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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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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日经常是这种阵雨,很快,雨又停了。

    云笙和沈竹漪依偎着,坐在廊下,盘子上呈放着青*团和糕点。

    院内的灯火星星点点,池塘内镶嵌着的彩石也冒起亮光,照拂着一池欢愉的鱼儿。

    夜风轻拂,携着沁凉的水珠,拂过面庞时格外凉爽。

    云笙靠着沈竹漪的肩,轻声道:“我想在院里种桃树,明年开春的时候,就能看见桃花了。然后再在外头的篱笆里养鸡养鸭……东边有个闲置的架子,可以用来种葡萄,到时候我爬上去摘葡萄吃……”

    雨后的天空被洗刷得格外干净,漫天的星子,清澈的月华洒落在沈竹漪的身上,他安静地听着她对未来的规划。

    说到一半,云笙久久凝视他:“沈竹漪,我很喜欢你给我的这个家。”

    “我很喜欢你。”

    说完,她仰起头,吻住了沈竹漪的唇瓣。

    沈竹漪托住了她后颈,伏低了身子,方便她吻他。

    云笙攥着沈竹漪的衣襟,她吻得很着急,也有些笨拙,时而会磕到唇角。

    沈竹漪便会安抚地捏着她的后颈,他的唇瓣开阖,方便她的舌尖找准位置。

    二人的气息交缠,唇瓣厮磨。

    云笙推倒了他,沈竹漪顺势便躺在了木地板上,她跨坐在他身上,咬着他的锁骨。

    他的皮肤很白,含咬间便留下了像是凌虐的红痕。

    她留下咬痕时并未留情,有的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痕,像是想留下一道永久的烙印。

    这种细微的疼痛却令沈竹漪弯起了眉眼,他的手指微微痉挛,面上划过一种浓重颤抖的情绪,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开始加快,变得亢奋、战栗。

    他享受着被她支配,被她占有的感觉。

    他伸手,撩开她汗湿的刘海,看着她在他之上笨拙的模样,他发出压抑至极的喘气声。

    过了片刻,她折腾累了,被他抱起。

    他的手掌拖着她的膝弯,与她面对面,坐在了院内那张紫藤秋千上。

    花穗新绽的浅紫和绛紫层层叠叠的,落下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是围绕着的蝴蝶。

    秋千很快便轻轻荡起来。

    这轻微的颠簸却令云笙浑身颤抖起来。

    秋千荡起,又重重地落下。

    云笙的目光开始失焦。

    她的手指深深地埋入沈竹漪的发缝之中,死死地攥着他的长发。

    漫天的星辰好似都在打着转儿。

    她像是在云端,被高高抛起,下一瞬,又“扑哧”一声坠入湖面,被重重贯穿。

    秋千荡的速度越发快起来,每一次的挺冲都令云笙感受到体内的变化,浑身一阵的痉挛起来。

    她的小腿从裙摆中滑落,一截打着颤的小腿坠下去,这么随着秋千荡啊荡,紧绷着的足弓白得晃眼。

    云层之下的月亮探出头来,照拂在她的裙摆上,留下一片清凌凌的月光。

    ……

    次日,云笙到了郢都。

    南府军在此兵分四路,朝着东西南北的四处关卡进军。

    三大宗的人亦在此会面,等待帝姬的指令。

    赵缨遥与赵父要随一部分的南府军护送昆仑至宝星河流转图去往燕翎关,而玄门与蓬莱亦是如此。

    云笙与赵缨遥寒暄片刻,又见到了薛一尘。

    许久不见,他似乎憔悴了许多,下颌上细碎的胡渣也并未清理。

    他怅然道:“师妹,这些日子我忙于蓬莱的琐事,未能前去贺你新婚……”

    云笙浅笑道:“没关系的,也没有邀请你。”

    薛一尘垂头,低声问:“他对你好么?”

    云笙道:“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薛一尘还想说些什么,忽的瞥见她耳后颈侧的一道痕迹。

    那是一道靡丽的吻-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红得刺人眼目。

    他眼神中多了几分苦涩,终是没有再说。

    云笙走后,回想起薛一尘看自己后脑勺的眼神,总觉得奇怪。

    她没忍住对着宫内的镜子照了一下,这才发现后颈处那一个痕迹。

    云笙气得不行。

    沈竹漪绝对是故意的!

    他们昨晚折腾到很晚才入睡,早晨云笙起不来,便任由着他给她梳洗清理。

    云笙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沈竹漪,也在他的后颈处用力咬了一口。

    沈竹漪笑眯眯地伸出手,他轻抚她的脸,拨开她的唇瓣,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虎牙。

    他用像是褒奖宠物的话语那般柔声道:“怎么不再用力一点?”

    云笙道:“你是小狗么?还喜欢标记领地?”

    沈竹漪懒洋洋道:“是呀。”

    他冰冷的指腹绕过她后颈的发,轻轻摩挲着他留在那里的吻痕。

    “不止这里。”

    她如今耳垂上戴着的耳坠,发上簪着的金钗,脖颈处垂坠的璎珞,身上的裙裳,包括她腰间的裙带,以及她脚掌踏着的靴履。

    她擦拭嘴角时的绣帕,她抬起袖口时露出的莲花纹样……

    这些东西,都经他之手。

    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就连她发间的梳头水,都和他的是一个气味。

    无论她去到哪里,这些东西总会陪伴她的身边,萦绕在她的身旁,哪怕她取下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他留下的灵力,流淌在她的身体之内。

    光是想到这里,他背脊便没过一阵战栗。

    他是阴暗的影子,缠绕着她,永不会分离。

    跟着王庭的兵马再度回到商羽关,在城门口就被百姓们热情地迎接。

    商羽关受到王庭和各路势力的捐赠,已然重建得初具雏形。

    更别说云笙还是商羽关百姓心目中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英雄。

    云笙乘坐的轿辇刚到,城门口迎接的妇孺们便跪了一地。

    “是云梦的王女!传闻中云梦一族的后代!”

    “小女数月前身中浊气,本已不省人事,多亏了王女的符箓,这才救了她,王女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哪……”

    云笙受宠若惊,连忙叫人将他们扶起来。

    进了城内,光是排队给她送糖送花的孩童们就从城门排到了街尾。

    一路下来,云笙的糖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云笙当日到了,便和王庭的士兵们一起将边关的城墙修补。

    图纸中需要构建一个双重瓮城和箭楼,搬运石块这些药耗费过多的劳力物力,就算用灵力也会有所损耗。

    对此,云笙想出了个办法。

    穷奇整日睡在却邪剑内,它被封闭了五官,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沈竹漪已经许久没有解开它的封印了。

    不知过去多久,重见天光这日,它激动得从却邪剑中飞出来,肆意地吼叫,准备大杀四方。

    谁知沈竹漪冷静地指了指一旁一地的瓦砾砖块:“搬上去。”

    穷奇怀疑自己听错了,它疑惑地看着他。

    沈竹漪周身浮现一排血刃,矛头直至它硕大的脑袋。

    与此同时,城内某处,一个孩童趴在窗户边仰望:“娘亲,有大虫在天上飞。”

    “你这死孩子,天天就知道说胡话。”

    “真的,是真的!好大一条。”

    ……

    城内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起初他们看见这么凶神恶煞的东西在城外徘徊,他们还会感到惊疑和害怕。

    可日复一日,发现这东西只是搬运碎石和器械时,便也见怪不怪了。

    云笙忙活了整整一日回到家中。

    刚踏进屋内,她便闻到了鲜香的鱼汤味。

    云笙急忙解开斗篷,果然看见了一桌的菜。

    鳕鱼豆腐汤的乳白汤面漂浮着姜丝和葱段,还有四喜丸子和红绕肉,以及各类的糕点。

    沈竹漪给她盛了一碗汤。

    云笙腹中空空,匆匆洗了手,很快便扫荡了干净。

    晚膳后,云笙便在屋内研究起了符书。

    刚看上一会,背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

    云笙没管他,继续翻动书页。

    很快的,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的呼吸潮热而绵长,当他的唇舌触及云笙腕间的疤痕时,她重重颤抖了一下。

    她手中的符书也跟着滚落在地。

    沈竹漪总喜欢在这时候点灯。

    室内点满了灯,比白日还要亮堂,二人的影子映在随风而动的帏帐上。

    他去吻她的肩头,云笙想要去将灯灭了,被他攥住手压在了身下。

    他与她额间相抵,潮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肌肤上。

    “我想看着你。”

    他想一直看着他的皎皎。

    云笙红了脸,转过头道:“有什么好看的,白日里还没看够么?”

    他埋在她的颈间,黏糊糊地咬着她,亲着她:“不够。”

    “皎皎是云梦王女,受万民敬仰爱戴,想要见你的人从城头排到了城尾,我如何能见得到你。”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凉嗖嗖的,高而挺的鼻梁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颈侧的软肉,落在她肩颈处的吻更是加重了几分力道。

    “哪有你说的这般荒谬。”云笙捧住他的脸,“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见到了。”

    沈竹漪拂开她遮掩在身前的发,久久地凝视着她。

    灯光这般亮,云笙有些不自在地将双手横在身前。

    沈竹漪却低下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过去,他用牙关轻轻咬在她的指节处,在她的虎口处轻轻舔舐。

    云笙被他吻得浑身瘫软,她眼角蓄着泪光,手也颤巍巍地放了下来。

    沈竹漪的吻再度落下去,用唇舌去勾勒少女的丰盈。

    如水般的灯光汩汩流淌,少女瓷白的肌肤透出冷玉般的光泽,可是含入唇中,又是绵软温热的。

    他的指尖开始颤抖,一种强烈的冲动蔓延至全身,就连他的心脏都因此而隐隐作痛。

    他凝视着被灯光照拂着她,小心翼翼地,每一次的触碰都是浅尝截止。

    可是周围的宫灯,却将他眼底的病态的痴迷照拂得一清二楚。

    她的罗圈堆叠在腰侧,他蛰伏在罗裙之下,像是狂热的信徒观摩神龛里的观音一般。

    他很清楚,他在亵渎神明。

    这个念头划过,令他战栗不已。

    他吻过去,在她如雪一般干净皎洁的肌肤上留下斑驳错乱的痕迹,属于他的痕迹。

    这一捧皎洁的月光,如今被他染指,拥在怀里,单单只照拂着他一人。

    她不会怪罪他的,她只会容纳他灵魂中的肮脏、不堪。

    被她接纳,才使得他变得完整。

    他拥着她,在她耳边像是梦中呓语一般:“皎皎,皎皎……好温暖。”

    每每此时,他都激动得快要掉出眼泪。

    他的手掌贴在云笙平坦的小腹上,朝着微微隆起的地方轻轻按下去。

    云笙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牙关发颤,只得发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

    沈竹漪被她紧紧地咬着,近乎头皮发麻。

    他眼尾泛起一片红,要竭力克制,才不至于翻出眼白。

    直至片刻后,他才死死抱住了她,将头深埋进她的颈窝,背脊没过一阵战栗。

    ……

    十余日后,商羽关的城墙修筑便已竣工。

    而也如帝姬所料,那四绝阵果然到了商羽关。

    黑云压城,阴风飒飒,远处的天边出现了成片的黑色雾气。

    当那万仞高的黑雾迫近时,遮天蔽日,大地都在颤动。

    那雾气便以摧拉枯朽之势,将城外零星的茶舍和盐廪尽数吞没。

    一只白眼鹰盘旋在空中,黑雾将它包裹,它拼命展开羽翼朝外飞去。

    沾上这黑雾,它的羽翼成片地掉落,很快便被雾气啃噬得血肉模糊,化作一具枯骨自高空坠落。

    在那黑雾快要吞没护城河时,众人在城墙上屏气凝神。

    倏地,一道赤红的光暴起。

    一簇簇莲花燃成火海,火舌翻卷,触及黒雾时火星迸溅如碎玉,那黑雾竟发出尖利的哀嚎声。

    沈竹漪立在火海之上,他的衣袂被罡风席卷得猎猎作响,朱红的发带也跟着狂舞,眉间一朵灼灼刺目的红莲,手肘和脖颈处都布满了这样莲纹。

    黑雾被阻挡在了火海之外,城墙上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只有云笙蹙着眉,她盯着沈竹漪手腕上猩红的莲纹,难以平静。

    业火不能摧毁四绝阵,只能将它阻挡在外。

    这意味着沈竹漪得一直操控红莲业火。

    不说业火对灵力的消耗,业火所带来的反噬,会侵蚀他的理智。

    纵使她能用灵力安抚他,减轻他所受的痛楚,但这也绝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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