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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一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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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人创造的布鲁斯(蓝调)音乐是一种很有意思且很有味道的音乐。和后世黑人搞说唱,天天就是黑钱、女人、兄弟、帮派等等难上大雅之堂的玩意儿不同。

    在美国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到五十年代所形成的蓝调音乐是一种能在任何场合表演的音乐。可以在街头巷尾,可以在酒吧咖啡厅,也可以在音乐大厅歌剧院。

    或者说每一种音乐的诞生都有着一定的历史选择,是历史和社会塑造了一群人,然后这群人创造了这样的音乐。

    如果说历史上的后世,美国黑人只能写出被父母抛弃,从小混迹帮派、嗑药吸毒、打劫杀人、兄弟女人、恩怨背叛这些东西的话。

    那也只能说生活在那个时空的黑人所接触的社会就是如此,他们的父辈如此,他们也会如此,他们的孩子也会如此。如他们的说唱音乐里的故事一样,一代一代,轮回不断。

    现在这个时代,黑人创造出来的蓝调音乐有一种对自由的向往。

    蓝调英语的形式非常简单,可以是一台钢琴慵懒的弹奏,可以是一把长号似有似无的吹奏。也可以是一把木吉他的简单旋律,或者是一把十孔口琴饱含热情的演绎。

    在搭配一个破锣嗓或是烟嗓,用缓慢却愤怒的呐喊将心中的想法唱出来。因为最初的蓝调音乐就是没有太多定势的,只有一个基本的音乐走向。

    唱词也是直白的短句,因为蓝调英语最早起源于美国南方的农场里那些在棉花田里工作的黑人劳工中。

    所以当维森等黑人团的成员们拿着一把木吉他,一把蓝调口琴演奏起极富节奏感的音乐时,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音乐节奏开始摇摆。

    这大概就是蓝调音乐的优势了,节奏简单旋律易懂。

    尤其是维森的破锣嗓子突然喊了一声,然后加入到这种旋律中来时,蓝调的味道更足了。

    这个年代的蓝调音乐,尤其是黑人自己私底下唱的一些蓝调音乐,多少都是有些“反骨”的。

    这种“反骨”是对于美国来说的,就像是维森现在和伙伴们唱的蓝调歌曲,绝绝对对的“反骨”。

    【喔——】

    【布鲁克林长大的孩子,早餐没有牛奶】

    【我问我的父亲,我的牛奶呢】

    【他说:孩子,你要自己去挣】

    【工作,工作。夜以继日的工作。】

    【我的孩子问我:爸爸牛奶呢?】

    【为了牛奶,我拿起了枪】

    【喔哦——】

    【为政客而战——】

    【喔哦——】

    【为将军们而战——】

    【喔哦——】

    【为华尔街而战——】

    【喔哦——】

    【我只想要一瓶牛奶——】

    蓝调英语就是这样,歌词很直白,很多时候和说话很像。只不过是使用蓝调歌唱的方式来把故事说出来。

    维森等黑人士兵的蓝调音乐太简单了。以至于第二段重复的时候,很多英语国家的士兵已经能跟着一起唱了。

    就像是在战壕里的霍华德已经能跟着一起轻轻的哼起来了。

    “喔哦——我只想要一瓶牛奶——”

    这个歌词可不仅仅是黑人士兵的写照。除了军官之外,大多数美国士兵之所以会参军入伍,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一瓶牛奶”。

    他们的“牛奶”可能是大学学费,可能是家里农场的贷款,可能是一笔偿还他人的借款等等。

    远在北京的主席等人听着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蓝调音乐,主席停下筷子听了好一会儿。

    “这个美国士兵唱的调子很有意思啊,但是唱的是什么啊,总理。”

    英语最好的总理侧耳倾听后解释道:“是唱美国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辛苦的工作一代又一代但是都摆脱不了被剥削的命运。最后为了生活,不得不参军打仗赚钱。为了微薄的收入而为政客、资本家而战。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战。”

    朱老总点点头:“这唱的好啊,艺术的表达不限形式。但是表达广大劳动人民声音的艺术才是真正的好艺术。这个士兵唱出了美国底层老百姓的痛苦啊。”

    主席点点头:“对,这还是我们战俘营的管教们教育的好。之前战俘营那边的报告我也看了,那些外国战俘不好管理啊。还好我们的指战员们有耐心有能力。让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也让他们看清谁才是他们的敌人,谁才是他们的朋友。”

    总理也接话道:“是啊,管理外国战俘,果然不是靠《白毛女》。还是我们的李部长对西方文化更了解。想要在文化上打败他们,就要先去认真研究了解他们的文化才行啊。”

    “不过话说回来,李部长在干嘛呢?主席今天你没请我们的小李部长来?”

    主席摆摆手:“我们的李大部长说要在基地里陪冯石将军好好听这一场四面美歌,说是送给冯石将军的礼物哩。”

    曙光基地内,冯石坐着板凳靠在炭炉边上,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小李啊,你说这个圣诞节晚会真的能击垮美军的士气?”

    李锐端着他的晚餐——一碗鸡丝汤面坐在冯石旁边,他呼噜噜的吃了一大口面条后才说道:“行。就看前线美军的长官反应够不够快。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美军的总指挥总是慢一步的。”

    或许真的如李锐所说的一样,美军的总指挥阿尔蒙德正在日本渡过他的圣诞假期。毕竟我可是总司令啊!总不能一直待在前线吧,我也是要有正常生活的。

    所以阿尔蒙德在圣诞节当天正在东京的一家高档饭店内,在两名漂亮的穿着和服的大和抚子的陪伴下吃着精致的食物,享受着他的圣诞节。

    反正阿尔蒙德已经看开摆烂了,最后自己回美国指定是当垃圾桶用的,朝鲜战争的黑锅自己背定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自己当日本太上皇的时候让自己开心一点呢?以后这样开心的日子就不多了。

    新日本太上皇正在开心,在战壕里的霍华德等美国士兵就没那么开心了。

    一开始还有很多人不忿黑人在战俘营里都能过的那么好,可以有亲人来探望。可以一边烤火一边吃好吃的,甚至还能享受演出什么的。

    两相一对比,感觉自己这边简直就是要命。

    但是黑人的蓝调歌唱却又打动了很多人,不仅仅是与七连对峙的这些美军。还有在前线各处与志愿军对峙的美军,很多人都沉浸在刚刚那首蓝调音乐之中。

    而在之后战俘营又连续表演了好几个节目,很多战壕里的美国士兵已经忘记了其他事情,只知道静静地收听广播喇叭里传来的那些节目。

    甚至有很多人在幻想,如果自己在现场的话,一边看着节目,一边有家人陪伴。那该有多好啊!

    而这种念头一旦诞生了,那就像是恶魔种下了种子一样在发芽。

    而在几首歌曲表演结束后,一名白人士兵上来表演了一段脱口秀。

    “我叫达鲁,刚来战俘营的时候有人想要欺负我。我说嘿:哥们最好不要惹我,我来自纽约布鲁克林,而且在参军前在黑帮混生活。”

    “你们一定好奇,我是个白人。而布鲁克林的黑帮都是黑人,我怎么在里面讨生活的。但是你们要想啊,一个黑帮总是要有一个人出面和警察交涉吧。”

    战俘营现场达鲁指了指自己:“没错,错我是白人,所以我就是那个在黑帮里负责和警察交涉的人。(指黑人和警察交涉会被直接枪杀)”

    这实在是太美国笑话了,战俘营里爆发出巨大的笑声,蹲在战壕里的霍华德等人都笑的咳嗽了。

    不过在北京的主席等人却比较难了解笑点在哪儿。总理想了想后说道:“可能是说美国种族歧视的事情吧。”

    总理还真的是说对了,这还真就是种族歧视笑话。

    历史上七十年后都是如此,更不要说现在了。

    美军战壕里爆发出的巨大笑声终于是把更多人从小屋里吸引了出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战友在外面笑成傻逼是为什么。

    不过等他们出来,他们也笑成傻逼了。

    “布鲁克林或者是芝加哥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到处都是黑帮对吗。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就会有活做,为什么?因为我可是混黑帮的啊!”

    “当然,我的活计有局限性。我只能在黑人黑帮里干活,如果是意大利移民我就不行了。”达鲁比划了一下战俘营里的意大利战俘。

    “谁都知道,在美国最凶的是意大利人!(指黑手党)”

    “我告诉你们,在美国的社区里不要去招惹那些做披萨的意大利人。你说他的披萨不好吃,要加些水果和大量的绞肉。他们表面上无所谓,你最好留心你回家的时候几个意大利人已经拿着汤普森在你家门口等着你了。”

    现场又是笑成一片,战壕里的美国士兵已经全副身心的在听节目了。

    达鲁继续说:“所以我们fbi的老大胡佛就说过:移民是美国最大的问题,他们带来了大量的枪支、暴力和犯罪。”

    “当然,这甚至不需要胡佛说。因为早在十年前,保留地里的印第安奥马哈酋长就说:啊,移民带来的问题,我们早就知道了。”

    战俘营里很多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身了,这种充满了讽刺的脱口秀在嬉笑怒骂之间,把美国的问题一解析了。

    “所以胡佛局长需要解决移民带来的问题,那他就需要判定谁是移民。他的助手问:黑人算纯种美国人吗?胡佛说:当然不算,他们是从非洲来的!”

    “那印第安人算吗?”

    “当然不算,他们算原住民!”

    达鲁耸耸肩,将一副原来如此的无奈表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瞧,所以我们美国在平等和人权上一向是做的最好的。”

    现在别说战俘营了,战壕里的美军士兵都一个个的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雷蒙德有些嫌弃的让刚刚和他交换了巧克力的二等兵小声点。

    “二等兵,你笑的声音太大了。我都听不清节目了!”

    而战壕里传来的笑声实在是太大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小屋里走了出来。而一旦出来了,他们就回不去了。那些可怜的,从东亚各国抽调来的女人终于能喘口气了。

    霍华德从怀里抽出一块巧克力吃着,他靠在战壕的墙壁上,低声道:“这不比打牌有意思?”

    是啊,有意思,这才是能吸引人的东西。

    越来越多的美军士兵开始对小屋失去兴趣,他们一起蹲在战壕里听着广播。而渐渐的,前线的美军军官们发现了不对。

    霍华德他们连的连长发现和他打牌的人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了。他恼怒的穿好衣服走出去,看着连里的士兵整整齐齐的蹲在战壕里听节目。

    有的人在战壕里生火热酒和午餐肉罐头,有的人抽着烟,听着战俘营的圣诞节目,听着歌曲、笑话、祝福,这才是一个正经的圣诞节。

    连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侧耳倾听着广播里的节目。刚好达鲁的笑话讲到了华尔街和犹太人。

    “知道有什么东西会让华尔街的银行家进退两难吗?免费领取的猪肉!”

    战壕里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很多士兵笑的疯狂锤腿。

    而连长却觉得不对劲,他目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突然说到:“霍华德,带几个人把发音的喇叭打掉!”

    霍华德转头看向连长,一副看傻逼的眼神。

    不仅仅是他,还有连队里其他的士兵,他们都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连长。一直看到他全身发寒都没有一个士兵站起来执行他的命令。

    连长只能嘴角抽搐着后退,一直退到连部,然后立刻联系上级。

    疯狂的摇动着电话机的把手给电话充电后,他立刻联系上团部。

    “喂喂喂,团部吗?我要找团长,前线出事了,快点联系团长!”

    连长心焦的等待着团长的回应。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团长面对着比他还要麻烦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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