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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盛世华章之住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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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的傍晚,张婷正赶往老家江西南昌。

    她现在大约每月回一次家,父母一直让她干脆回到南昌工作,她现在干的是自由设计师,呆在哪都行,干嘛要呆在沪苏市呢?

    张婷自己还是舍不得,她是在沪苏的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就暂时留在了沪苏。现在的工作室,也不止是她一个人开的,还有大学里的2个同学,大家一起开的,要她放下,至少这两年是不行的。

    而且与父母保持一点距离,也不是没有好处,例如可以省得他们老是催婚了不是?

    从轻轨站转往“管道高铁站”,由于是周五的傍晚,人数一点都不见减少。张婷不由庆幸,这是从去年才完全实现的,车次可以灵活机动地弹性增加,像是周五晚上这样乘车人数临时暴增的情况,再也不怕了。张婷现在每次回南昌,或者是从南昌回上海,只要能提前1个小时订票,还从来没有坐不上车的情况,当然要在早上5点以后,或者晚上11点之前。

    所谓的“管道高铁站”,或许因为深入地下七八十米的缘故,为了避免人们联想幽闭恐惧,所以喜欢反过来使用那种超现代的亮白和彩灯装饰,还有那种几何线条造型的集合,总是给张婷一种身处电影里宇航中心的感觉,仿佛接下来要乘坐的,并不是地下轨道的磁悬浮高铁,而是一艘宇宙飞船。

    张婷一路走到了她搭乘车次所在的站台,整个过程是无需像过去一样安检和检票的,一路上所有的乘客,已经被多次电子扫描和人面识别了,如果发现有问题的,早就被拦下来了。

    她登上了停泊在这个5号站台上的3列临时车厢之一,等她坐好没有几分钟,她感觉到车厢动了,她看了下时间,是傍晚的5点57分。她知道,要进行进入低真空轨道的前奏准备。3列车厢被一辆引导车推着弧形转弯,被推入了低真空密闭管道中的一组,进入后载满旅客的3列车厢,停泊在密闭管道交换区里,等待列车的到来,而引导车退去后,轨道恢复密闭,开始抽真空。

    磁悬浮列车进入沪苏站前,会有一个减速和停泊的短时间,需要在沪苏站下车的旅客,前往处于列车尾巴的若干车厢。所谓的下车,就是把最后的车厢与列车主体断开,等待等会的引导,完成出管道和下车;所谓的上车,其实就是把站台的临时车厢,在列车到来后,挂到列车尾部的行动。相比普通的列车,多了一个抽真空和充气的变化流程。这个流程,现在是通过在列车尾部,在每个站台交换“临时车厢”来实现的,旅客则通过临时车厢,实现快速的上下车。

    通过这个“尾部交换”的过程,可以节省一些时间。因为车速太快,所以现在每个站的停泊上下客,是影响列车行驶时间的最大因素。例如张婷的旅途,从沪苏到南昌,路途是700公里出头,如果是中间不设站而直达,那么只需1个小时(管道磁悬浮列车时速720公里/小时),但实际上,现在大概需要1小时20分钟,因为中间大约有5个站。

    不过这样的速度也够了,像是张婷今天,6点左右发车,大约7点20分就会抵达南昌,她父母的家在南昌郊区,所以最终会在8点前抵达,可以美美地吃一顿母亲烹饪的晚餐——时间还不算太晚。等到2020年,这个时间还可以节省一些,因为根据现在的规划,管道磁悬浮到2020年,会提速到1000公里/小时以上。

    那个时候的上下车体系,据说也会完全改变。未来旅客上车,其实是进入一节非常长而扁平的车厢,当管道磁悬浮列车过站时,并不需要停车,而是让这列换乘车厢,直接磁吸到列车主体上,被带动着向前行驶,这个过程中,在过渡车厢的旅客,从上部向下进入列车。完成后,过渡车厢保留,在下一个停靠站,当然就变成了下车的旅客过渡车厢。

    下车的旅客则在站台的时候,已经先行走到下车使用的上附车厢上,在过站的时候,留在了目标站台。

    这个上下车的体系,当然节省时间,因为根本无需停车了嘛,但现在头疼的是,如果使用这种方法,由于本来的管道磁悬浮列车,相当于变成了“局部双层”,即使这第二层的高度有限,但也会对速度影响不小。所以必须解决对速度的影响问题,例如本来能开1开200公里/小时,如果变到了1100公里/小时,或许还可以接受,但如果变到了低于1000公里/小时,可能就不划算了,就不能采取这种上下车模式。所以相关的研究和实验,仍然在进行中。

    让张婷感到欣慰的是,从普通高铁到管道高铁,车票一直是比较便宜的,不会让大家坐不起,所以现在有一个“1000公里通勤圈”的说法。

    张婷的父亲,就是一名中南铁路研究院的科学家,他曾经告诉过张婷,为什么中国的高铁乃至管道高铁,票价都很便宜的道理。

    最根本的,是国家需要高铁和管道高铁的票价,都很便宜。因为这样才能让区域之间的“人流”,变得非常频繁而日常,从而为商业和消费带来大量的客源。很简单,或许现在说1000公里还有点吹牛,但一定要做到,两个城市相隔500公里,某人某天,突然想去另一个城市,来一场说来就来的拜访,一定不能让他,因为经济条件例如昂贵的车票,而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样的念头,正是“跨城夜经济”和“周末家庭跨城消费圈”这样新消费经济的起源。

    如果车票很便宜,显然花一个小时跑个大几百公里,到另外的有新鲜感的其它城市,就消费一个夜晚或者一个周末,就会变成了正常的选择,这当然能够刺激各城市的消费。而且这样的远距离消费变成了日常,那么远距离通勤,也会变成日常。

    例如沪苏市未来最多有大约3000万人,大约700万户,如果未来实现了“户均1000平米别墅化”,那就需要7000平方公里作为住宅区。沪苏市的总面积只有1.45万平方公里,难道用一半面积来做住宅吗?显然在本市内,是不可能满足这样面积的住宅区的。

    所以未来的住宅,是必须分布式居住的,对于沪苏而言,其“千平住宅”必然是在国家协调下,分布于“半径1000公里的通勤圈”内,实际上,以沪苏市为圆心的半径1000公里,几乎把大半个东部大区都包括进去了。而这正是国家要推广达到的目标——居住的分布式布局,不仅满足国家安全,而且避免了商业房存在的炒作可行性,房住不炒是需要硬条件的。

    更不要说,产业上的需求更重要,如果每一个企业需要的人才,可以在半径500到1000公里内,每天方便地在1个小时内通勤,那么人才招纳的范围,自然大大扩展。而企业具有的灵活性,也会变得前所未有,例如让企业以某个略微偏僻点的标准市为总部发展,就不会没有可行性。

    正是因为茫茫多的需求,都要求高铁和管道高铁的价格,保持低价,这是实在太过重要的基础设施。那么如何保持低价呢?靠国家的补贴吗?新时空只有赵云腾知道,现在的普通高铁的票价,大约是原时空的不到1/2;而管道高铁的票价,大致与原时空的普通高铁相比,是其1.3倍左右。对应的,新时空中国人的平均收入,现在大约是他穿越前的10倍左右(其实按数字平均是不到10倍的,大约78倍。不过要考虑原时空中国的贫富差距,远超过新时空的情况)。这样的一个价格情况,在新时空当然保证了,无论是普通高铁,还是管道高铁,都是真正的“人民高铁”。

    新时空是如果做到两类高铁的低票价呢?首先就是高铁投资的“去金融非债务化”——原时空高铁公司,向来是被人说负债累累或者按照“现有票价”肯定是亏损累累,主要原因,就是每一条高铁的投资,都是一个借债并承担债务利息的过程,据说高铁每年收入的70%,用来偿还高铁建设借款的本息都还未必足够。从财务的角度,财务费用这个科目的占比非常大。

    新时空当然不会采取这种资本主义市场化的建设体系。高铁的投资,来自央行的特别建设基金,通过基金投资,对高铁形成的是“股权”而不是“债权”,央行用高铁形成的SBA战略资产,作为发行人民币的锚资产之一。对应的,高铁的营收只要超过折旧回收需求、满足运维费用后,仍有微利即可。

    而且新时空高铁的建设成本,也低于原时空,因为所有的建材都是微利保证的,从来没有完全市场化价格过,而是作为相关国企生产龙头的低利润、但是压舱石类型的基础业务。

    有着“去财务费用”加上“低建筑成本”两大优势,加上更高的智能化水平,使得新时空普通高铁的成本,确实大概只相当于原时空的40%略高,而即使高成本的管道高铁,其综合成本,计算下来,大约也只相当于原时空普通高铁的1.3倍左右。

    而且运行成本,也比原时空低多了,此时新时空中国已经实现了领袖李思华生产要求的“1分钱1度电”的能源生产体系,对高铁系统的销售电价是2.5分/度,如果放到原时空,不超过0.15元/度(两个时空的人民币汇率,大约按1:6算)。而原时空的高铁系统使用电价是0.60元/度,是新时空的4倍。由于高铁运营中除了人力以外,最大的开销就是电力能源,所以运营成本之间的差距,也是极为明显的。

    这就是新时空中国在接近2020阶段时,基本完成的一个全球最低成本的交通体系,“大城市管道高铁+全城镇普通高铁”。这个体系在价格、建设成本、运维成本、速度、舒适度、安全性、覆盖密度等方面,都是举世无双的。有了这样的一个体系,各种消费和第三产业的发展,才能产生很多在西方和其它国家,根本还不可能的新商业模式。

    最大的差别,就是西方任何一个企业或者家庭,仍然考虑的经济活动的基础,是“市”,居住、生活、工作、生产、布局、就业等等,都是围绕着所在城市,来完成基础部分的。

    但是在现在的中国,同样的经济活动基础,已经转变为所谓的“域”,现在是半径500公里,很快会跃迁到半径1000公里范围,城市的格局,开始被彻底打破。

    这样发展下去,未来的中国城市,随着居住人口的“分布式布局”化,企业的工业互联网和商业互联网化,现在的城市功能,将极大弱化,主要会转变为政治和其它集体活动的中心,以及实体商业和娱乐体验展示区。过去领袖李思华曾经提出的“去人居管道城市和元宇宙替身城市”的想法,其实已经迈出了向这个方向发展的第一步。

    与“人流”相比,交通体系的另一半“物流”体系,对于速度的要求,就要低得多,很少有大量物资的运输,要非常着急的嘛。现在重载铁路的货运速度,也达到了200KM/小时,如果还不满足,航空运输的速度更快。

    所以物流的重点,是发展无人化和机动性。张婷昨天订购外卖使用的智能快递体系,就是其中的终端应用体系之一。不过更大的替换,主要是无人卡车的大量体系应用,开始大量淘汰卡车司机这个辛苦和危险的工作。

    不过这些与张婷的日常生活隔得很远,她也只是听父亲说过一些片言只语而已,很少有女孩子会关心这个方面,她们又不是李思华。

    7点53分,张婷看了看时间,终于在8点之前,抵达了位于南昌郊区的家里,她不由得吁了一口气,她可是向母上大人保证过的。

    家里的人工智能“小枫”已经与她的个人AI助理“小芸”无线交互过了相关信息,家里的机器人,等在了门口,帮她把行李送到她在家里二楼的卧室。她直接去了一楼的餐厅。

    父亲、母亲、大哥、大嫂、哥嫂的一对龙凤胎,都在等她共进晚餐。她内心吐槽了一下,这一定是母上大人,又想卖弄她的手艺,否则在外面餐馆吃好了再回家多好。明明自己做的,不会有外面餐馆的好吃,不过母亲总说是小时候的味道,谁也不能够反对。

    她父母的家里,并没有装备那种可以与外面餐厅相媲美的专用烹饪机器人,那要几十万呢,以她们家的聚餐频率,似乎划不来,使用率肯定太低了。他们家现在使用的,其实就是家务机器人,装载了一个烹饪模块,能够执行一些简单的烹饪而已。不过随着未来科技进阶,一个机器人就足以满足这一切的功能了。

    她的父亲张涛,看着一双儿女张枫和张婷,以及一对孙子孙女,举起葡萄酒抿了一口,他的内心很满足,虽然女儿不太听话,非要一个人呆在沪苏市,但终究也不远,随时可以回来,他和夫人也可以随时去看她,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能分到这套首批试点的“千平住宅”,是他感到很自豪的事情,这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家的居住条件,由此迈入了中国最顶级的“先行者”行列,自家过去住的大三房也足够了呀。所以更重要的是自豪感和荣誉感。

    “千平大宅”,会在大几十年内,逐步会普及到每一个合法的中国国民家庭。这种普及的优先性,取决于“家庭累计贡献值”,即户主两人的贡献值统计分数。贡献值体系,决定了“新组屋”的分配优先权。

    所以张涛才能第一批拿到千平大宅,因为他过去对铁道科技的贡献,获得了大量的贡献值积分。职务、级别、社会地位、金钱,这些都不是优先获得千平大宅的优势,只有个人贡献分,才是唯一的“硬杠杠”,高半分、低半分,就是不一样。

    当然,千平大宅的优先分配次序的决定,本身反过来,是对贡献值体系的重大支持,到这个程度,“薪酬+贡献值”是个人的“两大财富体系”的说法,才算得上被每个人承认,因为大家已经习惯和认知了,薪酬决定物质报酬,而贡献值决定非物质报酬——这个非物质,并不绝对,像是新组屋次序这样的,虽然不涉及直接的金钱,但要是说与物质报酬无关,也不会有人相信。

    当然,你要说因此中国就实现了彻底的平等,到也不能这样说。因为职务高低、社会影响多寡,本身对于每个人最终获得的贡献值,是很有影响的,职务高的人,或者社会影响大的人,当然容易获取更高的贡献值。所以近年来对于贡献值的获取方式,也是在不断地改变,总之是要维护社会主义最根本的原则“平等”。得到贡献值多少的计算,必须总是保持公众认为符合公平合理逻辑的方法。

    当然,千平大宅的住户,在全国也只不过刚刚突破了百万户,万里长征不过是开始了第一步。能够真正代表中国普通人居住条件的,还是几十年来已经非常成熟的组屋。

    早在西元2000年之前,组屋的增量就变得比较小了,主要是已建组屋之间的流转,因为人口的平均增量也在下跌,而且不少人出国了,转到亚俄、中亚或者殷华去。

    组屋的形式没有变,但价格却在国家调控下,不断下跌,以减轻民众的负担。组屋的一次性投资,早已收回。现在新人“购买”组屋,其实相当于补贴政府的从房地产中拿到的税收。但至少过去的建筑成本,是不用再重复了,不断维护所需要的建筑费用,当然远低于过去从零开始的建设。

    而且现在各地政府,对组屋税费的依赖,也大大减轻,毕竟经济发展到了富裕的程度了嘛,所以对于组屋税费的征收,本身有削减比例的能力,现在全国平均,已经降到了原来的一半左右,这样综合下来,青年人申请组屋,现在负担的价格,如果不计通膨的话,大约已经只有过去的一半左右,居住费用,得以大幅度降低。

    盛世中国的住与行,体现在两个方面的趋势,一是新科技的升维发展,二是旧体系的成本与效率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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