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还是这玩意儿好使!
江瀚心里也发了狠。
妈的,他刚刚定下怀柔之策没几天,这帮地头蛇就敢冒出来试探自己的底线了。
真当他江瀚是吃斋念佛的不成?
他甚至没等到第二天天亮,便点起兵马,连夜朝着黄阳关的方向杀了过去。
黄阳关一带,是平武王氏的自留地,是经过朝廷承认的。
关内驻扎有王氏的私兵,人数虽然只有五百,但江瀚还是要先剪除这帮土司的军事力量。
五百土司兵,自然不是江瀚麾下的对手。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整个关隘被杀得一干二净,再无一个活口。
江瀚打下黄阳关,没有片刻耽搁,随即便调转方向,直扑王氏的老巢木皮乡而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
“外面.外面突然来了一大群丘八,把咱们村子给围了!”
“火光冲天,现在乱兵正朝着咱们王家大宅过来了!”
王家宅邸内,一个下人神色慌张,急匆匆地敲开了王承弼的房门。
王承弼是这一代王家的家主,今年四十有二,也是原龙安府世袭的土通判。
他在睡梦中被惊醒,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哗与马蹄声,心中一紧,连忙披上袍子: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乱兵?”
下人气喘吁吁,声音都在发抖:
“不不知道!”
“场面太混乱了,到处都是乱兵,小的没敢多看!”
王承弼脸色煞白,但还是强装镇定,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快!立刻去把老太太叫醒,让她带着家中所有的女眷,全都藏到后院的地窖里去!”
“再把家丁和护院都召集起来,守住大门,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说着,王承弼急忙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塞到下人手里:
“另外,你立刻拿着我的信物,从后门溜出去,去黄阳关调兵!让他们火速来救援!”
“快去!”
王家自从当年经历了薛氏造反后,便特地留了个心眼,在自家后院,挖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窖,专门用来提防乱兵。
可还没等王承弼将人手组织起来,江瀚已经带着部队,将整个王家大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瀚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巨大宅院,冷笑连连。
“准备!”
“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王家厚实的朱漆大门被火炮给硬生生轰碎,就连围墙也被轰塌了一大片。
江瀚看着倒塌的围墙,二话不说,对着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将士们,下达了命令:
“各部听令!给我冲进去!”
“但凡是能喘气儿的,统统给我拿下!”
“胆敢反抗的,一律杀无赦!”
话音刚落,他麾下的千总曹二便抽出腰间骨朵,带着中军的士兵,怒吼着冲进了王家大宅。
“冲啊!”
王家宅邸之内,瞬间被搅得鸡飞狗跳!
数十名护院和家丁,刚刚鼓起勇气,想提着刀枪棍棒上前抵抗,迎面而来的,便是曹二和他麾下那帮如狼似虎的悍卒。
一个照面,那名护院头子,便被曹二一锤砸在了脑袋上。
“噗嗤”一声,脑袋如同一个烂西瓜般当场爆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见到这血腥无比的场景,王家的一干人等,吓得爆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
他们哪里还生得起半分反抗的心思,一个个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虽然江瀚没有下令大开杀戒,但中军的士兵们,逮着那些衣着华丽的王家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场面混乱无比。
“别打了!别打了!饶命啊!”
惨叫声和求饶声,响彻了整个庭院。
眼见着自己的亲族,就要被这群丘八给活活打死,作为家主的王承弼,终于忍无可忍。
他怒目圆瞪,强撑着站了出来,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制止这群乱兵:
“住手!”
“本官乃是龙安府世袭通判,王家当代家主!你们真是放肆”
可还没等王承弼把话说完,早已杀红了眼的曹二,不由分说,抬起一脚,便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将其当场踹翻在地。
“嚷嚷什么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曹二用铁锤指着他,怒喝道,
“给老子跪下!”
王承弼被这一脚踹了个人仰马翻,他在龙安府好歹也算是个人物,何曾被如此对待过?
他趴在地上,猛地抬起头,用充满怒火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曹二。
“狗东西,还敢给爷爷瞪眼?!”
曹二可不惯着他这臭毛病,看着王承弼这副模样,他狞笑着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别打了!别打了!”
“我是王家家主.我要见你们将军.啊!”
王承弼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他那点可怜的身份和尊严,被踩得粉碎。
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头,连连告饶。
曹二见状,这才啐了一口,放他一马。
他将用王承弼麻绳反绑着,连踢带踹的,将其到带了江瀚面前。
“大帅,所有人都已经控制住了。”
“弟兄们正在四处搜索,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曹二瓮声瓮气地禀报道,
“这厮自称是王家的家主,好像是什么劳什子通判,吵着闹着,非要见您。”
江瀚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让弟兄们好好找找,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说罢,他才转过头,脸上挂着一副和煦的笑容,看着一旁衣衫不整、满脸血污的狼狈中年人。
“想必,阁下就是王家世袭土司通判,王承弼王大人吧?”
江瀚拱了拱手,
“失敬,失敬。”
“手下的人没轻没重的,若有冲撞之处,还望王通判不要见怪才是。”
王承弼,属于是那种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主。
他见刚刚那个暴揍自己的丘八走了,而眼前这个为首的年轻人,儒雅随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于是,他胸中那点可怜的傲气,又重新冒了出来。
他梗着脖子,冷哼一声,不肯回话,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江瀚见状,脸上笑意更甚:
“哎,怎么还绑着王通判?这像什么话!”
他故作恼怒,随即朝着身旁的亲兵吩咐道:
“快给王通判松绑。”
“再去搬一套桌椅过来,今天这事儿啊,我得和王通判,好好说道说道。”
亲兵们闻言,立刻搬来了桌椅,并给王承弼松了绑。
王承弼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双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仪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江瀚:
“谈什么?”
“你们是平武县来的叛军吧?我王家可没招惹你们!”
“深夜带兵闯入我王家宅邸,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你们到底意欲何为?!”
江瀚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笑眯眯地看着王承弼,缓缓开口道:
“唉,王通判别急,你说这话就有些偏颇了。”
“什么叫没招惹我们?”
“今天白天,在平武县东门外,鼓噪生事的那帮百姓农户,是你们王家派去的吧?”
王承弼闻言,眉头一皱,当即矢口否认:
“什么百姓农户?我怎么不知道?”
“自从你们进入龙安府,在下就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家里人都可以作证!”
“你可别血口喷人,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
江瀚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
“王通判啊王通判,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这次带兵来你王家,不是来问罪的,是来平叛的。”
“你们王家,暗中煽动百姓,蓄意抵抗新政,阻挠分田。”
“按照律法,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王承弼一听“满门抄斩”四个字,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律法?大明律哪条写着,这种事要满门抄斩?!”
“还有,我王家从来就没干过这事,你怎么证明是我们王家干的?”
“口供呢?人证物证呢?!”
江瀚看着还在死鸭子嘴硬的王承弼,他索性也不装了。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解腕短刀,“噌”的一声,重重地插在了面前的红木长桌上!
刀身兀自嗡嗡作响,看得对面的王承弼一阵心惊肉跳。
“大明律?谁他妈告诉你,老子看的是大明律?”
“记住了,老子是叛军!是反贼!”
“我说的话,就是律法!”
“这就是老子刚刚新编的,专门给你们王家设的!”
“还有,”
江瀚的身子微微前倾,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不是我江瀚,需要向你出示证据。”
“恰恰相反,是你王承弼,需要向我证明,你王家,没有掺和今天白天的这件事!”
此话一出,对面的王承弼彻底震惊了。
他没想到,这看似儒雅随和的年轻人,竟然.竟然如此无赖!
他看着江瀚那双阴冷的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瀚也不跟他废话,身子向后一倒,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满脸戏谑地看着他:
“我这个人,还是很讲理的。”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好好回想回想。”
“一炷香之后,你要是给不出证据,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王家的亲眷,一个一个全宰了!”
王承弼听了这话,冷汗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他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这事儿本就是他派心腹去撺掇的,他上哪儿去找证据?
他本来,只是想给这帮初来乍到的丘八一点颜色瞧瞧。
让他们搞清楚,这龙安府,到底是谁说了算,从而知难而退。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帮丘八,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一言不合,就直接带着大炮和刀枪,杀上门来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见对面的王承弼,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江瀚也没了耐心。
“时间差不多咯。”
他挥了挥手,对着不远处喊道:
“来人,把王家人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曹二,就从庭院下的人群中,揪了身着锦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出来,拖到了江瀚的面前。
“大帅!这个好!就杀这个!”
“我审过了,这是他王承弼的独子。”
曹二一脸兴奋,说着,还把自己的腰刀递给了江瀚。
江瀚赞许地看了看曹二,好小子,懂事。
他接过曹二递来的腰刀,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家公子,二话不说,拔刀作势要砍。
“慢着!”
眼见自家独子的脑袋就要不保,王承弼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出声打断了江瀚。
可江瀚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他高举着腰刀,毫不犹豫地就朝着下面的家公子砍了过去。
“博瀚!”
王承弼见状,双眼瞪得滚圆,忍不住惊呼。
“唰!”
刀光一闪!
王承弼别过头,不忍再看。
可等了好一阵,他却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
“爹!”
江瀚终究还是没把王家公子给砍死。
他手腕稍稍一偏,锋利的刀刃,擦着王公子的脖子划过,转而一刀削去了他头顶上的发髻。
“王博瀚是吧?算你命大。”
“还好你爹及时开口了,要不然,这一刀就剁了你的脑袋。”
江瀚居高临下,用刀面拍了拍王博瀚那张惨白的脸,冷冷地说道。
“滚吧!”
地上的王博瀚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庭院下,缩在人群里瑟瑟发抖。
江瀚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面前的王承弼:
“说吧,王通判。”
“你现在老实交代了,我今天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王承弼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失魂落魄地坐回到椅子上,缓缓开口道:
“江江大帅,我今天认栽了。”
“白天的事情,是我王家干的。”
“我认罪认罚,还请江大帅,能高抬贵手,给我王家上下数百口,留条活路。”
江瀚闻言,嘴角微微一动: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王承弼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希冀地看着江瀚,想听听江瀚,到底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放他王家一马。
江瀚却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呢,虽然是叛军,但也是讲道理的人。”
“可你们非要使一些阴招来恶心我,那就怪不得我动粗了。”
“我本想以一个正经官府的身份,和你们这些当地望族好生相处,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轻视。”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只能用手上的刀兵,来和你们好好讲讲道理。”
江瀚顿了顿,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向了王承弼。
“王通判,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儿。”
“前些日子,我才刚刚在平武县,砍了不少贪官污吏的人头。”
“还没消停个把月,你们怎么就冒出来了?”
“你仔细和我说说,我想听听,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承弼哪敢实话实说,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我.我只是.”
江瀚见他不愿多说,知道这帮士绅地主,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想必在明廷的治下,他们也没少干这种对抗官府的事情。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打断了王承弼:
“行了!”
“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不屠你王家满门了。”
王承弼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江瀚,刚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
可江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我现在,麾下正缺人手,梳理民政,推行新政。”
“这样吧,你把你王家,所有能识文断字、通习算学的族中子弟,都派出来,为我做事。”
“你王家在百姓中素有清名,就让他们去负责丈量田亩,帮着给农户们分田分地。”
“之前的一切,我就既往不咎了。”
王承弼闻言,大惊失色。
坏了!这帮贼人,是想把整个王家,都拉下水,绑上他们的战车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王家世代忠良的名声,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但现在,江瀚的刀就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敢不从。
王承弼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做着最后的挣扎:
“大帅.这.这造反杀头的事情,我王家,实在是不敢掺和。”
“我王家世代忠良,祖训更是教导后人,要心系朝廷,报效君王。”
“我等后人,可不敢违背祖训啊!”
“这样,我王家愿意献出白银十万两,良田三千亩,牛羊五百头,只求大帅能宽恕一二,放过我王家。”
江瀚闻言,心中冷笑连连。
什么狗屁祖训!
还不是看老子现在的实力太差,根基未稳?
要是现在老子手握西南三省,麾下甲士数十万,你王家,说不定早就跪着来投奔了。
老子现在给你们购买原始股的机会,你们竟然还不懂得珍惜?!
江瀚眉头一横,一脸凶戾:
“祖训?!”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人,把你王家的祖坟给刨了?”
“王大人,你也不想祖宗暴尸荒野吧?”
“还有!那平武县的报恩寺,是你王家先祖修的吧?”
“我看香火很旺啊,这样好了,明天我也去点一把火,看看报恩寺经不经得住。”
王承弼被这一连串的威胁,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哀求道:
“大帅何必苦苦相逼?”
“我王家子弟,都是些不成器的纨绔,个个才疏学浅,贸然加入大帅麾下,只怕.只怕会误了您的大事!”
江瀚一脸不耐,抬手打断了他,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少跟老子废话!”
“今天你王家必须给我出二十个能写会算的,少一个,我就先平了你王家的祖坟!”
“才疏学浅没关系,多学多看,自然就会了。”
“这二十个人,就由你带队,去给我清丈田亩,然后整理成册,报上前来。
“我会派人,严格检查。”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这个人,还是很宽容的,我给你三次机会。”
“第一次出错了,不要紧,我可以原谅;”
“可要是第二次再出错,我就杀你王家一人;”
“要是第三次,还敢出错,那我就杀得你王家上下,鸡犬不留!”
王承弼听罢,只觉得眼前一黑,颓然地靠在椅子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交人了。
这帮人,根本就不像是要建立官府的样子,骨子里,还是一副叛军德行。
江瀚看着王承弼这副死了爹娘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为了建设这个根据地,收拢人心,已经算是很好说话了。
要是换成张图图来你们王家,今天说不定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但江瀚也很清楚,一味地强压,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他现在也不可能,真的屠了王家满门。
这王家虽然跟自己对着干,但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他可不能学张献忠那一套,只知道杀杀杀。
眼下已经是十月了,他得抓紧时间,把龙安府的田土给理顺了,避免耽误明年的春耕。
打了一个巴掌,总得再给点好处出来。
于是,江瀚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王家。”
“你在明廷的职位,也不过就是个土通判而已,还是个闲职。”
“只要这件事情做好了,我可以让你去当平武县县令。”
“再往后,甚至可以让你当这龙安府的知府。”
“我手下有近万精锐,横扫西南,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现在,只是要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而已,不用你们王家的子弟,替我上阵杀敌。”
“我只需要你们,老老实实地管好民政。”
“五年之后,你们王家要走要留,都随你!”
王承弼听了这话,眼神里终于亮出了些光彩:
“当真?”
江瀚点点头:
“自然。”
可他话锋一转,接着又补充道:
“但是呢,你们王家就别在这穷乡僻壤住了,不符合你们名门望族的身份。”
“我记得,你王氏,在平武城里,也是有宅邸的吧?”
“我看,不如就全家都搬过去好了。”
“不仅能享福,而且在城里总归要安全一些,我手下的卫队,能随时保护你们的安全。”
“要是房子不够住,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们找。”
“反正平武城里,多的是空置的宅子。”
王承弼听罢,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什么狗屁的享福、保护?
这不就是要把王家上下,全都弄到他眼皮子底下,当人质吗?
但凡王家的子弟,有点异动,那就是阖族蒙难的下场!
可江瀚还没说完。
“对了,金银我就不要了,你们自己留着用度吧。”
“我只要你们王家的田土。”
“当然了,我也不白要。”
“这些田土,我会全都租给百姓们耕种,四成上缴官府,一成留给你王家。”
……
就这样,在明晃晃的钢刀下,王承弼“欣然”接受了江瀚开出的所有条件。
至此,江瀚才终于收兵,算是放过了王家一马。
他随后又让赵胜修书一封,传给江油县的邵勇,让他照葫芦画瓢,把江油县的李家也拉进来。
走出王家的大门,江瀚握着腰间的长刀,迎着晨曦的微光,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感叹:
“还是这玩意儿好使啊!”
(本章完)
(/bi/285610/17237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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