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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李世民紧急召唤,李承乾遇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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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我是被冤枉的!”
    就在这时,声声怒吼忽然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陆阳元带着人,正把一个衣着凌乱,似乎太过紧急,随意将衣服套在身上便慌忙逃窜的年轻男子,押了过来。
    一看到这个男子,赵锋眼眸便有些黯淡。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不断挣扎,却被陆阳元一脚踹中膝盖,直接跪在地上的至交好友,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陷害我,拿我当你的替罪羊?我们已经相识了十年啊,十年的交心,十年的知己,结果,你就这样对我?”
    听到赵锋伤心失望的话,郭律脸色一变,他连忙摇头,道:“赵锋,你相信我,我没有陷害你!”
    “我们可是有十年的交情,我拿你当亲兄弟,怎么可能会害你!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你是最了解我的,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帮我,你帮我告诉他们,让他们放了我——”
    啪!
    不等郭律说完,陆阳元一个大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瞬间把郭律的话打了回去,也在郭律的脸上,直接留下一个十分明显的掌印。
    “呸!”
    陆阳元一口吐沫直接吐出:“你还有脸让赵令史帮你?赵令史那般相信你,最初听刘员外郎说凶手在你们几人中时,还与刘员外郎说不会是你们。”
    “结果呢?你对赵令史,比仇人还要狠!恨不得直接把陷害赵令史的伪证变成铁证!”
    “你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有误会,还让赵令史为你求情,让刘员外郎放了你?你哪来的脸?”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赵锋,道:“赵令史,你别被他骗了,这混蛋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知道我是在哪找到他的吗?我听到刘员外郎吩咐后,立即带人向后门冲去,结果我们到后门时,后门已经被打开了,我心里一惊,知道这个混蛋已经见势不妙跑了,所以连忙带人去追,这才将他给抓住。”
    “但凡刘员外郎迟一点判断他的情况,可能都会被他给逃掉。”
    “他若是没做过这些事,岂会慌忙逃窜?很明显,他在说谎!”
    听着陆阳元的话,郭律连忙摇头:“我不是,我只是突然听到深夜有人来找我,心里有些担心,怕是贼人对我心存歹意,这才从后门离开的,我真的不是——”
    “够了!”
    赵锋突然一声厉喝。
    郭律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赵锋。
    只见赵锋脸色仍旧惨白,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锐利与冰冷。
    “郭律,我们是十年的至交好友,你说谎时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你觉得你能骗得过我?”
    “我——”郭律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反驳。
    赵锋道:“若你对我还有哪怕一丝好友的情谊,你就实话实说,为何要陷害我?我可曾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
    “我——”
    郭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双目一瞪,愤怒道:“赵锋,你不愿意帮就不帮!何必与外人一起诬陷我?我说过我没有杀人,就是没有!”
    “亏我拿你当兄弟,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他娘的,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陆阳元怎么都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郭律竟然还敢反咬,竟还有脸质问赵锋为何不帮他。
    他幼年贫穷,吃不饱饭,后来为了活下去加入行伍,在沙场上打生打死数载,因伤退伍,凭借军功封了个没有实权的武散官,每日拿着微薄的俸禄苟活……他自认这辈子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但唯独没见过如郭律这般不要脸的人。
    赵锋怎么会找这样一个人当至交?
    他觉得赵锋应该洗洗眼睛,以后可别再这么瞎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虽然找到了你,但我没有没有证据,所以无法给你彻底定罪?”
    这时,刘树义的声音突然响起。
    郭律下意识看向身着绿色官袍,面容俊秀,双眼威严的刘树义。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与刘树义对视的那一刻,他竟有一种心底一切秘密都被看穿的错觉,仿佛在刘树义面前,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心中一凛,下意识移开视线,但仍坚持道:“我就不是凶手,你们当然没有证据。”
    “没有?”
    刘树义一副看穿他的讽刺神情:“我刚刚见过你的夫人,从你夫人那里,我得知一件事。”
    郭律皱了下眉。
    刘树义道:“你夫人告诉我,今日……不,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该说昨日了,昨日清晨,她在宅里遇到了你,发现你穿的不是前一日的官袍。”
    “这里到你的宅邸,距离并不算近,你还要去衙门,这一来一回可要早起不少时间,而从你夫人的语气能看出,她对你的回去感到很诧异,也就是说,你平常在外室这里过夜,是不会在第二日清晨着急回到宅邸的。”
    “所以,若我所料不错,你这次之所以会回到宅邸,为的就是换上官袍,再去衙门点卯吧?”
    “那有趣的事就来了……”
    刘树义双眼凝视着郭律:“为何你以前住在外室这里,都不会回去更换官袍,却偏偏这一次回去了呢?”
    “是你的官袍脏了,还是……”
    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沾染了血迹,洗不掉,你没法继续穿呢?”
    郭律瞳孔一缩,表情顿时一变。
    “我……”
    郭律下意识道:“什么沾染血迹,我就是想换一身,不行吗?”
    刘树义呵呵一笑:“你原本是没有打算杀害徐熙的,你最初的想法,是去送礼,让徐熙放过你。”
    “你知晓徐熙的性格,徐熙为人端正,做事一板一眼,所以你去求他,也要衣着正式,故此你穿的应该就是官袍。”
    “而你的痛下杀手,是临时决定的,你不可能在动手之前,还要脱掉官袍,所以你的官袍上,必然满是鲜血,而血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以现在的洗刷能力,很难清洗干净。”
    “我刚刚在询问你外室时,故意说你晚上回来时,满身鲜血,她不可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她没有反驳,便是默认……”
    “什么!?”郭律猛的看向自己外室。
    而他的外室,也是红肿的眼眸瞪大,满是茫然和惊愕:“这……我没想到这竟然是试探。”
    郭律脸色骤变,忍不住骂道:“废物!愚蠢!”
    外室听到郭律这样的咒骂,抿了抿嘴,瘦弱的双手下意识握紧。
    刘树义看了郭律外室一眼,继续道:“所以,郭律,你要为自己洗刷冤屈也容易,拿出你之前的官袍,让本官瞧一瞧,你的官袍上如果没有血,那就证明你是无辜的,可若是有血……”
    刘树义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锋等人也都紧紧盯着郭律。
    郭律死死地咬着牙,目光剧烈闪烁,突然,他说道:“我的官袍被偷了!找不到了。”
    “被偷了?”刘树义挑眉:“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让我们相信?”
    郭律直接一梗脖子:“反正就是被偷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这里昨晚招了贼,我的官袍被偷走,我这才不得不回去换上新的官袍去衙门的!我知道,这很巧,但事实就是这样。”
    刘树义深深看了郭律一眼,而后看向郭律外室,道:“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郭律对你什么态度,你也看出来了,那接下来,你要怎么选?”
    郭律没想到刘树义不管自己,竟向自己外室说这些他完全不懂的话,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道:“你别乱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听我的,你要敢乱说,信不信我——”
    砰!
    陆阳元直接一脚将郭律踹翻,疼得郭律忍不住龇牙咧嘴,声音戛然而止。
    “你给我闭嘴吧!”陆阳元又吐了郭律一口吐沫。
    刘树义没去管郭律,只是温和的看着郭律外室。
    “我……”
    这时,郭律外室偷偷看了郭律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凶恶眼神,抿了抿嘴,终是道:“他的官袍确实染了很多血,他让我洗,可我根本洗不干净,他就生气,打我骂我,说我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然后,他让我把官袍烧毁,我,我没有听他的。”
    “他杀了人,杀了那么多人,我怕他哪一天也杀我,所以,所以……”
    郭律外室过于紧张,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刘树义等人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刘树义道:“那身官袍你给藏起来了,是吧?”
    “是……”
    “贱人!!”
    郭律听到这话,目眦欲裂。
    他愤怒的向自己外室痛骂:“你这个贱人!你竟敢不听我的!住嘴,你给我住嘴!”
    刘树义直接挪动一步,挡住了郭律与其外室之间的视线,他说道:“找来吧,我可以确保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是,是……”
    郭律外室如蒙大赦,连忙向宅邸内走去。
    郭律仍旧在大喊着“贱人”,可随着外室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中,郭律的声音越来越弱。
    到最后,已经脸色一片惨白,再无刚刚半点自信。
    刘树义看着面容绝望的郭律,道:“还要继续挣扎吗?除此之外,其实我还有一个证据,徐熙指甲里,有一丝血肉,那是他从凶手身上扣下来的,所以哪怕没有官袍,脱下你的衣服,找到那处伤口,你仍是跑不掉。”
    “郭律,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机会,在你犯下滔天恶行的那一刻,你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郭律闭上了眼睛,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放弃挣扎了。
    赵锋看着绝望的郭律,叹息一声,道:“现在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听到赵锋的话,郭律猛的睁开眼睛,他眼珠凸起,眼内满是血丝,给众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野兽濒死前的反扑一般,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生来优越!明明读书你比不过我,能力你也不如我,结果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父亲,所有人眼里就都只有你,而没有我!”
    “原本你父亲死了,你也被流放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终于不用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了!”
    “但谁知,谁知你竟然回来了!”
    “你回来也罢了……”
    郭律双眼满是嫉妒的盯着赵锋:“你还攀上了刘树义,你那是什么狗屎运,凭什么你总是能找到靠山!”
    “而我呢?我为了往上爬,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我连做一个好官的机会都没有。”
    “我其实没有贪多少钱财,我就拿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徐熙就盯上了我。”
    “我把得到的钱财全部拿出来,买了一块魏晋名士用过的砚台,想求徐熙放过我,可他不仅不放过我,还在我面前痛斥我。”
    “他说我与你明明一起长大,结果却越来越不如你,他说你历经沉浮,仍能坚守初心,说你前途无量,他说我与你根本没法比……”
    郭律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大声怒吼:“你说,我能怎么办?他不让我活,我就不让他活!”
    “他不是夸你吗?不是说你前途无量吗?那我就让你跟他一起死,让你背负杀他的罪名!”
    “我是无辜的,我都是被逼的!我都是被你们给逼的!”
    听着郭律的话,陆阳元已经目瞪口呆。
    他怎么都没想过,一个人的思想,竟然能歪到这种程度。
    这特么从始至终,都是郭律自己心态不平衡,是他嫉妒赵锋吧?和赵锋有屁的关系?
    赵锋双眼闭上,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全身在这一刻,都在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赵锋才重新睁开眼睛。
    他看着面容扭曲的郭律,道:“我应该早些发现你扭曲的心态的,若是我能早些发现,或许就能开导你,就能避免今日的一切。”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也不会重来。”
    “至于你所说的原因,很抱歉,我无法认同,刘员外郎有句话说得好,不要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你这些话,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也不用妄想在我心里埋下自责的种子。”
    “今日……”
    赵锋直接撕掉衣袍一角,道:“我与你割袍断义,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兄弟,过往种种,有如云烟,彻底消散!”
    说完,他直接转身,进入了马车之内。
    那被他撕掉的一角衣袍,飘飘荡荡,落于地面。
    郭律怔怔地看着那飘落在地的衣袍,忍不住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自责,你应该懊恼,你应该理解我的,你应该……”
    刘树义平静道:“赵锋经历的苦痛,比你多的多,只是他仍保守本心,坚强踩过荆棘,向着前方勇敢前行,而你选择留在原地,与荆棘为伴,徐熙说的没错,你确实不配成为他的友人。”
    说完,刘树义看都没有再看郭律一眼,直接摆手:“带走!”
    “命人通知大理寺,就说……此案,已结!”
    …………
    大理寺衙门。
    秦无恙办公房。
    烛火摇曳,将房内众人的影子拉长又压扁。
    秦无恙满眼血丝,双眼盯着身前的心腹们,道:“如何?商量出案子的突破口没有?”
    大理寺官吏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旋即皆一脸愁眉的摇着头。
    “秦司直,从卷宗上来看,凶手就应该是赵锋啊。”
    “是啊,我们查到的线索,只有赵锋。”
    “根本找不到其他的突破口啊。”
    听着手下的话,秦无恙气恼的直接一拍桌子。
    他怒声道:“老子要是能把赵锋变成凶手,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们大眼瞪小眼?”
    “刘树义在大牢里的话你们也不是没听到,赵锋有明确的不是凶手的证据,你们让老子怎么抓他?”
    “刘树义现在已经去调查了,他若是真的找到真凶,破了案子,本官这一整天岂不是白忙了!?而且本官现在晋升在即,就等着这个案子的功劳呢,若是功劳被他刘树义抢走了,我还怎么晋升?”
    秦无恙在大理司直这个位置已经快四年了。
    按照规矩,待他四年满后,就要换职位。
    要么平调,去其他衙门,要么晋升,继续留在大理寺。
    他在大理寺经营这么多年,当然不想就此离开,而晋升,也不是太保准,他功劳积累的不是太够,所以他现在急需大案的功劳。
    侍御史乃从六品下的官员,一家四口被杀,绝对算是一个大案了,他就指望着这个案子给他积累最重要的功劳。
    谁知,刘树义竟在这个时候杀了出来,不仅挑他卷宗毛病,更是要抢他功劳。
    他真的对刘树义要恨死了。
    “秦司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
    这时,他的一个心腹道:“刘树义确实破了几个大案,但那些案子,都是所有人全力配合他的结果,他想要什么线索,想要什么信息,无数人能给他提供。”
    “可此案,卷宗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刘树义所知晓的信息,也就是最浅显的那些罢了。”
    “此案重要的细节,如尸首分别吊在哪个白绫,我们具体是从哪几本书后找到菜刀等,这些细节,他没有任何办法获知。”
    “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再有查案的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而我们,知道第一手线索,知道所有细节,优势仍在我们手中,所以秦司直还是放宽心,待明日天明后,秦司直可找些经验丰富的好友一起调查,下官相信,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调查,还掌握最全面的信息,肯定能胜过刘树义的。”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没错,优势还在我们。”
    “若秦司直能在同一个案子里,胜过刘树义,岂不是证明秦司直比刘树义还要厉害?到那时,秦司直必然名声大起,晋升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听着心腹的吹捧与奉承,秦无恙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几分。
    确实,优势仍在自己手里。
    自己查案的本事,可能不如刘树义,但自己经营这么多年,完全可以找帮手,到那时……
    想到这里,他终于放下心来。
    “那就先等天亮,只要天一亮,本官就立即出发,这一次,本官定让刘树义后悔与我为敌——”
    “不好了!!!”
    秦无恙话还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
    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大理寺吏员看向秦无恙,惊慌道:“秦司直,不好了!刘树义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破案了!真凶是都水监主簿郭律,人证物证俱全,郭律也已认罪!”
    宛若一记沉重的棍子,狠狠地敲在众人脑袋上。
    让他们瞬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听到了什么?
    破案了?
    还是人证物证俱全!
    刘树义不是没有看到卷宗吗?不是掌握的信息不多吗?
    他怎么可能会破案!?
    众人直接懵了,他们下意识看向秦无恙。
    只见秦无恙在听到吏员声音的那一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双眼瞪大,瞳孔骤缩,整个人的表情在那一刻,就仿佛凝固一般。
    惊愕,不敢置信,继而脸色苍白。
    “怎么会……”
    “完了,功劳真的被抢了。”
    秦无恙一屁股坐了回去,双眼失神,久久无声。
    …………
    翌日。
    刘树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昨晚将郭律捉拿归案后,时间已经不早,他便没有回去打扰婉儿和常伯,直接在刑部找了个房间睡下。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伸了个懒腰,刘树义起床穿衣,走出房间。
    这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漂亮身影。
    “杜姑娘?”
    刘树义有些诧异。
    只见杜英今天换了一身墨色衣裙,雪白的肌肤与墨色衣裙互相映衬,更显她白皙冷艳,气质高冷。
    听到刘树义的声音,挎着黑色木箱的杜英转过头来,原本她的眼眸还清清冷冷,可在看到刘树义的一瞬间,便仿佛冰雪消融,不自觉的带了一抹笑意。
    “早上用膳时,阿兄跟我说赵令史受了伤,让我给赵令史瞧瞧。”
    杜构还真是贴心,刘树义其实原本也打算天亮后,就给赵锋找个郎中,没想到杜构直接把杜英叫来了。
    “怎么样?”刘树义询问道。
    “都是皮外伤。”
    杜英声音悦耳:“我给了他一瓶我亲自配置的金疮药,用过后,几天便好。”
    刘树义松了口气,还好他救赵锋救的及时,否则若让秦无恙真的上了大刑,那就绝不是几天就能好的事了。
    他拱手笑道:“有劳杜姑娘专门跑一趟,我这又欠你一个人情。”
    杜英摇头:“和你没关,这次是阿兄让我来的,欠也是他欠我。”
    刘树义笑着说道:“杜寺丞又帮忙,又欠人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了。”
    “感谢阿兄?容易。”
    杜英漂亮的眼眸看着刘树义,道:“阿兄喜欢去青楼,你请阿兄逛一次青楼便可。”
    啊?
    刘树义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送命题。
    他当即义正言辞道:“虽然杜寺丞有这样的爱好,但可惜,我从小到大从未去过那等烟花之地,也不愿去这种地方寻花问柳,所以我还是换个方法感谢杜寺丞吧。”
    杜英深深看了刘树义一眼,继而一笑:“那是你和阿兄的事,我就不管了。”
    “好了,我还得去太医署,不和你多说了。”
    刘树义点头:“改日我请你再吃大餐。”
    一听有大餐,杜英清清冷冷的眼眸陡然亮了两度,这次她没有拒绝,直接点头:“好,你有时间,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便直接转身,快步离去。
    风吹动,吹得杜英的墨色衣裙翩翩而起,便仿佛一只墨色的蝴蝶一般,翩然而去。
    直到杜英的身影消失,刘树义才收回视线。
    潇洒果断,本事出众,容貌绝丽……他心中忍不住感慨,真是一个让人没法不喜欢的姑娘啊。
    刘树义摇了摇头,转身来到赵锋休息的房间。
    只见赵锋正在给自己伤口涂抹金疮药,但身后的伤口,赵锋便怎么也够不到。
    “我来。”
    刘树义直接接过金疮药,给赵锋涂抹。
    赵锋道:“谢员外郎。”
    刘树义笑道:“谢什么谢,以后这种生分的话少说。”
    赵锋尴尬的挠了挠头。
    “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有点,不过不严重,不耽误公务。”
    “有点那就还是疼,今天休息。”
    刘树义向赵锋道:“我帮你去告假,好好养伤,公务是处理不完的,再差也不差这一天。”
    赵锋真的觉得这种疼痛,不算什么,和他流放时遭受的折磨相比,现在有上好的金疮药能用,又不用做苦活累活,已经好太多了,而那时他受再重的伤都要干活,现在真的不至于需要告假休息的地步。
    但他也知道,这是刘树义对他的关心。
    自阿耶出事后,这种关心便极少,所以他很珍惜这种来自他人的呵护。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好,那下官就休息一天。”
    刘树义笑了笑:“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
    赵锋疑惑看向刘树义,就见刘树义向他笑道:“我与杜公已经决定,提拔你为刑部主事,吏部的任命最晚明天就会下达,到时候,你便也是我大唐的一名正式官员了。”
    赵锋直接愣住了。
    “我,我也要成为官员了?”
    刘树义点头:“不出意外,今天任命应该就能到达。”
    赵锋愣了好一会儿,眼眶忽然就红了。
    官与吏,一字之差,地位千差万别。
    他能进刑部,便已觉得幸运,却没想到,这才几日,自己就能从吏升官。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刘树义。
    若没有刘树义,别说几天了,也许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未必有机会成为大唐的一名官员。
    他刚刚失去一个十年的兄弟,刚刚被一个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背叛,而转身,他就在刘树义身上感受到了这世上最温暖的呵护……
    赵锋不由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刘员外郎,谢谢你。”
    …………
    赵锋休息了一天,刘树义也难得过了一日不用奔波查案的时光。
    自从他穿越以后,几乎天天都有案子,以至于突然一天没有案子找上门,他竟还有些不习惯。
    正常下值,刘树义见难得有空,便找杜英又吃了一顿大餐。
    但这一次,刘树义去结账时,却被告知杜英已经付过了钱。
    他询问杜英,杜英只是说她比刘树义手中宽裕,她不能一直让刘树义付钱,占刘树义便宜。
    对此,刘树义心中止不住的感慨,杜英简直是犯规似的往他心窝里冲。
    …………
    亥时,刘树义卧房内。
    豆苗一般的火焰微微跳动。
    刘树义坐在书案前,从怀中取出了他从长孙冲那里得到的古籍《连山》。
    自从得到《连山》后,他就先是为救赵锋奔波,又为查案奔走,白天时在刑部也人多眼杂,公务繁重,所以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能仔细研究一下《连山》。
    《连山》作为妙音儿背后之主必须得到的东西,绝对藏有重要秘密。
    这秘密会是什么……
    刘树义仔细看了看外皮,外皮除了看起来十分古朴,有着岁月痕迹外,并无特殊之处。
    他将《连山》翻开,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
    可只是看了三页,他便觉得头昏脑涨。
    着实是里面的内容,太过晦涩难懂,他不懂卜卦之类的基本知识,此刻阅读《连山》,简直就和看天书一般。
    刘树义皱了皱眉头,蹙眉沉思:“想要获知《连山》的秘密,必须得读明白它的内容才行吗?还是说,秘密与内容无关,藏在其他地方?”
    他指尖轻轻磕动书案,思考着验证的办法。
    “如果与内容有关,只靠我肯定没法破解,需要更专业的人帮忙,但若是与内容无关,将古籍交给其他人,难免会有危险……”
    “有了。”
    刘树义眸光一闪:“可以将《连山》抄录一份,将抄录的内容,分成几部分,然后找不同的人解读,之后汇总这些内容,看看能否从中发现秘密,若发现不了,就代表秘密不在内容,而在这本书的本身。”
    想到这里,刘树义当即取出文房四宝,就要将其抄录。
    咚咚咚。
    而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婉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宫里来人,说陛下让你立即入宫觐见。”
    立即入宫觐见?
    刘树义有些意外。
    此时已经是亥时,普通百姓已然入睡,这么晚了,李世民找自己干什么?
    而且还如此紧急,让自己立即入宫。
    难道发生什么了意外?
    他迅速将《连山》收起,重新放入怀里,便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人呢?”
    “就在门口,说等少爷一起走。”
    刘树义点了点头,道:“今夜我可能不会回来休息,你们不必等我。”
    说完,他便快步离去。
    …………
    跟随宫里的宦官骑着快马,很快抵达宫门,之后简单的验证身份后,他便在宦官的带领下,快速来到了两仪殿前。
    宦官道:“刘员外郎,陛下有令,你无需通报,直接进入便可。”
    “多谢。”
    刘树义知道事情紧急,没有与宦官多说什么,直接向两仪殿走去。
    刚进入两仪殿,他就发现白日里明亮的两仪殿,此时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些暗淡。
    李世民高坐龙椅之上,殿前站着两道身影——杜如晦与长孙无忌。
    看到杜如晦两人,刘树义眸光微闪,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他没有耽搁,快步来到殿前,行礼道:“臣刑部员外郎,拜见陛下。”
    “无需多礼。”
    李世民摆了摆手,深沉的眸子落在刘树义身上,道:“杜卿,你来与刘卿说明情况。”
    “是。”
    杜如晦看向刘树义,开门见山道:“薛延陀与大唐的联合,细节已经敲定,就差两国落下印章,因此,今夜太子殿下于都亭驿宴请薛延陀使臣,以交两国之好。”
    “谁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薛延陀叶护拔灼,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我大唐鸿胪寺少卿康炜,两国邦交,遭遇变故,最终能否顺利联合,已成未知。”
    听着杜如晦的话,刘树义瞳孔不由一跳。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在大唐太子主持的宴席上,薛延陀叶护,也即相当于薛延陀太子的拔灼,竟公然杀害大唐从四品的外交官,这已经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了!
    这简直就是对大唐的挑衅!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薛延陀需要大唐的支持,拔灼一直表现出的态度,也都是十分积极谦逊的。
    他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动机也罢,处境也罢,他都不该众目睽睽杀害大唐重臣的。
    所以……
    刘树义目光闪烁,心里有了猜测,道:“突厥谍探所为?他动手了,这是突厥破坏大唐与薛延陀联合的阴谋!?”
    (本章完)
    (/bi/286236/172375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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