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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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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虚
    丫鬟们很快提来了热水。
    惯会看颜色的后宅生活已经让她们十分乖觉,几个丫鬟将盛满热水的木盆放下之后,悄悄看了玉昭一眼,没说什么话,只行了个礼,默默退了下去。
    玉昭见几人退下,轻轻瞥了谢岐一眼。见后者闭着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代替丫鬟,亲身上阵。
    她凑近谢岐,轻声道,“侯爷,我扶您下来吧。”
    谢岐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一脸为难之色的女郎,明明心里手足无措极了,偏偏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不知是热气蒸的还是害羞的,玉白的小脸有些熏红。
    他乐见其成,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扶着自己慢慢下了床。
    甚至他心中有怨,故意将自己的大半个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让玉昭的一副小身板苦不堪言。
    玉昭的动作十分小心,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可是面前的男人太过高大也太过沉重,如山岳般朝自己倾倒过来,一时压的她差点喘不上气。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扶着他下了床榻。
    谢岐乜了一眼她红彤彤的脸蛋,嘴角不自觉轻轻勾了勾,阴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玉昭将柔软的棉巾浸在热水里,缓缓拧干,转过脸,犹豫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谢岐。
    而现在,她要解他的衣裳。
    为了换药方便,谢岐只穿了松散的里衣和亵裤,根本不用繁琐的脱衣步骤,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几步,也让玉昭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玉昭闭了闭眼,又睁开,心一横,玉指伸向他,缓缓撩开他的衣襟。
    他的胸膛十分火热,刚触
    及到的时候,她指尖一缩,感到那上面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灼烫。
    玉昭怔了片刻,继续动作。
    她十分轻缓小心,尽量不触碰他的身体,生怕哪里弄痛了他,但是过程之间,难免还是会触及几下男人紧实柔韧的皮肤。
    他的皮肤十分柔韧,又有一种奇异的弹性,摸起来感觉十分好,胸膛下面一块一块的腹肌块垒看的玉昭一阵眼热,到了后面,她索性把眼睛偏到一边,摸索着褪下他的里衣。
    终于褪下的时候,玉昭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
    她也不敢去看谢岐的脸色,拿起湿润的棉巾,低着羽睫,慢慢地避开伤口为他擦拭。
    可是他的伤口实在太大了,大半个上身都被厚厚的纱布蒙着,没有被纱布包扎的地方也全是经年累月的伤疤,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片好肉。
    玉昭看着看着,心中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
    从前床笫缠绵时,她也不是没有关注过这些伤疤,可是从没有哪一次如这一次一样,给她的感触这样的深——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疤是他勇猛的象征,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只能让人叹服,却不能让人感同身受。
    而这一次,他离死亡是这么的近。
    几乎只差一点,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而此刻再次看到这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时,让玉昭不得不意识到,这些怕不是都是他死里逃生的证明,而像这次这样的凶险情况,他想必体会过了无数次。
    玉昭突然有些鼻酸。
    她忍着心间的酸涩,下意识放慢了动作,力道变得更加轻柔。
    而另一边的谢岐,则是冰火两重天,一点也不好受。
    美丽的女郎半跪在自己身前,低眉垂眼,浓密的羽睫像是一柄小扇子,神色认真又谨慎,看上去十分专注,身上幽幽的香气却不如它的主人这般恪守规矩,霸道地释放着它的气息,令谢岐感到一阵阵心浮气躁。
    那一双温柔的手,蜻蜓点水般动作着,微凉的指尖不断触碰他滚烫的皮肤,令他觉得舒适,可每当他想要长久地让那一双纤纤玉手停留时,她又适时地抽回去,羽毛般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像是故意在折磨着他。
    谢岐气血上涌,气息越发滚烫,没出息地起了反应。
    他恼怒地闭上了眼。结果没有了视觉的阻碍,触感上的感觉竟是变得更强烈了。
    他索性自暴自弃,面上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自胸膛发出的逐渐紊乱的呼吸却是出卖了他。
    玉昭擦拭完,这才偷偷抬起眼,悄悄瞥了他一眼,见英俊的男人面色平静,闭目养神,眉头皱也没有皱一下,心下松了一口气,眼睛划到下面时,不小心一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脸庞,迅速绯红。
    她尴尬地拿着棉巾,进退两难,想继续不是,不继续也不是,一时愣在那里,羽睫乱飞,小脸烧的通红。
    她低下头,将棉巾浸在盆里,极慢极慢地洗干净,重新拧干,搭在了盆沿上。
    想到接下来的要做的事,她愈发不自在,还是没有勇气继续给他擦拭,小声道,“……侯爷,剩下的,你还是自己来吧。”
    谢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到她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尴尬的反应,不知怎么的,顿时觉得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他挑了挑眉,看向她。
    “我的手没力气,酸的厉害。”他似乎完全没有了廉耻和尴尬,缓缓道,“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玉昭听到他这样说,不觉得无理,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眼睛飘在空气里,脸上红的厉害,“侯爷,那我让周平进来伺候你,成吗?”
    谢岐这个时候毫不留情地出卖起了自己的副将,不屑道,“周平那个木头疙瘩,他懂什么叫伺候?”
    “那我叫小厮过来……”
    “我不习惯别人近我的身,”谢岐似笑非笑,“昭昭,你忘了吗?”
    玉昭为难地僵在原地,咬着红唇,玉指搭在冒着热气的盆沿上,怎么也动弹不了。
    谢岐眯着眼睛盯着她,与她默默僵持了片刻,半晌后,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算了。”
    他从玉昭手里一把夺过了棉巾。
    玉昭怔怔地看着他,见他开始大刺刺地解裤子,又突然抬眼,冷声道,“怎么?你要亲眼看着我擦身吗?”
    玉昭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红着脸退下。
    谢岐见她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心中一阵气苦,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胡乱地给自己擦身。
    跟玉昭的细致温柔比起来,他的动作十分潦草,追求速战速决,不消片刻,裹的严严实实的纱布上很快也浸满了水渍,他却浑然不管。
    他垂着眼眸,恶狠狠地想,自己死里逃生,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她却连个面也不露,还在小院里岁月静好,过起了自己的日子,足见狠心。
    这么一想,让她伺候自己,似乎变得十分理所当然。
    谢岐一阵后悔,脸色沉了下来,将棉巾啪的一下撂在了木盆里。
    。
    自打这一次之后,丫鬟们心领神会,熬好了药之后,不等吩咐,便自觉地将药先送到玉昭那里。
    玉昭就这样自动担起了为谢岐喝药换纱布的工作,至于给他擦身,她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不过好在,谢岐也没有了这等要求。
    又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了两天,侯府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宋行贞。
    宋行贞挨了那五十鞭之后,养伤养了一段时间,伤刚养好,还没来得及听命回幽州去,就听闻了谢岐被刺客袭击,险些丢了性命的消息,第二天便赶了过来,想要探望伤势。
    可惜被谢岐挡了回去,说是不见。
    宋行贞始终放心不下,无心返回幽州,这些天一直在轩阳侯府逗留。可惜谢岐铁了心不想见他,他一筹莫展。
    无奈之下,回幽州的日程不能再耽误,他只能绝了这个心思,找了个迂回的办法,寻到了玉昭。
    他想要借玉昭的口了解一下侯爷的伤势,另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在出发之前,最后见她一面。
    他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此时此刻再见她,无疑是引火烧身。
    但是他没有办法,就这样毫无音讯地离开。
    于是宋行贞瞄准机会,在玉昭出现之际,于一个甬道闪身,堵住了她的去路。
    为表诚意,他将墨玉带了过来,请她保管。这就有了一个得天独厚见她的理由。
    “侯爷的伤势一天天好转,我也就放心了,墨玉这小家伙不能随我远行,它似乎也很好的适应了长安的风水,这段日子就麻烦你了。”
    玉昭看着眼前英俊略带憔悴的男人,心虚复杂,久久说不出话。
    她在宋行贞旧邸的时候,才隐约明白了他对于自己的心思。
    可惜,她回应不了他什么。
    他对她的救命之恩,她永远记得。
    她无以为报,深知离他远一点就是对他好一点,于是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言语淡淡,祝他此去一路顺利。
    看着眼前的佳人对自己明显疏离下去的态度,宋行贞心间涩痛,可是他亦明白她的无奈与自保,只得心中苦笑,无可奈何。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还会再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张也许此生都无法忘却的娇美面孔,涩声道,“那件事,是我误了你,愿沈姑娘今后保重自己,平安喜乐。”
    也许这世上,有些感情注定会成为水中月,镜中花。
    只能遥望,不能拥有。
    玉昭礼貌地点头,“宋将军,你也是。”
    两人寒暄了几句,宋行贞便要告辞。
    望着男人远去的高大身影,玉昭心绪万千地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顺路去厨房里端了汤药,去了寝室。
    谢岐靠坐在床上,看着缓缓朝自己走过来的倩影,抬起了若有所思的脸,灼灼的目光盯着她。
    “刚才干什么去了?”他淡淡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眼前的男人虽然言语平淡,却是一动不动地定定盯着她,不知怎么的,玉昭莫名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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