匆的让裘穷过来相会,为何又不紧不慢的闲聊?裘穷实在疑惑的很。(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前因后果 却说此时,裘穷不答反问,“道长是如何知道在下就是天人降世的?又是如何知道在下应该认识道长的?” 公孙胜正坐在那儿捂嘴咳嗽,听了裘穷的问题,怪异的看了却一眼,道,“天人降世?小友……咳咳……倒是好厚的脸皮,你还真相信?” 裘穷闻言一脸懵逼,这老道说的啥意思?什么叫你还真相信?什么鬼? 公孙胜见状呵呵一笑,继续解释道,“那个所谓的卦象,其实只是说尚有一线生机罢了,至于‘彼世乃我世,此世非此世,其仙邪?凡也。求之极?乃无穷。’这句话乃是徐子平临终之前所说,并非卦象的解释。” “按照老道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世事变幻,不论有没有武功,不论世界如何变化,都是你我的世界,人啊,又不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是凡人罢了,追求哪里有什么极限?根本即使无穷无尽的。” “所以说他其实是在劝我们,不要过于执着罢了,而不是说什么天人降世……虚竹子这厮虽然武功甚高,但是学识太差,竟然误以为这天道的一线生机就应在这降世天人身上。” “而小友居然就当场承认了,也是出乎老道的意料啊。” 裘穷听得是瞠目结舌,面红耳赤,这尼玛虚竹子坑爹啊…… 只听公孙胜又道,“不过说起来,小友倒是的确博学多才,奇思妙想,让老道佩服不已。” 虽然公孙胜说话不尽不实,但其实对裘穷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本来是一个修道之人,会些法术变化之道,然而这种法术和裘穷想象中那些完全不同,大部分都是类似于古代炼丹士那种依靠各种化学道具,而施展的障眼法,或者是自然现象的运用。 而不是那种用什么符咒,或者火球、风刃飞来飞去的道法,不过《周易》、《河图》、《洛书》、《奇门遁甲》,《伏羲八卦》这些书,他倒是都跟师傅学过,有过一定的研究,因此算命占卜还是挺准的。 当年宋江平定淮西之后,班师回朝,驻扎在东京城外陈桥驿。公孙胜想起师傅罗真人‘遇汴而还’的卦象,便向宋江辞行,返回蓟州二仙山。从师学道,侍养老母,以终天年。 然而,这所谓的修道并不能延年益寿,反而因为常年接触那些有毒的化学物质,容易早死。 所以公孙胜后来就放弃了修道,转而开始潜心修炼武艺,他虽然无人教授,但也是一代奇才,武功进境神速,短短十数年就达到了后天巅峰,然而也因此遇到了瓶颈,不论他使用什么方法,怎么修炼,都是停滞不前,无法突破先天,几年过去,依然毫无所得。 于是公孙胜不再闭关修炼,转而出门游历天下,后来心性修为提高,终于突破了先天,然而随着他武学水平的增长,也渐渐的发现了武林日衰的问题。 他也是个急公好义,心怀天下的人,要不然当时也不会跟着宋江他们,不会说什么‘替天行道’了,所以他当即联合了几位好友广邀江湖同道,还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前辈,共同商议此事。 然而,响应者寥寥无几,那些所谓的前辈更是根本不相信公孙胜,认为他不过是危言耸听,哗众与宠罢了。 对于他的见解和计划也是嗤之以鼻,聚会不欢而散。反而是一些奇人异士,有识之人,渐渐汇聚起来,组成了义盟的最初框架。 这时裘穷也是尴尬异常,只好硬着头皮又把跟虚竹子说的那一套,跟公孙胜说了一遍。还顺便掏出了醉心的研究成果‘内力电池’,解释了一番。 公孙胜倒是不住的点头,却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地听着裘穷的一番话,眯着眼睛,裘穷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其实,要说为了是武林长存,其实义盟的十三条盟约就已经很完善了,如果能够一直施行下去,那么武林长存并非不可能。 然而,这义盟约乃是依靠义盟的强大实力和威慑,强迫威胁武林中人遵守的,是类似于国法这种存在,是依靠暴力、机关,执行的。 虽然义盟努力的交好各界精英,广交朋友,但是,因为各国朝廷的打压,随着时间的流逝,义盟的存在感几乎已经消失了,从一个为了武林未来的光明组织,逐渐变成了地下党一样的存在。 因此一旦义盟的衰落,这十三条义盟约也会立刻名存实亡,就好像是王安石的变法一般,或者的时候人人称道,然而人死道消,最后除了史书的记载,什么都没留下。 然而公孙胜他们一直说是天意不可违,也是有原因的。 当义盟最后被各国朝廷联合打压以后,其中几个天资卓卓的人也开始专心练武,陆续达到了先天,接着他们就能隐约感知到自然界中的各种波动了,比如无主先天真气的波动。 他们却逐渐发现了所谓的天意……不仅是武林逐年衰弱,就连自然中的先天真气也是如此,先天真气的波动正在逐年减弱,一年不如一年了。 如果照此下去,就算义盟永久存在,义盟约永久存在,先天真气也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先天境界则会变成一道鸿沟,永远不可触碰。 所以,最近这些年武林中能够达到先天境界的人少之又少,比之过去百年,几乎减少了十倍。 倒不是自然界中的先天真气减少了十倍,而是因为过去存在的多,容易感知,容易突破,而现在却密度浓度都大不如前,自然不容易感知,而感知不到,自然也就突破不了了。 众先天强者知道这种情况,不由心灰意冷,对拯救武林这种事也就没了什么心气儿,义盟自然也就渐渐疏于管理,凝聚力也大不如前了,为了解决这种情况,才有了公孙胜和徐子平的占卜之事。 裘穷这时问道,“不知道长可否给在下讲解一番何谓占卜?为何前辈占卜之后会受到重创?难道是天谴?” 因为裘穷根本不相信世界上还存在什么天谴,天罚,古人眼中的整个世界在裘穷眼中看来,也只不过是地球罢了,地球有自己的意识么?很显然,没有。 一切都只不过是自然的自我调节罢了,所以所谓的天意就纯粹扯淡了,天上又没有天庭,神仙,地球又没有自我意识,哪儿来的天意? 就好像天热了水蒸气蒸腾,到了高空遇冷凝结,于是便有了雨,可不是什么龙王洒水,更不是什么天庭旨意。 既然如此,那公孙胜等人号称因为逆天而为占卜卦象,所以触怒了上天,一死一重伤这种事情,裘穷自然也是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了。 不过这时看公孙胜的样子,确实是有点命不久矣的意思,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听公孙胜解释道,“所谓占卜,其实就是以小明大、见微知著,通过很多细小的线索和事情为基础,用龟壳、铜钱、竹签、纸牌或占星等手段和征兆来推断未来的吉凶祸福,分析问题的方法罢了。” “用这种方法哪里可能会得出什么天人降世?不过,虽然小友不是什么仙人,但的确是能力非凡,很有想法,更何况你也早就自己发现了武林日渐衰落之事,所以,老道觉得也许这武林长存之事,说不定还真的要落到小友肩上。” “至于老道的伤,不瞒你说,倒也并非什么天谴。” “这占卜之事本就虚无缥缈,不过徐子平却知道一种方法能够显著提升占卜的成功几率,这种方法须得内力在头部游走,刺激特定的部位,所以伤害极大。” “老道虽然已经达到天人合一之境,也是身受重伤,而徐子平本就武功平平,身体还不太好,自然更是承受不住。” 裘穷听得眉头大皱,如果按照公孙胜所说,这占卜倒好像真有可能实现,就好像是在电脑中编写一个程序,然后将各种数据输入,电脑自动就能推算出后续的结果,类似于天气预报那种。 要知道,天下间大部分的事情都涉及到了人心,涉及到了太多变量,计算机根本推算不出来,只有人脑才能有大概的判断,也就是所谓的大局观。 至于占卜天下武林的命运这种事情,基本就是靠蒙了吧,还增加成功率,裘穷不由撇了撇嘴。 虽然公孙胜也不明白为什么通过内力游走头部,就能增加成功率,但这的确是事实。 裘穷也是直到后来达到先天巅峰,才逐渐明白。 这时裘穷才隐约明白为何这老道,一直不紧不慢的了,合着真正着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其实是虚竹子这老头儿,而不是这公孙胜。 公孙胜虽然也说了对裘穷很期待,但也就是客气客气罢了,实则根本就没把裘穷当回事,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不想让虚竹子等人失去信念罢了。 裘穷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有些不忿,这老头儿是看不起他啊。 虽然最近周伯通,虚竹子他们给裘穷很多震撼,让其刮目相看,但他们毕竟都是些古人罢了,然而裘穷即便认可了他们的见解,作为一个穿越者,裘穷心中始终有一股傲气。 心中不由道,哼,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 这时裘穷捋了捋一头白发,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在下已经将想法说与道长,道长听与不听,在下也无法强求,在下还有些琐事,就不多打扰了。”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公孙胜一呆,这小子好大的脾气,自己只不过稍有怠慢之意,他立刻就炸毛了,真是无语。 不过他显然是不会让裘穷就此离去的,身形一闪,已经拦住了裘穷,淡淡的道,“小友莫要误会,小友年纪轻轻,武功已经如此之强,见识已经如此之高,老道是极为钦佩的。” “老道虽然已经时日无多,然而却仍然没有可行之道,这武林之事,最后还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处理的。” 说到这里,见裘穷始终板着个脸,不由笑道,“不知小友对义盟盟主之位,可有兴趣?”(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无果与转折 裘穷听了不由一呆,不过当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算什么?逗你玩儿?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么?这公孙胜的御人手段简直拙劣到了极点。 先是鄙视你一番,然后就立刻转体三百六十度,直接对你委以重任,谁能接受的了? 虽然裘穷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这时显然不会一口答应下来。 这公孙胜之前说话就一直不尽不实,这时突然说出这种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鬼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又是胡言乱语。 其实倒不是公孙胜胡说八道,其实他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义盟之中虽然人才众多,但是能够继任盟主的,能一力拯救武林的却根本没有。 经过刚才一番交谈,更觉得裘穷的确乃是不二之选,只不过他既担心义盟众人,又担心裘穷,怕他们都不会轻易接受。 这时见裘穷直接炸了毛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想起裘穷对大宋皇帝赵扩,也是毫无敬意,该炸毛立刻炸毛,不由觉得这小子倒是颇有气节,执拗的很。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公孙胜才决定,邀请裘穷担任义盟盟主之职。 没有一点傲气,见了别人卑躬屈膝的,岂不是给义盟丢脸?没有一副驴脾气,没有一点执拗之心,又如何成就大事? 而且裘穷受到鄙视,也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是客客气气的交代清楚,这才起身离开,显得举止有度。 这时见裘穷一脸不以为然,不由解释起来。 首先是,义盟中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接班人,近些年来,义盟中的骨干成员年纪渐长,大部分都已经年过六旬,而年青一代加入义盟的虽然性格人品都还算不错,但又大部分都是武痴,少有才干非凡的。 裘穷不仅年纪轻轻,武功不俗,智计无双,眼界开阔,还对武林长存这种事有独到的见解,正是盟主的不二之选。 其次是裘穷作为大宋逍遥侯,如果他能当上义盟之主,自然能够获得大宋朝廷的支持,就好像这些年来,义盟一直都有西夏的暗中支持一样。 最后是因为裘穷机缘巧合,被虚竹子等人认为是天人降世,所以能够轻松的获得众位元老的支持,所以只要裘穷加入义盟,立上些许功勋,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接过义盟的大旗。 裘穷闻言才明白,这老道士看来是早有此意了,之前种种不过是试探他罢了。 当下不由开始考虑起利害得失来。 义盟,不仅是拥有众多高手,还有自己独特的情报网,有自己独立的供给链,有丰富的武学典籍。 然而,义盟作为一个各国朝廷合力镇压的存在,并不能在明面上有任何举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任何一个国家,政权,都不会允许一个拥有如此强大武力的组织,在自己的地盘附近自由行动。如果义盟不改变存在形式,那么就没有任何发展壮大的可能性,对于裘穷的计划也是没有任何帮助。 毕竟,大宋现在已经拥有了特种部队,解决一般的战斗绰绰有余。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武功高低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一拳撂倒? 所以义盟的高端战力对裘穷来说,完全没有意义,裘穷其实更重视义盟的消息网和人脉关系。 公孙胜活了百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一看裘穷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不动声色的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独孤求败此人,他是前两年加入了义盟,现在是新任的副盟主。” “这人就是个典型的高智低能,说起比武打斗,武功见解,这人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然而说起什么管理,说起什么为人处世,却实属平常了。” 裘穷闻言却是发起了呆……独孤求败?!还加入了义盟?!这种情况还让他当盟主?如果他真的当了盟主,以后人家还不各种花式吊打他?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旋即醒悟到,虽然他从没听说过江湖中有什么独孤求败的传闻,但是听公孙胜的意思,其实是说,义盟拥有的高端战力,是属于天下无敌这种,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端战力。 裘穷不由两眼放光,天下无敌是什么概念,就不用多说了,如果裘穷能当上义盟盟主,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义盟约的束缚。 到时候手下有两三个独孤求败这种级别的高手,直接派出去,别说是杀个金国皇帝,蒙古大汗了,就是让他们把金国皇宫给推平了,想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啊。 公孙胜这时却又开始泼冷水,“刺杀之类的你就不用想了,即便你当上了义盟盟主,义盟约也不能随意乱改,更何况独孤那几个家伙都是些桀骜不驯之人,虽然加入了义盟,但也只是名义上罢了,并不接受义盟的命令指挥。” “毕竟义盟乃是一个松散的盟约组织,而不是什么门派。” 裘穷不由道,“虽然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好处才想让武林长存,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为了天下武林完全牺牲自己吧,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世界上没有人会仅仅因为理想而团结在一起吧。” 公孙胜闻言不由苦笑着道,“当然,义盟最初创立之时,我们虽然是以武林长存为口号,但是实际上却是因为义盟承诺,只要加入义盟,就可以进入武库,学习一门武学……” 裘穷点点头道,“这个虚竹子前辈说起过。没有共同的利益,任何团体都不可能持久存在。” 公孙胜这时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半晌,方才叹道,“然也,义盟的福利条件相当完善,再加上武库中几乎海量的武功秘籍,这才有了当初的规模。” 裘穷闻言不由笑道,“然而在下对此却并无奢求,我的武功已经足够我使用了,所以,这义盟盟主,并不是我想要当,而是你们想要我当。” 公孙胜看着裘穷清澈的眼神,也是无奈了,这厮真是麻烦,当义盟盟主这种事情,天下不只有多少人上赶着,结果到了他这儿,反而变成了求他办事儿一样。 其实不论是虚竹子的八荒**唯我独尊功,还是独孤求败的绝世剑法,裘穷虽然都很感兴趣,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并没有什么贪慕之心,因为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战士,他只是一个科学家,他只是想要研究出内力的本质,解开这个千古的谜题。 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那是电影,不是现实。一个人能力越强,野心就越大,才是常态。 随着裘穷武功的进步,随着裘穷实力的强大,裘穷的心态也在悄然发生改变,前世的裘穷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然而今生的裘穷不一样了,他有了更好的起点,有了更好的条件。 他是站在科学巨人的肩膀上闯荡世界的。 裘穷不会再用骄傲来伪装自卑,因为他本就骄傲,不会再用坚强来伪装软弱,因为他本就坚强。 最近裘穷又一直在思考所谓的自然无为,追求本心,这时灵光一闪,几乎已经完美的触摸到他了本心。 他心中有善良,才会为了平民百姓而奋斗,他心中有正直,才不会为权势所动,他心中诚实,所以才遵守诺言不欺不骗,他心中有爱,才会对家人对蓉儿如此执着。 他心中有勇敢,额……想到这里,裘穷不由擦了擦汗,这勇敢么,咳咳,裘穷还是少了点儿,不过这也是他的本心。 无畏无惧之人除了傻就只能是为了理想,而裘穷并不傻,他现在也不需要为了理想无惧无畏,反而是因为前世裘穷死过一次,最近又有了濒死的体验,裘穷对于死亡惧怕的很,自然缺少了些勇气。 不过短短片刻,裘穷的心性修为暴涨了一截,眨眼间,不仅精神能量操控的更加得心应手,心中也好似放下了许多负担,轻松的很,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好像更加清晰明亮了几分。 公孙胜见状也是赞叹不已,裘穷的天赋也是万中无一了,仅仅几句话的功夫,就找到了前进的路,真是羡煞旁人,不像他当年,为了突破游历天下了好几年才有所领悟。 然而,他却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强迫裘穷加入义盟吧,这没有任何意义啊。 当下也是觉得精力不济,便挥了挥手,让裘穷自去休息了。 却说欧阳锋叔侄在舟山县城偷袭暗算裘穷未果,各自跑路。 欧阳锋追到了欧阳克身边,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两脚,直接把欧阳克踢的飞了出去,心中也是爱恨这厮不争气,平时耀武扬威,自诩高手,到了关键时刻却只会拖后腿。 不由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辣鸡,没卵蛋的怂货……” 最后裘穷明显就是强弩之末,要不是欧阳克临阵脱逃,说不定已经被二人合力杀死了。 其实裘穷的死而复生又或者是诈尸的确有些惊悚,欧阳克当时差点吓破了胆,这时好不容易沉静下来,欧阳锋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怒骂,心情也是不爽到了极点。 然而看着欧阳锋阴沉着脸,胳膊死死夹着他的那个蛇杖,也不敢出言反驳,只好默默忍受。 欧阳克虽然明面上是欧阳锋的侄子,然而众所周知,实际上他却是到底还是欧阳锋的亲儿子,欧阳锋自然不会太过苛刻,见欧阳克一脸怂样,骂了一阵也就安静下来,自己开始生闷气。 欧阳克也是后悔非常,毕竟欧阳锋也是他亲叔叔,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闯荡武林的靠山,看着欧阳锋满脸怒火无处发泄的样子,一腔怒火自然不会对欧阳锋发泄。 这时不由暗恨裘穷,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都是这厮,从裘穷第一次出现至今,他们叔侄二人就没有顺顺利利办成过一件事,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专门克他叔侄二人的一样。 二人一路上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宁波府。 只见宁波府的城门处人头涌动,熙熙攘攘的,隐约间好似都在看告示。(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皇子风波 却说欧阳锋本来一心名望,老顽童是为了练武的乐趣而追寻武功极致,而他则只是为了‘武功天下第一’这个名头罢了,金钱权利于他如浮云,唯有闻名天下,才是他的追求。 然而,这一切都让裘穷葬送了,他一身功夫大半在于蛤蟆功,而蛤蟆功的大半威力都在于双掌,如今他双掌已断,还谈什么争夺天下第一? 数十年的追求毁于一旦,他心中对裘穷的恨意已经快突破天际了,虽然因为数十年的武功修炼,心性修为不俗,不至于疯狂,但心中也早已经被仇恨填满了。 这时冷静下来,也是暗自恼恨,若是当时他果断一点,在裘穷中毒倒地以后,上去给他两脚,裘穷必然身死当场,哪里还会有后面的许多事。 至于欧阳克,虽然他对裘穷也有恨意,然而并不如欧阳锋那么强烈,非要报仇不可。 欧阳锋虽然是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叔叔,对他极好,又是他闯荡武林的靠山,还是为了给他求亲,才被裘穷算计导致伤残的。 然而欧阳克脑中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当时裘穷死而复苏的样子。 扭曲至极的青绿色脸庞,双眼布满血丝,停止呼吸都快半盏茶的时间,须发皆白,突然四肢一震,呻吟一声,接着直接直直立起,哎呦喂,这时想起来,欧阳克还是有点浑身发软,中了那般剧毒,居然还能活转,这家伙是人么?不是鬼么? 为了叔叔,去和这样一个诡异的家伙拼命,欧阳克还是觉得不太值得,缺少了一点动力。 叔侄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默默来到宁波府,正好赶上朝廷最新发布的告示。 二人走到近前,只见上面写道,“朝廷待士之恩,莫重于褒锡;人子报亲之至,莫切于显扬,今有逍遥琅琊候裘穷,原为徽宗第三十三子,流落江湖数十年,然忠勇报国为庙堂所谋。” “力主合金抗蒙之方略,大功于国,且勉效忠勤,官无崇薄,不忝为才!举贤不避亲,不可不赏,兹立皇子,赐名极。钦哉!” 大概意思是说,朝廷对待国士的恩德,没有比褒奖和提拔更重的了,为人子女报答亲恩,没有比扬名显赫更有诚意的了,现在的琅琊候裘穷,原本是宋徽宗的第三十三个儿子,虽然流落江湖几十年,但是依然忠勇报国,为国家为朝廷出谋划策,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最近金宋合盟抗击蒙古的方法、谋略,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实在是有了大功,而且为人还勤勉忠义,对官职的高地也不看重,实在不愧是有大才的人啊。 举贤能之人不用避讳亲属,裘穷也不能不赏赐,所以今日立他为皇子,赐名赵极。 原来,自从裘穷为了给赵扩续命,研制出了‘内力电池’,赵扩对裘穷的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峰值,虽然之前裘穷就一直忠心耿耿,但又有什么比得上,让赵扩多活两年这种事情来得实在呢? 不论是哪个朝代,如果有任何一个皇亲国戚,能够让皇帝延寿三年,一定会让皇帝龙颜大悦,更别说本来赵扩就和裘穷的母亲黄氏,也就是琅琊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裘穷和金国蒙古的权要人物结交,和朝中大臣往来,显然是有所图谋,然而裘穷并没有基于入朝为官的打算,显然不是图谋未来的地位,甚至未来的皇位了。 现在裘穷能为赵扩续命,又说明裘穷没有丝毫反叛之意,就算裘穷又什么图谋,也全然不会和赵扩有什么利益冲突,既然裘穷不会威胁到赵扩的统治地位,那赵扩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时赵扩的几个亲生儿子又全都早夭,没有直系后人,不论是济国公赵竑还是沂王赵贵诚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赵扩心中自然也就偏向裘穷多些。 裘穷有才能,有魄力,有远见,有手段,比之赵竑、赵贵诚实在是一国之君的不二人选,就算最后裘穷当不了皇帝,给他一个亲王之位,不仅能拉拢裘穷现在的忠心,也能保证未来裘穷的身份地位不是? 然而裘穷一直推脱,不愿意入朝为官,显然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不愿意被束缚,若是当面下旨册封亲王,只怕这小子不会答应。于是赵扩就直接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先是昭告天下,造成既定事实,然后再给裘穷降旨,如此一来,裘穷不答应也得答应。 却说此时欧阳锋叔侄二人看了这告示,也是又惊又怒,心中惊疑不定。 这裘穷居然是大宋皇族出身?现在还被立为皇子?那以后还怎么报仇雪恨? 欧阳克激动的一跃而起,想要撕下皇榜,踩上几脚泄愤,幸亏欧阳锋就在左近,胳膊一横就压制住了欧阳克。 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不怕在这里被人围捕,可以轻松的脱身而去,但也没必要多生事端。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裘穷乃是大宋的皇室成员,那么刺杀之类的事情显然是不用想了,毕竟义盟最近也不知为什么活跃的很,顶风作案,刺杀大宋皇室成员,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二人正自烦闷,又听得周围百姓议论纷纷,“金国那个赵王爷都死在临安了,虽然是死于蒙古使节之手,但是朝廷还能和金国结盟,显然是逍遥侯爷,哦,现在是逍遥王爷,出了力啊。” “这种事情怎么出力?我看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什么举贤不避亲,还不是皇亲国戚,耍的小心眼儿。” “切,你知道什么,听我小叔子说,这逍遥王爷不仅武功奇高,智慧通神,还神通广大的很,和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完颜康,蒙古的金刀驸马都是结拜兄弟呢。” “一个驸马、两个王爷,是结拜兄弟?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他才能摆平这种大事……” “听说近两年之所以皇上最近会改革新政,削减税收,也是逍遥王爷的缘故呢。” “逍遥王爷真是厉害啊……” 欧阳锋二人这才知道,这裘穷和完颜康、郭靖三人居然是结拜兄弟,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出来,不由更加疑惑,郭靖倒也罢了,心智愚钝,呆子一个,凭裘穷这厮巧舌如簧,骗也骗的郭靖了。 然而完颜康可是个聪明人啊,他怎么会和裘穷结拜?看样子还是杀害完颜洪烈的同谋?和裘穷一起杀亲父?想不通啊想不通。 欧阳锋这时也是后悔非常,他早就知道这裘穷智计百出,然而却不料这厮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看来想要报仇,首先就要先详细调查一番了。 欧阳克这时见欧阳锋一脸沉思状,不由小心翼翼的道,“叔父,这裘穷真的只是一个凡人么,我总觉得他甚是诡异,简直是个怪物,只怕凭你我二人之力,不是对手啊……” 欧阳锋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忽的想到了什么,不由嘿嘿冷笑。 欧阳克见状却是暗自叫苦,这叔父欧阳锋是铁了心要和裘穷玩儿命啊,平时那么关心他,这时怎么也不为他考虑考虑呢,不说裘穷本身就不好对付,更何况他现在还尊为一国皇子,几个武林人士,就算势力再大,能和朝廷对抗么,当年的义盟就是明证啊。 然而欧阳锋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根本不理会欧阳克的小心思,带着他直奔西域白驼山而去。 而另一边,裘穷在义盟总部,长山之中,也已经逗留了三日,然而令公孙胜无奈的是,经过三天的各种讨教还价,最后裘穷也只是答应加入义盟而已,至于什么盟主之位,裘穷并不感兴趣。 虽然公孙胜很欣赏裘穷,虚竹子等人也认为裘穷是天人降世,但是裘穷挽救武林的方法其实在他们眼中并不是那么靠谱。 而且义盟想利用裘穷来达到目的,也并不是非要让裘穷担任盟主才行,所以公孙胜自然不强求,于是此事便搁置下来。 其实如果让裘穷担任盟主,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裘穷认为只是当一个沿袭旧制的盟主,谁来都可以,何必要他担任?如果不能改变义盟的组织结构,那么义盟就不可能长久存在,所以才干脆利索的拒绝了。 然而公孙胜担心的,却并不是义盟的组织结构的问题,而是天意。 本来公孙胜等人的意图是好的,为了挽救武林日衰的局面而组织了义盟,然而当他们突破了先天,才逐渐发现,无意中他们竟然是在逆天行事,天意灭武啊,先天真气逐年减少,武功之道根本不可能长存。 因此,义盟成员的积极性自然也大受打击,若非公孙胜等人的卦象显示,此事尚有一线生机,众人早就因为天意不可违,散了伙了。 既然天意如此,武功灭绝也是早晚之事,又何必为了一件无法改变之事,费心费力?有这功夫还不如做些后手呢。 而虚竹子等人根据徐子平的遗言,认为裘穷就是此事的那‘一线生机’,所以对其寄予厚望。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裘穷独特的眼光、见解和畅想,裘穷想通过‘内力电池’,让人人都能够拥有内力,人人都能够学会内力,从而让武林变成世人的武林,而不是某些人的武林,如此一来,只要世界上还有人,那么武功就不会消失。 想法的确是不错,然而,困难也是摆在眼前的,内力电池如何能够让所有人都拥有内力? 这世界上几万万的人,到底需要多少‘内力电池’才行? 就算电池足够,又从何处得到足够的内力,储存进电池之中? 就算以上都能满足,这内力电池毕竟是一时之计,总有用完的一天,倒是又如何保证人人都能够学会内力? 所以即使裘穷已经研制出了内力电池,但他的想法在义盟众人看来,还是很不靠谱。(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宜国宜邦宜室宜家的男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裘穷才需要义盟的帮助,要不然裘穷自己都能完成,还来义盟做什么? 不过现在裘穷一心想的都是提高自己的心性修为,从而尽早达到先天境界,毕竟他未达到先天,很多东西还搞不明白,比如先天真气,比如各种波动。 然而提升心性修为并不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事情,裘穷现在虽然已经摸到了门槛,但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达成目标。 所以这日,裘穷如同往常一样得了空闲就在房中闭目凝神,思考如何更有效的提升心性修为。 然而与此同时,黄药师和黄蓉却机缘巧合间,变成了被大宋天下通缉之人。 原来,前几日黄蓉本是心中笃定,裘穷断不会因为一个花船出什么乱子的。 但不知为何,那****正和黄药师说笑,忽然感觉心如擂鼓,惶惶不安,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出全了,只觉得好似一个对她十分重要的人正处于绝对的危险之中。 而她心中时刻惦记的、最重要的两人,无非就是黄药师和裘穷,黄药师就在左近,自然不会是他,如此一来,唯一可能出事的就只有裘穷了。 这让黄蓉如何不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是裘穷真的出了什么叉子…… 想到这里黄蓉急的都快哭了,担忧焦虑的不知所措,黄药师见状也是惊讶异常,蓉儿何时有了这种本事? 千里之外能知道别人的吉凶?莫非是天人感应?还是因为裘穷比较特殊? 不过无论他怎么安慰,黄蓉都是一副焦虑异常的样子,他也是心中疼惜的很,最后拍板儿决定和她一起要出海找寻,毕竟如果裘穷真的遇到了什么他都解决不了的危险,黄蓉自己去了,也是照样解决不了,白搭啊。 于是二人当即收拾东西出海,一路悉心搜索之下,果然找到了些花船的残骸,黄蓉见此也是越发焦急,心神不宁的很。 黄药师则是安慰道,“你不是说裘穷那小子水性比你都好么,此处离岸边不过区区数十里,裘穷断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况且,说不定只是你瞎想罢了,毕竟以裘穷的武功造诣,就算是遇到欧阳锋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 黄蓉随着黄药师的安慰,解释,这时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她可是个聪明至极的人,心中不由盘算起来,若是按照裘穷离岛的时间推断,花船大概可以支撑两个多时辰,然后算算裘穷在水里的速度的,当她觉得不安之时,裘穷至少也应该已经到了舟山附近吧,当下不再犹豫,直奔舟山而去。 然而此时裘穷早已和周伯通离去了,所以等他们到了舟山县城,连捕快盘问客栈众人都没看到,周围一切正常,打听了许久,才终于得知了县城的一家客栈之中曾经发生了武林争斗。 前后经过详细一问,黄蓉不由放心了许多,因为当时并没有人死去,不过有人说曾经看到逃跑的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双手齐腕而断的老者。 这下黄蓉二人终于肯定了,欧阳锋和欧阳克给裘穷下了毒,当日裘穷还真的是出事了,甚至是生死危机。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而是欧阳锋叔侄落荒而逃,不过想来裘穷也肯定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黄蓉不由想起,当日裘穷为了保护她免受毒药的伤害,让她独自喝下了梁子翁的药蛇之血……这时眼眶一湿,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中埋怨道,笨蛋裘穷,你就没想过,若是你因此而死,蓉儿又岂会独活? 黄药师见状连忙安慰道,“你且莫着急。老顽童紧随裘穷而来,若是裘穷真的重伤,周伯通必定会将他妥善安置,然后寻我帮忙的,既然一路上没见到周伯通的影子,想来裘穷应该并未受到重创吧。” “何况他们也说了没见到什么血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黄蓉当然知道这些,只不过这并不能缓解她心中的担忧罢了。 黄药师也是心忧不已,毕竟裘穷之所以会遭此劫难,说起来还是因为他的疏忽,若是当时他哪怕暗示一下裘穷,裘穷那么聪明,也不会选择什么花船了。 不过这时显然还是找到裘穷更为重要,黄药师父女二人在舟山岛上搜索了一番,这才一路向着临安而去。 然而一步慢,步步慢,等他们到了临安,裘穷又已经和周伯通出发了,二人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裘穷是去了上饶,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却又是扑了个空。 等黄蓉父女再次回转到了临安,才从毛自知那里知道裘穷并没有随着辛弃疾一路坐船而回,而是在衢州石梁,最后去了义盟总部。 黄药师也是无奈了,这一路打听,这厮除了头发变白,其他明显是毛事儿没有啊。 跟着他在江南整个饶了两圈,都追之不上,哪里有什么受伤的样子? 黄药师倒是知道所谓的义盟总部就是位于鄱阳湖东侧的长山之中,不过这时哪里还愿意再跑一趟? 而黄蓉当然也是早已推测出了裘穷的安危了,不过,既然已经出来寻找了,总不能饶了两圈就自己回家吧,好歹也要和裘穷见一面才是。 然而这时临安城中已经贴出了告示,裘穷被册立为皇子,被改名赵极了,黄药师父女心中都是一跳,暗自思量这赵扩此举到底是何意,又会产生什么影响。 正自思量,赵扩的使者已经来了,却是赵扩听闻黄药师来到临安,便下旨召见了。 其实说起来黄药师以前还是很出名的,赵扩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一直在江湖之中,和朝廷并无往来,这时有了裘穷这层关系,说起来黄药师还是赵扩的亲家,所以这时接到线报,黄药师来了临安,赵扩自然也就想要见一见了。 更何况东邪号称俊逸无双,无所不通,富甲天下的情报也是让赵扩好奇的很。 黄药师到底长得有多帅?‘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这十六个字是金庸大大描写黄药师外貌的。 除他之外,再没有哪个男主角能得到这么华美的外貌描写了,简单翻译一下就是,颀长清瘦、风神俊朗、飞扬洒脱,目光炯炯,活脱脱的男神一枚,光是一张脸就能倾倒万千少女那种。 至于才华横溢,黄药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更是信手拈来,经天纬地泼墨挥毫,想来去考个进士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而且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黄药师下厨都非常有情调,稀奇古怪的菜式纷纷捣鼓出来,让尝遍天下美味的老叫花都赞不绝口,还都配上了些诗情画意的名字,“好逑汤”,“二十四桥明月夜”,“玉笛谁家听落梅”等等。 不仅如此,黄药师还称得上是富甲一方。 桃花岛古称白云山,属于浙江的舟山群岛。在浩瀚东海中,一个人独占一座桃花岛,根本不必关心房屋建筑面积和使用面积之间的比例问题。 他房中悬挂的字画,收藏的珠宝,都是稀世奇珍,黄蓉打小见得多了,所以鉴赏眼光才高得很。妻子冯蘅墓室中的随葬品,更是足够一般人家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如此风流倜傥的人物,简直是宜国宜邦,宜室宜家的绝世好男人啊,赵扩自然是好奇的紧。 黄药师虽然藐视世俗礼法,但其实并不是一个无君无父之人,甚至在金大大的新修版本中,他反而被描写成了一个因为惧怕封建礼教而假装藐视的人。 所以此时黄药师虽然不情不愿,但也还是答应了下来,与黄蓉一同进宫面圣。然而尽管黄药师父女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这一番进宫的遭遇也是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却说义盟之中裘穷正在打坐,突然周伯通神色诡秘的闯了进来,围着裘穷转了半晌,这才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裘穷不由一怔,“什么意思?你说什么?”而这时公孙胜等人也是陆续到来,都是一脸诡秘的看着裘穷。 裘穷见状一脸懵逼,这老顽童发疯,前言不搭后语,这义盟几个盟主怎么也跟着开始发起疯来? 最后还是虚竹子开口解释,裘穷才知道,他居然已经被赵扩这老头子认了干儿子,被册立为皇子,还被强行改了名儿,以后就叫赵极了。 裘穷也是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赵扩真是皇帝,他算是领教了,什么是皇帝?皇帝就是随心所欲,只要他觉得合理,他就可以强行让这件事情变成事实,根本没有一丝跟当事人商量的想法啊。 而这时,显然义盟众人都认为裘穷之所以一直不答应担任义盟之主,明显就是因为他知道,以后他也许会是大宋的王爷,甚至是皇帝吧。 如果只是个闲散侯爷,自然没什么问题,就好像当年的西夏驸马,现在的义盟二盟主虚竹子一样。 然而皇帝、亲王这种身份,显然是不可能出任什么义盟盟主的,当年段誉也是因此都没有加入义盟么? 至于周伯通,则是知道的更多些,裘穷显然是早有谋划,早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亲王,或者成为大宋的实际统治者,所以才有了裘穷的特种部队,裘穷的金宋合盟抗蒙计划,裘穷的临安城外万人大军修炼,还有裘穷与朝中大臣的亲密关系。 裘穷这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其实也没法解释,因为他的确料到了早晚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会被册立为皇子,还这么快罢了。 裘穷最开始的设想就是当一个逍遥王爷,毕竟他是皇室血脉,还很有才干,又没有什么权利之心,这逍遥王爷想来唾手可得吧,至于其他的后手,都是为了以后金宋蒙三国争霸所作的准备,并不是为了裘穷自己的地位利益。 这些他早就和杨康郭靖说过了,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宋制与阴谋 其实从裘穷之前的封侯到封皇子,按照宋朝十二个公、侯、伯、子、男的爵位来算,虽然确实是一般宗室子弟升迁的必然途径,但中间却是差了七八个阶位的。 所以这虽然也在裘穷的计划之中,但众人难免有些惊疑,这升迁速度有点太过夸张了吧,就算是裘穷的确德才兼备,于国有功,也不至于直接坐火箭吧。 其实,爵在上古时期代表禄位,或与封土相连,或与租税相依,但到了唐宋时期,基本已经变成了一种酬劳官员的虚衔,有官品、无俸禄,像裘穷之前那种空顶了个头衔一点实权没有的闲散侯爷,也并不少见。 所以虽然大宋朝廷之中,反对之人非是少数,但近年来赵扩依照裘穷的指点,牢牢把持着军政大权,韩侂胄等三省六部之类的朝廷大员都根本无力反抗赵扩的命令,更别说其他什么小官儿了。 裘穷深得赵扩信任,自然是水到渠成,连升七级,直接变成了皇子这种了。 至于当王爷,其实和当皇子比起来,并没有裘穷想象中那么好。 宋代对王爵人数的控制相对比较严格,继承制度跟别的朝代有所不同。 很多情况下,爵位拥有者死后,爵位是不传给儿子的,而是在他所属的支系下的同一辈份的人中选择年长者继承,直到这一辈份的人都没有了,再从下一辈份的子侄中选择年长者继承。 所以经常可以看到某一爵位,在同一字辈的人中传承了好几次。 而且宋代虽然设置了嗣王一爵,但几乎是虚设,一般地说,亲王的儿子只承袭国公,只有年高德劭者才加恩进封郡王,然后后代以国公世袭。 而因为宋朝的宗室制度导致,王爷相对于皇子来说就相当的尴尬了。 大家都知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吧,作为对这些武将们的交换,太祖除了广赐武将宅田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约为婚姻”。 “约为婚姻”固然是拉拢武人的手段之一,大部分宗室成员的婚姻对象也都是武人或武人之后,但是这些宗室作为武人的亲家,也不得不让皇帝防范他们与亲家勾结谋逆。 所以从宋太宗开始,皇亲宗室们就被圈养在汴梁城内。虽然授予崇高的虚职并广赐宅田,但并不允许他们参与朝政,并且严厉杜绝他们与外臣的各种往来。 于是,宗室们没有了任何的行政职责,其日常也无非是吃喝享乐架鸡斗犬而已。作为社会废物,他们自然在历史上也就籍籍无名了。 直到后来“靖康之耻”的发生,使得宗室基本被一网打尽,尽掳北地,只有极少数得以随高宗逃往南方。 这些逃往南方的宗室们因为对金战争需要,迎来了参政机会,他们越来越多的参与到了朝政之中,在高宗、孝宗两朝甚至可以参加科举考试。 由于曾经没有任何参政权的宗室们突然开始频繁参与帝国事务,使得南宋的文官集团对他们产生了很大的意见,于是,宗室们始终被皇帝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 南宋时期的宗室,相对于北宋时期宗室有了一定的自由,不再是一个个社会废物。 但是他们的参政范围也仍然存在各种各样的限制,于是他们就逐渐参与到地方文化中去,逐渐被同化为了地方的士大夫阶层。 而他们的血缘维系,又使得他们在地方上不断地凝聚,这也成为了整个南方宗族制度的来源之一。 至于皇子,正所谓国家的兴衰在于皇室,皇室的兴衰在于皇子,皇子作为皇权的附属品,随着皇权的产生而产生,也随着皇权的灭亡而灭亡,作为皇位世袭的产物,皇子始终依附于皇权,与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两者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论哪朝哪代,面对皇子的升迁问题都是小心谨慎,生怕有所闪失的,因为一旦处理不当,轻则会发生如唐代‘玄武门之变’之类的宫廷********,重则会引起明代‘靖难之役’之类的内战,更有甚者会导致一个王朝的覆灭。 这些事件一旦发生,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即便是成功夺权的皇子也难免背负一个夺权篡位的骂名。 比如一代明君康熙皇帝,因未妥当处理立储之事,引发了旷日持久的皇位之争,雍正虽最终在“九龙夺嫡”之中胜出,却落下刻薄寡恩的骂名。 而裘穷这件事情,则是全靠赵扩一意孤行,一力承担了,赵扩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有他独特的识人眼光,虽然不能肯定裘穷以后会如何,但现在,裘穷确实是大宋皇储的不二人选。 不过裘穷并没有任何当皇储,继而当皇帝的想法,这在他看来太过疯狂了。 不论是权利、金钱还是美人,在裘穷眼中其实都并没有那么诱人,全力意味着责任,如果只是当一个昏君,那倒是轻松,吃喝玩乐,无所不为,然而想当一个昏君也要看看环境吧。 大宋现在,四面强敌,蒙古金国虎视眈眈,稍有疏忽就会亡国家灭,背上千古骂名,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至于金钱,裘穷现在再有钱又能如何?钱能让裘穷买到境界,还是能让他买到玉米土豆?不能,再多的钱也无法让裘穷赈济天下穷苦百姓,再多的钱也无法让裘穷突破先天,所以富甲天下对于裘穷来说基本没有意义。 美女就更不用说了,裘穷又不是一个花心鬼,见一个爱一个,反而是个死心眼儿,对待感情专一的很,美女什么的看看也就罢了,多余的念头他是一点都没有。 却说这临安皇宫的正门名为丽正门,装饰华丽,为朱红色,缀以金钉,屋顶为铜瓦,镌镂龙凤天马图案,远望光耀夺目。 丽正门的城楼,是皇帝举行大赦的地方。宫中正殿为大庆殿,又名崇政殿,乃是举行大典、大朝会之所。 大庆殿东西两侧设朵殿,是皇帝举行仪式前休息之所,后改为延和殿,供皇帝便坐视事,也称偏殿,规制简朴,小如常人所居。 黄药师和黄蓉父女二人跟着小太监进了皇宫,一路走马观花,只见这大庆殿左侧紧挨着的便是用作皇帝祝寿的紫宸殿,右侧集英殿则是策试进士的地方。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垂拱殿,这里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 只见赵扩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虽是已近午时,却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这时见了黄药师父女二人觐见,不由双眼放光,黄药师面容俊朗,气度非凡,果然不愧东邪之名,黄蓉也是国色天香,娇俏可爱,当下总算是来了点精神。 而赵扩身边还站着两个器宇轩昂之人,只是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显然神思不属。 几人见礼之后,赵扩一番介绍,黄药师二人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正是皇储赵竑和沂王赵贵诚。 两人并不多话,偶尔赞叹几句,也并不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偶尔看向黄药师二人的目光颇为阴沉。 黄蓉眼睛一转就已经明白,这二人本来就是皇子,皇储,只怕都是对裘穷被立为皇子之事也感到疑惑不爽吧,所以才一脸阴沉。 当下几人一番交谈,表面上倒也是相谈甚欢,毕竟黄药师和黄蓉都是博学多才,聪明机变之人,无论赵扩三人说什么话题,总能接得上话,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还不时夸赞赵扩英明神武,唯才是举,抵制程朱理学等等举措,自然也是宾主尽欢,很是融洽了。 赵扩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午间与黄药师二人一起用了午膳,下午则是由赵贵诚亲自带着黄药师二人在皇宫之中到处游览。 这临安皇宫的内朝宫殿有十余座,勤政殿、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慈宁殿、慈明殿是皇太后起居的殿宇,仁明殿、慈元殿等数座宫殿为皇后、嫔妃所居。 太子赵竑的东宫为了节省,没有另外修筑,而是和帝、后的宫室连为一片。 内朝除宫殿外,堂、阁、斋、楼、台、轩、观、亭,星罗棋布,很有特点,帝王居处的奢华不表现在宫殿上,而多表现在苑囿上。 朝廷借助于临安的山灵水秀,建造了大量的供帝、后闲适生活的场所。 后宫及后苑有堂三十余座,如观赏牡丹的钟美堂,观赏海棠的灿美堂,四周环水的澄碧堂,玛瑙石砌成的会景堂,四周遍植日本罗木建古松的翠寒堂等等。 轩有晚清轩。观有云涛观。台有钦天台。 后苑各处都有自成一景的小园,其中有梅花千树组成的梅冈,有杏坞,有小桃园,等等。 禁中还仿照杭州名胜西湖和飞来峰,建造了大龙池和万岁山。 即便是以黄蓉父女的眼光也觉得这里不愧是帝王居所,华美异常,流连忘返。 然而及至傍晚,游览了这许多瑰丽景致的黄药师,却总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毕竟他也是先天境界了,天人感应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只要达到先天,自然都会对暗中的危险有所预感的。 黄蓉也通过些蛛丝马迹,隐约察觉出了问题,虽然这游览皇宫是皇帝允许的,但是依旧于理不合,难不成这赵扩有什么阴谋?不过用这种手段,想要用擅闯后宫的罪名让黄药师二人束手就擒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虽然赵贵诚始终跟随在侧,但二人还是机警异常,暗自戒备。 果不其然,不多时,只听皇宫之中忽的打乱,勤政殿方向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哭泣之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各种‘抓刺客!’‘莫让刺客跑了。’的高呼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弃车保帅 却说,片刻间呼喊之声四面八方的响了起来,逐渐的远处的侍卫们向着黄药师几人包围过来,几个侍卫靠近过来,叫道,“圣上遇刺昏迷,东宫有旨,封闭宫门,捉拿一切宫外之人,压入天牢。”一边喊叫着一边就冲了上来要捉拿黄药师几人了, 至于他们身边的赵贵诚这时也是一脸的茫然,惶惶然手足失措,一边挣扎,一边一叠声的叫喊着,“我是沂王,你们不认识么?”“谁是刺客?”“你们敢抓我?!” 而黄蓉则是给黄药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必担忧她的安慰,只管看戏。 黄药师点点头,淡淡的看着周围的侍卫,别说是他此时已经接近先天之境,就说是以前,一群江湖好手围住他,也休想将他生擒活捉,更何况现在围住他的不过是一群不会武艺的普通侍卫。 虽然此时他身边还跟着个黄蓉,但蓉儿她身着软猬甲,刀剑难伤,也是安全的很。 当下二人也不反抗,乖乖的被众侍卫捉住,结结实实的捆绑了。 而赵贵诚虽然贵为皇子,这时候也是没有得到丝毫优待,也是五花大绑的,不过显然,侍卫们虽然奉旨办事,但也不会真的像是对待囚犯一样,拳打脚踢,而是客气的很。 赵贵诚一路上渐渐冷静下来,这皇宫大乱,显然是因为皇上遇到了刺客,自从义盟之事以来,这种事情不说绝无仅有,也少了百分之九十,此刻看宫中一团乱麻,显然群龙无首的状态,赵扩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他自然知道自己和黄药师二人都不是刺客,而黄药师二人武功奇高,乱局之中顺手保护一下,他也能性命无忧了,这时便谎称他们是自己的亲眷。 众侍卫当然不会戳破,能在皇宫中光明正大,自由行走的,哪一个是好惹的?便带着几人一同来到了垂拱殿,是是非非的都让东宫自己解决去吧,他们这些小侍卫,可不会擅做主张,胡乱得罪人。 此时天色渐暗,如血的残阳与晚霞渐渐消失在天际,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唯有垂拱殿周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等众人离得近了,只见数以百计的御林军,披金带甲,盔上朱羽飞扬,此时正整整齐齐的列在垂拱殿两侧,而垂拱殿中,东宫太子赵竑高居殿首,殿中文武百官基本已经到齐了,殿后还有珠帘晃动,显然是皇后杨桂枝也已经来到此处了。 一行人在赵贵诚的吵闹中进了大殿,黄药师父女看了看文武百官,不由暗自诧异,不是说东宫有旨,封闭宫门么? 这文武百官,从何而来?听了消息在闭门之前就来齐了?这速度也是绝了……如果大宋朝廷的官员真有这种效率,啧啧…… 而本来双目通红,犹自啜泣的赵竑,这时见了赵贵诚等人,不等他们说话,立刻大吼一声,“逆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居然与裘穷贼子同谋,杀君弑父,实在大逆不道,有违伦常,不为人子!” 赵贵诚被他一**骂给骂懵逼了,“什么?” 只听赵竑继续怒骂道,“不要演戏了,给父皇下毒之事,你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李宗勉,贾似道你出来!” 于是,新任礼部尚书李宗勉跟新任太常丞贾似道,一溜小跑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贾似道拜地哭诉道,“今日下官承蒙圣上召见,一路急奔而来,然而在垂拱殿并非只有微臣,还有沂王殿下和他的两个手下,就是他身后的那一男一女。” “下官进殿之时,看到那女子正为圣上斟茶,之后下官一进来,他们就找借口退了出去,之后不久,李宗勉大人也前来面圣了。” 接着李宗勉言道,“微臣刚刚进殿,圣上就感觉龙体不适,随后便唤过太医,回勤政殿休息了,下官等人也就离开了。” “再之后,父皇……父皇他就……就……”这时赵竑插言打断了李宗勉,对赵贵诚怒道,“父皇他今日除了见过你们,就只见过李宗勉和贾似道,李宗勉他们在殿中呆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唤了太医。” “有宫女侍卫为证,赵贵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贵诚当然不会束手待毙,立刻开口反驳,“胡说八道,只凭贾似道这厮一面之词如何定罪?我等封了父皇旨意,从午间一直在御花园游玩,根本没有来过垂拱殿,更别说什么给父皇下毒了。” 赵竑一挥手,道,“物证何在?”只见几个太医有走上前来,手中托着几个茶壶茶盅,道,“这茶中有剧毒,按时间来算,正是贾似道大人所说之时。” 赵竑又一挥手,只见几个宫女太监走了出来,躬身道,“中午用膳之后,及至下午未时二刻左右,沂王殿下确实和那两个人来过垂拱殿。” 赵贵诚大声疾呼,“你们说谎,你们被人收买了!”说着转头对殿后帘中的皇后娘娘道,“求娘娘给贵诚做主啊,这些宫女侍卫如何能信?他们根本已经被人收买,特地来陷害于我啊。” 这时黄药师和黄蓉二人则是一脸的冷笑,他们哪里还不明白是中了计? 只是不知道这是赵扩伤势如何,是否是他自导自演的阴谋,又或者是出自这赵竑的手笔? 场面上一片混乱,二人只是默默观察,只见李宗勉一脸迷茫,而贾似道则是眼睛滴溜溜乱转,殿首的赵竑倒是演的颇为逼真,声泪俱下,然而也正因如此,反而跟场上相对冷静的众人格格不入。 黄药师不由冷笑着跟黄蓉传音道,“真是拙劣的计谋,皇帝何时驾崩的?文武百官又是何时进宫的?御林军又是谁调过来的?皇帝驾崩多时,文武百官的都到齐了,这才想起来捉拿刺客么?” 黄蓉咯咯一笑,低声道,“怕是早就都串通好了,这时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 这时皇后尚未答话,只听赵竑已经下了结论,“人证物证俱在,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无法自辩了。”说着对文武百官道,“沂王赵贵诚与琅琊候裘穷狼子野心,密谋下毒,杀君弑父,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当如何处置?” 话音未落,只见百官之中,黄药师他们前两日刚见过的辛弃疾大步而出,怒声道,“臣有话说,此事事关重大,尚有多出不明,解释不清,怎能如此草率?” “无知!”“证据确凿还敢顶嘴?”“你是同谋?”文武百官中,有数人同时出声打断了辛弃疾,都是三省六部的大员们。 而赵竑也是一脸的铁青,冷笑道,“别以为本宫不知,沂王身后,下毒之人乃是逍遥琅琊候的未婚妻子与岳丈,而你,则是琅琊候推荐而来,前些日子刚刚进京,昨日才得到封赏的。” “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居然还有脸说什么解释不清?” “来人啊,把他们统统拿下。” “且慢!”这时百官群众又有人站了出来,正是承事郎毛自知,毛自知环顾四周,缓缓道,“臣等接到消息圣上遇刺垂危,速速觐见,这条消息,乃是未时末申时初,而此刻已经是酉时三刻,沂王殿下依然在宫中被捉……” “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户部、礼部、工部、刑部、兵部、吏部,六大尚书齐齐怒喝。 毛自知头一扬,继续道,“头可断,血可流,忠义不可抛,你们放着真正的凶手不管,为了个人私利,陷害忠良,至君上生死大仇而不顾,枉自为人哉。”说着直视赵竑,显然他所说的真正的凶手就是说他了。 赵竑不由大怒,手一挥道,“狂徒胡言乱语!来人,掌嘴!”话音未落只见三五个东宫亲卫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出去。 正在这时,只听帘子后面传来一声,“放肆!”却是皇后娘娘发话了,“你们当这里是何处?此乃国君议事之所,商讨的都是国家大事,不是街头菜市,能任由你们胡来。” 她显然也知道这事情有蹊跷,只不过这时掌握实权的三省六部大员一边倒的支持赵竑,她虽然贵为皇后,也不能向赵扩那样一意孤行吧。 一意孤行的后果是什么?赵扩已经亲身演示过了。 所以此刻只听杨皇后继续道,“罢了,此事虽然疑点重重,但贵诚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必然不会行如此之事。” “不过裘穷此人来历不明,很有可能是他独自密谋,贵诚只不过是殃及池鱼罢了。” 赵竑本来听了前面的话,眉头大皱,这时哪里还不明白皇后的意思?牺牲裘穷,保住沂王。 其实皇后也是无奈,毕竟此时他们势单力薄,不可能正面抗衡,如果强硬到底,势必玉石俱焚,所以现在只能是弃车保帅了。 而显然赵贵诚在她心中更加亲近一些,所以当即选择了牺牲裘穷。 赵贵诚闻言先是一喜,接着便是大惊,这逍遥琅琊候真的那么好欺负么?他可不是赵竑这种刚愎自用之人,妄自尊大,藐视天下。 他本就是穷苦出身,自然做事小心翼翼,对于裘穷的消息他听到的,比之赵扩也绰绰有余了,如今一听自然不愿意牺牲裘穷,而且,黄药师二人可不仅仅是长得好看而已,那武功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啊。 赵竑自然也知道黄药师二人武功很高,但是,他可不是孤军奋战,今日之事,自从黄药师二人第一次来临安,他便有了计划,韩侂胄等人也是纷纷献计献策,添砖加瓦,这才有了今日完备的计划。 殿外不仅有五百御林军,还有他们收买的特种部队高手数十人,就算这黄药师武功通天,今日也要将他置之死地,断裘穷一臂。 而显然今日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赵扩立为裘穷皇子。(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章 密信 却说赵竑作为东宫太子,相比于只是一个沂王的赵贵诚来说,他所知关于逍遥侯裘穷的消息只多不少,裘穷虽然才高八斗,但是政治智商也很明显非常糟糕。 就比如说‘庆元党禁’镇压朱程理学,或者是派人去天下搜罗能够亩产数千斤的奇珍异果,无一不表现出了裘穷此人对于政治其实一窍不通。 ‘庆元党’的主体就是士大夫阶层中推崇程朱理学的官员,本来如果按照韩侂胄的想法,凡是与他意见不合者都以‘道学之人’称之,斥为‘伪学’。 当禁毁理学家的《语录》一类书籍,然后公告天下,六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等书为大禁。凡是科举考试中,涉及到义理的,一律不予录取。 然而裘穷却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韩侂胄,让庆元党禁的性质大变,党禁变成了只针对‘程朱理学’亦称程‘朱道学’的一场学术斗争。 虽然当时裘穷作用有限,并不能够完全影响韩侂胄,但是,只是阻止了韩侂胄禁止四书五经的举动,而且当时遭到韩侂胄等人屠戮牵连的,也大部分都是信奉程朱理学的相关人员。 而朱程理学的基本观点包括,理一元论的唯心主义体系,认为理或天理是自然万物和人类社会的根本法则。 理一分殊,认为万事万物各有一理,此为分殊。物、人各自之理都源于天理,此为理一。 还有存天理、灭人欲,天理构成人的本质,在人间体现为伦理道德‘三纲五常’。 ‘人欲’是超出维持人之生命的欲求和违背礼仪规范的行为,与天理相对立。 说穿了,就是这个时代的士人们,对于孔子所谓伦理道德的新理解,所形成的体系。 所以裘穷因为此事已经被世人认为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奸佞小人了。 毕竟靖康之乱才刚刚过去不久,整个天下的士大夫阶层普遍认同朱程理学所谓的‘存天理,灭人欲’,所谓的‘三从四德’,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而文人之中理学学者有多少?十占其九啊。裘穷此举无异于直接挑明了立场,站到了整个天下士人的对立面。 对于任何一个有野心,有抱负想当皇帝的人来说,这种举动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而派人满天下搜罗奇珍异果,虽然自以为做的隐秘,好像天下人都不会知道一般,但其实在朝为官的这些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情报网?哪一个不是自有派系,关系? 裘穷此举虽然没有天下皆知,但是在朝中也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爷,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居然派出军队为他搜罗奇珍异果?还吹牛说什么亩产数千斤?简直就是哗众取宠,大言不惭,恣意妄为。 这两个举动直接就把裘穷自己的后路给封死了。 所以即便是裘穷真的当上了皇子,对于作为皇储,高居东宫太子之位的赵竑来说,根本就毫无威胁。 然而,他不以为然的态度,都在他得到了两条消息之后,彻底改变了。 第一个消息是来自于贾似道,这个新进的小官儿,本来么,这贾似道现在才二十出头,别说是给东宫太子递消息了,就是前去拜见,都不一定见得到赵竑。 然而,贾似道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隐约浮现着大金国的影子,能量很大,不仅成功给太子赵竑递了话,还带来了金国赵王完颜洪烈之子,完颜康的书信。 第二个消息则来自于以韩侂胄为首的三省六部的大员们,他们联名密信,要和太子共谋大事。 首先来说说这第一条消息,贾似道托人传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完颜康,或者说是杨康的密信。 杨康在密信中写到,“裘穷此人不仅心狠手辣,做事干净利落,斩草除根,而且料事如神,有先知之能,武力超凡,更是计谋百出,交好义盟,在江湖中,在民间也是声望日隆,手下更有能人异士无数,实在是绝世天才,然而,能力越强,野心也越大。” “蒙古金刀驸马和小王以身饲虎埋伏在他身侧与他结拜,就是为了刺探此人的野心,谋划。” “我们探查道,裘穷此人精通妖术,能够无声无息的惑人心智,对他言听计从。” “小王与此人相处,也是日夜提防,前些日子见到大宋今上,隐约察觉到了宁宗陛下的些许异常,当时并未多想,然而此时裘穷竟然连升七级。” “如同潜龙出海,大有一飞冲天之势头,此事古之未有啊,想来宁宗陛下断不会行此荒谬之事,只怕是已经着了裘穷的道儿,任由他摆布了。” “至于接下来裘穷他会对谁下手,不言而喻……” “小王自问能力有限,蒙古金刀驸马也是如此,但在我等小心探查之下,终于还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裘穷此人绝不简单,其所图也绝不仅仅是大宋一国。” “就比如说裘穷的武功,居然有数十种不同的属性作用,而裘穷还一直在研究如何将武林人士组成军队,甚至还想直接在军队中普及武功,简直骇人听闻。” “如果裘穷真的成功了,他显然是不会将这种部队,交于他人之手的,所以大宋必然首当其冲,根据他以往的行事准则,凡是对他有威胁的,都要赶尽杀绝。” “到时候他掌握了大宋,掌握了无敌之师,别说是金国骑兵,就是蒙古铁骑也无法阻挡,就算是横扫环宇,都并非痴人说梦,此人若是真的********,只怕天下尽入其手啊,若是此时不有所行动,只怕他从此天高云阔,再无被压制的可能了。” “所以此时此刻,金蒙两国已经达成一致,在此,小王谨代表金国皇室,蒙古金刀驸马,向太子殿下求援,裘穷此人不除,必有大患,还望太子殿下三思。” 其实作为与裘穷共同生活了将近两年的结拜兄弟,杨康对于裘穷是极其了解的,裘穷此人志向不比常人,对于权势地位不屑一顾,反而是对犹如草芥的平民关心异常。 自他年少时与裘穷相互了解之后,一直是非常钦佩裘穷,不论是裘穷对于未来的畅想,还是他的一系列谋划,又或者是他高洁的品格。 然而,时过境迁,随着岁月的流逝,杨康又日夜思索接触金国朝廷的政务、大臣,他的见闻逐渐广博起来,心中也是越来越疑惑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人算 如果说之前杨康和郭靖说起裘穷之时,只是稍有忌惮,那么当此刻杨康听说裘穷被立为皇子的消息,他对裘穷的感觉就已经变成了恐惧。 不论是金宋还是蒙古,能身居高位的,能征战沙场的,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杰。 而这些人杰,在杨康眼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裘穷的,哪怕是单一方面超过裘穷的都没有,裘穷所表现出的一切太过完美了,以至于让杨康有一种错觉,裘穷根本不是一个凡人。 那么,问题来了,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天地万物没有任何东西是完美无缺的,一个如此出色的人,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是否真实存在? 在杨康面前所表现出的这个裘穷的形象,是否是裘穷的真实面目?他是否是真的想要和杨康或者郭靖结拜,然后为天下苍生谋福利? 又或者,其实裘穷根本就是在演戏?在欺骗? 为了天下苍生谋福利?为了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普及武功? 杨康年少之时也许会相信,但他可不是郭靖,随着眼界的越发开阔,他已经根本无法相信裘穷了。 裘穷此人料事如神,深不可测,即使当年他年纪尚幼,但演戏骗过当时同样年幼的杨康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裘穷一定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算抛开这些阴谋论,假设裘穷当时真的没有欺骗他,那么这许多年过去,裘穷是否会改变初衷呢? 毕竟那些其实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所拥有的梦想罢了,裘穷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他心中的理念必然也因此发生变化。 然而他却没有对杨康吐露过一丝一毫的心意,仍然让杨康和郭靖二人按照当年的设想、计划行事。 又或者上面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杨康自己的无端猜忌。 其实裘穷的理想没有改变,裘穷真的就是那么一个思想品德高尚到爆的人,那么,结果会如何?从近来五六年的天下大事来看,裘穷的推断一点错误都没有,无论是金国的形势,宋国的变化,还是蒙古的崛起。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裘穷的计划将得到完美的实施,裘穷、杨康、郭靖三兄弟在未来十年内,将分别在三国身居高位,然后消息往来,暗中相助,三十年内大宋便能够一统天下。 裘穷的计划,杨康和郭靖的使命都会到此结束,然而杨康忧虑的是,他们的生命会不会也就此结束呢? 杯酒释兵权?卸磨杀驴?鸟尽弓藏?鸟兔死走狗烹? 所以不论如何,杨康都不可能按部就班的按照裘穷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的。 更何况,他也是一个正常人,他也拥有野心啊。 如果他能在必要的时候,设计害死裘穷,弄死郭靖,就凭他杨康的聪明才智,是不是也有可能一统天下呢?大金又如何?汉人又如何?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就好像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弑父,最后历史上不也是一片赞扬他中兴大唐之声? 所以,杨康其实早就有了谋划,而这时乃是天赐良机,趁着裘穷在大宋朝廷中立足未稳,遭人猜忌,就有了这番谋划。 当然,所谓的代表蒙古金刀驸马,其实不过是杨康自己身上的那个刻着‘郭靖’二字的匕首罢了,就算杨康把顾虑说给郭靖听,郭靖也一定不会参与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的。 而赵竑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因为金国小王爷的一封密信,就举起屠刀,自断其臂,自毁长城。 毕竟裘穷的本事在那儿摆着呢,而**妖术什么的又太过虚无缥缈了些,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将目光集中在了贾似道身上。 又是一个卖国贼,为了利益出卖灵魂的混蛋,大宋朝廷真是烂了芯儿了啊。 然而他感慨完还没等有所行动,紧接着,就是三省六部联名的密信递了过来,其中不仅提到了裘穷的异常,还重点说了他们对今上宁宗的疑惑和惧怕,然后就是大力赞扬了赵竑的英明神武,简直是不世出的明君,最后隐约提及他们统一支持赵竑尽早继位。 这一番话对于赵竑来说,直击内心深处,“尽早继位,继位,皇帝……” 赵竑本就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这时根本毫无怀疑,为了当皇帝,他也是拼了,不过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认为他可以直接弄死裘穷,所以他只是谋划着要除去赵扩,赵贵诚,扫清道路,至于裘穷,赵竑则是想先将他赶出朝廷,以后再腾出手来,再慢慢收拾他不迟。 当日赵竑便找到了贾似道,二人密谋了一番,很快商议妥当。 等到黄药师进了临安城,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顺风顺水的,就有了这次的毒杀赵扩,陷害裘穷事件。 赵竑在上午就独自拜见了赵扩,不仅引导这赵扩对东邪黄药师产生了兴趣,还假装关心父皇的身体,特地带来了内含剧毒的燕窝粥。 当然,赵扩不知道,太子赵竑为了让时间对的上,为了瞒过试毒的太监,这剧毒早已经用不易消化的小蜡丸包裹住了,空腹食用根本不会中毒,但是若是吃了东西,胃部蠕动碾磨食物,小蜡丸就会渐渐破碎,剧毒也就会立刻发作。 毕竟凡是进献皇帝的食物,都有专门的太监先行试毒,确认没有毒性,才会让皇帝吃的,而且赵竑平时也的确很孝顺,经常弄些小吃点心什么的,所以赵扩毫不疑心的吃了下去。 之后午间用膳之后,他又撺掇赵扩,让博学多才的黄药师去御花园中浏览,夸奖黄药师对园林的鉴赏能力,并暗示赵贵诚陪同。 果然,众人根本没有怀疑,都是欣然同意。接着贾似道和毫不知情的李宗勉就一起过来见证赵扩之死了,然后他手下的亲卫就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三省六部的官员们,赵扩遇刺身亡,让他们速速进宫,支持他登上皇位。 至于调动御林军和收买特种部队这种事情,在赵扩身死之后,他作为皇储,东宫太子,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顺理成章。 这时赵竑得到杨皇后的暗示,虽然心中暗恨,但此时赵扩已死,赵贵诚脱离政治核心已成定局,当下不再犹豫,继续按计划下令,就要把黄药师父女打入天牢,凌迟处死。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虽然前面的一切都很完美,但是,黄药师这东邪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群臣的心思 却说这时赵竑听了杨皇后的话,心中也是一松,既然杨皇后没有当场质疑,今日之事便算是尘埃落定了吧。 今日之事其实漏洞颇多,然而下面的众位朝臣,虽然都是心知肚明,但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只有毛自知仍然在大呼小叫的反对着,就连辛弃疾都已经放弃了,此时赵扩已死,赵竑也明显得到了朝臣们的支持。 此时裘穷根本不在此处,赵贵诚也是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这场政变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辛弃疾自然知道多说无益,没有相应的实力地位,单纯的讲道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他此时在思考的却是,为什么以三省六部的几位大员为首的众多官员居然会如此默契的一起支持赵竑?难道都被赵竑收买了?在赵扩眼皮子底下,作为太子的赵竑,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收买大宋朝廷中三省六部的所有大员?他的手段真的高明到了如此地步? 答案显然不是如此,众臣给赵竑的信中其实也没有明确表示,为何他们就会如此不过一切的支持赵竑,甚至暗示即便赵竑杀父弑君谋朝篡位,他们也会坚决支持。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这全都是赵扩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本来如果按照裘穷的计划,金宋合盟之后,只需要抛出一个顶替原礼部尚书史弥远身份的诱饵就可以了,然而赵扩却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裘穷的证据指明了史弥远真的是个贪官污吏,与金蒙有过交易,那么史弥远就死的不冤,简直名真言顺。 既可以明正朝纲,又可以完全消除金国的疑心,还可以消除史弥远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解除大宋朝廷的一颗定时炸弹,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史弥远虽然出力颇多,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被满门抄斩的下场。 赵扩对此也是颇为满意,却并没有多说,对外宣称史弥远此人勾结蒙古使者,阴谋害死了金国赵王,意图破坏金宋友好,破坏两国的合盟,所以表示大宋的决心,为了平息金国的愤怒,于是就把史弥远满门抄斩了。 跟朝臣也只是拿出了史弥远贪污的证据罢了,这时候群臣简直惊呆了,谁不知道这金宋合盟史弥远出力甚多?然而只不过是因为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贪污受贿,居然就把他弄死了,还是满门抄斩。 他们那里知道史弥远曾经和金蒙进行过肮脏的交易,出卖过大宋的利益? 而赵扩当然也不知道,杀了史弥远会有什么后果,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史弥远放在眼中,所以便按照裘穷的计划,开始严厉打击贪赃枉法,只要找到了证据都是直接杀头。 这下弄得连权臣韩侂胄的紧张兮兮的了,众人更是心惊胆战,坐卧不安,生怕赵扩下一个就查到自己头上。 其实裘穷的计划很完美,就是想利用史弥远,之后假装杀掉,实际上则是让史弥远改头换面担任监察官员,来审查官员的贪污问题的。 毕竟史弥远欺金骗蒙,已经不可能再和外族有什么联系,这次计划中有出力颇多,其实已经算是站到了裘穷的阵营之中,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没有底线的人,只要许以重赏,他必然会兢兢业业,锱铢必较的审查各个官员,根本用不着亲自出面,就能最大限度的解决大宋内部的贪污**问题。 而且,史弥远的积极主动还会吸引所有人的仇恨和注意,而不会让众人把账算在皇帝或者是裘穷的头上,之后等到火候差不多了,众位官员的恐惧、愤怒无法压制之时,再自然而然的抛出史弥远,借他项上人头一用便是。 谁知道赵扩想当然的直接把史弥远杀了,还亲自出面反腐倡廉,朝臣自然就会恐慌起来。 这大宋朝廷风气如此,不贪污你都不好意思出门,人人有那么几本烂账的,即便是民族英雄岳飞在世时,也是收了朝中各种人的不少银子的,更何况是他们这群本就贪婪的人? 这时赵扩亲自捉刀,打击贪腐,只要查到就是沙头,众人如何能不慌乱? 紧接着,赵扩再次一意孤行,直接将裘穷连升七级,大有立裘穷为皇储,继任皇帝的意思。 赵扩对裘穷的态度和信任,不用说,众臣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而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论是赵扩的反腐倡廉,还是赵扩的科举制度改革,又或者是金宋合盟,全都是裘穷一手策划,交给赵扩的。 赵扩本来一个多好糊弄的老好人啊,结果自从出现了裘穷,一切都变了。 自从第一次和裘穷见面,赵扩就难得的强硬了一回,力排众议,直接让裘穷从一介白丁摇身一变,成了逍遥侯爷,现在更是不顾一切反对之声,近乎疯狂的让裘穷直接连升七级,简直不可理喻。 再加上杨康的卧底们,贾似道等人的蛊惑,说裘穷会什么**妖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举了各种例子,使得众人都是暗自疑惑,莫非赵扩真的是中了**妖术? 最后连韩侂胄都不能确定了,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听从过裘穷的意见,改变了‘庆元党禁’的计划,当时他只觉得裘穷身为皇族,深受陛下宠爱,不好得罪,按他说的这么做,其实对韩侂胄来说毫无区别,就只当是卖个人情。 然而这时听了传闻,再回头细细琢磨,更是疑惑起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最近赵扩心性大变,做事风格跟以前完全不同,虽然还是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 赵扩以后是否会更加癫狂呢?是否会大肆屠戮群臣呢?如果以后裘穷真的登基为帝,那他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韩侂胄等人渐渐的和赵扩离心离德,表面恭顺,背后却是急的掉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众人再一次聚集在一起,商量之后,给赵竑递了信儿,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尽快登基,他们都全力支持。 如此,才有了现在三省六部大员加上过半的文武百官,对于赵竑言听计从,铁杆死忠的场面。(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暗劲儿 赵竑此时志得意满,眉毛向上一挑,转身向群臣道,“既然如此,那么便可以肯定,逍遥琅琊候裘穷密谋刺杀父皇,所以派了黄药师父女二人前来下毒行刺。他二人罪不可赦。来人啊,将他们押入天牢,来日问斩。” 说着还不屑的瞥了一眼赵贵诚,至于黄药师,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罢了,武功再高又如何,此时还不是被五花大绑,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赵竑心中不由更加肯定,自己果然是英明神武,智慧超绝之人啊。 然而此时黄药师见状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由嗤笑一声,接着给黄蓉使个眼色,便运足内力扬天长笑,“哈哈哈……”巨大的声音轰然响起,震得整个殿顶上的屋瓦都咔咔直响。 在场的除了黄蓉早有准备,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不论是朝臣还是太子皇后,不论是御林军还是特种部队,全都是猝不及防,毕竟他们也只是一群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罢了,这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如遭重击,头昏脑涨的根本坐立不稳,晃晃悠悠的摔倒一片。 不过,这些人只不过是遭受了些余波罢了,就已经东倒西歪了。 离黄药师最近的,几个负责看守他的特种部队成员算是倒了大霉了,他们首当其冲,黄药师蕴含身后内力的笑声基本都是冲着他们去的,虽然他们立刻便开始运功抵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差距实在太大了。 黄药师本就位居五绝,这时更是一只脚踏进了先天,所以别说他们本来就是各自门派派来投宋的哨兵,不过是一群江湖上的小虾米罢了,就算是他们各自门派的掌门过来,也只会被黄药师一招放倒。 黄药师长笑之声不停,手指一动,弹指神通使将出来,两枚早就藏在手心中的石子径直飞出,精准的切断了捆绑黄蓉和赵贵诚二人的绳索。 紧接着双臂轻轻一震,噼啪之声大作,只见他身上的绳锁已经寸寸断裂。 黄药师当然不会继续大笑下去,不然只怕这勤政殿中除了黄蓉,就都要被他震伤头脑,变成傻子了。 这时只见他身形晃动之间,已经来到了赵竑身边,右手一把抓住赵竑的后颈,左手轻轻一拂就点了赵竑全身十二处穴道。 赵竑也许是性命攸关,心智恢复的极快,黄药师一停止大笑,他便摇了摇头,清醒过来,然而,黄药师的动作快如闪电,他根本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就已经被黄药师俘虏了。 此时他还来不及说话,只听黄药师冷笑一声,抓着他对群臣侍卫们道,“不想他死的,都给老夫闪开,不然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韩侂胄闻言立刻对黄药师道,“冷静,你冷静一点,千万别伤了太子殿下。你们都散开,散开。”后一句却是对着身后的御林军说的。 群臣之中大部分都是和韩侂胄一般,虽惊不乱。他们可都是人精,根本不认为黄药师会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举动,硬安一个刺杀皇室成员这个罪名就够他受的了。 黄药师若是此时安安静静的离去倒也罢了,以他的武功地位,只要让义盟认真找寻,当然能够发现真相,大宋朝廷也不可能为了缉拿他,出动好几百个特种部队。 黄药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如果他真的一时冲动,伤了赵竑,那么这刺杀皇家成员的罪名他就是名副其实了,所以他一定会避免造成实际伤害,只是挟持一下,让他和女儿顺利逃生罢了。 所以此时众人非常配合,默契的很,立刻分为鲜明的两部分,一部分人有条不紊的指挥御林军一路护送他们出宫,另一部分则是不断的给黄药师拍马溜须,卑躬屈膝的恭敬到了极点,生怕黄药师手一抖直接弄死了赵竑。 弄得黄药师烦不胜烦,真是差点儿就大开杀戒,把这群烦人的家伙全都弄死。在他看来真正有点本事,有点气节的都是在外围指挥部署的那些,为在他身边的这些全是些巧舌如簧,没骨气的混蛋,一看就是些弄臣。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就算这群人都是人渣废物,毕竟也是大宋朝廷的基石,管理着大宋朝廷的大小事务,如果他一怒之下大肆屠戮,那可以说是和直接灭亡大宋也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他号称东邪,号称藐视一切世俗礼法,但是他的民族观念还是十分重要的,作为一个汉人,自然是不会毁灭大宋朝廷了。 此时群臣一路护送黄药师和黄蓉穿过了大庆门,总算是安全的出了宫,黄药师也是言出必践,直接释放了赵竑。 众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现在赵扩新丧,膝下宗族子弟也是数目稀少,大宋皇室可真的禁不住再死一个太子了,这黄药师总算是读过些书,识些大体。 然而,黄蓉可不是东邪,她可没那么多顾虑和想法,在她的认知里,天塌下来有裘穷顶着,地陷下去有父亲托着,所以她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 就在黄药师解了赵竑穴道的瞬间,黄荣已经悄无声息的一掌印了上去,一股暗劲儿已经打入其体内了,在场的除了黄药师,根本无人察觉。 黄药师见状也是脸色大变,这时根本来不及多说,左手抓住黄蓉,右手一拜,一片石子铺天盖地的飞向众人,直打的众人才叫不已,人仰马翻。 紧接着就飞身而起,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赵竑自己都是毫无所觉,这时死中逃生,正自欢天喜地,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一股纯粹破坏性的内力,正在他体内潜伏,只怕用不了三个时辰,他就会直接一命呜呼了。 而韩侂胄等人也是立刻召集人马全城搜捕,随后就开始和赵竑商议给赵扩发讣告,天下大丧之事。 至于赵竑的等级事宜,倒也不急于一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