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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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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下起了细雨。

    雨雾中灯火朦胧,雨丝坠入湖中,将一池春水搅乱,雨滴拍打在花叶上,落进树影的缝隙。

    云笙望着窗外飘飞的雨丝,和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走神,沈竹漪用力咬在了她的颈侧,留下一道猩红的印子。

    风雨飘摇,他与她依偎,他灵魂中最脆弱、最不堪的地方被容纳,那极致的温柔令他发出喟叹。他吻她的眼泪,指尖抚过她唇角的破口,低声问她疼不疼。云笙小声道,一点点。

    于是他安抚性地去吻她的脖颈,柔声道:“好乖……”

    云笙抱紧了他。

    他细密琐碎的吻一路游移过去。

    他的气息灼热,身体也是烫的,被他拥着,云笙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烧,就连骨骼都被烧得劈啪作响。余下的火星像是细小的电流,顺着她的脊背流窜至后脑勺。

    她的灵魂在随着身体战栗。

    她咬着唇瓣,忽然觉得体内深处泛起一种难言的痒,这种痒使得她四肢发麻,灵魂仿佛空缺了一部分,迫切地想要被填补。她不敢开口,可是蜷缩起的脚趾,和微微小幅度上拱的腰肢还是出卖了她。

    他乌黑的眼紧紧睨着她,将她面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于是他也不必顾虑地沉下身子。

    二人的灵魂仿佛在这场风雨中碰撞,融合,被撞得支离破碎,又紧密地契合在了一起。

    衾被被揉皱,云笙的五指陷入褶皱之中。他捉住她无意识抬起的手,五指深深插-入她张开的指缝之中,与她严丝合缝地连在一起。

    ……

    鸳鸯镯上的铃铛响了许久都不曾停止,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重重一颤。

    云笙的眼泪打湿了身下的褥子。这种感觉像是被高高抛上云端又重重跌落,强烈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这种失控的边缘令她害怕。

    她刚要开口,他便骤然吻了上来,堵住了她的所有退路,所有的求饶,与她无休无止地纠缠下去。

    她腕间的铃铛疯狂地响动,像是一场急骤的暴风雨。

    听到铃声,他重重地碾过她的唇,哑声笑道:“你很喜欢,对么?”

    云笙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她捶打他的肩,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吻,直至最后一刻,他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眷恋地嗅着她的气息,浑身一阵战栗。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喘着气,云笙立刻道:“我想去沐浴。”

    沈竹漪低眸凝视了她一会,轻笑道:“好。”

    说完,他的双手便托举着她的膝盖,竟就这般将她抱起来,这过大的动作幅度牵扯到了云笙,她惊呼一声,牢牢地抱住了他,更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好似无法分离的玉连环。

    云笙浑身哆嗦着,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将身子往上撑,像是在远离什么般,颤声道:“你先出去……”

    他没有应,只是加快了步子。

    云笙手臂一酸,坠下去一大截。

    二人身子齐齐一颤。

    她绷得很紧,沈竹漪头皮发麻。

    他竭力平复着呼吸,托举着她的手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的手臂揽过她,将她轻而易举地再度往上带,含吮着她的耳垂又问了一遍:“你很喜欢,对不对?”

    云笙只顾着哭和摇头:“不喜欢。”

    话音落下,他的紧箍在她后腰的双手猛地将她往下按。

    高高抛起又重重坠下,这种强烈的颠簸,和落差感,令云笙忍不住流出泪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头。

    他不顾她的捶打,她的哭喊,一路将她抱去了室内的汤泉。

    二人拉扯之间,撞倒了一旁的花瓶,花瓶倒下来,里头的新鲜的露水洇湿了地毯。

    云笙忍耐着轻哼道:“东西被你弄倒了……”

    沈竹漪瞥了一眼,懒懒“嗯”了一声。

    花瓣被踩碎,碾出鲜红粘-稠的花汁,蜿蜒一地淌出痕迹。

    好不容易捱到了汤泉处。

    这短短的几步远却令云笙觉得格外漫长。她觉得自己像是熟得快要烂掉的果子,沉甸甸地垂坠在枝头,发涨,酸涩,连骨头都是软的,糜烂不堪。

    每一次的颠簸都能让她的灵魂战栗、尖叫。

    她随着他一起沉入温热的水中,二人的乌发像是海藻一般飘散在水面。

    他倒是没有再折腾她了,给她清洗干净后,便抱着她上了榻。

    他换了新的被褥,又用干的帕子替她擦拭起头发。

    她就这般乖乖得枕在他的膝盖上,乌浓的发衬着白皙的侧脸,纤长柔软的睫毛微微下垂,后颈还留着他吻下的红痕。

    他心下一动,低头在她发旋处亲吻。

    她没有回应,闭着眼,呼吸声格外匀称,已经累得睡着了。

    云笙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醒来仍觉得浑身发酸无力,好在用以盥洗的水早就备好了。

    床帐被拂开,缓缓露出沈竹漪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他今日并未梳马尾,反而是以一支玉簪束着松散的发,比以往的少年感多出几分慵懒。

    他端着水她漱了口,将水放在一边,又抬起她的下颌,用温热的帕子将她的脸一点点擦拭干净。

    云笙仍睡眼惺忪,只是抬着头任由他动作。

    虽然不知为何有人的爱好是伺候别人,一旦被拒绝就会甩脸子,云笙只得尽量选择满足他。

    沈竹漪取来木梳,为她梳发,待到梳顺后,他指尖沾上梳头水,玉兰花的幽香弥漫在室内,他将梳头水一点点抹在她卷曲的发尾上,最后顺着发梢往上,不轻不重地在她头皮上安抚摩挲。

    云笙舒服得眯起眼,转头看见一桌的佳肴。

    摆在中心的名为金齑玉脍,是红袖城的酒楼中出名的菜肴,活肉切片的鱼肉洁白新鲜,配以青翠欲滴的香柔花叶佐料,看起来卖相格外好。其余的是淋了蜜水的酥山奶冰和玉露团等糕点。

    云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有时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架不住沈竹漪会做的菜式越来越多,这种新鲜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尝尝。

    云笙没忍住吃了一大碗饭。

    吃完后,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挽着沈竹漪的胳膊出去散步消食。

    沿着百花楼后的那条河流走,风景宜人,微风徐徐。

    虽不知是不是昨日的缘故,她仍有些腰酸腿软,便连走路都有些跛。

    更别说,她腰上,手腕上,都有鲜红的指印。而且她去小解之时,才发现那地方都肿了。想到这里,云笙忍不住去掐沈竹漪的胳膊。

    沈竹漪沉默地任由她掐,待到胳膊上掐出青紫痕迹,她才解了气。

    沈竹漪提出要背她,被她拒绝了。

    本就是觉得吃多了才想走走,要是被背着那还有什么用。

    她走得和乌龟爬一般慢,他倒也耐心地跟着她,握着她的手。

    回来之时,已然暮色四合,四处亮起了灯。

    夜晚江边的有小贩摆起了摊铺,云笙路经一处时,摊铺上的小童道:“姑娘,你要给这位小郎君买一条发带么?这都是手工编织的,赠送发带意味着结发为夫妻的美意。”

    在红袖城都是女子管家,自然也是女子给男子买东西,所以这位小童才会和云笙搭话。

    云笙停了下来,她看中了一条石榴红的发带。

    她付给小童两枚灵石,笑道:“多谢,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

    小童有些惊讶,很快便笑盈盈地接过去:“那便祝二人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沈竹漪接过发带,那抹石榴红色在夜风中摇曳,他耳后也泛起一点绯红。

    云笙拖着他继续逛起来,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百花楼。

    百花楼前围满了猜灯谜的人。

    云笙拉着沈竹漪去凑热闹。

    百花楼前悬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花灯上用墨字题着谜面。

    云笙凑过去仔细看谜面:"左边绿,右边红,左右相遇起凉风,绿的喜欢及时雨,红的最怕水来攻。"

    云笙将花灯摘下来,递到红姑面前:“谜底是秋字。”

    如此反复,她一连摘下了五枚花灯。

    每每猜谜最多者,都能获得一枚特殊的花灯。

    这次的更为特殊一些,是一枚滚灯,滚灯上镶嵌着细小的流苏铃铛,中央的灯烛是鲛人烛,能长明千年。

    还有一对男女也摘得了五枚花灯,红姑便提议多比试一轮。

    这比试叫做灵犀令,是百花楼的一种游戏,据说是考验男女双方心有灵犀的。

    这一轮的比试是女方抽谜底,不许提及谜底,只能用寥寥数语形容,由另一方来猜。

    与射覆有些相同,只是器皿之下的不是物品,而是谜底。

    云笙抽到的谜底是:莫者,众无也,名者,非常名,其者,所指也,妙者,玄赜也。

    简而言之,谜底便是莫名其妙。

    云笙感到自己被刁难了,若是物品什么的还会简单些,‘莫名其妙’这种词语要如何形容……

    云笙思索良久,对着沈竹漪比划道:“四字格。”

    “假若我们相谈甚欢,我突然给了你一巴掌,你此时应该有何感想?”

    沈竹漪淡淡道:“香气扑鼻。”

    “……错了,再想想,并非五感,是内心的感受。”

    “如痴如醉。”

    “错了!你并不愉快,反而、反而感到很困惑。”

    “欲拒还迎。”沈竹漪想了想,又补充道,“装模作样。”

    云笙差点忘了,沈竹漪颅内有疾。

    很明显,这没得玩。

    另一对男女中的女子抽到的谜底颇为简单:鹭鸶。

    那女子摇着扇子道:“霜衣雪发青玉嘴,群捕鱼儿溪影中。”

    这首诗的诗名便是鹭鸶。

    不过好在另一对中那男人不识字,只会读男经和男德。

    他支支吾吾地也没答出来。

    眼见分不出胜负,红姑便道:“所谓献玉要逢知玉主,卖金须遇买金人,既然猜谜分不出胜负,那便看孰能将这枚滚灯物尽其用了。这枚滚灯如何翻飞跳跃,其中的鲛人烛都不会熄灭。故而以滚灯作舞也是我红袖城的习俗,不知二位可否以这枚滚灯起舞,至于分胜负,就以吸引来的人数多少来判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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