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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东方亚运会和勋章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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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共和纪元2807年(西元1966年)1月,华京。

    李思华看到电视里央视的报道:苏联领袖勃涅日涅夫在从中国返回苏联后,对于亚运会赞不绝口的报道,笑了起来。

    这真的是很奇妙,去年9月11日召开的亚运会,虽然影响很大,勃涅日涅夫亲临,当然他实际上是来与李思华“首脑外交”的,参观亚运会只是借口而已。当时他在中国,不过是呆了9天就返国了,然后3个月都没有太多的表示,现在突然发声称赞亚运会,这就是一种明确的信号——经过3个月的时间,苏联高层已经在中苏缓和上,统一了意见,所以勃涅日涅夫才会在最近,对已经过去的亚运会不吝夸赞,苏联人有时也是很细腻的,可不是只有简单粗暴,尤其是此人刚刚接掌苏联大位,正是最用心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的亚运会,确实办得不错,虽然已经过去了3个多月,全国人民仍然津津乐道。

    在赫鲁晓夫1964年10月下台后,勃涅日涅夫在中苏问题上很快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他不想和一个全球经济第一大国,关系一直僵化下去,所以在接到主席和李思华的亲笔信后,他先释放了第一个友好的信号,允许苏联亚洲部分的各加盟共和国,例如哈萨克和吉尔吉斯等共和国,参加此次的亚运会。

    得益于苏联的参加,此次亚运会完全实现了“全亚洲”的目标,中国也主动将自己的体育团队分为7个,避免了各国太大的压力。而且在项目设置上,也是和各国商量,属于他们优势项目,或者具备发展前景的民族项目,也在选择后,纳入了亚运会比赛项目。

    新时空由于中国的抵制,到目前为止隶属于奥组委的亚洲奥林匹克理事会(亚奥理事会)并没有得以成立。而开始筹备亚运会后,中国体育总会,协调中东的西亚运动会组委会,加上苏联的亚洲各国,以及印度次大陆的所有国家,甚至包括国大党印度都邀请了,而印度也同意了——明摆着,不参加的话,在亚洲只能是孤立的。

    所以一个崭新的与西方奥运会无关的亚组委诞生了,在它诞生后,包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南洋三国(爪哇民国、印尼、马来西亚)以及太平洋诸岛国,都申请加入。对于澳新来说,从国家利益出发,他们并不希望被亚洲各国排斥在外。

    如果说亚运会筹备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国家犹豫是否参加,那么到后来,都是踊跃参加,这场体育盛会,俨然成为了“亚洲身份入场券”,基本上就是不参加的话,那就不是一个亚洲国家了,会成为鄙视链的底端的。即使是那些最小的太平洋岛国,本来根本没有运动员的,凑也要凑一个出来,到赛场为国家扛旗嘛。

    所以最后的“亚运会”,其实名称都改了,从“亚洲运动会”改成了“亚太运动会”。而且出现了明显的“体育搭台,经济、政治、外交唱戏”的格局,让外交部很是欣喜。例如印尼总统苏加诺、马来西亚首相东姑阿都拉曼等人,都亲临盛会,很多国家也至少派遣了外交部长或者商务部长这样重要的人员。等到苏联领袖勃涅日涅夫宣布参加开幕式的时候,亚运会已经轰动了整个世界,即使是西方媒体,也认为这是1965年全球最重要的外交盛会,而不仅仅是体育盛会了。

    所以外交部也因势利导,在赛事之外,安排了多场论坛、研讨会和商务合作洽谈会,让这场体育盛会,扩大成为了亚洲国家之间各领域交流的盛会。

    所以亚运会有了几个副产品,例如一致同意建立了亚太经济论坛——博鳌论坛,每2年一次在琼南的博鳌召开;例如中国主导的亚太开发银行和亚太货币稳定基金顺势建立,大量国家申请加入会员国;例如《亚太NGO组织管理和保护条约》,被确定在1966年首届亚太首脑高峰会议上讨论。至于多个国家之间双边和多边的其它协定,在这次体育盛会之余,也开始酝酿了多个。

    整体成果之丰硕,不但是李玉振他们喜出望外,李思华自己也觉得有点出人意料。这让她判断时机基本成熟,指示李玉振他们,可以着手从外交上推动建立整体的“亚太经济合作体制”,从银行、货币、金融、贸易、人道合作等多个领域,建立起一套亚太公认的“国家间规则”,例如在贸易关税上,就要谈判建立“亚太关贸总协定”。

    她的意图很清晰,中国的经济实力,已经强到了可以主导亚太经济的程度,就算是美国控制下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现在指望的主要贸易对象,还不是中国?美国的去工业化,在被动地迅速发展,自身又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尤其对于澳大利亚的矿产消化,是很有限的。所以通过一整套的亚太经济合作体制,努力让所有的亚太国家,形成以中国为核心的贸易和经济体系,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因此中国还单独与澳大利亚达成了双边贸易协议,主要的贸易产品,当然是铁矿石,其实澳大利亚不知道的是,目前主宰西澳铁矿石开发的澳洲最大铁矿集团,即必和必拓公司,最大的股东是美国的先锋财团;而挤掉力拓公司,收购了哈默斯利铁矿有限公司和北方矿业公司的美国杰富瑞集团,与先锋集团一样,都是中国在美国的暗子。实际上,从资本角度,中国已经控制了澳洲的主要铁矿资源,甚至从安全角度,保护这些矿产的全球最大雇佣兵组织——美国“黑水国际公司”,背后的操控者也是中国。

    所以已经有了“必和必拓+杰富瑞+黑水国际”的澳洲矿产体系,现在只是在扫清最后一个障碍,即实现正常的铁矿石贸易通道。而在未来,这个体系还会深度渗入澳洲的煤炭、油气等其它重要矿产资源,相对比较困难的只有铀矿,因为美国人看得很紧。

    在这些海外的经济领域,李思华逐渐感到了“得心应手”,根本的,还是中国的经济实力,在新时空的环境下,已经变得太强大了,正在逼近美国GDP的两倍,在这样的经济实力支撑和辐射下,很多事情,并不像她以前想象的那么难办。

    至于亚运会本身的体育运动,李思华自己是没有太过关心。她可不是一个金牌榜第一爱好者,中国各队的成绩只要还不错,没有丢脸就行。她从来不太看重体育的所谓“弘扬国威”和“树立民族自信”的功能,因为她相信民族自信和威望,都是综合因素的结果。当然,她也不会去反对,体育毕竟是最强的文化武器之一,能够产生很大的文化影响力,而贺隆等老同志,以此来消解对当年“东亚病夫”蔑称的耿耿于怀,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这场体育盛会,本身是办得不错的,各国的评价都很高,尤其是开幕式和闭幕式的精彩程度,让所有与会的各国首脑和高层,都目瞪口呆,就连勃涅日涅夫,在与她谈判的时候,都对他看到的开幕式赞不绝口,认为是了不起的东方文化。而此后关于开幕式的报道,所有新闻媒体,甚至包括西方的媒体,都是一片赞誉。

    有趣的是,中国东北代表队获得了金牌榜第一,而排名第二的,就是苏联的哈萨克共和国队,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哈萨克队中有不少的俄罗斯人,老毛子也是要面子的,生怕自己队伍的成绩不够好,临时“加强”了。

    在亚运会期间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李思华与勃涅日涅夫之间的中苏谈判。

    勃氏肯来中国,其实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赫鲁晓夫下台将近一年,勃氏已经坐稳了苏联最高领导人的宝座,而他也必须“建功立业”,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中苏关系显然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新时空可不是前是世——原时空的苏联,可以蔑视新中国的力量和影响力。而新时空现实中他很清楚,现在中国的经济总量,按照KGB的研究,已经是苏联的3倍或以上,其核武器和导弹,仍然对美苏可能有微小的优势。苏联在与西方激烈的斗争的同时,当然不能与中国这样一个实力还在苏联之上的大国同时敌对,东西夹攻的阴影,始终是苏联领导人心头的一种噩梦。

    至于当年的领土纠纷,勃涅日涅夫大概是看得最轻的一个苏联领导人了。领土是在斯大林的手上失去的,赫鲁晓夫耿耿于怀又有什么用?发展到现在,苏联毫无收回领土的可能性,大家都必须向前看。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官僚,这都对他构不成心结。

    西方对于苏联甚至包括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各种封锁,日益严密,尤其是苏联不少物资和日用品匮乏,是他的一块心病,而显然中国可以帮助解决这些问题,这有助于他在国内民间的声望,也为干部们解决了大问题。所以勃涅日涅夫本人,其实对于改善中苏关系,抱有很大的期望。

    在这样的背景下,双方就谈得非常愉快。主要达成了三方面的共识:

    第一自然是双边贸易,不仅取消了赫鲁晓夫时代的一切限制,完全恢复了当年斯大林与中国达成的10大口岸贸易区,而且提升了“货币互换”的规模,以300亿人民币:300亿卢布为基准(此时卢布官方汇率是0.68卢布兑换1美元,但实际上黑市是3卢布兑换1美元,黑市价可以看成是美元稍微高估下的真实汇率。中国仍然保持在2.5人民币兑换1美元),人民币与卢布1:1的汇率,表面上中国吃了点亏,这让勃氏很满意,他可清楚,卢布在外界,远没有人民币好用,因为人民币,可以换取几乎所有的物资和工业品。

    其实“货币互换”现在是无上限的,如果贸易超出了300亿的规模,两国央行可以随时增加互换规模,而顺差方多余的货币,双方承诺以购买对方的产品或资源来消化。例如某一年,如果苏联买了400亿中国产品,而中国只买了300亿苏联产品,中国方多出来的100亿卢布,就用来购买苏联的油气和其它金属矿产,每年年底,一次性地填平两国之间的贸易逆差和顺差。

    第二是铁道交通。双方协议了三条铁路。

    其一是打通新疆与苏联新西伯利亚州和鄂木斯克州的铁路,使得从中国新疆,可以直接铁路货运和客运,抵达苏联鄂木斯克这样的重要城市,从而完全接上苏联的国内主要铁路网络。这就要求修筑穿越阿尔泰山、通过苏联阿尔泰边疆区的新铁路。

    其二是外蒙库伦(即乌兰巴托)到伊尔库茨克的新铁路,这条铁路实际上是从贝加尔湖的西侧绕过。这条铁路可以将中国的中北地域与苏联的中西伯利亚地域连接,发展贸易。

    其三是对原来的远东铁路加以修缮,使得中国东北大区与苏联通过远东铁路,恢复大容量的物资贸易。

    对于这三条铁路,李思华都慷慨地表示主要由中国出资,苏联境内铁路建筑所需的资金,可以由“亚太开发银行”贷款。原则是各自国境内的铁路,由各自建筑团队完成,但是要求苏联部分,必须加快建造速度,不能慢腾腾地,好在六十年代的苏联,建设能力还是很强的,可不是原时空后来俄罗斯那样,几乎失去了基础设施的建设能力,这个时代社会主义大国的建设能力,毋庸置疑。

    这样的条件,勃涅日涅夫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苏联的铁路是宽轨,而中国的铁路是国际标准轨,双方在国境线必须有换轨站。中国的产品大多数都是集装箱化的,换轨还算高效率,但苏联运往中国的矿产,都是散装,换轨当然会导致低效率,但也无可奈何。

    当初新中国选择国际标准轨,一方面是民国时期的铁路已经有3万多公里,都是标准轨;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更重要——宽轨虽然有不小的优势,例如运力获得提升,运行的稳定性更强;但缺点也不小,尤其是地面线路、桥梁和隧道的造价大幅上升。

    在建国初期,当然选择标准轨的性价比更高,因为可以在同等投资下,建设更多的铁路,而更多铁路的重要性,短期自然是远远胜过已有铁路的运力重要性的,何况,运力的提高,还可以通过火车和铁路其它科技的提升来达成。

    已经到了核武器和空军导弹时代,双方对于铁路的“安全化”顾虑,降低了很多,不会再去考虑铁路必须远离邻国,才会有安全性的问题,因为在现代战争条件下,这种几百公里内的近距离,可以产生的保护效应太微弱了。这也是这三条铁路,得到勃涅日涅夫赞同的重要原因。

    第三是石油管道合作,同样由“亚太开发银行”贷款出资,修建由苏联秋明州,通往新疆和外蒙的两条石油管道。苏联此时的三大油田,罗马什金油田、萨马特洛尔油田和秋明油田,后两者都在秋明州内,而从鄂木斯克再往西,就是秋明州,所以通往新疆的石油管道,实际上是与通过新疆的铁路,几乎是并行的。

    从中国的角度看,通往新疆的石油管道已经是现成的,由于逐步开发塔里木盆地等新疆油气的需要,已经修筑了新疆通往东部的石油管道,所以现在相当于再延伸到苏联,而管道的输油能力,李思华很多年前就已经考虑了从苏联进口原油的输油能力,所以并不构成障碍。

    而从外蒙通往华北的输油管道,就需要新建了,但这也是应有之义,在没有与苏联达成协议前,修建这条管道是没有意义的。

    石油管道问题,是勃涅日涅夫相对有点犹豫的一项。好处很明显,让中国对苏联有一定的能源依赖,对于未来苏联影响中国,以及与中国各方面关系的协调,当然是很有帮助的,而且这就使得苏联可以向西、向东两个方向,出售油气,对于西方的议价能力上升,保证了苏联销售油气价格的稳定性。

    但也不是没有潜在的风险,“东方管道”几乎只有中国一个客户,如果中国什么时候不用苏联的油气,新建设的能力不就废了,总没有这两条管道在苏联的部分,都由中国承担建设成本的道理,中国只能是贷款支持。

    最终,在中国愿意签署“三十年长期供油协议”锁定苏联产能的基础上,勃涅日涅夫终于同意了这个项目。不过他还要在回到苏联后,与苏联高层取得一致性的意见。这个问题可能争论较多,不像前两个方面,他预计高层中的绝大部分都会赞同。

    勃涅日涅夫也向中国提了一些要求,尤其是阿富汗,此时苏联已经将阿富汗看成是自己的禁脔,而他们担心中国人也会进入阿富汗,毕竟中苏两国,都是阿富汗的近邻。

    李思华向他承诺,只要苏联不是以军事占领和出兵的方式,军事控制阿富汗,中国就不会介入阿富汗,承认苏联在阿富汗的特殊利益和主导性。

    李思华坦率地说出了中国的担心,如果苏联是军事占领,那么新疆的整个北部和西部,都被苏联的军事力量威胁。而巴基斯坦是中国的准盟国,同样会受到苏联的军事力量的重大威胁。这是中国难以忍受的。

    所以中国对苏联在阿富汗的态度,是以苏联军事力量是否进入而决定的,只要苏联不是军事进入,中国就不会染指阿富汗。

    勃涅日涅夫对李思华的承诺是满意的,他内心知道,李思华对苏联军事行动的担心,从中国的角度是有道理的。此时他自信满满,不觉得控制阿富汗,会需要苏联军事占领,所以对于李思华的表态很满意。

    李思华则在心中窃笑,这可是个天大的坑,就看你勃涅日涅夫最后是否还会像原时空一样地跳坑,反正中国为你预留了位置。

    谈判结束后,主席又接见了勃涅日涅夫,与他亲切交谈,向他赠送了自己的书籍。

    不过,重头戏还是李思华代表中国国家,向勃涅日涅夫授勋,他毕竟是原时空大名鼎鼎的“勋章控”嘛。

    一枚金质特制的“中苏友谊万岁勋章”、一枚“共和国勋章”、一枚“红星解放勋章”,李思华一下子,就向勃涅日涅夫授予了中国最顶级的三枚大勋章。这可让勃涅日涅夫高兴坏了,对于这三枚勋章,那是爱不释手。李思华让勃涅日涅夫,挣足了面子。

    1966年2月,苏联与中国签署修改后的《中苏友好条约》,并签署了贸易、铁路、石油管道等多个合作协议,中苏关系,由此进入了十多年的稳定发展和友好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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