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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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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身子也随着水起伏,她怔怔地望着远处轻轻摇晃的水晶帘,落在其上的光晕五彩斑斓,光影迷幻。

    她融化在了这温柔至极的唇舌中,生理性的泪水一颗颗滚落,近乎要呼吸不过来。

    就像是陷入极为快乐癫狂的梦境里,你明明保留有一丝清醒,歇斯底里地呼唤着让你从梦中醒来,可是你的身体却动弹不得,不听使唤,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疯狂。

    在他触及她最脆弱的地方时,仅仅只是一瞬,那种酥麻快要将她逼疯,她一阵痉挛,只得死死咬住唇,借此来冲淡这种濒死的欢愉。

    好在理智及时回笼,她很快便阻止了他。

    少年破水而出,被水浸润的乌发贴覆着他的身躯。

    他慢条斯理地湿润的将额发向后撩起,直直看过来,豆大的水珠顺着他五官分明的棱角一颗颗滚落。

    他眼眸氤氲雾气,唇色也更为嫣红,像是水中不谙世事却又媚态天成的妖精一般,只需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便能轻易让岸边的人失足沦陷。

    和云笙对视时,他神情平静地舔了一下唇瓣,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云笙猛地夹紧了双膝。

    她的反应太大,水流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他似笑非笑瞥她一眼,倒是没有再折腾她了。

    寝宫内有合她尺寸的衣物,云笙立刻换上了,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羔毛毯上。

    沈竹漪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将银色的护腕扣在手臂上。

    云笙坐在床榻上,他便也跟着坐下,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拭湿润的发。

    他的修长灵活的手指隔着干燥的帕子,轻柔地按摩着她的发根。

    摩挲的时候,力道刚刚好,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寝宫内的的香炉袅袅,醇厚的绮罗香令云笙像是打盹的猫儿一般轻轻眯起了眼。

    直至触碰到他手腕处冰冷的护腕,她才一激灵,回眸看向他。

    他就这般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知道他这种眼神的含义,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才道:“我要休憩了,你去另一个寝宫。”

    沈竹漪将她的一缕发缠在手中把玩,意犹未尽道:“我不能待在此处么?”

    云笙把头发抽出来道:“不能,男女有别。”

    沈竹漪嗤笑了一声,将手撑在她身侧,吐出的气息落在她耳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幽幽道:“方才怎么不见师姐说呢?”

    他的手沿着她的腕线一点点摩挲上去,语气也是阴柔缥缈的。

    “师姐难道不欢喜,不快活么?”

    云笙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我……我……”

    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也很喜欢他的身子。

    和他肌肤相贴时,是很快活的。

    此时此刻开口,显得很像爽完翻脸不认人。

    但是云笙知道,这是不对的。

    无人引导他,他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对此好奇再正常不过。

    以往云笙总是含糊过去,毕竟他先前中了百花楼的药,她帮他也属正常。

    但是,他越发地好奇大胆了。

    以往只是亲亲抱抱,今日竟然……

    她明白,每次含糊过去,也不是办法。

    以前不开口,是因为惧怕,惧怕惹怒他遭来杀生之祸,但是现在,她更想与他说说心里话。

    斟酌许久,她才开口道:“你说得对,我是抵挡不了诱惑。但是小师弟,你不了解男女之事。此事确实能够让人愉悦,也是人之常情,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是前提是,要两情相悦。”

    在百花楼时,杏花公子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这些日子,和他相处越久,那些话语就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位和你同行的沈公子,他三魂混乱缺失,影子缥缈不定,不仅如此,还没有爱魄和情根。】

    【没有爱魄与情根的人,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的,他会和旁人一般,有欲,有念,唯独没有爱。】

    想到这里,她心底莫名揪在了一起,垂眼道:“师弟,你并无爱魄,是也不是?”

    沈竹漪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算是默认了。

    云笙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并不会爱上任何人。”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眼神黯淡了片刻,掩饰地挽起鬓边的发。

    “你和我亲近,也只是好奇罢了。换作其他人都可以。我们可以在灵契所说的范围内接触,但是若是跨出这一步,这样于你于我,都是不公平的。以后,我们便如往常一般,保持应有的距离。”

    沈竹漪蹙了一下眉,而后伸出手,掰过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乌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冷冽的气息落在她面门上:“我只想与你亲近。”

    “从前没有旁人,往后也不会有。旁人敢有一丝一毫的越界,我都会将其挫骨扬灰。”

    这种直白的话语令云笙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他眼眸中的自己的倒影,好几次都差点要妥协。

    少年山洪倾泻般的眷恋,令她溃不成军。

    这种偏爱其实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越是看得重,便越怕失去。

    若是到最后只是一场泡影,那不如未曾拥有过。

    她怕的是,她会陷进去,而他却会无情地抽身。

    她被伤害过,不会再轻易交付真心,也不会和任何人进入一段亲密的关系。

    可纵使是这样,她到底是心软了,伸手抚摸他的侧脸。

    云笙轻声道:“我们去把你的爱魄找回来,好不好?”

    她嗫嚅道:“若那时的你了解到何为情爱,我们……我们再好好商量。”

    云笙主动的触碰令沈竹漪睫毛微微一颤,他不受控制地用鼻尖蹭着她的手心。

    他眼睑低垂,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和肌肤的香气,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甚至不知是因为肌肤的摩挲,还是因为身体的兴奋红了脸。

    虽然他很喜欢她捂着嘴,眼泪朦胧地被迫承受的模样,但显然她的主动的靠近和亲昵,会令他更加受用,更加身心愉悦。

    他轻轻咬上她的指节,直至她痒得哆嗦,又放开,抚摸着她手指上的浅浅的牙印,他没有立刻回答好与不好,只是直勾勾地看向她。

    他喜欢与她的接触,只是每一次接触都浅尝截止,都想要更加亲密些才好。

    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尽的,有过一次,就可以有成百上千次,甚至更加贪得无厌,变本加厉,他有时恨不得深深钻进她的皮肉,融入她的骨血中。

    他看过百花楼的珍藏,知道他可以与她更深地连接在一起,不仅仅只是肌肤相贴这么简单。

    就像是剑入鞘身一般。他想将那些画卷上各式各样的,都与她一一尝试,探索。

    他轻蔑甚至厌恶,世人沉沦于七情六欲的模样,却迫切地想要看到她那时的神情。

    云笙怔了怔,低垂着眼,有些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莞尔一笑,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答应师姐。”

    说完,他便自床榻上起来,走出了寝殿。

    云笙没有忽视掉他衣袍下的异样,用衾被遮住了泛红的脸。

    他的天赋体魄,方方面面都赛过旁人,此处自然也是天赋异禀。

    沈竹漪却坦然自若地整理好衣襟上的褶皱,一面整理一面走回去。

    云笙翻了个几个身,都没睡着。

    过了一会,她透过衾被看见沈竹漪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浑身都是潮湿的水汽,右手的指节也泛着色-欲的红。

    他饮了一杯茶水,又开始看她。

    那种视线简直如芒在背,透过一层薄薄的衾被,一寸寸拂过她里头的肌肤。

    她忍不住了,嗡声道:“你不去睡么?”

    沈竹漪“嗯”了一声,只听一声清脆的铃响,他像是飞燕般轻巧地跃上了宫殿内的顶梁。

    他卧在顶梁上一处雕花上,抱臂含笑道:“我在此处睡。”

    云笙干瞪眼,又拿他没办法,再次合上眼。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她没有再翻身,而是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白玉京荒废的宫殿中,有两道人影自暗处先后显现。

    “禀宫主,属下一夜都在那沈竹漪去赴宴的必经之路上蹲守,只是……并无所获。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宫主责罚。”

    秦慕寒负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影卫:“不怪你,他今晚并未去赴宴。怕是在瑶宫内。”

    秦慕寒道:“想要除掉他,只有趁着此番宴会,白玉京人多眼杂时。否则等他继任剑主之位,我们想要出入白玉京,还得获得他的首肯,就更加难了。”

    影卫低头道:“属下这就潜入瑶宫,将功补过,把他的头颅献给宫主。”

    秦慕寒不置可否,只是道:“复苏大计进行到哪一步了?”

    影卫道:“已有一半的阵法汇集的浊气养育了祟神大人的神像,只是乌长山和红袖城的阵法和归阴灯被破坏,损失惨重,怕是要再多些时间。”

    秦慕寒冷笑道:“通知魔域的那群废物,若想要继续合作,便要拿出些诚意来,加快些进度。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属下领命。”

    夜色已深,月光似水,照拂着熄灭灯火的瑶宫。

    一道身影轻巧地翻过宫殿的飞檐,正是秦慕寒身边的影卫。

    影卫贴着宫殿的廊庑缓步而行,从怀中取出一管子迷烟。

    待到迷烟悉数发散进瑶宫中,影卫才悄然推开宫殿的门。

    远处床榻上的人睡得正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觉察。

    影卫心里冷笑。

    看来这沈竹漪只空有一身剑术,这样的人也配和他们广阳宫争?

    他步步走近,摸向身侧的暗器袋。

    却在迈出下一步的时候,浑身一僵。

    不知何时,他的脖子上抵着一把镶嵌着银蝴蝶的刀。

    影卫猛地睁大了眼。

    眼前持刀的少年倒挂着在房梁上,系着铃铛的长生辫一晃一晃的,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眼底,荡漾着一圈圈绮丽目眩的光晕。

    他弯了弯眼睛,食指抵在瑰色的唇上,轻笑道:“嘘。”

    “你会吵到她的。”

    刹那间,蝴蝶刀便像是切豆腐一般,没入了影卫的脖颈。

    影卫被割掉了声带,他难以置信地张着唇,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微弱气音,鲜血喷溅在水晶柱上,他抽搐了两下,便径直倒在了身后柔软的羊羔毛的地毯中。

    沈竹漪轻巧地自房梁上翻身跃下,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伸手抹去侧脸溅到的鲜血,感受着鲜血消散的余温,眼中的笑意变得有些兴奋。

    果然,有人等不及了。

    沈竹漪弯腰拎起影卫软绵绵的身体,单手卸掉他的下巴,给他喂了一颗止血丹,便拖着他一步步朝外走去。

    影卫还没有死透,因为他有话要问。

    能成为影卫的人,都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一般问不出什么。

    但是,不怕他不说。

    他的蝴蝶刀薄如蝉翼,能将人的肉像是生鱼片,一片片割下来。

    先前骨头再硬的人,割到第三千片,也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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