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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初步建成的初级数字化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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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门,杨阳说了一句:“小开,打开房门。”房门打开后,屋内的灯光自动响起,预设的轻音乐低低地响起,他走进屋内,换好拖鞋,瘫坐在沙发上,一天的工作还是挺累的,他一下子根本不想动。又喊了一声:“小开,拿一罐凉茶给我。”不到1分钟,一个方方的机器人,托着一罐凉茶,运动到他的面前——机器人可以自动地打开冰箱,根据初级人工智能“小开”的指示,搜寻目标食品,然后操作递送给主人。接下来,他又让“小开”为他订购了外卖晚餐。

    杨阳正在享受的,就是新时空中国的第一代数字家庭体系。

    与一般人想象完全不同的是,实现数字家庭这样的体系化,并不是某个企业可以达成的,因为企业能做到的,基本上只能在家庭的“室内”,要实现社会数字化服务,没有一个全国性的低成本体系,是根本做不到的。

    杨阳现在享受的数字化生活,首先是要实现数字身份,数字身份并不仅仅是普通人直觉的身份证数字化,而是一个个人的数据库,初级人工智能“小开”的存在,就是基于这个数据库。在这个数据库中,集成了主人的身份、履历资料、各种权证、资产财务、社会关系等数据,并由人工智能“小开”不断添加资料。人工智能AI,同时又是这个数据库的“守门员”,按照算法的约定,把控个人数据的安全性。

    对于数字身份的守卫,AI自动分成4个级别对外保证安全:从公开信息、政府可查阅信息、公安可查阅信息,到最后的隐私信息。每个级别的“安全强度”逐级上升。

    家庭内部的智能化,是相对比较简单的,无非是把所有的家用电器、机器人、电脑等,都由人工智能对接这些电器的微芯片,获得授权。到了现在2010这个时间段,上述的电器和电子设备,都在控制微芯片中内置了人工智能无线端口,使之能够被AI,操控所有可行的操作。

    真正麻烦的,就是对接外界的“社会服务”,例如点外卖、电商、网购娱乐、交通订票、各种查询、咨询服务等寻求一切社会服务的项目,说白了,最基础的部分,也要实现个人AI,与国家数十个覆盖全社会“全生活”的大型互联网平台之间的数据交互、授权与财务支付。

    这种交互,其实是个人AI与这些平台AI之间的智能交互,相当于AI之间的社交。

    单单实现这一步,就需要从整个国家的层面,建立起以下几个方面的完善基础:

    一是覆盖社会“全生活”的互联网平台群落,能够将几乎所有的社会服务纳入整个体系,从而向任何请求的国民,按照约定和费用,提供高质量的服务。

    二是上述互联网平台的超级算力要求,由于每个这样的超级互联网平台,其产生的数据和需要服务的数量、规模,都是天量,所以需要的算力,完全是天文数字,此时国内的超级电脑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上万台,最大的用户群体,就是这些互联网平台或者说是数据中心。

    而全国的算力,又通过云计算科技,进行整合,即通过弹性伸缩的架构设计,把计算、存储等软硬件集中起来,使计算、存储的成本不断降低,云计算正逐步成为像水、电、气一样的基础设施,为大数据的发展应用,提供着基础设施一般的支撑。

    三是上述互联网平台的AI化。每个这样的平台,都需要多个稳定运行的AI,能够管理起天文数字的服务流程。

    四是国家的相关监管、税务、物价、公安等体系,同样要AI化,它们必须与各大平台的AI不断交互,监控和处理一切的数据异常。这部分,同样需要超级算力的基础。

    这一套“基础性”的东西,其实就是数字化社会最重要的基础设施——以庞大的算力为基础,以高超的数学算法为规则,通过海量的软件,生产数据,通过数据之间的交易和交互,实现“社会服务体系”,才能最终撑起像数字家庭和数字个人这样的“用户终端”。

    更何况,大量的用户,并不局限在个人或者家庭的基本功能上,企业、社会组织和政府部门,对数字化社会的要求,要深得多、广得多。

    例如在商业上,一整个产业链,都要实现数字化。化任何一种产品,首先是数字“上链”,拥有“产品数字身份”;然后从工厂到消费者的整个链条,包括收储仓库、全过程物流、终端前仓库、一直到最终递送,都是在人工智能的监管下的,其实相当于原时空2020水平的升级版本,主要的区别,在于这个数字化流程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人工智能强介入的,这些环节之间的交互,基本上是AI对AI自动交互的。

    正因为人工智能的科技优势,智能商业体,就不像是原时空还处于试点状态,而是已经遍地开花了,例如实体商店,大量地是使用人工智能管理,而使用机器人进行操作,比如充当餐厅的服务员。真人员工的主要任务,日益倾向于运维管理,以及介入一些比较复杂,从而AI还没有学会的事务处理,毕竟这个时代的AI还是初级智能,基本上限制在“可重复操作性”事务的范畴中,并不是真的具备类人复杂思考的智能,尤其是面对突发事项。

    例如在医疗上,现在前期咨询、挂号、费用结算等程序,都已经由个人AI可以独立完成,远程医疗也已经通用。不过绝大多数人,当然还是要去医院的,不与医生当面交流,他们是不放心的。确实也是需要面对面,对于疾病的判断才更精准,何况那些专门的医疗设备的监测和治疗,只能在医院执行。药物倒是可以邮寄,不过这样做的人也不多,通常还是在看病的过程中,自己领取药物。

    利用医疗专用的人工智能进行诊断和治疗,目前仍然处于早期阶段,事实上也还不具备完全实施的条件——人体内置的生物芯片,目前提供的数据仍然是有限的,而外置的可穿戴设备,也不具备强大的医疗诊断设备功能,如果实现,那价格肯定过于昂贵,至少现在还没办法普及。

    应该说,医疗领域开始的人工智能时代,还是非常初级的。这也是国家重点推进的科研领域。因为如果让中国国民从出生开始,每一个心跳都被记录下来,每个人身上穿戴各种传感器,能够实时感知体温、汗液等各种生理指标,那么通过大数据的分析,可以提前预测可能出现的疾病,对疾病的治疗,也可以实现精准个性化,每个人吃的药的计量、方式可能也是不同的。国民的寿命,或许能因此而延长30年到50年。要达成这样的目标,自然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这样的成本,不能属于少数富人的专利,社会主义国家不能这么干。

    如果说医疗领域困难,那么教育领域就更困难,现在除了脑波模拟器开始进行大数据分析以外,在教育领域实现的数字化,不过是教育模式的简单网上替代,例如网络授课、远程教育这样的。

    但教育未来真正数字化的目标,是“个性化教育”,即通过对每个儿童和学生的语言和行为的数据,进行采集分析,及时精准地感知到小孩的脾气性格、情绪高低、智力发育水平,从而可以为每个儿童和学生,设计个性化的教材,执行个性化的教育。这样的模式,自然成才率会高很多。

    不过这还是极为遥远的未来,现在可以说门都还没有摸到呢。

    实际上,类似杨阳拥有的“小开”这样的个人人工智能,是通过两套设备实现的,一套是家里的某台电脑,另一套则是他随身携带的可穿戴设备——手腕折叠式个人智能终端,其实就是一台便携式的小型电脑。这台电脑可以带在手腕上,也可以套在包上或扣在腰上等,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会把它牢牢地戴在手腕上,毕竟在新时代,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生活中最重要的物品了,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条命”,所谓“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了”。

    “小开”宛如拥有分身法,在主人出门的时候,一边陪伴他,另一边在家里进行管理,例如使用机器人进行管理什么的。

    这样的初级人工智能普及,对于家庭来说,全面完善的家庭和个人体系,大约是普及到了20%左右的高收入家庭,按照国家的计划,在未来十年要实现完全普及,以后成为家庭和个人标配。不过单单就个人人工智能来说,普及率已经高达70%了,真正花钱多的,主要还是机器人,每台机器人就是一台高级轿车嘛。

    相比家庭和个人,工厂和企业使用的人工智能体系,就要完备得多了,毕竟他们能够投资得起。而且新时空中国在数字化上投资最大,最重视就是工业互联网体系或者说工业数字社会化体系。

    目前有3个最大的数字化体系:工业互联网、商业服务互联网和交通物流互联网。工业互联网是首当其冲,毕竟这是吃饭的家伙,怎样重视都是不过分的。尤其在这个领域,社会主义的优势是很大的。当然,资本主义社会固然无法克服资本分割生产力带来的生产壁垒,社会主义社会同样也有弱化的生产壁垒,需要用国家的力量来强制打破。

    因此关键的行动,就是构建全国工业机器的统一“语言”,即所谓的生产力语言和机器语言,在统一语言的基础上,高效率的数据分析软件,就可以应用于所有接入的机器。如此,一个全国范围内,纳入大部分工业生产力的网络才能初步成型。

    在此基础上,就是每个工厂的人工智能AI化。工厂AI要做的主要基础工作,是对接入网络的机器,安装很多的传感器,收集各种数据,了解机器运行的状况。在收集到数据的基础上,对机器进行控制,使机器的运行达到最优化。当然,AI也负责与外界的AI进行数据交互,自动安排物料、工艺、生产、仓储、物流和财务。

    发单的人工智能AI,需要提供一个在云计算基础上得到的产品总方案,而各个环节接到部件生产或者组装任务的工厂AI,则细化本厂的生产或组装细案,按照质量和数量要求,完成生产任务。

    第三步,无数个这样的生产任务,运行在工业互联网上,就会产生海量的数据,而要处理这些数据,并保证工业网的顺畅运行,自然也需要处理海量数据的足够的算力体系。

    应该说,到目前为止,中国只是完成了工业互联网的基础版本,即在产品设计、制造、销售、运行、维护、更换等这样的一个现有体系当中,通过引入统一化的底层软件和算法环境,导入初级人工智能,优化了生产流程,从而提升了工业生产的效率,并降低了生产总成本。

    不过就像是医疗和教育领域碰到的问题一样,离开最终的目标还差得远。国家期望的是,要打破过去壁垒森严的公司界限、行业界限、角色界限,通通互相连接。每一个生产平台,在国家内部,要变成开放平台,把自己获取的数据、专业知识、专业能力,拿出来实现内部共享,包括上下游的产业,包括消费者,并且创造出原来完全不能想象的新的服务、新的产品、新的商业模式,从而带动整个产业链以及产业的创新,这才是最值得期待的部分。

    有人曾经设想过,给予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等智能组合,一个矿业环境,让它们自动建立起整体的工业基地和生产能力,人类只要给予最初条件和最终产品要求。这样的“黑箱操作”能力,目前还完全是天方夜谈,根本不可能。实际上,在当下的工业互联中,仍然存在大量的真人干预,这可不仅仅限于那些具有分析和数据挖掘能力的人才,例如具有数学、统计、运营、研发实力的人才。实际上,每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运维人员,例如监控和处置意外状况的人员,离开人工智能完善“自管理”的阶段,还差得很远。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例如3D打印,通过工业互联网的加成,是发展得最好的。用户AI与3D打印AI进行模块选取,颜色和大小自定义,最后到完成,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完成”按钮,工厂按照要求生产出客户想要的商品。3D打印是这个流程中的一个关键环节,使得这一新的模式得以实现。之所以它发展得最好,是因为链条最短,往往从用户到3D打印工厂,就只有双方两个角色,与其它工业生产复杂的链条相比,当然要简单得多。

    真正发展得比较完善,就连中央也比较满意的,是交通物流互联网这一个部分。当然这也是有先天条件的——操作重复率和可预测性较高,从而人工智能的管控难度较低。

    当然,所谓较为满意,主要是在“物流”这个领域,至于“人流”领域,也还处于完善之中。

    物流的领域,从无人码头、无人仓库、无人物流站到自动驾驶的无人货运,已经形成了一整套体系,关键就是虽然也有很多环境变量,但毕竟整体环境,相对于其它领域,已经算是很单一的场景了——每天码头的装卸货,每天物流仓库的装卸货,物流车辆在高速和干道上的通行,所有从头至尾的运行场景,复制率都很高,这使得人工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快成长到能够与人类“智商”媲美的地步。

    当然,这个体系深入到城市内部的交通体系,现在就还没有那么完善,人、车、路三者交互的情况和场景是极其复杂的,数据的复杂程度,要比物流领域超过上万倍,所以一直都在改进完善中。

    总之,新时空到了2010年,一个从个人到家庭,从家庭到组织,从组织到社会的数字化社会,开始进入了真实运行的初级化阶段。即使刚刚发展到这个阶段,也可以宣告人类第一阶段的升维,算是完成了,已经与还处于旧时代的欧美这样的国家,形成了文明的天堑。

    下一步,就是实现VR(虚拟现实)和AR(增强现实)科技基础上的数字化三维时代。当下已经实现的,可以认为是一个二维化的数字化社会,缺乏可视化的基础,这比看书与视频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VR和AR,看似是显示器、运动传感器、处理器、储存&记忆、无线连接……这些硬件的组合,其实真正的难度有两个,一是这两个领域的科技并不成熟,VR需要的位置追踪技术,目前实现非常昂贵;而AR需要的显示和感知技术,可以说连入门都还没有达到。二是对算力的要求,犹如过去从书本的文字,跳升到几十部电视剧,需要的算力差距,恐怕说是需要十万倍,都还是少算了的。

    例如显示技术,用户看见的虚拟物体,一般是固定在2-3米的位置,而现实物体,却可以前后聚焦,如果这时将虚拟物体,放在现实物体上,就会引发辐辏→用户的聚焦错乱。

    所以这仍然是遥远的征途,离开能够称之为元宇宙的成熟或者说高级数字化社会,还非常遥远。但无论如何,中国已经在这条道路上,领先其它人类国家非常遥远的距离,它们都还没有走到这条路上呢。

    按照最新的国家规划,基于目前已经达到的数字化水准,顶层规划是20年左右的时间实现VR/AR等科技的突破和普及,使得中国到2030年左右,可以进入初步的元宇宙阶段。

    当然,数字化社会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好的方面,任何的科技进步,往往都有一定的负面效应。从领袖李思华去世的2003年开始,数字化带来的失业和就业问题,就已经成为中央政治和经济工作的头号“考题”,要实现顺利的过渡,并没有那么容易,而这种困境,中央预计还会至少持续20年或以上,如何用社会主义的体制,保障底层人民的利益,激励人民积极工作和适应,是对党和政府的重大考验。

    人类文明的一个新时代,首先在中国缓缓地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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