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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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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物 “衣裳给你放这儿了,洗好了穿。……
    听见几个婶婶说要报官,沈京墨坐不住了,连踢带搡要从陈君迁怀里出去,可这人实在坏得很,她越挣扎,他抱得就越紧,堵着她的嘴,连句话也不让她说。
    拼力气她毫无胜算,沈京墨没办法?,只能狠了狠心,一口咬了下去。
    陈君迁舌尖见血,疼得他总算松开了她。
    沈京墨趁机从柜箱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将头发重?新挽好,整理了衣襟,狠狠瞪了站在一旁看着她笑的陈君迁一眼,快步走去开门。
    “王婶儿?,”院门外几个妇人还未离开,沈京墨打开半边门,一脸歉疚的淡笑,“我没事儿?。”
    见她总算开了门,几位婶婶这才放了心,可再一看,沈京墨眼眶泛红,白皙的小脸也红得不正常。
    王婶不放心地探头往院里看了看,小声问她:“真没事儿??婶儿?看那人的马可在外面呢。”
    沈京墨刚被陈君迁亲得差点喘不过气,又费力挣扎了半天,此刻脸红得滴血,气息也不稳,看上去像是不舒服,又像是受了胁迫不敢说真话。
    她还没回答,就听“吱呀”一声开门声传来,门外的几个婶婶同时看了过去。
    陈君迁朝院门口走来。他脸不红气不喘,衣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衣襟上之前被她攥出的皱褶也已被抚平,看着倒像个正经?人。
    他走到?她身后,对几个妇人问了声好,仿佛刚才被她们?举着棒槌撵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沈京墨暗暗剜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对几位婶婶解释:“他是我郎君。方才我与他置气,没和?几位婶婶说实话,是我不好,几位婶婶莫生气。”
    几个妇人一听都傻了眼,尤其是王婶,呆愣地看看沈京墨,又看看站在她背后的陈君迁,一脸的遗憾。
    还是后面几个妇人最先?回过神来,试图缓解尴尬:“我就说这郎君长得俊,这么一看,跟咱沈丫头还真是般配。那你们?小夫妻团聚,我们?就不打扰了,走了走了!”
    说完就拉着王婶离开。
    沈京墨满含歉意地目送几位婶婶离去。
    “真是可惜了,我是真想让她当我侄媳妇。”王婶叹息的声音渐行渐远。
    直到?妇人们?的身影转过弯去,沈京墨回过身来,看见陈君迁那张欠揍的笑脸,她恶狠狠地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还不去把马牵进来!”
    陈君迁听话地出去了,只是回来时,手里只多了个小包袱,却没有牵马。
    沈京墨不解地皱皱眉头。
    “马就留在外头,让那些打你主意的臭小子离远点儿?。”
    陈君迁说着,揽过她的肩往屋里走,举起?小包袱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给?你带了礼物。”
    沈京墨拿过包袱,抱在怀里没有拆,一矮身,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站在院中不动了,问他:“你用过饭了?”
    陈君迁摇头。
    “我也没有。”沈京墨就说了这么几个字,接着便?盯着他,让他自己领会。
    陈君迁立马就听懂了,俯身在她脸上飞快亲了一口,挽起?袖子往厨房走:“马上做!”
    沈京墨看着他走过去,抿着嘴窃笑几声,将包袱放回屋里,又立刻折返了出来。
    陈君迁正在水缸边舀水净手,沈京墨走过去,卷起?袖筒伸直胳膊,露出两只莹白的手来,举在他旁边。
    陈君迁看了她一眼:“不用你动手,我来做。”
    “谁说我要做饭了?”沈京墨抖了抖两只手,“我监工。”
    她从前甚少撒娇,冷不丁表现得“娇蛮”些,陈君迁不由一愣,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撩过,痒了一下。
    他舀起?一瓢水,用澡豆把她的手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最后举到?嘴边狠狠亲了下她的手背:“好了。”
    沈京墨“嫌弃”地把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催促他去做饭。
    这里的厨房比葡萄村的大得多,陈君迁那么大的个子,在里面忙碌起?来也不觉得逼仄。
    沈京墨倚着门框看他。
    他的衣袖卷至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切菜时动作干净利落,肌肉随着发力一下下绷紧。
    他面前有扇小窗,阳光照进来,刚好落在他手上,沈京墨看见了好几道?歪歪斜斜的伤疤,一条叠着一条,有些颜色已经?变浅,几乎难以察觉,有些却很明显是刚刚愈合不久的。
    沈京墨鼻子一酸,忙把脸扭向旁边,轻轻擦了擦潮湿的眼尾。
    陈君迁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边备菜边问她:“爹什么时候回来?”
    沈京墨收回神来,轻声道?:“昨天进山采药去了,少说也得三五天。”
    长寿郡附近的山里有不少稀罕的药材,自从陈君迁走后,陈大就重?操旧业,每隔几天就进山一趟,采药换钱。毕竟每日枯坐在家,就难免胡思乱想,不如?找些事做,分散一下注意。
    陈君迁“哦”了一声,又问她陈大身体如?何,沈京墨也如?实回答了。
    问完家里人,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沈京墨的眼神在他和?案板之间?飘忽了几个来回,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问题:“这次回来,何时再走?”
    切菜声停顿了一瞬,陈君迁扭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切菜:“过六七天吧。”
    他答完,沈京墨又不说话了。
    厨房里静得只剩下“笃笃笃”的切菜声。
    陈君迁刀功很好,切菜没花太多时间?,菜下锅时他对沈京墨说:“回屋坐会儿?,饭很快就好。”
    两个人的饭菜很简单,沈京墨才回屋不久,陈君迁就端着饭菜进了屋。
    吃饭时,沈京墨问他外面局势如?何了。
    陈君迁的语气很是轻松,脸上挂着骄傲的神情:“祁州、茂州,还有另外三州和?周边的小城都被我们?打下来了,这几处原本的义军和?大越的卫府兵自愿归顺,加上主动来投军的,薛老将军手下已经?有快十万人了。我手底下也有三万多人,四个月前连下茂州和?晖州,得了不少嘉奖,不过都分下去了。”
    祁州茂州在何处,沈京墨也不是很清楚,陈君迁便?在桌上给?她比划起?来:“这是大越的疆域图,燧州、长寿郡、永寿郡、万寿郡是最南边的四处重?镇,再往北这一块就是祁州茂州,在江浙以西。”
    沈京墨这下才明白过来,不由得眼前一亮:“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打下近半数城池了?大越南部和?西南,都在你们?的控制范围?”
    陈君迁得意地点头。
    沈京墨这下激动地连筷子都放下了,瞅了瞅他蘸水画下的、早已消退了大半的疆域图,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他:“那岂不是很快就能打完仗?”
    陈君迁瞧见她眼里的光彩,忍不住笑了:“没那么快。这些地方地处偏远,大越本就不算重?视,卫府兵极少,防御也不强,所以好打些。接下来我们?要往东往北进发,等到?了中原和?江浙,就不好打了。”
    果?然,她就说这仗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结束。
    沈京墨重?重?地叹了一声,没了胃口。
    陈君迁见状也放下了碗筷,把他带回来的小包袱拿了过来,从里面取出了一片压得极薄的小饼递到?她嘴边:“尝尝这个。”
    沈京墨向后一撤,仔细打量了几眼。那小饼是不规则的圆形,一张也就巴掌大小,焦黄色,上面洒着些芝麻粒,闻之有股淡淡的焦香。
    她伸手去接,却不想只微微一用力,小饼就断成了两半,酥脆得直掉渣。
    沈京墨在陈君迁满眼的笑意注视下,咬了一小口。
    那小饼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咸香焦脆,不油不腻,也不费牙,多嚼几口还能尝出淡淡的粮食的甜味,当做零嘴儿?再合适不过。
    沈京墨很快就把手里那小半块吃完了。
    看见她眼里放光,陈君迁就知道?,她果?然爱吃这玩意儿?。
    把剩下半块塞到?她手里,他抱起?碗筷出去洗。等他回来时,她刚好将一整张小饼吃完。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礼物?”她边问边去翻他的包袱。
    “嗯,茂州那边家家户户都会做这东西,是拿烧热了的大石头压出来的,便?于保存。我想着现在天热,你大概没胃口吃饭,就多带了些,这玩意儿?也顶饱。不过还有别的。”
    他说着,将包袱全部拆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了出来:祁州的香粉,晖州的绸衣,茂州的朱钗,璧州的玉石,每一样都是沈京墨从未见过的样式。
    “这个,是我走那年的年礼,这个是那年你的生辰礼,这个是今年的年礼,这个是你二?十岁的生辰礼。”
    四件礼物按顺序放好,他挨个介绍:“这些都是当地特有的,我挑了好久,本来想过年和?你生辰时随信一起?给?你送来,又怕路上丢了。”
    沈京墨惊喜又感动地看着这几样漂亮精致的礼物,想到?他每拿下一座城便?进去买一件的样子,不禁笑着挨个抚摸把玩起?来。
    陈君迁看着她眼中掩饰不住的笑,也跟着一起?笑。等她把几件能穿戴在身上的都试了一遍,他一伸手,问她:“我今年的生辰礼呢?”
    沈京墨还真给?他准备了。
    她把玉石收好,起?身走到?柜箱前,朝他招招手。
    陈君迁走上前来,就见她掀开柜箱,从一摞衣裳被褥底下翻出一个硕大的包袱来。
    “这么大?”陈君迁禁不住瞪大了眼,看看她那包袱,再看看他带回来的小包袱,对比有些惨烈。
    不过那包袱虽大,却不太沉,沈京墨把柜箱盖好,将包袱摊开,也学着他方才献宝的模样,一件一件往出拿。
    “这是你走后第?一个月我给?你做的鞋,这是你走后第?二?个月我给?你做的鞋,这是你走后第?三个月我给?你做的鞋……”
    她一口气摆了二?十多双一模一样的鞋出来:“你在外打仗,别的东西用不着,鞋费得最快,我每个月给?你做一双,就当是你的年礼和?生辰礼了……怎么,不喜欢?”
    陈君迁不是不喜欢,只是这四十多只鞋摆在面前,着实有些震撼。
    “喜欢,”他拿起?一双试了试,绕着桌子走了两圈,“又好看又舒服,喜欢。”
    沈京墨看着他走路,确定那鞋合脚,也不由得意地摇晃起?脑袋:“喜欢就好。那双就穿着吧,剩下的我先?收起?来。”
    陈君迁光顾着低头看脚上的鞋,总觉得越看越顺眼,越看越稀罕,绕着桌子走还不够,还要在屋里每个角落都走上几圈才舒坦。
    沈京墨收好了鞋和?他送来的礼物,他还在绕圈。
    她无奈地笑他:“不就一双鞋嘛,至于盯着看。”
    “这怎么会只是一双鞋,”陈君迁走过来捧起?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上面没针孔没疤痕,才贴在脸上边蹭边说,“这是你对我的心意。”
    沈京墨被他酸得牙疼,收回手来一推他:“既然这么想走路,正好,缸里空了,去挑水吧。”
    陈君迁被她推得向后一仰,又弹了回来,逮着她的脸左右各亲了一口,拉上她的手往外走,要她和?他一起?去挑水。
    “家门口就是河,还要我陪你去?”
    “咱俩一块儿?出去,省得别人不知道?你是我娘子,还撺掇你与我和?离。”
    沈京墨没忍住笑出了声来,随即赶紧和?他解释,并非王婶她们?撺掇她和?离。
    但?陈君迁不听她解释,非要牢牢牵住她的手,在家与河之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铁了心要做给?四邻看,他们?夫妻感情好得很。
    只是眼下正是最热的晌午,外面哪里有人?沈京墨由着他走了几趟就不肯再出门,热得躲回屋里歇晌去了。
    陈君迁不怕热,把两口半人高的大水缸灌满后,又去后院劈了半天的柴,接着把浴桶搬进屋里,说要沐浴。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确该好好洗洗。沈京墨没有睡意,便?一起?来帮他准备。
    “你没带衣裳回来吧?”她在柜箱里翻找了半天,“去年给?你做了件衣裳,也不知合不合身,你洗好了试一试。”
    身后的陈君迁“嗯”了一声,紧接着便?传来了入水声。
    沈京墨一回头,才发现这人已经?脱了衣裳躺进了浴桶里。
    她顿时脸色一红。
    虽然是夫妻,可他们?以前沐浴都会在屋中撑起?一张布帘,他倒好,大白天,屋里光线正盛,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就一丝不挂地下水了。
    沈京墨避开视线,走到?浴桶边,拉过一张椅子,将衣裳搭在椅背上:“衣裳给?你放这儿?了,洗好了穿。”说完便?要出去。
    一边的陈君迁又“嗯”了一声。
    下一刻,却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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