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双乐齐发破镜霜》
陈默刚下定决心，就听到卧室门后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有人在偷听！他猛地拉开门，苏岚站在门口，围裙还没解，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果盘，显然是借口送水果偷听他的动静。四目相对，苏岚的眼神瞬间慌乱，下意识地把水果盘挡在身前：“我…我就是看看你睡了没，担心你不舒服。”“你在偷听对不对？”陈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你明明知道康安医院，知道这盘录像带，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爸到底怎么了？”苏岚的脸色变得苍白，后退一步摇着头：“我没有偷听，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目光躲闪，右手不自觉地按住围裙口袋——那里露出了旧照片的一角，能看到照片上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侧脸，和电视里的白大褂身影有些相似。卧室的空气变得凝滞，手背上的数据斑微微发烫，陈默盯着母亲的围裙口袋，更加确定那就是林建国的照片，母亲和这个男人之间，一定藏着和黑盒项目有关的秘密。
苏岚被陈默逼问得手足无措，目光无意间扫到卧室电视上的康安医院画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别…别再看这个！”她冲过去，颤抖着按下电视的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黑影走进大门的瞬间，而原本背对着镜头的黑影，竟然在暂停的刹那慢慢转过头，连帽衫下的脸依旧模糊，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穿过屏幕，精准地和苏岚的眼神对上了！苏岚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踉跄着后退，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闷响。陈默盯着暂停画面上的黑影，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黑影为什么会和母亲对视？难道母亲认识这个黑影？手背上的数据斑突然变得冰凉，和苏岚的脸色一样。卧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电视屏幕的边缘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和之前的裂纹形状一致，而苏岚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你认识那个黑影对不对？”陈默上前一步，逼近苏岚，“这录像带、康安医院、我爸的事，你今天必须说清楚！”苏岚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她捂着胸口，声音带着哭腔：“我说了我不知道！别再问了！再问下去对你没有好处！”她的手在激动中挥舞着，袖口滑了下来——陈默清楚地看到，苏岚的手背上也有一个黑色斑点，形状和自己的“4”形数据斑相似，只是更小、颜色更淡，边缘同样泛着红光。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震惊：“你也有…你也接触过那东西对不对？”苏岚猛地捂住手背，后退到墙角，蹲下来抱住膝盖，肩膀剧烈颤抖。卧室的温度骤降，空气里又弥漫起消毒水味，手背上的数据斑和苏岚的斑点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同时微微发烫。挂钟的指针又开始倒转，从10点倒回9点，倒计时的混乱感，和两人的情绪一样失控。
苏岚蹲在墙角哭了很久，陈默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他坐在床边，轻声说：“妈，我不是要逼你，只是这盘录像带是吴芳卖给我的，她现在失踪了，我也被卷进来了，只剩下30天…”“吴芳”两个字刚出口，苏岚的身体猛地一颤，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她…她也卷进来了…是我对不起她…”陈默的心猛地一跳：“你认识吴芳？她到底是谁？和黑盒项目有什么关系？”苏岚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重新低下头：“我不能说…说了会连累更多人…你只要记住，别去康安医院，别找林建国，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她提到“林建国”时，声音格外沙哑，手背上的斑点也变得更明显了。卧室的墙壁裂纹又透出蓝光，手背上的数据斑微微震动，陈默知道，苏岚虽然没说透，但吴芳和林建国、黑盒项目一定有密切的联系，而母亲，就是其中的知情者。
苏岚的话音刚落，卧室的温度突然又下降了几分，比客厅还要冷，陈默呼出的气凝成厚厚的白雾，苏岚抱住胳膊，牙齿都开始打颤：“它来了…它找到这里了…”“谁来了？”陈默紧张地环顾四周，目光突然定格在卧室的穿衣镜上——镜子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能看到具体的形态：穿着深色长袍，头发披散在脸前，露出的额头苍白得像纸，而脸的中央，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面有细小的数据流在闪烁。手背上的数据斑剧烈发烫，陈默下意识地挡在苏岚身前：“别过来！”黑影在镜子里慢慢举起手，指向陈默的手背，眼窝里的数据流跳动得越来越快。卧室的灯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电视屏幕的冷光映照着镜子里的黑影，挂钟的“滴答”声变得格外响亮，像是在为黑影的“降临”倒计时。
看到镜子里的黑影指向陈默，苏岚突然鼓起勇气，从陈默身后走出来，挡在他和镜子之间，对着镜子里的黑影大声说：“别找他！要找就找我！是我当年参与的项目，和他没关系！”她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带着坚定的保护欲，手背上的黑色斑点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陈默愣住了，他没想到母亲会主动站出来，心里既感动又担忧。镜子里的黑影停顿了一下，慢慢放下指向陈默的手，转而指向苏岚的手背数据斑，眼窝里的数据流跳动得更剧烈了，像是在确认什么。卧室的空气变得凝滞，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手背上的数据斑和苏岚的斑点同时发烫，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陈默抓住苏岚的手，想把她拉到身后：“妈，别这样！我们一起想办法！”苏岚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黑影，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当年的错误造成的，该由她来结束。
就在苏岚和黑影对峙时，卧室的电视突然自动解除了暂停，屏幕亮起，画面切回了404机房的场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脸部依旧被马赛克遮挡）走到幽影镜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巴掌大小，表面光滑，上面印着一个黑色斑点，形状和陈默、苏岚手背上的数据斑一模一样！“黑盒…那是黑盒项目的核心！”苏岚的声音带着震惊，手背上的斑点剧烈发烫，“当年我们就是用它收集恐惧数据，连接幽影镜和实验者的神经…”陈默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视里的黑色盒子，终于明白“黑盒项目”的由来——这个盒子就是核心设备！电视里的白大褂打开黑盒，里面透出淡蓝色的光，和数据斑的光一样，幽影镜表面的电路符文也随之亮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光网。卧室的镜子里，黑影看到黑盒后，眼窝里的数据流突然变得紊乱，像是受到了刺激，身体开始扭曲。手背上的数据斑和黑盒产生了强烈的感应，陈默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拉扯自己的神经，和之前的“数据流动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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