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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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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外头的人来了寺内。

    云笙隐约看见,竟是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男人像是寺内的武僧。

    “许久日子不见,叫我想死了。”

    男人一面撕扯着女人的衣物,一面低头吻她的肩颈。

    女人发出一声婉转的娇-吟,双腿环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我从红袖城中出来,大费周章就为了见你一面,城内可是有规矩不许和外男私通,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没好果子吃,你可得对我好一点。”

    月光之下,二人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武僧的僧衣与女子的罗裙散落一地,伴随着男子的粗重的喘气声和女子软得快要滴出水的声音。

    女子笑道:“你平日里人模狗样的,那些香客可知道你背地里这般爱钻女人的裙摆?”

    武僧捧着她的一截发吻起来,低低笑道:“当知彼金刚部大菩萨入莲华部中,要如来部而作敬爱。如是诸大菩萨等,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灭无尽。”

    “我之金刚杵入你之莲华,乃是乐空不二,修行合一。我在普渡你。”

    云笙看得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这僧人竟如此邪性和无耻。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沈竹漪。

    佛龛后的空间逼仄,她的后背紧紧贴覆在他的胸膛之上。

    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佛龛投落的阴翳拂过他清隽面孔,他纤长的眼睫垂落,眉间那一颗红色的的守宫砂灼灼其华,浓艳逼人,无悲无喜的模样像极了殿内的居高临下低眉而视的菩萨。

    只是菩萨不会这般冷漠,他注视着在月光下的衣不蔽-体的二人,乌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扭曲淫-乱的影子,像是在看一场牲畜的交-媾。

    云笙看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沈竹漪的眼睫轻轻扫过她的掌心,痒得她一哆嗦。

    处在这般煎熬之中,云笙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洇湿,紧紧贴覆在她一身细腻的皮肉上。

    蹲得久了,云笙的腿开始发酸发麻。

    她想活动一下腿脚,她调整了半天的坐姿,直至身后传来一声冷淡的命令:“别乱动。”

    云笙一愣,才发觉自己坐在沈竹漪身上。

    就在这时,那女人激动地高声叫了一声。

    云笙被吓得一哆嗦,重重坐下了下去,撞到了不该撞到的地方。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沈竹漪的指骨用力捏着云笙的后颈,迅速将她提远。

    方才还平静无波的少年此时此刻乱了呼吸,他咬牙切齿道:“你再动……”

    余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尾音已然不成音调。

    他克制地压下喉间的轻-吟,颤动的长睫在眼下汇成一道阴翳,眉间凝着一股子戾气。

    该死。

    哪怕是见了赤-裸的身子,听见那些污言秽语,他亦无甚反应。

    可在她贴上来时候,鼻尖盈满她的香气时,他毫无波澜的外壳便被一瞬击碎,衣摆之下的地方就开始有了变化。

    一股细小的电流顺着他的尾椎骨攀爬而上,沈竹漪袖中的手死死攥着。

    直至那二人走后,她才虚脱般从佛龛后爬出来。

    她揉着发酸的腿,又揉了揉后腰,心想沈竹漪身上的剑柄可真硬,硌得她疼得不行。

    她吐出一口气,抱怨道:“我腿都要断了。”

    沈竹漪从佛龛之中缓步走出来。

    他的面容逐渐从阴影中显现,光影明灭之间,锋芒昳丽的眉眼偏从颓唐夜色中绽出几分灼灼华光来,像是徐徐展开的美人画卷。

    他丹唇轻启:“我记得师姐答应过我,夜里不会外出。”

    云笙顿时有些心虚:“我之所以出来,是看见窗外有人才追了出去,追到这里就没有看见人了,静尘方丈是良善之辈,我在蓬莱宗内就听过他的盛名,我也不知道他门下竟会有如此不守规矩的僧人。”

    沈竹漪始终没有说话,云笙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低声道:“这两人耽误了我好些许时间,我本还想着清晨早起,去听静尘方丈念经呢,希望明日能起来。”

    沈竹漪冷不丁道:“我劝你离他远些。”

    云笙有些疑惑:“静尘方丈?这位净尘方丈设立普济院,施粥渡人,普度众生。又哪里得罪你了?”

    沈竹漪反唇相讥:“在师姐眼中,敬佛信佛之人,便是良善之辈,不会有人心存歹念?”

    云笙不以为意:“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常乐为宗。”

    沈竹漪瞥过来,眼神懒散又讥诮:“怎么,你也是那秃驴的信徒?”

    云笙一怔,她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秃驴,指的竟是静尘方丈。

    “你怎能这般无礼?”

    沈竹漪不置可否,只是用剑柄的末端敲击着殿内那尊金身佛像,环绕着其走了一圈。

    云笙又有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沈竹漪道:“找东西。”

    “什么东西?”

    沈竹漪眉眼弯弯道:“尸体。”

    尸体?

    云笙被他弄得一惊一乍,道:“佛门重地,何来的尸体?”

    沈竹漪的声音透着缥缈的冷气:“尸体藏在了这具金身之中,我欲要斩断这枚金身。”

    云笙睁大眼:“这可是菩萨的金身,你、你这般做不怕亵渎神佛么?”

    沈竹漪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缓步走近,忽的用力攥住她的下颌。

    他冰冷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缥缈:“师姐,这才叫亵渎。”

    说完,他便俯身咬在了她的唇瓣处。

    很用力,不带任何暧-昧的情绪,反倒像是兽类之间啃咬,他叼着她的下唇,直至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他才像开始进食地猛兽,吞食属于她的津液。

    就像是单方面的挞伐,甚至,云笙从中觉察出一丝怒气来。

    他在气什么?

    直至云笙快要喘不过气,他放开了她,垂下的眸光极尽轻蔑。

    云笙被他逼得快走了几步,她推搡着他,转而碰到了供桌上瓜果。

    云笙艰难地喘着气,她睁开眼,蓦地看见了寺庙内端坐于高处的佛像。

    佛像端坐于莲台之上,垂眸凝睇,仿佛殿内的一切都被祂尽收于眼底。

    云笙心里慌极了,连忙手掌合十,拜了几拜,她急忙道:“菩萨在上,我们并非有意惊扰您歇息。”

    她转而骂他:“这里是寺庙,你怎可当着满殿神佛,行此、行此……”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竹漪堵住了唇。

    她被他抵在供桌上,罗裙都凌乱出褶皱,那些瓜果也跟着滚落在地。

    金身佛像投落下庞大的阴翳,他欺身而上,扶住她的后颈,同她更深的吻在一起,云笙只觉得身体都要被他怼进了桌案之中,月光如银辉一般洒落而下,勾勒他宽阔的肩线,他的背脊近乎弯成了一座拱桥。

    云笙废了老大劲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她身子一矮,迅速逃走。

    她一边逃一边摸着自己红肿的唇。

    沈竹漪这个疯子!!

    清晨,寺庙的钟楼鸣响一百零八记,惊飞一片栖在松柏间的飞鸟。

    静尘方丈正于殿内诵经,他手捻佛珠,身后巍峨的金身佛像光滑流转,僧人鱼贯而入,次第入座。

    许是因为昨晚的经历,云笙辞别方丈后便准备离开。

    昨日接待他们的小沙弥却极尽挽留,他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女施主,我瞧你们,是要去河对岸的红袖城?”

    云笙点头:“是的。”

    小沙弥犹豫片刻,终是道:“女施主,那红袖城可不吉利啊。”

    “小师父何出此言?”

    “据说,不少去红袖城游玩的女子,都在此处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云笙一怔,随后道:“多谢小师父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待他们走后,小沙弥幽幽叹了口气。

    城外的人,要想进红袖城,得获得通城文牒。

    云笙以蓬莱的身份令牌作保,得到了通城文牒,而沈竹漪便是以她的剑奴的身份跟随她进去。

    本来沈竹漪有镇邪司的蟠龙令,王庭管辖之内,四海皆可出入。

    但是红袖城却是例外。

    据说红袖城城主是因和王庭决裂才盘踞于此,王庭之人不得入红袖城,更遑论是男子。

    踏进红袖城的地界时,云笙在船上反复地叮嘱沈竹漪:“记住了,你奴契上的名字叫做沈小八,到时候,你要称呼我为小姐,万万不可抛头露面,一定要紧跟着我。”

    至于为何名字是小八,那是因为恰好只有这个名字可用,其余附庸风雅的都已经售罄了。

    红袖城和她梦中的印象一般模样,城门把手的将士皆为女子,身披矫健敏捷的甲裙,生得英气端正。

    云笙忐忑不安地将通城文牒和奴契递给城门的将士,对方检查奴契的时候,微微蹙起眉,上下打量起沈竹漪:“名字是沈小八?”

    沈竹漪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

    云笙连忙点头:“是的是的,他在家行八。”

    守城蹙眉道:“你这奴仆是哑巴?让他自己说话。身配兵刃,可有灵力?奴契可在何处有备案?”

    云笙见状不好,立刻从包裹里拿出几枚灵石递给她:“姐姐,我自幼身子不好,家里便给我找了这一名剑奴,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保护我的安危。恰逢家道中落,家里只剩我二人相依为命,此番来红袖城寻人治病,风波露宿,麻烦您行行好,先允我入城。”

    那女将见云笙纤细瘦弱,面色苍白,又生得白净漂亮,仰起头看过来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心中生出几分怜悯之意:“行。你照常入城,奴仆不得走正门,要从偏门进,这个哑巴要从另一道排队进去。”

    云笙便推了推沈竹漪:“我先进去,小八,你去那边排队等我。”

    沈竹漪站着不动,直到云笙暗暗从袖中掐他,他才根据指引去了偏门。

    偏门排队的是清一色的俊美漂亮的男子,多以薄粉敷面,唇红齿白,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轻薄素纱。

    见沈竹漪走来,他们纷纷侧目。

    沈竹漪的俊俏和他们不同,俏中带着清冷的煞,肤色自然白皙,又宽肩窄腰,身材高挑,一进来竟有种鹤立鸡群之势。

    眉间用朱砂点了一颗守宫砂,这越发显得他眉眼昳丽极盛,精致得似出鞘的利剑那般锋芒。

    除此之外,还打磨了一枚银戒,带在他的拇指上,因为他模样太过招摇,若是没有身份象征,怕被城内的女子抢了去。

    那群男人面露嫉妒,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什么货色,不涂脂抹粉,他家主人会喜欢吗?”

    “就是,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还背着剑,舞刀弄剑的真粗鲁,知道怎么伺候人么?”

    “你们看,他的守宫砂还在呢,就是没有女人疼。”

    “这种一看就是只知道一味蛮干,只顾自己的,什么技巧花活,样样不知,我和你保证,等他家主人找到新宠,绝对会弃之如敝履。”

    他们荤素不忌的话语,令沈竹漪的面色更加阴沉。

    他想起了昨晚的梦,不,自从目睹了那一场风月后,不止是昨晚,这些日子的每夜,他都会做这种梦,醒来时便会昂扬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梦中在上的,是云笙。少女的乌黑的发散落下来,遮掩一片白皙的肌肤,俏生生的下巴,垂眼看着他,她蹙着眉,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抓着他的肩:“你别…”

    他攥着她的下颌,细密的吻落下去,卷走她的泪珠,近乎不给她吐息的机会,纵使如此,比起其他动静也算是称得上温柔,可她还是红着眼哭了,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似的,泪水一滴滴落在被褥里。

    她的眼泪并未换来他的怜惜,他的手拭着她温热的泪水,他兴-奋得手都在抖。

    他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绳,只消他一动,便会有清脆的铃声响起,那根红线紧绷的时候,云笙的身子也会跟着紧绷起来,她整个身子剧烈战栗,而后无力地瘫在他身上,任由他掌控,铃声急促地响个不停。

    梦中的他低下头,轻轻咬着她耳朵,哄着道:“坐下来。”

    她被他的假意温柔迷惑,却丝毫看不见他眼底藏匿的恶劣。

    这幅美丽的皮囊之下,是狰狞的怪物在蠢蠢欲动。

    叫嚣着要将鞭笞她,碾碎她。

    沈竹漪狠狠闭上了眼,试图将那些画面抛之脑后。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刃,额角的青筋直跳。

    经过这么多日,他仍无法接受梦中的那个自己。

    浪-荡,沉溺在欢愉之中,满脸红潮。

    他周围的男宠们仍在喋喋不休。

    在他起了杀意的时候,那群男宠们突然停止议论,相继惊呼起来。

    从他们这个角度能看见城门口,一匹通体雪白的的照夜玉狮马受了惊,朝人堆里冲去。

    那马匹显然是灵草喂养出来的,马蹄处还有灵宝加持,落下时风驰电卷,一脚便能要了人命。

    人群被冲散,首当其冲的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鹅黄色齐胸衫裙的少女立刻冲出来,将女孩护在怀中,另一只手祭出符箓。

    沈竹漪瞳孔一缩。

    云笙。

    他手中的蝴蝶刀立刻变换了方向,朝着马匹飞旋而去。

    刀柄处错乱的铃声落下,人群中飞出另一个火红的身影。

    云笙祭出的符箓拖拽了马的速度,在蝴蝶刀刺入马匹颈部的经脉时,那火红的身影抽出长刀割断了马蹄,另一手护住了云笙。

    马匹发出一声悲哀的嘶鸣,便倒了下去。

    沈竹漪赶到时,就看见了云笙被另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抱在怀里。

    那女子长眉入鬓,轩然霞举,身着红色劲装,提着一把漆黑的长刀,云笙在她怀中显得格外娇小。

    红衣女子先是和马匹的主人确认情况后,低头看向云笙:“姑娘,可有受伤?”

    云笙红着脸摇摇头:“谢谢你。”

    赵缨遥甩去长刀上的血:“不必谢我,你那张符箓厉害,就算我没有你亦可全身而退。我看你并非红袖城中人吧?”

    云笙睁大眼:“你如何知道的?”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清凌凌的声音。

    “小姐。”

    云笙侧过头,看见沈竹漪面无表情走过来,自倒在地上的马匹上抽出了他的蝴蝶刀。

    清脆的铃声一响,刀刃带出的血迹溅在了他的脸上,他幽幽抬眼望过来,脸侧的点点血迹像是一簇冷花红,漂亮阴翳,“时候不早了,我们是否要先入城去寻客栈。小姐。”

    他的声音透着微渺的冷气,后两字的“小姐”咬字明显加重,音调上扬,*像是一把蛰伏在阴暗角落的锋利钩子。

    他面色平静,可云笙却能感觉出他的不悦,像压抑着一股暗火。

    想到尚要寻找客栈,云笙便有些失望地冲那位红衣女子拜别:“这位姑娘,我们尚有要事,先告辞了。”

    红衣女子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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