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第三种可能
就在林安悦凝视选项的刹那，清风剑突然挣脱她的手掌，悬停于空，剑身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剑身上的剑纹旋转重组，在虚空中映照出两行金灿灿的文字。
似乎是233号实验体最后的留言……
“真正的自由不在系统之外……”
“而在你拒绝成为容器的瞬间……”
字迹如燃烧的星火，短暂照亮了整个剑冢。
而在光芒之中，林安悦的双眼化为银河漩涡状，透过这双眼睛，她看到了更多真相……
初代的身体深处嵌着主脑的控制器，像一条冰冷的机械脊椎。
所谓的“权限”，不过是更精致的囚笼！
……
警报声愈发刺耳，青铜墙壁开始崩塌。
初代的身影已经模糊到几乎透明，她伸出手，声音近乎哀求，“你不可能赢的……接受它，至少能活着！”
林安悦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数据流和血肉交织，既非完全真实，也非彻底虚幻。
她忽然笑了。
“活着？”她抬手，毫不犹豫地抓向第二道光幕，“如果活着的代价是成为‘它’的零件……”
林安悦五指收拢的瞬间，病毒程序启动，整座剑冢陷入刺目的白光。
“……那我宁愿选择毁灭。”
整座剑冢骤然坍缩成纯粹的数据风暴。
青铜墙壁分解为0和1的二进制瀑布，初代的身影在数据流中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放弃什么！”
“不明白的是你！”御霄清风剑悬浮在林安悦面前，剑纹正在与数据风暴产生共鸣。
那些原本属于系统的蓝色数据流，此刻正被剑身吸收转化，逐渐染上银河般的璀璨光辉。
数据流突然炸开，初代撕去人类伪装，显露出真实形态。
半张脸仍是林安悦的模样，另半张脸却是机械构造，眼眶中跳动着红色数据流。
脊椎延伸出数十条数据缆线，连接着虚空中的主脑核心。
“看看这个再决定！”她甩出一条记忆数据链，强行塞入林安悦的识海。
记忆画面中，接受权限的林安悦端坐在数据王座上，脚下是无数个“自己”的意识光球。
她正在亲手将新的实验体送入轮回，眼角滑落的却是真实的泪水。
“这就是未来的你！”初代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至少……我们中能有一个获得自由。”
“你说是就是啊？”林安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我看过未来的人多了去了，至今还没一个能实现的！我的命，你根本算不出来！”
林安悦的银河之眼突然大亮，“如果主脑真是一切的主宰，那我……就要成为它无法理解的存在！”
“我选择……第三种可能！”
林安悦突然抓住清风剑，反手刺入自己的心脏。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剑身没入胸膛却没有流血，她的皮肤下浮现出与剑纹同源的金色脉络。
主脑的红色警报突然变成乱码……
“错误：无法识别目标类型！”
“警告：检测到未知存在形式！”
……
初代惊恐地后退，“你疯了？这样你的存在会……
“会超出你们的理解范畴。”林安悦的身体开始量子化，既非数据也非肉体，“这才是真正的盗天命！”
“疯子！”
……
当最后一个字节的数据风暴消散时，剑冢化作漫天银白光点……
初代的身体如沙粒般飘散，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碎裂，无数个“林安悦”化作流光汇入她的身体。
清风剑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剑鸣，林安悦脑海中闪过一条条系统提示。
“主线任务已完成！”
“新存档创建成功！”
“玩家ID：林安悦（永久权限）”
“世界种子：自由模式！”
“状态：不可观测！”
“欢迎来到真实的修真世界！”
……
林安悦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剑冢消散，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外界。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荒漠，热浪扭曲着地平线，干燥的风卷着沙粒拍打在她的脸上。
青铜大门的残骸在她身后化作锈粉，被风一吹，便如烟尘般散尽。
“真实的……风。”她抬手，让沙粒从指缝间流走，“仙灵大陆……事真实存在的……”
那剑冢里的经历……又有几分真实？
林安悦习惯性的打开游戏面板查看起来，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经验池中的经验疯长。
“个、十、百、千、万……这是……三千万经验值？”
林安悦来来回回的数了好几遍，确定那真的是三千万点经验珠，她眼睛都看直了！
辛苦修炼一天，再加上丹药辅助也不过两万点经验值。
完成一个主线任务才六十万经验值，就算越级打爆几个大佬，最多也就百万点经验值。
这一下子就给她干了两千万点经验值！
“盗天者……”林安悦喃喃自语道：“高级系统权限……”
她不相信自己是什么实验体，更不相信自己原本的人生是一场设计好的程序，她的父母家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修仙界的朋友爱人也同样存在。
即使是书中人，即使是游戏NPC，那也是有自我意识的存在，而不是一串简单的代码。
林安悦对眼下的情况有了多种猜测，但不管怎么说，剑冢的试炼都的的确确给她带来了好处，这些经验值足够她突破至大乘期！
足够了。
就看这次的天劫，那所谓的天道是个什么反应了。
“安悦！”一声嘶哑的呼喊从远处沙丘上传来。
她抬眼望去，叶云霄的身影立在最高的沙脊上，黑袍被风撕扯得猎猎作响。
他右眼的魔纹在烈日下泛着暗红，死死盯着林安悦的方向。
下一秒，他直接从百米高的沙丘上纵身跃下，魔气在脚下炸开，掀起漫天沙浪。
叶云霄几乎是撞到林安悦面前的。
他的手掌猛地扣住林安悦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三天。”
“你消失了整整三天。”沙尘在叶云霄周身盘旋，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你……没事吧？”
林安悦还没回答，远处的沙地突然炸开……
小岩从沙坑中窜出，“小主人！”
喜乐像个人形肉球一样滚到林安悦脚边，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小主人，你总算回来了！”
小狼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把抱住林安悦另一条腿，“吓死我们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以为你死了……”
凉皮一个爆栗敲在小狼头上，“你才死了。”
芽宝和蝠贵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安悦，像是要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林安悦有些哭笑不得，“契约不是还在吗？我肯定不会有事啊。”
芽宝神色古怪的看着林安悦，“你不知道吗？”
蝠贵接着说道：“契约消失了。”
喜乐抬起哭花的小脸拼命点头，“是刚刚才重新出现的。”
“契约消失了？”林安悦是真的没有任何察觉。
凉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真的，从你踏入剑阁之后，契约就消失了，我们都以为……”
小狼：“以为你死了。”
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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