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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先生何故迟疑?莫不是心向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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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襄阳。
    “主公,干有负重望,为贾诩所阻,未能说服张绣举郡来降。
    ”
    云雾缭绕的静室内,蒋干恭敬下拜,将不久前于宛城下发生之事,一五一十仔细道来。
    袁术对此似乎不以为意,微微颔首请蒋干起身。
    “蒋卿不必如此,请你往宛城一行,不过稍作尝试。
    话带到便好,接下来我当亲启大军,赶赴宛城便是。”
    他说着,吩咐蒋干退下,心中对贾诩、张绣之事,早有所料。
    虽则贾诩此人,最擅自保,可袁术从未想过,单凭自己如今横扫南方的威势,便能让他改变想法的。
    要知道历史上,于官渡之战前兮,袁绍横扫北方,独霸天下,同样连战连胜,拥数十万之众,未有能敌之者。
    他发信要张绣共讨曹操,张绣因此前宛城之仇,欣然应允,却亦遭贾诩所阻,力劝他降曹。
    可在官渡之战前,莫说旁人了,连曹操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赢。
    在官渡前双方实力差距如此之大,袁绍又向来有英明神武的名声,这种情况下,贾诩依旧要力劝张绣降曹。
    袁术眼下自然也就不对凭借自身军力威慑,就能迫使贾诩主动来降抱有期待了。
    说到底从董卓、到李郭、乃至于后来各种劝张绣心向曹操,就可以看出一个规律。
    贾诩可不管你是用胁迫、威逼、绑架等等非正常手段,反正谁控制中央朝廷他就跟谁。
    何也?
    因为造反是个高危职业,就算强盛如王莽,开辟新朝,一朝事败,党羽尽数株连。
    但跟着中央朝廷却不一样,从董卓,到李郭,乃至曹操。
    不管他们是如何挟持天子,哪怕是他袁术真打过来了,要行篡逆称帝之事,总也得走禅让吧。
    既然是禅让,就不会清洗所有人,反正见风使舵的快,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别头铁,一般意义上基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安全。
    说到底无论是董卓、李郭,还是曹操,他贾诩从来就没真心投靠过谁,不过是他托庇于中央朝廷,自保存身的工具人罢了。
    不过对付这类一心自保的人,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了。
    云气升腾间,袁术嘴角噙着笑意,眼底晦明莫测。
    只要攻破了宛城,将之擒于帐下,想来刀斧加身,文和先生还是很愿意心向大袁的。
    毕竟比起反贼株连,当然还是颈上寒光,更来的直接有效。
    至于说此行所以让蒋干走这一趟,一来是尝试一二,万一张绣真降了呢?
    二来便是为了蒋干最后就给张绣的那番话。
    当下时移事易,若张绣果真降曹,袁术也不能保证接连惨败的曹操。
    他是否还有兴致,会像历史上一样吩咐曹安民在城中搜寻妓女,导致宛城惨案的重演。
    这多少得赌一点运气成分在里面,而袁术向来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他让蒋干给张绣留的话,大致类似于某闺蜜给女主谏言曰:
    【我听闻你男友有不轨之举,恐怕并非良人。
    什么?你不信?
    你不信让我来试他一试!】
    而人心往往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于是惨案就此发生。
    此计唯一的破绽,便是张绣对曹操足够信任,他们之间的羁绊经得住考验,未起试探之意。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对仓促被贾诩撮合的主臣之间,能有个鬼的信任?
    主上疑臣,臣亦疑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怕这计策被贾诩看破,他也不可能拦得住张绣的疑心。
    毕竟试探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曹操是好人,自然皆大欢喜。
    而一旦曹操中招,果然对他叔母下手,那好!
    那我可就试探对了!
    幸好我试探了!
    否则焉知你曹孟德是此等禽兽不如之人?今日方降,便无所顾忌对我家淑母下手,显然没把我张绣放在眼里,来日在曹营之中不知还要受多少折辱。
    脑海中思绪纷飞,袁术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文和先生,我这可是一片好心,在帮张绣将军择选明主呢。
    你就算明知此计,也教你满盘算计,无处施展。
    毕竟试探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当我好心好意的站在张绣这边。
    文和先生你要是还拦着,破坏此事。
    可就彻底站在了张绣的对立面,小心被他当成心向曹营的细作,而使张绣彻底倒向于我。”
    与此同时,宛城,议事大殿。
    张绣惊惧,满脸苦涩,谓贾诩曰:
    “先生何至于此?
    就算不从袁公,也没必要将使节驱逐,暂且请入城中,好生招待一番,留有余地也好。
    今事至此,再难缓和,袁术大军不日便至,又当如何?”
    “将军所言甚是,为今之计,不如降曹。
    袁兵若至,自有曹兵来敌。”
    “降曹?”
    张绣闻之,不由诧异。
    “如今袁公常胜,而曹公常败。
    袁公势盛,而曹公势弱。
    先生何以劝我弃胜而从败,降弱不降盛哉?”
    见张绣问起,胸有成竹的贾诩这才为他侃侃而谈。
    “夫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名正言顺,降曹非降曹,乃归顺朝廷也。
    反观袁公,矫诏乱命,篡逆之心,路人皆知,降袁非降袁,乃从反贼也!
    此其宜从曹公者,一也。
    术势强盛,天下莫能与之敌,扬州、豫州、荆州,连跨三州之地,三分天下有其一,兵马二十万众。
    将以两万之众,携一郡之地从之,其必不以汝为重。
    至于义子之名,我听闻那荆州邢道荣,乃至蔡瑁,亦有机会争夺,实在有名无实。
    将军天下英杰,难道要和此等于荆州拥十万之众,却背义投敌,导致刘表一朝倾覆的草包同为义子吗?
    曹公则不同,正因曹公势弱,其得我必喜,将来必以将军为重,所谓锦上添花与雪中送炭之理也。
    此其宜从曹公者,二也。
    前者假道南阳,已罪袁公,今闻庐江城外,淮南民众为阻曹军而死者,不可胜计。
    纵袁公怀霸王之志者,愿释私怨,以明德于四海。
    然淮南百姓,皆怨将军,倘入袁营,岂能善终?
    此其宜从曹公者,三也。”
    将此间谋算,一一讲明,贾诩才幽幽一声长叹。
    “如此三者,诩煞费苦心,皆为将军谋之。
    望将军无疑!”
    “如此说来,倒也有理。”
    经贾诩这么苦口婆心一劝,张绣倒也被他说动。
    确实啊,袁公现今如此强盛,降了也不一定用的上自己。
    别说历数袁营大将如纪灵、张勋等,便是排义子,都不知道得排到多少位去,怕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反观曹营这些年损兵折将,自己降了,便是雪中送炭,定然得到重用。
    何况自己和袁营还有此前放曹军假道南阳的血仇,此等深仇大恨,可不是单单袁公说不计较,便能轻易化解的。
    “当真是我此前想的浅了,还是先生心思缜密。”
    张绣微微颔首,转念思及蒋干临行所言,复又言道。
    “不过那蒋子翼所说,曹公最好人妻,我若归降,其便要辱我叔母?
    不知先生可知此事?”
    贾诩眉头微蹙,显然亦为此皱眉不解。
    “我亦不知此间有何用意,想来曹公当世枭雄,岂会偏好此道?
    为一女子而失将军,绝非明主所为,依诩之见,曹公断不会行此道。
    至于蒋子翼临行之言,恐是胡言乱语,要乱将军心神,让将军与曹公生出嫌隙。”
    张绣闻言,深以为然。
    “先生所言甚是,我亦如此想!
    只此计端是歹毒,若无先生点醒,绣险些中他算计矣。”
    正当贾诩闻听此言,刚要松下一口气时,却听闻张绣微眯的眼缝里,泛起一抹冷冽。
    “只若是其所言为真,曹公来后,果对我叔母下手,又如何?
    绣以为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不可无啊!
    先生以为呢?”
    贾诩:“.”
    见鬼的你险些中他算计矣?
    你现在这副态度,分明是已经中他算计了啊喂!
    清醒一点啊!绣将军!!!
    “嗯?”
    张绣冷眸微睁,诧异的看了贾诩一眼。
    “先生何不发一言?
    是觉得绣之所想,不对吗?
    莫不是以为我就该不做丝毫防备,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供他曹公予取予求,连自家叔母也要献上?”
    贾诩:“!!!”
    嘶~贾诩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暗道一声坏了。
    只试探着谓之曰:
    “将军所言有理,些许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要不我们将邹夫人隐藏保护起来,不为曹公所知,也就无此忧虑了。”
    张绣闻听此言,连连摇头。
    “不妥!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一入曹营,非是一时一日之功,往后数十载,皆在曹公麾下。
    叔母艳名,连那蒋干都有听闻,又何况于曹公乎?
    倘使来日稍有疏忽,叔母岂不为其所趁?”
    张绣说着,盯着贾诩,脸色越发阴沉。
    “况且贾先生以为,绣所忧虑的,当真只是叔母之事?
    我所虑者,唯曹公也!
    若他欲欺我叔母,使绣蒙此大辱,岂非根本就没将绣放在眼中。
    果然如此,则先生此前所言,雪中送炭之语,不过笑话!
    我又如何还能在曹公麾下得到重用,有所作为呢?靠进献叔母吗?
    绣堂堂大丈夫,如此晋升,断不为也!”
    张绣言罢,双眸已陡然睁开,冷冷盯着面前贾诩。
    “绣欲行试探之举,以试曹公之心,望先生为我谋之。”
    “这将军何至于此啊!
    此袁营之谋也,将军如此行事,岂非其计策?
    今一切不过私心揣度,事情未必就会走到这一步。
    将军且容诩再想想,或另有破局之策”
    然而这回没等贾诩说完,张绣已然打断了他。
    “犹犹豫豫,踟蹰不定,贾先生,这可不是你平时作风。
    我欲试探曹公,又非埋伏曹公,岂不闻古语有云:君择臣,臣亦择君。
    这只是一个考验,若曹公果真明主,没有丝毫歹心,自然会通过试探,则绣诚心来投,自此君臣相得。
    可若曹公没能通过考验,那便是他本就包藏祸心,如此岂不是幸好我试探了一下,否则岂非为他所害?
    此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先生何故迟疑?莫非先生也知曹公好人妻之事,以为他通不过此试探,所以在这里为他遮掩?
    果然如此,则先生此前坏我投袁之事,又力劝我降曹,恐非为我谋之,而是先生心向曹营!
    贾文和!
    你为我张氏两代谋主,叔父与我皆对你言听计从,今不为我谋之。
    汝究竟是我之谋主,还是他曹操之臣?”
    见张绣眼神越来越冷,话语一句比一句严厉。
    贾诩这会冷汗都下来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此计歹毒!
    也不知道是袁营哪位谋主杰作,此计之阴险歹毒,竟然让他贾诩都感到难以招架。
    只因此计,算在人心,完全站在张绣的立场上谋划,操张绣如提偶绳。
    他贾诩就算看破此计也半点反驳不能,他总不能劝张绣不要防备,给曹操当鱼肉吧?
    毕竟张绣也不是主动要去谋害曹操,他行此计,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自己而已啊!
    只要曹操没有歹心,能对张绣的叔母保持尊重,张绣自然感他诚意,纳首来降。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袁营信誓旦旦,敢堂而皇之行此计谋,又教贾诩如何不慌?
    这?该不会曹公真好人妻,把持不住吧?这却教他如何是好?
    偏偏这时候他还不能跟张绣反着来,否则他贾诩在张绣眼里成什么人了?
    【你为什么劝?你是不是知道曹公德性,故意瞒着,要哄骗我去投效曹公?】
    张绣此话一问出来,他根本就无言以对啊!
    【那曹操要是好人,他根本就不怕试探,你又何必劝我?
    你越劝我,曹操越不是好人,我越是得行此试探之计,并且你贾诩好像心怀鬼胎,做贼心虚!】
    以贾诩之能,诸如以上这些,张绣从一开始话语温和相询,到现在冷言冷语,语气坚定的心态变化,他猜都猜得到。
    可问题是,越是猜到,越是无解。
    他越是劝说,张绣越是怀疑,就越不会听他的,越要中袁营算计。
    可他要是不劝,张绣直接就中袁营算计。
    甚至贾诩发现,自己连通风报信,提醒曹公的机会都没有!
    在场密谋这个试探计划的,就他们两人。
    一旦消息泄露,张绣都没有别的怀疑对象,指定就是他贾诩走漏的。
    那还说什么呀?
    他直接要被打成曹营走狗,而一旦张绣将他看成心向曹营之人,那么他此前劝之投曹的所有说法,都将站不住脚。
    因此,察觉被骗的张绣,就必然投袁。
    歹毒!
    竟不知袁营之中,还有此等毒士?
    明明是阴谋诡计,却用的比阳谋还堂皇正大,让他贾诩,明知此计,竟生无力之感。
    (本章完)
    (/bi/286452/17237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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