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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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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云笙进了第三轮的试炼。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发现公示的名单上有许多熟悉的名字,例如赵缨遥和百里孤屿。

    而蓬莱这边,入围的只有三人,分别是云笙、薛一尘和穆柔锦,尹钰山则是被淘汰了。

    这对云笙来说是件好事,总算不用听他聒噪。

    第三轮比试的地方在一处孤岛之上,要从无妄海上乘船而入。

    很快便到了登船那日。

    这是一艘巨大的王庭船舫,共有三层之高,供以试炼者们休憩。

    广阳宫宫主亲自在登船的渡口相送。

    云笙走在沈竹漪身后,缓缓登上船舫,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广阳宫宫主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他们身上,令云笙不适地*蹙起了眉。

    前头的人兴奋地讨论着:

    “据说我们这次去的岛屿,名为桃源岛,在岛屿之中还藏有令人长生不老的仙果呢。”

    “长生不老你也信?都是传闻。”

    “不管怎么说,桃源岛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去一趟都是无比值得的。”

    海面上波涛汹涌,船舫也不免颠簸。

    行驶了整整三日有余,众人便开始感到疲倦和乏力。

    又过了两日,海面温度骤降,罡风如刀,甚至能看见隐藏在海面下的冰川,同行的广阳宫使者便提醒众人,已经快到桃源岛了。

    这令众人不禁又打起了精神,聚在一起围着炭火炉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用烤红的火钳子翻动炭火时,偶尔能听见火星子噼啪作响的声音。

    “桃花源岛不是四季如春么?怎么越近越冷……冻死我了。”

    “吱呀”一声,二楼的一扇门被推开,一位外披狐裘内身着暗红箭袖衫的少年从中走出,他眉眼冷淡,对船内的交谈声恍若未闻,目不斜视地走向对面的房门。

    看到沈竹漪,众人的高谈阔论一下子小了许多,只有沈竹漪的鹿皮靴步步踏在木板上的回音。

    这位新晋的白玉京剑主虽然还没完成交接仪式,但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是没有人想去套近乎,可实在难以接近。

    船上的都是各宗各世家的天之骄子,这般目中无人的姿态自然让人恼火,但那日众人见过他在不周山的剑法,也无人轻易敢惹他。

    又过了一会,对面房门的云笙探出头,抱着暖炉,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

    她穿得单薄,面色却红润,一看就知道房间内十分暖和。

    有人低声道:“我看见新晋剑主用灵石给她取暖,好不奢侈,哪像我们烟熏火燎的……”

    “就算沈氏再有钱,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吧。”

    众人好奇地探头探脑,云笙也觉察到了,立刻就想要关门隔绝视线。

    沈竹漪单手抵住房门不让她合上,侧过头一个眼神居高临下扫过来,像是被冰雪淬过的刀刃,给那些偷窥的人吓得立刻移开了视线。

    而后,他进了屋内,房门便彻底合上了。

    室内暖烘烘的,混着香薰的味道。

    云笙无奈道:“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进来,也不怕坏了你新晋剑主的名声。”

    今时不同往日,沈竹漪一剑成名,已是成了五湖四海的名人,一举一动都会被旁人大做文章。

    沈竹漪慢条斯理地解开狐裘的系带,淡淡道:“他们敢乱嚼舌根,就得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自从沈竹漪进来后,外头便安静了不少。

    云笙透过门扉往下望,做贼一般扭过头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这船舫里不隔音。”

    “你找我何事?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还是避嫌为妙。”

    沈竹漪步步走近,眼神很平静,垂眼看她:“那日我已承诺过不会碰你。我们什么都不做,为何要避嫌?”

    取掉雪白的狐裘,云笙才发现他今日身着一袭暗红色窄袖长袍,配以皮革的深黑色的蹀躞带,就连发也是半披半束的,长生辫自然垂落在胸前,相较与平时清隽的少年感,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几分靡丽的妩媚,身上的香气也浓稠了些。

    而且,似乎是天气冷了,他还带了狩猎拉弓用的纯黑色鹿皮手套,只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柔软的皮革手套将他纤长的五指勾勒得格外分明。

    他在活动手指时,手套会跟着修长的手指,紧绷出冷峻的弧度。

    云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般招摇的装束,因为他肤色白,也能驾驭得很好。

    美人如玉,怎么看都有些孔雀开屏的意味。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云笙的目光,一面走近,一面极为缓慢地扯掉了一只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师姐怕什么?”他似笑非笑,语气又轻又缓,像是融化的雪,“又不是在偷情。”

    “咳咳。”

    云笙立刻移开目光,坐在桌旁倒了杯热茶压惊。

    “你找我何事?”

    沈竹漪将另一只手也取了,一齐别在腰间的蹀躞上,清洗好十指后,便开始熟练地剥桌上摆放的水果。

    他眼也没抬,只是道:“到桃花源岛,不要离开我半步。”

    云笙立刻嗅出了不对劲,神情紧张了几分:“这桃花源岛有异?”

    传闻中这是四季宜人的岛屿,可是现在快到了,却已经开始下起小雪。

    不知怎么,云笙又猛地想起临行前,秦慕寒阴冷的眼神,心里有些提心吊胆。

    沈竹漪将一瓣果肉递给她,橙子如雨雾般的清香瞬间笼罩了她。

    云笙接过来,清甜的汁水在口齿中迸溅,新鲜可口。

    一个橙子很快就吃完,她有些意犹未尽,扫了一眼桌上的石榴,又飞快移开视线。

    然后,她有些掩饰性地一本正经道:“我这几日在练习我娘给的那本心法,灵力好像又进步了些,我感觉体内的封印已经有所松动了,你若需要我的灵力压制体内业火,尽管开口。”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沈竹漪的眼睛,他拿起云笙看的那个石榴,开始仔细清洗起来。

    这石榴个头大,皮也厚,沈竹漪的食指覆上去,稍稍用力,便轻易捅破了外皮,他的长指灵活地插|入裂口中,往裂口的深处一点点挤进去,从里向外将其掰开。

    石榴的外壳脱落,颤巍巍地露出果肉外白色的膜瓣。

    纵使他没使劲,也有几颗果肉被他的指尖碾开了,石榴的清香一下子溢满了室内。

    淡红色的汁液顺着他手指分明的骨骼流淌,汁水蜿蜒在他手背遒劲的青筋处,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起伏。

    云笙忽然觉得口干极了,这幅画面,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不过被剥开的,不是石榴。

    她绷紧了小腹,偷偷瞄了他一眼,刚好和他对上视线。

    沈竹漪抬眸,单薄的眼皮形成一道锋利的褶,眼神很淡,却又莫名的欲。

    云笙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沾上的粘稠的汁液用流水洗干净,而后把石榴籽一颗颗剔下来,装进盘子里,而后推给她。

    云笙将石榴捧在手心里,抓起来一颗一颗送入口中,果真清甜可口。

    这时,她注意到沈竹漪腰间的蹀躞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凑过去,发现这是一枚珠子,像是用玻璃做的。

    她问:“这是什么?”

    沈竹漪道:“留影珠。”

    云笙的眼睛立刻亮了。

    留影珠可是非常稀少的宝物,它可以记录下周围的声音与影像,再用灵力显化出来,就和身临其境一般。

    “我可以看看么?”

    沈竹漪默认了。

    云笙捧在手心里,很快的,留影珠中便出现了一幕幕沈竹漪练剑的画面。

    连剑身扫过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身姿颀长,持剑而立,每一招每一式,都如画一般好看。

    云笙惊喜极了,剑谱上的注释虽详细,但哪有动起来的比划来得清晰直白,仅仅只是一眼,许多细枝末节她都看明白了。

    “这是给我准备的么?”

    “是。”

    “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有些招式并未纂刻进去,并不完整。”

    她立刻将珠子收入怀中:“没关系,先给我看看。刚好在船上无事可做。”

    沈竹漪走后,云笙近乎就沉溺在这留影珠中。

    她将旁的灯烛都灭了,就留下一盏烛火。

    再用灵力将留影珠中的画面呈现在墙上。

    少年灵动飘逸的身姿便在光影明灭之间游走,他持剑时,锋芒尽显,秾丽的五官比手中出鞘的剑刃更加锋利,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丽。

    云笙很快便将所有的剑招都看完了。

    留影珠陷入一片长久的黑暗。

    云笙以为里头没有东西了,便准备安寝。

    谁知她刚脱下衣物,很快,便有极轻的声音,从一旁的留影珠中传出来。

    云笙微微一怔。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很快,又有一声,在阒静幽暗的室内,清晰可闻。

    是一声压抑的轻喘,尾音轻轻扬起,少年的声音沙哑中又透着些许阴柔,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他是在忍耐着痛苦还是欢愉,恍若天上弦乐。

    云笙听得头皮发麻。

    接着,是克制却又急促的呼吸声。

    留影珠在昏暗的室内骤然亮了起来。

    云笙睁大了眼。

    少年躺在榻上,他的乌发散落,衣衫凌乱,面上覆着一块轻薄的布料。

    他高挺的鼻骨抵着那块布料,闭着眼,用力地摩挲着。

    像是在深深地嗅闻上边残留的味道。

    云笙认出,那块鹅黄色的布料,是上次他从她的裙摆上撕扯下来的。

    直至布料将他苍白如雪的肌肤摩挲得泛红起来,他才发出轻吟,睫毛无意识地簌簌颤抖,眼神也是涣散的,泛着潋滟的水-光。

    似乎极为痛苦似得,他轻蹙着眉,俯下身,口中咬着垂在身前的长生辫,长生辫上的铃铛抑制不住地轻响。

    他喘出一口气,错乱的铃声之中,他低低唤了一声:“师姐……”

    少年的声音像是贴着云笙耳侧响起,这一瞬,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气息,舔-舐着她的耳廓。

    云笙捧着珠子的手一抖,那枚留影珠边从她手上掉落下去,一路骨碌碌地滚落至墙角。

    随之,留影珠中的画面光怪陆离地充斥着整个室内。

    他被汗濡-湿的长睫像是蝶翼一般脆弱地翕张着,汗水顺着他线条冷峻的下颌一颗颗滚落下去,他深深吸着裙摆布料上残留的气息,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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