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残影挥袖标 “3” 记》
电视里白大褂的手刚碰到幽影镜，陈默脑海中突然炸响马涛的警告：“康安医院的镜子不能乱看，有人对着镜子梳头，转头就发现镜子里的人没动，后来那人就失踪了！”他猛地扫向客厅的壁镜、卫生间的镜子，甚至连茶几上玻璃杯的碎片反光——所有能成像的东西，都像是蒙着一层诡异的雾气，表面隐隐映出404机房的影子，比电视里的画面更完整：幽影镜旁边堆着几盘黑色录像带，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墙角还蹲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模样。手背上的淡蓝色数据斑开始发烫，他下意识地捂住手背，却感觉到斑点在微微跳动，像脉搏一样。客厅的壁镜突然“嗡嗡”震动起来，镜面出现细小的波纹，像是水面被扰动，镜中的404机房画面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慢慢站了起来，朝着镜面走来。挂钟的倒转指针顿了一下，钟面“30”的数字扭曲成“29”，又瞬间恢复原状，像是倒计时在提前预警。陈默死死盯着壁镜，不敢再靠近一步，生怕自己也像马涛说的那样，被镜子“吞”进去。
电视屏幕突然开始扭曲，404机房的画面和卫生间镜子的场景重叠在一起：幽影镜的电路符文和镜子的金属边框交错，白大褂的身影和镜中的黑影重叠，形成一张诡异的拼贴画。陈默的眼睛被晃得生疼，他想移开视线，目光却被重叠处吸引——那里竟出现了他自己的侧脸，闭着眼睛，表情平静得诡异，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失去了意识。手背上的数据斑蓝光骤亮，刺痛感再次袭来，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和医院走廊的味道一模一样。电视的重叠画面越来越混乱，机房的设备开始融化，镜子的碎片开始飞舞，只有他的侧脸始终清晰，悬浮在画面中央。客厅的吊灯又开始忽明忽暗，灯光在地板上投下的光影也跟着重叠扭曲，像是和电视画面同步了。挂钟的指针又倒转了一格，钟面的黑色痕迹开始脱落，飘在空中像细小的黑色羽毛，而他手背上的数据斑，边缘竟也开始剥落细小的黑色粉末，和那些羽毛一模一样。
电视里的重叠画面还在扭曲，陈默却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明明客厅的暖气开着，出风口还在吹着热风，他呼出的气却凝成了白色的白雾，在眼前缓缓散开。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依旧觉得冷，仿佛寒气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手背上的蓝色数据斑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光芒暗淡了几分，却传来更强烈的刺痛感，像是冰锥扎在手背上。白雾中隐约有细小的黑色颗粒在飘动，像灰尘，又像是之前钟面上剥落的黑色痕迹，它们慢慢聚集在一起，在电视前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他想起刚才在404机房画面里看到的幽影镜，那漩涡的形状竟和幽影镜的轮廓有些相似。电视里的侧脸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黑色的数据流在涌动，和白雾中的黑色颗粒呼应。挂钟的指针已经倒转到5点半，钟面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30”的数字还在闪烁，那股冰冷的寒意，仿佛就是从倒计时里渗出来的。
白雾中的黑色漩涡还在旋转，电视里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滋滋”的声响像是钢针在扎耳朵，陈默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声音的穿透，耳膜嗡嗡作响，连头皮都跟着发麻。手背上的数据斑随着电流声的节奏剧烈震动，蓝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刺痛感传遍整个手臂。他眯着眼睛看向电视，屏幕上的重叠画面已经消失，只剩下满屏的白色雪花点，电流声就是从雪花点里传出来的。更诡异的是，电流声中还夹杂着模糊的人声，像是有人在低声重复着什么，仔细分辨，竟能听出是“30…30…”的倒计时声！这声音和挂钟的数字呼应，让他浑身发冷。客厅的白雾越来越浓，已经看不清对面的墙壁，黑色颗粒组成的漩涡越来越大，慢慢靠近电视屏幕。他想起未知短信的警告“别碰那盘带子”，现在才明白这警告有多无力——他已经被卷进来了，倒计时的声音就在耳边，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上。
电流声和倒计时声还在耳边回荡，陈默突然瞥见壁镜里的黑影有了动作——原本站在镜中陈默身后的黑影，慢慢绕到了侧面，身形越来越清晰：穿着深色的长袍，头发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更让他恐惧的是，黑影的右脚慢慢抬起，踏出了镜中的地面，踩在了现实中壁镜下方的地板阴影里！地面的阴影像是有粘性一样，紧紧吸住了黑影的脚，黑影停顿了一下，左脚也跟着踏了出来。手背上的数据斑突然停止了震动，蓝色光芒变得异常刺眼，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黑影身上传来，让他喘不过气。客厅的白雾开始消散，黑色颗粒组成的漩涡停在了电视和壁镜之间，像是在连接两个空间。挂钟的“30”数字闪烁得越来越慢，仿佛在给黑影的“降临”倒计时。他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又开始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一步步从壁镜里走出来，现实与镜像的边界，正在慢慢模糊。
黑影的半个身体已经踏出壁镜，陈默的注意力却被电视吸引了——雪花点突然消失，画面闪过一张旧报纸的一角，泛黄的纸张上印着模糊的标题，能看清“康安医院”“秘密实验”等字样，和他听说的吴芳留下的旧报纸一模一样！他的心跳猛地一沉，吴芳的失踪果然和康安医院的实验有关！电视里的报纸画面停留了两秒，镜头慢慢拉近，报纸上的照片被黑色涂料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照片下方的文字露出“黑盒项目”四个字，字体加粗，格外显眼。手背上的数据斑蓝光暗淡了几分，刺痛感减轻了，像是在提示他这个关键词的重要性。黑影已经完全走出了壁镜，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他，长袍的下摆随着无形的风飘动。挂钟的“30”数字突然变成了红色，像是在警告他“黑盒项目”的危险。他盯着电视里的“黑盒项目”四个字，脑子里飞速运转——这项目和幽影镜有关吗？和自己手背上的数据斑有关吗？吴芳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项目的秘密才失踪的？
(/bi/285028/36610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