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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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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疤 “我要是死了,你就改嫁个小白脸……
    水花四溅。
    沈京墨惊呼出声,突然涌上来的水让她?本能地挣扎起来,没被禁锢的那只手慌乱中落在了他?胸口,试图支撑住身子。可他?胸口落了水,湿湿滑滑,她?手一歪,险些滑入水里,只好赶忙揽住他?的肩,才总算稳住身形。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待她?回?过神来,身上的薄裙早已湿透,松散的发梢也沾了水,正一滴一滴落入水中,划出细微的涟漪。
    陈君迁却扶着她?的腰,一脸怡然地看着她?笑。
    沈京墨秀眉一凛,收回?手来拍打?水面:“就知道作弄我?!”
    溅起的水花挂在他?眉梢眼睫,他?也不知躲,反手压着她?的背,将她?迫向他?面前,俯首啄吻她?的颈子。
    浴桶中狭小逼仄,他?一人坐在里面都觉得窄,沈京墨只能趴伏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做倚靠。滚烫的吻落下,她?根本无?处可躲,身子无?法控制地一抖,惊起叮咚水声。
    “现在还是白天……”沈京墨脸上如有火烤,手掌无?力地推搡他?,“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白天外面吵,听不见,夜深人静才更容易听见。”
    他?的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她?不跟他?纠缠,用力把他?推开,红着脸小声说:“我?来月事了。”
    “你?早上还在河里洗衣裳,院里也没有草木灰,刚才你?躺在床上也没铺小垫,”陈君迁靠在浴桶壁上,朝她?挑动了一下眉尖,“你?没来。”
    沈京墨哑然。
    他?这点聪明全都用在她?身上了,她?想找个?借口都难。
    “那……”她?眼神飘忽,又道,“家里可没有鱼泡。”
    他?抬手,变戏法似的,从水中捞出一个?泡软了的。
    “你?!”沈京墨彻底没法子了,胀红着脸紧咬下唇,含糊不清道,“那,得把床帐放下来。”
    他?要闹就闹吧,床帐好歹能遮些光和声音,不至于太羞人。
    陈君迁却另有打?算:“水都烧好了,不泡多浪费?”
    沈京墨顿时张大了双眼:“你?要在……这怎么成??”她?肯让他?在白天胡来已经?很不错了,他?竟还敢提如此?孟浪之举!
    “水一会儿就凉了,万一受寒了可怎么办?”她?说着,挣扎着要爬出浴桶。
    可陈君迁锁着她?的腰,又将她?拽了回?来:“现在是夏天,水没那么快凉。大不了我?快些。”
    “你?哪次快过!”沈京墨想也没想,气得问他?,哪次不是折腾到她?腰酸腿软才罢休?
    陈君迁没皮没脸的,听她?这么说竟还得意?地笑了,倾身过来边吻她?边剥她?湿漉漉的衣裙。
    快两年没见,沈京墨实在抗拒不了他?的触碰,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手抵在他?唇上,声音颤颤:“你?不是要沐浴么?先洗干净再说。”
    陈君迁握住她?的手:“挑水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洗过了,洗得干干净净,不信你?亲自检查。”
    沈京墨再没话可说了。
    陈君迁的唇贴上她?沾水的指背,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眸子,含住一颗水珠,舌尖一卷,发出十分明显的一声吞咽。
    温热的水波哗啦啦地一下下荡开,撞到浴桶壁上,迸出小小的浪。
    而后折返,再荡开,又撞上。
    搭在浴桶边沿的透湿的杏色薄裙随着波纹与浪涛漂荡起伏,水淅淅沥沥顺着衣料淌下,在浴桶外的地上留下一片洇痕。
    两只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抓着桶沿,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她?仅有的支撑。
    沈京墨眼眸半阖,无?意?识地一抬头,正对面的梳妆台上立着她?的铜镜。
    镜中她?发丝散乱,仅用一根木簪挽起的头发眼看就要被颠散。
    一双麦色的坚实手臂及时捧住了她?的青丝,随意?绕了几绕,用险些掉落的发簪别了回?去?。
    那双手随即抚过她?雪白的脖颈,落在她?肩头,镜中,他?自她?背后露出半张脸来,细密地亲吻掌心划过的地方。
    水温渐凉,陈君迁抱着昏昏欲睡的沈京墨跨出了浴桶,往床边走去?。
    “先擦干。”她?脸埋在他?颈窝,闷声提醒。
    陈君迁一手托住她?的腿,扯过巾子来先把她?擦干净放进被窝,再将自己也擦了一遍,和她?钻进同一张被子里。
    沈京墨闭着眼睛摸过来,靠在他?怀里,手习惯性地搭在他?胸口。
    指腹触到一道伤疤。
    她?顿时睁开了眼。
    方才在浴桶里水波乱晃,她?没机会看清,如今才总算瞧见,他?胸膛上横七竖八的疤痕一条比一条骇人,其中一道就在心口上,已经愈合成了棕褐色的瘢痕。
    沈京墨的困意瞬间消散,扒开被子,翻找他?身上其他?伤处。
    “不是说没受伤么!”她眼眶一热,看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泪登时就掉了下来。
    他?以前也受过伤,守城时、出武凌山后,那些伤是她?亲手包扎缝合的,至今还能看见浅浅的印记。
    她?知道多么惨烈的伤才会留下他?这一身印痕。
    “你?……”她?泪眼婆娑,灼烫的泪落在他?的伤痕之上,“你?转过去?,我?看看背上。”
    陈君迁环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再检查:“都是旧伤,好得差不多了。”
    “旧伤也是伤啊,”她?看着他?心口那道疤,“这是箭伤,在心口窝!”
    再偏一寸,再深几分,他?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信里为什?么不和我?说?!”他?虽然只给她?寄过五封信,但那伤疤很陈旧,一定是在最后一封信前挨的。
    “打?仗都是这样,有些人胳膊断了、腿断了、命没了,我?这些都是能痊愈的,不算重伤,干嘛告诉你??到时你?吃不下睡不着,在家干着急。”
    陈君迁笑着擦去?她?的泪,指着心口那道疤:“就凭这个?,咱们在上京的大宅子就有了。”
    那是他?在打?祁州时为薛义挡箭留下的,箭头离心脏不过寸许,就如沈京墨所想,再深一点,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沈京墨又生气又心疼,拍掉他?的手,轻轻抚上那处伤:“我?不要你?拿命换什?么大宅子!命没了谁去?住!”
    她?像是哄不好了,眼泪又掉了下来。
    陈君迁却一反常态,不但不哄劝她?,反而添油加醋:“我?要是死在战场上,你?就拿咱俩的婚书去?找薛义,别浪费了我?拿命换的大宅子。你?自己住,然后找个?白白净净清清瘦瘦对你?好的,改嫁。”
    沈京墨一愣,气得一连踢了他?好几脚:“陈君迁你?什?么意?思?!”
    陈君迁挨了踢,脸上却笑得更欢了,抱住她?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了一口她?红艳的唇:“刚不是还要与我?和离?说什?么最不喜欢浓眉大眼个?子高的,喜欢温声细语的小白脸?”
    他?话题转得太突然,沈京墨怔了一瞬,下意?识想要说自己那时都是胡说的,可又不想让他?得意?。
    “对呀!我?就是喜欢白净的!”
    “那我?答应让你?改嫁,你?怎么还要踢我??”
    “你?!”沈京墨气得不行,原先对他?那点心疼瞬间就没了,只恨不得再踹他?两脚,脑海中飞快想着理由,“你?……你?死了我?这两年素不就白吃了!”
    陈君迁听完却是笑得更得意?了,低下头来不容她?躲闪地吻她?。
    “没白吃,我?心口中箭都活下来了,都是你?和山神奶奶保佑,”他?边吻她?边狠道,“你?这么保佑我?,我?肯定能长命百岁,你?这辈子都别想改嫁小白脸,想都别想。”
    沈京墨被他?亲到脑袋发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君迁就飞快地取来鱼泡,又缠着她?来了一回?。
    这次在床上,床帐放下来遮去?些许阳光,沈京墨就没那么害羞了,紧紧抱着陈君迁的背,手指去?摸索寻找凹凸不平的伤疤。
    他?不让她?看,说明背上的伤比胸前还要多。
    她?才碰了两下,陈君迁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握住她?的两条腕子举过头顶,再也不肯让她?摸一下。
    沈京墨挣扎几下,终究不敌他?的力道。
    等到床帐停止晃动,她?早已精疲力尽,手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枕在他?手臂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夏季天长,两人一连折腾了两回?,日头还是高高的。
    陈君迁陪着她?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凝视着她?的睡颜,只觉怎么都看不够。
    半晌,见天色还早,他?钻出床帐,去?找唐县令说些事情。
    她?给他?准备的衣裳搭在椅背上,很合身,料子是长寿郡里能找到的最好的,绣活更是顶好。
    陈君迁换好衣服,用她?梳妆的铜镜照了两下,眼前却又浮现出刚才镜中的画面,他?的手扣住她?雪白的细颈,与她?密不可分。
    衣领有些发紧,他?整理好衣襟,走回?到床边,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夕阳西?下时,沈京墨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拨开床帐,屋门?紧掩着,陈君迁不在屋中。浴桶已经?搬了出去?,地上潮湿的水痕已经?干透了。
    窗户开着一条缝,金红的晚霞下,晾着一个?半干的鱼泡。
    沈京墨脸色又是一红,扯过薄被裹在身上,去?柜箱里翻找衣裳。
    她?的衣裳不算多,多是些浅淡清丽的色调,只有箱底压着一件大红的布裙,是他?喜欢她?穿的颜色。
    她?把这条红裙取了出来。
    穿到一半,屋门?突然被推开,陈君迁端着晚饭走了进来。
    沈京墨“啊”地尖叫一声,把衣裳被子胡乱往身上一裹,跑回?床帐里去?了。
    陈君迁听见她?的叫声,不由得笑了,把饭食放在桌上,走过来坐在床边,对床帐里的沈京墨道:“又不是外人,你?当我?面换怕什?么?”
    床帐里窸窸窣窣忙忙碌碌,沈京墨轻哼一声:“你?说我?怕什?么!”
    她?身上还留着他?弄出的印子呢,他?还好意?思?问。
    陈君迁无?声笑笑,起身离开:“换好来吃饭。”
    不大一会儿,沈京墨从床帐里钻了出来。
    陈君迁已经?摆好了饭菜,坐在桌边等她?,看见她?那一身红衣,衬得肤白如雪,眼神不由一暗。
    沈京墨瞧见了他?的眼神,但只当做没看见。
    两人用过饭,陈君迁端着碗筷去?洗。
    沈京墨看着他?的背影,还有那系得严严实实的衣领,眼神瞥向那扇半开的窗。
    趁他?在院中洗碗,她?偷偷取下晾干的鱼泡放进水盆中,把盆塞进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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