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马上吻(二合一) “想我没有?”……
盖好新房的第天,陈君迁就带上调令,出发去了?长寿郡。
他家里没?有车马,如今不在县衙任职了?,也不好再借县衙的驴车,只能?早些出发,以免误了?到任的日期。
大?越的军队分为数种,最好的自然是在上京驻扎、拱卫皇都的皇家卫率,其次是各地驻军,依照驻守州、道的大?小、人口和重要?程度,有不同的人数和品级。
长寿郡论面积人口都属中等偏上的大?郡,但四面环山,历代都是兵马难进、易守难攻之地,是以长寿郡的卫府只算中府,兵士不到三千,其中一千是长期训练无需耕种的精兵,余下一千多则是平日耕田自给自足,只有战时才启用的后备兵役。
陈君迁到卫府报到时,已是三日后的上午。
接待他的人名叫李满,官任左果毅都尉,论品阶与陈君迁是平级。
李满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常服,脸蛋白净得像个书生,身子骨也瘦弱,身上还有一股味道,说不清是脂粉味还是奶味,总之看上去像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和说书先生讲的那些英武威风的武将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陈君迁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刚刚入伍的小兵。
李满倒是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瞧着他那副寒酸的模样,嗤了?一声?,没?精打采地掀掀眼皮,一转身:“东西?放下,跟我过来。”
卫府在城郊,方便?军队驻扎,除了?几个都尉、校尉有自己单独的住所,其余士兵都是十几个人挤在一个行军帐中。
陈君迁分到的屋子不算大?,但他自己一人住,有张床就够了?。放下行囊,他正了?正衣襟,随李满往校练场走去。
此时正该是士兵们操练的时辰,陈君迁原以为会看见一队队的士兵练枪或是跑步,可偌大?的校练场上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个士兵在扫地。
陈君迁微微拧了?下眉,什么也没?问。
校练场角落里有一片菜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翻弄硬邦邦的土。
李满走上前去,正巧那人挖起?一铲子土往后一抛,几颗土渣子撒到了?他鞋上。李满嫌弃地不得了?,忙把土抖掉,又拿手?使劲拍拍鞋面,才不大?高兴地冲那人叫了?一声?:“都尉,人带来了?。”
那人站起?身来,应了?李满一声?,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转而打量起?陈君迁来。
陈君迁也打量他。
这人四十来岁,蓄须,浓眉大?眼方正脸,看上去十分和气。
这便?是翁逢春,正五品的折冲都尉,卫府里最大?的官,陈君迁的新上司。
翁逢春拍了?拍手?上的土,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陈君迁的肩:“不错,人高马大?的啊,不错!”
陈君迁礼貌地回应翁逢春的话?。
三人往校练场外?走去,翁逢春边走边对陈君迁介绍起?来。
“咱们卫府算得上是整个大?越最清闲的了?,长寿郡得有七八十年没?打过仗,所以你就安心地在这儿当个闲差。
“我手?下就你和李满两?个副手?,卫府这一千兵归他管,还有一千多个府兵,归你管。”
陈君迁应下,又询问这一千多府兵现在何?处。
跟在后面的李满翻了?个白眼。
翁逢春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是个外?行,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又不打仗,都在自己家呆着呢!”
陈君迁也是一怔。
合着他这官升的,成光杆司令了?。
翁逢春接着给他解释:“再过些天,等地里都没?事儿干了?,你想吆喝他们来操练也不是不行。不过再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没?事儿就歇着,啊,准备准备过年,多回家陪陪家里人。咱这儿又不打仗,操练那么多干啥。”
陈君迁抿了?下嘴,没?有反驳。
他初来乍到,对卫府的习惯和规矩都不了?解,还是多听话?少?开口为好。
见他这般恭谨听话?,翁逢春不免对陈君迁颇有好感,低声?道:“你放心,孟大?人吩咐过,要?我好生关照你。在咱卫府,只要?你不出大?错,大?富大?贵保不了?,好日子准能?过得上。”
想不到孟沧那老小子还有点良心。
陈君迁正要?客套一番,不远处忽得传来阵阵铃铛脆响,有些耳熟。
三人齐齐转头去看,就见一个娇俏少?女从卫府大?门外?跑来,一身鹅黄纱衣和满头珠钗随着脚步乱晃,待靠近了?,又突然慢了?下来,扭扭捏捏地朝三人走过来。
还没?等陈君迁看清少?女的面容,翁逢春先发出了一声看好戏的“哟”,拉了?拉陈君迁的袖子,勾勾手?让他跟他走。
陈君迁不明?就里,跟着翁逢春走。
孟盈盈见状,忙“哎”的一声想叫住他——知道他今日到任,她一大?早就起?来打扮,这身衣裳和首饰都是她平时舍不得穿戴,只有见贵客时才会用的。
她听闻他那娘子漂亮得很?,可她孟盈盈长得也不差,打小就人人夸她可爱又俏丽,再这么一打扮,他肯定会印象深刻。
可她还没?到他跟前呢,翁叔怎么就把人给带走了?
孟盈盈正要?去追,方才一直没?精打采的李满却突然来了?精神,横插一步拦住了?孟盈盈的去路,惊喜地看着她用心的装扮,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知道我今儿来卫府,特意穿得这么好看来找我?”
孟盈盈瞪他一眼:“臭李满!谁来找你了??你让开!”
说完她就要?从他身侧跑走。
李满身手?可比她灵活多了?,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不找我,那你找谁?”
“要?你管!”孟盈盈说完,把李满往边上一推,追着陈君迁和翁逢春的方向去了?。
“哎!”李满愣了?一下,赶忙也追上去。
经过李满这么一耽搁,陈君迁和翁逢春已经进了?屋关上了?门。孟盈盈面对着紧闭的房门,想敲门,又怕翁叔在和他说正事,不敢打扰。
都怪那个臭李满!
孟盈盈回过头去狠狠瞪了?李满一眼,就要?在门外?等陈君迁出来。
李满见状忙讨好地扯了?扯她衣袖:“你要?找翁叔,谁知道他还得多久才出来呢?要?不去我屋里呆会儿?我爹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西?域的南疆的好多没?见过的,走!”
孟盈盈接着瞪他:“谁稀罕了?!”
“哎呀来吧!”李满却是拉住了?她的胳膊,连拖带拽把人拽进了?自己屋里。
等两?个小祖宗走了?,站在门后的翁逢春才笑呵呵地摇摇头,对陈君迁解释,果毅都尉一职,不大?不小,清闲自在,通常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来做的,李满就是。
李家在长寿郡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与孟家交情甚笃,李满更是打小就喜欢孟盈盈,一门心思要?做孟沧的乘龙快婿。
不过孟盈盈的心思就不好说了?,他这个当叔叔的也不好在新下属面前落了?宝贝侄女的面子,便?没?再说下去。
陈君迁这下对自己的同僚多少?有了?些了?解,不过他对别人的感情故事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孟盈盈的脸,他都没?看清。
比起?这些八卦轶闻,他更关心自己的差事。
可他一个手?底下没?兵的都尉,能?有什么正事可做?翁逢春就是想给他安排也没?得安排。
不过新人嘛,刚到任上想有所表现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孟沧也看重陈君迁,翁逢春乐意给他个机会,开始冥思苦想起?能?交给他的差事来。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结果,孟盈盈倒是不知怎么被李满气哭,跑回家告状去了?。
翁逢春出去拦也没?拦住,只能?去教训李满。
李满却一脸不悦地盯着陈君迁,咬牙切齿道:“右果毅都尉想要?差事做,不如去更新下我们郡的舆图好了?。”
翁逢春看看李满,再看看陈君迁,也不知他哪来的邪火。不过他这提议倒是不错——按照大?越军规,各州、道驻军有及时更新地方舆图的职责,按理应该三年一更新,但长寿郡的舆图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更新过了?,年年拿旧的交差,确实不大?好。
陈君迁也不明?白李满怎么对他这么大?敌意,但他也无所谓,他不主动?得罪这位小少?爷就是了?,再说绘制舆图要?常常在外?跑,不用在卫府和这位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觉得挺好。
于是翁逢春一拍板,就把这事交给了?陈君迁,至于交期……
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交呗。
在卫府度过了?无所事事闲得发慌的几天后,陈君迁终于挨到了?休沐日。
休沐前一日,李满就急不可耐地跑回家去了?,据说是要?去偷他爹的宝贝如意给孟盈盈赔罪。
陈君迁心里惦记着沈京墨,也是归心似箭,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等到了?下值的时辰,才牵上翁逢春送他的那匹枣红马回家。
这马是匹脾气温驯的老马,陈君迁虽然还不怎么会骑,但一路走走停停,也在休沐那日下午到了?家。
远远看到家的时候,陈君迁心里美美的。
和她成亲后,这还是俩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他买了?好多新奇的玩意儿和衣裳首饰,她见了?肯定高兴。
不光沈京墨,陈大?和陈川柏也都有份。
想着她的脸,陈君迁牵着马快步走到院门前,推门进院,吆喝了?一声?“我回来了?”。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
陈君迁一愣,把马拴好,进屋找人。
三个人都不在家。
没?人记得他今天休沐吗?!
陈君迁走出屋子站在小院里,手?叉着腰哼了?一声?,随即又钻回了?屋里。
娘子不在家,多半是在学堂。
他这下反倒不着急了?,去厨房找出两?个菜饽饽吃掉,打了?桶水,扒下吃了?一路灰的衣裳,把自己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抹上面脂,从她做好要?卖的香囊里挑了?一个系在腰上,美滋滋地往学堂走去。
沈京墨已经在学堂忙了?一上午,此时才吃过饭,在学堂后面的小屋里歇晌。
陈君迁去长寿郡赴任后,学堂也重新开了?起?来。她每日又要?教小孩子读书写字,又要?和姑娘们刺绣,忙得脚不沾地。虽然好说歹说,请来了?云岫先生偶尔帮她教教课,也还是累得不行。
经过雁鸣山那件事后,更是有姑娘私底下找她,希望她多教教她们弓箭,好歹是个防身的手?段。沈京墨答应了?,也就因此变得更忙了?。
晌午在小屋里歇了?没?一会儿她就醒了?,总觉得今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有什么事。
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上午有小孩把学堂里的桌椅弄坏了?,她得趁下午姑娘们来刺绣之前整理一下。
学堂的门关着,但没?锁,沈京墨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原本乱七八糟的桌椅,不知何?时全都摆放整齐了?!
她一愣神,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沈京墨吓得险些叫出声?来,背后那人却预料到了?一般,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光天化日之下,竟遇到这样的登徒子!
沈京墨浑身一抖,抬起?脚来,狠狠地踩在身后那人的脚上!
“啊嘶——”那人果然松开了?她。
沈京墨急忙从他怀中出来,转过身往后退了?两?步,正要?叫人,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陈君迁!
“大?人?你怎么……”
话?没?说完,他也不顾脚还在疼,抢身上前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来。
沈京墨轻轻推了?他两?下就不再挣扎了?,边任由他亲边想,原来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难怪她总记得有什么事要?做。
陈君迁亲着亲着,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上。
亲够了?,陈君迁才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问她:“想我没?有?”
沈京墨可还记着他刚才吓唬她的仇,自然否认:“没?有。”
他又狠狠亲她一口:“想我没?有?”
“没?有……”
又亲。
这次不光亲,一只手?还偷偷挠她后脖颈。
沈京墨痒得受不住,只好退了?一步:“一点点吧。”
一点点也是想了?。想了?就成。
见他眼露得意之色,沈京墨补充道:“姑娘们想多练习弓箭,村里没?几户人家有,我想大?人赶快回来帮忙做几张呢。”
原来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才会想他。
看着沈京墨狡黠的笑,陈君迁又俯下身来:“行,那我先把报酬收了?。”
说完不等她答应,又在她唇上肆虐了?好半天,才蹭蹭她红肿的唇角松开了?她。
陈君迁:“下午跟我出去走走。”
沈京墨:“姑娘们马上就来刺绣了?。”
陈君迁:“你在不在她们都一样能?绣,你就当歇半天。今日我休沐。”
沈京墨:“大?人休沐,我又不休。”
陈君迁听她这样说,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凑近她道:“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沈京墨凑到他脖子上去闻。
陈君迁趁她靠近,作势就要?亲下来,却被沈京墨预料到了?,手?一抬,刚好堵住了?他的嘴。
他吃瘪,但还是不死心地亲了?亲她的手?指。
沈京墨吸吸鼻子:“是我前两?天新制的香味,还挺衬大?人的。”
陈君迁满意地点头:“还有呢?”
沈京墨又闻了?闻:“猪油味?”
陈君迁见她故意装不懂,只好自己说明?白了?:“是面脂的味儿。还有澡豆呢。我刚一回来就把自己洗干净了?,沈大?小姐真不赏个光?”
他这话?说得好像有歧义,沈京墨不禁脸色一红,抬手?推他:“做夫子的,哪能?因玩乐而怠惰?这还怎么教学生?不行。”
她说着就要?跳下桌来,陈君迁哪肯让她跑,两?手?一撑桌面,把她围在了?中间,又贴上来吻她。
沈京墨推不动?他,只能?任他亲。
亲着亲着,窗外?传来女孩子的说话?声?,由远而近。
沈京墨赶忙用力推搡陈君迁,用眼神示意他姑娘们要?进来了?。
陈君迁却不放开她,双臂一收,把她紧紧抱住,故意使坏接着亲她。
姑娘们的声?音愈发接近,沈京墨已经能?听清楚她们在讨论什么料子和绣线了?。
她生怕被人撞见,可力气又抵不过陈君迁,只好恼羞成怒地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即使这样他也只是松开她的唇,手?还圈着她,压低声?音问:“歇不歇课?”
沈京墨才不想让他得逞,可一个“不”字刚说出口,他就又要?亲上来。
她只能?妥协:“歇就歇!你快起?来,有人要?进来了?!”
陈君迁这才满意地后退一步。
沈京墨忙跳下桌子来,刚整理了?两?下被他揉乱的发丝,姑娘们的声?音就已经来到了?门口。
她赶紧把陈君迁推到门后,把门打开一条缝。
“沈姐姐来得好早呀,”姑娘们纷纷和她打招呼,“怎么脸红红的,病了?吗?”
沈京墨尴尬地咬着唇点了?点头:“是有些不舒服。要?不大?家回家去绣?明?日我若是好些了?,再帮大?家看。”
姑娘们通情达理,叮嘱沈京墨好生歇息,实在不行多歇几天也无妨。
沈京墨目送众人走远,才关上门来狠狠瞪向始作俑者。
陈君迁靠在门后的墙上没?皮没?脸地冲她笑:“咱俩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怎么好像在偷……”
沈京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消停了?一会儿,沈京墨的脸色总算恢复了?正常,两?人把学堂的门一锁,陈君迁回家去牵马。
沈京墨喜好骑射,对好马更是爱不释手?。陈君迁得的这匹老马虽说不是顶好,但也不差,长得更是极为漂亮,沈京墨一见着就舍不得移开眼了?,摸摸马脸,嘴里发出些稀奇古怪的动?静。
陈君迁瞧着稀罕,调侃她难不成还能?和马说话?。
沈京墨和枣红马同时嗤了?他一声?。
等熟悉了?老马的脾气秉性,沈京墨才和陈君迁一道往外?走,去找片平坦又无人的地方跑跑马。
到了?村外?一片开阔地,沈京墨翻身上马。
陈君迁没?有跟上。
她低头看向马侧的陈君迁:“大?人不上来?”
陈君迁面露难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骑马。”
沈京墨:“那大?人是怎么回来的?”
陈君迁:“牵马走回来的。”
沈京墨:……
陈君迁:“你教教我。”
他一向“好学”,射箭要?她教,写字要?她教,骑马也要?她教。
但是一想起?他去长寿郡之前,她教了?他一首小诗,他学得飞快,还喜欢得紧,给她念了?好几遍后,死乞白赖地非要?给她点学费,缠着她非要?让她亲他才行的无赖行为,沈京墨就不想教这个学生了?。
沈京墨:“那大?人就看着我骑好了?。”
她说完就要?走。
陈君迁赶紧把马拉住:“夫子教学生怎么能?这么怠惰?”
沈京墨:“大?人忘了??夫子今日歇课呀。”
他没?招了?,只好耍混,拉着缰绳不让马走。
沈京墨没?办法,只好向他伸出手?来:“那大?人上来吧。”
陈君迁握住她的手?,但不敢用力,怕他太?重了?,反而将她从马上拽下来,于是另一只手?抓住马鞍一使劲,这才上了?马背。
他坐在沈京墨后面,两?只手?环过她的腰抓住缰绳。
沈京墨不由脸热:“人家学马都是坐在前面的,大?人怎么坐我后面去了?。”
陈君迁:“我比你高,坐你前面挡你视线。没?事儿,坐马肚子底下我都能?学,你只管跑你的就是,我看看就会了?。”
沈京墨一顿,突然坏笑一声?:“真的?”
陈君迁心里暗叫不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京墨已经策马飞奔起?来。
陈君迁往后一闪,赶忙抱紧了?她的腰。
她得逞地笑。
陈君迁只好咬她耳朵:“沈大?小姐几日不见,学坏了?。”
她回头朝他笑:“那大?人猜猜是和谁学的?”
他不答,低下头来亲她。
沈京墨还在策马飞驰,吓得赶紧拉住缰绳。
马一停,两?人的牙磕在一起?,疼得她皱眉:“我还要?看路呢!”
陈君迁见她真要?生气,忙道:“我看着呢,不会出事儿的。”
她不信,把缰绳放他手?里一放:“这么说来,大?人已经学会骑马了??”
陈君迁自信地挑了?下眉尾:“差不多吧。”
沈京墨:“那大?人骑回去吧。”
他倒也不推辞,一拽缰绳掉转方向:“行啊。你亲我一下,我就让它走。”
她瞪他:“天天亲时时亲,大?人亲不腻呀?”
陈君迁:“我家娘子美若天仙,好不容易让我亲了?,怎么会亲腻呢?”
他说话?直白,反倒让她脸上一热,心里也跟着微微一动?。
他好像……说的是真心话?。
沈京墨一害羞,头就低下去不看陈君迁了?。
陈君迁见等不来她的亲吻,也没?气馁,低头在她耳后落下一吻,反正他亲她也是一样的。
接着双腿一夹马腹:“走了?!”
沈京墨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也不知是他的确聪明?,还是在卫府偷偷学过骑马又骗她说不会,陈君迁这次骑马虽说还不熟练,偶尔出些小差错导致二人险些撞到树上,但总得来说,骑得还不错。
起?初沈京墨还有些紧张,后来就彻底放心地由着他掌控马匹。
她随着风靠倒在他怀里,任凭他把她带到随便?什么地方去。
两?个人在村外?跑了?半个时辰的马,玩够了?也闹够了?,才回家歇了?片刻,陈君迁就收拾好工具,要?带沈京墨去山里伐木给她做弓箭。
沈京墨在马背上让他亲了?好几回,可不敢再跟他出去了?,和他打商量:“劳烦大?人把木材带回来,我在院中陪大?人做可好?”
有陈大?和陈川柏在家,他总不敢胡来了?吧。
陈君迁却严肃道:“做弓箭的木头都不小,扛回来太?不方便?,一来一回也浪费时间,得在山里就地取材就地做。我做弓箭,你得帮我看着,万一有野兽把我叼走了?怎么办?”
沈京墨信了?他的邪,跟他进了?山。
等到傍晚回家时,沈京墨确定了?,这山里最贪吃的野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