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侄媳改嫁他,寡旱兵王不忍了》 第3章 让他生不如死 苏溪禾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没想那么多呀。 “那要不……三年……一年!” 她试探的手指从三根变成一根:“不能再少了,最少一年,你才能跟我离婚,你要是不同意,那咱们就一块死吧!” 一年时间,足够她快速在城里站稳脚跟,也足够让陆临风喝一壶的了。 到时候,她也有底气,凭自身的能力,回去找大伯一家算账了。 苏溪禾考虑这些的同时,陆北湛也在心中快速权衡。 一年时间,足够他彻底解决烈士遗属被侵占财产的问题,也足够他查清陆临风的问题并做出处理,还能让大院里那些热衷于做媒的人消停一阵子。 最重要的是,一年的期限,能让她安分下来,不再铤而走险。 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暂时稳住局面的时间节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冷冷地开口,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但那语气,已然是一种默认。 “你先去旁边的屋子休息一下,需要什么晚点再安排。” 房门打开,苏溪禾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只想睡觉。 可陆临风那个不长眼的,却非要凑上来碍眼。 “苏溪禾,你要不要脸,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就是,拿着钱赶紧滚!” 苏溪禾叹了口气,再抬头,露出一抹笑:“我不要脸?跟你比,我可还差的远呢。大侄子!” 陆临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叫我什么?” “你小叔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小婶婶了。记得,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要不然,忤逆不孝,可是要挨揍的!” 陆临风已经被气的彻底失去了理智:“苏溪禾,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 看着他发疯似的样子,苏溪禾心中冷笑,恨意如同毒液般蔓延开来。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让陆临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身败名裂,想让所有欺负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嫁给陆北湛,成为陆临风的婶婶,要让他以后每一次见面,都毕恭毕敬,要他眼睁睁看着,他最引以为傲的靠山,成为自己复仇的阶梯。 最后,看着他生不如死……这就是她要干的事! 陆北湛站在门口,看着苏溪禾毫不犹豫地走进小屋并关上房门,陆临风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口不择言,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他是父亲的老来子,比大哥小了近二十岁,大哥结婚又早,算起来,他比陆临风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但大哥早逝,又是因为救他而死,这份沉重的责任让他早早褪去了同龄人的跳脱,变得异常沉稳。 加上这两年职位的快速擢升,更让他习惯了掌控全局。 “小叔!这么离谱的要求,你怎么能答应她呢?!” 陆临风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拔高,“她就是故意的,就是存心来恶心我,报复我的,她……” “够了!” 看着陆临风因激动而扭曲的脸,陆北湛直接伸手,“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将陆临风隔绝在客厅里,也隔绝了可能被外人听到的风险。 门内,只剩下叔侄二人。 陆北湛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陆临风,声音沉冷:“临风,现在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在乡下的时候,是不是欺负过人家姑娘?” 他不会看错。 刚才在门外,那姑娘看向陆临风的眼神,明显是带着恨意的。 当初他刚进部队不久,加上也的确想锻炼一下陆临风,所以下乡的事他没插手。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更不堪的事情? “天地良心,小叔,乱搞男女关系可是重罪,我怎么敢呐!” 陆临风脸色变了又变,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又转为了委屈跟愤恨:“小叔,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雅茹。” “我就是太着急回来了,所以才借用了她那个烈士爹的身份,在推荐回城的时候,稍微提了一下,其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他急于撇清,语速飞快,:“她就是看我回城了,想攀高枝没攀上,怀恨在心,故意来讹诈的!” 不就是一个烈士嘛,又不会少块肉,那个女人至于这么不依不饶,还闹到小叔这儿来……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陆北湛沉默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审视并未完全消散。 陆临风的辩解漏洞百出,那份慌乱更是欲盖弥彰,但眼下,深究这个意义不大。 “既然你说没有,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 如果苏溪禾只是因为气不过,想在临风面前出口气就算了,但她要是敢在自己面前玩心眼,那她一定找错了地方! “小叔,要我说你还是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吧,或者给她找个工作?就可以了!” 陆临风还是不甘心,“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没有?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娶了个乡下丫头,还是这么闹腾的,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军区里那些领导怎么看?周家那边……” 陆北湛的脸色骤然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陆临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得一哆嗦,立刻噤声。 他深知小叔的脾气,此刻再多说一个字都是火上浇油,这种时候惹怒小叔,对他没好处。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等这阵风头过了,想收拾她还不容易? 到时候,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陆临风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转移话题:“小叔,那我去工农兵大学旁听的事儿……雅茹那边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周雅茹跟他青梅竹马,也是军区副司令家的千金,家里地位可是连他小叔都比不上的存在。 本来他们早就该在一起的,但小叔好像对周家有些看法,态度也一直不冷不热的,导致他跟雅茹的关系始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前段时间,得知周雅茹的父亲看重文化人,陆临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让陆北湛帮忙疏通关系,弄个旁听的名额,也方便他以后“运作”个文凭。 “你想学习是好事,工农兵大学有面向社会招生的旁听名额,符合条件就能申请。” 陆北湛顿了顿,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学习我可以安排,但考试,要靠你自己。” “什么?!” (/bi/285198/36635523.) 。 第3章 让他生不如死 苏溪禾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没想那么多呀。 “那要不……三年……一年!” 她试探的手指从三根变成一根:“不能再少了,最少一年,你才能跟我离婚,你要是不同意,那咱们就一块死吧!” 一年时间,足够她快速在城里站稳脚跟,也足够让陆临风喝一壶的了。 到时候,她也有底气,凭自身的能力,回去找大伯一家算账了。 苏溪禾考虑这些的同时,陆北湛也在心中快速权衡。 一年时间,足够他彻底解决烈士遗属被侵占财产的问题,也足够他查清陆临风的问题并做出处理,还能让大院里那些热衷于做媒的人消停一阵子。 最重要的是,一年的期限,能让她安分下来,不再铤而走险。 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暂时稳住局面的时间节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冷冷地开口,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但那语气,已然是一种默认。 “你先去旁边的屋子休息一下,需要什么晚点再安排。” 房门打开,苏溪禾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只想睡觉。 可陆临风那个不长眼的,却非要凑上来碍眼。 “苏溪禾,你要不要脸,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就是,拿着钱赶紧滚!” 苏溪禾叹了口气,再抬头,露出一抹笑:“我不要脸?跟你比,我可还差的远呢。大侄子!” 陆临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叫我什么?” “你小叔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小婶婶了。记得,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要不然,忤逆不孝,可是要挨揍的!” 陆临风已经被气的彻底失去了理智:“苏溪禾,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 看着他发疯似的样子,苏溪禾心中冷笑,恨意如同毒液般蔓延开来。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让陆临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身败名裂,想让所有欺负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嫁给陆北湛,成为陆临风的婶婶,要让他以后每一次见面,都毕恭毕敬,要他眼睁睁看着,他最引以为傲的靠山,成为自己复仇的阶梯。 最后,看着他生不如死……这就是她要干的事! 陆北湛站在门口,看着苏溪禾毫不犹豫地走进小屋并关上房门,陆临风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口不择言,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他是父亲的老来子,比大哥小了近二十岁,大哥结婚又早,算起来,他比陆临风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但大哥早逝,又是因为救他而死,这份沉重的责任让他早早褪去了同龄人的跳脱,变得异常沉稳。 加上这两年职位的快速擢升,更让他习惯了掌控全局。 “小叔!这么离谱的要求,你怎么能答应她呢?!” 陆临风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拔高,“她就是故意的,就是存心来恶心我,报复我的,她……” “够了!” 看着陆临风因激动而扭曲的脸,陆北湛直接伸手,“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将陆临风隔绝在客厅里,也隔绝了可能被外人听到的风险。 门内,只剩下叔侄二人。 陆北湛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陆临风,声音沉冷:“临风,现在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在乡下的时候,是不是欺负过人家姑娘?” 他不会看错。 刚才在门外,那姑娘看向陆临风的眼神,明显是带着恨意的。 当初他刚进部队不久,加上也的确想锻炼一下陆临风,所以下乡的事他没插手。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更不堪的事情? “天地良心,小叔,乱搞男女关系可是重罪,我怎么敢呐!” 陆临风脸色变了又变,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又转为了委屈跟愤恨:“小叔,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雅茹。” “我就是太着急回来了,所以才借用了她那个烈士爹的身份,在推荐回城的时候,稍微提了一下,其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他急于撇清,语速飞快,:“她就是看我回城了,想攀高枝没攀上,怀恨在心,故意来讹诈的!” 不就是一个烈士嘛,又不会少块肉,那个女人至于这么不依不饶,还闹到小叔这儿来……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陆北湛沉默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审视并未完全消散。 陆临风的辩解漏洞百出,那份慌乱更是欲盖弥彰,但眼下,深究这个意义不大。 “既然你说没有,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 如果苏溪禾只是因为气不过,想在临风面前出口气就算了,但她要是敢在自己面前玩心眼,那她一定找错了地方! “小叔,要我说你还是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吧,或者给她找个工作?就可以了!” 陆临风还是不甘心,“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没有?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娶了个乡下丫头,还是这么闹腾的,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军区里那些领导怎么看?周家那边……” 陆北湛的脸色骤然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陆临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得一哆嗦,立刻噤声。 他深知小叔的脾气,此刻再多说一个字都是火上浇油,这种时候惹怒小叔,对他没好处。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等这阵风头过了,想收拾她还不容易? 到时候,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陆临风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转移话题:“小叔,那我去工农兵大学旁听的事儿……雅茹那边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周雅茹跟他青梅竹马,也是军区副司令家的千金,家里地位可是连他小叔都比不上的存在。 本来他们早就该在一起的,但小叔好像对周家有些看法,态度也一直不冷不热的,导致他跟雅茹的关系始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前段时间,得知周雅茹的父亲看重文化人,陆临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让陆北湛帮忙疏通关系,弄个旁听的名额,也方便他以后“运作”个文凭。 “你想学习是好事,工农兵大学有面向社会招生的旁听名额,符合条件就能申请。” 陆北湛顿了顿,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学习我可以安排,但考试,要靠你自己。” “什么?!” (/bi/285198/36635523.) 。 第2章 吊死在你家门前 陆临风瞬间噤声,脸色难看。 陆北湛再次看向苏溪禾,眼神中带着审视,声音依旧平稳:“所以?” 他听出了弦外之音,也看到了陆临风的异常。 “所以,我直接来找您!” 苏溪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陆北湛同志!您是首长,是陆临风的小叔,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也有立场主持公道的人。我请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庇护?” 陆北湛的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怎么庇护?送你去收容所?还是帮你告你大伯?证据呢?程序呢?这些都需要时间。” “我等不了!” 苏家那些人随时可能追来,告状的时间太长,一无所有的她耗不起。 苏溪禾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我只要一个立刻、马上就能生效的护身符,一个让他们绝对不敢再动我的身份!” 陆北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个女孩想干什么。“你想要什么身份?” 苏溪禾挺直了单薄的胸膛,迎着陆北湛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抛出了她疯狂的要求:“陆北湛同志,请你娶我!”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陆临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苏溪禾的手指抖得像得了鸡爪疯:“苏溪禾,你疯了?你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乡下泥腿子,敢肖想我小叔?!小叔,她就是个疯子!快把她抓起来!” 陆北湛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活了二十七年,还从没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异想天开地对他提出这种要求! 这已经不是求助,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攀附! “荒谬!” 陆北湛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溪禾同志,看在你父亲是烈士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收回胡言乱语的机会。立刻离开,我会让人通知当地公社,调查你大伯一家侵占烈士遗属权益的问题。这是我能做的。” “调查?” 苏溪禾惨然一笑,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讥讽,“调查需要多久?十天?半个月?这期间我被抓回去,塞给那个傻子,生米煮成熟饭,甚至怀上孽种?” “到时候,就算你调查清楚了,又能怎样?一个被玷污、被强迫嫁给傻子的烈士女儿?我父亲的脸都被我丢尽了!那还不如现在就死!” 她捡起旁边用衣服内衬搓成的粗糙布绳,猛地甩过梧桐树一根低矮粗壮的枝桠,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毫不犹豫地套在了自己纤细的脖子上。 “今天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吊死在你们陆家门前,让整个军区大院都看看,你们陆家,是怎么逼死烈士遗孤的!” 周围一片死寂,夜幕下,只有苏溪禾粗重的喘息声,和她脖子上那圈刺目的红痕,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陆临风脸色难看的厉害,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跟苏溪禾那些事儿,在别的地方他怎么说都行,但在小叔面前,稍微一查,保准什么都瞒不住。 陆北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矗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锁在苏溪禾身上,审视着她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绝望。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在赌命! 用她自己的命,用烈士遗孤这个极具分量的身份,在赌他陆北湛的声誉和前程! 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陆北湛紧抿着薄唇,下颌线绷紧:“好,我娶你!” “小叔!” 旁边的陆临风已经就要被逼疯了,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女人一脚踢飞。 这个女人曾经可是他的对象,怎么能嫁给他小叔?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难道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陆临风被这冰冷的质问钉在原地,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能有什么办法? 打晕她拖走?万一人真死了呢?赶她走?她转头去军区大门或者政府门口上吊怎么办? 他不敢赌! 陆北湛不再看他,目光重新回到苏溪禾身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对目前局势利害关系的权衡。 如果大哥不是因为救自己死了,这个侄子,他真是一点也不想管。 苏溪禾是烈士遗孤,又以死相逼,真闹起来,这个后果就算是他,都承受不起。 她的提议虽然荒谬,但比起离开,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情况更加可控。 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比于“烈士遗孤吊死在自家门前”的毁灭性后果,接受一个“名义婚姻”的麻烦和荒谬,是最优的选择。 况且,大院里的那些领导因为他单身,锲而不舍地介绍女同志,也确实让他不胜其烦。 眼前这个“麻烦”,也可以是现成的“挡箭牌”。 “解下绳子。” 陆北湛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口吻,“跟我进来!” 苏溪禾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喉咙。 成了?他真的答应了? 巨大的狂喜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涌上,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颤抖着手,迅速解开了脖子上那粗糙的绳圈,随手丢在地上,看也没看旁边面如死灰、眼神怨毒的陆临风,快步跟上前面那道挺拔冷硬的背影。 陆临风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苏溪禾身后关上,眼中燃烧着屈辱和疯狂的恨意。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屋内,客厅的陈设简单到近乎冷硬。 一张旧沙发,一个茶几,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军用地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属于军人的、冷冽刚硬的气息。 陆北湛走到茶几旁,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刚想点燃,目光触及到跟进来的苏溪禾—— 单薄狼狈的模样,布满灰尘的脸上毫无血色,脖子上那道被粗糙布绳勒出的红痕显得格外刺目。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最终还是把烟塞回了烟盒,扔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没有坐,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溪禾,开门见山,声音冰冷而清晰,仿佛在宣读一份作战计划。 “结婚可以。但有几条,你必须清楚,也必须遵守。” (/bi/285198/36636519.) 。 第2章 吊死在你家门前 陆临风瞬间噤声,脸色难看。 陆北湛再次看向苏溪禾,眼神中带着审视,声音依旧平稳:“所以?” 他听出了弦外之音,也看到了陆临风的异常。 “所以,我直接来找您!” 苏溪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陆北湛同志!您是首长,是陆临风的小叔,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也有立场主持公道的人。我请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庇护?” 陆北湛的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怎么庇护?送你去收容所?还是帮你告你大伯?证据呢?程序呢?这些都需要时间。” “我等不了!” 苏家那些人随时可能追来,告状的时间太长,一无所有的她耗不起。 苏溪禾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我只要一个立刻、马上就能生效的护身符,一个让他们绝对不敢再动我的身份!” 陆北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个女孩想干什么。“你想要什么身份?” 苏溪禾挺直了单薄的胸膛,迎着陆北湛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抛出了她疯狂的要求:“陆北湛同志,请你娶我!”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陆临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苏溪禾的手指抖得像得了鸡爪疯:“苏溪禾,你疯了?你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乡下泥腿子,敢肖想我小叔?!小叔,她就是个疯子!快把她抓起来!” 陆北湛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活了二十七年,还从没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异想天开地对他提出这种要求! 这已经不是求助,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攀附! “荒谬!” 陆北湛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溪禾同志,看在你父亲是烈士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收回胡言乱语的机会。立刻离开,我会让人通知当地公社,调查你大伯一家侵占烈士遗属权益的问题。这是我能做的。” “调查?” 苏溪禾惨然一笑,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讥讽,“调查需要多久?十天?半个月?这期间我被抓回去,塞给那个傻子,生米煮成熟饭,甚至怀上孽种?” “到时候,就算你调查清楚了,又能怎样?一个被玷污、被强迫嫁给傻子的烈士女儿?我父亲的脸都被我丢尽了!那还不如现在就死!” 她捡起旁边用衣服内衬搓成的粗糙布绳,猛地甩过梧桐树一根低矮粗壮的枝桠,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毫不犹豫地套在了自己纤细的脖子上。 “今天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吊死在你们陆家门前,让整个军区大院都看看,你们陆家,是怎么逼死烈士遗孤的!” 周围一片死寂,夜幕下,只有苏溪禾粗重的喘息声,和她脖子上那圈刺目的红痕,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陆临风脸色难看的厉害,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跟苏溪禾那些事儿,在别的地方他怎么说都行,但在小叔面前,稍微一查,保准什么都瞒不住。 陆北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矗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锁在苏溪禾身上,审视着她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绝望。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在赌命! 用她自己的命,用烈士遗孤这个极具分量的身份,在赌他陆北湛的声誉和前程! 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陆北湛紧抿着薄唇,下颌线绷紧:“好,我娶你!” “小叔!” 旁边的陆临风已经就要被逼疯了,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女人一脚踢飞。 这个女人曾经可是他的对象,怎么能嫁给他小叔?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难道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陆临风被这冰冷的质问钉在原地,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能有什么办法? 打晕她拖走?万一人真死了呢?赶她走?她转头去军区大门或者政府门口上吊怎么办? 他不敢赌! 陆北湛不再看他,目光重新回到苏溪禾身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对目前局势利害关系的权衡。 如果大哥不是因为救自己死了,这个侄子,他真是一点也不想管。 苏溪禾是烈士遗孤,又以死相逼,真闹起来,这个后果就算是他,都承受不起。 她的提议虽然荒谬,但比起离开,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情况更加可控。 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比于“烈士遗孤吊死在自家门前”的毁灭性后果,接受一个“名义婚姻”的麻烦和荒谬,是最优的选择。 况且,大院里的那些领导因为他单身,锲而不舍地介绍女同志,也确实让他不胜其烦。 眼前这个“麻烦”,也可以是现成的“挡箭牌”。 “解下绳子。” 陆北湛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口吻,“跟我进来!” 苏溪禾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喉咙。 成了?他真的答应了? 巨大的狂喜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涌上,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颤抖着手,迅速解开了脖子上那粗糙的绳圈,随手丢在地上,看也没看旁边面如死灰、眼神怨毒的陆临风,快步跟上前面那道挺拔冷硬的背影。 陆临风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苏溪禾身后关上,眼中燃烧着屈辱和疯狂的恨意。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屋内,客厅的陈设简单到近乎冷硬。 一张旧沙发,一个茶几,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军用地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属于军人的、冷冽刚硬的气息。 陆北湛走到茶几旁,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刚想点燃,目光触及到跟进来的苏溪禾—— 单薄狼狈的模样,布满灰尘的脸上毫无血色,脖子上那道被粗糙布绳勒出的红痕显得格外刺目。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最终还是把烟塞回了烟盒,扔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没有坐,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溪禾,开门见山,声音冰冷而清晰,仿佛在宣读一份作战计划。 “结婚可以。但有几条,你必须清楚,也必须遵守。” (/bi/285198/36636519.) 。 第1章 烈士遗孤 冰冷的河水争先恐后地灌入口鼻,肺部撕裂般的剧痛,还有傻子丈夫那令人作呕的狞笑和拳脚…… 苏溪禾猛地睁开眼,心脏在瘦弱的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入眼的是满天繁星,身下是颠簸得让人骨头散架的硬木板。 “爸,快点,别误了吉时,王家那边等着呢!”堂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吉时? 苏溪禾混沌的脑子瞬间炸开! 她回来了! 回到了1978年那个改变她命运的夏天,回到了她被大伯苏大富一家强行打晕扔上驴车,送往邻村傻子王铁柱家换亲的路上! 她的父亲是名烈士,为救人死在了洪水里,母亲悲伤过度,没两年也跟着去了,留下的房子和抚恤金,全被贪婪的大伯一家霸占。 她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最重的活。 大伯娘张金花刻薄的声音犹在耳边:“你爹妈死了,要不是我们收留,你早饿死了!养你这么大,该报答了。王铁柱家条件多好,过去就是享福,你堂哥等着这彩礼娶媳妇呢!” 享福? 嫁给一个远近闻名的傻子,被他家人当牲口使唤,动辄打骂,最后被醉酒的他推进河里淹死……这就是她的“福气”! 更可恨的是,前世,她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知青陆临风。 那个利用自己父亲的烈士身份得到了回城名额,回城前还信誓旦旦说爱她、会回来娶她,还留下半截钢笔做信物的男人。 她拼死逃出来,千辛万苦找到城里,拿着那半截钢笔去寻他。 结果呢? 陆临风一脸嫌恶地推开她,当着众人的面反咬一口,说钢笔是她偷的,骂她是想攀高枝想疯了的乡下泼妇! 她百口莫辩,名声彻底臭了。 被随后追来的大伯一家像拖死狗一样拖回去,毒打一顿后,塞进了王铁柱的屋子。 从此,暗无天日,直至惨死! 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燃烧。 既然回来了,这一世,她绝不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大伯一家、陆临风……所有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驴车猛地停住,大伯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车轮陷住了,强子,快下来推!” 机会! 苏溪禾装晕这一会儿已经把周围的路看清楚,趁着苏强跳下驴车,她立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死丫头,你干什么!”苏大富的怒吼响起。 苏溪禾头也不回,凭借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对生路的渴望,朝着与邻村截然相反的方向——通往县城的大路,拔足狂奔! 身后是苏大富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苏强追赶的脚步声。 但她不能停,停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凭借着对地形的一点熟悉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苏溪禾七拐八绕,竟然暂时甩掉了他们。 她躲在一个废弃的草垛后,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汗水混着尘土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逃出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还不够。 大伯一家不会放过她,没有介绍信和钱粮,她寸步难行。 陆临风那个渣男,如果找他,那更是自投罗网! 她需要一个更强有力的庇护,一个能彻底碾碎那些卑鄙小人的靠山! 陆临风凭什么那么嚣张? 不就是因为他回城后,扒上了他那个位高权重的小叔——陆北湛吗? 听说陆北湛是军区大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据说陆临风回城后的工作,都是仰仗这位小叔的提携。 陆北湛……苏溪禾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决绝的光芒。 就是他了! 苏溪禾不知道陆北湛具体住哪儿,但她前世隐约听陆临风吹嘘过,他小叔住在军区大院东边那片独栋小楼。 凭着记忆和一路打听,像只警惕的兔子,躲躲藏藏,终于在傍晚时分找到了那片建筑群。 她认得那栋楼,前世陆临风曾得意地指给她看过。 一天一夜的奔走,又水米未进,她的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 但她必须赌一把,赌陆北湛今天会从这里回家! 苏溪禾蜷缩在路边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后,她撕下衣服内衬的一角,搓成一条粗糙的布绳。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一辆线条硬朗、挂着军牌的绿色吉普车,沉稳地由远及近驶来。 苏溪禾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从树后冲出,如同扑火的飞蛾,直直地挡在了吉普车前方!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吉普车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惊险刹住。 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着崭新绿军装、面容英俊却带着怒气的年轻男人跳了下来,竟然是陆临风? “找死啊你!哪来的疯……” 陆临风的怒骂在看到苏溪禾那张虽然脏污,却依旧能辨认出的脸时,戛然而止,随即被巨大的惊愕和厌恶取代,“苏溪禾?你怎么在这?!” 苏溪禾看都没看他,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从副驾驶座沉稳下来的那个男人。 一身笔挺的旧军装洗得发白,却熨帖得一丝不苟。 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如同刀削斧凿,眉骨很高,眼窝深邃,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他站在车旁,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陆北湛! 苏溪禾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恐惧,举起手中那条粗糙的布绳,猛地甩过梧桐树一根低矮粗壮的枝桠,打了一个死结!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绳圈套在了自己纤细的脖子上! “陆北湛同志!”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我叫苏溪禾,是青山公社柳树屯大队的社员。我父亲苏振国,是七五年在抗洪抢险中为救群众牺牲的烈士!” 陆北湛冷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在她破旧的衣衫和倔强的脸上扫过。 “烈士遗孤?” 陆北湛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是!” 苏溪禾迎着他的目光,语速加快,带着孤注一掷的悲愤,“我父亲牺牲后,抚恤金和房子被大伯一家霸占。他们把我当牲口使唤,现在为了给堂哥换亲,要把我卖给邻村的傻子!” 她深吸一口气,指向旁边脸色铁青的陆临风:“你的侄子曾给过我一个信物,许诺利用我父亲烈士的身份回城以后会照顾我一辈子。但我知道,他只会把我像垃圾一样的踢开!” 陆临风忍不住跳脚:“小叔,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乡下泼妇,想赖上我们!她……” “闭嘴。” (/bi/285198/36636521.) 。 第1章 烈士遗孤 冰冷的河水争先恐后地灌入口鼻,肺部撕裂般的剧痛,还有傻子丈夫那令人作呕的狞笑和拳脚…… 苏溪禾猛地睁开眼,心脏在瘦弱的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入眼的是满天繁星,身下是颠簸得让人骨头散架的硬木板。 “爸,快点,别误了吉时,王家那边等着呢!”堂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吉时? 苏溪禾混沌的脑子瞬间炸开! 她回来了! 回到了1978年那个改变她命运的夏天,回到了她被大伯苏大富一家强行打晕扔上驴车,送往邻村傻子王铁柱家换亲的路上! 她的父亲是名烈士,为救人死在了洪水里,母亲悲伤过度,没两年也跟着去了,留下的房子和抚恤金,全被贪婪的大伯一家霸占。 她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最重的活。 大伯娘张金花刻薄的声音犹在耳边:“你爹妈死了,要不是我们收留,你早饿死了!养你这么大,该报答了。王铁柱家条件多好,过去就是享福,你堂哥等着这彩礼娶媳妇呢!” 享福? 嫁给一个远近闻名的傻子,被他家人当牲口使唤,动辄打骂,最后被醉酒的他推进河里淹死……这就是她的“福气”! 更可恨的是,前世,她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知青陆临风。 那个利用自己父亲的烈士身份得到了回城名额,回城前还信誓旦旦说爱她、会回来娶她,还留下半截钢笔做信物的男人。 她拼死逃出来,千辛万苦找到城里,拿着那半截钢笔去寻他。 结果呢? 陆临风一脸嫌恶地推开她,当着众人的面反咬一口,说钢笔是她偷的,骂她是想攀高枝想疯了的乡下泼妇! 她百口莫辩,名声彻底臭了。 被随后追来的大伯一家像拖死狗一样拖回去,毒打一顿后,塞进了王铁柱的屋子。 从此,暗无天日,直至惨死! 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燃烧。 既然回来了,这一世,她绝不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大伯一家、陆临风……所有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驴车猛地停住,大伯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车轮陷住了,强子,快下来推!” 机会! 苏溪禾装晕这一会儿已经把周围的路看清楚,趁着苏强跳下驴车,她立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死丫头,你干什么!”苏大富的怒吼响起。 苏溪禾头也不回,凭借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对生路的渴望,朝着与邻村截然相反的方向——通往县城的大路,拔足狂奔! 身后是苏大富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苏强追赶的脚步声。 但她不能停,停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凭借着对地形的一点熟悉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苏溪禾七拐八绕,竟然暂时甩掉了他们。 她躲在一个废弃的草垛后,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汗水混着尘土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逃出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还不够。 大伯一家不会放过她,没有介绍信和钱粮,她寸步难行。 陆临风那个渣男,如果找他,那更是自投罗网! 她需要一个更强有力的庇护,一个能彻底碾碎那些卑鄙小人的靠山! 陆临风凭什么那么嚣张? 不就是因为他回城后,扒上了他那个位高权重的小叔——陆北湛吗? 听说陆北湛是军区大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据说陆临风回城后的工作,都是仰仗这位小叔的提携。 陆北湛……苏溪禾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决绝的光芒。 就是他了! 苏溪禾不知道陆北湛具体住哪儿,但她前世隐约听陆临风吹嘘过,他小叔住在军区大院东边那片独栋小楼。 凭着记忆和一路打听,像只警惕的兔子,躲躲藏藏,终于在傍晚时分找到了那片建筑群。 她认得那栋楼,前世陆临风曾得意地指给她看过。 一天一夜的奔走,又水米未进,她的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 但她必须赌一把,赌陆北湛今天会从这里回家! 苏溪禾蜷缩在路边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后,她撕下衣服内衬的一角,搓成一条粗糙的布绳。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一辆线条硬朗、挂着军牌的绿色吉普车,沉稳地由远及近驶来。 苏溪禾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从树后冲出,如同扑火的飞蛾,直直地挡在了吉普车前方!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吉普车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惊险刹住。 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着崭新绿军装、面容英俊却带着怒气的年轻男人跳了下来,竟然是陆临风? “找死啊你!哪来的疯……” 陆临风的怒骂在看到苏溪禾那张虽然脏污,却依旧能辨认出的脸时,戛然而止,随即被巨大的惊愕和厌恶取代,“苏溪禾?你怎么在这?!” 苏溪禾看都没看他,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从副驾驶座沉稳下来的那个男人。 一身笔挺的旧军装洗得发白,却熨帖得一丝不苟。 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如同刀削斧凿,眉骨很高,眼窝深邃,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他站在车旁,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陆北湛! 苏溪禾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恐惧,举起手中那条粗糙的布绳,猛地甩过梧桐树一根低矮粗壮的枝桠,打了一个死结!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绳圈套在了自己纤细的脖子上! “陆北湛同志!”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我叫苏溪禾,是青山公社柳树屯大队的社员。我父亲苏振国,是七五年在抗洪抢险中为救群众牺牲的烈士!” 陆北湛冷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在她破旧的衣衫和倔强的脸上扫过。 “烈士遗孤?” 陆北湛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是!” 苏溪禾迎着他的目光,语速加快,带着孤注一掷的悲愤,“我父亲牺牲后,抚恤金和房子被大伯一家霸占。他们把我当牲口使唤,现在为了给堂哥换亲,要把我卖给邻村的傻子!” 她深吸一口气,指向旁边脸色铁青的陆临风:“你的侄子曾给过我一个信物,许诺利用我父亲烈士的身份回城以后会照顾我一辈子。但我知道,他只会把我像垃圾一样的踢开!” 陆临风忍不住跳脚:“小叔,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乡下泼妇,想赖上我们!她……” “闭嘴。” (/bi/285198/366365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