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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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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 “我不想怀孕。”
    沈京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这个时候山上没有风,小木窗完全打开,金子般的阳光照进来,晒得她身上的被子暖烘烘的。
    木屋门没有关严实,她听着陈君迁在门外忙活的动静,慵懒地躺着不想起身。
    昨天?晚上顾及她是头一回,他还?知道收敛些力气,今早那次可真是一点也没跟她客气,要不是她后来晕乎乎地喊停,谁知道他还?要缠着她再来几?次。
    胃里传来几?声咕噜噜的鸣叫,沈京墨轻轻揉了揉肚子。
    她浑身上下都酸得不想动,可躺在床上又饿得厉害,偏偏陈君迁还?不在屋里,她嗓子哑着,喊他也听不见。
    沈京墨一边活动酸软的四肢一边转头看向木门,心中愤愤不平:明明是他出力比较多,怎么他还?是这么有精神,她却像是和人打过一架似的浑身都软呢?
    难不成真是她体虚?沈京墨捏了捏自己的腿,自从来了葡萄村,她路走得比以前多多了,腿上的肉也比以前更结实有力了,她还?以为身子比在上京时强健了呢,没想到还?是一动就酸。
    看来往后还?是得多动上一动,否则每次做完那种?事?后都要躺一天?,也太耽误事?了。
    一想到这儿,陈君迁那句“以后每天?都要”的放浪之词蓦地在她耳边响起,沈京墨耳根不由?一热。
    她真的那样说?过?她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昨晚她起初还?保有一丝理智,说?什么也不肯出声,可后来被他弄得晕头转向,渐渐地似乎就忘了收住声。
    他好?像是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可印象里也就是些夸她好?看说?她软的漂亮话,她迷迷糊糊的,也没空细听他具体都说?了些什么,总之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所以就算她真说?过那话,也肯定是他蓄意诱哄,绝不可能是她主动!做不得数!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架不住肚子一声声的控诉,沈京墨忍着腰腿的酸意坐了起来。
    她一动,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沈京墨一怔,慌忙把他留在床上的中衣拿过来擦拭。
    边擦,边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这样放纵,该不会?……
    怀上。
    这可怕的念头瞬间浇灭了沈京墨残存的旖旎心绪。
    母亲生她时险些一尸两命,虽然后来回忆起来,母亲总说?她们母女俩一见面就有了过命的交情,感情比寻常母女要更深厚,还?说?能有她这样好?的宝贝女儿,虽然凶险也值得,可在她心里,生产始终是一件要命的事?。
    她在上京最好?的姐妹之一,也是在嫁人第二年,因为难产死在了产床上,直到今天?她都记得她惨白的脸和满身的鲜血。
    莫大的恐惧一瞬间席卷而来,沈京墨失神地坐在床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洗掉,立刻洗掉!哪怕已经过去数个时辰,但能补救总比不补救要好?!
    一念及此,她顾不得穿衣服,将?被子往身上一裹,起身便往门口走去。
    刚走两步,木门便被人推开,陈君迁拎着一小锅开水走了进来,见到她的模样,一愣:“怎么不把衣裳穿好??”
    他此刻倒是穿戴整齐,看上去很是正经,好?像昨晚那孟浪的男人和他不是一个人似的。
    沈京墨裹紧了被子,眼神去看那锅热水:“一身汗,想先?洗洗。”
    “正好?,水刚烧开,”陈君迁把锅放下,兑了些凉水,试试水温,又递给她一条巾子,“别洗太久,山里冷,小心着凉。我去外面弄吃的。”
    沈京墨接过巾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陈君迁看了她两眼,抬脚要走,可走到门口却又转了回来,揽过她的腰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傻笑着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门,沈京墨赶紧把被子放回到床上,打湿巾子,胀红着脸先?洗那处。
    但她此前从未触碰过自己,亦不知怎样才算洗得干净,努力了半天?也不敢伸进手去,急得眼圈都红了。
    可不清理又不行,她想了想,只好?小心地蹦跳了几?下,试图把里面的东西震出来。等?它流干净了,她才用剩下的清水擦洗了一遍身上,接着飞快穿好?衣裳,趁着陈君迁还?未进来,把弄脏了的巾子和他的中衣全都丢进水中揉搓起来。
    不多时,陈君迁带着烤好?的兔肉回到了木屋。
    小窗下挂着他湿淋淋的中衣和巾子,盛水的小锅被她刷洗了好?多遍,放在一旁。
    沈京墨的脸还?是微微泛红,坐在桌边不敢看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露出一半红痕,看得他暗自得意地轻笑。
    他把吃食放到桌上,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她:“要是还?累,咱们就晚点儿下山,吃了东西你再去躺一会?儿。”
    沈京墨哪还肯回到床上,方才洗完衣裳她才发现,被褥上竟也有洇湿的痕迹,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趁他不在把被褥全部洗掉!
    “我不累,已经耽搁大人一天?时间了,还?是趁早下山为好?。”否则他们还?得在这小屋里住一宿。
    陈君迁怕她逞强,说?晚一天?没关系,大不了他后几日赶赶进度补上舆图,还?是被沈京墨拒绝了。
    陈君迁只好?听她的。
    两个人吃过饭,他把行囊一收,扶她上马,意犹未尽地看了眼小木屋,转身牵着马下山去了。
    一路上沈京墨都没有说?话,起初陈君迁以为是自己这两日举止不端惹着了她,也不敢找她说?话,只暗暗观察她的神情,却发现她虽然没什么精神,眼神却总是追着山中的鸟雀乱跑,哪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
    也对,她要是真对他昨晚的表现不满意,今天?早上也不会?由?着他再来一次。
    这么一想,陈君迁的心情也大好?了起来,行至山下,他翻身上马,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住,慢悠悠往村里走去。
    沈京墨侧目:“大人也不怕让人看见。”
    陈君迁低头亲亲她的头发:“怕什么,越多人看见越好?。”
    沈京墨嗤笑一声,她可做不到像他这样厚脸皮,只好?往前蹭了蹭,四处张望新鲜风景去了。
    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葡萄村村口,两人打远就瞧见了自家院门前站着的侍卫。
    沈京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陈君迁自然察觉到了,收回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害怕。
    沈京墨深吸了一口气,两人泰然自若地往家门口走去。
    不出所料,侍卫将?二人拦下,说?明来意后,派人去请不知在何处歇息的钱嬷嬷。
    钱嬷嬷等?了他们两天?一夜,散出去找人的侍卫还?没踪影,他俩反倒自己回来了。
    一看见沈京墨,钱嬷嬷的脸就耷拉下来,鼻子朝天?一仰,往陈家院中走去:“你一人进来。”
    沈京墨看了陈君迁一眼,跟在钱嬷嬷身后进了院子。
    侍卫们在院外看着陈君迁,他便乖乖在外面候着,神情十分从容。
    等?了快一刻钟,钱嬷嬷脸色不悦地走了出来,看见陈君迁,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陈都尉夫妻感情不错啊。”
    “嬷嬷说?得对。”陈君迁笑着应下。
    钱嬷嬷一噎,上下打量起陈君迁来,心中暗道,这沈京墨还?真是命好?,上京的老?相好?是万千贵女的梦中情郎,嫁到这穷乡僻壤,竟还?有如此英俊的郎君。
    方才验身时,沈京墨身上那些暧昧红痕,还?有那副精神萎靡、脸色却红润娇艳的模样,她哪里还?需要验,任谁看了都能想见他们夫妻好?得如胶似漆。
    出来之前,钱嬷嬷暗自犹豫:公主派她来明显是想要抓住沈京墨的把柄,可她已经不是完璧,自己就算再想在公主面前立功,也不能把她变回处子之身。况且公主也没说?一定要沈京墨的命,她拿不准公主的意思,不敢妄自揣测。
    毕竟倘若猜错了,公主也许不会?把她如何,那傅氏长公子肯定不会?轻饶了她。她为天?家验了半辈子身,好?不容易熬到快出宫了,可不想晚节不保。
    两相权衡之下,钱嬷嬷决定实事?求是,既不得罪傅修远,也完成了公主交代的任务。
    不过这两人平白害她空等?两天?,钱嬷嬷咽不下这口气,阴阳怪气地一掀眼皮:“陈都尉消息好?灵通啊,知道老?婆子要来,躲到哪里去了?”
    “嬷嬷说?笑了,昨日我休沐,又是我娘子生辰,我夫妻二人去山中游玩一天?而已。”
    “陈都尉昨日休沐,今日为何还?不回卫府?”
    “嬷嬷有所不知,我在卫府的职责是绘制长寿郡的舆图,今早刚好?与我娘子一道把那一片山探了一遍。嬷嬷若是感兴趣,舆图就在我那包袱中,嬷嬷可要看上一眼?”
    他理由?倒是不少,她想挑出些错处,竟被他都堵了回来。
    钱嬷嬷不悦地哼了一声:“陈都尉还?真是聪明。老?婆子对那什么舆图不感兴趣,这便走了。”
    陈君迁恭敬地后退一步让开路,却道:“我家娘子离开上京数月,公主还?有心惦记,下官实为感动。嬷嬷是奉公主之命前来看望我家娘子,可我家这门……”
    正在上马车的钱嬷嬷背影一顿,回过头来一瞧那被她命侍卫砸烂的院门,恶狠狠地瞪了陈君迁一眼,对侍卫道:“修好?陈都尉家的门。”
    陈君迁夸张地行了一礼:“谢嬷嬷。”
    钱嬷嬷黑着脸拉下车帘:“回郡守府!”
    陈君迁目送钱嬷嬷的队伍离开,又监督着几?个侍卫把门修好?,这才回屋。
    沈京墨刚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见他回来,急着要去拆洗昨夜用过的被褥。
    可她腿发软,连路都走不稳当?,陈君迁见状忙把她抱起来送到床上,自己将?被子带到院中去洗。
    当?晚沈京墨早早便睡下了,陈君迁知道她累,没有再乱来。
    次日天?不亮他就动身回了卫府——万寿郡永寿郡乱成那样,就算翁逢春再三宽慰他长寿郡群山环绕甚是安全,他还?是坚持年后召集自己的兵来操练一段时日。正好?此时天?气还?冷,未到农忙时节,他每次到卫府上值,前三日操练,后两日画图,虽然时间少了许多,但有赵友他们帮忙,倒也没耽误进度。
    沈京墨醒后,只看见了他留的纸条,让她好?生休息,他下次休沐再回来陪她。
    他的字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不再需要靠图画代替个别字眼。沈京墨将?字条收好?,心情极佳地去收晾在院中的被子。
    经过昨晚的休息,她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再加上验身这一关已经安稳度过,她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之后两天?,沈京墨教教书、绣绣花,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开心。
    正月廿一晚上,沈京墨照旧给房门落了闩,熄灯上床。
    睡了没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门板轻撞门闩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推她的屋门。
    沈京墨睡眼惺忪,转过身来朝门口看去,没再听见门外有动静。
    下一刻,她的窗子却被人推开了。
    经历过年前有人偷鸡那件事?后,沈京墨便夜夜锁窗,偏就今晚忘记了。
    她吓坏了,跳下床来抄起板凳往窗口而去。
    窗外的人影已经翻过窗台跳进了屋里。
    “救……”
    沈京墨的话还?未喊出口,那高大的身影便带着一身潮气来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手中的凳子,另一只手把她按入怀中吻了下来。
    沈京墨拼命挣扎,一口咬了下去。
    “嘶——”那人总算松开了她。
    沈京墨向后退去,却听他笑了一声:“两天?不见,一上来就咬人。”
    沈京墨一愣,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当?即恼了:“谁让大人吓唬我!”
    明知道她害怕贼人翻窗,他还?不作声地翻窗而入上来就亲,她只咬破了他的舌尖,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陈君迁放下凳子追上来,抱着她接着吻:“你把门锁了,我不就只能翻窗了?”
    “大人少冤枉人!我一个人睡,不落闩我害怕。再说?了,”沈京墨被他亲得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气得推他,“大人今日不该休沐啊?”
    他正亲得上瘾,哪肯轻易停下,拉开她的手就又吻了下来:“我想你了,趁夜回来,明早就走,不耽误事?儿。”
    说?完,他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沈京墨被他亲得意乱情迷,险些就遂了他的意。
    直到他把她剥光了,火热的胸膛压了下来,她才猛然清醒,一把将?他推开,拉过被子遮住身子:“不、不行……”
    陈君迁箭在弦上,被她拒绝,不由?一愣:“我刚在院里洗过了。”
    “不是因为这个,”沈京墨红着脸咬了咬唇,“我,我怕……”
    陈君迁不解地等?着她把话说?完。
    沈京墨一咬牙一闭眼:“我不想怀孕。”
    陈君迁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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