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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渡河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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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于此,洪承畴立马调集麾下诸将,从四面八方赶往孟津渡口,准备给这帮反贼们来个瓮中捉鳖。
    可就在这时,前线突然传来一个令众将都意想不到的消息:
    钦差监军李进朝和卢有德发话了,命令洪承畴不得带兵前往孟津渡,以免破坏招降一事。
    这杨进朝和卢九德,本是崇祯派往前线充当监军的太监。
    两人一听说有贼寇主动前来投降,而且还孝敬了几十箱银子,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可是大功一件呐!
    两人当机立断,根本没和洪承畴知会一声,直接答应了招降一事。
    杨进朝和卢九德的权利着实不小。
    在离京之前,崇祯担心他们不能慑服这群骄兵悍将,还特意给他俩头上加了个“节制诸将”的名头。
    可这一加,就坏了大事。
    这帮太监,嘴上喊着是为皇爷分忧,为朝廷办事,然而骨子里却都是群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之辈。
    眼见官军同意了招降一事,王自用立刻派遣张妙手,贺双全等几位首领,将剩下的十几箱金银,全都抬去了彰德府,拜谒杨进朝和卢九德。
    论能屈能伸,这帮起义军的首领们可谓是一绝。
    为了尽可能打消官军疑虑,张妙手等人不仅奉上银子,而且姿态放得极低,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把两个死太监哄得一愣一愣的。
    看在银子和面子的份上,这俩太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军机谋略,干脆绕过了总督洪承畴,直接以“钦差监军”的身份,代表皇帝,下令叫停了所有针对“降军”的围剿行动。
    并且还严令洪承畴及其麾下各路官军,不准在农民军放下武器后,行杀降之举,务必要“以德服人,彰显皇恩浩荡。”
    洪承畴接到这两道命令,气得是七窍生烟。
    眼看大半年的心血即将付之东流,他气急败坏,帅帐之内,凡是能砸的东西,片刻间便被他砸了个稀烂。
    “混账!”
    “阉竖误国!误国啊!”
    洪承畴仰天长叹,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可就算洪承畴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气愤,也无能为力。
    杨进朝和卢九德这两个监军太监,代表的可是皇命,头上安的是节制诸将的权利。
    洪承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违抗皇权,跟皇帝的代言人对着干。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自用等一干反贼,在京营的“严加看管”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山区,驻扎在孟县附近。
    无奈之下,洪承畴只能派出一支五百人的小股部队,驻扎在渡口附近,防止贼兵突然渡河南逃。
    而起义军这边,自从搭上了监军太监这条线,日子一下就好了起来。
    不仅从山里走出来了,甚至还能驻扎在富庶的孟县周边,总算是有了一个后勤基地。
    王自用、高迎祥等人,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宝贵的喘息之机。
    各路首领严令麾下将士,不准扰民、不准劫掠,试图与孟县附近的百姓搞好关系。
    义军一面假意与王朴、杨进朝和卢九德等人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一面派出精干人手,乔装打扮后进入孟县,向城里的百姓商贩购买粮食、棉衣、药材等物资,补充给养。
    虽然义军行动隐蔽,将王朴等人骗了过去,可还是有细心的将领发现了问题。
    此人正是前段时间调过来不久,负责在渡口附近协防的左良玉。
    他敏锐察觉到了义军的小动作。
    这帮反贼们,虽然表面上偃旗息鼓,一副等待受降的模样,但其营寨附近,却常有小股人马活动,不像是要投降的松散、懈怠模样。
    而且渡口附近,经常有贼骑出没,形迹可疑,一看就是在打探地形。
    左良玉心中生疑,立刻将自己的发现上报给了王朴和两个监军太监。
    然而,此时的王朴和杨进朝等人,正忙着瓜分王自用送上来的孝敬呢,哪里还有心思搭理左良玉这个不识时务的边镇武夫?
    这群人随口便把左良玉给打发了回去,只当他是杞人忧天,挑拨朝廷与义军的关系,意图通过杀降来升官发财。
    左良玉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愈发不安,而此时,洪承畴派出的小股部队也抵达了渡口附近,领头的是都司马科。
    见到马科,左良玉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猜测,都讲了出来。
    马科看见左良玉忧心忡忡的模样,同样也很无奈:
    “左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军门也正发愁呢。”
    “早在陕西剿匪时,军门就已经发现了贼人狡诈,最爱诈降,只要官军一有松懈,便立刻复叛,防不胜防。”
    “奈何杨进朝等人不听劝告,所以军门才特意派我带兵前来渡口,以防贼兵趁机渡河。”
    左良玉叹了口气,愤然道:
    “你我合兵不到两千人,拿什么抵挡贼兵?”
    “该死的阉竖,迟早酿成大祸!”
    两人一合计,最后也只能暗中加强防御,并且通知了同样在附近协防的河南巡抚玄默,小心戒备,以防不测。
    时间很快来到崇祯五年,正月二十八日,是义军正式向京营投降的日子,也是义军准备渡河的日子。
    黄河渡口,王朴、杨进朝和卢九德三人,志得意满的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帅台之上。
    几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立下大功,班师回朝接受赏赐的景象,丝毫没有警惕之心。
    而下面的京营官兵们,更是松松垮垮,队列散乱,不少人甚至武器都没带,只等着仪式结束,便好回城潇洒快活。
    按照事前的约定,王自用、高迎祥等义军首领,将带领麾下“幡然悔悟”的士卒代表,正式向王朴等人递交降表,并献上名册。
    寒风吹过渡口,卷起阵阵白霜。
    在官军期盼的目光中,几个反贼首领,果然如约而至,带着数百名手无寸铁的士卒,缓缓来到了渡口前的空地上。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裹着厚厚的粗布棉袍,远远望去,就是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
    为首的杨进朝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随即便带着身旁的侍卫,上前虚迎众人。
    他接过降表,随即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一番彰显朝廷威仪与仁德的训话。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由远及近,数千早已集结好的贼兵,突然从驻地杀出,浩浩荡荡的冲破官军的阻碍,直奔京营而来。
    杨进朝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外面有些吵闹,
    他皱着眉头,不满地抬头看了眼营地外围:
    只见地平线上喊杀声四起,数以千计的贼兵卷起漫天烟尘,朝着营寨就杀了过来。
    杨进朝见状,大惊失色,转头看向前方的王自用、高迎祥等贼首。
    几位首领互相对视一眼,见时机成熟,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
    “弟兄们,动手,随我宰了这帮官兵!杀出一条活路!”
    话音刚落,身后数百名看似手无寸铁的降卒,立刻脱下裹得厚厚的粗布棉袍,从怀中掏出了各式武器,直奔四周的京营守卫而去。
    站在最前头的数十名守卫,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已被乱刀砍翻在地,连惨叫声都未没能发出几声,便已气绝身亡。
    见此情形,杨进朝二话不说,立刻带着身旁的守卫转头就跑,准备退回中军处,再和这帮言而无信的贼人算账。
    而周围的守卫们见状,也瞬间搞清楚了情况,立刻跟在杨进朝的屁股后头,疯狂逃窜。
    王自用、高迎祥等人也不去追他们,反而掉转枪口,带着麾下士卒就朝营地外头冲,试图与大部队汇合。
    帅台之上的王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身旁的卢九德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立刻让旗兵打出令旗,命令麾下京营堵住路口,绝不能让贼首轻易逃出升天。
    眼下怕是挡不住贼兵过河了,他只能试试看,能不能将这几个前来诈降的贼首拿下,亡羊补牢。
    但是,王朴好像忘记了自己麾下部队的尿性。
    那帮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勋贵子弟,看见杀气腾腾冲过来的贼兵,带着亲兵家丁转头就跑,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
    至于那些临时从各处抓来的乞丐兵们,更是不堪。
    这群人本来就是临时凑数的乞丐,泼皮之流,看见贼兵杀来,直接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更有甚者,竟然被吓得瘫软在地,腿上根本提不起劲儿。
    整个大军营地,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高迎祥手持一口厚背环首大刀,一马当先,随手便将挡在前方的官兵砍翻在地:
    “弟兄们!随我冲出去渡河,等进了河南,咱们就有活路了!”
    “杀啊!”
    数百人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轻易地便冲出了官军营地,与赶来的大部队接上了头。
    几路人马合兵一处,当即便冲向了渡口,准备渡河南下。
    黄河南岸,此时的左良玉和马科,正死死地盯着北岸的状况,心急如焚。
    他们这次本想跟着一起过去,可却被杨进朝等人勒令停在原地待命,扼守渡口。
    说白了,杨进朝等人就是害怕左良玉带兵过去,把招抚一事给搅黄了。
    “左将军!不好,出事了!”
    随着马科一声惊呼,左良玉心头骤紧,连忙掏出千里镜,仔细查看对岸情况。
    只见北岸烟尘四起,杀声震野,紧接着,大批士卒出现在了渡口附近。
    见此情形,左良玉心里很清楚,肯定是贼兵冲破了防线,试图渡河南逃。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朴的京营便被冲散了。
    左良玉见状,立刻吩咐儿子左梦庚:
    “快!全军戒备,让弓手和铳手守在北岸,决不能让贼寇踏冰而过!”
    “另外,把几门小炮都拉出来,对准冰面给我使劲地轰!”
    随即,他又看向马科:
    “马都司,你带骑兵守在北岸即可,不要上前接敌。”
    马科闻言有些不解:
    “左将军,这是何意?”
    左良玉冷冷一笑:
    “我昨天已经让手下将士,趁夜凿碎冰层,只要贼兵敢大队人马过河,必然会掉进河中!”
    “虽然现在冰面看起来完好无损,可你要是带兵上前迎敌,说不准冰层就塌了。”
    马科挠了挠头,又提了个问题:
    “左将军,即便如此,咱们恐怕也拦不住贼兵。”
    “这黄河冰面这么宽,贼兵要是发现先头部队落水,只需要换个地方渡河就是了。”
    左良玉点了点头,神色平静:
    “我知道。”
    “那左将军你为何”
    左良玉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这场围剿,自从那两个阉货出来搅局,我就知道注定要失败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需要看好渡口,不让贼兵从我部的防区过去,就算完成任务了。”
    “到时候,围剿失利的责任,怎么着也甩不到我的头上。”
    左良玉又不傻,他手上就剩下不到一千人,就算加上马科和玄默的人马,总共也才三千人。
    对面的贼兵,看架势,至少有一两万人,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如今没了黄河天险阻挡,就自己手头上这点人马,根本不可能拦住贼兵。
    他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防区,免得事后被那两个阉货反咬一口,说他御贼不力。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左良玉设想的一模一样。
    王自用等人本来想率兵从渡口过河,可结果先头部队刚走到一半,冰面便承受不住,裂成了断断续续的好几块。
    不少义军士卒,猝不及防下,直接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身旁的同袍想要去救,结果刚上前两步,官军的炮弹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脚下的冰面也随之裂开,不少人都掉进了河里。
    见此情景,众人也不敢再上前去救,只是不断抛着绳索,试图将落水的同袍给救起来。
    可现在天寒地冻的,就连岸上的人也被冻得手脚冰凉,更何况落水的士卒?
    他们一个个身体僵硬,根本抓不住绳子,只能渐渐沉入冰冷的河底
    中军处的王自用得知此事,当机立断,放弃了眼前的渡口,转而让大军沿着河岸往上,重新找地方渡河。
    就这样,左良玉镇守的渡口算是守住了,而义军也重新找了个口子,成功渡过了黄河,直奔河南腹地而去。
    “蠢货!”
    “几个贪财争功的蠢货!”
    消息很快传到洪承畴耳中,得知事情经过,洪承畴气得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了过去。
    自己和麾下将士忙活了大半年,眼看就要把反贼困死在山里,就因为这几个太监的贪婪和愚蠢,功亏一篑。
    现在好了,这帮反贼溜进了一马平川的中原腹地,就算想剿,也要重新再组织兵马,难度也增加了不少。
    其实,洪承畴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满,他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剿匪剿的好好的,陛下为什么非要派几个阉货出来监军,以至于坏了大好局面?
    但是,这些疑惑和牢骚,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发发而已,明面上,他丝毫不敢有半点怨言。
    可这还没完,正当洪承畴准备调兵遣将,继续派兵追剿匪寇时,一名亲兵突然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洪总督,不好了,陕西方向传来急报!”
    洪承畴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亲兵喘着粗气,急声道:
    “巨寇上山虎已于三日前绕开潼关防线,兵锋直指华阴县,关中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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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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