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改造道教,福王哭饷(1200月票加更
正一嗣教真人由皇帝敕封,掌管天下道教事务。
说是国教,但不过是个花瓶装饰品而已。
无实际军政权力。
朱由校看重龙虎山正一道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江南官场了解细致,并且在官场民间有威望,可以为朱由校在江南巡盐查税提供一定的支持。
譬如说,在巡盐的时候,道士可借‘巡诊施药’名义深入盐场,不受官府盘查,可以获取第一手信息。
还有,正一道在盐帮中渗透极深,盐丁多信奉玄天上帝,有一定的群众基础。
另外,朱由校还想改造一下道教,让他似天主教这般,有进取之心。
现在的道教,还是过于佛系了。
日后下南洋掠夺财富、人口的时候,这样的道教可不好用。
他要让道教变得进取,有开拓意识,有冒险精神。
日后才可以道教先行,大军后行,一如西方殖民一般。
但.
朕要重用你,你天师府反而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朕了。
朱由校看向魏朝,冷声说道:“让内阁拟旨,由礼部发文,质问张显庸‘天子召见,岂敢称病不朝?’,同时,暂停赐予香火田、法器等特权,并追讨历年超例赏赐,抄没非法田产,暂停度牒发放。”
朱由校眼神锐利,再言道:“派人去申饬张显庸,限他一个月内到京,若他还敢抗命,便不止前面的那些手段了。”
暂停赐予香火田、法器等特权,并追讨历年超例赏赐,抄没非法田产,暂停度牒发放
这些是经济制裁。
但若是张显庸执迷不悟,朱由校还有其他的手段。
譬如降级爵位,将“正一嗣教真人”降为“正一演法真人”,削弱其权威。
甚至,还可以抬举全真道、武当山道士,分化道教内部势力。
你不愿意配合,那朕就找出愿意配合的人来。
朱由校倒是不信了,离了你龙虎山,朕就不能利用道教了?
做得绝一点,朱由可以直接给张显庸安排一个谋逆的罪名。
至于谋逆罪名从哪里找?
那太好找了。
朱由校只需要派锦衣卫彻查,证据必定层出不穷,因为这天师府,本身就不干净。
作为道教家族,张家多与江南士族联姻,官员通过天师府‘做法事’洗白赃银,部分天师沦为官员白手套.
甚至,民间打着天师府旗号的逆教,也有很多。
只要朱由校愿意,这个谋反之罪,那是肯定可以扣在天师府头上的。
“奴婢遵命!”
魏朝见皇帝神色冷峻,目光如刀,便知天子已然震怒,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躬身领命。
有了张显庸这档子事,朱由校用早膳的速度都快上几分。
用罢早膳,皇帝随即传召户部尚书李长庚入宫觐见。
表面上是例行问话,实则暗中核对账目。
李长庚此前确实为朱由校提供了诸多敛财之策,诸如加征辽饷、追缴盐课欠银、截留关税、鬻卖僧道度牒,乃至公开卖官鬻爵。
然而,这些手段要么是剜肉补疮,非但无益于根治国库空虚之弊,反令民生愈发凋敝。
要么就是现阶段没有能力做到。
朱由校只得罢休,想办法从其他地方筹措钱粮。
账目核对完毕,朱由校移驾御门听政,例行早朝。
晨光微熹,奉天门外,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
朱由校端坐于御座之上,目光扫过殿中群臣,神色肃然。
“上朝~”
随着司礼监太监一声高唱,早朝正式开始。
今日朝议,首要之事便是辽东战况。
兵部尚书出列奏报,详细陈述了辽东局势——建奴军陈兵沈阳之外,边关危机重重,粮饷、军械皆需补充。
朱由校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随即下令户部加紧筹措军需,并严令边关将领加强戒备,不得懈怠。
随后,朝议转向钱粮之事。
户部官员呈上各地税赋奏报,言明国库空虚,入不敷出。
朱由校听罢,面色愈发凝重。
他深知,若再不设法开源节流,朝廷财政恐将难以为继。
于是,他责令户部重新核查各地赋税,严查贪腐,同时命内阁商议新的筹款之策,务必缓解国库压力。
朝堂之上,群臣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朱由校冷眼旁观,心中已有计较。
待议毕,他沉声道:“辽东战事关乎社稷安危,钱粮之事更是国本所在,诸卿务必尽心,不得推诿。”
言罢,拂袖起身,示意退朝。
待他从奉天门返回宫中时,日已近午,骄阳当空。
朱由校正用着午膳,御膳房呈上的夏日菜色琳琅满目,冰镇瓜果、清蒸鲥鱼、蜜炙火腿、鲜笋煨鸡,佐以冰镇酸梅汤,令人食欲大开。
殿内四角摆着冰鉴,丝丝凉气驱散暑热,倒也惬意。
就在此时,司礼监掌印太监魏朝轻步上前,躬身低声道:“陛下,福王求见。”
朱由校闻言,手中的象牙镶金筷子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淡淡道:“让他进来。”
自福王被他从洛阳强召入京后,这位皇叔便如笼中困兽,日夜想着回洛阳享福。
然而,皇帝要他筹措的一千万两银子至今遥遥无期,即便他四处求告、威逼利诱其他藩王,仍是杯水车薪。
如今,这位三百斤的福王朱常洵终于坐不住了,怕是来诉苦求饶的。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微微的喘息。
朱常洵穿着一身宽大的宗王蟒袍,却仍被肥硕的身躯撑得紧绷绷的,活像一只裹了锦缎的肉球。
他艰难地挪进殿内,额头渗出细汗,颤巍巍地跪下行礼:“臣福王朱常洵,恭请陛下圣躬万安!”
朱由校嘴角微扬,抬手道:“皇叔请起。”
朱常洵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身躯笨重,一时竟有些踉跄。
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搀扶,却见他气喘吁吁,连殿内的圈椅都险些塞不下半个屁股,那副狼狈模样,让朱由校险些失笑。
“咳咳——”
朱由校轻咳两声,掩去笑意,故作关切道:“皇叔近日可还安好?”
听到皇帝这声询问,朱常洵那张肥硕的脸顿时皱成一团,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三百斤孩童。
他抬起宽大的衣袖胡乱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汹涌的泪水,蟒袍前襟很快就被浸湿了一大片。
“呜呜呜~陛下啊!”
朱常洵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无奈。
“臣这些日子当真是苦不堪言啊!”
说着,他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起苦来。
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往下掉,仿佛要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臣日日夜夜都在为陛下筹措钱粮,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一顿,您看臣这身肉都瘦了一圈!”
他拍着自己依旧圆滚滚的肚子哭诉道:“可那些宗亲们个个都是铁公鸡,臣磨破了嘴皮子,到现在也只筹措到一百万两银子。陛下啊,这一千万两的数目,就是把臣这身肥油都剐了拿去点天灯,也实在是筹措不到啊!”
朱由校看着眼前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皇叔,心中暗想:能从那些吝啬的宗王手里抠出一百万两来,看来这朱常洵确实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哦?”
皇帝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那皇叔倒是说说,都有哪些人捐了钱?各自捐了多少?”
朱常洵闻言,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答道:“回陛下,大多数宗王都捐了几万两,周王捐了五万两,鲁王捐了三万两,蜀王捐了两万两可那楚王”
说到这里,他的胖脸上又浮现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那楚王简直是一毛不拔!臣派人去了三次,他连门都不让进!钱更是一分不出。”
说到此处,福王气得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声音。
“楚王府内钱财堆积如山,资财不比臣少多少,福王府可以拿出几百万两,楚王府也可以!陛下,请召楚王进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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