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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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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还有什么要带过去的吗?我给准备着点?”一向疼女儿如命的陶雨爹居然没有反对。
    说实话,顾正倾本来也做好了一场口水战的准备。
    “也不用带什么,那都有。”
    陶雨爹虽然没反对,但陶雨娘的情绪就有点着急了, “嗳,也行,就是咱家陶雨跟你住也没几天,姑娘家老喜欢踢被子,你得看着点。”
    “好。”顾正倾应声,想着几个晚上小丫头也没有踢被子的坏习惯。
    平淡无奇的对话,对于陶浩浩来说是新颖的。熊孩子全程把注意力放在部队这个词上,眼睛要是能扫射激光,顾正倾保不准被射穿。
    “你们要去部队?那我也去!”陶浩浩自己在外面野蛮惯了,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连组团偷鸡,没有他不积极参与的,何况是去部队的大事。
    陶雨娘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险些超起鸡毛掸子,下一刻攥紧拳头问陶浩浩,“这马上要开学了,你去干嘛?又找什么事?”
    陶浩浩小同志唰地从床上爬起来,背脊站的笔直,就连胳膊上伤口的疼痛也被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只有一个目标,“我不要上学了,我要当兵!”
    要当兵……
    要当兵……要当兵……
    这话好像带着神奇的魔力,带有回音。咬字清晰,铿锵有力,甚至还带着不小的期望。
    年轻时谁没有个当兵梦,只是因为一些事情错失了机会。
    “说啥呢,我和你爸可等着你考大学呢。”家里孩子少,就这一个宝贝蛋子,疼得很。陶雨爹娘对家里两个孩子的照顾可没有偏见,当初供着俩孩子读书,陶雨突然不想读了,他们也没强求,按长远计划,要供浩浩一个孩子上大学,费用的确不多。现在全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浩浩身上,一听他说不上了,这还了得?陶雨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后来想到顾正倾的身份,边打着哑语,边笑道,“我是想等浩浩这孩子把学上完了,再当兵也不迟,哈哈……到时候交给正倾带着,也放心。”
    “不要,我就不是上学那块料!”陶浩浩不依不挠,今天是铁了心让爹娘同意。
    只要这边一批准,他今晚就能把衣服收拾好,明天跟顾正倾离开。
    陶浩浩从小到大比原主还能惹事,关键是没人管的了他。陶雨爹娘从不对他约束,毕竟他们这一代只有陶浩浩一个传宗接代的男娃。
    在学习上也是求着学,两老口子心想他能出息了,好长长脸。
    陶雨听完,看看边上没有发表任何见解的男人,笑得贼贱,不知道他的想法。说实话,陶雨打包票,她自己绝对是上学那块料子!
    说起上大学,陶雨有点小小的得意,奖学金那时候拿到手软呐。别说出门了,就是上个厕所,也有人贴上来跪求传授经验。
    从幼儿园到大学,对她来说,就是打怪升级升级……一直在升级……
    那一家三口快闹翻了,顾正倾沉思了许久,突然不急不慢的插了句,“你为什么想当兵?”
    陶浩浩闻声,几乎不通过脑子,脱口而出,“我想做大英雄,像姐夫一样!人人敬畏!”
    顾正倾这下脸更黑了,有点微怒,更气这孩子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军人,并不是表面上的光彩。他强调,“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为国效力,这才是军人的首要原则!等你把粗鲁的毛病改掉,再来找我谈话吧。”
    是啊,真正的军人只有一个目标。绝不会随意拿出来炫耀自己的军功!
    陶浩浩年轻气盛,需要改的毛病不少……
    如果他能真正的认识这一点,顾正倾少说也不对难为浩浩。
    饭后,小夫妻两人在村里散步,陶雨仰天长叹,一言难尽。
    “怎么了?”
    她想上学!想到现在的经济情况……她沉默了。最后愁眉苦脸道,“没什么,就是被现实打击的瑟瑟发抖。”
    “你冷?”顾营长问完,脱了自己的衬衫外套从头到脚把人给盖起来。
    陶雨那话他一句没懂,就听到瑟瑟发抖!本想着大夏天还能冻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体质?顾正倾摸不着头脑,就见陶雨把外套脱下来,重新还给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谁也没开口。
    陶雨脑袋被上面掉下来的东西砸中,忙捂着脑瓜子,一屁股蹲在地上,还把掉下来的东西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东西个头有点大,应该是不打农药,也许是全天然生长?“树上结的什么果子,是山楂吗?”
    “是,这果子太酸,没人吃,一直放在这,结的果子都掉在地上,果子没人吃,都烂了一地。”顾正倾边说边把陶雨脑袋摁在怀里揉揉。
    真是笨的连山楂果子也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啧啧啧,这东西可以促进消化啊。”
    “你想吃吗?我去摘!”
    “摘!”怎么不摘了?在他们那一根糖葫芦还不够塞牙缝的,现在在这还不能吃个够本啊?
    顾正倾没想到小媳妇回答的挺响快。
    他个子高,在身高上占优势,撸起袖子,轻而易举摘到高处的山楂。把外套当做布兜,全数撒在里面,直到放不下了,陶雨才喊停。顿时觉得就是在现代也没有这么听话的老公吧?
    晚上,两人留在这里睡了一宿,睡前小媳妇被陶雨娘支走问话。
    陶雨边听边琢磨着什么意思。
    “现在正倾回来了,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陶玉娘问话时还不忘把门关紧喽。
    陶雨僵直在原地,坐在板凳上,两手亲和的放在膝盖上,像个挨训的小学生。
    教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做?
    “上次问大师求来的符纸继续用,好几家子用了这法子都生了男娃。你可不能给我们老陶家丢脸。”
    “???”所以说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就是符纸?果然迷信害死人哇,“不会还要烧成灰涂在身上吧?”
    “你这死孩子,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一半涂身上一半就着水喝了。就那两张纸我可花了不少钱。”
    “……”是啊,就那两张纸,把你亲姑娘的命都给搭进去了。她连着两天还觉得使不上劲。
    陶雨不可能再走原主这条老路,她毕竟是现代人,知道的也多。可也不能没有主权,任人拿捏吧。“你告诉我那个神棍在哪,我去找他算算账。”
    “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人家大师说的能错吗?我当初吃了才有了你弟,还不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到后悔就晚了。”
    “……”原来在这里,生女孩就是后悔啊?
    陶雨生气,又不能拿原主母亲怎么样,陶雨娘的出发点是对的,想让陶雨婚姻过的美满点。可也不是因为孩子的性别就美满的啊?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撇撇对,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
    “等下,我问你,现在和老卢家那二狗子断了没?我跟你说,那小王八蛋可不是省事的料,你给我安安分分的。你说正倾到底哪不好?二狗子就是能比得上他一点,今天娘就给你跪下了!”
    “……”陶雨表示承受不起,斟酌了片刻。手心里攥着衣袖,想到这二狗子应该就是昨晚那个少年了,果真不是省事的料子。
    她想让陶雨娘放松点,别搞得好像她红杏出墙了一样,“娘放心,早就没关系了,昨晚想带我走,被正倾制服了,最后你猜怎么了?”
    “咋了?”
    “跟人家打赌两亩地,看能不能骗过我。当初糊涂,现在把眼睛擦亮了,果然还是娘亲亲自安排的对象好……”陶雨为了忏悔,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一遍,甚至还昧着良心说顾正倾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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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说到这,娘俩在的这间仓库门板突然被推开了。
    后者一脸惬意的站在门口,好像从媳妇嘴里听到了惊天大秘密。
    “你……你怎么来了?”陶雨不仅心虚还头痛。本就是自己挖的坑,现在她掉下去了,看热闹不急的人还站在上头没有搭救的意思。
    好气哦。
    这日子过得真难受,随时随地都要想着把这大灰狼的毛发撸撸顺,省的又是体罚,又是写检讨!
    “正倾来啦,我正和小雨提到你呢。”陶雨娘也尴尬,顺着陶雨刚才说的,就当圆场。
    顾正倾来了兴趣,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小女人,饶有意味,“提到我什么?”
    陶雨娘赶紧给陶雨使眼色,“你大半年不在,小雨一直睡我屋里,每天晚上睡熟了还得叫着正倾名字。这回好了,你回来了,我家小雨这相思病终于解了。”
    “???”陶雨干瞪着大眼,真有这事?陶雨娘怕不是把顾正倾当三岁小孩哄吧?
    她就不信父母做媒刚见面几面还能得相思病?
    陶雨以为凭顾正倾那架势,指不定拽拽袖子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到他还在陶雨娘面前演起来了。
    这身痴汉的眼神,让陶雨这个土生土长的小演员自叹不如。
    她听到顾营长深情款款地陈述道,“你想让我怎么补偿,要不你写一百字检讨怎么样?”
    陶雨:“……”
    晚上两人睡在陶雨没出嫁之前的“闺房”。
    因为床不大的缘故,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难免会发生身体上的触碰。
    可陶雨认为这样的触碰像人为的!
    “你要是实在觉得床挤,干脆睡在地上好了,不仅凉快,地方还大。”陶雨提醒。
    挑事的人不慌不忙,平躺在床上,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两侧,还有一只搭在了陶雨的肚子上,心平气和,“不挤。”
    呦,说的好像所有耍流氓的手段都是她陶雨一个人想出来自导自演一样?
    陶雨气结,翻身侧躺着,背对着他睡。
    要不是只有一张床,早就让他滚蛋了!
    她睡得迷糊,还有些意识之前,爬起来把男人戳醒,“话说你今天是不是去买东西了?”
    “嗯。”
    “那你买盐了吗?好像是你娘要用,我忘记跟你说了。”
    “买了。”自己家里的事情,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需要什么都及时补上,最后他居然庆幸小丫头开始顾家了。
    陶雨点点头,心里的疙瘩总算是放下了,翻着死鱼眼接着睡。
    一只大手很自然的搂上她纤细的腰肢。
    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心里隐隐不安的悸动,那颗火热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哪怕第一次见陶雨也没有这样紧张不安过。
    像是……她随时都可能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
    7. 春光外泄 除了红肚兜什么都没穿……
    陶雨早上起的早,一是因为天气热睡不着,二是……有感觉身体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摸了个遍,这听起来,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她起床后,身旁没了人。不知道顾正倾去哪了,也不太想知道!
    早晨天还没亮,公鸡已经打鸣了,大山之间还有微微亮的光芒,那大概就是东的方向了!
    “傻姑娘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今天是咋了?转晴了?”厨房冒着烟气,陶雨娘撒了点饲料喂鸡,抬头又问,“今天走,那不再睡会?”
    陶雨松松筋骨,仰起头脖子都酸了,“我今天不但转晴了,还打算帮您生火做饭。”
    “能做什么饭呐?别伸手给你爹娘丢脸了。就咱这样把你娇养的,我看连城里姑娘都没你娇气。”
    她娇气?她以前扛着水桶大气不喘地奔到四楼,这叫娇气?
    意识到这是原主的个性,陶雨嗯哼了两声,表示接受批评教育。
    她想着自己好像也不会点火生柴,干巴巴的坐在摞起来的砖块上。听着陶玉娘突然扭头问她,“雨啊,娘求你个事儿?”
    “嗯,你说!”陶雨支起下巴,在这个时代,能被求着做事不容易啊。
    “浩浩昨天虽然没说什么,可娘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去当兵的事,就怕他一声不知的去了。不是娘不同意,实在是咱家就指望这一个能上好学的娃了,要不你去劝劝吧,毕竟和你弟从小玩到大的。”陶雨娘因为这事一晚上没睡好。担心浩浩干什么傻事。
    陶雨听完觉得自己要炸毛了。
    陶雨娘是真不知道这姐弟的关系?
    还敢骂她泼.妇?念在他年纪小,不可能跟孩子计较吧。
    陶雨明显不愿意搭理的表情,陶玉娘看在眼里,她说的话,孩子要是能听进去,也就不找陶雨了。这不是自己没折么?“浩浩要像正倾那样有本事我也就不管了,他什么样做姐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都半途而废,他要是今年退学去部队,到时候厌倦了,回来再上学那基本上没希望了。”
    “就当娘求你了,昂。”
    陶雨:“……”
    “行,我去说说。但不能保证他就听我的。”
    陶雨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再说劝人这种技术活,讲真不太适合她。对方要是能细心听呢,她也会耐下心说两句,可对方是个张口闭口骂她泼.妇的人,更何况原主还是陶浩浩姐姐,她没抡起拳头揍人,已经蛮客气了。
    谁知陶玉娘听她这样说,现下紧皱的眉头也松缓了。
    要说陶雨不愿意,那也是在陶雨娘的意料之中。她从小性子早早被惯坏了,硬要逼着她做非得反抗。自己两个娃连性子都是一个样。
    “浩浩现在在哪?”陶雨不知道浩浩房间在哪,挑明了问,又怕被猜疑连自己弟弟房间也不知道?
    陶玉娘放下手上的饲料,伸手指指东北方向,“搁屋里睡着吧。”
    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行,那我过去看看。”
    “一会叫上浩浩来吃饭哈。”
    “好。”
    娘家房子不算小,顶多院子大了些,房子盖了两个方向。陶浩浩跟原主爹娘住一块,隔壁对着门。门没关,漏出了小缝隙。仔细才注意到是门锁坏了。
    陶雨把门推开,那孩子将醒,上半身光裸着,下半身穿着花裤衩。见有人来了,一脸防备的把毛毯盖在身上。
    陶雨不急不慢的倚靠在墙上,瞧着陶浩浩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显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进来捉.奸呢。
    “你干啥呢?我让你进来了吗?”陶浩浩一阵懊恼。穿上黑色布鞋,脚后跟还没提上,三两下把短袖衬衫穿上。
    看来,这孩子还是要点面子的。
    陶雨努努嘴,“要是不想被看见你那睡相,早把门给修好不就行了么?”
    “你……这是我房间,要你管?”
    “哦,我只是来跟你说声,就你这样连房间也不想管,哪天想离家出走,顶多能凑够点车费钱。亏娘还对你抱着考大学的希望,我看啊……悬!”陶雨以为这样一刺激,这孩子能被刺激到,到时候好好上他的学,也就不动什么邪门心思了。
    但陶雨终究还是不了解陶浩浩的为人。
    “嗤,我又没打算上,俺以后是要当兵当大官的。哪像你,你以为自己就好得到哪去?一年学也没上。”
    说实话,陶浩浩突然觉得今天的阿姐有点难对付,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要不是上过几年学,还真被套路进去了。以往阿姐可没有唱过这一出,张口闭口就是泼.妇骂街。
    陶雨半咬着嘴唇,强行压制心里的怒火。她不会为了证明自己上过大学,幼稚的跟他讲奥数题。
    早先在某平台上看过这样一句话:好好读书,是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傻X说话。好好练跆拳道,是为了让傻X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陶雨认为这话特别有道理,那么她就选择前者,心平气和的说话。
    “这样啊,昨晚跟你姐夫商量了一会,我打算今年部队招人给你推荐个名额。”当然这话都是无稽之谈,“现在嘛……”
    “哎哎哎,姐,姐姐!”陶浩浩突然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只要这次我能进去,甘愿给姐做牛做马!”
    虽然两人年龄差不上多大,但在身高方面,陶浩浩遥遥领先,这个个子在同龄人那不算最高,也不能算是矮的。
    就是浑身上下骨瘦如柴,看着还有点心疼。
    就这样的还打算给她做牛做马?她看做到一半就废了吧?
    “你今年上几年级了?”
    “还有半年高考。咱娘整天唠叨,你就没听进去一句,你还是不是我姐?”
    “……”陶雨干咳了两声,带动小弟弟把注意力转移,“是这样的,我本来想说今年的报名已经满人了,你看看你姐夫也不是走裙带关系的人。再说了,多少再等个一年,怕啥。你现在马上考大学了,就不努力一把考军校?那地方出来的可都不得了。”
    “我又不是不知道,分数线可高了。”
    嗯,不错,他还是对大学有种憧憬的,最起码去了解了。
    陶雨换个姿势,坐在书桌上,继续讲道,“高?想当年我也是个处在叛逆期的高中生,最后一年突然有了奋斗目标,埋头苦干的学,不会就请教老师。最后以全市前十名的名次考进中戏。所以,只要你加把劲,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这主要也跟学习的底子有关系。”
    “你这牛吹得,恐怕你自己也不信吧?”
    陶雨:“……”
    “我不管,今天我就是要跟你们去部队。”
    “随你,车票你自己付,住的地方自己找,吃饭自己买菜做,在这种没有人支持你的情况下,问别人借钱,你最多活七天,最后一天是饿死的。”陶雨分析完,不忘补充一句,“要不要打赌?”
    作为一个无业游民,一直以家里种田收入为根本的陶浩浩,在考虑到用钱方面认怂了。
    对方一言不发,在等陶雨再次发表建议。
    “其实吧,听爹娘的没错。我理解你志向远大,想做大英雄。可你看看自己身上这点肉几斤几两,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通俗的来讲叫骨瘦如柴。大致可以说,就是把你当柴火烧炉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大风随便吹,你也能跟着飘。”
    陶雨说道兴头上了,继续道,“那还不如趁着这一年的功夫把身体养好了,再加把劲,哪怕没考上,咱也尽力了不是?”
    陶浩浩迟疑了会,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这真是以前那个三两句就动粗的阿姐吗?
    “还有啊,你姐夫说你这急性子的毛病得改。”
    陶浩浩:“……哦。”
    “还有什么要提议反驳的吗?”
    陶浩浩:“……没了。”
    陶雨直起身,拍拍手,觉得自己劝说的手法也不赖。回头不忘提醒,“把你那口黄牙刷干净,再出来吃饭!”
    陶浩浩:“……”
    陶雨刚出房门,迎面就撞上个人,这人胸膛坚硬,她捂着额头想要往右边绕过他,之后还被那人揪着领子拉回来了。
    他真是太信任陶雨衣服这块布料了。
    穿到老旧的衣服怎能经得起这样拉扯?
    空气中还弥漫着布料撕扯坏掉的味道……
    陶雨捂着胸口想都不敢想,由于天气炎热,她里面除了大红肚兜,什么都没穿。当看到罪魁祸首时,陶雨恨的直跺脚。
    “啊啊啊啊……我敲尼玛。”
    意外往往是突然毫无防备的,顾正倾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本想跟陶雨开个玩笑,哪里知道用力过猛。陶雨那吹弹可破的香肩和背脊,让顾营长眼睛不敢眨一下。
    因为还在外头,怕媳妇的春光被其他人看了去。顾正倾迅速脱下外套披在陶雨身上。他有点庆幸自己还穿了外套,既能盛果子,还能给媳妇遮风挡雨。
    “媳妇儿,别怕,我这就去买衣服……”
    8. 反正你被我看光了 大人的情.趣,这是……
    陶浩浩被惊叫声干扰到了,屁颠屁颠的跑出来,瞧见门口抱在一起的两人。双手叉腰,问道,“你们在干嘛?”
    对,他完全没有身为电灯泡的自觉性。
    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尴尬。就怕这时候还有个摸不准头绪的跑来凑热闹……
    原先准备“负荆请罪”的顾营长,听到这声疑似抓.奸的腔调。顿住了脚步,回头一脸“你管得着吗”的眼神看着陶浩浩。
    干什么?这是孩子该操心的事吗?
    陶雨嘴角抽搐着一声不吭,这个锅,她不背!
    只是没想到一向知错就改的顾营长耍完流.氓后,没有一丝忏悔的意思,还挺光明正大哈!
    顾正倾长年待在部队,什么没见过?当然在气势上,一个眼神让浩浩闭了嘴。
    浩浩自从知道他有个军官姐夫,这大半年常年挂在嘴边,没事就拿出来晒晒,对待顾正倾,他更是敬畏,可真正见到人,相处后,发现人有点凶。陶浩浩倒不是担心她阿姐的安慰,只是好奇这两人大清早玩什么游戏,还一惊一乍的?
    这场景,陶雨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同时也感觉顾营长给予这次机会……
    她真是恨不得把男人先宰后炖!
    “你们在玩……躲猫猫?”
    “我们……在躲汪汪!”
    “???”这难道是今年的新玩法?
    陶浩浩愣在原地,他本身并不理解。看着两人扬长而去,自己摸摸后脑勺,灰溜溜的又回到房间。
    陶雨作为受害者,被领回房间,她在衣柜里翻出不少衣服,竟然比婆家那儿的还多。勉强找了件看似顺眼的棕色衬衫,这款式有点大,不像是女孩子穿的,像厂子里发的衣服吧?
    陶雨倒是无所谓,比这还糟蹋的乞丐服,在她们那照样能穿出时尚。
    本来顾正倾坚持要去买几件衣服。据说从这里到镇上来回得两三个小时,中午还得回家把自行车还回去,接着再去汽车站台。陶雨是个有时间原则的人,想想还是算了吧,他部队要是有事,赶不上车就罪过了。
    “话说,坐火车?”
    “大巴。”
    “哦。”
    陶雨应声,把这儿衣服收拾了几件,冬天的就没有带,一是太厚了,二是并不好看……很讨厌鼓鼓的感觉,把自己包成粽子一样。
    临走前,陶雨娘包了很多红豆馅的大馒头让陶雨带着。陶雨嘴馋,没拒绝。叮嘱老夫妇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别再迷信什么神棍了。
    陶雨爹娘看在眼里,意料之外的发现自家闺女从昨天刚进门就换了一个人似得。
    纵然陶浩浩有千万种想跟着去的理由,想到陶雨今天的话,最终停下了脚步,半句也没吭声。
    行李不多,都是顾正倾拎着的。距离汽车站台不是很远,两人一块沿着马路走过去。
    作为宅女一点也不喜欢活动,再者原主这幅身子本就较弱,稍一走动一会,已经累得够呛,她不好意思停下来歇会。像跟屁虫一样走在后头。
    麻木的最后,居然还能感觉身后有人在叫着谁。陶雨回头,纯属好奇看了一眼,仔细一听,自行车上的老伯还喊着顾正倾名字。距离太远,声音忽远忽近。
    她以为顾正倾没听见,想要叫住问问,哪想到男人已经放下行李往回走了。陶雨愣在当下。
    近了才注意到这原来是父子俩,那天在顾娘那吃饭,陶雨也是见过顾老爹的。人长得憨厚老实,就是性子和长相不搭边。并不是讨厌她这位公公,单单从他脸上就看不出好意。
    不管怎样,陶雨依旧抱着尊敬的态度,不是原主的锅背不背的问题,这明显是个人素质的原因。
    父子俩撩了两句,有关男人的聊天永远是那么短暂。两人推脱了一会,后来顾老爹摆摆手,大致意思是让顾正倾快走吧。
    陶雨觉得自己光在边上站着也不好,蹭蹭的跑过去,喊了声爹。
    后者没做出回应,闹腾的气氛很尴尬!
    路两边的柳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除了头发丝晃动了两下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到了车站,周围的人也多了。顾正倾放下包袱,让她别乱走,自己一股脑子冲进人群,回来时手里多了块冰棍递给她。
    那个时候的冰棍没有包装袋,也没有现代各式各样的口味,一般来说很快会化成水。
    陶雨接住,这没来由的讨好,带着不怀好意啊!
    “你这是?”
    “怕你热,解解暑。”
    “就这样?”
    “是。”
    陶雨以为自己多想了,咋吧了几口冰凉的冰棍,说实话除了冷就是甜,这个年代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
    “媳妇儿?”顾营长搓搓手掌,情.话还是第一次说。
    “???”
    “我把你看光了,以后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人了,你也别指望自己还能离婚……”
    “……”陶雨懵圈了,他是不是还打算给她拴条链子,系在脖子上的那种?
    9. 我看出来你在发.情 我有义务为你暖床……
    一根冰棒就想把她打发了?
    陶雨狠狠的咬了口冰块,在嘴里冻的舌头发颤。
    再冷也比烈日炎炎要强的多,边想着,边大口把冰块在嘴巴里嚼碎!
    她到是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顾正倾那话应该她来说吧。
    离婚?那她还能去抱谁的大腿?
    活下来不容易,有腿就抱,她不像原主。
    之前问过顾营长坐什么交通工具,得知答案后,她早就焉巴巴的,不是嫌弃,她只是晕车,更何况这年代还没有晕车药吧。
    大巴车刚在脚边停下,她再去找什么橘子皮防止干呕已经来不及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陶雨大长腿一迈,险些没站稳脚步。
    身后有只带着力量的手突然支撑着她。站稳后松了口气。
    “谢谢哈。”陶雨回头对顾营长表示衷心的感谢。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后面找位置。
    车上人不多,跟他们同站上来的也没有。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占领后面的位置。
    知道自己晕车,特意选了靠窗的地方,让顾正倾做她身边。
    陶雨突然有点小骄傲,有个武力超高的兵哥哥坐在身边,这感觉……啧啧啧,很不错。换句话说在现代这样的保镖,不是谁都能有的。
    “媳妇儿……”顾正倾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撕坏衣服这事吗?她早抛到脑后了。
    可陶雨在意的哪是衣服撕坏的事哇,她干咳了两声,阴阳怪气的问了句,“你都看了些什么不该看的?”
    “不能看吗?”顾正倾低头俯视娇小的女人,言下之意是,眼睛长在他身上,看媳妇儿不能了?哪条事项规定的?
    陶雨都快无语了,她再计较下去,恐怕还要被挂上“无理取闹,作死,矫情”的名号了吧?
    她不在吭声,脑袋搭在窗上,路面不平,带动着她身子晃动,这下更想吐了。
    男人大手贴着她耳边,阻隔了她和车窗之间的碰撞。许久后,陶雨另一只耳朵,被人有意吹进温热的气体。弄得她痒痒难耐,她听到顾正倾带着磁性的嗓音,说道:“那我……以后少看?”
    陶雨:“……”
    这肉麻的气氛,疑似精虫上脑的顾营长,让陶雨前半生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尤其是眼睛,有时候清澈见底,干净的没有一丝污染。有时候他眼神更多的带着刚硬,不容抗拒……以至于陶雨都不曾正视他的眼睛。
    乘着车里人少,每个人昏昏沉沉的,顾营长色胆包天,突然拉着陶雨的小爪子放在胸口。就着刚才的姿势,火热的薄唇,带着清新薄荷的味道触碰小娇妻的脸蛋儿……
    陶雨全程呆愣,吓得差点尿急了。无辜的眼镜瞪的老大。
    “感觉到了吗?”
    “什么?”
    “因为你跳动的心脏。”
    你是认真的吗?陶雨瞪大了眼,下意识把爪子抽回来。开始自我反省,是她错了,她没想到兵哥这么会撩!
    小媳妇斩钉截铁:“我感觉到……你好像在发.情!”
    顾营长:“……”
    多浪漫的气氛,被陶雨一句话崩了。
    没错了,她以前就是冷场王,只要她发过言的群,最后的下场,要么不欢而散,要么集体潜水了好几年……
    据说,到述州最起码七八个小时的路程,陶雨没有手机,更没有手表,只知道烈日当头,她把车窗又开大了点,脑袋晕的厉害。没想到自己重生来,连属性也给带来了。
    “再忍会,下午差不多就到了。”
    经这么一提醒,心里有了底,下意识点点头。只是随着路程的长远,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的吵得不行,有的人不爱开窗,空气还流通不畅,更何况车里还没空调,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待在真空的大巴车里。
    相信晕过车的人都深有体会。
    口腔里酸涩的味道越来越重,她瞅了眼顾正倾,两只手迅速的捂住嘴巴。用力深呼吸,陶雨以为自己这个小举动并不算什么,哪想到整车的人都几乎围过来了。
    这里的人都这么热情?
    “哎呦,害喜了?”
    “怪严重的哈,月份不大吧,俺当年也是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那行好哇,爹娘长滴俊俏,娃以后也不孬。”
    “年轻的时候生,恢复好得快!”
    ……
    陶雨刚才说什么,哦,这里的人都很热情,热情到关心极致,她竟然无法反驳,以为顾正倾能站出来讲两句证明她的清白,哪里想到这人完全是坐着看戏,一副……默认的样子。
    陶雨气结,扯着嘴皮子笑,但到底人家都没有什么坏心眼。她也不好故意针对谁,误会就误会吧。
    后座的老太越过座位,站起来拉着陶雨的手,感同身受的问了句,“晕车不好受吧?”
    陶雨点点头,差点痛哭涕流,终于还有明了是非的人。
    老太接着又道, “唉,晕车还怀着孕,那可得小心喽。你们可得注意点。”
    顾正倾认真听着:“嗯!”
    陶雨:“……”
    傍晚下车后,抵达述州汽车站台。
    这里是述州,她呼吸着空气都有回家的味道。述州在之后虽然是发达城市,但依然存在古老的建筑物。
    这样不管是在什么时期,都方便她辨别地里位置了。
    “现在好多了吗?”顾正倾问,刚才在车上看着她心疼,自己更不能替她做什么。
    陶雨嘟唇,“我要喝口水。”
    顾正倾听后,急忙在包袱里摸了一罐子水壶,递给陶雨。
    她灌了几口舒服多了。
    “营长!”
    没等陶雨反应过来,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跨着大步走来。跟顾正倾敬了礼。
    最前面的人,职位应该高一点,陶雨看的很清晰,这人黝黑的脸上充满干劲,典型的活力年轻人。
    看清后,这人举手投足间的行为,真让她感叹世界真小。
    “这就是嫂子吧?长这么好看,难怪营长藏着掖着不带出来呢。”后头的兵哥马上抢着刷存在。
    说实话,原主这张脸真心不错,竟然能和她之前相比较。
    一阵唏嘘后,最前头的人终于发话了,把手在裤腿两边擦个干净后,向陶雨伸手问话,“你好嫂子,我是张新。咱军区小连长,哈哈……”
    陶雨点点头,没有把手伸出去。“我叫陶雨。”
    陶雨没反应,张新尴尬的把手收回去,他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只是陶雨显得冷淡了些,刚才在车上虽然沉闷,但也不至于这样疏远。
    这是怎么了?顾正倾也很好奇。
    牵起陶雨的小爪子窝在手心,“走吧。”
    估计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不愉快是情理之中。
    随军住所是在部队西侧的住户那,坐落了很多房屋,顾正倾因为职位的优势被分配到宽敞点的住所,由于上周有部队同志随军家属较多,他又把这房子让给别人。
    现在手上的房子空间不大,七十平方米还是有的,一间大的,一间小的,他回老家之前就把卫生打扫了。要搭建好的床也备好了。一间屋子一间床。
    现在也有点后悔,之前考虑和陶雨不和的关系,特意搞了两张床分开睡,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义务为媳妇儿暖床。
    就是不知道陶雨会不会因为两张床借题发挥!
    到头来,这就不好办了!
    “呃,那个……我找人帮忙把这床搬出去,留着也没用。”顾营长恨不得变成魔术师,哔的一下子把床给隐身了!
    只是他悄悄的挪出去,更会引起陶雨的注意。
    “等会!”
    “……”顾营长一惊,没再敢挪动半分,心跳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怎么就没用了?”陶雨问。
    “有点占地方!”这个解释还算可行!
    陶雨就事论事,仰躺在木床上,讲解道,“怎么会,我睡上面刚刚好。”
    顾营长:“……”
    顾正倾脸色难看了很多,这种不明不白的决定,还真是他自作孽。
    顾营长聪明反被聪明误。
    陶雨开始收拾自己的小床。顾正倾帮忙把衣服拿出来,又打起了小算盘,“要不床不搬出去了,改成柜子书架也成。”
    陶雨斜眼,翻着白眼,“你没有事情做了?”
    “有,晚上要集合训练。”
    “哦。”
    顾正倾有点急了,自家媳妇是不开窍,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忍不住暴走的他,索性把话挑明了,“媳妇儿,能屈尊陪您丈夫同床共枕吗?”
    可能吗?
    陶雨摇摇头,怕他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她觉得一个人睡觉挺好的,也许一个人习惯了,和顾正倾待在一张床上不太适应。
    顾营长:“……”
    陶雨态度刚硬,顾正倾不敢胡来,坚决要做忠犬!
    10. 戏精白莲花 菊花也是花!
    10
    生活方式和她以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陶雨目前不清楚水源和厕所在哪。
    之前顾正倾介绍时,那眼神很怕她傻啦吧唧的走丢了。
    这里住宅区有很多,他们住第二层。第二层最北边的一间不足七十平方米的房间。
    陶雨认为还不错。
    整体来看,两个房间还是有点空旷,但是应该有的零碎东西还是不少的,比如说钟表,吊扇,还有日历?
    日历?
    陶雨一下子想到她来这里,可从来没问问顾正倾这里的时间。当然她也是抱着绝望无所畏惧的态度。
    这种日历属于向上翻页的类型,每一张纸都很薄,上面的字体印刷一半是黑色的,一半是红色的。
    是一本年份是八.九年的日历,日期被翻在五月初三这天。她不清楚准不准,只是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爬满了一样。
    今天见着张新,她就应该知道日期不近,甚至还很远,距离一八年,相差了不到三十年吧。本应该去认亲的,可她比想象中还要冷淡。不为别的,这样美好的镜像,她不想打破。
    顾正倾晚上集训,据说在附近不远,她凑近玻璃窗,外面很黑,有几盏灯光,还隐隐约约听到号喊声。
    大晚上了,她也不想再出去瞎溜达了。
    走之前,顾营长还知道给自家小媳妇儿喂食,是鸡蛋汤放葱花,和那天一样。食饱饭足并不能让她成为懒虫,想想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在这个时代能做什么呢?
    她有看家本事,没错了,演戏!可在这应该行不通吧。
    躺在床上,脑袋底下还枕着一大包衣服,要是能有电视机和零食就好了。她想的还挺美。
    “扣扣扣……”
    敲门声把陶雨吵醒了,以为天亮了,看看窗外,还黑着呢。墙上的钟表显示八点多了,她心烦意乱的从床上坐起来。接着又听门外喊了一句,“顾营长在吗?”
    声音娇滴滴的,来找顾正倾的女人?
    好吧,她拖拉着鞋子,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开门。万一是顾正倾哪个相好的呢?
    “有事吗?”陶雨开口问,刚睡醒的小丫头,脸上带着说不出来的纯真。
    门口站着的人比陶雨这副身子高挑多了,有经验的人一看就是练过舞蹈的。那人手上用渔网绳子拎着铝制的盒饭,往屋里瞅了瞅,“哦,我是文工团的车蒋蒋,顾营长不在哈?”
    “不在。”陶雨看出来了她是没事干的。文工团的!对部队应该熟悉吧!会不知道部队什么时候集训!来找顾正倾的!从下面上来,这么大的号喊声,她聋了?陶雨看车蒋蒋是故意过来给她个下马威吧。
    她来部队的时候,遇上一些兵哥,她是谁,什么身份!消息应该就是这样传进车蒋蒋的耳朵里吧。
    “这样啊,我这里刚煮好的饺子,趁热拿来了。我以为就顾营长一个人,所以没带你那份。要不改天我再给嫂子做份?”
    陶雨表示受不起,就像她受不起张新叫她的称呼一样,“还是别叫我嫂子了,我没你大!”
    “……”没错,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嫂子,车蒋蒋的确憋屈。她庆幸这孩子挺有自知之明,同时又不想承认自己年纪大。
    “进来坐吧。”陶雨不生气,只是她不想让对方摸全了她的性子。女人之间的斗争真累,她不想和别人争夺什么,就是这样平白无故的被人当傻子牵鼻子走,让陶雨很不舒服。
    车蒋蒋站在门外没进来,“行,我看你刚来这,肯定不熟悉吧,以后想去哪里你找我就好。”
    “好。”
    “对了,我就不进去了。上次包的饺子,顾营长挺喜欢吃的。东西我就放这了,明天我再来去饭盒,别忘了给营长。”
    陶雨伸手接住,笑到嘴抽。“行啊,以后我丈夫的事就不麻烦你了。哎呀,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刚才他跟我说要是有个文工团送饭来的,让我别客气。谢谢你了哈。”
    “正倾哥……他真这么说?我不信,他上次还送花给我呢。”
    陶雨挑眉,呵,又改口了?送花就送花呗,菊花也是花,跟她说干嘛?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上次的花都焉了,还敢说出来。“你喜欢什么花?我也送你,来之前在田里见着油菜花开的不错。你喜欢的话,明天我去摘?”
    “……”车蒋蒋先前脸上擦了粉,现在气的脸刷的一下黑了。是她低估了这丫头的性子了,还挺辣!最后咬牙切齿的从嘴巴里崩出来,“你吃就你吃吧,小心烫着。”
    明知道她现在是顾正倾什么人,还偏偏打红了脸往这凑。
    陶雨抱着饭盒回屋,把门关上,力度很轻。她没生气,心里还乐滋滋的,跟吃了蜜罐似得。
    一屁股坐在床上,把饭盒打开,热腾腾的,还冒着气,陶雨两只手捧着下巴,撇撇嘴巴,学着刚才车蒋蒋嗲嗲的语气,“别忘了给营长~”
    真是辛苦温柔贤惠的车蒋蒋了。要不是她,陶雨还吃不上夜宵呢。
    还要给顾正倾?
    就当她是掐断牛郎织女之间感情的王母吧。
    顾正倾回来后,陶雨已经把犯.罪物品清理的一干二净,不留痕迹。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见人来了,由于心虚,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顾营长不解,瞅着她没吭声。当着陶雨的面把军装脱了,夏天的晚上还是有点热,更何况集训回来呢。他打算冲个冷水澡。
    古铜色的肤色,以及八块腹肌。呸,陶雨不敢看,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不止八块。
    她别开脸,怀疑男人是故意的。一共两间房,她的房间在里间,不在外面脱衣服,偏偏跑她的房间来?
    陶雨故意转移话题,“那个……这里集市在哪?”
    “集市?你想出去?”
    “嗯。”
    陶雨点头,他那光.裸的上半身像是带着魔力,使得她尴尬的笑了几声。
    瞧见顾正倾突然凑近,撑着手臂,把她牢牢圈住。
    这一刻,陶雨脑子里像是塞了□□,轰隆一下炸了一样。她通红的小脸,更像从沸水里捞出来似得。“你……你干嘛?”
    11. 想帮你洗红肚兜 我媳妇抱抱不可以吗?……
    11
    两人之间彼此的气氛异常暧.昧。
    陶雨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顾正倾越过她,伸手把陶雨枕头底下的小箱子拿出来。这丫头跟刑满释放了一样,他是洪水猛兽吗?有那么可怕吗?
    盒子是带锁的,打开后,里面有很多票子,两元的四元的,甚至还有十元的二十元的。
    陶雨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一亮,就当她见钱眼开吧,在之后这些票子可以当古董收藏的。
    说实话,对于顾正倾来说津贴并不算多,之前没结婚,会把每月津贴都寄回家,他自己用钱的地方少,现在不一样了,自己需要养女人,有必要把财.政大权交给陶雨。虽然……是真的不多。
    “给我的?”陶雨指了指自己,有点意外自己在他心里沉重的地位。
    “不是要去集市吗?有什么想要买的可以买。明天我让隔壁赵连长妻子陪你!”
    “好。”陶雨满心欢喜的把盒子抱在怀里,然后瞧了眼男人,居然爬拉在自己身上没动,她有意提醒,“你……你不是要洗澡吗?”
    “嗯,我还需要从你身上取样东西!”他眼神中彪着绿光,带着势在必得。
    陶雨愣神,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大手伸进自己衬衫里。
    原来票子……不是白拿的!
    “别动。”
    别动?别动让你吃了么?
    “我过会洗澡帮你把肚兜洗了。”
    “……”陶雨伸腿,抵在他肚子上。翻了身,钻进毯子里。
    她明明白天就换了,并且勤奋的洗干净了!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拿她开玩笑的!
    对于顾正倾来说,她气的红彤彤的脸颊以及撅起的小嘴唇真的好看极了。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魅力深深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么想着顾营长干脆连人带毯子打横抱起来。顿时觉得小媳妇真是太轻了,是时候该给她好好补补了。
    “你……你想干嘛?”
    “抱抱怎么了?”
    “???”抱抱怎么了?照他这么说,她还没有人.权了?
    的确,不能怎么样?也不能少块肉。但是她都已经拖鞋盖着被子准备睡觉了。男人说话的意思像遛狗的语气一样,扰得她不能安宁。
    他们不是恋人,这样做才叫奇怪,陶雨认为自己非常有原则,“所以你要是实在有力气没使出来,就去外面再跑几圈吧!”
    “只要你在,我有使不完的力气。”这是顾营长的原话!
    “……”蒙在毯子里,陶雨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来气了。
    吱吱吱---
    门被从外头推开了,陶雨料定顾正倾进来没关门。
    有人来了是好事,可她们两人这身打扮……
    来的是隔壁赵连长和他家夫人,想着营长媳妇今天过来,总得认识认识,毕竟左邻右舍的,哪天也要碰着面不是?
    两夫妻抱着筐鸡蛋,满怀欣喜的推开营长家的大门……
    场面有点复杂,想象力突然不够用了。
    顾营长光着膀子,怀里还抱着被毯子卷起来的小丫头,貌似丫头身上的衣服都乱了。
    先前干了什么事情,不用猜也应该知道吧。
    “呃,营长你接着忙,俺过会……就不打扰了……”赵连长反应快些,刷的一下拉着媳妇退出门外,把门一把关上。
    陶雨:“……”
    第二天被传开了,说是顾营长有点老牛吃嫩草。
    那小媳妇长得跟小丫头似的,眼睛黑溜溜的带着光,皮肤也不赖,跟城里姑娘一样,八成还在上学就被顾营长拐来了吧。
    对此顾营长持默认态度!任那群小兵蛋子怎么说,大不了,再跑几圈负重吧。
    陶雨今天起的特别早,以前经常有赖床的习惯,自从认识顾正倾,她就没舒舒服服的睡过一晚。
    如她所愿,昨晚什么也没发生!非常和谐的各自回各自的小窝。
    “营长家媳妇儿?”外面有人敲门,显然是被昨晚的场面吓怕了,现在小心为甚。
    “嗯,我在!”陶雨忙应声,嘴巴里还咬着皮筋,长发柔顺的散开,这就跑过去开门。
    见来人,应该就是赵连长媳妇儿了。“我叫陶雨,叫我小雨就行,请问您怎么称呼?”
    “徐红春!”徐红春介绍完,嘴角带着笑,这明显在年纪上打了陶雨一轮,怕陶雨不记得,又提醒了一遍,“今早儿,顾营长可叫我来带你去集市,这事你记得吧?”
    “昂。”陶雨点点头,三两下把头发高高的梳起来。“你等我下。”
    她拿了盒子里不多的几张票子,和昨晚车蒋蒋送来的饭盒子,准备顺路还给她。“走吧。”
    陶雨走的快,也怕别人等不及,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后,乐乐呵呵的跟人聊天,一股脑子只知道把门链子锁上好。
    刚走两步发现……她好像没带钥匙,完了,没有顾正倾,家回不去了!
    陶雨欲哭无泪,扯着嘴皮子心不在焉的,希望顾正倾手上有钥匙,不然他们两个人晚上就蹲在门口喂蚊子吧!
    这层楼的房间临时还没有住满,但每天都有聚集在楼下阴凉处闲聊的妇女。
    陶雨路过时,所有人跟认识她似的,一双双眼镜齐刷刷的大量她。
    这种被加倍关注的眼神,陶雨表示害怕。她就算是站上舞台表演节目也没这么慌张!
    “大家好,我叫陶雨,就是刚搬进来的。以后请多多关照。”这种类似于小学生刚转学后介绍自己的台词,被陶雨运用的栩栩如生。
    陶雨很有礼貌,没有疏远的意思。只是边上徐红春有点耐烦了,要催着她走。
    陶雨应声正要走人,见有位夫人急匆匆的跑来,吼了一嗓子,“嗳,我刚从训练场路过,听说早上集训,张连长从杆子摔下来了……刚被送到医疗室……”
    “哎呦,那个刚上任的张新啊?那可不得摔成什么样子?”
    “得买点东西看看吧!”
    ……
    闲聊的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陶雨面容苦涩,她以为自己不声不响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着,不去掺和其他事情一切还有转机。可自己偏偏就是忍不住操劳这份心。“医疗室在哪?”
    12. 和顾营长闹别扭 顾营长喜欢找骂。……
    12
    “小雨,你这是要过去?咱不去集市了?”徐红春扯住陶雨衣袖,今天她还要去买点柴米油盐呢,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
    陶雨有点不好意思,她这样放鸽子的确不好,但她不能放着受伤的张新不管啊,“红春姐,实在对不住,我有点事……要不你先去吧。”
    一大堆妇女对陶雨的反应可稀奇了,这明明受伤的不是她丈夫,她干着什么急?
    “年纪轻轻的,不会是有看上张连长了吧?”
    “瞎说什么,那顾营长也在医疗室。你可别诬赖人家姑娘名声,顾营长什么身份,咱可得罪不起。要随便说说出什么乱子,咱都要按军规。”索性有人拎得清,大家会意,也不至于在陶雨身上抹黑。
    徐春红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总不是滋味。心是好的,怕陶雨不认路,指了指大致的方向。
    其实部队虽然大,但空旷的很,很容易就能找到医疗室。
    医疗室的大门随时敞开着,来之前,陶雨就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冷静冷静。可瞧着坐在椅子上,大腿缠着绷带的张新,牙齿还磕掉了一颗。陶雨火大,一下子没忍住,问张新,“疼么?”
    张新摸不着头脑,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头儿,没吱一声……
    “趁着现在你年轻,使劲摔,等到老了,又是颈椎病又是腰间盘,有本事别强出头,别死这么早,别让我妈给你忙乎后事。”骂着骂着,突然眼泪汪汪的,酸涩的很,她也不是故意咒张新死。这么多年受的委屈谁又能知道?
    张新:“……”
    陶雨眼睫毛上闪着泪花,看着让人心疼。
    她瞧着张新的牙掉了一颗,碎了一半颗,手里攥着碎掉的半颗,偏偏还是大门牙附近的两颗,白糟蹋了一口好牙,“这儿还没能做到牙齿种植的技术?”
    张新神色慌张,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竟看出了痛苦。他撇开脸,发现自己被更多的视线关注着:“没事,就两颗牙……”
    一旁男军医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特意指了指陶雨身后同样受点小伤的顾正倾,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是要黑化?男军医有必要提醒陶雨,以为她干着急认错人了,忙道,“嫂子……营长在这……”
    话音刚落,陶雨娇小的身子一震,好像听到了某位山大王的名号似得,立马怂了,变成小白兔,刚才数落张新的气场全没了。她不是傻子,扭过头来看到男人脸上分明写着他需要被顺毛这几个大字!
    “你……也受伤了?”陶雨问,只是瞧他大拇指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存留着血迹,好像也挺严重的样子。
    顾正倾应声,刚硬的从牙齿里蹦着一个音节,再无下文,“嗯。”
    周遭的空气突然静止了一般,没有人敢再发一言。许久后,顾营长突然再次开口,起身拉住陶雨的小胳膊,带了点惩罚的力度,“一会还要去训练场,我先送你回去。”
    陶雨显然被弄疼了,叫嚣着甩开他,没成功后,被带着走了两步,可怜巴巴的,“放开我,我走了张新怎么办!他摔得是腿,走不了路的!”
    “你说什么?”顾正倾脸上阴郁极了,本来就泡在醋坛子里,真想陶雨那堆话是冲着他骂的。是的,他找骂。竟然还觉得自己被骂是种享受。毕竟自己媳妇娶来就是心疼自己的,现在媳妇关注的对象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陶雨为难的把手抽回去,低下脑瓜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细小如蚊音,她红润的嘴唇轻启,“今天和徐红春要去集市的。”
    “……”顾正倾问,“那为什么会来这?”
    “过来看看……”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一个已婚妇女在其他男人面前哭哭啼啼,是会被说闲话的。
    陶雨沉默,给自己找不出其他理由。
    两人在外头争论着什么,屋里的另两个人完全不清楚,只是看顾正倾脸色铁青,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好好的就吵上了呢?
    陶雨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红了一圈。
    他爸爸张新是在她上高一的时候出任务牺牲的,陶雨妈妈当时处在精神奔溃边缘,好几次一心求死。十六岁的陶雨在妈妈和学业上,毅然决然的选择妈妈。所以高中那会成绩拖到全年级最后,不是很理想。
    陶雨有时候很恨爸爸张新不要命的硬脾气,因为自她出生以来,除了家里那几张张新的照片,陶雨真的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哪怕有休息的时间,爸爸也不曾回家过。见面的次数少,陶雨更不知道妈妈对爸爸的感情为什么还这么深。
    她姓陶,随母姓。
    爸爸说他不需要继后,只想有个陪妈妈的人。她出生时,天气晴朗,名字里带着雨字,爸爸起的!
    张新总把死挂在嘴边,那天他真的离开了,把一切撇的干干净净,又怎么会知道妈妈彻夜为他以泪洗面。
    牺牲那天,据说是体力不支,年轻时留下的病根复发了。
    她就算心疼也不能帮张新受着。作为女儿只能眼巴巴的落泪。
    “对于军人来说这点伤不算什么,就算搭上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从新兵入伍开始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大夫,做不了什么。”语闭,顾正倾这才发现自己语气过头了,不像对媳妇儿本该应有的态度。常言覆水难收,说出来的话也难收回去,“可以走了吗?我会让人扶他回去。”
    他抓住陶雨的手从未松开过,就像终有那么一刻她会消失不见一样。
    “就是,顾营长说的是,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在这,不会有事的,要不嫂子就听营长的回去吧。”男医生见两人这是要闹起来的架势,怕自己一个人劝不住,推推张新,使了眼神,以为他能明白,结果对方只是瞧着陶雨没有气色的小脸,没有半点回应。
    “我暂时不想回去。”她不了解顾正倾的意思,因为待在家里也无所事事。这是陶雨的想法。
    “可以。”
    顾正倾这次答应的挺干脆,他嘴角淡淡的笑意让人背脊发凉。
    最后只剩下匆忙离开的背影。他好像……每天都很忙,早起晚归。
    真是她无理取闹了吗?
    这是陶雨第一次跟他闹别扭,甚至不服从命令。可她想爸爸了……
    “其实今天要不是有营长,张新连这半条命也保不住!”男医生跟顾正倾差不多大,“柱子有点老旧,倒下的时候,张新没抓稳。如果营长及时用手托住柱子,张新这条腿可能就要断了。”
    陶雨细细听着,她其实也没有埋怨过顾正倾,那么激烈的反抗,是因为实在是手腕被抓疼了。
    她瞅着张新那只腿,陷入沉思。
    在这里陶雨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这始终不是她认识的爸爸啊。
    晚上六点多,顾正倾收拾完手头上的事,从办公室出去,直径就去了医疗室。里面没有陶雨的人影,回家发现门也被锁了。问徐红春说是从早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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