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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if线:21岁的枣和14岁的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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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沈京墨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似乎是身前?的火堆熄灭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要问陈君迁点火,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就猛地?捂上了她的嘴!
    沈京墨双眼圆睁,陡然清醒,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陈君迁半拉半抱带到了神像后。
    他的手还盖在她脸上,将她的下半张脸都遮住了。神像后空间很小,他背靠着神像,她的背贴着冰冷的墙面,两人中间也只是勉强拉开些?距离。
    沈京墨张了张圆眼,问他这?是怎么了。
    陈君迁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
    许是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沈京墨也惶恐起来,屏住呼吸,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荒庙里一片死寂,但很快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神像将沈京墨的视线挡了个严实,她只能竖起耳朵,很快就不出所料地?听到了推门声。
    紧接着是两个陌生的男人充满怨气的声音。
    “那么多人,怎么就派咱哥俩来这?鬼地?方?一个娇小姐还能冒着雪跑出这?么远来?真?不知妙容姐姐在想什么……”
    “嗐,费力不讨好?的事哪次不是推给咱俩?这?雪是越来越大了,先别找了,在这?庙里歇一歇再走吧。”
    沈京墨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但听到妙容的名字时,她还是愣了一瞬。
    陈君迁落在她脸上的手也僵硬了起来。
    两人视线一对,沈京墨意识到,他也知道妙容。
    可妙容是玉城公主身边的宫女,他才到上京几天,怎么可能认识公主的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个人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娇小姐……
    难不成昨天上京除了她,还有别的小姐离家出走,还惊动了宫里?
    可玉城公主向来高傲,压根瞧不上任何一位贵女,她从未听说谁家的小姐与玉城公主交好?,她怎会派人来找?
    但那两个人听起来是宫中侍卫,他们外出办事一定会骑马,她的脚崴了,行动不便,如果能搭上他们的马……
    想到这?儿,沈京墨轻轻戳了戳陈君迁的手指,想要他把手松开,她要出去亮明?身份。
    陈君迁眉头紧拧,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玉城公主哪会这?么好?心。
    在孟府时她能让妙容买通两个地?痞对付沈京墨,难道现在会好?心地?帮忙寻她回家?
    风雪夜、荒山庙,两个大男人要对付一个十四岁的姑娘,简直易如反掌。
    对上沈京墨困惑不解的视线,陈君迁还是坚持不放手,比划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
    神像外又响起了说话声。
    “这?庙里阴得慌,找点儿木头生堆火吧……诶?”
    “有人在这?儿生过火。这?是吃过的骨头?还是新鲜的。”
    陈君迁心头一凉:发现庙外有人时,他第一时间踢碎了火堆,可兔子骨头没?地?方藏,他踢到了角落里,以?为?不会被发现。
    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
    “雪这?么大,附近就这?么一座庙,这?人不可能离开……”
    话音戛然而止。
    四处寻找的脚步声轻轻传来,陈君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京墨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他似乎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她不理解他为?何觉得宫里人危险,但那两个毕竟是陌生人,虽然他也算不上熟人,但两相比较,她还是更愿意待在他身边。
    两个人屏住呼吸,在神像后躲了片刻,脚步声也渐渐朝他们过来了——庙里空空荡荡,又没?有窗户,只要守住了庙门,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神像这?里了。
    陈君迁拉着沈京墨慢慢蹲了下去。沈京墨缩成一团,看着他给她打?手势:你,呆在这?儿,别出声,我?,出去。
    出去做什么,就不是几个手势能说清楚的了,他便没?告诉她,只是再次叮嘱她不要出声也不要暴露。
    沈京墨飞快地?点点头,他才终于松开了掩在她脸上的手。
    温热的触感突然远离,她只觉双颊发凉,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脚步声马上就要转到神像后面的前?一刻,陈君迁走了出去。
    沈京墨不敢探出头去看,只能默默听着。
    那两人十分警惕地?问陈君迁是谁,为?何在此,为?何躲起来,最重要的是他是否见过一个十来岁的姑娘。
    听形容,他们真?是来找她的。
    陈君迁一一答过,说庙中只有自己这?一个过路人。他答得很自然,那两人并未起疑,毕竟他们也觉得沈京墨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很快庙里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沈京墨又等了半天,猜是多了个陈君迁,那两人不好?说话,只能安静地?休息。
    陈君迁也没?有动静。她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多时又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多久,激烈的打斗声将她猛然惊醒。
    沈京墨的意识还有些?昏沉,可外面的动静容不得她愣神。
    她压低身体,从神像后探出头去——
    她也不知他们三个怎么会突然动起手来,但其中一个男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另一个男人正和陈君迁纠缠在一起,打?得有来有回。
    陈君迁背对着倒地?的男人,而那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儿,眼看就要爬起来去摸刀。
    他的刀就掉在手边不远处,如果让他摸到刀,肯定会从背后偷袭,那陈君迁就危险了。
    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沈京墨来不及多想,两只手匆忙四下摸索。她行动不便,但好?在脚下有很多碎瓦砾。
    她捡起其中一片巴掌大小的,用尽力气朝那人丢了过去!
    一片瓦砸不死人,但那片瓦上有很多土屑,刚刚好?落在那人脸上,他瞬间便迷了眼,捂着双眼痛苦地?怪叫了一声,同时也发现了沈京墨的位置。
    “是你!”那人一喜,忍着痛就要提刀来杀她。
    可他刚才那一声已经引起了陈君迁的注意。
    他回头瞥了一眼,就地?一滚来到那人身边,捡起他的刀,没?有丝毫犹豫地?割断了他的喉咙,旋即抽刀转身,另一个人刚好?追至身后,躲闪不及,也被他一刀贯穿了胸膛。
    尸体倏然倒下,庙中终于重归寂静。
    沈京墨死死捂着嘴,怕得快要哭出来。
    陈君迁丢下刀,转身向她走来。
    他身上沾着血,手上也满是黏腻的血液。沈京墨第一次亲眼见杀人,吓得魂不附体,见他过来,瑟瑟发抖地?往后躲。
    陈君迁的脚步停了下来,犹豫片刻,转身出门擦净了手上的血,才又带着一身寒气走回她面前?,将手递给她:“安全了。”
    沈京墨大口喘着粗气,似乎一时没?有认出他是谁。陈君迁蹲下身,等?她把气喘匀,才将她带出神像后。
    那两个男人的尸体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陈君迁拾起刀挑开其中一人的粗布衣领,露出其下繁复华丽的锦衣纹饰。
    沈京墨顿感脊背生寒。
    “是宫中侍卫的衣裳……为?什么?”她刚刚看得很清楚,那个先倒地?的侍卫是真?的要来杀她。
    可她何时得罪过玉城公主?知道她性情乖戾,她一向都是躲着她的。
    陈君迁垂眼看向一脸懵懂的沈京墨,算一算,傅修远救下落水的玉城,应该是一年前?的事。玉城想要杀她,不该等?到现在才动手。
    或许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想起在长宁坊遇见她那天,她身边起码跟着好?几个人。看来玉城就算再跋扈再嚣张,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缘无?故残害四品大员之女。
    “日后还是多加提防,玉城公主她……”
    正说着话,陈君迁突然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沈京墨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陈君迁抬起左手摸了摸右臂,果然摸到一手温热的鲜血。
    沈京墨此时才意识到他受伤了。
    他衣服上有大片血迹,她还以?为?都是那两人的。
    陈君迁撕开衣袖,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只是轻轻一碰就又挤出一股血来,疼得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沈京墨慌了神:“是不是该包扎一下?”
    陈君迁咬着牙说不出话,点了点头,从袖中抖出第二条帕子递给她:“麻烦沈小姐了。”
    沈京墨怔然:“我?不会……”
    “我?教你。”
    他一只手没?办法包扎,沈京墨犹豫片刻接过手帕,依循他的指导,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暂时把血止住了。
    系好?手帕后,沈京墨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下去。
    陈君迁腿上也受了伤,好?在没?有出血,只是青了一大片,但眼下也没?有处理的办法,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略感疲惫地?垂首坐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沈京墨,突然笑?道:“两条手帕都用了,没?有第三条给你擦眼泪了。”
    沈京墨闻言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在哭。
    从看到他的伤口开始就一直在哭。
    她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湿痕,抬眼瞧他,哽咽着问他怎么会做这?么多事,生活、空手打?兔子、包扎……
    还有打?架,她没?说。
    “想知道?”
    她点头。
    “可以?,”陈君迁向后一仰,“叫我?君迁哥哥,我?就告诉你。”
    二十多岁的靖靖他忽悠不了,十四岁的靖靖还是可以?的。他刚受了伤,她总不会忍心拒绝他这?小小的请求。
    沈京墨的脸顿时红得不像话,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声道:“不叫。”
    “我?受伤了。”
    “……不叫。”
    “你不想知道答案?”
    “……不想了。”
    陈君迁放弃了。
    十四岁的靖靖他一样忽悠不了。
    无?奈地?笑?了一声后,他乖乖作?答:“看你做多了,就会了。”
    陈君迁此话一出,沈京墨更吃惊了:“看我?做?”
    他点头:“未来你会学会很多事,救很多人,包括我?。你救过我?很多次,刚才也是。”
    沈京墨撞上他含笑?的眼眸,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后来他们互相搀扶,冒着漫天飞雪、顶着凄厉北风走下山,搭上一辆进?城的马车,迎着第一缕晨光回到沈府,她才在柳氏温暖的怀抱中恍然意识到,她好?像真?的相信了他来自未来的那些?疯话。
    沈京墨没?有错过当晚的及笄宴。
    但在满座宾朋中,她没?有找到陈君迁。
    他一到沈府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出现,大概是一个人在冷清的东院安静地?养伤。
    期待了许久的及笄宴上,沈京墨频频走神。
    第二天一早,翠蝉不情不愿地?告诉她,陈君迁醒了。
    沈京墨听罢一喜,提起摆放在桌上许久的食盒往东院而去。
    可东院却没?有陈君迁的身影,只有两个下人在收拾他睡过的房间。
    “他早上就走了。”下人们这?样告诉她。
    沈京墨愣了片刻,带上翠蝉往南城门跑去。
    陈君迁的伤其实并不重,只是昨天急急忙忙地?找了她一天,又没?吃多少东西,劳累过头睡过去了。
    今早他睡够了,该办的事也办了,他答应过她过了昨天就走,是时候离开了。
    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上京的长街上,闻着空气中诱人的包子味,肚子有些?饿了。
    但他的荷包和胃一样空——离开沈府时,刚好?撞见傅府的下人抱着一堆画蹑手蹑脚出去卖,他想到了什么,当即将人拦下,从一大堆画中找到了那幅让他魂牵梦萦了三年的画,掏空荷包买了下来。
    画里,十七岁的沈京墨戴着红玉玄鸟簪,美得不似凡人。
    没?记错的话,当年这?幅画被傅府的下人倒卖出去,致使未出阁的沈京墨名声受损。虽然很快就被沈饶和傅修远联手压了下来,但还是让她难过了几天。
    这?次她不用再难过了。
    陈君迁把画抱在怀中,默念了好?几遍“不饿”,继续向南城门走去。
    沈京墨的脚还肿着,一落地?就疼。可她着急,不管不顾地?往外跑,翠蝉喊了好?几声也没?喊住她,只好?吩咐下人套好?马车跟上来,她则急匆匆去追沈京墨。
    马车赶到南城门时已近晌午,出城的人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个接受搜查。
    沈京墨跳下马车,一瘸一拐地?走到队伍外踮脚眺望。
    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陈君迁。
    突然,最前?方等?待接受检查的一个高大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沈京墨欣喜不已,一边往前?走一边喊他:“君……陈大哥!”
    前?方有几个人回过头来看热闹,那个人却没?有。他走到守城的士兵跟前?递上凭文,露给沈京墨一张陌生的侧脸。
    不是陈君迁。
    她脚步一顿。
    她来晚了。
    可她还有话想问他,他怎么走得这?么急。
    沈京墨痴痴地?望着城门前?的长队,许久,垂头丧气地?转回身向马车走去。
    “叫陈大哥没?用,叫君迁哥哥我?或许就来了。”
    一旁突然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沈京墨一怔,急忙扭脸去看,就见他从路边的茶棚走向她,怀里还抱着个画卷。
    失而复得,沈京墨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一蹦一跳向他跑去。
    “慢点儿。”他大步迎上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脚。
    “我?带了果糕来,”沈京墨把食盒递给他,“我?们这?里的习俗,女儿家出生时种下一棵果树,待到及笄那年用树结的果做成果糕和亲朋好?友一起分食。昨晚你没?来,我?让人给你留了一块。”
    陈君迁接过食盒,问她:“脚还疼么?”
    沈京墨摇摇头:“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上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寒暄完,两人短暂地?沉默了片刻。
    陈君迁换回了自己来时穿的那身旧衣裳,沈京墨看了几眼,把自己的荷包送给了他:“听说永宁离上京很远,这?些?银子你拿着。”
    不久前?他还在想,如果他一时半会回不到十五年后,他兜里一个铜板都不剩,该怎么回家去,她这?就来雪中送炭了。
    陈君迁没?有推辞,笑?着掂了掂荷包:“沈小姐不是打?算用这?些?银子买断我?俩的婚约吧?”
    沈京墨一听,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红着脸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我?还有事想问你,你急着走么?”
    陈君迁当然不急,陪她说话的时间要多少他有多少。
    两人来到茶棚最边缘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那两个人被找到了,据说在他们身上还发现了迷药,一看就不像是做正经差事的,”沈京墨压低声音,“你知道玉城公主要杀我?。可否告诉我?理由。”
    陈君迁定定地?看着她,并未隐瞒,把玉城公主心悦傅修远、所以?视她为?眼中钉的事和盘托出。
    但玉城落水已是发生过的事,如今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只能提醒她:“你千万小心。还有记得劝伯父,别太相信傅升。”
    沈京墨不敢相信,傅升竟会为?了攀上玉城公主,牺牲他们沈氏一家。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为?何还需要这?样巴结公主?
    这?个问题陈君迁也无?法回答。
    沉默过后,沈京墨试探着问:“如果我?父亲没?有按照傅大人的计划走,我?就不会嫁给你。你为?何还愿意告诉我?这?些??”
    从他简短的描述中她能听得出,在他所说的那个未来里,他们很相爱。
    陈君迁双目失焦地?看着破旧的桌角,似乎在想象那个没?有她的未来。
    然后他浅浅地?笑?了,告诉她:“相比起你家中落难,千里迢迢奔赴永宁,受尽委屈嫁给我?,我?更愿意你和家人待在一起,平安幸福度过一生。”
    沈京墨怔住。
    “当然,我?也不敢肯定这?样做能改变未来,或许这?些?微小细节根本不会影响未来注定发生的事,”陈君迁说罢想了一想,告诉她,“过几个月打?听一下,永宁县令是不是叫陈君迁。如果是,说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两年后我?在武凌山等?你。”
    就算改变了,他也会想尽办法来娶她。陈君迁在心里暗暗道。
    他把面前?的温茶一饮而尽,与沈京墨告别后,拿着她的画向城门走去。
    沈京墨跟着站起来,停在城楼的阴影中,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君迁哥哥!”
    她突然喊了他一声。
    “一路保重。”
    城门下,陈君迁回过身来,看见十四岁的沈京墨站在不远处,周围的人和物开始变得模糊,只有她杏色的裙袂一如往常清晰。
    陈君迁醒了。
    他愣愣地?盯着床帐眨了几下眼,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他回到了栖凤殿,但沈京墨不在身边。
    那个异常真?实的梦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何年何月,他猛地?拉开床帐,要去抓个人问问。
    才起身急匆匆往外走,一声熟悉的悦耳女声便从一旁传来:“可算舍得醒了。梦见什么了,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
    陈君迁顿住脚步,抬眼去找,正看见铜镜里二十九岁的沈京墨姣好?的容颜。
    她正在梳妆。
    他看着她好?看的眉眼,突然松了口气。
    她嫁给了他,没?有嫁给别人。
    她还是他的皇后。
    他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的沈京墨,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狠狠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亲了一口,接着把脸埋在她颈窝,一边搂着她摇晃一边傻笑?:“你叫君迁哥哥真?好?听。”
    沈京墨被他弄得连眉也没?法画,推又推不开,只能困惑地?看着镜中的陈君迁。
    不会是睡太久,把脑子睡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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