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祠堂秘影(二)
血红色的光浪在耳室里炸开时,林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后背重重撞在陶罐上。他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却感觉不到疼痛,掌心的阴鱼印记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暖流,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仿佛是一种古老的自愈能力被激活了。
无眉男人的权杖在共振中裂开细纹,他惊恐地后退两步,看着两半玉佩在空中逐渐融合:"不可能...... 血祭还没完成......"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泼向棺椁中的尸体,"加快进程!"
液体落在尸体上冒出白烟,太爷爷的尸体竟坐了起来,胸口的阳鱼玉佩发出刺眼的光。林风看见尸体的脸正在发生变化,皱纹褪去,皮肤收紧,最后竟变成了爷爷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如同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爷爷?" 林风失声喊道,工兵铲 "当啷" 掉在地上。
"别被迷惑!" 守棺人的鬼影突然变得凝实,他抓起地上的工兵铲掷向尸体,"那是玉佩的镜像!"
铁铲穿透尸体的瞬间,无数个 "爷爷" 从墙壁的阴影里钻出来,每个都举着同样的工兵铲,动作整齐划一。林风突然明白陈九爷的话 —— 当两个一模一样的存在出现时,必须毁掉左边的那个。他看向左侧最近的 "爷爷",发现对方的影子在红光中扭曲成蛇形,与黑袍人的影子如出一辙。
玉佩的共振越来越强,林风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仿佛有另一个自我要从身体里钻出来。他看见守棺人的鬼影正在消散,对方最后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个 "水" 字,然后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阴鱼印记,仿佛是将某种力量传递给了他。
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涌出带着腥味的地下水。林风这才发现祠堂建在暗河之上,那些青砖缝隙里渗出的液体根本不是血,而是河水。当水流接触到玉佩的光芒时,水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将所有镜像困在其中,仿佛是一个天然的结界。
"快!破坏阵眼!" 无眉男人嘶吼着指挥另外两个黑袍人。他们举起权杖刺向水面,红光与符文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耳室摇摇欲坠。林风看见一个黑袍人的斗篷被气流掀起,露出背后刻着的鱼形纹身,纹身上的鳞片正在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
太爷爷的尸体(现在更像爷爷的镜像)突然从棺椁里跳出来,手指变成尖锐的利爪抓向林风的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面的八卦阵突然旋转起来,将镜像吸入水中。林风趁机扑向青铜棺椁,发现棺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着民国二十三年的往事:
"双鱼玉佩,阴阳相生,镜像相随。民国二十三年秋,吾盗此佩于邙山,见镜中自我,杀之。归乡后,镜中影复现,杀吾妻儿。遂建祠堂镇佩,以血亲为祭,每代必留一人守棺......"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被血浸泡过。林风突然明白,林家所谓的 "失踪" 人口,根本不是被雾带走,而是被自己的镜像杀死了。爷爷临终前的表情,或许是因为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 成为镜像的祭品。
水面的八卦阵出现裂痕,无眉男人的权杖已经刺穿三道符文。林风抓起地上的工兵铲,发现铲刃不知何时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接触到空气后竟燃起青绿色的火焰。守棺人残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以血为引,以影为祭......"
他划破掌心,将血滴在工兵铲上。火焰瞬间暴涨,化作条青色的火龙,顺着水流冲向黑袍人。无眉男人发出惨叫,权杖上的红宝石炸裂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半片指甲 —— 那指甲泛着青黑色,与爷爷尸体上的抓痕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种生物留下的。
镜像们在八卦阵中疯狂冲撞,水面的符文越来越淡。林风看见最外侧的一个 "爷爷" 已经突破阵法边缘,利爪上滴落的液体在青砖上腐蚀出冒烟的小洞。他突然想起陈九爷的匕首,那把锈迹斑斑的武器此刻正插在离自己最近的陶罐旁,匕首柄上刻着的鱼纹正在发光,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当他握住匕首的瞬间,整间耳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镜像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转向他,包括棺椁里那个爷爷的镜像。匕首上传来刺骨的寒意,林风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钻进身体,与掌心的阴鱼印记产生共鸣。
"原来...... 是这样......" 无眉男人突然笑起来,脸上的抓痕渗出黑血,"守棺人...... 镜像...... 都是幌子......" 他指着林风,"你才是...... 真正的容器......"
水面的八卦阵彻底崩溃,镜像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林风举起匕首,发现刃面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个穿着民国军装的年轻人,胸口别着半块双鱼玉佩,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疯狂。那是他的太爷爷,林墨。
匕首刺入最近的镜像时,发出的不是血肉撕裂声,而是清脆的碎裂声。那个 "爷爷" 的身体像玻璃般裂开,碎片在空中重组,变成半块阳鱼玉佩,与林风掌心的阴鱼印记产生强烈共鸣。他突然明白,这些镜像根本不是实体,而是玉佩力量失控产生的投影,是被诅咒的林家血脉在不同时空的倒影。
耳室的地下水越涨越高,已经漫过脚踝。林风看见那些黑袍人正踩着水后退,他们的脚在水中没有倒影,仿佛不是活物。无眉男人的权杖虽然损坏,但他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吹响起刺耳的音调。祠堂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无数人正在靠近,踏破了晨雾的宁静。
"血雾教的教徒来了。" 守棺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他们用活人喂养镜像,等了七十年,就为了今天双鱼合璧......"
林风突然想起陈九爷的话:"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一定要砸破左边的。" 他看向水面,所有镜像的倒影都在晃动,而自己的影子却异常清晰,正随着匕首的挥动做出相同的动作。当他将匕首转向左侧时,影子突然停滞了,刃面映出的太爷爷影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小心!" 守棺人嘶吼着。
林风猛地转身,看见无眉男人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权杖的断口抵在他的后心。但对方没有立刻刺下去,而是盯着他掌心的阴鱼印记:"把玉佩交出来,我让你成为新的守棺人,不用被镜像追杀......"
"像陈九爷那样?" 林风冷笑,手腕翻转,匕首划破对方的咽喉。黑血喷涌而出,落在水面上竟没有扩散,而是凝结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珠,如同某种神秘的结晶。
无眉男人的身体在血珠中融化,最后只剩下那件黑袍,里面裹着团蠕动的黑影。林风用匕首挑开黑袍,发现是无数只首尾相接的黑色小蛇,每只蛇眼都是红色的,与玉佩的光芒相互映照,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生物。
其他两个黑袍人见状转身就跑,却被涌来的镜像拦住。林风看着那些扭曲的人影将黑袍人撕碎,突然意识到这些镜像只攻击带有血雾教标记的人。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发现掌心血迹在地上形成的图案,竟与祠堂门口那块断裂的匾额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家族印记。
青铜棺椁在水中漂浮起来,棺底的文字在玉佩光芒的照射下继续显现:"...... 镜像不灭,血脉不止。若见双鱼合,需以影镇之......"
林风终于明白爷爷的用意。所谓的 "寻找玉佩",根本就是个陷阱,目的是让他成为新的 "容器",用自己的影子镇压失控的镜像。而陈九爷的牺牲,守棺人的指引,都是为了让他走到这一步 —— 在血雾教完成血祭前,主动融合阴阳双鱼。
水面突然沸腾起来,两半玉佩在漩涡中加速旋转,逐渐融合成完整的双鱼形状。林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身体,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民国二十三年,太爷爷在古墓中与自己的镜像搏斗;十年前,陈九爷在祠堂里刺瞎自己的眼睛,只为避免看见镜像;三天前,爷爷坐在门槛上,用手指在青砖上刻下最后的八卦阵......
"快!用匕首!" 守棺人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力量。
林风举起匕首,却发现刃面映出的不再是太爷爷,而是他自己 —— 一个眼神冰冷的自己,手里举着沾满鲜血的工兵铲。他突然明白,真正的镜像不是来自过去,而是存在于未来 —— 如果他接受了玉佩的力量,终将变成和太爷爷一样被诅咒的存在。
祠堂外传来震天的呐喊,血雾教的教徒已经冲进了前殿。林风看见无数黑影在雾中晃动,每个都举着同样的权杖,胸口绣着血色的鱼纹。他们不是在攻击,而是在举行某种仪式,用自己的血液喂养那些从墙壁里钻出来的镜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血腥的献祭。
融合完成的双鱼玉佩悬浮在水面上,发出柔和的白光。林风做出了决定 —— 他没有去抓玉佩,而是将匕首刺向自己的影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影子在匕首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钻进玉佩里。
所有的镜像在同一时间停滞,然后开始消散。血雾教的教徒发出惊恐的呼喊,他们的权杖纷纷炸裂,黑袍下的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变成一张张黄符,飘落在水面上,与那些陶罐上脱落的符纸融为一体。
青铜棺椁缓缓合上,沉入水底。林风感到掌心的印记正在消退,罗盘的碎片安静地躺在青砖上,不再发烫。他走出耳室时,发现祠堂里的血色晨雾正在散去,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仿佛是历经劫难后的希望之光。
前殿的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新的牌位,上面写着 "陈九之位",旁边放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林风拿起匕首,发现柄上的鱼纹已经消失,只剩下光滑的木头,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已耗尽。
他走出祠堂时,看见村口站着几个村民,脸上带着惊恐和疑惑。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林风知道,从今天起,他将成为新的 "守棺人",虽然没有了玉佩,却继承了更重要的东西 —— 守护这个秘密的责任。
背包里的罗盘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林风掏出来看,裂开的盘面中央,竟慢慢渗出半滴暗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山峦,晨雾散尽的山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是被暂时压制的邪恶力量在积蓄着新的能量。
祠堂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像是一个时代的终结,又像是一个新的开始。林风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知道这场关于双鱼玉佩的争斗,远远没有结束。那些消失的镜像,那些潜藏的教徒,还有太爷爷棺椁里未尽的文字,都在预示着更庞大的阴谋,正隐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天。
林风的登山靴踩在积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祠堂前殿的地面裂开数道缝隙,地下水还在不断渗出,漫过青砖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他弯腰捡起那枚刻着 “陈九” 的牌位,木头表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樟脑丸气味,和记忆里九爷军大衣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掌心的鱼形印记突然发烫,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钻进皮肉。林风猛地抬头,看见供桌后面的墙壁正在剥落墙皮,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砖石 —— 那里原本是祠堂的神龛,此刻却显露出不规则的方形轮廓,边缘还残留着新敲凿的痕迹,显然是最近才被人动过手脚。
他放下牌位,用工兵铲的边缘撬动砖石。第三块青砖被撬开时,一股混合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喷涌而出,吓得他连忙后退半步。墙洞里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向下延伸的石阶,阶面上凝结着层薄薄的白霜,在从祠堂破窗涌入的阳光里泛着冷光。
“这不是守棺人记载的通道。” 林风摸着墙洞边缘的凿痕,指尖能感受到新鲜的木屑。守棺人留下的文字里只提到过耳室的暗道,而眼前这条密道的砖石缝隙里还嵌着未干的水泥,显然是近几十年才修建的。
罗盘的碎片突然在背包里震动起来,那些裂开的玻璃碴折射出奇异的红光,在地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光斑。林风想起爷爷药箱里那个贴着黄符的瓷瓶,小时候偷喝里面的药液时,舌尖也曾尝到过这种铁锈般的腥甜 —— 那是用陈年血渍混合朱砂熬制的 “镇魂水”。
他从背包里翻出备用的手电筒,光束刺破密道的黑暗时,照亮了两侧墙壁上的涂鸦。那些用红漆画就的符号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却诡异地组成了不断重复的图案:两条首尾相接的鱼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小人,每个小人的胸口都插着十字架。
“血雾教的标记。” 林风的指尖划过其中一个符号,红漆下面露出更深的刻痕,“他们早就来过这里。”
石阶向下延伸了大约三十级,尽头是道厚重的铁门,门环上缠着的铁链已经锈成了红褐色。铁链的锁扣是把黄铜挂锁,锁芯里插着半截钥匙,钥匙柄上的鱼形纹路与玉佩如出一辙 —— 这是林家人专用的钥匙,爷爷的工具箱里就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爷爷来过?” 林风皱眉。老人临终前从未提过这条密道,可这半截钥匙分明是被人故意留在锁芯里的,像是在刻意指引着什么。他试着转动钥匙,挂锁 “咔嗒” 一声弹开,铁链坠落在地的声响在密道里激起悠长的回音,惊得暗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铁门内侧,照亮了钉在上面的黄符。符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朱砂字迹却依旧鲜红,像是刚写上去的。林风凑近细看,发现符纸边缘绣着极细的银线,组成了他在耳室壁画上见过的八卦阵图案,只是每个卦象的位置都发生了偏移,仿佛是一个被打乱的密码。
推门而入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间地下密室比耳室宽敞许多,正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石台,台上铺着黑色的绒布,上面放着十二根指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不同的卦象。指骨的排列方式与祠堂牌位的顺序完全一致,只是最末端的位置空着,像是在等待新的 “主人”。
“是林家人的指骨。” 林风抓起其中一根,骨头上的刻痕还很清晰,边缘没有丝毫磨损,“最多不超过十年。”
他突然想起村里的老人们。十年前,林家村连续失踪了十二个人,都是族谱上记载的直系男丁。当时村委会报了警,却只在祠堂后面的竹林里找到些带血的衣物,最后成了悬案。现在看来,那些人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带到了这里,变成了祭祀的 “祭品”。
密室的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仪器,有生锈的听诊器,缺腿的显微镜,还有个老式的录音机。林风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磁带转动的沙沙声过后,传出爷爷熟悉的声音,只是比记忆里更加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息:
“…… 镜像开始吞噬活人了…… 血雾教的人在祠堂底下埋了‘养魂阵’…… 用十二根指骨镇住阵眼…… 如果我撑不住了…… 让小风…… 毁掉西墙第三块砖……”
磁带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嘶鸣。林风猛地转向西墙,手电筒的光束在砖面上扫过,很快找到了那块与众不同的青砖 —— 它比周围的砖石更显洁白,边缘还残留着水泥的痕迹。当他用工兵铲撬开砖块时,发现后面藏着个铁皮盒子,盒子上的锁已经被人撬开过。
盒子里装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红漆写着 “守阵日志”。林风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正是爷爷的手笔:
“2013 年 10 月 17 日 晴
今天血雾教的人又来打探祠堂的事,他们的黑袍下面能看见鱼鳞状的斑块。陈九说这是‘镜像同化’的征兆,提醒我看好东厢房的油灯。”
“2014 年 3 月 5 日 阴
十二指骨阵开始不稳,第三根指骨上的卦象消失了。昨晚梦见阿爸站在祠堂门口,他说‘水要漫上来了’。”
“2015 年 7 月 21 日 雨
发现小风偷偷进祠堂,他的罗盘在供桌前转得厉害。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太危险了……”
笔记本的后半部分被水浸泡过,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林风翻到最后几页,发现其中夹着张褪色的照片:爷爷和陈九爷站在祠堂门口,两人中间立着块新刻的牌位,牌位上的名字被人用墨涂掉了,只能隐约看见 “林” 字的偏旁。
“水要漫上来了……” 爷爷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林风这才注意到密室的地面正在渗水,那些从砖缝里钻出的水流在台基周围汇成细小的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漂浮着枚铜钱,铜钱上的 “乾隆通宝” 字样正在慢慢褪色。
当他蹲下身查看时,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石台底部 —— 那里刻着与耳室相同的鱼形图案,只是两条鱼的眼睛被人用凿子凿掉了,留下两个黑洞洞的凹坑。林风伸手触摸凹坑,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一滴血珠顺着指缝滴落,正好落在左侧的凹坑里。
整个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十二根指骨同时发出红光,在半空中组成完整的八卦阵。林风看见指骨的断口处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石台的纹路流淌,在地面画出条蜿蜒的血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张模糊的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地嘶吼,仿佛是被囚禁的灵魂在挣扎。
“快跑!” 守棺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养魂阵被激活了!他们要用林家人的血喂镜像!”
林风转身冲向铁门,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铁链在外面自动缠绕,锁芯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外面锁门。他用工兵铲猛砸门板,铁皮凹陷下去的地方突然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出和密道里相同的铁锈味。
指骨组成的八卦阵突然收缩,红光在密室顶部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林风看见那些漂浮的人脸正在被漩涡吸走,而石台中央的空位上,正慢慢凝结出根新的指骨,指骨上的刻痕清晰可见 —— 那是属于他的卦象。
(/bi/286374/36625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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