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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王府簪失陷疑云,机敏破局显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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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押赵老板的牢房,清晨被发现门户紧闭,毫无异状,但赵老板却已气绝身亡!
    死因依旧是中毒。
    毒源藏于其衣领夹缝中。
    同样是事先埋下的自杀装置!
    幕后黑手早已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布下了这最后的杀招!
    无论赵老板是否开口,他都难逃一死!
    愤怒与寒意再次席卷了萧沉禹和上官落焰。
    对手的狠毒、周密和对人心的算计,简直达到了可怕的程度。
    虽然抓住了运输环节,厘清了顾彦之的死因,但最关键的上线线索(线轴烙印)随着赵老板的死,再次变得模糊。
    紫水晶的用途虽有了惊人推测,却难以证实。
    最终,萧沉禹只能以“赵某某、陈平等人涉嫌非法采矿、运输、及谋杀顾彦之”结案,将主要罪责推于已死的几人身上。
    陆明远的嫌疑得以彻底洗清,但顾彦之已死,两大茶行巨擘倒下的影响已然造成,帝都茶行格局悄然改变。
    而上官落焰临摹下的那些“星芒”点阵图,则与那枚于阗密文玉片、狼卫令牌、以及“癸七”符号拓印等物一起,被秘密收藏起来。
    它们如同散落的拼图,等待着最终被串联起来的那一刻。
    茶香散去,血色犹存。
    案子落幕,带来的并非真相大白的畅快,而是对那庞大黑影更深的忌惮与更坚定的探寻之心。
    那紫水晶中的星芒,仿佛无声地指向夜空,预示着未来的征途,必将与星辰同轨,与天下大势相连。
    时近重阳,帝都秋意已浓,天高云淡,却自有一番喧嚣热闹。
    尤其是位于城东的潞王府,更是张灯结彩,车马盈门,一派煊赫气象。
    今日乃是潞王李贤一位宠妃的芳辰,王府广发请帖,宴请京中权贵、名流雅士,可谓冠盖云集。
    上官落焰本与这等场合无缘。
    但机缘巧合,她此前为查案结识的一位擅长苏绣的落魄官家夫人,因病无法完成答应献给王府寿礼的双面绣屏风,苦苦哀求手艺精湛的上官落焰代为完成并送入王府。
    上官落焰本欲拒绝,但转念一想,之前那指向潞王府的衣角碎片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这或许是一个潜入王府、近距离观察的绝佳机会。
    她遂应承下来,仔细准备了绣品。
    今日,她便扮作那夫人的远房侄女,带着精心包裹的绣屏,来到了潞王府侧门。
    递上名帖和礼物,门房查验无误,便由一名小丫鬟引着她入内,前往专门接收礼物的偏殿。
    王府深深,殿宇巍峨,飞檐斗拱,极尽奢华。
    一路行来,但见仆从如云,步履匆匆却井然有序。
    宾客如织,衣香鬓影,笑语喧阗。
    空气中弥漫着酒肉香气、脂粉甜腻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威压。
    将绣屏交予偏殿管事,登记在册,上官落焰的任务本该完成。
    正欲告辞,忽听王府深处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骚动,似有女子的惊呼和呵斥声。
    引路的小丫鬟也好奇地踮脚张望。
    不多时,便见几名管事嬷嬷面色严肃地快步走来,低声吩咐着什么。
    很快,有消息在仆役间悄悄传开:王妃娘娘在暖阁更衣休息时,簪发的一支极其珍贵的赤金点翠嵌珠金貂簪,竟不翼而飞了!
    今日寿星虽是侧妃,但正妃在场,其首饰被盗,这还了得!
    王府立时加强了戒备,但为避免冲撞贵人、惊扰寿宴,并未声张,只是暗中封锁了王妃方才经过的院落和暖阁。
    并将当时所有在附近伺候的丫鬟婆子,以及恰在左近的几位女客,都“请”到了暖阁旁的一处花厅内。
    名为休息,实为软禁,等候查问。
    不幸的是,上官落焰方才递交绣品后,曾在丫鬟引领下路过那附近,试图寻找机会多探看几眼王府布局,竟也被列入了“在场”名单,一同被“请”入了花厅。
    花厅内气氛压抑。
    十余名女眷聚在一起,有的惊慌失措,有的面露不满,有的则冷眼旁观。
    主位之上,潞王妃面沉似水,虽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惊怒与焦灼却难以掩饰。
    那支金貂簪乃是陛下亲赏,意义非凡,若真丢失,她颜面何存?
    王府长史带着几名女官正在逐一问话、搜检,但显然毫无头绪。
    时间一点点过去,寿宴即将开席,若届时王妃不能盛装出席,这场风波便再也捂不住了。
    上官落焰静立一隅,默默观察着厅内每一个人。
    她注意到王妃虽然焦急,但眼神偶尔瞥向席间一位衣着艳丽、年轻貌美的侧妃时,会闪过一丝极快的厉色。
    而那位侧妃,则看似惶恐,嘴角却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
    是简单的失窃?
    还是……深宅内惯见的栽赃陷害?
    一位王府嬷嬷搜检到上官落焰面前,见她面生,衣着也算不上顶华丽,语气便带了几分倨傲:“你是哪家的?方才在暖阁附近做什么?”
    上官落焰垂下眼睫,做出怯生生模样,细声细气地将代送绣品之事说了一遍,并强调自己只是路过,并未靠近暖阁。
    那嬷嬷打量她几眼,见她身上并无藏匿簪子的地方,便欲挥手让她退下。
    就在这时,那位备受王妃关注的年轻侧妃忽然柔柔弱弱地开口:“嬷嬷,还是仔细些好。方才我似乎看见这位姑娘在廊下弯了下腰,也不知是掉了什么,还是捡了什么呢……”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内大部分人听见。
    瞬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上官落焰身上!
    怀疑、审视、幸灾乐祸……
    王妃的目光也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哦?竟有此事?嬷嬷,仔细搜搜她身上!还有,她带来的那个装绣品的包裹,也打开查验!”
    压力瞬间给到了上官落焰这边。
    她心中冷笑,果然来了。
    这侧妃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实则是精准的栽赃,企图将窃贼的罪名扣在她这个无根无基的“外人”头上,既解了王妃的围,又能除掉一个可能得宠的潜在对手(她代送绣品,或许被侧妃误以为是来巴结王妃的),一石二鸟。
    王府嬷嬷上前,再次仔细搜查上官落焰的周身,甚至发髻、鞋袜都不放过,自然一无所获。
    然后,那只已经空了的绣品包裹也被打开,里外翻检,除了几片丝线碎料,并无他物。
    “回禀王妃,并未发现金簪。”嬷嬷回道。
    王妃眉头紧锁。
    侧妃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状似关切道:“许是藏在什么更隐蔽的地方了?或是……丢在了路上?不如派人沿着她来的路再搜一搜?”
    这是打定主意要咬死她了。
    上官落焰心知,若再不反击,即使找不到证据,这嫌疑也难以洗清,日后必生事端。
    她必须自救,并揪出真正的搞鬼之人。
    她忽然抬起头,目光不再怯懦,反而清亮冷静,向着王妃盈盈一礼。
    “王妃娘娘明鉴。民女入府后,一言一行皆有引领丫鬟可见,从未靠近暖阁,更未弯腰拾取任何物品。侧妃娘娘所言,恐是看错了。”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少许,确保厅内众人都能听清。
    “况且,民女虽愚钝,却也觉得此事蹊跷。”
    “那金貂簪并非小物,若真是民女所窃,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瞬间藏匿得无影无踪?即便要藏,为何不藏于身上或包裹,反而要冒险丢在路上?这于理不合。”
    她的话条理清晰,顿时引得一些女眷暗自点头。
    王妃也不是蠢人,闻言神色稍霁,但烦恼依旧。
    “若不是你,那簪子难道自己飞了不成?”
    上官落焰目光扫过全场,缓缓道:“或许,簪子并未离开这间花厅。”
    “什么?”众人哗然。
    “娘娘请看,”上官落焰走到花厅中央的紫铜暖炉旁,“此时虽已深秋,但今日阳光甚好,厅内并不寒冷。而这暖炉却早早燃起了银骨炭,且炭火颇旺。”
    众人不解其意。
    上官落焰继续道:“民女方才进厅时便注意到,此炉炭火异乎寻常的旺,且炉边地面有少许新溅出的灰烬。而王妃娘娘入厅后,似乎因心烦气躁,一直坐在靠近暖炉的位置。”
    她目光转向王妃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女。
    “这位姐姐,可否回忆一下,娘娘入座后,是否曾觉得炉火太旺,热燥难耐,因而脱下过斗篷或外衫?”
    那侍女一愣,仔细回想,猛地点头:“是了!娘娘方才确实说热,将一件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脱下了,就搭在这椅背上!”
    她指向暖炉旁的一张梨花木椅。
    上官落焰走到那张椅子旁,仔细观察椅背和地面。
    “娘娘的云锦袄织金缜密,色彩绚丽,若金簪只是滑落其中,一时难以发觉,也属正常。但若有人……”
    她声音一顿,指向暖炉方向,“故意借故靠近,假意伺候,趁人不备,将藏在手中的金簪迅速投入炉火之中呢?”
    “金簪遇火,点翠顷刻焦枯,珍珠或许爆裂,但金体却一时难以熔化,只需稍后用火钳取出,剔除残渣,金子仍在,只是首饰已毁,再也找不到罢了。”
    “而投入的动作极快,又有炉火和衣袖遮挡,难以察觉。”
    “那溅出的新灰烬,或许便是证据。”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花厅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那个一直殷勤侍立在暖炉旁、为王妃添茶倒水、整理衣角的丫鬟!
    那丫鬟此刻已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王妃猛地站起,厉声道:“抓住她!”
    不等侍卫动手,那丫鬟已瘫软在地,哭喊道:“是侧妃娘娘!是侧妃娘娘逼我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毁了娘娘心爱的簪子,让娘娘在宾客面前失仪失宠,就提拔我哥哥的差事!奴婢罪该万死啊!”
    真相大白!
    侧妃利用寿宴人多眼杂,买通王妃身边丫鬟,伺机窃簪并投入炉火销毁,既打击了王妃,又想嫁祸于无辜的上官落焰!
    侧妃花容失色,尖叫着试图辩解,但在那丫鬟的指认和上官落焰缜密的推理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下令将侧妃和丫鬟押下去严加看管,待寿宴后再行发落。
    一场风波,在上官落焰的机敏辨析下,顷刻间消弭于无形。
    王妃惊魂稍定,再看上官落焰时,目光已大为不同,带上了赏识与感激。
    “好个聪慧敏捷的姑娘!今日若非有你,本宫险些着了小人的道,还要冤枉好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上官落焰再次敛衽一礼,依旧用了化名和代送绣品的说辞,只称自己姓落,并无意居功。
    王妃见她举止得体,心思玲珑,却又不矜不伐,更是喜欢。
    此时寿宴时辰已到,不便多问,便从腕上退下一只通透的翡翠镯子,非要赏给上官落焰不可。
    又吩咐身边嬷嬷:“好生送落姑娘出府,另备一份厚礼,谢过她献上绣屏之功。”
    上官落焰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镯子。
    在嬷嬷的恭敬引领下,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
    走出王府侧门,回到喧嚣的街市,上官落焰才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可谓险象环生,若非急智,恐怕难以脱身。
    王府嬷嬷将答应的一份“谢礼”——一个精致的锦盒——交到她手中,又客气了几句,便转身回府。
    上官落焰拿着锦盒,并未立刻打开。
    她走到一处僻静巷角,才小心揭开盒盖。
    里面是几匹上好的宫缎和一对金锞子,果然是王府手笔。
    然而,当她想拿起那几匹宫缎时,却发现盒底还垫着一方素净的锦帕。
    锦帕质地普通,与盒中奢华之物格格不入。
    她心中一动,取出锦帕展开。
    只见帕子一角,用极细的墨线,绣着几行微不可察的小字!
    (/bi/285746/365991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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